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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oy10

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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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怎么你想要减肥吗??
爱尔莎b 发表于 15-12-2010 10:17 AM



减肥是女人一辈子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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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1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1052恐怖故事标题★〜黑客

  我叫古轩言,绰号古农,是老皇城惊悚悬疑杂志社的编辑,负责"口述恐怖亲历"栏目。

  因为这个栏目的稿件,主要来源于读者亲身经历的恐怖故事,为了保证故事的真实性,我往往需要亲自面对故事的亲历者,做一些采访、核实的工作,所以我会有记者证,所以我会经常出差,尽管我其实只不过是个杂志编辑。

  前几天,刚去了趟郑州做采访。这一趟差出得令我有些筋疲力尽,倒不仅仅是因为车马劳顿,更主要的是,想不到我竟然会经历了一场心惊胆战的恐怖旅程。由于整个栏目就只有我一个编辑,所有工作都是我"一脚踢",辛苦程度可想而知。从郑州回来后,马不停蹄地又要往杂志社里赶,得尽快把这次采访到的稿件整理出来,做好印刷出版的前期准备。

  虽然今天是礼拜天,但杂志社里,各栏目编辑和工作人员们来来往往,繁忙依旧。他们并没有对我的归来有太多的注意。他们大概对于我突然消失几天,又突然出现,早就习以为常。又也许是我在大家心目中,其实根本就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我匆匆来到自己的小办公隔间里,在堆满各种稿件、资料的办公桌前坐下。我机械地打开电脑,双目无神地望着不断跳换开机画面的显示屏,大脑一阵麻木,所有的思维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我喜欢这样元神出窍般,两眼发直,木木地坐一会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特殊的休息放松方式。

  电脑进入系统,开始启动各种开机自动运行程序,一切都如往常一样周而复始、按部就班。我虽然思维僵硬,但潜意识始终注意着电脑的一举一动。因为等到网络连接完成,QQ登陆,电子邮件接收程序自动接收完邮件后,我就得赶紧清醒过来,撸起袖子开始干活了。

  等了半天,QQ登陆了,但邮件接收却始终没有进行。这种事情经常发生,根据以往的经验,要么程序出错,要么感染上了病毒,总之就是系统出了问题。似乎不论什么样的系统,如果不出问题,那就不能称之为系统了。

  我只好尝试手动启动邮件接收,可我手刚碰到鼠标,还没来得及点击任何图标,忽然屏幕上弹出了一个QQ聊天对话框,上面写着:

  --没用!今天你收不到任何电子邮件!

  这是什么东东?!一阵莫名的好奇,刺激我大脑立刻清醒了许多。我仔细查看了一下对方的昵称,想看看是谁这么无聊。可是我惊奇地发现,对方QQ号竟然是10000!

  地球人都知道,这是QQ客服的号码!他们怎么会发这样的信息给我?我不假思索地回复道:

  --为什么?

  想不到QQ客服10000立刻回了过来:

  --因为你的一举一动正在被监视当中!

  这是什么回答?!我收不到邮件是因为我被监视?不会是在开玩笑吧!谁会这么无聊拿我开涮?可问题是,对方明明就是QQ客服10000!这是怎么回事?难道QQ的服务器被人"黑"了?就算真是这样,千千万万QQ用户,为什么这位"黑人"偏偏要找上我?

  我不过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杂志编辑,离明星大腕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一个很郁闷的事实是,做了近十年编辑、记者,我竟然连一个社会知名人士都没有机会采访过),谁会这么吃饱了没事干来监视我?

 --你一直在我的监视之中。

  没等我发问,对方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个人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恶作剧吗?

  --这不是恶作剧!相反,这是件很严肃和严重的事情!

  难道他(她)还能看透我的心在想什么?

  --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后果很严重很暴力!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哪个电脑高手,不知通过什么方法盗用了10000这个号,故意在捉弄我,或者想吓唬我,达到不可告人的骗财、骗色的目的。

  切--我心里长嘘一声,打算不再理会,关掉QQ,想改天找"生活版"美工小李,我们杂志社的"电脑专家",来帮我杀杀毒,重装下系统。

  我插上U盘,准备将郑州之行收集到素材和稿件,做进一步的整理工作。还没等我点击打开存稿件的文件夹,忽然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指令确认信息:

  你确实要把此文件夹彻底删除吗?

  --是(Y),否(N)选项刚闪现出来,光标立刻自动点向了是!

  不要!!那可是我出差上千里,辛苦好几个日日夜夜的劳动结果呀!

  我疯狂地点击垃圾箱,去找刚才莫名其妙被删除的文件夹。可是垃圾箱里干净得像我的钱包一样,什么也没有!文件夹已经被彻底删除了!

  我腾地从座椅里蹦了起来,正想要来个歇斯底里般的怒喝: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还没等我喊出口,隔着几个小隔间的另一头,有人冲着我喊了起来:

  "古农、古农!你妹妹古月轩正在跳楼!你还不赶紧过去看看,要不就来不及了!"

  这又是谁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可是我定睛一看,冲着我喊的不是别人,正是杂志社的主编、我的顶头上司--李元霸!

  我都快疯了!

  一

  李元霸是从警察局马科长那里获得的消息,于是他第一时间通知了我,当然不会有假。

  可是我妹妹古月轩,一个平时活蹦乱跳、乐观开朗的小女孩,整天叽叽喳喳、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格格似的角色,怎么可能会去跳楼?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她会去干这种事。据我所知,我们家几代人里也没有过精神病史呀!

  现在什么稿件早已不重要了,QQ病毒更加不值一提,我必须马上赶去跳楼现场看看。是不是马科长搞错了,同名同姓、或者长得像的可是大有人在。要知道现在的美容技术如此泛滥,女孩们个个把自己整的仿佛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般。

  阳伟大厦就在我们编辑部大楼旁边,我冲出编辑部大楼时,马上就看到一堆人聚集在大厦的北角。人群后面围着警戒线,赶到现场的警察们来来往往地忙乱着,一辆消防车呼啸而至,大概正往这边运送充气垫准备放在楼下,接上面往下跳的人。 --你一直在我的监视之中。

  没等我发问,对方已经给出了答案。

  这个人到底是谁?想干什么?恶作剧吗?

  --这不是恶作剧!相反,这是件很严肃和严重的事情!

  难道他(她)还能看透我的心在想什么?

  --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后果很严重很暴力!

  我知道了,这一定是哪个电脑高手,不知通过什么方法盗用了10000这个号,故意在捉弄我,或者想吓唬我,达到不可告人的骗财、骗色的目的。

  切--我心里长嘘一声,打算不再理会,关掉QQ,想改天找"生活版"美工小李,我们杂志社的"电脑专家",来帮我杀杀毒,重装下系统。

  我插上U盘,准备将郑州之行收集到素材和稿件,做进一步的整理工作。还没等我点击打开存稿件的文件夹,忽然屏幕上出现了一条指令确认信息:

  你确实要把此文件夹彻底删除吗?

  --是(Y),否(N)选项刚闪现出来,光标立刻自动点向了是!

  不要!!那可是我出差上千里,辛苦好几个日日夜夜的劳动结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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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1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疯狂地点击垃圾箱,去找刚才莫名其妙被删除的文件夹。可是垃圾箱里干净得像我的钱包一样,什么也没有!文件夹已经被彻底删除了!

  我腾地从座椅里蹦了起来,正想要来个歇斯底里般的怒喝:到底是谁这么无聊!

  还没等我喊出口,隔着几个小隔间的另一头,有人冲着我喊了起来:

  "古农、古农!你妹妹古月轩正在跳楼!你还不赶紧过去看看,要不就来不及了!"

  这又是谁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可是我定睛一看,冲着我喊的不是别人,正是杂志社的主编、我的顶头上司--李元霸!

  我都快疯了!

  一

  李元霸是从警察局马科长那里获得的消息,于是他第一时间通知了我,当然不会有假。

  可是我妹妹古月轩,一个平时活蹦乱跳、乐观开朗的小女孩,整天叽叽喳喳、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格格似的角色,怎么可能会去跳楼?你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相信她会去干这种事。据我所知,我们家几代人里也没有过精神病史呀!

  现在什么稿件早已不重要了,QQ病毒更加不值一提,我必须马上赶去跳楼现场看看。是不是马科长搞错了,同名同姓、或者长得像的可是大有人在。要知道现在的美容技术如此泛滥,女孩们个个把自己整的仿佛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一般。

  阳伟大厦就在我们编辑部大楼旁边,我冲出编辑部大楼时,马上就看到一堆人聚集在大厦的北角。人群后面围着警戒线,赶到现场的警察们来来往往地忙乱着,一辆消防车呼啸而至,大概正往这边运送充气垫准备放在楼下,接上面往下跳的人。


  我一眼就认出屋顶上,高高站在楼顶护栏上的那个女孩子,她那一头秀发随着微风向前飘逸,抖动的裙角仿佛在向下面的观众招手致意。如果古月轩不是在跳楼,这可真是一幅令人心驰的美景。

  我试图穿过警戒线,到楼顶去。电影里不是经常有家人到场,做说服工作的情节吗?可事实是,无论我怎么说,甚至报上了他们马科长的大名也没用。因为马科长就在现场,他更是极力阻止我靠近半步,说这是警察的事,说服工作交给谈判专家去做就行了。

  我抬头望着古月轩摇摇欲坠的样子,实在无计可施、心急如焚。这时,忽然手机响了。谁这么会挑时候?偏偏现在打来,真是添乱!我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正要关机,恍然看见预览滚动信息里,出现了这样的字样:

  --不看你会终身后悔!……

  我下意识地摁下OK键,竟然是一段视频短信。视频里显示的,仿佛是一间狭小而破旧的房子,靠墙的一面似乎堆放着一些废弃的设备。光线很昏暗,但还是能看清里面,有一男一女正对面而立,似乎在争吵。男的突然弯腰,捡起一块砖头样的东西,砸向女子的头部。女子无声地倒地,男子蹲下身继续砸,一下又一下……

  我心里一阵恼火,现在有些人的心态实在是很畸形,总是通过各种传播方式,散布这类很黄很暴力的东西。我甚至还收到过活生生切人头的视频。当然,我相信里面这些基本都是被人刻意扮演的,都是假的。

  看完后面的一句留言,更证实了我的想法:

  --你必须按照我说的去做,否则后果很严重很暴力!

  这不正是那个在我电脑上,搞鬼搞怪家伙的口气吗?这个无聊的家伙知道我的手机号码,我一点也不吃惊,因为任何一个人,都能在我们的杂志《惊悚e族》上,编辑联系栏里,获得我的联系方式、QQ号和手机号。

  这说不定又是哪个心理有问题的读者在搞恶作剧。不过,这倒是提醒了我,虽然我不能上楼顶去,但我可以打电话给正在跳楼的妹妹古月轩呀!

  拨通了月月的手机,我几乎可以隐约听见,她挂在胸口的手机传出来的铃声。

  快接电话呀!我心里焦急地大喊。

  月月似乎有点吃惊,这个时候竟然会有人打电话给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犹豫了一下,终于接通了电话。

  "喂,我忙着呢,有什么事吗?"她保持着跟我通话时,一如既往的不耐烦。

  我真搞不懂,难道她在跳楼前,就不想跟我说几句临别赠言什么的?亏我还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

  "你有病啊,月月!"我也毫不客气,"没事你跳楼干什么?!这么多人看着,你知道我在同事面前多难堪吗?!"对付她不能好言相劝,只能用激将法。

  月月似乎在往下张望,试图在人群里寻找我。

  "我怎么没事了!与其让他们先奸后杀,还不如我自己先死了!这样倒好,一了百了,我也不用还钱了!"她突然发飙,估计吓着了楼顶的谈判专家们,楼顶上人头晃动,一片混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这么不长眼想奸杀你?!月月你什么时候欠人钱了?欠了多少?"

  "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管我!从小到大,你就不能让我自己做一次决定吗?爸妈早死了,你只是我姐姐!看看你自己,三十好几了都不找人嫁,还搞得自己男不男女不女的!你变态!不要老是像家长一样来管我!我受够了!"

  "月月,你听我说,我都是为你好。有什么你下来,我们回去慢慢说好吗?"

  趁着我们说话的功夫,楼上的警察终于找到一个机会,一冲而上,将月月从护栏上解救了下来。

  我从警察局把月月领回家时候,已经是夜里九点多了,今晚我说什么也不能让她自己回公司宿舍住了。

  我寸步不离月月,她在卫生间里洗漱,我就坐在马桶盖上跟她聊天:"你怎么不把你被勒索的事跟警察说?马科长跟我很熟,他一定会帮你的。"

  "我凭什么说他们是勒索?他们有凭有据,欠款合同上确实盖的是我的私章,还有我的签名。但我绝对没有签过那样的合同!那一定是假冒的!我什么时候借他们五十万了?!就算买房子,我用的也是按揭呀!"

  "你什么时候买房子了?我怎么不知道?"

