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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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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10 03: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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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II)
小龙关了店门,把操作间里的帘子全部拉上,戴上消毒手套,向安婷点头示意。
安婷转头看了看我,我说要不我出去吧,她说不用。
她解开上衣转过身,把她光洁的后背袒露向我们,在她小巧的肩胛骨旁是一个色彩艳丽的刺青。
安婷终于向我吐露了她的秘密,在她的后背上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刺青,那是个样子很邪恶的吓人图案。并且自从她有了这个刺青之后,每当她身边出现靠近她的男生,那个男生就会发生意外,有时如果她遇到危险,也会有意外情况发生。
前不久报纸上报道的那次事件就是她独自回家时遇到个对她心怀不轨的坏人,但还不等那人靠近她,他就被一种野蛮的力量疯狂地打倒在地。
至于我和学校里遇到的那个可怜的男生,若不是她及时跑开,也许都不会有好下场。
为了能看出刺青里的玄机,我带她去了小龙的刺青店。
“这是什么?”小龙对着安婷的后背端详好久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如果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怎么知道?
“有点像日本的夜叉,又有点像中国的佛。这两种东西怎么能混在一起呢?”小龙让安婷把衣服穿好,问她:“能告诉我是什么人给你做的么?”
“是……我爸爸。”她脸色一暗。
安婷很小就失去了母亲,是父亲把她抚养大的,为了让她过上和其他孩子一样舒服的日子,让她在学校里不受同学的歧视,她父亲一直辛苦地工作着。十几年下来,她父亲的身体承受不住生活的重压,得了重病。
安婷十六岁那天,她父亲在家给她过了一个快乐的生日,并且允许她喝了不少酒。宿醉醒来的安婷看到父亲留下的一封信,他说自己生于幻师之家,在他身上就有自己父亲留下来的幻灵,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他的神秘产生恐惧的母亲最终离开了他。现在他知道自己病情很重也许不能再陪在安婷身边,所以他给她也留下了一个幻灵来代替他保护她的安全,希望她以后平安幸福。
安婷在医院里找到了父亲,他已经不能言语,连那双颀长略显秀美的手也僵化写不成字。两个月后,安婷的父亲离开了人世。
这个图案小巧的刺青给安婷带来许多麻烦,她不敢去公共场地游泳沐浴,在夏天不敢穿凉快的背心。她变得谨慎胆小,对一切都紧张地防范着。更糟糕的是,当有男生想要接近她时,令人恐惧的意外就会发生。
“安婷,把这个刺青洗掉好么?”小龙鼓励地对她说。“你父亲给你做这个刺青是好意,但是它现在带来的后果却不那么好,它使你失去很多朋友,对不对?你看其他人都没有像你这样的特殊保护,仍然可以很安全地生活着,你不需要这种东西天天守着,它的存在是不健康的。”
“把它洗掉?”安婷犹豫不决,“可这是爸爸给我留下的东西……”我理解她的感受,就好像随身携带着亲人留下的纪念品,一旦割舍,怎么都会不舒服。
“如果你父亲知道这东西给你的生活造成这种局面,我想他肯定不会希望你一直留着它的。”我上前劝她。
“那……试试吧。”她点了头。
我到操作间外面等,正在翻看杂志,只听里面轰地一声巨响,其中夹杂着小龙的一声惊叫。
“小龙!”我冲进屋里,小龙摔倒在屋角,安婷完好无损地趴在操作台上,她双肩抖抖地颤,好像在哭。旁边那台小龙从国外买的激光仪已经烧毁了。
“我没什么事。”小龙被我扶起来,他走过去把单子盖在安婷背上:“你没事吧?”
安婷抬起头来对小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刚才没有紧张也没害怕。”
“不怪你,也许是它自身产生的抵御。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几天查下资料,向其他知道这种事情的人了解一下驱除的方法。”
我们又走在那条小路上,安婷低垂着头沉默不语。我向四周打量,对她笑着说:“这回总算和你并肩在这里走了。”
她轻浅地笑了笑:“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那天感觉到的恐惧还在,但这并不妨碍我对眼前的女孩有了些喜欢。“安婷,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我……不敢……”她头垂得更深些,摇了摇。我猜她很害怕会喜欢上哪个男孩,担心万一人家接近她就会被打得很惨。
我忍不住悄悄伸手过去,捏住她一根小手指,她轻微地躲闪了一下,便安静地由我握住了它。
我呼出口气:“呀!好像躲过了一劫。”她抬眼看看我,又害羞地低下头去。
正心下欢喜时,小树林里跳出三个男人:“两位好心,借点钱花花?”
安婷紧挨着我站住,双手抓住我的衣袖。我的心慌乱得跳作一团,却故作镇静地说:“好说。”说着掏出钱包,把证件和其他有用的票据抽出来,把钱包扔过去。
“真痛快!你走吧。”为首的那人一指安婷:“把她留下。”
另外两人不等我说话便走上前来伸手拉扯安婷,我听见安婷在我耳边发出一声尖叫,心里刚想着“糟糕”时,四周阴云密布,空气稠密得令人窒息。一股冲天的金红色光芒从她身后腾空而起。在那片火焰一般的光影中,一个魁梧高大的人形出现了,它足有两层楼高,有佛教中罗汉那坚如磐石的身躯,却有着一个像夜叉般令人恐惧的头脸,它一手拿着个巨大的像法器的东西,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喘息声,一双漆黑毫无光泽的眼睛空洞地瞪着我们。
我用剩下的一点意志强行挥动手臂向拉住安婷的那个人打去,他们已经完全被眼前出现的景象吓得呆立住,对周遭一切都毫无反应。
“安婷!快跑!”我努力把惊慌失措安婷叫醒,不敢去碰她。希望她像上次一样,当她跑远时,那种恐惧也会随之消失。
凌空一只巨掌狠狠抽在为首的那个家伙身上,他凄厉的惨叫声把安婷惊醒了,我把另一个人也打倒在地,不断催她快跑。她向小路的尽头飞快地跑去,正如我所料想的那样,那个幻灵渐渐地淡去,光芒收敛后便消失了。
那三个男人全部晕倒在地上,为首的那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着,看样子已多处骨折,我在地上找到了我的钱包,又从他兜里找出手机打120报急救,然后向安婷跑去的方向追过去。
追上安婷时她仍在小声地啜泣,见我赶上来,她突然扑向我,把脑袋埋在我肩上大哭。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为她这个骤然接近的举动惊恐不已,直担心那个余怒未消的大家伙会窜出来把我臭揍一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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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10 03: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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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关了店门,把操作间里的帘子全部拉上,戴上消毒手套,向安婷点头示意。
安婷转头看了看我,我说要不我出去吧,她说不用。
她解开上衣转过身,把她光洁的后背袒露向我们,在她小巧的肩胛骨旁是一个色彩艳丽的刺青。
安婷终于向我吐露了她的秘密,在她的后背上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刺青,那是个样子很邪恶的吓人图案。并且自从她有了这个刺青之后,每当她身边出现靠近她的男生,那个男生就会发生意外,有时如果她遇到危险,也会有意外情况发生。
前不久报纸上报道的那次事件就是她独自回家时遇到个对她心怀不轨的坏人,但还不等那人靠近她,他就被一种野蛮的力量疯狂地打倒在地。
至于我和学校里遇到的那个可怜的男生,若不是她及时跑开,也许都不会有好下场。
为了能看出刺青里的玄机,我带她去了小龙的刺青店。
“这是什么?”小龙对着安婷的后背端详好久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如果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我们怎么知道?
“有点像日本的夜叉,又有点像中国的佛。这两种东西怎么能混在一起呢?”小龙让安婷把衣服穿好,问她:“能告诉我是什么人给你做的么?”
“是……我爸爸。”她脸色一暗。
安婷很小就失去了母亲,是父亲把她抚养大的,为了让她过上和其他孩子一样舒服的日子,让她在学校里不受同学的歧视,她父亲一直辛苦地工作着。十几年下来,她父亲的身体承受不住生活的重压,得了重病。
安婷十六岁那天,她父亲在家给她过了一个快乐的生日,并且允许她喝了不少酒。宿醉醒来的安婷看到父亲留下的一封信,他说自己生于幻师之家,在他身上就有自己父亲留下来的幻灵,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对他的神秘产生恐惧的母亲最终离开了他。现在他知道自己病情很重也许不能再陪在安婷身边,所以他给她也留下了一个幻灵来代替他保护她的安全,希望她以后平安幸福。
安婷在医院里找到了父亲,他已经不能言语,连那双颀长略显秀美的手也僵化写不成字。两个月后,安婷的父亲离开了人世。
这个图案小巧的刺青给安婷带来许多麻烦,她不敢去公共场地游泳沐浴,在夏天不敢穿凉快的背心。她变得谨慎胆小,对一切都紧张地防范着。更糟糕的是,当有男生想要接近她时,令人恐惧的意外就会发生。
“安婷,把这个刺青洗掉好么?”小龙鼓励地对她说。“你父亲给你做这个刺青是好意,但是它现在带来的后果却不那么好,它使你失去很多朋友,对不对?你看其他人都没有像你这样的特殊保护,仍然可以很安全地生活着,你不需要这种东西天天守着,它的存在是不健康的。”
“把它洗掉?”安婷犹豫不决,“可这是爸爸给我留下的东西……”我理解她的感受,就好像随身携带着亲人留下的纪念品,一旦割舍,怎么都会不舒服。
“如果你父亲知道这东西给你的生活造成这种局面,我想他肯定不会希望你一直留着它的。”我上前劝她。
“那……试试吧。”她点了头。
我到操作间外面等,正在翻看杂志,只听里面轰地一声巨响,其中夹杂着小龙的一声惊叫。
“小龙!”我冲进屋里,小龙摔倒在屋角,安婷完好无损地趴在操作台上,她双肩抖抖地颤,好像在哭。旁边那台小龙从国外买的激光仪已经烧毁了。
“我没什么事。”小龙被我扶起来,他走过去把单子盖在安婷背上:“你没事吧?”
安婷抬起头来对小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刚才没有紧张也没害怕。”
“不怪你,也许是它自身产生的抵御。你们先回去吧,我这几天查下资料,向其他知道这种事情的人了解一下驱除的方法。”
我们又走在那条小路上,安婷低垂着头沉默不语。我向四周打量,对她笑着说:“这回总算和你并肩在这里走了。”
她轻浅地笑了笑:“我那天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那天感觉到的恐惧还在,但这并不妨碍我对眼前的女孩有了些喜欢。“安婷,你有男朋友吗?”
“没有……我……不敢……”她头垂得更深些,摇了摇。我猜她很害怕会喜欢上哪个男孩,担心万一人家接近她就会被打得很惨。
我忍不住悄悄伸手过去,捏住她一根小手指,她轻微地躲闪了一下,便安静地由我握住了它。
我呼出口气:“呀!好像躲过了一劫。”她抬眼看看我,又害羞地低下头去。
正心下欢喜时,小树林里跳出三个男人:“两位好心,借点钱花花?”
