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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6-2014 01: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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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6
那是一張血流披臉的臉孔。
雖然,作為亂言吾的朋友,血腥場面對我來說已是司空見慣。但是,在這麼陰森的夜晚,在這樣接近的距離,跟一個血淋淋的女人打照臉,卻依然讓我嚇得差點暈厥。他媽的,這幫傢伙為了開我玩笑,還真是花盡心思且費煞思量!
等一下!怎麼我總覺得這個渾身鮮血的女人很是眼熟?啊!終於被我認出來了!她居然是這套電影的女主角!我曾經聽到過劇組人員們間流傳的流言蜚語,說這個略具姿色的過氣女藝人和投資的老闆有著曖昧關係,故此那老闆才會力排眾議而欽點這個演技平庸的女明星來當本片的女主角。我平常見到她時都是濃妝艷抹的模樣,和現在她那披頭散髮、血肉模糊的嚇人容貌簡直是判若兩人。正因為差別太大,實在完全扯不上邊,所以剛才一時之間未能把她認出來。
不過,就算把她認出來了,問題還是未解決。到底,她說的是真還是假?
我看了看她那落泊失神且滿臉血跡的模樣,又偷偷瞄了瞄在遠處忙於拍攝那班傢伙。再怎麼說,那伙人也不像是鬼魂啊!反倒是面前這個女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德性實在表露無遺…
我面對著這個半紅不黑的「宅男女神」,腳步已不期然地稍稍往後移。說實話,她這個模樣,實在沒有甚麼說服力。
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意,臉容一陣扭曲抽搐,赫然更是恐佈嚇人!她的眼中已露出兇光,狠狠緊盯著我厲聲道:「你不相信我的話?」她的眼睛中充滿了血絲和戾氣!她的血盤大口亦已咧開露出那白森森的牙齒!
「喂,妳冷靜點,別衝動…」我愕然道。言談之間,我又倒退了一步。
「可惡!」她發飈了!狂吼一聲後如野獸般向我疾撲而來!她剛才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可憐模樣,這一刻卻尤如出閘猛虎般勇猛!我可從沒想過這個平時養尊處優的女明星竟有著如此靈活的身手,居然能像頭貓一樣躍起穿過我的座駕的車窗來向我施襲!也就是她這份「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的能耐,讓我猝不及防地被撲倒在地上!
「喂,別亂來!」我已亂了手腳,只顧伸手去推開這個伏在我身上的瘋婦。
「你跟…他們是…一伙的吧?你也…是…鬼吧!別…妄…想!我可不會…」她這刻的臉容在暗淡的月光映照下實在是說不出的猙獰!我看在眼裡,心中一愣,鼓盡全力將她推開。
我不敢再和她拉扯紏纏,趁著她還未及再撲向自己,連爬帶滾地逃往拍攝場地那方。
「嗚…」雖然只是兩、三分鐘之間的事情,可是,這次逃亡的感覺卻是甚為漫長。我一直也未有回頭去看,可是,我卻清楚聽到後面追趕著我的那個傢伙的吐息聲。我甚至乎能感覺到她呼出的氣息落到我後頸之上!得知彼此間的距離是如此的接近更是讓我心寒,而這種被追獵的感覺又是多麼的真實而恐怖?
幸好,我已到達拍攝場地。望著急奔而來的我,眾人都露出了詫異之色。喔?莫非他們也看到了追在我後面那個女主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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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6-2014 01: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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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7
「嘎…嘎…嘎…」剛才那百米短跑讓我氣喘不已。我相信剛才的衝刺絕對可以媲美世運冠軍的紀錄。
「你是怎麼回事了?」眾人見我神色慌張,連忙圍攏過來看個究竟。我已被嚇得臉無血色、面青唇白,一時之間竟接不上話來,只是一味揮手指向後面那個女人的方向。
「那邊怎麼了?」「是被野狗追咬嗎?」「那邊甚麼都沒有啊!」「怎麼自個兒亂跑了?」眾人七嘴八舌地說道。
我霍然回頭。後面哪裡還有半個人影?那個女人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我驚訝得說出不話來。那個胖子監製卻於此時拍了拍我的肩頭,一臉認真的說道:「嘿,賢姪,珍惜生命,遠離毒品!」其他的人聽到只是一陣竊笑。我雖然慍怒,可是事實放在眼前,後面就連半個人影也沒有!那個本來在我後面窮追不捨的女明星到底跑到哪裡去了?抑或,是我自己思覺失調,憑空幻想出諸般恐怖的情節?
不。這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絕對不可能是幻覺!我望了望自己的衣袖。的確,我的衣袖沾染著血跡。剛才的並非幻覺。那麼,難道又是另一個惡作劇?可是,又不太像是早有預謀的玩笑啊?再說,他們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讓一個女人憑空消失吧?
「真是傷腦筋!到底要怎樣才能暗地裡將真相查個水落石出?」我驚魂甫定,連忙思考對策。我看了看圍觀自己的工作人員們,之後再回頭瞧瞧那空無一物的後方,突然咧嘴笑道:「呵呵!跟你們開玩笑的啦!」雖然這個解釋非常牽強,但是在我未搞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推搪胡混過去似乎是唯一可行的權宜之計。
眾人聞言,盡皆面面相覷,氣氛變得尷尬起來。
結果,還是那個監製來替我解圍了。「啊,是這樣嗎?嗯,好吧。我想,你如果想要報復我們剛才對你的惡搞的話,你還要加把勁喔!」眾人聽後又是一陣竊笑。「好了!大家趕快回到崗位去吧!很快就能竣工了。」經他這麼一說,眾人便丟下我回到各自的工作位置去。
我摸了摸下巴,想了想,決定要先試探一下。
我來回踱步了一會,見其中一個雜務員正在收拾道具,便湊過去跟他閒聊起來。交談片刻,我有意無意地問道:「怎麼不見我們的女主角呢?今晚的拍攝沒有她的戲份嗎?」本來臉露笑容的雜務員的表情瞬間便僵化起來,沉聲反問道:「怎麼?你有事找她?」他這不自然的反應被我看在眼裡,讓我心底的疑慮更添幾分。我不欲打草驚蛇,唯有隨口撒了個謊:「嗯,有個朋友讓我替他拿簽名呢。不過,她似乎不在吧?那也沒有辦法了…」「嗯,就是嘛。真搞不懂那種目中無人的藝人到底有哪點好?居然有這麼多盲目的粉絲愛戴擁護她們。」那個女明星的脾性著實讓工作人員吃盡苦頭,劇組裡很多人都對她的為人都頗有微言。
「看來,那個女人今天晚上跟本沒來?」我決定再仔細調查來確認這個情報。
我再裝作若無其事地跟負責通告的助理打聽了有關消息。對於那個女演員今夜會否來到這裡拍戲,她也是直截了當地矢口否認掉。「喂,呀荃,快過來幫忙!」導演對她喊道。她搖了搖頭,將手上那一大疊文件隨便一放,便趕了過去協助其他人準備道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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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6-2014 01: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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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8
我瞧了瞧那堆文件,心生一計。
鬼鬼崇崇地左顧右盼了一番,確定沒有人注意自己這邊後,我輕輕地將那疊文件拿到手裡飛快地翻閱。
果然不出我所料,其中一個資料夾裡面放滿了通告的副本。
「一矢中的!」我暗裡沾沾自喜著。趁著沒有人看到的空檔,我以最快的速度翻看了今晚的外景通告記錄。
「肥婆奶奶!」我心中咒罵道。那個女星赫然榜上有名!按理來說,她本應出現在這裡?!這下子,我對整件事的邏輯思維完全被推翻打亂了。這些人為甚麼要說謊,說今晚的拍攝不包括那個女星在內?他們既然騙我,是否也就是在肯定係著之前那個女人說的才是真話?如果她所言非虛的話,那麼,我現在的處境實在堪危啊!