  "我……我也不算买,刚付了定金。跟他结婚后,也不能还住宿舍呀!"

  "结婚?跟保险公司那个李剑伟吗?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从没跟我提起过?!"

  "不是、不是,我是想把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再告诉你。我不想什么都要你来给我安排,可是……这次……我、我从来没有弄好过一件事情!"

  "不管你欠没欠他们的钱,他们又是强奸,又是砍人地这样恐吓你,你也应该跟警察说呀!"

  "我怎么说?他们威胁我的时候,我又没有录音。再说,他们又是合法的典当公司。总之,总之……我只有死路一条!我不想连累你!"尽管淋浴的水从月月头上一直往下浇,打湿了头发和脸庞。但我看得出,她在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噙着的是泪水。

  轻柔的灯光下,淋浴的水仿佛给她赤裸姣好的酮体,披上了一层轻盈剔透的丝衣。她那迷人火爆的身材,简直令女孩子都会为之心颤。此时的她更让人心里充满了怜爱。谁会这么忍心去伤害这样的好女孩呢?谁会狠心看着她去寻短见呢?

  "就算真为了这事儿,你也犯不着去跳楼呀?"

  "谁想跳楼了!我就想站在那儿,高高的,看得远远的,让自己好好静一会儿。谁知道警察怎么就来了,还有那么多人,我……我不跳都不行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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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1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这事儿我一定要管,毕竟她是我妹妹呀!明天我倒是要亲自去会会那家典当公司,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月月睡了之后,我来到书房的电脑旁,今晚得熬夜把一天没完成的工作赶出来。

  虽然今天杂志社的电脑被"黑"了,毁了我所有资料。但好在我的Hotmail邮箱里还有备份。打开电脑,上网进入了我的邮箱。收件箱里的一封带有"附件"标记的"重要"邮件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发件人和发件人地址栏里是一片空白,能够在发Email的时候,做到隐藏发件地址的人,绝不会是个等闲之辈。

  下载下来的附件是个视频文件,我杀了杀毒,确定安全之后,开始播放这段视频。总共不到三分钟的视频,看得我直冒冷汗,握鼠标的手一个劲地在抖,鼠标撞击着桌面啪啪作响。我赶紧松开手,深呼吸几口气,令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这段视频正是我白天手机收到的那段视频,只是更清晰一些,更完整一些。虽然图像是黑白的,但我很清楚地看见,那男子手中的砖头每次落下时,鲜血就会从倒地女子的颅腔里飞溅出来。他一直地砸,一直地砸,直到女子的脑袋不成人形,看上去像是个压扁了的西瓜。

  到底是什么令他有如此的仇恨?这两个人到底是谁?这场血案到底又发生在哪里?

  我脑海里冒出这一连串的问题,是因为不同于早上,第一次从手机上看到时的感受,这一次我完全可以确定,这不是在恶作剧,凭一个编辑和记者的经验,完全能够肯定,这是一段真实的录像!更重要的是,如此清晰的画面,不可能是在作假!

  可是,这段凶杀录像究竟又会是谁摄录的呢?

  这段录像能发到我手上,我倒并不觉得诧异。毕竟,我们《惊悚e族》杂志虽发行年头不比全国性大刊,但在业界和读者中的影响力不小。"口述恐怖亲历"栏目更是收到过和刊登过不少真实的案例。

  他们选择不向警察报案而是寄给我们,一定有他们的难言之隐。

  我几乎可以肯定,今天"黑"我电脑的人,发手机短信的人,以及这个邮件的发件人都是同一个人。他/她采取各种方式传递同一个信息,无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和真正的重视。

  我必须把这个人挖出来,搞清楚事件的真相!可是我怎么才能找到他/她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起床就听见隔壁月月在打电话,听她通话时的语气,我就知道是在打给谁。

  真没出息!我心里骂道,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吗?

  我头脑中幻想出,每次谈到这个问题时她的表情。

  "我就是喜欢他,那又怎么了?谁说一定非得男孩子追女孩子了?无拘无束地去爱一个人有错吗?!别太死脑筋了,该出手时不出手,到时候后悔一辈子的是你自己!"


  我到不是反对她去追男孩子,问题是,你跳楼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声。他不可能不知道,因为几家电视台都现场报导了这件事,没准明天的都市早报生活版头条还会刊登出月月跳楼时的大幅照片。唉,这样的人值得吗?

  当然了,也许人家打了我不知道。但我对这个李剑伟总是提不起好感。

  我安顿好月月,叫她不要乱跑。然后给杂志社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就径直往月月说的那家典当行赶去。

  辉煌典当行虽然不大,但也算多少有点知名度。干这行的,什么人都得认识,黑道白道上都是熟脸。

  接待处的王小姐倒是蛮热情,她似乎也知道月月欠钱的事。可不论我怎么说,她就是不肯把原始单据给我看,说是除了本人来,就算直系亲属也不让看。

  直到我亮出了记者证,她这才进去里屋请示。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借款合同。

  合同上果然如月月讲的一样,欠五十万,到期日是一周前,签名、私章齐全,甚至还附有一张月月的身份证复印件。

  我要求见经理,可王小姐说经理今天没来。

  如果没来,那她刚才进里屋找的谁请示?我不想揭穿她,更没必要硬往里闯去找经理把事情闹大。

  这次来也不是没有收获,从合同里我发现了一条信息,那就是抵押物是月月所说的准备新买的房子,并且里面有房屋具体地址和房地产开发商名称。

  我问王小姐如果到期不还款,是不是会去收房子时,她笑笑说,这是期房,典当行等不了,必须还现钱。

  我本想问她,既然知道是期房,为什么还同意做抵押,可我还是忍住了没问。总之,这里面漏洞很多。她只不过一个打工妹,问她也不一定都能说明白。

  离开典当行的时候,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会不会地产商和典当行在这里面有些什么猫腻,而让月月成了无辜受害者?

  我看过纪实性小说家戚小双的一篇文章,讲的就是关于现在一些房地产商跟银行勾结,坑害业主的事。不过,月月的情况跟他文章里说的倒是很不一样。但我脑海里还是敲起了警钟。

  我想,我有必要到那家飞鹏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走一趟,顺便也看看月月到底打算买的是什么房子。

  正一边想着,一边往飞鹏公司正在开发的飞鹏新居赶,手机突然炸开锅一样在我包里响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我现在对手机铃声几乎都有些神经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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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1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二

  这事儿我一定要管,毕竟她是我妹妹呀!明天我倒是要亲自去会会那家典当公司,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着月月睡了之后,我来到书房的电脑旁,今晚得熬夜把一天没完成的工作赶出来。

  虽然今天杂志社的电脑被"黑"了,毁了我所有资料。但好在我的Hotmail邮箱里还有备份。打开电脑,上网进入了我的邮箱。收件箱里的一封带有"附件"标记的"重要"邮件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发件人和发件人地址栏里是一片空白,能够在发Email的时候,做到隐藏发件地址的人,绝不会是个等闲之辈。

  下载下来的附件是个视频文件,我杀了杀毒,确定安全之后,开始播放这段视频。总共不到三分钟的视频,看得我直冒冷汗,握鼠标的手一个劲地在抖,鼠标撞击着桌面啪啪作响。我赶紧松开手,深呼吸几口气,令自己尽快镇定下来。

  这段视频正是我白天手机收到的那段视频,只是更清晰一些,更完整一些。虽然图像是黑白的,但我很清楚地看见,那男子手中的砖头每次落下时,鲜血就会从倒地女子的颅腔里飞溅出来。他一直地砸,一直地砸,直到女子的脑袋不成人形,看上去像是个压扁了的西瓜。

  到底是什么令他有如此的仇恨?这两个人到底是谁?这场血案到底又发生在哪里?

  我脑海里冒出这一连串的问题,是因为不同于早上,第一次从手机上看到时的感受,这一次我完全可以确定,这不是在恶作剧,凭一个编辑和记者的经验,完全能够肯定,这是一段真实的录像!更重要的是,如此清晰的画面,不可能是在作假!

  可是,这段凶杀录像究竟又会是谁摄录的呢?

  这段录像能发到我手上,我倒并不觉得诧异。毕竟,我们《惊悚e族》杂志虽发行年头不比全国性大刊,但在业界和读者中的影响力不小。"口述恐怖亲历"栏目更是收到过和刊登过不少真实的案例。

  他们选择不向警察报案而是寄给我们,一定有他们的难言之隐。

  我几乎可以肯定,今天"黑"我电脑的人,发手机短信的人,以及这个邮件的发件人都是同一个人。他/她采取各种方式传递同一个信息,无非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和真正的重视。

  我必须把这个人挖出来,搞清楚事件的真相!可是我怎么才能找到他/她呢?

  第二天一大早,我一起床就听见隔壁月月在打电话,听她通话时的语气,我就知道是在打给谁。

  真没出息!我心里骂道,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吗?

  我头脑中幻想出,每次谈到这个问题时她的表情。

  "我就是喜欢他,那又怎么了?谁说一定非得男孩子追女孩子了?无拘无束地去爱一个人有错吗?!别太死脑筋了,该出手时不出手,到时候后悔一辈子的是你自己!"


  我到不是反对她去追男孩子,问题是,你跳楼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声。他不可能不知道,因为几家电视台都现场报导了这件事,没准明天的都市早报生活版头条还会刊登出月月跳楼时的大幅照片。唉,这样的人值得吗?

  当然了,也许人家打了我不知道。但我对这个李剑伟总是提不起好感。

  我安顿好月月,叫她不要乱跑。然后给杂志社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就径直往月月说的那家典当行赶去。

  辉煌典当行虽然不大,但也算多少有点知名度。干这行的,什么人都得认识,黑道白道上都是熟脸。

  接待处的王小姐倒是蛮热情,她似乎也知道月月欠钱的事。可不论我怎么说,她就是不肯把原始单据给我看,说是除了本人来,就算直系亲属也不让看。

  直到我亮出了记者证,她这才进去里屋请示。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份借款合同。

  合同上果然如月月讲的一样,欠五十万,到期日是一周前,签名、私章齐全,甚至还附有一张月月的身份证复印件。

  我要求见经理,可王小姐说经理今天没来。

  如果没来,那她刚才进里屋找的谁请示?我不想揭穿她,更没必要硬往里闯去找经理把事情闹大。

  这次来也不是没有收获,从合同里我发现了一条信息,那就是抵押物是月月所说的准备新买的房子,并且里面有房屋具体地址和房地产开发商名称。

  我问王小姐如果到期不还款,是不是会去收房子时,她笑笑说,这是期房,典当行等不了,必须还现钱。

  我本想问她,既然知道是期房,为什么还同意做抵押,可我还是忍住了没问。总之,这里面漏洞很多。她只不过一个打工妹,问她也不一定都能说明白。

  离开典当行的时候,我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会不会地产商和典当行在这里面有些什么猫腻,而让月月成了无辜受害者?

  我看过纪实性小说家戚小双的一篇文章,讲的就是关于现在一些房地产商跟银行勾结,坑害业主的事。不过,月月的情况跟他文章里说的倒是很不一样。但我脑海里还是敲起了警钟。

  我想,我有必要到那家飞鹏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走一趟,顺便也看看月月到底打算买的是什么房子。

  正一边想着,一边往飞鹏公司正在开发的飞鹏新居赶,手机突然炸开锅一样在我包里响了起来,吓了我一大跳。我现在对手机铃声几乎都有些神经过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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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现在这个社会,两人结婚男方提供房子,根本就理所当然。如果由女方来添置婚后住所的话,那简直是一件丢尽颜面的糗事。然而物价疯涨、楼市狂飙,收入却如千年老龟,爬一步歇几年。

  李剑伟虽然做到保险公司业务主办,收入不菲,据国家有关部门的标准,属于白领阶层。可是即使要买上一套两居室的商品房,不吃不喝薪水全攒起来,至少也需要四十岁以后,才能"天下寒士尽欢颜"。

  古月轩是个急性子,也从不理会那么多世俗偏见。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自己所有的积蓄,在飞鹏新居定了一个单位,还交了首付。看来她是动真格的要嫁李剑伟了。

  李剑伟表面和气、软弱,其实骨子里也是个要强的人。要月月拿钱买房,打死他也不会同意。但对月月的脾气他又无可奈何,更要命的是,自己实在一时也拿不出钱来买房子。他那十几万血汗钱全被股市给套牢。

  天无绝人之路,他所在的保险公司马上要上市,内部员工可以优先认购原始股。谁都知道,像保险公司这类吃肉不吐骨头的企业上市的话,股票必定是懒驴打滚翻几番。这可正是李剑伟从奴隶到将军的好机会。

  于是,在飞鹏房地产公司做销售经理的姐姐李剑英给他出了个快速筹钱的主意--用月月买的房子去做抵押贷款套出现金。可是银行手续繁琐,并且放款既谨慎又少,做了不少年头销售经理的李剑英有路子,跟辉煌典当行老总熟。