安婷紧挨着我站住,双手抓住我的衣袖。我的心慌乱得跳作一团,却故作镇静地说:“好说。”说着掏出钱包,把证件和其他有用的票据抽出来,把钱包扔过去。
“真痛快!你走吧。”为首的那人一指安婷:“把她留下。”
另外两人不等我说话便走上前来伸手拉扯安婷,我听见安婷在我耳边发出一声尖叫,心里刚想着“糟糕”时,四周阴云密布,空气稠密得令人窒息。一股冲天的金红色光芒从她身后腾空而起。在那片火焰一般的光影中,一个魁梧高大的人形出现了,它足有两层楼高,有佛教中罗汉那坚如磐石的身躯,却有着一个像夜叉般令人恐惧的头脸,它一手拿着个巨大的像法器的东西,喉咙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喘息声,一双漆黑毫无光泽的眼睛空洞地瞪着我们。
我用剩下的一点意志强行挥动手臂向拉住安婷的那个人打去,他们已经完全被眼前出现的景象吓得呆立住,对周遭一切都毫无反应。
“安婷!快跑!”我努力把惊慌失措安婷叫醒,不敢去碰她。希望她像上次一样,当她跑远时,那种恐惧也会随之消失。
凌空一只巨掌狠狠抽在为首的那个家伙身上,他凄厉的惨叫声把安婷惊醒了,我把另一个人也打倒在地,不断催她快跑。她向小路的尽头飞快地跑去,正如我所料想的那样,那个幻灵渐渐地淡去,光芒收敛后便消失了。
那三个男人全部晕倒在地上,为首的那个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躺着,看样子已多处骨折,我在地上找到了我的钱包,又从他兜里找出手机打120报急救,然后向安婷跑去的方向追过去。
追上安婷时她仍在小声地啜泣,见我赶上来,她突然扑向我,把脑袋埋在我肩上大哭。我一边安慰着她,一边为她这个骤然接近的举动惊恐不已,直担心那个余怒未消的大家伙会窜出来把我臭揍一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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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10 03: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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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V)
十天后,小龙打电话约我们再次去他的刺青店,在店里等我们的还有一个穿着中式对襟服装满头白发的西方人。小龙说,这是他一个朋友介绍来的懂得幻术的刺青师,叫路易。
路易看过安婷后背上的图案,又向我询问幻灵出现的情景,他很轻松地耸耸肩说:“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守护灵。设计这个灵的人身体虚弱意念不够强大,所以幻灵不能受到主人的操纵,只能随机应变地出现,不分状况。”他说着掀起上衣让我们看他后背上一条青灰色的龙。
“这是我的中国师傅给我做的,它叫小古,是我的宠物。”路易的脸上带着很孩子气的骄傲。
“那么安婷身上的这个灵可以变成你那样的么?”我关心安婷的处境,希望她早日脱离。
“这个我做不到,每个幻术师施行的幻术都不同,必须由他自己来改造或是完全依照他的思路来改造。我不了解这位小姐父亲的幻术格局,不能冒险。”路易从随身的包里取出一套繁琐的器械,“如果想把它的幻术破解,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
“怎么破?不是说破解这种幻术是刺青师能做到的么?”小龙在一旁问。
路易自信地笑:“我懂幻术,但更主要的是我仍是个刺青师。我有刺青师应有的技巧。”他指着门外对小龙摇头:“你起了这样一个聪明的店名却没有悟出这个名字的真正能力。”
“什么意思?”小龙往店外看了看。
路易伸手虚指着安婷后背上那个人形的脸部:“中国有个古老的传说,叫‘画龙点睛’,是指作品神似精准,画条龙不能点出眼睛,点了它就会飞走。你起这样的店名也是为了宣传自己手艺很玄妙是不是?”小龙不好意思地点着头。
路易也点点头:“那就是了。既然你知道这个典故,怎么没有注意到她身上的灵是没有点出眼睛的?”他向自己的身后指点着:“我的小古也是没有眼睛的。因为幻术要求的就是盲,一旦幻灵有了眼睛,它就不再受到束缚,可以挣脱开封印回到自己的世界去了。”
路易戴上消毒手套,取出两颗红色胶囊里的粉末撒在容器里,又抽取了安婷的一点血液与之混合,然后将混合物装入刺青针凑近安婷。他歪着头问:“安小姐,你确定要把它赶出你的身体么?”
安婷顿了一秒,坚决地点点头。
金红色的光雾将房间笼罩,却不再有令人恐惧的气息,而是带着些安详和伤感。随着路易逐渐完成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比那个大家伙小许多的幻灵从安婷的后背游离出来。它比安婷还要矮半头,配上一双泛着金光的血红色眼睛,它看上去有了更多神采和一些似乎能交流出的情感。
它低下头看看趴在操作台上的安婷,喉咙里咕咕有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随即它又转头看了看我们,我和小龙都呆呆地望着它,路易则盘膝坐在地上,像一位中国的老僧。不一会儿,它转过身,一边继续咕噜着什么一边迈开大步走出门去。
“它就这么出去了?!”小龙大惊失色地对路易喊道,“外面大街上的人会被它吓疯的!”
路易睁开眼,笑笑说:“它从这里出去就消失了,外面的人根本不会看见它。因为它已经不再给人们施加幻术了。”
我看着安婷的后背,那里仍然留下一个很小的图案,只有大拇指指甲那么大,色彩鲜艳,和刚才那个走出去的小家伙一模一样,因为添加了眼睛,它被赋予了神态,看上去很可爱。
“这里的刺青没有消失,只是变小了。”我提醒安婷,又询问地看着路易。
“我想这位小姐不会介意留下这个小东西的,它是她父亲留下的纪念,而且对她并没有恶意。以后它再也不会给她身边的人造成伤害了,当然,如果遇到危险,它也不会再出来施以保护。”路易看着我,眼里跳着顽皮的神色。
“哦,我不在乎它了。”安婷从镜子里看到后背上的图案,轻轻地说。“就在刚才它离开我的时候,我忽然不害怕它了,现在它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图案,就让它留在我身上吧,我会很喜欢的。而且我也不会再在乎别人看到它时会有怎样的反应。它是我父亲留给我的爱。”
离开小龙的“点睛刺青店”,我和安婷第三次走在那条小路上,相信经过这段时间对这条小路的传闻,不会再有什么人敢在这里出现了。
安婷却小心地问我:“卫青,要是再有人来打劫怎么办?虽然它不会再伤害那些靠近我的人,可它也不会再现身保护我了。”
我暗中挺起胸脯:“放心,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
“你……行吗?”安婷很甜美地对我笑,不自信地看着我。
“当然没问题!万一有事,你只管使劲往前跑,由我殿后。”我一边说一边东张西望地查探。
安婷正要说话,忽听小树林里发出喀嚓一声脆响,好像什么人在向这里接近,安婷惊叫一声撒腿就往前跑。
“安婷!”我也被吓得不轻,不顾身后出现的究竟是什么,拼命地追着她跑下去。“安婷!安婷!等等我呀!别把我丢下!”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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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10 03: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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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7恐怖故事标题★〜回到七年前
1
“妈妈!妈妈!我回来了!”藏步拉着菲的手拍着门大喊。这一天,正是藏步收到美国最尖端科技大学录取通知书的一天。藏步高兴的拉着从小青梅竹马的菲坐了五个小时的车来向深居在山村的妈妈报喜。而菲也两样收到了好消息,美国顶级医学院也向她抛来了橄榄枝。
可是门里却一片寂静。藏步对菲耸耸肩,又“砰砰”拍了几下喊:“亲爱的妈妈,你的儿子回来了!你还在休息吗?”
屋子里依然一片安静。藏步看看菲,突然脸色一变,向后退了一步,猛地冲起用肩膀撞开了房门。整个房间封闭得严严实实,阳光一丝也跑不进来。两人费了好大的力才看到简陋的小屋里只有一张床。床上正严严实实的裹着一个人。她头发凌乱,面朝里面一动也不动,仿佛正在沉睡。
“妈妈……”藏步轻唤一声走过去。没有回答。菲紧张地抓住了藏步的手。
藏步浑身颤抖,大步地冲上去,扑到床上一下子抱住床上的人大喊:“妈妈!你怎么了?!妈妈……”
妈妈脸色苍白,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妈妈……你的儿子回来了!你给我说话呀!”藏步像个疯子一样拼命地大喊。
“藏步,你冷静些!”菲冲上来拉住藏步大喊,“让我来看看妈妈……”说完,上去仔细地检查了妈妈的心脏,眼睛和呼吸,然后慢慢地扭过头来看着紧张盯着她的藏步,摇摇头道:“对不起。藏步,妈妈走了……”
“不!”藏步大喊一声扑到妈妈的身上。怎么可能呢?一生愁苦的妈妈就这样走了!这真让人不能接受。
“藏步,你冷静一下吧。”菲轻轻地拉住藏步的手道,“妈妈已经走了。我们让她安静一下吧。”
藏步转了头哽咽着道:“妈妈……从来都没有开心过。我想让妈妈开心……”
菲眼里闪着点点的泪光,轻轻地搂住藏步的头道:“阿姨……小时候就数她最疼爱我。我从小也失去了妈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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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10 03: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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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天空阴霾得像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墨汁。
藏步静静地站在母亲的墓前,脸上的泪痕像干涸的小溪。菲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痛惜地轻声道:“藏步,节哀吧。最爱你的人走了,还有我……”说到这里伸了手挽住藏步的胳膊。
藏步却轻轻地推开菲的手,低声道:“菲,对不起。你走吧。我不能——不能耽误你……”菲吃惊地抬起头,半天才道:“你说什么?”
“菲,对不起。我们分手吧。”藏步低了头不看菲,“我要把一切都搞清楚。我不想耽误你的青春。你去美国吧。”说完,转身便走。
金黄色的秋叶从树上掉落,和着菲晶莹的眼泪一起坠入尘土。看着踩着落叶沙沙作响而去的藏步,菲感觉自己的心肠都碎了。她张张手想要喊,却一度哽咽。
藏步回到了家里,关上了破败的房门,环顾了一下四周,走到桌前坐下,打开了那个日记本。那是从妈妈枕头下找到的。整个日记本上只有扉页上写着一行字:父子是生生世世的冤家,夫妻是前生今世的仇家,所以不要回去。
借着窗户的破洞里透过来的光,藏步仔细地研究起来。可是很快他又失望了,日记本上除了扉页上的那一句话外,什么也没有。
“好奇异的话语……”藏步看着日记本轻声叹道,“妈妈不会轻易的说这句话的。她要告诉我什么呢?妈妈的死,父亲的失踪,一切的一切都太诡异了!”
他站在桌前有十多分钟,苦苦的思考,一点头绪也没有。藏步苦笑一下,转了身走到窗前。
窗外正是秋色金黄,而菲现在哪里?也许早已坐车回去了。藏步叹了口气,突然感觉一阵压抑烦躁。他看着关得严实的窗子,伸手想要打开透透气,却无意间发现一个很奇怪的现象。窗户之上共有四块方形的玻璃。其中上面两块和下面左边那块非常的正常,可是下面右边那块却怎么看都不顺眼。
藏步向前走了一步,仔细看去,突然忍不住轻喊了一声。只见下面右边的玻璃折射出的光与另三块不同,呈现出淡淡的紫色。藏步心中好奇,伸手轻轻一碰,突然“哗啦”一声,玻璃中间的部分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藏步向后跳开,直直地看着那块长方形的洞口,大脑电光闪转,扭了身抓起那个笔记本。小心翼翼地向上一放…… 天呀!竟然一丝不差的填充了上去!
“这其中难道有什么绝妙的联系?!”藏步一眼不眨的看着那笔记本,心中怦怦直跳。就在这时,“喀嚓”一声响,藏步只觉得脚下猛地一颤像地震一样。笔记本的封面之上突然泛起一道紫色的光线,先是一个血点在上面爬动片刻,然后忽地一闪,那血点急速地飞舞,接着便是一片炫目不能直视的白光。
“轰隆隆!”一阵巨响在藏步的耳边响起。随着震耳欲聋的响声,整个地板突然慢慢地向下落去。藏步不由得大惊,刚要跳起,可是却突然又听“砰”一声,下降的速度骤然加快。不过片刻,四周已灰尘飞扬,光线也越来越弱……
“藏步!藏步!”突然一声急急地声音响起,藏步看到菲突然出现在头顶。她一脸的惊慌,伸手要来拉藏步。
“菲!快跑!不要!”藏步心中一急大声喊道,“这里就要塌了!快跑!”
“不要!藏步!我不要你死!你死了我也不会活着的!”菲蹲在地上伸出手来大喊,“快!抓住我的手!快!”
