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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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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2-2010 11: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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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他伸手将我扶起来,指着躺在雪地里的芝麻,“我猜是有人在装神弄鬼,可是没想到是他!”
在淡淡的月色中,清晰可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服,脸色青白,正是失踪了一周之久的靳晨。
“你、你怎么会回来?你不是吓疯了吗?”这比刚才的事情更令我惊讶。
“哎呦,我只是请了两周的病假而已!”靳晨阴森地笑了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装疯失踪,否则怎么能把他引出来?我最近就住在民房里,有空在学校附近溜达,正巧今天傍晚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往树上挂衣服,就知道要出事了,还好赶得及!”
“谢谢你,如果你没有来,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确实是我的肺腑之言。
“算了吧,客气什么?你赶快去跟老师报告吧,我也该回家了!”靳晨扔掉手中的木棍,利落地翻墙而出,朝我挥了挥手,“一周后再见!”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芝麻有严重的神经分裂症,他总是把自己想象成巫师,扮演左右人心的角色,并乐在其中。
之所以要杀我灭口,不过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那只被我们打死的黑猫就是他养的,之前他每晚都偷着给猫喂吃的,所以黑猫才会天天准时出现在我们的窗前。
而他捡走猫尸,并且每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学猫叫的声音,营造出一种恐怖的氛围,成功的吓疯了瘦子。
这场恐怖的闹剧,居然都是由一个精神病患者独自导演,真是莫大的讽刺。
但是风波平息之后,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一周后来上课的靳晨居然不认得我,与我们相处的事情也忘得精光,而且开朗又健谈,活像是换一个人。
我起初不知所措,后来就和他成了要好的朋友。
校园渐渐恢复了平静,在宁静的夜晚中,再也不曾响起过恐怖的猫叫声。
不过次年的六月,高考结束之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我竟偶然在宿舍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张合影。
照片上的几个男生似乎是之前住在这个宿舍的学生,其中一个人表情阴沉,气质酷似那个救我一命的靳晨。
后来我问了很多人,才终于得知。
这个男生就是两年前疯了的那个奥数冠军。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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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2-2010 12: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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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环变态推理题
循环变态推理题是指一系列的变态推理题,只不过是每一题的答案都是下一题的题目,构成循环。有的时候它比其它的变态推理题要难,解题需要使所有的题目都能够串联并顺理成章;有的时候它又显得相对简单,因为你有更多的线索来推理事件的真相。
题目:
1、一个人,18号晚上去参加其大学同学的婚礼,直到19号中午才回家,睡了一天。到20号早上,有人发现他死了,请问为什么?
因为19号晚上,突然闯进了一个人,用伞打死了他(见2)
2、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陈先生开车从公司回家,进了家门口,他似乎看到房间里有什么东西。然后他扔下伞狂奔出去。第二天有人在附近的公园池塘里面发现了他的尸体,为什么?
因为到了家门口他看到了有个人睡在他的床上(见1),他用伞猛打床上的人,然后扔下伞跑出去求助。但路过公园池塘时,发现一个人手里紧紧地握着和他刚才丢掉的那把一模一样的雨伞(见3)。他以为是刚才打的那个人,于是吓得失足落水,溺死了 。
3、一个农村小伙子到去放羊,带了一把伞,下午三点一刻的时候下起来了狂风暴雨,大概持续了有一个小时。下午5点钟的时候,村里人路过小伙子放羊的地方,发现这个小伙子已经倒地,手里紧紧地握着雨伞,已经死去了,脸色扭曲得很恐怖。他怎么死的?
因为他到公园草坪上放羊,在狂风暴雨时看到了有个人(见2)飞快的跑向他,而此人恰恰是几天以前游泳神秘失踪人(见4),被吓死了。
4、几个人在水库里面游泳,等到回家的时候,突然发现少了一个人。村里人以为他溺死在水库里面了,派了很多人去打捞却一无所获。而且据那几个人说,这个失踪的人水性很好,肯定不会被溺死。那么,这个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这个人根本没下水。因为这是在拍一个战争电影(见5),男主角即这个人没来,导演找了个替身,村里人不知道。
5、在一个战争电影拍摄过程中,男主演没有到场,但是电影拍摄之后,人们却发现里面有男主角的身影,三天之后男主角失踪了,再也找不到,这是怎么回事?