  通过李剑英提供古月轩当初买房时,所有的手续甚至身份证复印件,自然是易如反掌,又跟典当行老总打了招呼,李剑伟用古月轩的签名签了合同,很轻松贷到了钱。然后全押到了保险公司的原始股上,只等公司上市,抛出股票,所有问题就都全部解决。那时再详细告诉月月实情,于是皆大欢喜。

  谁承想,典当公司新近换了业务经理,老总又没有将这类小事跟他打招呼。于是,业务经理在清查业务时,发现古月轩的贷款已经到期。而李剑英姐弟因为跟老总是熟人,也没把具体还款时间当回事。业务经理照规定立刻通知收款部门。于是,几个彪形大汉按地址找上了古月轩的门,随后发生了"跳楼事件"。

  李剑伟见事情闹大,赶紧过来找姐姐商量。打了一个上午电话,典当行方面搞定,给月月也有了个满意的解释。其实月月也没太在意这事,本来她就没打算跳楼,都是一场误会。但李剑伟还是少不了被月月臭骂一顿,可李剑伟很开心,就怕她不骂,不骂事就真大了。

  我听完李剑伟的一番话,实在有些哭笑不得。可我也很清楚,这一切不是他的错。

  李剑英不愧是干了多年销售,老江湖了,逢人熟。等我临走的时候,已经要跟我姐妹相称了。

  我并没有告诉她我为什么要去广兴隆仪表厂拆迁工地的真正目的。不管她相不相信我是要写一篇仪表厂兴衰的文章,需要到实地考察这个借口,反正她打了个电话到工地,告诉施工部门一个现场负责人,说有上级领导要去微服检查工作,务必配合而不要张扬。

  果然,我很顺利地进入了广兴隆仪表厂拆迁工地。我头上带着门岗给的安全帽,到处畅通无阻。根据小李提供的具体地址和详细描述,我很快找到了他所说的那个保安设备间。

  设备间上着锁,我找来几个工人,像模像样地指挥他们把门砸开。反正先拆哪里都是拆,工人们很配合我这位"领导"的工作。我全程有手机拍了照,以保留现场原貌。

  进屋之后,里面空荡荡的,一股股阴冷的湿气不断从脚底往上钻。尽管设备早已经搬走了,但还是留下了许多以往的痕迹。我抬起头检查屋顶时,看到东边屋角上,残留着一个监视摄像头的架子,和几根叉出来的电线。

  我似乎一切都明白了!

  离开仪表厂,我并没有立即回杂志社,而是去警察局刑侦科找了马科长,将我所遭遇的情况、QQ事件,以及视频等通通做了汇报。马科长很重视,立刻派人前往仪表厂勘察,并且采取了一系列行动。

  他们查阅了仪表厂这几年所有的监控录像,发现唯独有一盘2006年8月7日的保安设备间监控录像缺失。同时,他们通过对我提供的Email视频文件的分析,发现那名男子正是该厂原副厂长刘野。此人曾有多次被控在工作场所,利用职务之便,或者以开除作为要挟,对女员工进行性骚扰的记录。但不知为何,最后都以证据不足或者原告撤销控诉告终。而设备间那名受害女子是原仪表厂一名湖南籍女工--陈雪。

  马科长立刻对刘野进行了刑事拘留。尽管刘野反复狡辩,称受到陈雪十万块钱勒索,如果他不答应,陈雪就将有说服力的证据,包括他的精液,提交法庭。他在万般无奈以及一时情绪激动下,错手误杀了陈雪,并且自己家族还有精神病史,可能是病情发作。然而,在确凿的证据和数日严厉有效的审讯面前,最终刘野还是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放弃了进一步顽抗。

  在刘野的带领下,警察在他抛尸的小河里,打捞上来了部分被肢解的陈雪的尸骸。案件随即告破。之后,刘野因为在审讯期间,"自己不小心"从椅子上摔下来,造成身体多处骨折,被送院治疗。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厉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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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尾声

  一切终于恢复了平静,生活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我的电脑被小李重装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问题。这次他帮我装了目前市面上最强悍的杀毒软件,以及两套防火墙!虽然造成了我这台机器的运行速度越来越慢,几乎开机后,我出去吃完早餐回来,才能完全进入系统使用。但,安全第一。

  尽管仪表厂惨案已经告破三个多月了,但其中许许多多不解之谜却一直萦绕在我心头,久久不能释去。

  根据警察的调查报告,陈雪属于外来务工人员,在本市没有任何亲戚。据说,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是她的湖南同乡,姓胡,曾就读于本市某大学,学习计算机专业。而陈雪之所以来本市打工,极有可能与胡某有关。有仪表厂女员工称,曾见到陈雪在学期开学前,寄学费给胡某。

  后来,警察去学校调查过胡某,却发现他早已辍学了,下落不明。有人说去了某家杂志社做了编辑,又有人说仪表厂准备停产前,曾招进来一个姓胡的保安就是他。

  从马科长透露给我的刘野审讯记录里,我发现,不管用什么严厉的方式进行审讯,刘野始终不承认自己盗取并销毁了那盘2006年8月7日保安设备间的监控录像带。并且声称,他当时并不知道那间已经废弃的设备间里,监控摄像头还在工作,否则的话,他不会把跟陈雪的谈判约会地点定在那里。

  的确,没有哪个凶手会把自己的杀人过程录下来做证据,除非他变态。

  可是,录像带到底去了哪里呢?我收到的那段录像又是从何而来?我一度怀疑,是不是陈雪那个学计算机的男友胡某,为了替她报仇、伸冤,而计划实施了这一切行动。包括潜入工厂保安部门盗取录像带,利用工厂IP地址侵入我的系统,以及发视频证据给我,一直引导我去到凶案现场,将事件完全曝光。

  然而,胡某跟陈雪的朋友关系并没有得到真正证实,胡某不知所踪,无法查证。如果一切真是胡某所为,那他为什么在凶案发生了一年之后才决定将它曝光呢?

  百思不得其解,我无意间看到桌上的日历,猛然间犹如当头一棒!我赶紧翻找那天收到QQ客服留言的日子,也就是一切事件的起点。我赫然发现,那一天是 2007年8月26日农历七月十四。我又查了一下2006年8月7日,凶案发生之日,也是农历七月十四。而今天,正好离今年的七月十四整整一百天!

  莫非……莫非这一切跟陈雪……我实在不敢往下想。

  忽然,我的电脑弹出了一个对话框。

  QQ客服10000--谢谢!来世再见!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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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1053恐怖故事标题★〜精变

  1

  "永印,听我说。把车速提到最高,开着车一直向前行,不要停。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你看到了什么,你都不要管它。一直向前开,你便会回到过去,然后你找到一个叫王婴的人。"师傅轻轻地闭着眼说道。

  那日,正是和云举行结婚大礼的前一天,本来开心幸福的我,突然感觉到心中非常的烦乱不安,因为那个十多年没有再来骚扰我的梦突然又在深夜降临,所以我没有告诉云,便独自一人到清明山来找师傅。

  我小的时候,体弱多病,夜里常常做一个噩梦。梦见自己被一个红毛长尾的高大怪物追赶。父母担心我,便到清明山找到一梦道长。从那天起,我便有了一个仙风道骨的师傅。

  我到清明山来的日子并不多,因为家族事业繁冗,我无睱顾及这些琐事。再说认了一梦做师傅之后,那个困扰我多年的梦也一去无踪,所以我很少去看师傅。说到这点,我心中真是惭愧。

  来到清明观的时候,我正寻思着该怎么对师傅讲时,师傅却先急急地迎了出来。他的怀里抱着一个白丝织就的布包,里面仿佛有一个东西正在骚动。他看到我,什么也没有说,便拉我到了一间密室。还没等我开口,师傅便急急地对我说了开始的那些话。

  我心中惊异,又全是疑惑,想要再问,师傅却又急道:"切记,无论遇到什么,千万不要去管。快去吧!找到那个王婴,只有他才能救你。"说到这里,便急急地推我出门。

  没有办法,这个时候我只能相信师傅。我便出了门,上了车,沿着盘旋的山路慢慢地下山去。师傅的话还清晰的响在耳边--回到过去?找到一个叫王婴的人-- 可是如果回到过去?云可怎么办?我们已经深深地相爱五年。云本是我家的一个女佣。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个有着美丽红色朝霞的清晨,我在拥挤的人才市场里发现了她。只第一眼,我便喜欢上了她。相处不久,我便向她表露了我的爱慕。家里一开始非常地反对。他们坚决不允许我这样一赫赫嘉水集团的大公子找一个穷酸的贫民丫头。可是我却坚持,整整顽固地坚持了五年。直到所有的人都无奈地闭了嘴。

  云告诉我她来自南方一个遥远而又美丽的山村。所以她有一种清新的美丽,浑身上下散发一种说不出来的迷人气质,性格更是乖巧可爱。我深爱着她,决心要和她在一起辈子。明天就要和她共结连理,可是师傅却让我回到过去,找一个叫王婴的人--

  我一边开着车,一边想着这些事,想让自己的心静下来,却不能。我满心里放不下云。可是如果我有什么不测,死去了。那谁来保护云?所以,还是听师傅的,先保住自己的命,等回来的时候再和云结婚。想到这里,我便收起心事,一心的开着车。

  翠绿的松柏飞快的闪过车窗,我的心慢慢地静下来,车已下了盘山路,行驶到山下平坦的大道上。我深吸了一口气,把车速慢慢地提高。随着车速越来越快,我突然感觉周遭的一切都在慢慢地起着变化。车窗外的景色突然变得有些不同,那些飞快倒退的树木竟然消失了,只能看到一些虚幻的白烟在车边纠结缠绕。而我的身体也仿佛在慢慢地紧缩--正在我体会着这惊异的变化时,这时一阵叫喊声从车外传来。仿佛有人大喊:"抓住它!抓住它!""它跑得好快!""快快!她要逃了!"我听了毫不在意,只是专心的开车。

  突然又一个声音传来:"好漂亮的一只白毛长尾兽!"听到这句,我突然心中一惊--白毛长尾兽!我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猛得踩了刹车。车外的白烟慢慢地散去,我把脸贴到玻璃上,看到一群人正手中举着猎枪向我冲来。我吃了一惊,拧了钥匙想要开车,却怎么也打不着火。正惊惧成分的时候,但见白光一闪,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当啷"一声,一物撞烂了玻璃跳进了我的怀中。我心惊胆战的低头一看,见怀中正露出一条长长的白尾。多年的噩梦突然一下子跳到我的眼前。我想张了嘴大喊,可是却发不出声。正当吓到软麻的时候,一只毛茸茸的头从我的怀里钻出来。原来那是一只小巧的白狐。它睁着一双水晶晶的大眼睛望着我,眼神里奇怪的是竟没有惊恐,只有一种说不出的柔情。

  柔情?怎么会是这种奇怪的眼神?像极了一个女人……

  "喂!你看到它了吗?"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车前响起,是那么的熟悉。我惊喜的抬头看去,见云正手举猎枪站在车前。她的两眼发红,头发凌乱,浑身上下冒着一股杀气。我忙低头看去,见白狐已经不见。正要说话,突然就听云又道:"你到底见没见到?!"声音又粗又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温柔。看着她,我突然想起她最近确实有些躁动反常。

  "我没有看到……"我平静了一下低声说道,"云,你怎么了?快放下枪,我觉得你很不对劲。我还有好多话对你讲。快放下枪……"

  云愣了一下,慢慢地放下枪,看着我惊奇地道:"你是谁?怎么会认识我?"

  我心中一惊,低了头向自己身上看去,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换成了一套古代青色的长袍。我正要从后视镜里看一下自己的脸,突然就听到云冷笑一声,抬起头来,只见她的眼睛渐渐异常明亮起来,一边点头一边道:"噢,我明白了。你和这只妖狐是一伙的,师傅可真绝呀!一个师妹还不够,还派一个帮手来!你们都是我的敌人!"说到这里,眼中渐渐闪露出凶光,又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枪。她的身后,那群穿着黑色衣服的人也都一层层的围上来。他们表情凶恶,长相怪异,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们。

  "云……"我惊慌的喊。可是突然一声巨响,我只觉得整个身体透亮冰凉,慢慢地低了头,看到了座椅后面的花纹--抬起头来,云的枪筒正冒着炽热的白烟。

  "云,你杀了你的爱人--"我轻声说。可是云好像并没有听到。她轻轻地一招手,那群人都齐齐的举起了枪。

  嗵嗵嗵--

  血红铺天盖地而来,接着是一阵无底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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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2

  "呵呵!官人!你真笨!什么人也抓不住!"突然一阵笑声传来。而我的眼前依然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见,却能听到那阵阵清脆的笑声。我着急起来,用手一抓。我突然又看到了闪亮的阳光,还有跳跃欢笑的人。我低头看去,见手中正抓着一根黑色的丝带。

  "呵呵,官人!你赖皮!抓不到就把带子扯掉!"我正发愣时,此时就见一个女子跳着走来。我忙抬头看去,见那是一个清丽可人的女子。身段风流,眼神柔媚,特别是那一双笑眯眯的大眼睛--等等,那双大大的眼睛流动出的温柔眼神怎么那么熟悉--她又是谁?而我又是谁?