看着满脸是泪的菲,藏步心里一阵酸楚,他跳起来拉住了菲的手,就在两人的手紧紧地抓在一起的时候,突然一声惊天的响声在耳边响起。尘土蒙住了藏步的眼睛,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片无着无落的树叶向下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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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10 03: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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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藏步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团软软的树叶上面。他动了动自己的手和脚,发现正是因为这些树叶救了自己。他跳起来,看看四周,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山洞里面。突然想起菲来,忙借着洞顶落下的阳光四处寻找。可是一切都静静地,洞里面连只虫子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藏步沿着山洞向里走没多久,眼前就豁然开阔出现了一个大厅。大厅有一百多平方米,里面摆着一张石桌和两把石椅。大厅的正面的石壁上有一个五十多平方米的凹陷。里面一块红红的东西。藏步轻轻走过去,发现那是一块大大的红布。他心中好奇,走上去轻轻掀开红布,不看则罢,一看顿时低喊一声。只见一具雪白的骷髅正爬在一个奇形怪状的机器上面。骷髅面朝下,右手紧紧地捂着右胸,右手直直地伸向机器的后面。
藏步拍拍急跳的胸口,走上一步,轻轻地移开那具白骨,仔细地去看那个机器。机器有点像一台大型的电脑,又有点像街边流行的游戏机。键盘之上只有两个键,一个为红色,一个为蓝色。藏步心中惊诧,想不出这奇物是做什么用的。向后走了一步,赫然发现在机器的后面有一个圆圆的玻璃罩,有一人多高,上面有一个折叠门。
藏步挠挠头,看了那玻璃罩两眼,又转到正面,伸着轻轻地碰了碰那两个按键。怪机器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个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藏步深深地想,“妈妈留下那个笔记本,笔记本放到那个适合的位置,我又突然坠落到这里——这一切的一切一定有密切的关联!还有那具白骨……”想到白骨,藏步突然心中一闪,难道——
他回了头看向那倒在地上的白骨。白骨黑黑地眼洞仿佛在深深地望着他。藏步也不知为什么,心里突然涌上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忙回了头去看那按键。霍然,他发现在两个按键之上隐隐闪着一个紫色的亮点。如果不仔细地看,真的注意不到。藏步心中惊奇,忙低头看。当他黑色的眸子贴到那紫点之上时,突然感觉整个身子猛地一抽,仿佛后面有人推了他一把。藏步惊了一下,刚要起身,眼前却突然出现一段七彩绚烂的光束。正惊奇时,突然就听“咔嚓”两声,藏步忙把眼睛拿开,抬头望去,只见机器后面的玻璃罩慢慢地打开了。
“我的天呀!”藏步只有轻轻地感叹。仿佛有一种魔力一样,他的两腿绕过机器,走到那玻璃罩的前面。看着已完全打开玻璃罩,藏步突然有种想走进去的冲动。
“如果走进去,”藏步捂着自己的胸口想,“会发生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进还是不进?也许是一个很可怕的陷阱,也许——也许自己心中的困惑一切都能解开……”藏步心中还在犹豫,可是两腿却像不听大脑支配一样跨进了玻璃罩。
还没等藏步反应过来,玻璃罩的折叠门这时正慢慢地闭合起来。“啊……”藏步心中一惊,他向外面伸出左腿,可是很快又缩回来,低声说道:“藏步!你个懦夫!如果你不勇于尝试!你什么也不会知道!”说着,便决然的收回腿。
折叠门关上了。藏步平静了一下心情向外看去,却发现外面的一切都再看不到。那玻璃突然变成了不透明的墙壁。身边也似乎有一些白色如丝的光在轻轻地转动,有一些似乎还钻进了自己的衣服——等等——天呀!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也不剩了,瞬间便完全变成裸体了!正惊讶时,突然一阵刺骨的痛传来,似乎有一把刀子刺进了自己的肩膀。藏步还没来得及喊,接着便像有千万把刀子齐齐刺来,一下又一下解剖着藏步的皮、肉、骨。藏步还未来得及惨叫一声,突然只觉自己的身体像被完全的分解,然后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风驰一般的把自己抽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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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10 03:1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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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阵清脆的笑声突然传来。血红和黑暗慢慢地消失了。一片金黄色的光芒出现了。
“天堂吗?”藏步想。他低下头去寻找自己的身体,却寻找不到。他心中一惊,刚要再看,突然就听一个声音响起:“傻瓜,到了那一天,诺贝尔奖咱们也不稀罕了!我们还不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了!”
随着声音一落,只见一个女人说笑着手捧着一盘水果走来。
“啊!这不是菲的妈妈苏姨吗?”菲心里惊道,“她不是在菲十岁的时候就神秘失踪了吗?难道我变成了鬼……见到了她这个鬼……”正惊诧不解的时候,就见苏姨端着水果走到一个背对着藏步的男人身后,轻轻一拍那男人的屁股笑道:“好了!大科学家!我知道你是神人,可是神人也要吃东西呀!来,这是我刚从树林里采的水果,有助于你的消化。你放心,我行踪很诡秘的,这个地方连只蟑螂也钻不进来的!呵呵……”
“就差一点点!就是这一点点!”男人并没有回头,只是轻声叹息。
听到那个声音,藏步突然心里一惊:“天呀!这不是爸爸的声音吗?天呀!我竟然也见到了失踪的爸爸!妈妈不是说爸爸也和苏姨一样从这个世界上神秘的消失了吗?难道他们躲在这个洞里七年!!太好了!终于又找到他们了!”他心中激动起来,想要跑过去,可是却发现自己软得像丝一样。一阵风吹来,身体便随着风来回的舞动。藏步正心中惊诧,突然又听苏姨笑道:“泽尔,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泽尔!这正是爸爸的名字呀!正激动的时候,男人慢慢地转过头来。是的,正是爸爸!虽然活到一十七岁只见过爸爸三次面。一次是自己第一次上学时,一次是自己十五岁的生日,一次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记得了。印象中的爸爸是个神秘而著名的科学家,有些冷漠,也有些苍老,可是现在看来爸爸却是非常地兴奋和年轻。藏步心中激动,他想跳起来拥抱爸爸,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想他,还想告诉他妈妈已经走了……
可是突然就见苏姨轻轻一笑,坐到了爸爸的腿上,用左手轻轻地环住了爸爸的头轻轻笑道:“好了,宝贝。你看你那胡子都出来了。我帮你清除一下。”说着,却并不拿什么剃刀,而是调皮的伸出嘴去轻轻地吻着爸爸的脸。
藏步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天呀!这是怎么回事!一向在自己心目中如纯洁若仙女的苏姨为什么突然这么不要脸!他咬咬牙,想冲过去给那个臭女人一个耳光,可是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飘浮的“灵魂”。眼前,苏姨的呼吸越来越重,两只手也慢慢地伸进了爸爸的衣服。爸爸只是一动不动,脸上似乎有些绯红,嘴里轻轻地说:“别,苏,不要这样。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已经告诉你好多次了。你的女儿也大了,我的儿子也大了,不要这样了。”说完,轻轻地推着苏姨。
“不……”苏姨紧紧地搂着爸爸小声道,“我不爱他!我不爱他!他只会喝酒,只会摔东西!我会和他离婚的!等我们实验一成功!我便带着你,带着菲一块逃离开这个讨厌的时间和空间!我们回到唐代去?你说好不好?”
藏步本不想再听,不想再看,可是突然听到那臭女人口里最后一句,心中一惊,忙又仔细听去。
“苏,也许这只是一个幻想罢了。”爸爸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虽然很努力。我抛妻弃子,你抛夫弃女幽闭在这个山洞里——可是我现在真的感觉我们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我现在压力好大,外面一直猜测我辞职的原因,也一直在追查我的去向……”
“泽尔,你放心!有我陪着你!”苏深深的把头埋到爸爸的怀里,“在别人眼里你是了不起的大科学家,可是我的眼里你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宝贝。”说着,伸了手指轻轻地一点爸爸。
藏步再也看不下去,他闭了眼,突然感觉一阵风吹来,整个身体像一阵烟一样向上飞起。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一个声音脆声声响起:“阿姨,藏步在家吗?”声音好熟悉,好亲切。藏步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非常面熟悉的小姑娘笑着站在妈妈的面前。
“天呀!这不是……”藏步感到从来没有的吃惊,“这不是十一二岁时的菲吗?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乖!藏步哥哥不在。”妈妈慢慢地转过身来。天呀!妈妈——好年轻好美丽的妈妈!记忆中那个苍老悲苦的妈妈不见了——天呀!这是在做梦吗?藏步满心都是疑问。
“噢……”突然菲又笑道,“阿姨呀,那你最近可见过我妈妈?”
“没有……”妈妈笑道,“你妈妈不是辞了职去一个海边城市去了吗?你爸爸没有告诉你吗?”
“原来妈妈还不知道爸爸和苏阿姨的事!”藏步看着妈妈的背影伤心的暗想道。
“爸爸……”菲突然大声道,“爸爸就知道喝酒打我……”哽咽说不出话来。
藏步看着瘦小的菲,想不到一向开心快乐的菲竟然有这么一段悲苦的童年历程。藏步心里突然一阵痛惜,想要伸了手去抱住菲,可是却手中抓空。他的身体像空气一样,什么也触摸不到。藏步心里一惊,突然想起那个机器来——难道那个机器就是传说中的“时空转移机”——可以让人分解再组合到任何空间和时间的神秘机器 ——是了!藏步又想起了苏姨的话——“等我们实验一成功!我便带着你,带着菲一块逃离开这个讨厌的时间和空间!我们回到唐代去?你说好不好?”
自己竟然真的回到了七年前!天呀!
藏步惊诧的张大了嘴,抬头看去,只见妈妈正搂着菲,一边安慰着她:“乖,不要伤心了。你有时间就到阿姨这里来玩——不过,现在阿姨要出去了。乖,你先回家吧。”
泽尔!这正是爸爸的名字呀!正激动的时候,男人慢慢地转过头来。是的,正是爸爸!虽然活到一十七岁只见过爸爸三次面。一次是自己第一次上学时,一次是自己十五岁的生日,一次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记得了。印象中的爸爸是个神秘而著名的科学家,有些冷漠,也有些苍老,可是现在看来爸爸却是非常地兴奋和年轻。藏步心中激动,他想跳起来拥抱爸爸,告诉他自己是多么的想他,还想告诉他妈妈已经走了……
可是突然就见苏姨轻轻一笑,坐到了爸爸的腿上,用左手轻轻地环住了爸爸的头轻轻笑道:“好了,宝贝。你看你那胡子都出来了。我帮你清除一下。”说着,却并不拿什么剃刀,而是调皮的伸出嘴去轻轻地吻着爸爸的脸。
藏步只觉得眼前一片空白。天呀!这是怎么回事!一向在自己心目中如纯洁若仙女的苏姨为什么突然这么不要脸!他咬咬牙,想冲过去给那个臭女人一个耳光,可是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过是一个飘浮的“灵魂”。眼前,苏姨的呼吸越来越重,两只手也慢慢地伸进了爸爸的衣服。爸爸只是一动不动,脸上似乎有些绯红,嘴里轻轻地说:“别,苏,不要这样。我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已经告诉你好多次了。你的女儿也大了,我的儿子也大了,不要这样了。”说完,轻轻地推着苏姨。
“不……”苏姨紧紧地搂着爸爸小声道,“我不爱他!我不爱他!他只会喝酒,只会摔东西!我会和他离婚的!等我们实验一成功!我便带着你,带着菲一块逃离开这个讨厌的时间和空间!我们回到唐代去?你说好不好?”
藏步本不想再听,不想再看,可是突然听到那臭女人口里最后一句,心中一惊,忙又仔细听去。
“苏,也许这只是一个幻想罢了。”爸爸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我们虽然很努力。我抛妻弃子,你抛夫弃女幽闭在这个山洞里——可是我现在真的感觉我们只是一厢情愿的幻想。我现在压力好大,外面一直猜测我辞职的原因,也一直在追查我的去向……”
“泽尔,你放心!有我陪着你!”苏深深的把头埋到爸爸的怀里,“在别人眼里你是了不起的大科学家,可是我的眼里你只是一个可爱的小宝贝。”说着,伸了手指轻轻地一点爸爸。
藏步再也看不下去,他闭了眼,突然感觉一阵风吹来,整个身体像一阵烟一样向上飞起。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一个声音脆声声响起:“阿姨,藏步在家吗?”声音好熟悉,好亲切。藏步睁开眼睛,看到了一个非常面熟悉的小姑娘笑着站在妈妈的面前。
“天呀!这不是……”藏步感到从来没有的吃惊,“这不是十一二岁时的菲吗?她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乖!藏步哥哥不在。”妈妈慢慢地转过身来。天呀!妈妈——好年轻好美丽的妈妈!记忆中那个苍老悲苦的妈妈不见了——天呀!这是在做梦吗?藏步满心都是疑问。
“噢……”突然菲又笑道,“阿姨呀,那你最近可见过我妈妈?”
“没有……”妈妈笑道,“你妈妈不是辞了职去一个海边城市去了吗?你爸爸没有告诉你吗?”
“原来妈妈还不知道爸爸和苏阿姨的事!”藏步看着妈妈的背影伤心的暗想道。
“爸爸……”菲突然大声道,“爸爸就知道喝酒打我……”哽咽说不出话来。
藏步看着瘦小的菲,想不到一向开心快乐的菲竟然有这么一段悲苦的童年历程。藏步心里突然一阵痛惜,想要伸了手去抱住菲,可是却手中抓空。他的身体像空气一样,什么也触摸不到。藏步心里一惊,突然想起那个机器来——难道那个机器就是传说中的“时空转移机”——可以让人分解再组合到任何空间和时间的神秘机器 ——是了!藏步又想起了苏姨的话——“等我们实验一成功!我便带着你,带着菲一块逃离开这个讨厌的时间和空间!我们回到唐代去?你说好不好?”