我心中一涼,已萌生了退意。的確,在這種人鬼難辨的情況下,明皙保身是最佳的選擇。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我暫且先將那疊文件放回原位,再慢慢裝作若無其事地往車子那邊移動。忽然,一隻強而有力的手掌從後搭住了我的肩頭…
「呃…」我嚇得說不出話來,像個傻瓜般原地呆立。
「怎麼在這裡發呆?」是那個監製的聲音:「要拍最後的一個鏡頭了,很刺激的,過來開開眼界吧!」
他搭著我肩膀的力道奇重,就好像生怕我會突然掙脫逃走似的。在這種不尋常的氣氛和環境裡面,我不敢違逆他的意思,只得裝出一副笑臉回應道:「喔?好吧!」
其實回頭一想,他們真要是鬼而且要加害於我的話,剛才就已經可以下殺手了,又哪需蹭磨到這個時刻才發難?唉,我是看太多恐怖電影而且睡眠不足吧?弄到自己出現了古怪幻覺的田地。
正當我在暗裡責備自己太多心和荒謬的時候,一樣非常細微的事情卻又讓我感到事件隱含不妥。
監製搭著我肩頭的手始終沒有放下來。感覺上,他倒是變成了獄警,從後押著我這個罪犯,趕赴斷頭台的所在處。這種感覺,著實讓我感到極不自在。
「看!都準備好了!」穿過了那幾輛貨車和間隔板,我們來到設置好的最好一幕的場景之地。
「咦?」放眼望去,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人影被粗逾指頭的麻繩綁在一個木製的十字架上,十字架底部則推滿了柴枝和乾草等易燃物料,而十字架四周更站著幾個裝扮成惡鬼並手持火把的演員。
「好了!準備!」導演一聲令下,各人各就各位…
「等等!」我喊道。
我終於看清了那個被綁牢在十字架上的傢伙的樣貌。她不就是那個憑空消失了的主角嗎?奇怪!他們不是說她今晚不會到來嗎?怎麼現在又出現在我的眼前了?而且…
我心中大感不妙。莫非,她說的反而才是真相?不行!要拯救她!要阻止他們!
我在電光火石間已下了決定。為了避免他們假戲真做,唯有先協助這個女明星脫出險境,其它的事,容後再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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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6-2014 01: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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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9
「等等!」我喊道。可是,那些裝扮成惡鬼非但絲毫沒有停下,更迅速地將手中的火把丟到那堆柴枝和乾草等易燃物料之上。「可惡!」我推開了其中一個站在我前面圍觀這場奪命鬧劇的觀眾,再排眾而出急奔向那個被施以火厄之刑的女人。
「咦?」是我眼花嗎?在我衝前的剎那,我不經意地看到了那個攝影機的即時顯像營幕,雖然聚焦在那個十字架那邊的方向,可是除了那些道具和雜物之外,鏡頭裡竟全然不見那個女人和其他那些放火的演員?
救人要緊,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飛身上前跑到那堆已經燃燒起來的柴草前面,左看右瞧後卻找不到半個滅火器或防火毯。熊熊烈火,一發不可收拾,就如一條火龍一樣盤桓在那十字架周圍,而這條烈炎之龍的火舌更忽高忽低地張吞著,散發出的熱力讓欺近的我的額角冒出汗珠來。
「可惡!」我咬緊牙關,運足之勁力,狠狠一腳踢開了最前面那堆已經燃燒得熱烘烘的柴枝。強硬地替這道火牆製造了一個缺口之後,我趁著這剎那的空檔躍上了那雜物堆較為接近十字架的位置。這時候我方發現女主角早已昏眩暈厥、不省人事。「嘖!」我忍受著高溫熾熱,以最快的速度解開了綁住她手腳的麻繩。在解開那些繩結的過程中,我抽空環視了現場四周幾眼,只見圍著我和女明星卻未有拖而援手的眾人都以陰質質的目光凝視著我的一舉一動,這些袖手旁觀的可惡傢伙竟像是在伺機而動,鐵青著臉來等候著最適合的時刻撲過來將我大卸八塊!
「肥婆奶奶!三十六著,走為上著!」坐言起行,我將那個已失去知覺的女人放到肩頭上,接著頭也不回地拔腿便往自己的車子跑過去。
「喂!你這傢伙幹甚麼?別亂來啊!」「你這個殺千刀的幹嘛搗亂?」「混賬!都給我留下來!」見我成功救出女主角,本來還在作壁上觀的人們開始著急起來,其中幾個更尾隨在我們後面蠢蠢欲動…
「去你媽的!老子好歹也是個見過大場面的人物,又豈會被你們區區幾個蝦兵蟹將扳倒?」我心裡邊咒罵邊腳底抹油。本來,只是我一個人的話我是絕對可以逃之夭夭的。可是,扛著另一個人來逃跑卻讓我的速度大打節扣。更甚的是我肩頭上撂著的女人不知怎麼的竟是愈來愈重?是我的心理作用嗎?還是…?
言歸正傳、長話短說,我在此消彼長的情況下,險些便被後面追來的幾個傢伙攫住。幸好我為人機靈,就在他們快要抓到我時,我忽然急轉彎向左前方閃了過去,等到他們都轉過來再抓我時,我再次突然轉向往右前方狂奔。這一折騰之下,後面那幾個追兵的動作都緩慢下來,而我則趁機會再次拉開雙方的距離。
「很好,小吾那傢伙總算沒有騙我。」我之所以會採取這種古怪的逃命跑法,其實是因為亂言吾以前教過我,如果遇上危險被持有武器或槍械的敵人追趕的話,以這種類似閃電符號的行進路線來逃命的話是可以提高被擊中和逃脫的概率的。沒想到今天這種看似兒戲的逃生方法居然會大派用場啊!
跟後面那幫人拉開了一定距離的同時,我亦已成功接近自己那輕小型汽車。
「咦?!!!!」我不是又再出現幻覺吧?怎麼我竟看到那個女主角安然坐在我的車裡?她要是真的坐在我的座駕的司機位置,那麼,此刻伏在我肩上的又是誰?
到了此刻,我終於品嘗到真正的「渾身汗毛倒豎、雞皮疙瘩起了個滿身」的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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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6-2014 01: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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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10
「這…那…這…?」我的腦海裡一片混亂。
後方拍攝場地裡的柴枝和乾草已完全燃燒起來,就連那十字架亦已被熊熊烈火所波及,半個場地已在傾刻之間化作了一片火海煉獄!那火愈燒愈烈,勢頭愈來愈猛,讓我殃照在前方的黑影閃爍不定。同樣是閃爍不定的,還有那個坐在我車裡的女人那陰晴不定的臉色。除了那讓人無法看透的臉色,還有那詭祕迷離的笑容。
對了,既然她現在就在我眼前,那麼,此刻伏在我肩上的又會是誰?