  "哥哥,你发什么呆呀!你到底还玩不玩呀!"突然又一个少年走来笑道,"你要是不玩,我可要到花园里捉蛐蛐去了!"

  哥哥?官人?看着眼前环偑叮当的俊美少年和清丽女子,我的大脑突然电光闪转--难道我没有死?我真的一下子回到了过去--我忙低头向自己身上望去,见自己果然也是一身青色的长袍。拍拍胸口,发觉心还在跳。


  "好了,元白。"女子笑推少年道,"哥哥累了。你自己去玩吧。"

  元白笑嘻嘻地冲我做个鬼脸跑掉了。

  女子则挽了我的手笑道:"官人,你歇息一下,马上就要午饭了。我也累了,这个身子,自从有了孩子,就常常感觉累。"

  "孩子?"女子这样一说,我才注意到她的腹部确实有些肥大,只是穿着宽松的衣服不仔细便看不出。我正看时,那女子挽了我的手便走。我跟着她穿过盛开着金黄菊花的石子小路,渡过清水粼粼的九折小桥,又转过一条垂挂幽兰的走廊,来到了一所宽敞的大厅里。大厅里一个装着华丽的女子正指挥着众佣人布菜,见了我们来,满脸欢笑的迎来。

  我抬起头来望去--不看则罢,一看顿时心里惊到发颤。这个满脸笑容走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云--只是她的穿着打扮比那时候华丽高贵,而她的神情也更加的从容自若。她看我一眼,嫣然一笑,接着指挥众仆人布置餐具。我正呆痴不语的时候,云走来笑道:"好了。我们的傻子请上桌吧!"没等我明白过来,我已被"云"拉着走上大厅。

  大厅里的长长餐桌之上坐着一个慈祥富态的中年妇女,见我上来笑着拉住我的手道:"乖乖,刚刚到哪里去玩了?"我心中疑惑,想这妇人难道是"我"的母亲,要不然为什么对一个三十多年的男人这样肉麻的说话。正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就见和我一块来的清丽女子笑道:"大嫂,我刚刚和元丰去园里玩了。"大嫂微笑点头,笑道:"既然都来齐了,那就开饭吧。"这个时候,一家人都齐齐的坐下来吃饭。我默默的吃饭,不敢多说一句话。"我"的家人也都家教良好,整个午餐只闻碗筷响声,不见半点话语。

  吃罢饭后,我正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见那个清丽的女子走来,扯了我便走。我便不多说,跟着她走。一阵清风吹过,飘来她身上阵阵馨香。我突然一阵心跳加速,痴痴地望向她的后颈。她的皮肤真好,白嫩润滑,像是世上最好的美玉。

  "嗨!你这个人!一切都还没有搞清楚!就在这里犯花痴了!"突然心中一个激灵,我暗自骂起自己来。

  "官人……"女子突然回头,眼神中充满了欣喜道:"官人,你的眼神突然变得这样清澈!你真的突然变好了吗?"

  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好冲她笑。

  女子突然上来捧着我的脸激动地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永远的傻下去。你会想起过去的事的,你会重新成为一个聪慧的人的!"

  "到底怎么了?我是谁?从前发生了什么事?"原来"我"是一个不记得从前的傻子--既然是个傻子,那就什么都可以问了。

  "官人!你口齿好清楚……"女子激动到哽咽,大声道:"只是你还不记得你昏迷前的事。让若玉来告诉你。你叫王元丰,王家二少爷!刚刚那个叫你乖乖的人是我们的大嫂。出来迎接我们的是你的妻子,也就是我的姐姐银药。那个少年是你的亲弟弟元白,而我--你现在想起我是谁了吗?"


  "你是……"我轻轻一笑,"你也是我的妻子,你叫若玉!"呵,我怎么能会不知道,你自称若玉,又叫我官人。

  "啊!官人!你真的什么都想起来!"若玉一下子跳到我的怀里大喊:"自从你被那妖物吓的昏迷过去,已经整整一年了。我以为我们孩子出生的时候会有一个傻爸爸,可是--太好了!你现在终于都记起来了!"

  看着高兴的大腹便便的若玉,我突然心中一阵怜惜,伸了手把她轻轻拍着她的背。无意间看见一个身影快速的从假山后面闪过。动作太快像阵风,所以我只看到白光一闪,并没看到相貌。

  我突然心中一紧,想起了师傅的话。我轻轻托起若玉的脸问道:"若玉,我们家一个叫王婴的人吗?"

  若玉听了,慢慢地摇摇头。

  我忙笑道:"好了。站得太久,太累了。我们回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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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3

  秋风一夜,院子里的椿树的叶子突然全部落光。

  这天,正是我在王家生活的第三十天。一个月来,我已渐渐融入了王元丰的生活。我知道我有一个慈祥的守寡的大嫂,还有一个可爱单纯的弟弟,另外我还有两个老婆,一个是华贵的银药,一个是清丽的若玉。但我却从未在铜镜中看我的脸。因为我不想,也不敢。我怕看到一张陌生的脸。

  三个月来,我也一直在寻找那个王婴,可是却一直没有头绪。我悄悄查遍了王家所有人,却没一个人叫王婴。也许,我应该去王家以外的地方找找?可是我却没有,因为若玉就快要生了。

  而这一日的清晨,我便早早的起床,走到窗前,见东方的云像血一样的红,原本恬静的秋日突然变得异常狰狞。

  这是否又有什么可怕的预示?

  还有,昨夜我那个可怕的梦突然又趁着风雨夜来骚扰我。梦里那个红毛长尾兽张着血盆的大口把我吞噬,然后我浑身大汗的醒来。心中烦闷,便约了若玉一块漫步到了花园。要命的是,我发现我爱上了清香若菊的若玉。一个月里我每天都和她在一起,而对于银药,我却避之甚远。因为每次见到银药,我总感觉一种说不出的异样,虽然她华贵美丽,犹如花之中之王牡丹。园中万花皆败,唯有菊花正香。我们牵手走在石子小路上,突然若玉轻声叹了一口气。我扭了头,看她。她原本明亮的眼神好忧郁。

  "官人,我有件事想告诉你。"若玉站在我的面前低声道。

  "你说吧。"我又何尝没有心事。

  "还是不要说了吧。啊!我们什么时候来到这里?我们还是回去吧!"若玉突然惊恐地看着花园里杂乱的野草急声道,"官人,你不记得了吗?一年前,你就是在这里被那个东西吓昏的--还有大哥就是这里莫名的死去--我们快走吧!"

  若玉急急拉了我的手向回走。刚要离园时,突然一道红影从我们的面前闪过。若玉吃了一惊,向后一跌,幸好我手疾眼快,忙一把扶住她。

  "那是什么?!"我低声道,转了身看,却见一条粗长的红尾迅速消失在花草之中。我心中一闪,难不成那是一只……

  "官人,我好怕。我们快走吧。"怀里的若玉突然无力的呻吟道。她的脸也变得惨白。我忙轻声安慰她:"那不过是一只小兽。那好,我们走吧。"

  我扶她到我们的房间去,刚刚把她抱到床上,突然就听外面吵闹声四起。我忙打开门出去,见家人们正举着火把大声在吵嚷。我忙关上门低声喝道:"你们在干什么?大呼小叫的!"家人们看到是我,忙都停止了呐喊。

  这时,大嫂突然走来神秘地道:"二弟呀!不好呀!真的有狐仙了!"

  我喊道:"什么狐仙!真是迷信!"大嫂愣住。

  我忙一笑道:"好了。刚刚不过是一只兔子!让我轰出园子了,你们不要吵了。快回去吧!"家人们都低头退下。

  我正转了身要回去,突然就见银药走来笑道:"没事了,没事了。果真是一只大兔子。让元白抓住了。大嫂,亏你还是一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小姐,连这些没影的事都信!"说完,拉了大嫂就走。大嫂一边脚不离地的飞走,一边尖叫:"这都是你告诉我……"话还未完,便被银药拉走了。

  院子里突然很静。我呆立在院子里,听到了树叶落地的声音。突然之间,我感觉到了一丝诡异的气息。一改往日稳重变得急燥地大嫂,欢笑依然却有些诡异的银药,突然忧郁且欲言又止的若玉,还有那条飞驰而过的红影?这一切一切突然间变得这么诡异难解。世上有红色的兔子吗?

  这其中到底隐藏着什么可怕的秘密?

  "哥哥,你看我射死了什么!"正当我浑身冰冷的站在院子里思索着这一切的时候,元白突然手拿一物走来。我抬头望去,只见元白一脸的鲜血,手中举着一只鲜血淋淋的动物,满脸欢笑的向我走来。我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腥味,却看不清那物是什么,刚要去问,突然一阵作呕。我冲向墙边的椿树,一阵大吐。等我再次的回头,元白依然不见。惨白的月光下躺着那血肉模糊的一团。

  我浑身无力的回到屋子里,刚要倒杯水压压惊,突然就听到若玉在床上轻轻地呻吟。我忙冲过去问道:"若玉,你怎么了?"若玉只是呆在被下一动不动。我轻轻地伸了手揿开被子,突然一团腥气扑面而来。我吃了一惊,定睛看去,见不知何时那血肉杂乱的物什正紧紧地贴在若玉的小腹上。我忍不住大喊一声,伸出手去抓起那脏东西就向窗外扔去。再低了头看,只见若玉正满脸苍白的呻吟。


  "大夫!大夫!"我没命的冲出屋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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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4

  若玉没事。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事。

  等大夫微笑着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大夫走后,我扶若玉回到房里,看她微闭了双眼安稳的睡去,想到自己要好好的和大嫂谈一下了。她仿佛知道一些什么。虽然我并不是真正的王元丰,可是我要揭开这个令人费解的秘密。

  晚上,我借着清冷的月色走过花园去找大嫂。刚走到花园的后门,突然就听到花园的菊花丛中一阵乱响。我吃了一惊,想起那条红色的大尾巴,忙飞快的躲到假山的后面。响声之后,突然一阵零碎的脚步声响过。抬头望去,一个身影飞快的穿过花丛跑出了园门,行色非常的慌张。我心中一紧,忙追了上去。那身影像是一个年轻小子,踉踉跄跄,被我几步赶上。我伸了手抓住他,大声责问:"你是谁?"身影浑身颤抖回过头来,借着月光,我看到他的脸。是弟弟元白。

  "你……"

  "哥哥……"元白拼命地咽着唾沫,浑身颤抖,头上冒着腾腾热气颤声道:"我,我看到……我……"说到这里,突然眼睛向我的身后望去。我忙回头,却只听到阵阵风声吹过花园的门,什么也看不见。元白却突然惨叫一声,挣脱了我的手跑去。任我怎么喊,就是不回头。我心中更加的狐疑,转了身跑进花园,却只听到虫声啾啾,并不见半点异样。

  于是我便急步向大嫂住的永寿阁走去。远远就看见屋里漆黑一片。我心中疑惑,心想大嫂最喜欢夜里召了一群小丫鬟玩骨牌,何以今天如此冷清。我轻轻地推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屋子里很黑,伸手不见五指。我轻声喊着大嫂向里面走去,突然头上碰到一个硬硬尖尖的东西。我伸了手摸去,只觉得那是丝绸的滑。正疑惑时,突然外面一声巨响,一道闪电化过窗户,我看到大嫂吐着红红的长舌飘荡在屋梁之上。

  我慢慢地张大嘴,无声的坐在地上。




  5

  雨开始没日没夜的下起来了。

  天空阴得像泼了墨一样,雨已经下了七天七夜。大嫂已被深埋地下,元白也突然消失无踪。整个王家突然之间变得犹如地狱。

  一切变得越来越诡异了。整个园子人心惶惶,家人们都在背着我窍声谈论那个长满红毛的怪东西。他们以为我听不到,其实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呆坐窗前,杂乱的抚弄着琴。

  若玉突然轻轻走来,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汤。她把碗放到我的身边,低了头弄着指甲。看着她,我突然一阵心动,伸了手拉住她的手轻声问道:"你那天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最近园子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你不要再隐瞒什么了。都告诉我吧。"

  若玉慢慢地抬起头,眼里闪着点点的泪光,看着我轻声道:"官人。其实大嫂那天--"话刚说这里,突然一阵雨响,银药的丫鬟在窗口笑道:"老爷,大太太请你过去一下。"我忙道:"怎么?"