自己竟然真的回到了七年前!天呀!
藏步惊诧的张大了嘴,抬头看去,只见妈妈正搂着菲,一边安慰着她:“乖,不要伤心了。你有时间就到阿姨这里来玩——不过,现在阿姨要出去了。乖,你先回家吧。”
菲抬着一张泪脸起来挥手说再见,抹着泪出了门。菲走后,妈妈并没有要出门的意思,而是突然把门使劲地关上,又像疯了一样跑去关了所有的窗户,然后狠狠地坐在沙发上。先是发了一会呆,突然跳起来大声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以为我是傻子!你们躲在那山洞里干的那些臭事!——我不要看到你们!不要!你们是两只讨厌的蟑螂!”说到这里,突然跳起,拿了一个拍子在屋子里乱踢乱打。
屋子里突然窜了无数只蟑螂,有的爬上了沙发,有的飞上了窗帘,有的还向藏步窜来。藏步平生最讨厌这种鬼祟的东西,忙向旁边闪开,可是一只蟑螂却突然飞到了藏步的左手上。藏步正要用手去拂时,突然就听妈妈大喊:“杀了你们!我要杀尽你们这些黑夜里出来偷情的坏东西!”
藏步吃惊地看着像个疯子一样跑来跑去的妈妈,想要上去抱住她,可是又突然意识到自己做不到。正伤心痛惜地时候,突然就见妈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右手抓住一只蟑螂,右手则拼命的用拍子打着。不过片刻,那只可怜的蟑螂便成了一团肉酱。
“妈妈……”藏步不忍心再看下去闭了眼喃喃地道,“妈妈,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爸爸帮你抢回来。我不会让他们的实验成功的。”
这样想着,这时一阵风吹来,藏步感觉自己的身子又轻轻地飞起,像是一朵轻柔的云彩随风而起。随着风,他飞出了窗户。外面阳光灿烂,鸟儿歌唱,正是一个灿烂的艳阳天。如果没有那令人愤慨的心事,能御风而行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可是妈妈在下面悲痛得像发了疯,还有可怜的菲正遭受到酒鬼爸爸的凌辱——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什么“时空转移机”!唯有把它摧毁,才能拯救两个可怜的女人!
“可是……”藏步飞在空中又想,“如果我把它摧毁了,我就回不去了。那样,菲见不到我会更伤心。但——也许——我摧毁了那个机器,爸爸就能回到我和妈妈的身边。这样,妈妈又可以开始幸福的生活,但是菲却怎么办呢?”
如此的纠结着心事,藏步随风而行,不知过了多久,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又突然来到了那个山洞里面。爸爸和苏阿姨正紧张地盯着屏幕。闪着蓝光的屏幕之上出现了一串看不懂的曲线,缠绕旋转,忽明忽暗。
藏步轻轻地飘过去,绕到那机器的后面。只见那玻璃罩里面蹲着一只雪白的兔子。
“噢!原来他们在用兔子做实验!”藏步暗暗想到,“好可怜的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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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2-2010 03: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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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独自想着,突然就听苏姨道:“亲爱的!不要再犹豫了!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快按钮吧!我都等不及了!”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妈妈平时对她那么好!”藏步恨恨地骂着,转到机器前面去。爸爸一脸的兴奋,一只手微微颤抖着伸向键盘上的绿色按钮。
“一定要阻止他们!”藏步这样想着,看了身边的一块石头。他蹲下来想要拿起石头,可是手还是想空气一样毫无用处。连试几次后,藏步不由得嘴里大骂一句,狠狠地一甩手。突然就感右手一阵剧痛,忙拿起来看,只见手背之上有一块“肉”正在急速地跑动。藏步大吃一惊,仔细看去——那“肉”分明就是一只蟑螂的形状!难道刚刚那只蟑螂“钻”进了自己的手背?!
“嗖……”正当藏步惊惧到浑身发冷的时候,突然就听一声轻响。扭了头看,突然就见玻璃罩中一片七彩的光芒,就像自己“来”的时候一样瑰丽。
“上帝!我求你……让那个怪机器爆炸吧!”藏步呆呆地低声道,他不敢去看,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哈哈……亲爱的!我们成功了!我们终于成功了!”一阵欣喜若狂的声音传来。藏步心中一颤,睁眼看去,见那玻璃罩中果然已没有兔子的影子!
“天呀……”藏步咬着嘴唇摇摇头。
眼前,爸爸和那个臭女人紧紧地抱在一起。两个人又是叫又是跳,像两个神经病一样。藏步只觉得心中的怨恨如火山爆发,他狠狠地盯着两人,牙咬得咯咯作响。
“亲爱的苏……”爸爸说道,“谢谢你陪我走过最艰难的时刻——我太高兴了!经过我们共同的努力终于看到胜利的曙光了!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进行世界上最伟大的实验了!亲爱的苏,我好紧张!我好……”说到这里,在臭女人的脸上亲了一口。
“亲爱的……”臭女人突然不笑了,紧张地盯着爸爸道:“还是不要做了吧。我怕……我怕我会失去你!”说着紧紧地抱着爸爸的腰。
“不!我们已经成功的转移了兔子!说明人也同样没有问题!”爸爸的眼里闪动着火一样的光,“现在,就让我——地球上——不,宇宙中最伟大的科学家亲自进行这个实验吧!”说到这里,一下子推开了苏,打开玻璃罩的门就跳了进去。
“亲爱的……”苏紧张的趴在玻璃上向里望。
“亲爱的苏!一切都拜托你了!”爸爸隔着玻璃喊道,“我相信一定会成功的!当然——如果不成功——我已经把机器的开启密码设置成我儿子的视网膜神经扫描系统,就隐藏在那两个键上面。等我的儿子从美国学成回来,由他来接替我接着研究!”
“亲爱的……”苏咬了嘴唇,“——他的心里果然只有他的儿子——唉……”叹一口气,默默地走到机器前,伸出手就要向那绿色的键按去。
“啊……”藏步忍不住大叫一声,他想冲上去抓住苏的手,可是却身体不能挪动半点。正着急的时候,突然觉得右手背上一阵剧痛。低了头望去,只见手背上的皮肉迸裂开来,一只血色的蟑螂极速冲出,展翅便向玻璃罩飞去。
“啊!这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蟑螂!不好!”苏惊惧的大喊一声。她跳起来想去拍打,可是却不小心碰到了绿键。而就在这时,蟑螂突然穿透了玻璃罩——
“我的天呀!”藏步和苏同时尖叫一声。
一道绚丽的七彩光芒过后,有一团诡异的黑烟缭绕而起。苏和藏步都睁大了眼向玻璃罩里望去。黑烟慢慢地散去,只见一个灰色的怪物蜷缩在玻璃罩里。它头向下趴着,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露出了巨大的像蟑螂一样的四肢和翅鞘。浑身扭曲着,像是在经受巨大的痛苦。
“啊……”苏尖叫一声,左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右胸,右手向玻璃罩直直地伸出,一动不动像一个雕塑。
“我的天呀!上帝呀!”藏步惊惧的慢慢走过去,转到玻璃罩的那一面……只见那个巨大蟑螂的身体之上正长着爸爸的头颅!
“父子本是生生世世的冤家,夫妻是前生今世的仇家……”突然日记本上那句话重重地砸到藏步的面前。一声无力的叹息之后,藏步软软的摔倒在地上……
不要回去——原来妈妈早已告诉自己。
“呵呵……太好了!太好了!”突然一阵狂笑传来。藏步慢慢地抬头看去,只见妈妈手拿一个拍子,拍手大笑着从山洞口跑来。跑到玻璃罩前面,一边大笑一边用拍子拍着玻璃喊:“打死你个臭蟑螂!再让你黑夜出来偷情!打死你个臭蟑螂!哈哈……”叫喊了十多分钟,突然也像根木头一样呆呆地站在玻璃罩前,无声的泪像小溪一样从悲痛的脸上滑落下来。
“妈妈……”藏步只觉得心如刀割一样,慢慢地站起来,从后面轻轻地搂住妈妈。
“儿子……”妈妈并没有回头,而是轻声道:“你现在知道了一切。趁现在机器还没有损坏,你还是回去吧。忘掉一切,回到那个幸福的没有痛苦没有怨恨的时间和空间去吧……”
“啊……”藏步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手,“我竟然能拥抱妈妈了……妈妈也竟然能看到我……”
“回去吧……”妈妈又再低声说了一句,并不看他,转了身默默的向山洞口走去。
“妈妈……”看着渐渐消失的妈妈的背影,藏步轻声道:“妈妈……等我。还有爸爸,还有菲,我会让你们都快乐都幸福的。我会用这神奇而又可恶的机器带你们回到你们最幸福最快乐的时间和空间……”说到这里,两眼放射着坚定的光芒,大步的向时空转移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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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2010 07: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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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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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2-12-2010 10: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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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8恐怖故事标题★〜火鸟
一
林风接到谭磊的电话,就知道那小哥俩又想蹭他的啤酒喝。但想想闲着也是闲着,所以还是换了身衣服,出门打车往学校方向去。
“爱吃不吃”小饭馆就在学校边上的一条小巷里,招牌菜是啤酒鸭。林风赶到的时候,谭磊和王小川已经坐那儿吃开了。
谭磊和王小川都是学校里的学生,林风是他们的老师。但实际上他们年龄只相差几岁,坐一堆儿,谁都会把他们当成那种成天腻在一块儿的哥们儿。这小饭馆他们常来,来了就赌啤酒,谁输了谁买单。林风酒量浅,一喝脸就跟猴屁股似的,十回有八回是他掏钱。谭磊和王川都不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兜里一向没什么钱,现在有了这个提款机,所以不管有事没事,只要来这小饭馆,总要电话林风。
林风戴副眼镜,看着跟书呆子似的,但其实不傻,这俩小子的这点心思,早就看在眼里。他上班这几年,也没交到什么朋友,平时极度缺少娱乐。现在花不多的一点钱给自己解解闷,也挺高兴,也愿意跟这俩小子混在一块儿。
这一天跟往常一样,大家喝的还是闲酒,没啥具体的事。
酒过三巡,菜就那么几道,林风照例先憋不住了,去卫生间。谭磊和王小川就挺开心。赌啤酒的规矩是谁先憋不住谁就算输,这一顿饭钱,又落在林风身上了。老这么宰林风,谭磊和王小川也觉得过意不去,林风在卫生间的时候,俩人琢磨怎么报答他一下。商量的结果就是打算给林风介绍个女朋友,现在的学生几年下来,都能换好几茬女朋友,而林风却光棍了这么些年,从没见他身边有过女孩子。
林风回来,俩人把这事一说,林风那脸更红了,说:“我的事,你俩别问。”
谭磊说:“那哪成,我们都讲义气的人,哪能自己天天吃香的喝辣的,让你一个人忍饥挨饿。放心吧,这事交给我们了。”
王小川也跟着起哄:“我们一定找朵最漂亮的花,往你身上插。”
林风没再坚持说什么,后来喝酒的时候情绪也有些低落,谭磊和王小川就猜到说中他的心事了。林风看着嫩,其实也二十六七了,眼瞅着同龄人谁身边都有小姑娘,就自己单身一人,怎么说都是件挺郁闷的事。
这晚快到11点的时候,林风说不早了,得回去了。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有点大。借酒浇愁这理儿谁都懂,谭磊和王小川也不想他喝高,所以就没拦他,紧着安慰他几句后,等他结完账,把他送出了门。
谭磊和王小川都是夜猫子,不喝到下半夜,肯定不想回去。
林风租住的房子,离学校好几里地,打车回去十多分钟。林风今晚喝得有些高,但还没到糊涂的地步,他想借走路散散酒气儿,所以打算步行回去,正好路上也能想点儿心事。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酒气忽然上涌,他赶紧蹲路边干呕几下,再抬头的时候,看到街对面,有个穿黑衣服的人,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林风起初没当回事,赶紧擦擦嘴巴,快步离开。但当他拐到一条小街时,忽然隐约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下意识回头,身后果真有条影子,而且,依然是那个在十字路口盯着他看的那黑衣人。
林风心里“咯噔”一下,酒醒了一半,但想想也许是巧合,人家碰巧跟自己同路。他赶紧加快脚步,岂料想,他这里快,身后那条黑影也跟着快,俩人始终保持着十多米的距离。
林风脑门上汗出来了,心里想自己不会碰上劫道的吧。出了小街,恰好一辆出租车经过,他赶紧招手拦下。上车,说一个地址,车开动。林风抹一把脑门上的汗,回头,看到黑衣人正站在小街的路口,好像在目送他离开。
林风重重地喘粗气,庆幸终于摆脱开了这个人。
到了家,掏出钥匙开门,林风忽然怔住了——门是那种深蓝色的防盗门,现在,上面不知被谁用白色粉笔画得乱七八糟的。这时候,好像有些东西在林风的脑子里跳,但却一下子想不出那是什么。林风头有点疼,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进去,一头扎床上去。好一会儿,他蓦然坐起来,打电话给谭磊。
谭磊说还有两瓶酒,喝完就回去睡觉。
林风说我被人跟踪了,门上还被人画得乱七八糟的。
谭磊说别疑神疑鬼的,现在还没到下半夜,街上肯定有人,你又不是美女,谁跟踪你呀。至于门上被人画了东西,那肯定是小朋友干的事。
林风还是觉得不对劲,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挂上电话,关了灯,但眼睛在黑暗里还睁着——他隐约觉得有些事情不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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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2010 10: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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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第二天一早,学校里来了几个警察,四处转悠一圈后,就把林风跟王小川叫到了一间办公室里。
“昨晚,是你们俩跟谭磊一块儿在小酒馆里喝的酒吧?”那个叫秦歌的警察问。
林风跟王小川茫然地点头。
秦歌说:“谭磊死了,被火烧死了。”
林风和王小川惊呆了。
接下来警察又问了他们好些问题,无非是几点离开的小酒馆,分手后各自去了哪里。林风这才知道,昨晚谭磊跟王小川离开小饭馆,本来打算回宿舍睡觉,但忽然接到了一个女朋友的电话,就一个人走了。没想到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谭磊女朋友挺多的,想知道昨晚谁电话他,查一下记录就知道了。”王小川说。
接下来秦歌又问了些别的,谭磊在学校里跟什么人结过怨,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等等,这些都跟电影电视里警察问的一样,林风和王小川也都据实回答。最后,林风犹豫了一下,问:“谭磊究竟是在哪儿被烧死的?”