我以非常緩慢的速度轉過頭去看那正被我扛在肩頭的傢伙。在我肩膀上的赫然亦是那個女明星。是另一個她?這個時空裡出現了兩個她?不…
雖然驟眼望去,她倆幾近相同,可是在細觀之下,她們兩個還是有分別的。比喻說,坐在我車裡那個臉色暗泛紫青之氣。而被我扛著這個,則是臉泛死黑之色,而且更呈七孔流血之狀。我伸手一探她的鼻息,這個人早已氣絕身亡。
「肥婆奶奶!我剛剛是扛著一具死屍在馬路上亂跑嗎?」我心頭為之一震。
心念至此,我本來緊抱著她的手便鬆開,這台死屍隨即從我肩頭滑落並跌落到我腳邊地上。
怎麼辦?回不了車上,我可沒有把握能擺脫這女演員和其它拍攝人員啊?可是我又不甘心坐以待斃,難道要讓我跟這群不知是人還是鬼的傢伙比賽長跑出市區?!就在我遲疑之時,那些拍攝員工們已趕至我的身後。這下可好了!前無去路,後有追兵。這趟想要脫身實在是難上加難了!
事已至此,我已無暇再去盤算細想,閃動之間便朝那通往市區的馬路狂奔而去。好吧,這麼個一股腦兒逃的做法,雖然實在是辱沒了我古家的名聲,但是為了保存性命我亦只能行此權宜一著了!
不過,我的如意算盤又豈會如此容易便能打響?我面對的,可是一群…
「吼!!」「想溜?」「別跑!別跑!」那群員工喊道。他們的喊話聲愈喊愈發淒厲哀怨,到了後來幾已成鬼器神號之音!我又哪敢再停留下來去細聽他們的怨懟之聲?逃跑之際就連吃奶之力亦已拚死使盡。可是,跑了不出半公里的距離,我便再也跑不動了。跑不動,並非是因為我透不過氣,也不是因為我已筋竭力疲,而是因為…
從那冰冷堅硬的瀝青馬路裡冒出了數十隻鬼手,牢牢地從不同方向和位置抓住了我雙腳的腳踝和小腿!
「這就是傳說中的鬼抓腳嗎?唉,想不到我居然有幸能親身體驗這麼特殊的情況呢!」我苦笑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隻手,輕輕地搭住我的肩膀。
「我的好姪兒,你現在應該已經明白,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的吧?」來的,自然是那個份屬我叔父輩的監製。「嚇也嚇夠了,跑也跑夠了,現在,來讓我們談談正事吧?」
他以異常輕鬆的利步伐踱步來到我的面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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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6-2014 01: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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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11
不。與其說他是踏著輕鬆的步伐來到我的面前,倒不如說他是凌空飄渡到我跟前才算是貼近現實的描述。
「…」雖然我有太多的事情搞不清楚,也有太多的問題想問,更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可是經驗告訴我,如果我能夠沉得住氣閉嘴不開口說話,對方反而往往會將大部份我想知道的東西都說給我聽。
果然,他望了望默不作聲的我,嘆了口氣,緩慢地說道:「你別焦急,慢慢地聽我說…」
「老實跟你說,昨夜我們在開車趕來這裡的時候,因為車速太快,在那邊的轉角發生了極為嚴重的連環車禍,我們亦已全都重傷死亡。」他說這話的同時舉手往我斜後方的方向指了指。我順勢側頭望去,發現剛才起火焚燒的所謂拍攝現場竟已變成一堆撞至扭曲變形且在猛烈燃燒的車輛殘骸。由於距離太遠,我只能依稀看到那些堆疊在車廂裡的屍體,可是那陣陣因為死屍被火燒焦而傳出的烤肉味卻確切地鑽進了我的鼻孔裡…
那焦肉味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感到胃和腸都在抽搐。我愈是想要止住呼吸去阻止那味覺的漫延,那味道偏偏愈是在腦海裡烙下更深刻的印象。終於,我忍唆不住嘔吐起來。
面前那頭可惡的「老鬼」卻視而不見,繼續自顧自地說道:「唉,確實是死得又慘又難看呢。更不幸的是,我們當中有幾個是無依無靠的苦命人,就連替我們辦理後事的親戚朋友也沒有半個。」
我已經止住了嘔吐,不過還是沒有插嘴,任由他繼續說下去。
「相信你已在心裡都已經明白了,剛才我們都只是跟你鬧著玩的,僅是合力演一場戲來嚇唬你一下,並不是真的有意要加害於你。其實嘛,我們只是想要你答應替我們幹些事而已。」他說的速度很慢很緩,而且說話的聲音很虛無飄渺,更甚的是他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冰冷如霜,讓人感到通體生寒。這又讓我長了見識,體驗到何謂「鬼聲鬼氣」…
他說到這裡,我終於能猜到整件事情的箇中底蘊了。肥婆奶奶,演這齣戲來愚弄嚇唬我,其實為著的就是要先讓我心裡害怕,之後再來求我幫忙辦事時就不敢輕易拒絕他們了。這算是要脅嗎?可惡…
「嗯,我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我們想讓你來替我們辦理後事。當然,只是那些無依無靠的同伴需要你幫這個忙,另外那些有家人替他們料理後事的伙伴們就不用勞煩你了。」他以非常誠懇的態度說。
「另外嘛,也煩請你替我們籌備一場超渡法事,好讓我們都能安息並且早日得以輪迴轉世。」他說出了最終亦是最麻煩的要求。要搞這種大型的超渡法事並不是那麼簡單的。要先找到合適的師傅、場地和日期,之後還要花費大量金錢去購置東西,最花時間是要協調及打點活動的一切細節。
我沉默地思考了片刻。
「為甚麼要選上我?」我沒有直接回覆他的要求,卻要讓他先解釋清楚這重點。
「這還不簡單?因為…」他陰沉又狡黠地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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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2014 12: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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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2014 01: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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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前阳光 发表于 1-7-2014 12:31 PM
路过灌水的
谢谢你路过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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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2014 01: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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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 12
「老實說。你這個人足滿著各式各樣的缺陷。你啊,貪杯好色,懶惰成性,貪生怕死,胆小多疑。不過,你言而有信。在你的心底深處,有著幾分誠懇,也有著幾點正氣。所以我們相信,只要你答應了我們,便不會反口不幹。選中你,完全是因為你這唯一的優點讓我們感到放心。」這個可恨的傢伙人雖已死,可是說的話還是那麼尖酸刻薄,一連串負面的說話打擊了我的自信心也重創了我弱小的心靈。
「你們這算是威脅勒索嗎?」我白了他一眼。
「坦白跟你說,我們原本是想害死你讓你當我們的替死鬼的。不過,這麼做的話就只能讓我們其中一個投胎轉世。經過商議之後,決定放你一馬,讓你去替我們弄超渡法事,這就能讓我們全體都得到解脫了。」他這個說法其實就是默認了。
「哼。替你們瞎搞一場,對我有甚麼好處?」我還有靈玉這殺手鐧,倒不怕它們真的翻面害我。剛才被他們戲弄嚇唬了一番,現在更想威脅恐嚇我替它們辦事,以我一貫吃軟不吃硬的臭脾氣個性,當然要跟它們討價還價留難這群討厭鬼一番。
「賢姪啊,你沒聽說過「行善積德,添福添壽」嗎?」威迫不成他便轉為利誘。「而且,你不覺得我們那幾個沒有人料理後事的伙伴怪可憐的嗎?唉,不想橫屍荒野、想要得到一個普通葬禮也不算太過苛求吧?」
他奶奶的,利誘再加上悲情牌,實在讓我難以招架:「只怕我能力有所不及啊!」
「呵,別妄自菲薄,我們都很信賴你的嘛!」他說完這句話後,剛巧一陣寒風捲來,他整個人被風一吹,就如煙一般消散於夜空之中。
「可惡!別走啊!這事我還未答應的!」我心深不忿地喊道。不過,除了我自己的迴音在夜空中飄盪迴繞,又哪裡再有半點別的聲音?