  丫鬟道:"大太太不太好呢,你过去就知道了。"我忙站起要走,若玉却一下子拉住我的手,想要说些什么,看看丫鬟却又咬住嘴唇。我拍拍她的手,拿了伞出了门。

  等我来到聚银阁的时候,看到银药正歪在床上,见了我来,虚弱地向我伸出手来。我忙过去,轻声问道:"你怎么了?"虽然我一开始见到她便讨厌她,因为她像极了云。三个月来也从未和她肌肤相亲,可是看她这样,我还是心中疼惜。

  "官人,我没事……"银药轻轻拉住我的手,又向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丫鬟出去,关紧了门。银药拉住我的手,低声道:"官人!大嫂不明不白地死了。元白又莫名的失踪。现在整个院子里闹得人心惶惶,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我摇摇头。我也很疑惑。

  "官人!大嫂是个好人,元白是个好孩子。"银药抽泣起来,"他们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我痛哭了几天几夜。昨天夜里还梦见大嫂了。我梦见她哭着对我说她死得冤。她确实死得冤……"说到这里,突然支起身子紧紧地抓住我的手小声道:"你一定要替他们报仇!"

  "我会的。"我点点头,"可是仇人是谁?"

  银药突然紧张地看看我的身后,低声在耳边问道:"你难道真的不记得若玉的来历吗?"

  我摇摇头。银药点点头道:"这也不怪你。你虽然渐渐恢复神智,大概还没有想起太早以前的事。官人,你听我告诉你。那若玉来历不明,身份诡异。"

  "噢?"

  "是的。"银药接着道,"我清楚的记得她来的那一天,天上云特别的红,像鲜血一样,就像大嫂死的那一天!我早就知道她来者不善,可是大嫂不听我的。大嫂也是一心为了这个家。她想让王家早点开枝散叶,我也不争气,和你在一起三年也没有为你生一个孩子……"

  "你的意思是说她……"

  "她就是那个红毛怪!"银药坚定地看着我大声道。

  我摇摇头,冲她一笑。银药一下子抓住我的手,大声喊:"官人!你已经被她迷住了!你再不动手,她就要害死我们所有人了!天生异像,她就要亮起她的牙齿咬断我们所有人的喉咙,我们不能再等了!"

  "一个妖怪怎么可能怀上孩子呢?"我摇头道。

  "孩子!她不会生下孩子的!就算生也会生下一个小毛怪!"银药的胸脯一起一伏,非常激动地大声喊道,"官人!你不要再痴迷不悟了!你不要再傻了!你醒醒吧!"

  我还是摇头,虽然的我的心中已有所动摇。


  "啪"一声脆响。我只觉得自己的右脸一阵痛麻,抬起头看到银药痛哭的脸。我伸了手想要安慰她一下,却突然看到那被子的下面露出一尾我不应该看到的东西。血红的,毛毛的东西。

  我只觉得浑身冰冷,心脏仿佛就要停止跳动。

  银药却因为激动什么也没有察觉,冷笑着骂我:"你真不是一个男人!"眼里全是鄙夷。

  我冲她点点头,拖着发麻的腿蹭到门口,回了头冲银药道:"我会杀了她的,这个可恶的狐妖!"说完,转了身飞快的离去。

  我跑出聚银阁。慢慢地向前走,我突然耳清目明,不用回头,我便能感觉到有一双犀利阴沉的细眼正飞在空中跟踪着我。我只是急急地来到厨房里,向正在杀鸡的厨子要了一把最锋利的刀,然后在众人的惊讶目光中走到我若玉的房间。秋日晶莹的透过碧绿的窗纱,若玉正坐在窗前缝制着小孩子的衣裳。听到门响,高兴地抬起头来笑道:"官人!你看这是我为我们的孩子做的衣服。还有,你那天不是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王婴的人。嘻嘻,你姓王,我们生的孩子不正是'王婴'吗?官人……"突然看到我身中的刀。若玉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捂着胸口颤声道:"官人!你要……?"我不说话,快步地走上去,站到她的面前,狠狠地瞪着她。

  若玉手中的小孩衣服无声的落到地上。她挣扎着向后退,终于退到不能再退。

  "你到底是人还是妖?"我向若玉举起了寒冷的刀。

  若玉惊讶地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惊惧。她伸出颤抖的手紧紧地抓住刀刃,鲜血随着寒光慢慢地滴到地上。我依然狠狠地望着她,再次大声道道:"妖是不能存在这个世上的!我要杀尽世上的妖!长着红色长尾的妖!"

  若玉突然浑身一颤,眼中的惊惧渐渐消去,一丝的闪亮渐渐的充满她的眸子。她叹口气,突然冷笑三声道:"哈哈哈!王元丰!既然你认出了我,我也只好承认好了。是的,我就是那只经常出现在你梦里的红毛怪!你的大嫂大哥都是我害死的,还有你的好弟弟也是我吓疯的。你动手呀!杀了我呀!王元丰,你亲手杀了你的孩子'王婴'吧!"说到这里,挺起了高隆的肚子。

  看着狂笑的若玉,我的眼珠慢慢变成红色,我咬咬牙,闭上眼睛,大喊一声举起了刀。

  "啊"的一声惨叫--

  一道白光闪过,银药突然从门里像个纸片人一样挤进来。她满脸兴奋,径直走到倒在血泊里的若玉面前,蹲下身仔细地察看。

  "呵呵!我的克星终于死了!哈哈哈--"银药突然放声大笑。她像个疯子一样跳到我的面前,大声喊道:"那个臭道士!我的好师傅!他想用'千年神婴'来灭掉我,可惜却被我识破!这个臭女人一死,你们的宝贝儿子也随着消失无踪!'王婴'一死,谁还是我的对手!我忍了几千年,应该是我大开杀戒的时候了!现在,就让我动手吧!亲爱的,你一死,这个世上便没有了'王婴'的父亲,也就没有了王婴,我也就安心了。"

  我冷冷地看她,轻声道:"我真后悔当初那么爱你!云……我本来想和你快乐的生活一辈子的……"

  "嘿嘿。"银药向前一步阴笑道:"你因为我真的爱你吗?要不是我遇上了千年天谴,我才不会依靠你!你的心里也根本没有我,你的心里只有这个臭女人!无论前世今生还是未来,你永远都只爱她一个!不过现在,你却亲手杀死了你最爱的人!"说到这里疯狂的放声大笑。

  "是吗?臭红毛长尾老怪!"我轻轻笑着骂道。

  "你说什么?"银药一愣,停住笑看着我。

  "红毛长尾老怪!"银药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清脆的童声。

  银药浑身一颤,慢慢地回过头去。她的一双凤眼越睁越大,渐渐被恐惧填满。

  "啊--"一声惨叫。一道光亮瞬间穿透了她的身体,一个光洁滑溜的身体扑到了我的怀里--那是我和若玉的宝贝:王婴!

  银药身上出现了水桶一样的大洞,透过那洞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若玉惨白的笑脸--刚刚生产不久,还要坚持演完戏,真是太辛苦她了。

  "哈……我因为我是天下最有智慧的人……"木头一样直立的银药轻叹一声,"没想到……没想到……"说到这里,突然一道红烟从她的头顶升起。她慢慢地歪倒在地上,身体抽动了几下,渐渐缩小,最后化成一条死去的长尾白狐。

  "咯咯,父亲。"怀里的王婴突然大笑起来。好一个可爱的孩子,皮肤白嫩,大大的眼睛,像极了他的母亲。

  我亲亲他。他却一下子跳下我的手跑向他的母亲。

  我甜蜜的笑着向他们望去。我不会再回去了。我要和他们永远生活在一起。我幸福的想。

  可是突然--一条雪白的小尾巴随着那光洁的小屁股一摇一摆的出现在我的眼中--天呀!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儿子他--竟然也是--

  我按住狂跳的心,用手扶了墙向若玉望去,只见她正慈爱的把我们的白尾小儿搂在怀里喂奶,而她的裙摆之下也正跳动着一条又长又白的尾巴--

  "官人,其实我也是……我们是一对狐狸姐妹。师姐是红狐,我是白狐。"若玉慢慢抬起头来眼含泪光看着我轻声道,"师傅让你开车回到古代,一直暗恋你的我便擅自随你而来,附身到若玉的身上。没想到师姐她也跟着我们而来--我本想跟你一辈子。可是狐狸就是狐狸……"

  "不要!"我只觉得冰凉入骨,眼前突然一阵白烟升起。我伸出手向前抓去,可是整个世界瞬间又变成了漆黑一片。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还坐在车里面。抬头看天,见众星捧一弯新月。四周虫声啾啾,松涛阵阵。

  车的前窗破烂一片,上面的弹孔似乎还在冒着青烟。我低头望去,见白色的T恤上洞如蜂巢。--我死了吗?但仿佛还活着--

  我摇摇头,费力的打开门跳下车。

  沿着柏油路,踏着月光,慢慢地向山上走去。我要去寻找我的师傅,把一切都告诉他。走不多久,突然就听一声怪异的叫声从路边的森林传来。我忍不住扭头望去,只见月光下的一棵柏树旁有一个长满野草的土包,土包的前面立着一块青色的墓碑。墓碑之上盘着一尾白狐。

  我心中一动,快步走上前去。在清亮的月光下墓碑的字清清楚楚的显现在我的面前,那上面正是我的名字--王永印。

  我木然的抬起头来。白狐突然跳下墓碑跳隐在草丛中,我再也寻觅不见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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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2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1054恐怖故事标题★〜迷宫

  
  周围很黑,似乎还在下着雨,随着脚步声脚下有轻浅的水花溅动,隐约的夜色中看到身处在长方形狭小空间,四壁各有不同的门,墙很高,却没有屋顶。雨丝凉凉地洒在脸上,很真实的感觉.

  但,这是哪里?我迷茫地想不出头绪。

  唰、唰、唰……我向一扇门走去,脚下溅起一片水花,不知从哪里也传来轻轻的脚步声,站下来静静地倾听,在沙沙的静雨中似乎隔墙有什么人悄悄地走过,若隐若现地有三两声低低的笑,然后一切又归于寂静。

  我推了推对面墙上的那扇门,吱吜一声,带着潮湿气息的木门颤抖了一下向外张开一条门缝,一股夹带着细密雨丝的冷风忽地从门前吹过,朦胧的光线下似乎有更实质的物体在那股风里一闪而过。
  是什么?!我冲出门去,却发现外面是个更广阔的空间,有四通八达的走廊和无数个一模一样的木门。那阵风消失了,头顶上的雨仍在不紧不慢地下着,被我推开的门吱吱吜吜地掩回,最后竟嗒地一声定住,再也推不开。
  咯咯!那个笑声又从哪里钻了出来,有杂乱的脚步声在不远处的雨水中响起,有人来了?是谁?在做什么?我警觉地靠着墙向周围张望,忽然脸旁出现了一股比秋雨更凛冽的寒意,有只柔软凉滑的手穿墙而过抓住了我的手臂。

  "找到了……呵呵……"


  [I]

  "爸爸就是这点不好,怎么能让你喝酒,而且还喝得醉成这样!"妈妈坐在我床边的椅子里帮我吹着一碗热粥,一边不停地抱怨着老爸。

  "哎呀,他已经是个大学生了,再过一个月就十八岁,男人不会喝点酒怎么行。再说难得一次嘛,庆祝石川考上了西冷大学!"老爸站在我房间门口笑吟吟地看着我们。

  昨天我收到了西冷大学的录取通知,这是一所有百年历史的高等学府,占地近三百公顷,校园修建得与其说是一座大学毋宁说是一座美丽的园林,这是本省学子们梦寐以求的地方,以师出西冷而自豪。

  爸妈拿着我的通知比我还要开心,从昨天一直忙到今天上午,为的是今天中午办一次家宴为我小小地庆祝一下,来家里做客的还有我最好的两个铁哥们儿,孙启和冼道,他们和我同样考取了西冷大学,我和孙启同在物理系,冼道学的是建筑设计。

  爸爸特意拿出了一瓶珍藏多年的酒,他说古时候人家生了儿子就在地底下埋上酒,待儿子考取功名时再挖出来宴客,酒名状元红。咱家没有状元红,但也要像征性地喝上一杯。这是我第一次喝酒,饭没吃一半我就醉倒了,之后似乎沉入一个阴暗冷郁的梦里,久久不能醒来。

  "再休息一会儿吧,晚饭喝点粥,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不会难受了。"妈妈摸摸我的额头,"刚才做什么梦了,你大声地叫,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我……做梦……"我努力地回想着。

  细雨,高墙,木门,冷风,还有依稀的脚步溅起的水花……还有……不记得了。

  "不就是喝醉了酒做个梦嘛,有什么大惊小怪。儿子没那么脆弱。"老爸笑话妈妈还把我当个乖宝宝似的看护着。

  "石川,我们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报到那天来找你一起去。"孙启和冼道在门口向我道别,眼角唇边带着可恶的笑意。我靠在床上难堪地向他们摆摆手。

  终于等到开学的日子,我十八岁生日的第二天,我和孙启、冼道一起走进了西冷大学的校门。

  新生接待处有各年级的学长协助我们办理报到手续,并带我们找宿舍。孙启与我被分在同一寝室,冼道因为不同系,离我们比较远。

  宿舍管理很严格,每层的楼梯间门口都挂着一块通告:每晚十时至次日五时禁止外出。带我们去宿舍的大二学长赵勤阳说因为学校历史很久,校园内总有些不好的故事在同学间流传,曾经有学生因为好奇半夜溜出宿舍闹出事来,为了加强管理才会采取这些措施。

  通过楼梯间的门走进宿舍的走廊,整洁明亮的通道令人感觉非常舒服,孙启接着赵勤阳的话茬说:"哪个学校没有传闻啊?现在连中学都开始闹鬼故事了,嘿!小川,哪天咱们出去看看?"