秦歌的回答出乎他们的意料:“马路上。”
“马路上怎么能烧死人?”王小川不解地道。
秦歌想了想,说:“反正这也不是什么保密的事,我们对现场进行了斟查,初步确定了凶手的作案手法。其实很简单,用一个装了汽油的玻璃瓶做成燃烧弹,点着后,对着受害人丢过去。瓶子碎,汽油溅到受害人身上,火就在受害人身上烧起来。”
林风和王小川瞠目结舌,面上都露出极度惊惧的神情。
“这谁跟谭磊这么大的仇啊,下这种狠手。”王小川哭丧着脸,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那边的林风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昨晚被人跟踪的事说了。警察秦歌精神一振,让他说得详细点,特别是那个黑衣人的长相。林风使劲想,只能说黑衣人块头跟自己差不多,但脑袋被上衣的兜帽卡住,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
俩人离开的时候,秦歌让他们想起来什么,随时跟他联系。
到外面,王小川终于哭了,眼泪不住落下来,哽咽着说:“哥们你怎么就死了呢,凶手也太变态了,想人死的招儿多了,干吗要用火呀。”
林风身子忽然僵硬了,停下脚步,王小川哭哭啼啼走出好几步才回头,奇怪地盯着他看。林风没说话,却忽然间疾蹿出去,像被狗撵了一样。王小川不明就里,只能跟在他后头。
俩人出了学校,打了辆车,很快就到了林风租住的房子。
防盗门上,白色粉笔画的痕迹还在。俩人盯着看,都很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林风问:“王小川你看出什么来了没有?”
王小川茫然地摇摇头。
林风说:“我看着像是火。”
王小川哆嗦了一下,奇怪地道:“火?”
林风说:“这些笔画乱七八糟的,看起来没有一点章法,但是,仔细看,它们的弧线,像不像正在燃烧的火焰?”
王小川又带上了哭音:“像,你这一说,还真像。”
林风又指着一个地方说:“你看这里,像不像只小鸟?”
王小川脑袋凑上去,颤声道:“像。”
俩人又盯着那图案看了半天,忽然间面面相觑,显然同时想到了什么。林风这回声音里都带上了颤音:“小鸟回来了?”
王小川已经一屁股跌坐到地上:“天啦,这事怎么偏偏就让咱哥们给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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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2010 10: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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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每个高校里,好像都会有一些恐怖的传说,即使没有,也有人会编出来。林风他们所在的学校,碰巧也有这么一个传说,只是年代久远,流传已经不是那么广了。
话说不知道多少年前,这学校里有两名学生情侣,像所有初尝禁果的年轻人一样,爱得死去活来。男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成天跟女生腻在一起,一刻也不分开。而女生稍微理智点,有时背着男生,也会跟班里的同学出去玩一回。有一次,女生班里的一帮女生要去郊游,女生跟男生说了,男生虽然没有反对,但却闷闷不乐。那次郊游出了意外,不知因为什么,女生跟同伴们失散了,在山里一直转悠到天黑也没找到下山的路,。更不幸的是她还碰到了坏人。当女生衣衫褴褛满身伤痕地回到学校,不用问,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警方介入调查,未果。女生闭门不出,整天以泪洗面。这时候,那男生却消失了,直到一个星期后,才约了女生在一幢教学楼的天台上见面。那晚,女生扑倒在男生怀里,哭得很伤心,男生也是痛哭流涕。俩人哭差不多了,男生忽然把一瓶汽油倒在了女生身上,两眼含泪地说他喜欢她,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纯洁无瑕的她了,她已经打碎了他心里最美好的梦想,所以,现在他要亲手结束这一切。女生大惊,想跑,但男生已经点燃了火机。女生退无可退,忘了自己身上满是汽油,上前想夺下男生手中的火机,俩人撕扭在一处的时候,火着了起来。
火刚开始的时候,肯定是在女生身上燃烧,但女生在火起的刹那,死死抱住男生,因而等到有人发现赶到时,俩人都死了,烧焦的尸体抱在一块儿,分都分不开。
数年后,学校里隔上一段时间就要发生一起火灾,每次都有人死去。于是那对情侣的故事又被提了出来。还有人说,火灾发生之前,有人收到过奇怪的画,画里面,是一只飞在火焰中的小鸟。有人说,那死去的男生像火鸟一样重生了,现在,他还在这城市里游荡,希望能找到伤害那女生的坏人……
林风于是找上了警察秦歌,把自家防盗门上的图案和那个恐怖传说告诉了他,秦歌自是不信,但是对于当事人林风来说,却惊慌得很,毕竟谭磊被人烧死了,他的门上又被人画了火焰和小鸟,这事搁谁身上都会怕的。两人处的位置不同,语言少不了有些争执,正说得有点尴尬的时候。
门外有人敲门,秦歌说声“请进”,进来一个女孩,长头发,皮肤白皙,长得挺秀气。女孩进门后,冲着林风和秦歌发愣,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嗫嚅着说:“我找警察。”
秦歌赶紧往前走一步,说:“我就是,有啥事吗?”
女孩慢慢从兜里掏出一个信封,秦歌接过来,抽出里面的纸,林风也凑过来看。
秦歌和林风看到纸上的内容,都怔住了,特别是林风,立刻抬头盯着女孩看——那张白纸上没有任何文字,只有些凌乱的线条,乍一看就像小孩随手涂鸦,但林风和秦歌,一眼就看出它跟林风门上的图案一样,画的是火焰中藏着一只小鸟。
这一刻,林风从那女孩的眼中,看到了那么浓的恐慌和无助。
四
两天之后,林风和那个女孩坐在“爱吃不吃”小饭馆里等王小川。女孩叫叶青,大四学生,两天时间,明显比林风初见到时憔悴了很多。
这两天,警方调查没有什么进展,林风和叶青的日子也不好过。
那个传说再度在校园内盛行,都说被烧死的男生再度回到了校园。林风和叶青收到火鸟图案的事也传了出去,大家对他们都是敬而远之,说白了,就是离他们远远的,免得引火烧身。
“我只是个普通的女生,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被凶手选为目标。”叶青说。
林风苦笑:“我也一样,除了跟谭磊王小川一块儿到这小饭馆里喝点酒,我平时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家里,不要说跟人结怨,就连朋友都没几个。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门上会出现那幅图案。”
叶青低下头,眉宇间流露出那么多的无奈。
林风盯着她看,有些呆了。这时候,他心底忽然滋生出些莫名的喜悦。面前的女孩恬静单纯,也许,是冥冥中的天意,把她和自己联系到了一起。看着女孩的无助,他还有些冲动。如果真的会有灾难发生,那么,他宁愿那些灾难落在自己身上,而不要伤害面前的女孩。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风的心意,叶青睫毛闪动了一下,目光与林风的眼神相遇,随即又带些怯意和羞涩,重新低垂下去。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好长时间都不说话,但那一刻,他们心底竟是从来没有过的平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林风的手握住了叶青的,他凝视着女孩,一字一顿地道:“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人能伤害得了你。”
语气沉重在这里显示的是决心,叶青一定感觉到了,所以,这一刻,她才会在心底生出那么多的感动。她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有两滴泪水,缓缓溢出眼帘。
我们的生活常常会因为些偶然而改变,譬如林风和叶青。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俩人有时间就呆在一起,如果不是心头还笼罩着恐怖传说的阴影,那么,这段时间,对他们而言,一定是非常快乐的。事实上,自从谭磊死后,传说里的男生似乎再次销声匿迹了,或者说,杀死谭磊的凶手停止了继续作案。警方的调查还在继续,但依然没有任何突破性进展,那晚打电话约谭磊出去的女人,已经被证实,那晚根本没有见到谭磊。除了对于死者还保留伤痛,其他一切好像又都回到了正常的轨道。不管是林风还是叶青,都希望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去,凶手播种恐怖,而他们却收获了爱情,这未尝不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可是事情并没有完,没过多久王小川也被人烧死在学校外面一处挺偏僻的小树林里。王小川的死,让林风和叶青感到无比的恐惧,原来凶手仍然伺伏在周围,他们的噩梦仍然没有结束。
走在校园里,有认识他们俩的学生纷纷避让,还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林风和叶青面无表情,身子僵硬,两只手下意识地在下面紧紧握住。
“警察说,凶手就在这学校里。”叶青低声道,下面的手颤栗了一下。
“我说了,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人能伤害得了我们。”林风的语气透着沉重。
“可是,我还是害怕。学校里人太多了。”叶青说。
林风无语,现在他的心里,岂非也和叶青一样的感受?
叶青突然停下,干裂的嘴唇动了动,一字一顿吐出几个字来:“带我走吧。”
林风怔住:“我们能去哪儿?”
“随便去哪儿,只要能离开这里,凶手就找不到我们了。”
林风沉默,眉峰皱得很紧。
“带我走吧。”叶青好像忽然才醒悟过来,紧紧地抓住林风的手,“我们现在就走,就我们两个人。在这里,我觉得自己像个怪物,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可是警察让我们呆在学校里。”林风说。
“破案那是警察的事,如果他们能抓到凶手,王小川也不会死了。”叶青眼泪流出来,“我不想死,更不想像谭磊和王小川那样死。林风,带我走吧,等到警察抓到凶手,我们再回来。”
林风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叶青满脸的泪水,终于重重地点头。
林风跟着叶青回去收拾东西,自从叶青收到那幅图案,她的室友都搬到了别处,本来拥挤喧闹的房间里,冷清极了。叶青的东西很简单,只装了一个旅行包,她跟林风离开时,走廊两边的房间,探出很多脑袋来,目光里都带些畏缩与恐惧。
“我们去哪儿?”林风和叶青站在车水马龙的街边问。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听你的。”叶青说。
林风想了想,拥住叶青的肩膀:“那就回我的老家吧,我也有好多年没回去了。那是个你从来没有去过的南方小城,虽然不大,但却很美丽,我就是在那里,度过了我记忆中最美好的童年。”
叶青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点头,面上,已经生出些向往的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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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2010 10: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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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秦歌非常恼火,因为林风和叶青不见了。
——他俩一定是因为害怕,离开了学校。
秦歌能理解他们此刻的恐惧,但他们这一走,破案就断了线索,所以,不管怎么样,都要找到他们。
就在这时,他接到了林风的电话。
“我要带叶青离开这里了,车子马上就要进站,我现在在洗手间里打这个电话。”林风显得心事重重,“我相信警方一定能抓住凶手,但是,我又不能冒险让凶手伤害叶青。”
“我不管你要去哪里,现在立刻回来。我们警方一定会保证你和叶青的安全。”
“我相信你的承诺,也不想因为我们阻碍你们警察破案。”那边的林风似乎也很犹豫,“但是,我还是要带叶青走。你也许不会明白,当你真心喜欢上一个人,你会为她去做任何事。”
秦歌还想再说什么,但那边的林风飞快地说了一个城市的名字:“那是我的家乡,我带叶青回我的家乡了,等你们抓住凶手,我们一定会回来。”
电话挂断,秦歌又气又急,出门开了车,直奔车站而去。
在车上,秦歌电话队里的同事,让他们查林风老家的地址。快到车站的时候,他又接到同事的电话,传来的消息让他觉得震惊。
叶青收拾东西离开后,她的室友相继回来,在她的床上,发现了几张照片和一个ZIPPO打火机。室友觉得事有蹊跷,就将东西送到了学校为警方专门腾出来的办公室。
两张照片上,是两个被火团包围——或者说正在燃烧的人。
——叶青就是凶手!