我回頭去看,那車禍現場依然燃燒著熊熊烈火。我拿出了褲袋裡的手提電話接通了緊急熱線。
之後的事,乏善可陳。無非就是我又破了財來擋這災,末了還搭上了不少寶貴的時間。唉,它們口中我唯一的缺點居然變成了我招惹麻煩的禍端了。
「不過嘛,我總覺得老鬼說得不錯。完人心願,如還己心願。能為遇難者做點甚麼,心裡總是覺得舒服得多。」我後來跟呀妙說。
「這種事,覺得正確便去做吧。」她罕有地肯定了我的行動。不知道為甚麼,我總覺得她自從從馬六甲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正面開朗了些?
就在這個位於旺角的樓上咖啡店的一角,呀妙喝著她的綠茶,我在喝著我的奶茶,但其實我們在品味著的是生命的點滴。
「你們兩個都在這裡啊?」胡妮來了。
「嗯,我們在這裡竭竭腳喝杯下午茶呢。快來坐下吧。」我回頭望著她說。
「恐怕我們都沒有這個空閒了。」穿著一身知識女性行政裝扮的小妮子說:「趕快跟我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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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2014 08:4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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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裂
第一回:兄弟反目奪寶 刀劍爭鋒死戰
二零一四年,五月,二十八日。天陰,有雨。
刀鋒在淌血。劍尖也在滴血。古月言和亂言吾兩人的血。
一秒鐘前,兩人拚過了那生死相搏的一招。那一瞬間,日月無光。現在,這一刀一劍都已靜止。空氣卻不著痕跡地在兩人之間流動著。這風中,可有夾雜著兩人的無奈與悲哀?
第一滴雨點,打落到赤刀刀背上。第二滴雨水,側落到了青釭的劍脊處。雨,接著灑了個滿地。衣服被雨水沾濕。衣服的重量亦因為吸收了的水份而逐漸增加。雖然,是那麼的微末,可是,卻已經讓古月言吃不消。
他本就只是在苦苦支撐。單憑那籍著殺氣與怒意而爆發的劍招,又哪裡敵得過亂言吾那千錘百煉的殺招?他本就已經敗了。而且,他傷得很重。雨水,成為壓倒他的最後一根稻草。終於,古月言在亂言吾面前倒下。
血在流。
亂言吾的眼角卻似是有點濕潤。那是雨水?還是淚水?
兄弟死戰,手足相殘。本就值得讓人流淚。不過,亂言吾並未因此而停下。他跨了過去,再蹲到古月言身旁。古月言的氣息很微弱。看來,短時間之內再不得到急救的話,他這條命便再也撐不了多久。這點亂言吾是知道的。他又豈會不知道自己出手有多重?他來到古月言身旁,是因為他要搶救自己的摯友嗎?
不。亂言吾只是伸手到古月言的口袋裡掏出那顆「千年綠幽琥珀」而已。寶物到手,他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真的是那個我們認識的亂言吾嗎?一個可以為朋友赴湯蹈火、兩肋插刀的人,何以竟會手刃知己而奪寶?這個故事,其實這故事,應該由那天說起…
二零一四年,五月,四日。晴。
古月言和莫祺妙正在一家樓上咖啡店的一角品味著生活的點滴之際,胡妮氣急敗壞地闖到兩人面前。
穿著一身行政裝扮,卻又含蓄地展現著漫妙線條的胡妮焦急地說:「你們趕快跟我來!」
「到哪裡?」古月言毅然離座,莫祺妙亦跟隨其後。胡妮很少會表現得如此氣急敗壞的。看來,是有甚麼不得了的大事發生了!
「劉隆晶回來了。可是,他也快不行了。他在電話中說有重要的消息要當面親自告訴我們。」胡妮邊急奔下樓梯邊說:「他現在就在朗豪坊下塌,我們趕快過去吧?」
古月言聞言不禁心頭一顫。那個盲眼老頭出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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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7-2014 08:4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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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洞天福地所在 瞎子慘遭毒手
「你們都來了?」躺在床上的劉隆晶氣柔若絲地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古月言忍不住問道。
此刻的劉隆晶,赫然已經只剩下半條人命,就連再開口回答古月言的問題亦甚感吃力。
站在他床頭的一個助手見狀,連忙接口陳述說:「劉老先生是在三日前回到我們南京的辦事處的,那個時候他已經是傷痕累累的情況,在暈歇前吩咐我們將他送來香港並要尋找到你,說是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親口告訴你。」
古月言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劉隆晶。全身都被紗布繃帶包裹著的老傢伙的確是遍體鱗傷的模樣。夾雜著膿痂的鮮血不斷從傷口湧出再滲進那些紗布之中,讓捲在他身軀的紗布都被染成淒厲的血紅色。
「就算有天大的事,你也不必這樣趕來的。」我頓了頓再說:「這只會加深你的傷勢而已。等養好傷再慢慢談也未遲呀!」
莫祺妙接口說「到底發生了怎麼回事?是意外?還是…?」她說這話時眼睛望著的是剛才替劉老頭解說那個部下。
那個助手回答:「我們的估計是劉老先生在某地進行實地考察時遇到伏擊了。詳細情況還在調查中。要知道,他老人家交代完那些指示後便一直陷入了暈迷狀態,我們也無法從他那處獲得任何對調查有幫助的情報。」
「是毒!」胡妮的嗅覺比常人靈敏得多,竟然能從劉瞎子身上那陣血腥味中察覺出不妥。胡妮連隨在身上掏出一支微型的膠條。她再把前端的蓋子用力拔開,露出了藏在裡面的針頭,接著更二話不說便將那玩意兒插到劉瞎子的臂膀。這東西其實是胡妮私家特製的混合型解毒血清,專門用來在危急之時替人解毒救命的寶貝。她這寶貝才剛注入劉隆晶的大動脈裡,就能見到他的臉色在片刻間緩和了不少。看到他的情況大有起色古月言的心頭才算略定。
再過了一會兒,劉隆晶臉色更轉紅潤,氣息亦轉趨順暢,本來癱瘓的軀體竟亦能微微移動。
「這毒很厲害!」莫祺妙嘆道。
「可是我們胡小姐的解藥更勝一籌。」古月言笑道。
胡妮卻沒有搭嘴,似是在沉思著甚麼重要的事。
劉瞎子胸膛裡那道氣終於得以運轉過來,深呼吸了幾片之後,便盯著我說道:「…秘術…藏在…朱元璋真墓!」
啊?懸棺崖一役時劉瞎子曾經跟古月言說過,他得到的那顆「千年綠幽琥珀」需要配合一個幾近失傳的秘法,於極具靈氣之地施行儀式,才能啟動那重生靈魂的神奇功效,重組他那已被侵蝕消耗掉的一魂一魄。莫非劉瞎子已尋得那記載著秘法的寶典秘笈?