(见1)因为男主角去参加其大学同学的婚礼,所以导演用了替身,三天之后男主角死亡了,所以再也找不到了。
想看答案的人请反白~
看了答案真的会疯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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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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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2-12-2010 05:35 PM 编辑
★1044恐怖故事标题★〜梦魇
我曾经淡淡地问过陈杰医生,这是不是就是世界末日的一幕,或者我生命终结的时候也就是这样子的感觉,整个人都被黑暗吞没。
陈杰也许不是南大医院里最好的心理医生,但一定是最帅的一个,面对一个英俊帅气而且时尚的心理医生,一个小时一百块的咨询费也用得丝毫不心疼。
他无法给出我答案,因为他所有的答案我都充耳不闻,我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倾听我的噩梦,最好我能把恐怖的感觉直接传染给他,像是流感,非典,或者艾滋病那样传染给另一个人,这样我的恐怖就可以被很多人分担,我就不用那样的害怕了。
他问我为什么会害怕。
我说:“我总是会做一个梦,一个满头长满了海蛇的女妖,从很深的海底钻出来,在我床头站定……”我说不下去了,浑身都是冷汗。
陈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关怀,但我却不能再说了。
那个梦是如此的恐怖,那个女妖,不,准确来说是一个女鬼,她总是在黑夜时从一片深深的海水里钻出,那海水是鲜红的,她却发着鬼火一样的绿光,她爬过来,从我的卧室房门外。我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看她一点点地进来。
我尖叫,却发不出声音,她爬得更近了,就坐在我的枕头上,纷飞的长发,慢慢地脱落一地,落在我脸上,堵上我的嘴。
我想摇醒周儒生,告诉他有人要杀我。可是,他睡得那样的死,我怎么也摇不动他半点,而且入手冰凉,像是伸到了一堆海泥里。
那女鬼坐在我枕边,慢慢地趴下来,盯着我的双眼,我看到她那一头已经脱光的长发把我埋了起来,我努力地呼吸。而她却笑起来,头皮里钻出了一些会动的虫子。
我惊恐地看着她,那洁白像海水泡涨的海参样的头皮上,钻出了无数的蛇,细长又扭动缠在一起,她的眼睛是那样的空洞,却又让我不能错开眼神。
为什么?这个女人我会这样的熟悉,她到底是谁?她为什么要缠着我,为什么要杀我。
我想让周儒生来救我,可是,为什么这么大的动静周儒生都不醒?
不过在我又惊又恐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女鬼后面走来一个人,正是周儒生,我无法求救,只是用眼神示意,让周儒生赶走那个女鬼。他微笑,手放在后背,举到胸前时,有一把刀,闪闪发亮,有阴冷的光。
周儒生举起刀,狠狠对着女鬼砍下来,我正在高兴,而那把刀却直奔我的脖子,血喷了出来,我一脸的温热。
在这个时候,我总会大叫一声地醒来,从床上费力地坐起来,摸开床头灯,刺眼的灯光粗鲁地拉开黑暗的内幕。我侧身拉开梳妆台的抽屉,取出一包红双喜,空调开得有点低了,所以一身汗都颗颗变冷。
点燃了烟,深吸了一口,等烟到了肺部,那烟草味轻轻地围绕着我,这是尘世中的味道,挤在公交车中,超市人群里才会有味道,有人的地方才有的味道,我的心踏实下来,才彻底从噩梦中摆脱出来。
我知道做这样的梦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看了看手机,已经凌晨五点,这个城市的夏天亮得很早,再过半个小时晨曦就会透过窗帘钻进屋里,我也可以趁机逃离这个房子,出去与晨练的人呆在一起,也比一个人的孤单来得有滋味些。
静静地抽着烟,等着窗外传来沙沙的扫地声,这就代表着我一天的开始,我热爱白天,痛恨黑夜,无休尽的噩梦,日复一日地缠着我,让我无法安眠,那梦境已经重复很多次,而我却总是一次又一次无知地中恐怖的圈套,那种恐怖像一只手扼着你的喉头,在梦中你无法呼吸,无法挣扎,每一次都跌落到无边的黑洞里。
离弃
我下了楼,与做卫生的陈阿姨微笑着打招呼,她说:“早啊,杨小姐,又去跑步啊!”