  "别去!"不等我答话,赵勤阳立刻严厉地打断了孙启的兴致,也许注意到自己失态,他又犹豫地解释了一句:"如果让人发现,会被开除的。"

  "太变态了吧……"我和孙启吐了吐舌头。

  赵勤阳转移了话题:"你们是609号,就是这间。"他伸手拿过孙启的行李走进屋去。


  宿舍是四人一间,这时另外两个同学已经来了,他们是湖南的卫青和杭州的南宫途。床铺上的名牌已经贴好了我们的名字,孙启在我上铺。

  赵勤阳还有其他接待工作,把我们安顿好后留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临走时我看他好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第一天的大学生活就在忙碌中结束了,晚上去洗漱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其他屋里已住上了人,大家都是新生,很兴奋地自我介绍着,不久就相互认识了。每层有十间寝室都在一个方向,走廊另一侧是水房、卫生间、盥洗室、浴室和一间电话室,里面分别有校内分机、市内电话和长途直拨电话共六个座机,以方便大家联系。墙上贴着一张纸,上面非常周到而详细地列着楼下门卫的电话号码和校内各个机构的电话,连校园各门岗的号码都一一写在上面。

  南宫途看着这张密密麻麻的电话表说:"真是个严格的学校,为我们提供这么多方便其实就是为了让我们乖乖地听从管理,别乱跑出事。"

  "严就严点吧,不就是时间上受管制么,无所谓的咯。"住隔壁608号的钱谦在一旁说,"南宫,难道你有女朋友一起考进来了,晚上要溜出去约会呀?"

  大家都好奇地笑起来,南宫途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溜回屋去,他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十点的时候,楼下的宿舍管理员吴老师上来确认每个房间的同学都已经回来,然后在大家的关注下,他走进楼梯间从外面锁上了门。

  不一会儿楼道里的灯被关掉,变成了两侧的脚灯,大家索然无味地各回各的寝室。屋里的灯也已经熄灭,门口有一只脚灯在闪着淡绿色的光,卫青开了台灯在看书,我们三人爬上各自的床。

  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开始下起了细密的雨,听着沙沙的雨声我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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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2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II]

  第二天早晨还不到六点钟,我们被匆忙的敲门声惊醒,隔壁的钱谦在门外说楼下403寝室的一个新生昨天半夜离开寝室后再也没回来,而且因为昨天第一天报到,他同寝室的同学都很疲倦,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昨天晚上吴老师上来清点的时候他还在的,晚上屋里的同学也看到他上床睡觉,怎么会溜出去就没影了呢?"南宫途趴在窗台上向下张望,"咱们这楼层高有两米五以上,从四层根本不可能跳窗跑出去吧。"

  "是不是想家了?要不就是没在外面住过不习惯。"孙启躺在我上铺的床上翻了个身,"这里多舒服啊,跑什么跑?今天没事,我可要再多睡一会儿。"

  夏天的燥热被昨晚的雨消减,空气中有了些初秋的凉意,我们待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冼道跑来找我们,听说楼下有新生外出未归他也觉得很惊奇。虽然晚上的管理很严,但白天并不禁止同学互串宿舍。

 中午在食堂吃饭时,三个男生闷声不响地坐在我们旁边吃着,钱谦坐在离我们不远的位置上朝他们努了努嘴,示意他们就是住在403室的同学。还没等我们找到话茬去搭话,只见吴老师走了过来。

  "林楠外出的事学校正在调查,你们也不要太担心和自责,学校保卫处的老师们已经开始组织高年级的同学在校园内查找,以前也曾经有新生因为道路不熟在学校里迷路的情况,所以晚上要遵守规定,不经允许不要离开宿舍。"吴老师对那三个同学和气地笑笑:"不打扰你们吃饭了,要是想起昨天晚上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情况可以随时去找我。"

  挨着我坐的那个同学一直低着头,吴老师走远后另外两个同学低声说:"你怎么不告诉吴老师你看到的事?"

  "我……"他的头埋得更低了些,"我睡得迷迷糊糊也不能确定,万一是我记错了或者根本就是我在做梦,那多不好。"

  "什么事?看到什么事了?"坐在我对面的孙启也听见了,伸着脖子过去探听。

  三个同学警惕地盯着孙启看了一眼,起身走了。

  过了两天,那个外出的林楠仍然没有回来,学校已经通知了警方和他的家人。我们的课程也逐渐开始,不久大家就把这件事淡忘了。

  有天下午孙启和钱谦他们去打篮球,回来满身大汗地跑去冲了个冷水澡,晚饭后变得萎靡不振默不作声,连上楼都没了力气,摸着他像是发烧了,我们连忙安顿他躺下,给他打开水吃药,我抱怨他不应该出汗的时候去洗冷水澡,他懒洋洋地应付我,也不反驳。

  这时外面下起了倾盆的大雨,关了窗后外面的水帘遮挡住了一切视线,连对面的宿舍楼都消失在瀑布一样的雨雾后面。晚上点名时吴老师听说孙启病了,他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给我们,如果晚上孙启的情况严重起来需要去校医院的话就打电话通知他。

  "要不咱们晚上轮流看护他?"卫青抬头看着孙启的床铺,他平时不怎么跟我们说话,此时见他眉头轻轻地攒着,似乎很担心。

  "没事,就发个烧没什么大不了。"孙启向我们摆了摆手,"赶紧睡吧,我又不是病危了要你们守着。"我和南宫途准备上床睡觉,卫青开着灯在桌上写着什么。

  不知不觉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下去,但仍在沙沙地下着,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听见有人在叫我,我含糊地应了一声,睁眼看见孙启从上铺探着头,"你去把灯关了,开着我睡不着。"

  原来卫青已经睡了,但他却没有关灯,只是把灯头压得很低按在一张纸上,却因为那张纸的颜色浅反而把灯光均匀地折射到房间里。我起身去关了灯,顺便问孙启好点没有,他含糊地说了句没事,就翻过身去睡了。我知道孙启一向体质很好,估计应该是没什么事了,也就放心倒在床上。


  半夜,有什么东西在我脚上碰了一下,醒来发现是孙启摸着黑爬下床来慢慢往门口走去,门口的绿色脚灯不知什么原因没有亮着,我小声问他要不要陪他一起去,他没有答话径自拉开了门,门外也很黑,一股凉意扑进屋来,他脚步沉重地迈出去,随手带上了房门。

  "咣!"关门的声音响得就像金属铁门的撞击声。我把脸埋进被子里想孙启这下子病得可不轻,连扶个门的力气都没了。

  当我再次被什么弄醒的时候天已经有点亮起来,卫青弯腰站在我床前正在推我,见我睁开眼立刻问:"晚上你看见孙启出去了么?"听他这么问我立刻坐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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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2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III]

  孙启失踪了。

  早晨快五点的时候卫青醒来见自己特意留下的小灯被我关上了,又发现孙启没在床上,于是就出去找,楼梯间的门仍好好地关着,走廊两侧的窗也严密地锁着,他把水房卫生间等小屋挨个找了个遍,却没有发现孙启的踪影。

  屋里的光线还有些昏暗,门口的脚灯仍然亮着,我们拉开门又到各处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孙启。正在这时,只见隔壁寝的门忽地被打开,钱谦迷蒙着双眼走出来,见到我们奇怪地问:"出什么事了?怎么你们都在外面?"

  我们告诉他孙启晚上出来后就没再回来,他挠着头说:"昨晚我们屋吃坏了肚子,夜里轮流上厕所,几乎没断过,这一晚上除了我们之外没见谁出来过。"

  怎么回事呢?我明明看见孙启走出去的。

  孙启就这样在门窗未动的情况下消失不见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吴老师叮嘱我们不要向外传扬。南宫途和冼道陪我跟着吴老师去学校保卫部把夜里见到的情况做了汇报,卫青说要查些重要的资料一大早就赶去了图书馆。

  下午我因为一夜没睡好又开始犯困,躺在床上看见上铺的床板想不出孙启能上哪儿去了,而且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们的失踪和学校这些严格的安排是分不开的,也许正是因为学生们的失踪才使得校方不得不采取这样一系列的管理措施,但显然这些措施并没有阻止这类事情的继续发生。

  雨声又沙沙地响在耳畔,身上有点冷,刚才还在耳边响着的说话声已经听不到了,刚才令我眼皮沉重的睡意慢慢消失,我睁开眼,看到似曾见过的高墙,细密的雨从高空落下来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四面墙上各有一两扇门,不知通向哪里。试着迈出两步,积存的雨水在脚下溅开发出唰唰的声响,隔墙隐约传来低低的笑声,有什么人匆匆地踩着水花走过。

  忽然身后的门被打开,一个威严的男性站在门外叫我出去,我走出门去,外面竟然一滴雨也没有,几名侍卫模样的人跑来把门拉上,"咣"地一声巨响似乎什么时候听到过。那个男人对侍卫挥了挥手:"走!"我被人强行搀扶着离去,不断回首中只见细雨仍在那片迷宫上空不紧不慢地下着。



  我心里涌起一阵难以名状的疼痛,想要冲上前去,却被那个男人紧握住手臂不得挣脱,而心中想要呼喊出来的话却被堵在胸口不能发出声音来。

  "小川!"有人在我耳边大吼一声,猛地把我惊醒,只见卫青和一脸无措的冼道站在床前望着我。

  "我……又做了那个梦。"头有点疼,我想起这个似曾相识的梦在夏天的那次酒后出现过,只是后来的情形有些不同。

  我把梦里的情节讲给他们听,卫青听得出奇地仔细,不仅要求我把其中的细节完全讲出来,更再三问了很多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他沉默着思考了许多,突然冒出来一句:"这间学校有问题!"

  就在我做梦的时候,卫青去学校图书馆查找了西冷大学建校前的历史资料和建校后的学生会记录以及各种轶事年鉴,由此得知此处在清代乾隆年间曾经是一个王爷修建的园中园,是个类似北京圆明园那样的游戏场所,那个王爷请来一批西洋建筑师在这里建造了一个占地二百多公顷的巨大迷宫,经常在这里举办藏宝游戏取乐。清末外国人入侵时这里被毁于战乱,荒废了一段时间后才被几位富豪和学者集资建办了这间西冷学府,建国后被正式命名为西冷大学,当时校园内还有些迷宫的残留部分,在文革中被彻底拆毁破坏,后来经过多次重建和装修,迷宫的原貌已经消失殆尽了。

  "原来是这样,那么我梦里出现的高墙就是当时的迷宫么?"我觉得这真不可思议,为什么我会做这种梦,如果真是迷宫的话我又怎么会梦到那么久以前的事。

  "资料里没有当时迷宫的完整图样,更没有平面图可供参考。二百多公顷是个相当巨大的面积,这样大的一座迷宫想从里面走出来应该是非常困难的事。资料中有记载王爷府中曾经有家仆在迷宫中走失,不得不派侍卫墙顶放梯下去将他们搭救出来。但也因为有这样的措施,并没有发生过真正走失的情况。"卫青翻着他的笔记本,那上面被他画符似的写得密密麻麻的。他迟疑地敲了敲本子对我们说:"发生走失情况是在建校之后。"

  根据以前历届学生会的轶闻记录,西冷学府每年都会有几个男生在夜间走失,但因为当时管理制度不严格,有些年轻人无心向学或有心去参战,不告而别的事也常有发生,所以这些失踪并没有引起注意。建国初期的几起走失事件被定为学生舍不得离家或吃不了苦而辍学出走,文革后校园重建恢复了学制,从此有了正规的学生会,历年的轶闻年鉴都有专门的学生会成员来记录和管理,走失情况被记载得更加详细,但不知为什么却也从此变得更加隐讳和模糊。

  "最近几年新生走失的情况仍有发生,但都是未被侦破的失踪案,没有一个人回来。在学生会的记录里却没有相关字句的记载,如果不是我有心查找根本看不出记录里的特别之处。"卫青拿出几页复制纸给我们看,那是部分学生会记录的复印件,在一些年份后面写着某月某日某幢宿舍,然后是姓名、年龄、性别以及学籍。所有学生都是大一新生,事情发生在九月中旬到十月下旬这四十多天时间里,从时间上来看,几乎就是刚开学入校就开始发生了。


  所有这类记录后面都有当届学生会主席和几个主要负责人的签字,但就像卫青说的那样,如果不是我们有心查找的话,谁也不会知道这些记着几位新生名字的纸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个从科学上无法解释的灵异事件。"我们三人正要笑话卫青的歪理邪说,却见他一脸凝重的神情正严肃地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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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2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IV]

  卫青从小体弱多病,幼年的时候他在老家遇到一个外乡来暂居的狩灵师,那人说卫青阴气过重容易伤身,就教他一些驱灵的小技巧,卫青并没在意只当是游戏一样学着玩,很快就掌握了,他的聪慧很招那人喜欢,不久就成了正式的师徒,那人跟着他回到城市,一直到三年前卫青上了高中才离开,那时卫青已经把大多数法术技能都学会了。

  "以前不相信,初中时帮一个同学家里净化了一次之后才明白师傅教我的这些都是有用的。"卫青颇有些不好意思地在我们崇拜的目光下笑了笑,"这些年我的身体强壮起来,师傅说阳气过盛就会对那些东西有所抵消,不容易敏感地察觉到。进入校园后我有一点点感应,但没有感觉到恶意就没太往心里去。403室那个同学走失后我才开始调查这个学校的,昨天孙启身体不舒服,天又下了雨,我担心会有什么东西乘虚而入,所以特意等你们睡下后用台灯的光把符咒应在屋里,只可惜……"

  "啊!"我失神地叫了出来,"晚上孙启说灯亮着睡不着,让我把灯光掉了!"如果不是我关灯,也许孙启就没事了吧。

  "你先别自责,也许那就是孙启被控制后要求你关灯的,如果你没关,我想这么多年养成的功力,那东西最后会让孙启自己下来关掉台灯。"卫青停顿了一下忽然有些为难地说:"其实我对驱灵这些事并不是很熟练,师傅一直说我心太软,即使对那些有恶意的东西也不能当机立断地下手,我学得最深刻的是净化它们,让它们脱离苦海。咱们看的那些故事里,它们都是有委屈有怨恨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

  "你……什么意思?"南宫途不放心地拉着卫青,"你告诉我们这里闹鬼,你有点法术,然后现在又想说你的法术不灵吧?"