「…要…小心…西方的!」他很艱難地吐出這句話。
「別勉强,等你康復後再說。」古月言止住了他的話。看著他這個模樣,實在讓人提不起勁再談下去。
古月言三個退出了那個已暫時被改裝得像是醫院深切治療室的總統套房,在酒店旁邊的計程車站登上了一輛的士回去我們在澳海城的窩。
胡妮始終一言不發。這點,她的愛人察覺到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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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4 08: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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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獨龍阜玩珠峰 明孝陵是疑塚
胡妮沉默不語。
莫祺妙反而先開口說:「妳知道那毒?」
胡妮沒有否認得。
「劉瞎子甚麼時候和唐門的人結下樑子的?唉,他是替我去找那秘術才遇險的?幸好他沒現在沒生命危險,否則這要叫我情何以堪?」古月言瞄了胡妮一眼,之後溫和地說道。要知道像劉隆晶這種跑江湖的人,少不免會和其他豪強結怨成仇,他和唐門的人有甚麼恩怨瓜䈓也並非沒可能的事。
「不會的。他認識我父親,照理不會和其他人發生這樣嚴重的衝突。」胡妮這麼一說,倒是肯定了姓劉的身上中的就是唐門的不傳秘毒。
「朱元璋真墓到底是甚麼意思?」莫祺妙截口問道。的確,這種事情再去想也是無益,倒不於多花點腦筋去推敲一下劉老頭千辛萬苦也要親口說給他們聽的那幾句話吧?
說話,朱元璋下葬時,耍了點花招。
跟其他各朝各代的帝皇霸主一樣,朱元璋這個傳奇一般的皇帝怕極了死後被人盜墓。他怕極了,簡直已經害怕到快要發瘋的地步。經過了十幾年的深思熟慮之後,他終於想出了一個防止盜墓的妙法。參考了魏武皇曹孟德當年那七十二疑塚的反盜墓手法,這個曾經一無所有、流落為遊方僧的洪武大帝決定了自己歸天後的下葬計劃。
他先立下如此遺詔:
「朕膺天命三十有一年,憂危積心,日勤不怠,務有益於民。奈起自寒微,無古人之博知,好善惡惡,不及遠矣。今得萬物自然之理,其奚哀念之有。皇太孫允炆仁明孝友,天下歸心,宜登大位。內外文武臣僚同心輔政,以安吾民。喪祭儀物,毋用金玉。孝陵山川因其故,毋改作。天下臣民,哭臨三日,皆釋服,毋妨嫁娶。諸王臨國中,毋至京師。諸不在令中者,推此令從事。」
依《明史‧太祖本紀》中記載,閏月癸未,「帝疾大漸。乙酉,崩於西宮,年七十有一。」,也就是說於洪武三十一年閏五月初十日朱元璋駕崩於應天皇宮。
按照他的遺詔,這位明太祖於洪武三十一年閏五月十六日被自己欽點的承繼者朱允炆下令於是日葬於紫金山孝陵。
一國之君,如此速葬,實在罕見。而且,這亦是非一般的葬禮。
下葬當日,京城的十三道城門同時打開!十三副棺槨同時被運出京城!這十三副棺槨更同時被運到十三個遠近不一的地方下葬!
朱元璋這一手,實在與曹操那七十二疑塚有異曲同弓之妙。
沒有人能完全掌握這十三口棺槨被運到哪裡去下葬的正確位置。所以誰也沒法確定這十三個地點中哪一個才是真正孝陵的所在。摸不著腦的盜墓賊們也就只能望著那十三道城門輕嘆而已…
不過,這也只不過是表面那層事實罷了。因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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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4 08: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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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你會問:「朱元璋不是與他的皇后馬秀英合葬於孝陵嗎? 這是眾所而知的事,那實行秘葬還有什麽意義呢? 」
其實,我們應該先稍微了解一下朱元璋這個以殘酷聞名的皇帝的個性。
朱元璋這個人雖然兇殘成性,不過,他跟傳統中國華裔一樣,是一個頗為篤信風水命理的傢伙。這情況,可以從他興建宮殿一事中看出來。洪武元年,朱元璋即位稱帝,建立明朝。他以應天府為南京,而開封則為北京(所以,位於江蘇省南京市裡的南京故宮實為明朝初期的正統皇宮)。朱元璋在建設應天宮殿的時候注意了風水的問題,以紫金山的富貴山為皇城的靠山龍脈,期待以風水術數來庇佑明朝國運。可惜其內廷是在被填平的燕雀湖上建造,導致日後出地基下沉的結構性問題,形成了宮殿地勢前高後低的格局,反而變成風水學說中不吉不詳的局面。
勿論如何,朱元璋篤信風水命理是真的。
正因為他對風水玄學的迷信,所以後世才會流傳著「高皇帝龍蛻,在宮不在陵」的說法。(龍蛻者,皇帝之遺體也)相傳這個秘密是由其中一個內侍太監所傳出,可是確實情況卻已是無從稽考的了。無獨有偶,另一個傳說亦指出某太監於誤打誤撞之下發現了三清殿內一塊碑誌,上面刻有「爲明祖真葬處」幾字。這傳說讓世人更為相信朱元璋為了利用風水玄學來加持明朝國運而安排自己秘葬於他相信屬風水寶地的朝天宮裡。
就連清代浙東學派的代表人物全祖望亦在《從朝天宮謁孝陵》一詩中提及:「鍾阜衣冠是與非,朝天弓劍更傳疑。難尋玉匣珠襦地,但見神功聖德碑。開國諒無慚漢祖,嗣孫底是學曹丕。當年可笑山陵使,亂命何人爲弼違。」從這詩中可見,對於朱元璋葬於孝陵的正統說法,人們都是抱持懷疑心態的。明成祖朱棣遷都北京後,朱元璋秘葬於朝天宮的說法更是甚囂塵上。人們都說,朱棣之所以遷都北京,是因為南京已被明太祖霸佔成為自己堎墓。
古月言將以上那些資訊說了出來跟兩個紅顏知己分享。
「可是,南京市有關方面最近曾運用磁測技術(GMP) 來進行探索,不僅測定了朱元璋墓所在的準確位置,並且證實它未經盜竊而且保存完好?」莫祺妙說道。
「妳相信國內那些所謂的專家和學者的話?」古月言笑著問。
莫祺妙也笑了。默然地苦笑著。
「你們很不給南京市文物研究所、江蘇省地震工程研究所和中山陵園管理局面子嘛…」胡妮也笑了。會心的笑了。
「那麼說,朱元璋真墓應該是在南京朝天宮的三清殿殿底?」我側頭說道:「而那秘法亦作為陪葬品埋藏於此?」
「這個可能性並非是零。」莫祺妙盤算道。
「那就簡單易辦了!我們到南京走一趟吧!順便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遇上重創劉瞎子的神秘高手!」每次遇到這種探險歷奇的機會,胡妮總是顯得特別的興奮雀躍,真是讓人又擔心她的安全又懷疑她的動機…
她這句話剛說完,計程車亦剛好停下。他們回到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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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4 08: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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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赤刀之主失蹤 龍頭下落成謎
他們剛步出電梯,便看到了兩個久違了的老朋友。
曾經一起共生死共患難的,不是朋友又能算是甚麼?所以,就算此刻古月言心亂如麻,在看到了站在自家門外的陳大牛和李自成之後,也不禁露出了笑臉。
「甚麼風把你們吹來了?」古月言趨前和這兩個一文一武的社團成員打招呼。本來,古月言打算再和他們多說一會客套話,可是在看到他們那既嚴肅又緊張的表情後,便立刻閉上了嘴巴不再說些無聊瑣碎話。
莫祺妙跚跚步來,簡潔地問:「出了事?」
陳大牛看來很想說些甚麼,可是他的性格太過急躁,情急之下反而弄巧反拙,張開了嘴唇卻吐不出半個字來,只是一味地對著莫祺妙猛點頭示意。莫祺妙的眉頭皺了。陳大牛和李自成兩個雖然平時總是鬥嘴不咬弦,可是當這兩個傢伙連成一線的時候卻鮮有他們擺平不了的事。現在這兩個人如此氣急敗壞地跑來求助,可見他們是遇到了何等不尋常且解決不到的難題!