秦歌脑门上汗唰地出来了,他想到林风刚才电话里的话,“爱上一个人,可以为她去做任何事”,一定是叶青要求林风带她离开,林风才带她回了自己的老家。如果叶青确是凶手,那么林风的处境岂非岌岌可危?
打赶紧给林风打电话,但语音提示那边已经关机了。
车站里,最近一班去往林风老家所在城市的列车已经开走,秦歌一边向队里汇报情况,一边毫不犹豫地跳上了一班开往邻近城市的列车。
现在,秦歌只希望,能在叶青在对林风下毒手前,及时地阻止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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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2010 10: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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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这是一处老宅,在老街上。老街保存得还相对完好,随处可见青砖碧瓦与参天的大树。星月的光华落在老街上,老街寂静得像是一幅画。
风尘仆仆的林风和叶青后来站在古朴的两扇门前,俩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这就是你的老家,真漂亮。”叶青柔声道。
林风面色沉凝,轻轻拥着女孩:“许多年前,我跟爸爸妈妈快乐地生活在这里。可是后来,爸爸出了车祸,妈妈辛苦地赚钱供我读书。在我大学即将毕业那年,因为劳累过度患上重病,也离开了我。就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时刻都感觉到我是一个人,即使身边的人再多,但他们都跟我没有关系。直到那一天,我见到了你。”
叶青叹息,偎在林风的怀里:“以后,我们一定会快乐地生活在一起。”
林风眉峰舒展,露出些笑意:“现在我只希望我们摆脱了那个凶手,能够平平安安地等到警察抓住凶手那一天。”
掏出钥匙开门,里面是个小小的院落,再开门,就进到了屋里。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忽然关上了,黑暗瞬间完全把俩人笼罩。黑暗里,就听到叶青和林风各自发出一声惊叫,接着是 “扑通”两声,有人跌倒在地。
黑暗中响起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终于等到你们了。”
声音过后,复归沉寂,林风和叶青就像消失在这黑暗中了。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又一个男人出现在这道门边,他就是辗转赶来的警察秦歌。到这个城市,来不及与当地警方取得联系,他便立刻打车去往林风家老宅。时间在他这里就等于生命,也许早一步赶到,就能阻止叶青杀死林风。
路上的秦歌仍然百思不解,他实在不敢相信叶青那样单纯文静的女孩会是系列纵火杀人案的凶手。但这世界上的事就是这么奇妙,越是看着不可能的,往往才是最真实的。只有找到林风,抓住叶青,才能弄明白叶青纵火杀人的动因。
站在林风家老宅前,秦歌见里面黑乎乎的,心里悚然一惊。按时间推算,林风和叶青应该已经先他一步回到这里,难道自己来晚了一步?
伸手推门,门应声而开,似乎更加验证了秦歌的预感。
进入到院中,枪已经握在手里,慢慢逼近正屋的房门。凝听,里面没有丝毫动静,试探性地伸手推门,门再次开了。此时,秦歌对林风与叶青来过已经再无疑虑。
屋里黑漆漆的,但星月的光亮泼洒到屋里,依稀还能看清些屋里的情景。像许多老宅一样,扑面而来的是些陈年腐朽的味道。屋里四壁,还有些家具的阴影。秦歌摸索着在门边寻找开关,这时,他忽然听到了些细微的响动。
秦歌警觉地双手持枪,向着响动的方向,片刻后,确定没有危险,这才再次去摸开关。灯光亮起,秦歌一眼就看到刚才发出响声的,正是他此行要寻找的林风。
林风还活着,让秦歌吁了口气,但林风现在的状态,却让他意识到,危险并没有过去。林风仰面躺在地上,双脚双手都被缚住,口中还被塞了条毛巾,浑身湿漉漉的,还散发着一种怪味——那是汽油的味道。
秦歌赶紧上前,替林风拔去口中的毛巾,替他松绑。
林风剧烈地咳嗽,干呕了片刻,方才回过神来。
“叶青呢?她就是烧死谭磊和王小川的凶手!”秦歌重重地道。
林风疑惑地摇头:“不可能,袭击我们的是个男人。”
林风讲述了自己和叶青进到这屋里,骤然被袭的经过。当时黑暗来临,他只感到脑后遭到重重一击,便倒地不醒。昏迷前最后听到的,是叶青的惊叫和一个男人陌生的声音。
“男人?”秦歌更加疑惑了,“你没听错那男人说终于等到你们了?”
林风重重地点头,随即又变得焦急起来:“我们赶快去找叶青,现在,凶手抓住了她,她的处境一定很危险。”
秦歌稍一犹豫,便同意了。但这城市这么大,谁知道凶手把叶青带到了哪里?
凶手在林风身上浇了汽油,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他,一定会再次会来。想到这里,秦歌精神一振,刚想告诉林风他们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忽然他的手机响。
电话是队里的同事打来的,听完电话里的内容,秦歌一颗心忽地一下悬了起来。他慢慢转身,但等待他的,却是重重一击。
警察也是人,警察也会昏倒,秦歌倒地时,看到林风面目狰狞地一张脸。
秦歌知道自己错了,真正的凶手不是叶青,而是林风。只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机会弥补这个错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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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2010 10: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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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林风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面前倒在地上的两个人。秦歌还在昏迷,而叶青却已经哭得没有了泪水。她仇恨的目光瞪着林风,不相信那个跟自己许下一生诺言的男人,竟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没错,林风简直像变了一个人,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彻底改变了。
那边的秦歌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身子一挣,才发现已经被缚住。他怒视着林风,而后者却阴森森地笑。
“你醒了,那我们的游戏就可以开始了。”林风冷漠地道,“我终于有机会可以慢慢欣赏你们死去了。”
“林风,是男人你就放过叶青!”秦歌怒吼。
林风笑得让人憎恶:“我为什么要放过她?要知道,是她夺走了我这辈子最亲近的人,只有杀死她,我才能重新得到他。”
秦歌看了看叶青,后者露出无辜的眼神。
“你最亲近的人死了,被你亲手杀死的。”秦歌叫道,“如果我晚来一会儿,先接到那个电话,我就会猜到其实杀死谭磊和王小川的凶手就是你。我的同事在我走后,查阅了你和叶青的档案,知道了你当年所做的那些事。是你,杀死了你的父亲!”
“我为什么要杀死我的父亲?”林风脸上真的现出些疑惑的神情。
“因为他杀死了你的母亲!”秦歌大声道,“你的父亲是个恶人,长时间地虐待你和你的母亲。后来,你亲眼见到他打死了你的母亲,所以,你才会趁他不备,杀死了他。那时候,你只有12岁。案发后,你一直在孤儿院里生活,直到上了大学。”
那边的林风恍悟一般落下泪来:“没错,是我杀死了他,如果他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还会再杀他一次。他是个恶棍,我杀死了他,知道他不会放过我,所以随时都在等待他来找我。只要他来,我一定会再杀死他的,一定会……”
秦歌与那边的叶青对视,俩人眼中俱有些迷茫。林风现在的举止显示他已经有些精神错乱了。他不记得自己杀死了父亲,又说随时准备着再杀死一次已经死去的父亲。
秦歌还想再说什么,诱使林风说出真相,但林风已经不再给他机会。
林风拎起边上的塑料桶,将里面的汽油尽数倒在俩人的身上。
“在那个学校,第一次听到流传的恐怖传说,我就想到,将人烧死,一定是件非常痛快的事。如果我能早点想到这个方法,也用火烧死那个杀死我母亲的人,那么,这些年,我就不用时刻准备着他来找我了。你们不知道,这些年,我活得有多累。”林风像是说给秦歌和叶青听,又像是喃喃自语。
“现在,我不会再给别人复仇的机会,因为我就要烧死你们了。”林风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掏出了火机,轻松地点燃。
秦歌盯着火机:“叶青床上的火机和照片,是你留下的。”
林风狞笑:“如果不是这样,你又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秦歌再叫:“等等……”
林风摇头,离他已经很近很近了:“你没有时间了,我也不习惯和即将死去的人说话。我知道你还有很多疑问,但我不会给你机会知道答案了。”
火机已经举起,慢慢前伸。
秦歌拼命挣扎,那边的叶青更是发出一迭声地尖叫。
死亡离秦歌已经近在咫尺,秦歌亦是叹息一声,绝望地闭上眼睛。
等待中的燃烧并没有发生,秦歌睁开眼,看到林风已经不在自己身前,而是蹲到了叶青的面前。而且,他听到林风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关切地询问叶青:“你怎么会成这样,凶手找到我们了?”
叶青自是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就连秦歌,一时间也觉得摸不着头脑。
林风已经在替叶青松绑了,并且,很快又来到秦歌这边,毫不犹豫地替他解开绳子。
“你怎么会也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林风的神情丝毫不似伪装。
秦歌站起来,戒备地捡起地上的枪,林风居然也全不阻拦。那边的叶青此刻飞快地跑到秦歌身后,恐惧地盯着林风。
“你们这是怎么了?”林风还是一脸无辜地问。
秦歌这时隐约意识到了什么,问:“你真的不记得发生的事了?”
林风重重地点头。
秦歌叹息,已经知道自己所想的没错:“你真的不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和谭磊王小川喝完酒后,其实并没有回家,而是躲在暗处,尾随去见女友的谭磊,烧死了他?”
“我烧死了谭磊?!”林风的恐惧多于震惊。
“不久前,你跟叶青在天台上的那晚,你假装醉倒,趁着叶青睡着,用学校的公用电话给王小川打了电话,将他约了出来,后然烧死了他!”
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么这些细节对于一个办案经验丰富的警察来说,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我没有烧死谭磊和王小川,他们是我在学校里惟一的朋友。”林风叫道。
“没错,他们是你的朋友,你也不记得杀人的事情了。但是,刚才你要烧死我和叶青,却是我们亲眼目睹,这难道你也不记得了?”