我也微笑,她拉着一包黑色的垃圾,站在我的左边,电梯下来了,她让我先下,她说:“这垃圾有点臭,你先下去好了。”
这楼里只有一部电梯,我摇头示意没有关系,在这个城市,每一个劳动者的后面都有一个艰辛的故事,我无法去改变她们的故事,但可以改变自己的态度去给她们尊重。
我知道陈阿姨一定非常喜欢我,不知道是因为我每天早晨给她的微笑,还是我也许和她的孩子一样大小的年龄,她每天把我的门前擦得格外的亮,在她眼里我是一个体面懂事而且非常快乐的孩子。
但她看不到我的噩梦,我恨恨地在电梯里想,她不知道我的恐惧,我的慌张,而在浊臭的空气里,我无法与她交流到我内心深处的东西,我需要交流,她却喋喋不休地和我讲着区内的治安,一种仇恨的感觉从心头升起,我几乎想打她一巴掌,或者拿起她手中的拖把,拼命地把她的喉咙顶在电梯壁上。
为了压抑这种冲动,我问她:“前几天那个年轻的清洁工是新来的吗?”
“什么?”陈阿姨问。
“就是前几天那个年轻的清洁工,眼睛大大的那个。”
陈阿姨笑:“这几天全是我上班,我们没有招新人,前几天是有新人来面试,可是,回去的路上被车撞死了。”
陈阿姨的脸上出现一种很诡异的神情,冷冷地问我说:“你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说完,她就下了电梯,去扫另一个楼层,而我一个人在电梯里浑身寒得不得了,电梯里空无一人,我不停地对自己说:“陈阿姨一定搞错了,怎么可能,前几天我明明看到那个年轻的清洁工在电梯门口,还对我笑。”
但那种寒意,真是头皮发麻,我拼命地望着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忽然电梯停在了五楼,打开电梯门那一会儿,我真是闭上眼睛,一对老人走了进来,也是我们楼的,经常晨跑。
我靠着电梯边上站着,忽然问自己:“这一对是不是活人,会不会又是我看错了。”
那种想要杀人的冲动无法自控,我拼命地握着自己的手,感觉到自己的左手掌开始扭曲,抽动,五指合得十分的紧,怎么也打不开。
幸好电梯到了,她让我先出,我道谢然后离开,快步地走到晨光下,把藏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它像一坨已经结冰的死肉,紫红,血管一定都扭曲在一起了,指甲发白,再不打开时间长了会残的,这我早有经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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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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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四下无人,我把左手放在花坛上,隐在树叶中,狠狠地举起右手用力地砸下去,一下两下,疼痛的感觉渐渐传来,像一丛跳动的火焰传到了脑中,左手慢慢地张开了,像有生命的物体在苏醒,直到完全张开,小指头的指甲因为受力过猛而破掉,血慢慢地从裂开的指甲边泌出来,我含在嘴里,有一点凉意,腥甜。
在公园里一圈一圈地跑着,所有的忧郁与恐怖随着阳光的升起已经一扫而空,我像是从地狱又回到了人间,现在的我正挤在人群汹涌的菜场里选购非常新鲜的虾,享受人生,是从美食开始。
红烧鱼头,腊肉炒蒜苗,几样小菜,还有一杯周儒生最喜欢喝的糯米酒,淡淡的红色,铺在杯间,映着明亮的灯光。
我放了两个碗,两双筷子,然后坐下来,我没有等周儒生回来,他不会回来吃饭,但我安慰地对自己笑笑,然后对那个空位子笑笑。