李自成心裡雖然也急得要死,可是他畢竟比陳大牛冷靜得多,深呼吸了幾下讓情緒調整後,才條理分明地說道:「老大他不見了!」
「不見了?」古月言問。
「對!不見了!失蹤了!消失了!」陳大牛搶著說道。
「別急。慢慢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雖然古月言口裡如此說,可是聞得亂言吾出事,他自己亦已變得焦躁不安。
原來,亂言吾這傢伙已經失蹤了三天。本來這個不修邊幅的男人跑到別人找不到的地方去幹些古靈精怪的事情並非甚麼稀奇事。不過,自從他和梁雨在一起之後,就算再忙再趕再難,他總是會每天都跟她通一次電話。可是,梁雨卻已和他失去聯絡三天。梁雨嘗試過撥電話到他的手機,可是亂言吾卻關掉了手提電話。這個情況,讓梁雨十分擔心。
昨天晚上,她終於忍不住去聯絡李自成和陳大牛。結果,她發現他們亦已有幾天沒見到自己的老大。這件事就像炸開了的鍋,一下子鬧得熱熱烘烘,整個組織的成員都被動員去尋找那個失蹤了的龍頭老大。就在兩個小時前,他們終於在元朗某偏僻的鄉郊找到亂言吾的座駕。車門虛掩,車匙還插在發動器裡,人卻已不在。
「…赤刀現在在哪?」胡妮忽然插嘴問道。
「我們四處找過都沒有找到,估計是被老大帶在身上,一起不知到哪裡去了…」李自成回答。
「你們懷疑他是被挾持綁架…?」古月言已明白胡妮詢問赤刀下落的用意。
「這是其中一個可能性。不過…」陳大牛說。
「他有赤刀在手,怎可能被人輕易虜走?」莫祺妙搖動道。
「現場有沒有打鬥過的現象?」胡妮再問。
「沒有。車輛沒有任何損毀傷痕。出事現場也沒有血跡。」李自成依然搖動著頭顱否定道。
「這豈非十分奇怪麼?不。他無緣無故地跑到元朗的鄉郊本就是件奇怪的事!」古月言也皺起了眉頭。
就在此時,他們背後那電梯的閘門輕輕打開了。一個人影從裡面出現。
「是妳?!」古月言回頭看時衝口而出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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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14 10: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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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龍頭成階下囚 神秘死亡邀宴
是失違了的林鳳(Rose)。
「喂,我不是提她交給了你們的嗎?」胡妮帶著不滿的語氣側頭問陳大牛。
「…她…她應該已經…!?」陳大牛看到林鳳後的反應卻是驚愕萬分。
李自成也像是見鬼一般,暗中跟其他人連打眼色。
「這個不是本尊吧?是別人假扮的?」莫祺妙鑑貌辨色,已知道他們其實已暗中處決了被擒的林鳳。
胡妮卻否決了她這個想法:「不,是本人。這點我可以肯定!不過…」
「嘿嘿,妳的感覺還是那麼敏銳呢!」林鳳咧嘴笑了。這真的是名符其實的咧嘴而笑,因為,她的嘴角赫然已裂開,露出了口腔內部的牙肉、牙齒和舌頭。
現在不用胡妮說,古月言也看出面前的林鳳有所不妥。非常不妥。
「被惡靈附體了嗎?」古月言瞪著她那張扭曲了的臉說道。
「…說吧。妳這次來不會只是想和老朋友敘舊吧?到底想要甚麼,爽快說出來好了。」胡妮眨眼問道。
「嘿。其實也沒有甚麼,只不過想告訴妳們,妳們要找的人在我們手裡。」林鳳帶著冷酷之情的笑靨讓人感受到其背後的怨懟。
「說出放人的條件。」莫祺妙冷冷道。
「…妳倒是沒有甚麼耐性嘛。」林鳳邪笑著:「和我的老朋友相比,妳很沒趣呢!」
「廢話少說,妳們想要怎樣?快說!」古月言也已感到不耐煩起來。雖然未能確定是否屬實,不過,從她的談話和態度來看,亂言吾被她和同黨們脅持的可能性頗高?唯一讓他們感到安慰的是,如果林鳳沒有說謊的話,那麼此刻的亂言吾還未有性命之虞。
「嘖。自己看吧。」林鳳隨手一甩,將一物擲向莫祺妙。
「哼。」莫祺妙伸手一抄,便將那東西接下。原來竟是一張邀請卡。
「到時見!」林鳳倒真像是來探望朋友一樣,串完門子丟下話扭頭便走,完全沒有將在場的人放在眼裡。
「這就想走?妄想!」陳大牛率先發難。他平時行為雖然魯莽常犯錯,可是這次的決定卻是正確的。既然認為亂言吾被對方俘虜,那麼,拿下林鳳這個來使再拷問其底細,絕對是此刻他們擁有的最佳選擇,同時亦是救出亂言吾的最大希望。李自成當然亦明白這一點,所以陳大牛剛開始動手,他亦配合著其攻勢出擊!
「嘿,不自量力!」林鳳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揚手。那勁風中竟暗含撲鼻腥臭味!
「小心!」胡妮臉色一變,閃身而上,穿過二人,替他們接下了林鳳的雙掌。
「滾吧!」林鳳狂勁疾吐,竟將胡妮震飛。
「哼!」胡妮剛退,莫祺妙已緊接而來。
「嘖。現在可不是拚命的時候呢。再見!」林鳳不欲再作紏纏,旋身後退,身形轉動倒退間更從口中吐出一陣極為濃厚的黑煙。那黑煙被她身形捲動,成為了一道掩護屏障!
「散!」莫祺妙白鍊橫掃,將那些黑煙撥開,可是哪裡還有林鳳的蹤影?只見幾根黑色的羽毛緩緩從半空中落下。羽毛落到地上之際亦是那些黑煙散盡之時…
「這傢伙…」胡妮瞧著自己掌心,額上已冒出冷汗。
莫祺妙嘆了一聲,回頭去看那張邀請卡的內容,卻發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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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14 10: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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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中外觀瞻所系 閔行七寶塘橋
「中外觀瞻所系 閔行七寶塘橋」。那張邀請卡上就只有這十二個字。
「…這算哪門子的邀請卡?請連日期和時間也沒有寫清楚!」古月言不屑道。
「傻瓜,這就是說,對方早已擺好了架勢,隨時恭候我們大駕了!」胡妮嬌笑道。可是,如果你看清楚一點的話,你就會發現其實她的笑容有點勉強…?
「我甚麼時候說過要去赴約了?人家請的可不是我呢!」我吐了吐舌頭。
「先別說亂言吾。你會讓呀妙自己一個人去冒險嗎?」胡妮說。她說得沒錯。古月言可絕對不肯讓莫祺妙孤身犯險。何況,他亦不會對亂言吾的事坐視不理,所以無論這池渾水有多深他也是蹚定的了!