  卫青皱着眉头:"不是,因为我心里抵制强力驱灵,所以在实施的时候会有阴滞,我还是偏向于把它引出来,知道原委之后把它净化掉。"他想了想又问:"你们谁有关系比较好值得信任的女性朋友么?"

  我们一起看着南宫途,他有个高中时期一直很要好的女生,最近好像已经发展成他的女朋友了,而我们都还是光棍一条。南宫途摸了摸兜里的手机,红了脸:"她……能帮咱们做什么事呢?"

  "咱们都是男的,不适合做灵媒,我想找个女生做媒介引它出来问个明白。"卫青对南宫途保证道:"你放心,我有办法叫它出来,也一定有办法让它回去,绝不会纠缠着她。"

 南宫途在寝室里装病才使得我们经过吴老师的允许把韩园园带进了宿舍,卫青已经准备好各种符纸和道具,等我们进来后就锁上门窗贴上不同的符咒,又用毯子蒙住所有外来光源,只在屋子正中点了一支白蜡。

  韩园园有点紧张地坐在我们对面,之前南宫途已经把事情经过向她讲了一遍,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我们信任地点了点头。

  卫青嘱咐我们无论看到听到什么都不要出声也不要有任何动作,得到我们再三保证后,他开始低低地念着我们听不明白的咒语。

  寝室外面噪杂的声音渐渐消失了,屋里一片寂静,被我们围在中央的烛火轻轻地跳动了几下变成一团将熄未熄的小火苗,四周的温度开始变得寒冷,有一股凝重的阴冷空气在房间里凝聚着。韩园园原本安详的面容变得有些扭曲,闭合的眼皮下能看到她的眼睛在不安地转动,突然,她的眼睛睁开了。

  我听见南宫途长长地倒吸了一口气,虽然我和韩园园只相识了几分钟却仍然可以清楚地判定眼前这个女孩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卫青抬起一只手,手指捏着咒诀,他轻轻地问女孩是谁,在这里做什么,有什么心愿,女孩的目光被锁定在卫青那只手上,像被催眠了似的轻轻地对我们讲述她的故事。

  "墨婵是侍奉老福晋的婢女……无意……相识一男子……十八岁……暗里往来……才知是贝勒爷……他说带我远走……出城四十里便被王爷派人追回……苦苦哀求……老福晋传话放墨婵一命只须逐出王府……王爷不允……贝勒爷求情……雨夜……王爷将我们带至此地……须在迷宫中寻到贝勒爷双双走出……不仅饶得性命,更可将墨婵赐与贝勒府……遍寻不着……迷失宫中……隐约寻到多人……都不是"她断断续续地说着,间中夹杂着我们不能听懂的语言,最终还是听明白了这个古往今来不知发生过多少次的伤感故事。

  "墨婵,现今时日已过去二百多年,你的贝勒爷也早已不在人世,你再也找不到他了,不如早早回去,下一世再和他相聚。"卫青显然不习惯说这种话,听上去怪怪的。

  "不!"女孩的眼神开始变得慌乱,烛上的火焰突地升高了一点,空气变得更冷了,"他应承我的,他一定会来……可来来去去的都不是他……一个又一个……都不是……"

  "那些都是受你所惑误入迷宫的学子,迷宫早已被损毁,这里是全国各地学子前来学习的地方。墨婵……"

  不等卫青说完,女孩突然瞪大了双眼发出惊天动地的吼声,我看到她张开的嘴里露出尖锐的犬齿,屋里弥漫着浓重的腥气,只觉得浑身毛孔都在收缩,头皮发麻,有种恐惧感从心底迅速遍布全身,一时间不能动不能听不能说话,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几乎连呼吸的能力都失去。


  女孩的目光脱离了卫青的手,她向四周寻睨着,从南宫途到冼道,再慢慢移到我的脸上,忽然间她像一股具有实体的风向我扑来,那张狰狞的脸几乎就抵在我的脸颊上,她喉咙里发出哽咽声音却语不成句,那双血红的眼里涌出硕大的泪水从眼眶里不断滚落,就在她伸出双臂把一双鹰爪般的手向我抓过来时,卫青大声说了句什么劈手将一道符在烛火上燃着向我们挥了过来。在她痛苦的尖叫声中我看见一道淡灰色的烟痕从韩园园头顶渐渐升腾,最后消散了。

  "园园!"南宫途上前抱住韩园园,女孩半晌睁开眼睛,看了看我们,突然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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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5-12-2010 11:2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V]

  "你是怎么回事?"

  我们把房间恢复成原样,韩园园休息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事就回去了。卫青他们把我围住突然这样问。

  卫青拍了拍他的笔记本:"难怪所有走失的同学都是十八岁,小川,你有十八岁了?"

  "是啊,报到前一天我过的生日。"我有点摸不着头脑,那女孩就因为我十八岁了所以盯着我?可是冼道也过完十八岁生日了。

  "我想不通的就是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在进这个学校之前你就做过预知梦,下午你又做了一个和迷宫有关的梦,从你梦里的情节来看,贝勒并没有进去寻找墨婵,而是被王爷带走了。墨婵独自一人在迷宫里迷失了方向,不能与贝勒相聚的怨念使她在迷失后与外界隔绝,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死去,也不知道世事变迁,迷宫原址上出现了新入校的学生,当她经过时被怨念还原的迷宫就会把她看见的男生吸引进去,也许她并没有加害他们,只是同样在迷宫中迷失了方向再也走不出来。"

  "我家又不是满族……"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女孩要向我扑来,而且在我的梦里似乎她找的就是我,而我也的确在梦中感受到离开迷宫时心里的痛苦。

  "不管究竟怎么回事,现在你似乎成了关键人物,看她的情况,虽然已经明白自己不是这世上的人,但是因为这么多年找不到要找的人,根本不可能放下一切去轮回。"

  我想起女孩眼里的泪水,虽然事情与我无关,但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梦里的伤感重又痛上心头,如果尽我所能帮她了却心愿该有多好。"有什么办法能让我在迷宫中和她见面么?也许她看见我就像找到那个贝勒一样,没有怨念了大概就肯离开了吧。"

  卫青想了想:"办法是有的,只是担心你很危险,因为我不能和你一起进去,被她发觉我她就不信任你了。即使她信了你,我还得想个办法让你从迷宫里清醒地回来。"他翻出本很古旧的书在上面查找着,我们静静地坐在床铺上看着他。

  这时外面又下起雨,吴老师已经来点过名,冼道因为孙启失踪的事过来和我们商量,已经向管理宿舍的老师请过假了。今晚的雨下得格外沉闷,连那种沙沙的雨声也显得分外寂寞。


  "有个办法。"卫青对我们摆摆手招呼我们过去,"因为小川可以从梦里介入到那个迷宫,那就借用他的梦使他进入到墨婵的幻境里,在迷宫里和她相遇后,除了了却她想要和你相见的心愿,还要让她引导你去找到她的真身,我给你一张符,在那里烧化后她的真身也就消失了。等她完全离开之后你就可能回来。"

  他又取出一支外面裹着一层薄纸的香递给我:"这是用引魂符裹住的香,你发现进入到梦里后就点燃它,它可以记录你前行的轨迹,等她消失后,你拿着香往回走就能走出来了,但是要记得千万不能脱手,一旦它离开你的手,它就会变成一支普通的香失去功用了。"

  我在朦胧中睁开眼,四周漆黑一团,只有耳边的雨声仍然持续不断地响着,屋里的脚灯又没亮起来,我看不清周围的情形,只隐约看到前面不远有一扇门。向前迈了两步,脚下是一片水声,原来我果然又进入了梦中,按照卫青的嘱咐我点燃了手里的香,它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光,即使有雨水打到也不熄灭。

  打开门,门外是更加寒冷的空间,又见到那些四通八达的走廊和无数个通往另一个空间的门,随着我走出去,身后的门"咣"地一声阖拢,我沿着走廊慢慢地走着,不知从哪里忽然传来咯咯的笑声,伴着唰唰的水声,脚步越来越近。墨婵?

  雨水顺着我的脸颊不断流淌下来,有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在向我逼近,咯咯的笑声随着冷冷的呵气聚集在我耳边,一双冰冷的手悄悄围围住我的双臂,有个人靠在我的后背上轻轻地说:"找到了!"

  我转过身故意无视她瘦削脱形的脸和深陷无神的眼窝,轻轻地抱住她说:"墨婵,我们走吧。"

  她乖顺地点点头,憔悴的脸上漾出灿烂的笑容,淡金色的光包围住她,渐渐地怀抱住的这个人形也开始变得很轻很淡。我记得卫青的嘱托连忙说道:"你在哪里,带我去。"她对我点点头,拉住我的手在雨中行走,穿过一道又一道门。

  那堆枯骨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经过二百多年的雨水冲刷变成光洁的白色,我把符纸拿出来放在上面,看着它燃烧起来,最后灰飞烟灭。墨婵站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结束,然后对我笑着点点头,在金色光晕的包围中轻轻地向上空飞去。

  不知怎么,我感到心里还是有很多不舍,虽然只是短暂的梦,却好像爱上她很多年。

  墨婵已经消失,但这座存在于梦幻中的迷宫却仍然没有消失,我最后看了一眼那堆枯骨化去的地方,突然发现原本在我手中的那支引魂香竟不知什么时候被我无意中失落在地上,被雨水浸泡成一堆灰色的泥。

  雨仍在下着,我逐一审视着身后的门,每一扇都像我来时的路,每一扇又都不像,不知不觉中,我在自己的梦里迷失了方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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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2-2010 01: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减肥是女人一辈子的功课~~
joy10 发表于 15-12-2010 11:09 AM



    不要太刻意减咯~过度就会变成病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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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12-2010 03: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1055恐怖故事标题★〜千万不要开玩笑



  乔静芬睡在安妮的上铺,学校在十二点准时熄灯。每天熄灯前她们总要拿胆小的安妮开个玩笑。看着安妮拿被子蒙着头瑟瑟发抖,乔静芬有点得意自己的恶作剧。

  深夜的宿舍寂静得散发死亡的气息,一双瘦骨伶仃的手从下铺慢慢升上来,穿过床头隔栏,摸向乔静芬的脖子……

  "啊!"乔静芬一声惊叫,从床上坐起来,心里突突撞个不停,怎么做这么奇怪的梦。伸头看下铺的安妮,惨白的月亮光从淡兰色的窗帘渗进来,映得安妮一脸惨蓝色,象冷藏室的尸体。乔静芬联想到梦里那双手,不知怎么再也不敢和安妮睡同一头,将枕头挪到床尾换了个方向躺下去。

  躺下去却不敢马上闭上眼睛。肚子这时候涨了起来,憋尿!

  乔静芬轻轻将一只脚从上铺挂下,抓着床沿栏杆往下爬,静谧中铁架床吱吱的叫声听来特别诡异,乔静芬这时觉得宿舍像一只巨大的棺材,她迫切想从这里冲出去见到走廊灯的光明。

  乔静芬一只脚踩到安妮床上,正挪下第二只脚。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抓在她的小腿上! 乔静芬心胆俱裂,心提到嗓子眼睹住说不出话来。

  回头,安妮一脸木然地坐在床上:"乔静芬,半夜三更你干什么啊?"