周儒生并没有死,他只是不要我了,抛弃我了,爱上了别的女人。
我并不知道自己人老珠黄的时间会来得这么快,当初嫁给周儒生的时候,他仅仅只是一个穷学生,我们挤在北京的地下室里,冷气从四处如剑刺来,俩人拥在一起发着抖,我的怀里还有一个馒头,偷偷地递到他手中,他又塞回来,一个馒头就在两人间推来推去,直到硬如石头。
所有老套的电视剧里,都会有一个同甘共苦的黄脸婆被抛弃后的眼泪,我清楚地知道,周儒生现在正和唐舫一起坐在温暖如春的西餐厅里,优雅地切着牛排,那一杯红酒年代久远,如爱情的清香一样可以醉人于空气之中。
我知道面前的红糯米酒是周儒生的最爱,可是,那又如何,十年,二十年,喝同一杯酒,面对同一个女人,毕竟需要极大的耐力。
他不是耐力不够,只不过吸引太大,唐舫是那种倾城倾国的美女,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职工,出现在公司的年会上,拿着酒杯,静静地呆在一旁,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怎么形容好,这样的女子,丢在哪个年代,都做不了忠臣,当不了刘胡兰,但无人恨她,她的脸天生就要搁在男人的手里,她的脸就是搁在那里而长出来的,她的命就是艳如桃花,要艳到妖艳,艳到不祥,艳出一场绝恋,然后就死去。
她坐在一旁,有一盆刚开得惨烈的百合,映在她的眸子中,美得那个叫动魄惊心,配着当时钢琴曲的那种凄凉忧伤,看的时候总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纠缠着心,所有的男人像是落到了乱世,而她存在,就给这么两个人一个倾城之恋的机会。
那个男人,就是我的老公周儒生。
我不吵不闹,因为我已经老了,老得不能失去,也不敢喊了。
意外
又是周儒生公司的旅游活动,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周儒生还是坚持要带上我这个太太,也许董事长太太这个名头是不能虚位的,于是我得装成恩爱的样子,在他和唐舫的眼皮下若无其事地微笑。
那么多员工的眼神都是同情吧!年少爱着他,视他为骄傲,现在,他把我的骄傲打得碎碎的,踩在脚下。
阳光平铺的沙滩上,小小的白砂泛着磷动般的光,海水如温柔的舌一波一波地舔着海砂,像品尝美味的奶油蛋糕,不远处的太阳伞下几个人正举着烧烤的工具在打闹着追赶着,笑声就着夕阳的余光,传到我的耳朵里,却像针刺般的疼。
不远处有海水中,有浴场做的浮标,应该是一道网线,省得有什么鲨鱼之类攻击人,扶在那上面休息一下应该不错,老是站在水里也累。
我往深处游去,上面有人看着,我想在那些目光里,那里应该是绝对的安全。
看来也有人想到在这里休息,水性好的来这里倒是很舒服,人少,水深,又干净,而且还可以扶在网上。
海岸线很长,浮线也很长,三三两两的有人趴着,这个海域已经很安静了,很少人能游到这里来,水性好的人毕竟不多。
太阳已经微微下落,海天连成一片,我第一次看到海上落日,感觉特别美,那绯红灰蓝在天边厮杀得厉害,我微微闭了一下眼睛。
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影在浮网边,雪白的赤裸的肩,长发浸在水里打散开来,实在是蛮美的,反正也看不清身材和脸,就小小地欣赏一下吧。
而那个美人却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脸,海面一片血红,那血海中对我微笑点头的正是唐舫。
她开口说:“杨小姐好水性。”
我嗓子发干,却还是挤出了笑说:“好久没有游了,从前比较喜欢游。”
“看样子,你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高手吧!”她的眼神里有一种微微的嘲弄,发音重在年轻上。