「中外觀瞻所系。說的就是上海吧?」李自成沉吟著。他說的沒錯,蔣中正曾評價上海為「中外觀瞻之所系」。由於其獨特的地理和政治環境,上海在現代中國史中扮演著科技文化與工商業樞紐中心的角色。
「嗯。七寶鎮的蒲匯塘橋看來就是我們的目的地了。」莫祺妙正色道。
「好。我們先去準備,大家保持聯絡!」說完這話陳大牛和李自成便雙雙離開。
「…好了,他們都走了。」古月言沉聲道:「妳剛才和那個姓林的硬碰,沒有受傷吧?」他本就是關心愛護胡妮的,她的不自然表現他早就察覺出來了,不過,他亦知道她那呈強好勝的性格,所以等到陳大牛和李自成離開後才出言慰問。
「沒事。不過…」胡妮遲疑著,似乎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看到了她的掌心暗泛紫黑且掌風腥臭撲鼻,是毒?」莫祺妙問。
「沒錯,而且,跟我們唐門的秘毒很相似。」胡妮說:「我甚至懷疑,放倒劉隆晶的也就是她。」
如果胡妮說的話沒錯,那麼,這整件事就變得更加錯蹤復雜了。
能夠讓古月言續命回魂的秘法。埋葬著朱元璋的秘密堎墓。重創劉隆晶的神秘用毒人物。亂言吾的突然失蹤和下落。死而復生的林鳳和她那驚人改變。
這一切,都讓人摸不著頭腦。偏偏,這些事件都在慢慢地串連起來…
二零一四年,五月,七日。晴。
「東西都準備妥當了。」古月言在早上收到了李自成的電話。他和陳大牛兩天前已到了上海打點一切。就連那柄青虹劍亦已被偷偷運了過去。那是胡妮的主意。她認為,反正也是要到中國跑一趟,在解決了亂言吾的事後,正好順道到那朱元璋真墓去探一探,此行帶上青虹劍說不定會有所幫助?
傍晚。古月言、莫祺妙和胡妮已到達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劉隆晶依然陷於極度虛弱的狀態。幸而他已沒有生命危險且在緩緩康復中。
二零一四年,五月,八日。陰。
兩輛吉普車,駛進了上海市閔行區的七寶古鎮。
千里奔波,眾人能否成功救回亂言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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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14 10: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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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千年江南老街 百年水鄉石橋
「十年上海看浦東,百年上海看外灘,千年上海看七寶。」胡妮看著這個古鎮讚賞道:「這地方果然不錯!」
莫祺妙跟陳大牛使了個眼色,讓他跟李自成帶領幾個手下先混進人群裡去。他們這次行動甚為機密,行蹤被眾人極力隱藏,而且在到這七寶古鎮前讓胡妮替伙伴們化妝易容,確保對頭人難以憑外表認出他們的真正身份。
「嗯。我們也滲透進人群裡去吧!」化妝成男性高中生模樣的胡妮建議。
「聽說這七寶古鎮的小吃非常有名呢!而且東西都比上海市便宜得多喔!」被胡妮化妝成一個禿頭老翁的古月言興奮地說。
「唉,你們…」化身成一個兩鬢斑白的老太婆的莫祺妙面對這對活寶實在是有點哭笑不得。她只望他倆別要鬧得太過火而導致身份曝露。
在那條貫通南北的明清老街之上薈萃了江南的著名小吃美食。香噴噴的白切羊肉、方糕、湯圓和海棠糕,再配合那七寶大麯和紹興黄酒的醉人芬芳,這條鋪蓋著青磚石板的狹長街道就洋溢著一份古色古香的華夏文化之美。
古月言可是真的在開懷大嚼著各種地道美食,可是,胡妮呢?她真的和古月言瘋到一塊去了麼?表明上,她的確是在和自己的禿頭老爹遊樂著。不過,如果你非常細心地觀摩她的一舉一動的話,就不難發覺這個小女生在有意無意之間打量著這條街道上的人和物。在她旁邊那個老太婆更是出神地瞧望街道兩旁那些兩、三層樓高,以紅牆黑瓦配白木門窗的明清年代建築。
她們三人在這個七寶鎮裡裝成遊客閒逛著並繞著那蒲匯塘橋而轉了幾圈,等到她倆對四周的地形環境都清楚熟悉後,才轉回頭往那條已有幾百年歷史的「七寶塘橋」走過去。
她們當然一眼已認出站在橋頭的李自成。李自成亦早已遠遠看到她們往自己的方向趨近。只見這個外表打扮就如時下土豪的男人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呵欠,又伸手搓揉了那酒糟鼻幾下。這一連串看似沒有甚麼特別的小動作卻告訴了莫祺妙一件事。他們的人已埋伏在四周並且準備就緒。
不過…
「要是在這裡動起手來,難免會殃及池魚吧?」古月言心想:「不行,要盡量避免把無辜的途人牽扯進來!」他心念一轉,便想要拉住兩位紅顏。胡妮和莫祺妙又哪會不明白他的心意呢?
胡妮輕輕捏了他的手心一下,低聲說:「沒事的,現在先別急,以免露出馬腳。」
她之所如此督定,全因為她剛才已眺望清楚了石橋上的情況。
林鳳不在。
莫非,她也易容藏身於人群之中?這,將會是一場有趣的角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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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7-2014 09: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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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回:夜半明月當空 古鄉血流成河
「嘖。看來她們也早已藏起來了,暗中監視著這個區域的所有風吹草動。」胡妮輕聲在古月言耳邊說道。
「嗯。先別打草驚蛇。」莫祺妙冷靜地說。結果,他們在這附近徘徊良久,始終沒有看到林鳳的蹤影,也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唯有先到附近的一家旅店下塌。
「…。」她們全程都盡量保持靜默,在進入了酒店房間後,胡妮和莫祺妙更是素有默契地以極速搜查了整個房間一遍,確保房裡沒有任何竊聽和窺錄儀器後方才各自長舒了口氣。
「除了武功突飛猛進,林鳳似乎還變聰明了,我們要好好計劃下一步呢。」胡妮眨眼說。
「其實,我認為她背後必定還有其他人在計劃和執行這次綁架行動。」莫祺妙分析道:「妳和她對掌之時我已看出,她的功力雖然明顯有所長進,但依然未能超越物我兩忘之境界,憑她現時的實力,除非她和其他更厲害的高手,否則實難擒下持有赤刀的表弟。」
胡妮點頭。
「其他人都到哪裡去了?」古月言懶洋洋地坐到窗邊的椅子上。
「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應該已分成幾批跑到不同的酒店和旅館投棧吧?」胡妮也像頭貓一樣懶散地伏在軟綿綿的床褥上。
「嗯,除了其中輪流值班站崗的三人外,其他的人都已分散到鎮中酒店裡。」莫祺妙點頭道。
「這將會是一場考驗雙方耐性的持久戰呢。」胡妮打了個呵欠,斜眼盯著窗外的風景說。
莫祺妙也站到了窗邊,睇盯著街上那些途人。
「放鬆點吧,別中了林鳳的詭計,未交手已先累壞了。」胡妮伸了個懶腰,換了另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躺在床上。結果,她這隨意一趟,就趟上了老半天。
晚上十一時左右,胡妮才悠悠轉醒。
「還沒有動靜嗎?」她第一時間問道。
古月言以略帶焦躁的神色搖了搖頭,並奇遞上了為她準備好的白切羊肉。
莫祺妙和古月言早已吃過晚餐。此刻她正坐在沙發椅上閉目養神,古月言也不敢去騷擾她,只是戴上了聽筒自個兒看電視節目。
古月言相信,這是一場持久戰。也是一場心理戰。那一方先沉不住氣,那一方就會吃大虧!