林风张口结舌,目光恐慌地落到后面的叶青身上,似乎是想寻得她的援助,但叶青毫不犹豫地扭过头去不看他。
林风颤栗着端详自己的双手,似乎在痛苦地回忆。
“现在,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其实,你也是个很可怜的人。”秦歌叹息,“如果我没有猜错,当年你杀死父亲之后,一定在精神病院里呆过。你是个患有人格分裂的病人,在你的身体里,还潜伏着另外一个你,是他烧死了谭磊和王小川。”
秦歌的话让林风和叶青都怔住了。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你在即将烧死我的时候,忽然变了一个人。现在的你是学校里的老师,是谭磊和王小川的朋友,是叶青的恋人,是个正常的人。”
“可是我真的看到过凶手,在谭磊死的那天晚上,他跟踪了我。”林风说。
秦歌想一下道:“也许你真的看到过一个人,但我想,那人一定只有你才能看到。看到他的,也许是现在的你,也许是你回家看到门上的那幅画,睡着后,另一个你才起身出去烧死了谭磊。”
林风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现在,我只想知道你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为什么要选择谭磊和王小川作为下手目标,而且,还要将叶青这样一个无辜的女孩也牵扯到这件事中。”秦歌说。
林风浑身都在颤抖,他目光落在叶青身上,满眼都是痛苦:“叶青,你知道吗,其实你大一刚到这个学校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你。每天走在学校里,我都在潜意识里希望能看到你。我是个胆怯的人,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走到你的身边,直到有一天,在警察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你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现在,秦歌和叶青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的原委,谁能料到,两起凶残恶劣的纵火杀人案件,起因竟然会因为爱--潜伏在林风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杀死谭磊王小川,留下两幅火鸟的图案,居然只是为了让人相信那个传说真的存在,这样,林风才能有一个机会,走到叶青的身边。
有谁知道,爱的力量竟然会如此强大?当然,也许这一切,不过是潜伏在林风身体里的另一个人的阴谋。幼年的林风遭受父亲虐待,亲眼见到父亲打死母亲后,强烈的刺激让他人格产生分裂。另一个他残忍邪恶,他又怎么能看着叶青成为林风的全部?帮助林风得到叶青,也许只是为了能有一个机会,释放他的邪恶和杀戮。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真相已经大白,法律将如何制裁林风,那就是另外一个话题了。秦歌也如释重负,现在,他只要带着林风和叶青离开这里,赶到当地公安机关,这起连环纵火杀人案就算破了。
事情其实并没有结束,就在三人离开房间走到外面院子里时,前面的林风忽然转身,飞快地勒住叶青的脖子,另一只手,已经将火机点燃——秦歌竟然没有发现他什么时候,又将火机摸到了手里。
秦歌举枪与林风对峙,他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多余。林风的身体,已经被另一个他所控制,这个人是邪恶凶残的,是杀死了林风的父亲并且随时等待死者回来复仇的人。
点燃的火机离叶青越来越近,传说中的一幕,即将变成现实。
林风的面孔狰狞可怖,喉咙里嗫嚅着含混不清、如同野兽般的嘶叫。他似乎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到来,因而变得愈发疯狂。
叶青挡在林风身前,秦歌根本无法扣动扳机。
挣扎的叶青忽然停止了动作,她柔声道:“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只要我们在一起,就没有人能伤害得了我。你忘了答应我的事吗?”
那边的秦歌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喉边,举枪的手都有些颤栗。
林风怔了一下,随即火机仍然不停,慢慢向着叶青逼近。这时候,对面的秦歌看到他的面孔剧烈颤动,身子也筛糠样抖个不停。
然后是突然间,林风一把推开了怀里的叶青,而火机却仍然不停,触到了自己的身体。火起的刹那,林风眼中流下泪来。
“答应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因为我是真的爱你。”这是林风活在这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火焰迅速在他的身体上蔓延,他张开双臂,就像一只火鸟挥动他的翅膀。
被秦歌搀扶住的叶青此时亦是泪流满面,不知道为什么,当这个差点要杀死的男人在火中挣扎的时候,她竟然会有心痛的感觉。
也许,她要在后来无数的日子里回想,才会明白,原来,那都是因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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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12-2010 10: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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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9恐怖故事标题★〜老师的话一定要听
德宁中学的初二(三班)差不多集中了全学校的坏学生。这不,前几天又有三名最差生被插班进来,雷桐雨、伏天齐、凌超。据说这三个人是某校的降班生,不仅个人学习成绩很差,而且还影响他人学习,是哪都不愿要的坏学生。
随之而来是他们的新班主任:"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我姓冷,寒冷的冷。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到学校来学习,就必须遵守学校各项纪律,违反纪律就要受到惩罚,惩罚……考试只能有一门不及格,否则也要受到惩罚……"冷老师反复强调了几遍,同学们发现这个冷老师的眼里射出一股直透人心的寒光,令在场的同学不寒而栗,顿时陷入一片安静之中。
这是一节英语课。调皮大王汪一有一直在向新来的那两个插班生挑逗,受不了的伏天齐一拳将汪一有打倒在地,并且在教室中央吹着口哨。冷老师目光阴森地盯着伏天齐严肃地说道:"我说过违反纪律是要受到惩罚的!伏天齐,拿起你的东西出教室;我不想在看到你;走吧,永远别回来,最好从地球上消失。"就在伏天齐机械地走出教室的那一刻,冷老师斜视了他一眼,同学们感到冷老师的脸上闪过一丝可怕的狞笑。
第二天有的同学开始听说,伏天齐昨天根本就没回家,家里人找了一夜都没音信,还报了案。一连几天去了,仍没有伏天齐的音信,伏天齐真的失踪了,他再也没有回来。
从这以后班上秩序有了好转,但是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这天一下课后,雷桐雨和汪一有因为伏天齐的事情再次闹了起来。就在这时,冷老师有冒了出来:"雷桐雨,你考试不及格还打架,违反纪律是要受惩罚的。" 冷老师说着把书包扔给雷桐雨:"找你的老朋友去吧,你不是想他吗?去吧,别再回来了。"同学们看到,冷老师眼里露着凶光,一直注视着雷桐雨的背影,直到消失……
课堂上下的纪律从此得到了遵循,不过奇怪的是那个雷桐雨真的没再露面,数日后班上传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雷桐雨死了!
几天后,期中考试完毕。冷老师走进课堂:"我说过考试两门不及格要受惩罚!凌超,你这次考试,竟有两门不及格。你别再拖大家的后腿了,你回去好好想想,看什么地方适合你,你就到哪儿去吧。" 凌超哆哆嗦嗦地走出教室。同学们再次看到冷老师严重逼人的寒光。
几天后一个自称是凌超妈妈的妇女,来给凌超请假。原来凌超出事了,他被汽车撞倒了,伤势十分严重,现仍在医院抢救,医生说生死难测。
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个班的情况发生了根本的变化,那些成绩刚刚及格的同学,开始不遗余力地投入学习。课堂上下秩序一直良好,全班同学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
初中毕业考试完毕后的一天,冷老师健步走进了教室,巡视了大家好一阵后终于大声地说道:"同学们,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们班所有的学生都考上了重点高中。"话音刚落,便响起了同学们的热烈掌声。
冷老师也笑了,他接着说:"在重点高中还有你们的几个同学,他们是……" 教室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三个人,全班同学一看都傻了眼,原来正是失踪的伏天齐、死去的雷桐雨和受伤住院的凌超。
这时冷老师解释道:"他们是我从各兄弟院校请来的最优秀的学生,他们帮了我一个大忙,也挽救了我们这个曾经极为落后而被称作无可救药的班级,我们大家应当感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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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2010 05: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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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0恐怖故事标题★〜积木的都会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着一座积木的都会,像是一座孤岛,有着不为人知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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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昨天夜里,我所在的学校里有人跳楼了。是个男生,他似乎是在音乐楼十一层楼顶踌躇了很久,着如常的衣服,站在围栏上走走停停,眺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风很大,他的头发会被吹乱,还有思绪。他一定很矛盾,在八点钟晚自习下课后不见踪影。直到九点半才从楼上跳下。没有人知道他在这一个多小时里想着什么,但最后他放弃了。背朝着街道,仰头直坠下去。脑袋和地面首先接触,颅骨在一瞬间纷飞碎裂,脑浆和血浆混在一起,流成一片黯然的镜面,他躺在上面,仰着脸,没有表情。
不要怀疑我说所的真实性。我真的是见到了,和同寝室的人溜到二楼从窗口往事发现场看。就是我所描述的样子。那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周围很安静。空荡荡的楼道里只有呼啸的冷风,十月的天气一直变幻无常,常常会只是一阵风就会让明媚着的天光瞬间黯淡下来。因而我一直很佩服气象局的那群人,隶属于科技中心,他们的天气预报一直那么得准。明明是晴朗的好天气,可他们却说,下午出门请广大市民带上雨具。将会有大降水。于是那天的下午就一定会是大风大雨。如同这天气是他们安排好了的一样。
这场跳楼事故就成了我们讨论的话资。在熄灯之后大家开始轮流讲述恐怖故事。鬼吓人,人吓人。纷纷从口中蹦出来,使得一屋子男生都裹紧了被子。有风从窗户的缺口处灌进来,在今天显得尤其的冷。
没有人能说出那个男生为什么会选择自杀。我们的种种猜测统统站不住脚。因为在我们的眼中,他一直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学生。对谁也都是彬彬有礼的,没关于他的任何负面新闻。我和他是同一届的,在新生见面会上还见过。那时候他一身刚发的校服,朝气蓬勃的样子。笑着去自己的寝室挑选床铺。从他的脸上我可以读出那份难以抑制的向往和欣喜。可是仅仅是两个月过去了,他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自己十九岁的生命。
唯一可供我们猜想的是。那个男生在入学后的一个月,开始玩起一种我们很小很小的时候都曾经玩过的一种玩具。是积木,他不上课的时候就会在寝室搭起许许多多的高楼大厦,出神地凝视了一会,像是在想着什么深刻的问题。然后轻轻一推,让那些积木的都会在这只构建它们的手中轰然坍塌。然后他就会傻傻的笑起来。笑过了,再重新搭建。
我们只当他是童心未泯,这种小儿科的玩具倒也不失为无聊的大学生活中一种可行的打消时间的方式。只是没有人想到,他最后会从真的楼厦上纵身跳下。
我躲在被窝里给妈妈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情。妈妈听了叹了口气,没有多做表示。语气冷淡了很多,我不理解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波澜不惊。就职于Z城最森严最神秘的科技中心的妈妈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个敏感又有些脆弱的世俗女子。今天却一副漠然的语气。她在我的疑惑中沉默了一分钟,然后说,也许,还是活着好吧。毕竟那样的话,还是有希望的。子轩,好好地活着。
我原本是想笑的。跳楼的人又不是我,可是妈妈却总会在第一时间担心自己的孩子。这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拿着电话,我竟然找不出什么话说。
恍恍忽忽的,很晚才睡。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一张平整而光滑的桌面,上面是用积木搭建的都市,高楼大厦,民房巷弄。井然有序,精致繁华。儿童的玩具也可以成为漂亮的艺术品,放在装了玻璃罩子的桌子上供人瞻观,然后我看见一只不知道是属于谁的手,宛如命运一般伸过来,只是一瞬间,那一片城池在这只手的拨弄下瞬间坍塌。
醒来,清早的天光洒在我睡意朦胧的脸上。又是平淡无奇的一个世间日子。我拿着书去教室上课。在操场上看见停泊的两辆警车。有一对夫妇在警察的陪同下坐上了警车。从他们简短的对话中我明白那就是昨晚跳楼男生的父母,可是我却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脸上虽然悲伤,却有着更多的平淡,冷漠的似乎死者并不是自己的孩子一样。甚至我的目光扫过他们的眼睛,竟找不到一丝哭过的痕迹。
我听见他们的交谈。隐隐约约提到了一个什么记事本。是那个男生的东西。警方似乎对这件物品十分不安,我假装系鞋带蹲在车尾偷听。
他怎么会知道?……是不是你们说出去了?……这个本子还有别人看过吗?……不能保留它,要快点销毁……他死前喜欢玩积木?!……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断断续续地听到这些,心中的疑虑越发的膨胀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本子里面写了什么?那些积木代表了什么?那个男生在决定死亡之前曾经试图用积木了什么?他的父母像是事不关己一样的漠然,他们说的话为什么像是在打哑谜一样让人不明就里呢?
只是没有人会回答我。这所偌大的学校里,我登上那座音乐楼听艺术概论课。走到二楼又忍不住窗外张望。尸体已经被运走了,连血迹都已经清理干净。好像这起事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水阴阴的地面映着苍凉的太阳光。眼前的建筑像是一件落上灰尘的陈旧玩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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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2-2010 05: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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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概论,主要是讲一些理论。有些枯燥。不过我们所学的课程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纯理论课。诸如哲学,美学,工学等等。而历史,地理这一类的学科是不教授的。这也是我们这个城市的不明之处。我们都是出生在这里的孩子,小学,中学到大学也从未离开过。因为Z城这里的大学是不需要考试的,一共有Z城大学,Z城科技大,Z城理工大和Z城师范大学这四所。从不对外招生,而是面对本市的学生按照他们的志向自由选择,或者是由招办组织面试而决定。我选择了视觉艺术,于是就来到了本专业相对最好的Z城师范。
Z城很大,就像是一个完整的袖珍世界。所有你能想象得到的设施和机构都一应俱全。从图书馆电影院到小吃店杂货铺。不论你想要买到什么都可以找到。而且经济水平也十分发达。俨然一个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就算你很懒,赖在房间里不肯出门,那么就完全可以打电话叫外卖,一份热气腾腾地披萨或者中餐会在十分钟之内送到家门口。没有钱也没关系,签一下字大可由政府的社会福利机构买单。若是想去看Z城电影制片厂的新片,只接到电影院找座位就好了。没有买票的概念。如果工作人员阻止了你,也只会是因为座位已经满了。不过别担心,留下自己的电话,他们会在下一次上映时提前为你安排好座位。
这样优越的生活,怎么会不让我们心满意足呢?我想,如果是换作了任何一个外来的朋友,就算他曾经会以漂泊作为自己的梦想。也一定会满心欢喜的留在这里,不愿再离开这片乐土了吧。
于是那个男生的跳楼事件也就只是一颗投在湖心的小小石子,溅起了我们这些知情人心中的片片涟漪,很快就消失无踪了。
那天打完篮球,一身是汗的回到寝室。在楼道口,我看到简生背了大大的背包带着一顶遮住眼眸的鸭舌帽从楼上下来。我从来没有见过谁是这一身打扮,好像是要出远门的样子。使得我初见时不禁微微有些发愣。
我们是认识的,他和那个跳楼的男生同一个寝室。我还是微笑着向他打招呼,嗨,穿成这样子是要出去吗?