是的,她有资格嘲笑我老了,我的青春不在,我不如她漂亮,不如她有魅力,拴不住男人的心,我们这些黄脸婆无论如何都是该死的,宽容是无能,保卫是悍妇,反抗是巫婆,怒骂是泼妇,哀求是不要脸。
我扭过头,不准备和她争吵,如果争吵能挽得回周儒生的话,那么,我会天天吵到嘴皮生血。
但是,那有用吗?我又不能把唐舫按到水里淹死,算了,不如离她远一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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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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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回游,后面响起了水声,看来是唐舫追了上来,速度很快,像一条美人鱼一样在我身旁窜过,游过我身边的时候对我看了一眼,那一眼让我浑身发热,如果手上有一把刀,我会杀了她。
她连游泳都要比我好,正在我准备追上去的时候,我却看到她抽了一下,在水面挣扎一下,就沉了下去。
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游上前几步,看她沉下去之前的挣扎像是真实的,难道是用力过度抽筋了,我心里浮出的是暗喜,活该这么年轻这么嚣张。
但出于对人命的尊重,我还是钻进了水里,天色虽然已经微暗,但在水底还是很清楚地能看到那女人,手在水中显得惨白,海水没过头的感觉很难受,还要拼命在水里张开眼睛看清楚,真是一件苦差事,那温柔的海水也变得冰凉起来。
终于,我看到了,一个人影,沉在海水中,可以看出那是唐舫,她似乎还在挣扎着,脚缩成一团,看来是抽筋了。看到我,她急切地把手伸上去,手指在水中扭曲变形显得特别的白和修长,五根张开来,全是生的渴望。
我把手伸过去,刚好穿过那在海水中已经泡得像海藻一样的唐舫的头发,我忽然想到了那个出现在梦中的女鬼,她的头发慢慢地脱掉,掉到我的脸上,嘴上,手上,坐在我的枕边,看着我的时候,我握着她的头发,也是这样的潮湿冰凉,像一条条蛇尸。
我像触电一样地缩回了手,指间缠着一缕长发,和唐舫的头发纠缠时扯下来的,像是不肯离开我的指尖,就绕在指头缝里,我拼命地晃动手指,像要甩掉一切的苦恼。
只要她死了,周儒生就会回到我身边,她就是那个女鬼,就是那个抢走我幸福生活给我带来噩梦的女人。
没有人会知道我看到她,到时候法医来看也不过是抽筋导致的意外死亡,这个女人就这样消失在我的世界里,我听不到她在叫什么,嘴里泡着水泡,像是在呼救。
应该是尖声惊叫吧!可惜再也没有男人听得到,也不会有人去保护她了。美又如何,再美也不能救到命。
周儒生,是你拿着刀帮她砍死了那个善良的我,现在我为什么要去救这个我命中的魔星,她死了也好,这是天意。
我们隔着水相望着,她越沉越深,我对着在水里已经挣扎到脸部扭曲的她,张开嘴,微笑着,对她挥挥手,说声:“拜拜,拜拜。”
她的眼睛里全是惊恐,唐舫明白了我不会救她,已经从求助变成了绝望,又从绝望变成了恨,那样的恨,她往下深,嘴里像是在念叨什么,一直往下沉,是诅咒吗?
唐舫你可以诅咒我,但我去诅咒谁,十几年前我和你一样的漂亮,我坐在樱花树下背英文,周儒生的眼光也是这样一直看着我,看到我心里。
要诅咒就诅咒命运吧!不公的是它。
那只在水里举得高高的手,已经没有了生的机会,我掉头浮出水面,远处大家玩得很开心地在水里丢着水球,谁会注意这深水区里的动静,又有谁会在意呢?