不過,似乎事實又並非如此。因為…
「…!有問題!石橋這邊出事了!」電話裡傳來李自成的聲音。卸下了化妝和道具的三人聞言立刻趕過去七寶塘橋那邊,可惜已經太遲了。藏身於暗處站崗看哨的三個手下其中二人赫然已遭了毒手。餘下的一人跟另外兩人相距不過百米,可是同伴遇襲也竟然渾無所覺,可見來的是輕身功夫一等一的高手!
「要不是更好到了輪替人員的時候,恐怕他們的屍體還得靠著牆頭更久呢。」胡妮在月色之下將一切瞧得一清二楚。她說的沒錯,兇手殺人後居然還很細心地佈置擺弄屍體,讓死屍斜靠在牆壁上,凝造出兩人依然在站崗的假象。
「等一下!你們看!」古月言發現了一件非常奇怪的東西。那兩個死者頸脖處均有兩個細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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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7-2014 09: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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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林鳳變異之謎 血色霧霾之夜
古月言和其他幾個同伴們在這血跡斑斑的現場呆站著。那血腥味十分刺鼻。可是,屍體上卻並未見有甚麼大規模的傷痕和創口?幸好,古月言率先發現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那兩個死者頸脖處均有著兩個滲血細孔。
果然!那兩個死掉的人頸項都有著兩個細洞。而且,這幾個細孔俱在滲出微微血絲?古月言已留意到那兩個傷口的位置剛好是落在頸大動脈之上。這似乎是個線索?
「是給甚麼特殊武器或暗器刺到頸大動脈而導致失血而死嗎?」古月言壓低著嗓子問。
「不肯定。不過很大可能是這樣。」胡妮瞇著眼觀察那幾個傷口說。
「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就是來的一定是一等一的高手。他們兩個已算得上是機警能幹的人,可是在能通報示警前已被不動聲色的解決,可見對方的出手實在有多快速多狠辣多準確。」李自成分析著。
就在接近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都集中到那兩具死屍之上的這一剎,一個冷酷殘忍的聲音伴隨著凄冷的月光降臨到眾人背後。
「實在是太抬舉了!謝謝!」兩個黑影飄然從半空中落下。
是的。差不多所有人都將注意力集中到那兩具死屍上。除了三個人例外。因為,這三個人早就猜到對方輕易地殺掉兩人卻偏偏留下一個活口,是要借那個傢伙將其餘的人都引到這裡來。也就是說,對方透過殺戮來設下陷阱,將古月言那方的敵人都誘出,再來個甕中捉鼈以圖一網打盡。既然早已明白對方的企圖,這三個人自然亦有所準備。所以,那兩個黑影的腳尖還未沾地,那三個人已閃身將那二人圍住。
「妳太不守時了。」胡妮剛才聽到那聲音時已知道來者是誰。
來的果然是林鳳。另外還有一個束著馬尾的長髮男子。雖然隔著太陽眼鏡,但是古月言還是能感受到他目光的銳利。「抱歉。我卻是有難言之隱的。」林鳳帶著點無奈地回應。古月言當然記得得她幾日前也是在入夜後才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她旁邊那個男人卻瞪了她一眼,似是怪她太過多話。林鳳似乎對他又敬又畏,連忙閉上了嘴不再多言。從這點已能看出兩人的身份地位了。
「妳們約我們來是為了殺我們的人而已嗎?」陳大牛見有兄弟遇難,心中的怒氣早已達到頂點。
「那個嘛。因為我們想在運動前先補充體力。」那個男人說完後竟詭譎地伸出舌頭舔舐著自己的嘴唇。
古月言只看得一陣毛骨懍然。他不期然回想起劉隆晶那句話…
「…要…小心…西方的!」
西方的?晝伏夜出的特性?頸項的滲血細孔?補充體力??!
將這些念頭都串連起來之後,古月言腦海裡昇起了一個結論。一個讓他感到心驚膽悸的結論。
似乎,林鳳已非常人。
他猜的沒錯。林鳳確實已非常人。她已變成一頭吸血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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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7-2014 09: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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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吸血厲鬼化身 黑暗契約簽訂
沒錯。是吸血鬼。
當日林鳳重傷被擒,再被送到亂言吾處飽受嚴刑拷打,為的就是要套出誰是出了五十萬暗花買亂言吾頸上人頭的金主。可是,在某個黑夜,被困禁在囚的Rose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那一夜…
二零一三年,十月,二十四日。多雲。
烏雲掩蓋了月色,使這個夜晚更添簫冷暗淡。
被囚禁在深圳南山區某地下室裡的林鳳已經奄奄一息。
「吱…吱…」幾隻老鼠從那牆角的洞穴鑽進了她身處的囚室。牠們死死地盯著被鎖鏈離地吊起的林鳳,目光中流露出又貪婪又殘酷的意識,是的,牠們這幾天都會來檢視林鳳的情況,只要她一斷氣,牠們就會立刻開懷大嚼、飽餐一頓!
「嗚…。我…我……不想…死!」林鳳已經在瀕死邊緣。可是,她還是沒有供出那個幕後金主。其實,就算她想說出來也不行。因為她跟本不知道對方是誰。而且,她亦十分清楚,只要自己招了供,對亂言吾的人來說便會變得再沒有存在價值。沒有存在價值的人,又怎會再存在於世?為了自己能多活命幾天,林鳳更是守口如瓶。
「妳不想死?」一個讓人冷得發抖的聲音響起。
奇怪?這個囚牢除了林鳳應該別無他人啊?難道是身負重傷的她出現了幻聽?不。這個本應禁閉的牢房裡不知於何時竟多了個人!
這個渾身素黑衣著打扮的男人也不知道已經站在那黑暗的角落多少時候。只見他張口吐出了一縷黑氣,再次問道:「妳真的不想死?」
林鳳吃力地說:「對,我不要死在這裡!」
「可是,想要實現這個願望的話,妳將付出相當的代價!」那個男人的聲音彷彿蘊含著一種神秘的震懾力。
「我還有其它選擇嗎?」林鳳苦笑道:「你真能救我出去,我甚麼代價也願意付!」
「嘿。契約簽訂了!」這個擁有一頭紅髮的男人說。
黑色的羽毛,在那個囚牢裡散落。
二零一四年,五月,八日。陰。
「嘿!我哪管妳這麼多!殺了我們兄弟就要拿命來償!」其中一個古月言那邊的人已再也按捺不住,衝進了由莫祺妙三個組成的合圍之圈內,拔出腰間的黑星手槍指向林鳳就要開火。
「嘖!」林鳳卻比他更快出手,一腳便踢得他手鎗脫手。
本來,莫祺妙、胡妮和李自成的合圍之勢已經將林鳳和那神秘男人的動作封禁,可惜那個手下有勇無謀地闖進陣內,完全打亂了己方的陣腳和部署。林鳳的另一腳已掃至這個莽漢的咽喉,讓莫祺妙不得不出手替他擋下這殺招。那個長髮男子卻趁著這個時機,攻向實力比胡妮和莫祺妙都低得多的李自成!胡妮苦於被莫祺妙和林鳳隔開,欲救無從,只能乾瞪著眼看那男人如狼似虎地攻擊李自成…
「嘿,嘗嘗這個!」林鳳陰冷一笑,雙掌拍向莫祺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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