  乔静芬现在最想的就是走下来一把掐死安妮。可是在这个胆小鬼面前她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胆怯。

  安妮说:"静芬,你真的要在半夜洗头啊?你真敢?"

  乔静芬索性拿过自己的沐浴用品:"是啊,睡得太热,冲个凉去。"

  走廊里的灯今天居然不亮,乔静芬低低咒骂一声,什么破学校,太离谱了吧,走廊灯也熄!

  借着尽头窗户映来的微弱月光,乔静芬走向另一尽头的厕所。学校的冲淋房和厕所是在一起的,从厕所门口翻窗的亮光来看,厕所的灯是亮着的,谢天谢地!

  乔静芬揉了揉惺忪的眼,走廊中间出现一团灰影。 再走两步,没错,一个人! 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乔静芬背心发毛。 战战兢兢又近前一点,那灰影赫然清晰起来……

  一个白头发老太太,脖子卡着红色的绳圈吊在半空中摇晃。

  乔静芬两腿发软,拼命控制自己不叫出声来。这时那老太太忽然转过脸!那张脸!那张灰白的眉毛下没有眼睛的脸裂嘴向她笑了一下,鲜红的舌头拖得老长。


  乔静芬心理承受能力达到极致,一跤跌坐在地上,手里的东西滚了一地,喉口嘶哑发出毫无意义含混不清的呻吟。

  在她想看又害怕看的间隙,她发现走廊里空无一人。因为掉东西发出的巨大声响使临近的宿舍传出骂声,这骂声反使她壮胆不少。 是不是吓安妮吓太多了反而自己的心理受了影响?

  乔静芬浑身是汗,自嘲地笑笑,捡起东西,这时她迫切想见到厕所的光明,她是个有洁癖的姑娘,出了一身汗不冲凉也要冲凉了。

  冲淋房里水声哗哗,灯光下笔直地站着一个人。 乔静芬走过去打招呼:"也冲凉啊?"

  那人从水舞里缓缓转过脸:"乔静芬,用一下你的洗发水。"

  "安妮!怎么会是安妮!"

  "你怎么了?"安妮的话缓慢阴森,一头湿发披散在脸上,仿佛电影里投湖自尽的幽魂。

  乔静芬一步步往后退,"不!不!不!"

  安妮也不说话,拿过乔静芬掉下的脸盆里的洗发水,动作坚硬。 乔静芬头皮发麻:"安妮,安妮你不要吓我!"

  说话间退到便池隔间的门口,一阵细细的歌声从里面传出。原来还有人,乔静芬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拉开门,她迫切希望见到一个陌生温暖的面孔。

  一个人几乎脸贴脸站在她面前!

  "静芬,你干什么?"声音和表情一样呆板。

  "安妮!"乔静芬大叫。

  安妮说:"你有没有试过在午夜零点洗头?如果有,我劝你洗的时候不要低头!"

  在倒地的一刹那乔静芬看见冲凉的安妮,她慢条斯理地揉着头发,头发上堆起一团血沫,血水从脸上挂下来,流过眼眶嘴唇,一张脸分外狰狞。

  第二天,精神病院的车来强行架走了乔静芬。

  安妮躲在被窝里给演艺学院的两个姐姐发手机短信:"会不会太过分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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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12-2010 03: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1056恐怖故事标题★〜点睛
 

  (I)

  大二的暑假我喜欢泡在小龙的店里凑热闹。他是这个城市里最出名的刺青师,年初时还参加过国际刺青大师赛,得了个新人奖。回来后听他说在比赛中结识了许多刺青师,更得到了一些作画的启迪,对他今后的发展有很大帮助。

  小龙的刺青店开在繁华地段,在这个意识尚有些保守的城市里,他仍然得到了许多刺青爱好者的追随,每天都会看到一些带着刺青的年轻人在他店里闲坐,和他探讨些细节话题。

  他的店叫“点睛”。

  八月底的一个傍晚,我溜达到小龙的店里去闲逛。快要开学了,百无聊赖的暑假即将结束,这让我感到有些失落。

  那天,我认识了安婷。

  一进门就见她安静地坐在桌边,她的目光在墙上那些令人应接不暇的图案上游走,带着好奇和一点困惑。看样子她和我差不多大,女孩想要做刺青需要很大的勇气。

  小龙正在透明的操作间里给一位彪悍的男人做活,他透过玻璃墙对我点点头,示意地对女孩指了指。我便走到桌边坐下,和女孩搭腔:“我叫卫青,你呢?”

  “安婷。”她说。

  安婷很胆怯,不像其他来做刺青的女孩那么开朗活泼,我甚至觉得她有点害怕。

  “想做个什么样的图案?”我好奇地问她,并拿出一本女孩常用的花卉图腾小册子递给她。

  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叠恶魔夜叉之类的画卷,“我……只是随便来看看。”

  “哦,好啊,这里图案很全,小龙师傅手艺也相当不错,在国际大赛上拿过奖的。”我不失时机地替小龙做广告,而我个人并不喜欢刺青。

  安婷忽闪着一双忧郁的眼睛盯着我看:“你也是刺青师吗?你知道不知道有没有一种很古怪的刺青……很不好的那种……”

  “我不是,我只是小龙的朋友。”她说很古怪?她这话问得才古怪呢,不好的刺青不去做就是了,像她手里的那些图案大多是想要彰显个性的男孩子们才会选择的,而多数人会认为它们很邪恶。

  “是怎样的古怪?跟我说说行么?”我猜她可能有个爱好刺青的男朋友,说不定那家伙身上纹了个她不喜欢的图案吧。

  “是……是个……你们男生也会害怕的……”她紧张得不行,迟疑半晌竟不说了。“没什么了,我只是随便问问。”

  小龙终于完工,一脸倦容地走出来对安婷道歉:“对不起,让你久等。刚才的工作很累,恐怕今天我不能为你做了。”

  安婷摇摇头:“不,我不是来做刺青的。我只是……看看……”她的声音像蚊子一样低下去。

  小龙向我递过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表示不知情,起身让出座位让他自己问。

  “有什么疑问请尽管问,虽说我并不是什么都懂,但会尽量帮你解答。”小龙很了解接触刺青的女孩们的心理,他语调温柔地哄着,希望能打消女孩对刺青的恐惧。

  安婷咬着嘴唇犹豫着,最终仍是什么也没说,站起身来说了句“打扰了”便匆匆忙忙往外走。

  小龙看着女孩的背影耸耸肩:“她怎么了?”

  “不知道,我去看看。”我见安婷消失的方向正是我回家的那条小路,就出门追了上去。

  那条小路很僻静,即使在夏天的晚上,它仍然显得很阴森,一边是幽暗的小树林,另一边是高耸的围墙,三三两两的路灯不知怎么坏掉了好几个也没有人修,走在这么一条小路上我觉得心里毛毛的。

  前不久晚报上曾经报道过一次伤害事件,有一个年轻男子在这附近受到袭击,虽然后来脱离了危险,但神志却再没有恢复正常,没人知道他遭遇到什么以致给他留下一身恐怖的伤痕。

  我看着前边匆匆走着的安婷,不知她怎么有胆独自走在这条路上。

  “安婷!”我可不想被她发现时以为我跟踪她,不如干脆叫她同行。

  “什么事?”她远远地站住,声音紧张不安。

  我向她走过去,“这段路黑,咱们一起走吧,我家就在前面不远。”


  “不用了!”她说完转身快步走起来。

  “安婷!”我明明没有恶意的,她竟那么怕我,真是没道理。

  她突然扭转身对我尖叫:“你别跟过来!”

  我在原地站住,不知怎么周围变得更加阴暗,夏夜特有的光彩全被某种黑暗吞噬,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向我压迫过来,令我恐惧得浑身激起一层鸡皮疙瘩,连眼睛都快要瞪出来。

  空气中弥漫着腥气,它随着我的呼吸渗入我的身体,毛孔也被它堵塞。那一刻,我害怕得要死!浑身无力。

  碎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那种令人窒息的恐惧感也慢慢消失,我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坐在墙根,明亮的夜色笼罩着我,树林里传出小虫子们的鸣叫,一切都很正常。

  我扶着墙站起身,腿软得仍在不停地抖动,不明白刚才究竟是怎么的了,简直是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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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7-12-2010 03: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II)

  半个月后开学了,我参加学生会组织的帮助新生报到的志愿者的工作中,忙得不亦乐乎。

  在人头攒动的新生堆里,我发现了娇柔无措的安婷。当我走上前去表示乐意帮助她时,她瞪大眼睛认出了我。

  我肩扛手提地帮她拿行李,她在我身边沉默地跟着,好半晌才嗫嚅着说:“谢谢你!那天……对不起呀!”

  “没什么,是我太唐突了。”我觉得她这么弱弱的女生怎么会和刺青那种前卫的东西有牵扯呢。“那条路不太安全,我想和你结伴走来着,把你吓着了吧?”

  “没……”她声音也是弱弱的,不知道她在怕什么。

  眼看她的宿舍楼快到了,她突然又小声地问:“你……有没有……”

  “什么?”

  “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她试探地看着我脸上的表情,“那天……”

  我站下来望着她,太阳毒辣地晒着,我们两人脸上全是汗。“我应该感觉到什么吗?”她问得太奇怪了,就像那天我感觉到的一样奇怪。

  “不……没什么的,”她慌张地摇摇头,“我只是问问。”

  来到女生宿舍楼,有热情的学姐帮安婷把行李拿进去,她向我再次道谢转身要走,我忍不住脱口问她:“那是什么?”

  “啊?”她受惊地回过头。

  “那天差点把我吓死的是什么?”

  她的小嘴巴突然瘪起一个很委屈的表情,眼睛立刻红了起来,在哭出来的那一刻她转身跑了进去。

  随即有位学姐的大嗓门从门里冲出来把我臭骂一顿,吓死我了!

  让安婷担心的究竟是什么呢?她越是神神秘秘地不说我越是好奇。为了这个问题,我抽空又去找小龙。

  小龙和我一样奇怪,却也想不出原因来。“这和刺青有什么关系?”

  “你平常就没听到些关于刺青的什么歪理邪说?”我记得安婷曾问过古怪的刺青。

  “那都是迷信!说出来增加神秘气氛的!”小龙摆着手,一副无神论者的坦荡。

  “真的有?快说说。”我对那些传说神化了的东西最有兴趣。

  付出一顿饭的代价,小龙给我讲了些与刺青有关的小故事。有一个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相传很久以前有一种假借刺青存在的幻术,幻术师用刺青的方式在人体内下蛊,使人体成为幻灵的寄生体。

  “这个真有趣,要是真有那样的多好玩。”我把那天晚上的恐怖感受想象到幻术里。

  “你信啊?我才不信呢!”小龙笑话我天真,“和国外的刺青前辈聊天时听他们说过,这种刺青连幻术师自己也不能解,却只能由刺青师来解除。我做刺青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谁身上会有这种东西的。”

  “安婷要问的会不会就是这个?”

  “我还是不信,她看上去胆子那么小,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要是她知道哪里有,我倒真想见见。”

  十一黄金长假,很多同学都回家或外出旅行,只有家比较远或手头拮据的学生留在校园里。假期最后一天我和几个同伴从海边返校后,听说在假期里学校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放假第二天的晚上,一个大三男生被发现倒在小花园里,身上有轻微的伤痕,却有严重的脑震荡,醒来后意识淡泊,对之前的事回忆不起来,而且经常有噩梦,至今仍留在医院里不能恢复正常。有人说当时看见另一个女生曾在花园里走动。


  那个小花园就在安婷的宿舍楼边上。

  有学生莫名地受到袭击引起学校的注意,校园里的保安措施增强了不少。我借由此事去探访安婷,在楼下被管理员阿姨审问再三。

  安婷一见我就拉着我匆匆地往小花园走,那地方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去溜达了,我又惊又奇地跟着她走进去,她慌乱又急切地对我说:“那不是我干的!真的不是我!”

  原来那个被人在花园里见到的女生就是安婷,事后同学和校方都找她询问过,似乎认定有些微妙的原因与她有关,但安婷一直否认。而她紧张躲闪的态度又使人不能相信她当时在小花园里什么都没听见或看见。

  “你在那里看见了什么?”我相信她不是个能伤害别人的女孩,可她为什么事事都弄得这么紧张莫名呢。

  “我……我只是看见他跟着我,想和我搭话。”她低着头,心事重重。

  “然后呢?”听上去那个倒霉的男生就像我那天晚上的情况一样,跟着她,想和她搭话,然后……

  “然后他跟上来,我不想和他说话,就……跑开了。”她倔强地扭转头,似乎很生气那个男生跟着她。

  听她吞吞吐吐地,我追问在她跑开之前还发生了什么。她又快哭出来了,半天从嘴里挤出一句:“那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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