崩溃
“我知道,一定是你杀了她。”周儒生坐在饭桌对面,冷冷地注视着我,对我重复这句话。
他终于回来了,在唐舫的尸体找到后,不过他是杀气腾腾地回到这个家里,然后对我说:“一定是你杀了他。”
我淡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然后问:“证据呢?法医也说了是意外,我又为什么要杀她,她与我何干?”
“我知道,没有证据我也知道,因为你是个疯子,难道叶佳家不是你杀的吗?不是你把车开到了河心里淹死了她?”周儒生的脸上带的是那种刀一样的鄙视。
叶佳家,周儒生的一个助理,有一次坐我的车去办事,路上出了车祸,车开进了河里,我活了,她死了,周儒生就一直责怪我救人不力。他总是会说:“你不是从前学校游泳队的主力吗?为什么救不了叶佳家?”
我当时还在病床上,元气大伤间拿着花瓶丢了过去,大叫:“滚,周儒生,再说我杀了你。”
医生说,晚送到抢救室几分钟,我也就跟着去了,而他却责备我,只因为我没有救出他的助理小情人。
花瓶从周儒生的头顶上飞过,旁人送的玫瑰花鲜红地落了一地,玻璃的碎片落了一地,像一块碎冰跌进房子,溅得我们都感觉到心凉。
周儒生指着我说:“你……你疯了,你个疯婆子,你是真的疯了。”
就这样周儒生离开了我,没多久就遇到了唐舫,他搬了出去,这次回来又只是指责我杀人。如果杀人可以让我得到他,那么,我要杀掉多少女人,才能挽回他的心呢?
我把饭碗递给周儒生,并不耐烦和他多说,周儒生却大怒,说道:“杨凉,你怎么可以如此心狠,就算我错过一次,你却不能那样的极端,杀掉了一个又是一个,你要什么时候才肯收手。”
我颤抖地抬起头,然后说:“等你死了,我就收手。”
他睁着我,脸色苍白,下唇在发抖,像是要看到我的心里去,然后他抬起手,把所有我为他精心准备的饭菜,都从水晶饭桌的台面扫下来。
真是豪华的房子和奢侈的进餐,可是,又如何,那高档瓷器割破我的手,可不可以不那么疼。
他冲出去了,关门前对我说:“我真的认为你应该进疯人院,你属于那里。”我听着他的脚步声下楼,像踩在我心上。
血轻缓地流着,我把水龙头打开,冲洗着伤口,伤的并不深,只是奇怪怎么会如此的疼,会疼到我泪水止不住地流。
我似乎听到周儒生那悲凉的呼声:“子佳,子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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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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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又听到叶子佳那委屈至极的哭声,她把自己的头靠在车窗门上,看着河水淹进,我没有动,她打不开,绝望之至,咽鸣不停。
但我停下来仔细地听,又什么都没有,我走到窗台前,打开窗,强烈的阳光把眼神都刺瞎了,我暗笑自己,一切都是徒然,爱或者不爱,明知道只是一场幻影。有人说过,人生本是一场幻觉。
周儒生走后,我把家里所有的衣柜门都关了,把衣服都堆在大床的那一边,代替他的位子,因为我知道他不会再回来了,这一次是永远地不会回来了。
睡觉的时候,我把大被子拉起,把那些衣服盖上,有一天夜里我睡眼迷糊地去上洗手间,再进卧室的时候,我看到我床上的被子里还躺着一个人。