他却一副紧张的样子,只是点点头。一张脸被帽檐遮盖了四分之三,我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来不及再问什么,他就从我身边擦身而过。匆匆下楼了。
我呆在原处不置可否的撇撇嘴,也没有多想,身上是汗津津的黏,不舒服,去洗个澡才是当务之急。于是我也没有太在意,由他去呗。都是自由身,谁管得了谁?
只是三天之后,我又见到了简生。他脸色苍白的回到学校,我不知道这三天里对于他发生了什么。只看见他被两个神情严肃的警察架着,仿佛经历了什么剧烈而难以承受的苛难与打击。变得有些神志不清,他被人拖着上楼,嘴里只是傻笑,嘟嘟囔囔的发出一些让人无法理解的声音。像是被人抽空了精神的空壳,每登上一级台阶脚掌就重重地在水泥地面上打一下。
我顿时紧张起来,这三天时间简生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让他这一个不乏阳光活力的男生变成了现在这一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
原本已经沉入心湖水底的谜团此时又一次沉渣泛起,搅得我心神不宁,惴惴不安的回到寝室。翻开一本Z城时尚,那花花绿绿的照片和绚烂飞扬的文字映得我满目浮华,却根本看不进去。
到第二天学校里又惊爆出恶性事件。简生在当夜室友都睡下之后,用床单拧成一股绳子,从自己的腋下,脖颈处缠绕过去,像是要把自己五花大绑一样,然后再绕过上铺的床杠,最后俯身坠落下去。他用这样一种方式自缢。当别人清晨醒来时,发现简生以一种结茧一样的姿态被床单紧紧地勒住,脖子上身上有着一道道青紫色的勒痕,满身束缚的挂在床边,像是一具被捆绑不得解脱的牲畜,早已经断了气。
他的死亡毫无先兆。唯一的线索登时让人联想到之前跳楼的那个男生。简生的手中握着一块蓝色的积木,绝望的深蓝,上面用黑笔深刻如包含仇恨和激烈,写着一个字:逃!
Z城的治安一向安宁,处处都是一片歌舞升平的太平盛世。人人热爱生活睦邻友好与人为善。却在一所学校里接连发生了两起自杀事件。这立时在我们学生中间引起了轩然大波,流言在平息不久之后又一次蜂拥而起。我们之间开始骤然窜出许许多多的猜测和怀疑。但总会有一点是不容忽视的,简生的自缢一定与之前的跳楼有些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或者说,那个男生的秘密,也同时使得简生放弃了生命,放弃了Z城舒适而完美的生活。
会是什么呢?
积木、坠楼、外出、架回、自缢、字迹。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掩盖在真相之上的幕布上的缺口,零零透出一星半点的痕迹。却无人能解这其中的谜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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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0 05: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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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电话里将这些天学校里的事情都告诉了妈妈。一方面是由于我自身的恐慌,另一方面还有我希望能够理性思考严密分析的妈妈可以给我提供一些思路。我觉得我必须要解开这个谜团,否则它将会如同横梗在心头的刺。
然而妈妈的反应却让我意外。她先是一愣,然后用一种不带情感的冰冷机械的声音告诫我。好奇心是需要提防的东西,它能够害人。关于这块小小的积木,它到底预示着什么,至少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已经搭上了两条人命。最后妈妈笃定的告诫我不要再追究。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知道真相的话反而才能幸福一些的活着。
我懵懵懂懂的应允了。又从妈妈的言语里听出来一丝紧张。这让我摸不着头脑。究竟是因为什么呢?我的好奇心会为我带来什么?灾难吗?那些积木是不祥之物还是开启某个真相的钥匙?
简生他们寝室里还会有人得知了积木的秘密吗?那么这样没来由的自尽和出走,还会不会接二两三的发生?
在我假装漠不关心的蛰伏了数日之后。我还是按捺不住那一份可恶的好奇心。我决定到简生他们寝室看一看,干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询问一下关于他们的死因和积木的消息。
寝室里有两个男生在。看样子是受了巨大的惊吓才刚刚平复的样子。我推门进去,门框发出的声音吓了他们一跳。像是惊弓之鸟。
我礼貌的笑笑。然后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他们顿了顿,然后又想了一会。才开口告诉我,那个跳楼的男孩子叫陈方。是个很不错的家伙,虽然话不多,但是对待他人很好,因而人缘是不错的。他的爸爸是市里科研中心的工作人员。那里可是整个Z城中唯一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就在陈方自杀前几天,他爸爸来过,开车接他离开了学校。好像是说要转学什么的。结果也是不凑巧,刚离开几天他就回来了,却跟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有点疯疯癫癫的,总是答非所问的。我们从他散乱的胡言乱语中了解到他爸爸刚出了车祸。真的就是一场普通的交通事故。他却一口咬定他爸爸是被暗杀的,之后他就开始摆弄那些积木。每天也不好好上课,只是在自己的记事本上写着什么。而且很快就自杀了。而且那个本子第二天就被警察拿走了,我们谁都没有看过那里面写了什么。不过简生和陈方是最好的朋友,我们都认为简生是知道实情的。可没想到陈方死后不到半个月。简生也自杀了。
听完这样一席话,我的冷汗顺着脊背就流下来。线索链又往前推动了,简生的死和陈方有着某种联系,陈方是继他爸爸离奇死亡后才开始变得不正常的。而他爸爸又是科研中心的工作人员。在这座城市,就连政府的日常工作和财政报告都是公开的。却唯有这一处是完全隐蔽,极少有人能说清楚这个科研中心是做什么的。就连我妈妈,也只是对我说他们又开发出一种新型的化妆品或者改进了洗衣机的工作效率。此时我开始对这个组织产生了怀疑,身为本市最核心的机构,总不会总是研究这些零碎的琐事吧?
那么,究竟有多少是我所不知道的呢?我生活在这里十八年,却从来没有静下心好好地看看这里,也从来没有仔细的思考一下它的来龙去脉。我以为这些都不重要,然而此时这些看似无趣的疑问却统统变成了压在我心头上的石块,让我惶惑不安的猜疑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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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3-12-2010 05: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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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的突变带来了身体上的不适,鼻子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大脑昏昏沉沉。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周三,我的脑袋持续升温,体温计发出了警示信号。我承认自己是病了。于是下午向老师告了假,申请回去休息。
开门走进家里。没有人在,老爸和老妈此时也许都还在科研中心面对着精密而毫无情感的仪器记录数据吧。我把自己跌进沙发里。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眼皮很重,脑海里满是一块块积木堆积坍塌的意象,还有那些从身边一一死去的人。人的生命也许就像是由积木组成的一样,脆弱如此,经不起什么磕碰。
沙发前的桌子上摆着一套茶具,我拿起杯子灌了一口,然后就看见了那封档案袋,灰色的牛皮纸袋子,薄薄的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也许是爸爸或者妈妈早晨上班时落在家里了吧。应该是妈妈,这些日子总是抱怨自己神经衰弱,记忆力明显下降。我想着,拿过那个袋子,没有封口,装在里面的资料一股脑的滑落到地上。
那份名单就这样展现在视线里。简单的一张白纸,没有题头,亦没有落款。上面罗列了十几个名字。但是我却清楚地看见了陈方父子的名字,还有简生和几个人的名字。都被红色的笔迹划掉了。
我当即意识到也许那是一份死亡名单。那几个被划掉名字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顿时紧张起来,这果然和父母所在的科研中心有着联系。我定神往下看着,试图分辨一下这其中是否还有我所认识的人。可是当我的目光跳过第一块写着已确定执行名目。就发现在第二栏调查中的那一部分里,赫然写着我自己的名字。杨子轩。
我什么时候也上了这份死亡名单?又是因为什么呢?等待我的会是什么遭遇?自杀?还是他杀?
突然之间,我僵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思维也随之停顿。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家此时给我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寒冷和陌生。这是我母亲敲定的名单吗?她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儿子写在这样危险的名单上?我原以为这一连串的自杀事件背后必定会有隐情。可是如今,这真相分明让我感到一种坐立不安的绝望。
我不敢再呆在家里。如果我妈妈发现自己落了东西,中途折回来看见我在家里。一定会以为名单的事情是暴露了。那么等待我的必定是灾难。我一刻也不敢多停。清理掉我回来过的痕迹,逃命似的离开这里。
马不停蹄的回到学校。我路过陈方和简生的寝室。莫名的停下来,我望寝室里张望。透过门框上的缝隙,我竟然发现室内是有人的,而且,门也是虚掩着的。我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口注视着那里面的情况,看见丁雨坐在桌子旁。给我一个寂寥而模糊的背影。
我深吸一口气,动作尽量放缓,不发出声音。直走到丁雨身后。他并没有觉察到我的靠近,依旧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盘弄着一个小物件。样子是在发呆,又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难以取舍的难题。
我看清楚了,他手里拿着的。是陈方留下来的积木!
我一时间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惊讶。小声的惊呼起来。这下也把丁雨吓得不轻,他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回过头,那样子如同末日来临一样。见是我,才稍稍轻喘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子轩,你怎么来了?现在不是在上课吗?
我反问说,是啊,现在不是在上课吗?你怎么在这?
他没有答话,而是在第一时间打算把手里的积木藏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但是我眼明手快,一把夺过来。问道,你们拿的这些积木到底有什么用?还是代表了什么?
你,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然后等着我看了很久,他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恐惧再到绝望直到最后的祈求。你,你是来杀我的吗?
果然,丁雨是知道实情的。我记得他的名字也出现在了那份死亡名单上。没有被划掉,于是他惶惶不可终日的知道会有人来夺去自己生命。
我反复的看着那块积木,褐色的小方块,上面没有任何痕迹。并不像是一枚伪装的零件。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于是我说,丁雨,你的名字和陈方一家,简生还有我一起出现在一份名单上。我想我们都会有危险。你明白吗?我不是你的敌人。
他定定地看着我,良久,像是在努力分辨我是否值得信任。也许是因为他走投无路了吧。他起身锁上门,拉近我,然后小声的对我说。子轩,你离开过这座城市吗?
没有,我如实回答。然后才突然想起,自我从小到大,我没未听说过谁离开过这里,也不知道有谁是从其他的地方来到这里。我突然就疑惑了,然后呢?我问。
你不觉得,我们生活的Z城是与世隔绝的吗?西面和北面是森林,东面是荒地,南面有山川。没有任何人离开过,也没有任何人来过。我们这个世界总不可能就只有我们这一所城市吧。可是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关于Z城以外的信息。你不觉得这很古怪吗?
是啊,一直以来的习惯和这样平静的生活让我们都忽略了这一点。似乎我们从生下来就从来没有想过Z城之外的天地是如何面目。
这是因为什么?这个问题我从未考虑过,如同脑袋里这一根神经是被封印,如今才被开启。
陈方和简生就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所以拼命想要离开这里。结果都失败了。而这座城市的主人,是不会允许知道真相的人活着的。
为什么?我们都应该是自由的啊,没有人可以干涉我们的去留的。
自由?丁雨戏谑的笑了一下。那表情是苦笑。其实我所知道的也不多,但至少简生自杀前曾告诉过一件事情。你相信吗?我们根本逃不掉,Z城本身就是一个孤岛,它本来就仅仅是一座被积木搭建的都会!其实他们死时手中的积木就是为了暗示这一点。
我被他弄糊涂了。摇摇头说,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丁雨也不再解释,他拉起我说,走,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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