那是非常恐怖的一件事情,我狂叫一声,扑到开关那里,把灯打开,浑身都是鸡皮,脑后一阵阵发麻,寒意从四处袭来,站在墙角半天都没有动弹。
虽然,事后我明白那只是一堆衣服,可是那堆衣服埋在被子里如此像一个人,从那天起,我开始在晚上的时候录MP3给自己听,我对自己说很多很多的话,有时候对着小小的MP3说着说着就痛哭不止,里面全是一些自恋又肉麻的话。
思念落不到实处,长久的孤独是不正常的,这样的话只能让一个女人变得傻又蠢,咖啡馆的茶色玻璃里反射着我的眼瞳,深又空,像可以在里面建一个城市。
我摸我的脸,锐气、灵气,还有一些如果存在的傲气都一层层的剥落下来,铺了一地,一片。时间里都是我的血肉,我的青春,碎了,死了,蒙在窗前的月亮下,那月亮就浑圆得如一滴眼泪。
MP3就是一个很好的发泄场所,自己对自己说话,把怨气都撒在这个小小的MP3上,我握着它的时候,它薄而利的机身像一把刀,可以割开我的愤怒。
我把我想骂的人,想诅咒的世界,想倾诉的思念都告诉给它,最大的是给它我的恐怖,我的无力,我的思念。
然后,它再轻轻地安慰我,听着MP3里那个女子哭或者是笑,听着她泣不成声的说着:“这一夜怎么这么长啊,怎么还没有亮啊!”一声声都撕着自己的心,我心疼着她,却无能为力。
我总不会相信MP3是我自己录进去的,声音转化成电波是那样的不同,平白地多出了一点沙沙,多出了一点卷舌,多出了一点冰冷,这都是我平时没有注意过的。
我听着MP3里那个女子吃吃地笑,是唐舫那种独特的笑,带着她的妖媚,在我的MP3里巧笑。
我尖叫,打电话给周儒生,然后说:“唐舫回来了,叶子佳回来了。”
电话那头什么声音也没有,还是那种笑声,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唐舫在笑,还是叶子佳在笑,反正她们都笑了。
绝望
周儒生回家了,他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回来了,不停地带我去看心理医生,但我的情况越来越差,每晚睡觉,我都要进房去了,把门关得死死的,不敢放周儒生进来,我怕那个噩梦会成真,他真会拿一把刀对着我的脖子砍下来。
周儒生的脚步很轻,在我的房前站了一会儿,我虽然清楚地知道他想进来,或者他害怕,但我没有开门,他也没有敲门进来。
晚上倒是睡得很好,不再失眠,但却老是听到奇怪的声音,似是有人在开电视,电视声开得不大,可是,就是那样钻到你的耳朵里的吵,这样的声音最让人受不了。
我站起来,推开门,想叫周儒生别再看电视了。我轻轻地推开门,电视果然开着,但是电视前坐的却不是周儒生,而是一个女人,她似乎浑身都是湿的,光着脚,盘着腿坐在地上,电视是沙沙的一片白,没有任何图片,有声音,却是笑声。
那是叶子佳和唐舫的笑声,她们回来了,我大叫一声惊醒,在床上发抖,尖叫,周儒生拼命地拍门,我却只敢躲在被子里,不知道生活在现实还是噩梦,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是死了,只好拼命地咬自己的手腕,如果知道疼,那么我还是活着的。
咬得很用力,手又抽缩在一起,我用力地咬着那只手,上面已经伤痕累累,周儒生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杨凉,你住手,你快开门,再这样,我只能送你去医院了,你不能再自虐了。”
我反应过来,忽然坐起来,奔向客厅,什么也没有。
那个坐在我家地板上看电视的女人去哪里了,我不停地在客厅里转来转去,身后忽然出现一个人,是周儒生。
我吓了一跳,我说:“大半夜,你在我后面做什么?”
他不出声了,然后我看到他久久打量了我,确定我已经恢复正常,没有再崩溃之后,就把身子退回到房间里,眼里满是亮亮的恨意,他的衣服被穿堂风给吹动起来,像一个缓缓移到黑暗里的魔鬼,像出现在我梦里的那个。
我惊慌地盯着他的手,生怕他一会儿从背后抽出一把刀,那一刹我甚至觉得,他想杀我,于是我靠着茶几,拿起上面一把水果刀。
他如果敢走近的话,我会给他一刀。但是他没有,还是退回了房间,把门给关上。
我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残酷,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我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光着脚丫盘着腿,就像那个似梦非梦的境界里看到的那个女人一样。
那一夜,我睡沙发上,电视一直都是开着的,发着沙沙的响声,雪花一直都在落,我闭着眼,却也能清楚地感觉到还是有一个女人在那里看电视,她看得很起劲,一直都没有回头来望我。
我也不管那个女人到底是唐舫的鬼魂还是叶子佳的怨灵,我很累,想要睡。
人生是如此的短暂,却要招受如此多的打击,一波一波得让人绝望,友情是那样的脆弱,而爱情又是那样的遥远,我到底拥有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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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2-12-2010 05: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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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坚持找陈杰这个心理医生,他一直都在帮我,可是,这一回连他看了我的情况都无力地摇摇头,然后,我看到他拉周儒生到一旁,轻轻地说了几句什么,周儒生回头看了我一眼,那一眼里是十几年的情意,那种眼神是痛惜,无奈,不舍,绝望。
原来,周儒生仍然是爱我的,虽然我们那样互相伤害,虽然他中间爱上过别人,但是,我还依然是他心里最软的那一块地方,如果我真的疯了,想必他会很伤心吧!
但我已经决定了,如果他真的准备送我去精神病院,我一定要逃,我比谁都清楚,我没有疯,虽然有一点恍惚,但离疯还有很远的距离。
周儒生看着我那一双求救的眼睛,只看了一眼,就蹲在我面前,拿着我那只已经被咬得伤痕累累的手,他的手指温柔地抚过我那些伤痕,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伤口上,有点疼。
他只是看着伤口,声音已经哽咽,他说:“对不起,我一直以为你够坚强,虽然我和你解释过很多次,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是,你不相信。”
他把我搂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头说:“还记不记得,我们从前还没有钱的时候,你和我一起去坐最便宜的长途汽车,你昏车,一路上吐得几乎没有了人形,可是,你还是对着我笑,我当时也是这样摸着你的头,心想一定要保护你一辈子。”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叶子佳死了后,你会变成这样?”他把我搂在怀里。
我们相拥而泣,为已经变形的人生。
我找个借口说要上洗手间,然后就溜了,他根本没有想到我会跑,在他的眼里我已经疯了。
我躲了起来,找了一个小地方,把自己躲得好好的,我没有疯,不用去医院。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到周儒生,那也是最后一次拥抱,等我再看到他的时候,他在报纸上,上面写着本城XX富豪,开车过快而出车祸,配着的是破碎的车祸现场。
我出现在他的葬礼上,虽然我知道出现意味着我要被送去精神病院,但我仍然出现了,我抱着他的尸体不肯放手,周围无人同情我这个疯婆子,因为他是在寻找我的时候太心急才出的事。我是杀人凶手,这一次杀死的是我最爱的男人。
旁人送我去精神病院我很配合,没有人再来看我,虽然我还是城里最有钱的女人,陈杰抱歉地坚持来给我心理治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治疗真的有效,还是我已经放下了很多可以放下的心结,我在精神病院里精神居然慢慢地好了,而且再不做梦。
可是,我已经看出陈杰对我超过对病人的关心,这是一个女人的直觉,他是爱上了我吧!否则怎么会那样地配合我的表情一悲一喜的。
有人爱,就可以活得更好,更有意义,他居然有办法把我带出精神病院半天请我去吃饭,我似乎已经恋爱了。
那天,我们在一个西餐厅里切着牛排,我用明晃晃的刀对着盘子,然后说:“其实,都是你干的吧!”
“什么?”
“那些人是你杀的,我的梦是你催眠的,而我的精神恍惚,是你给我开的药所致,至于,周儒生的车祸,应该有你的功劳。”
陈杰抬起头,脸上居然平静得像看到一出平凡不过的电视剧,他喝了一口汤,然后说:“这个餐厅味道不错,下次我们常来。”
我狠狠地切着牛排,然后说:“我一直都想不通,为什么唐舫会在我面前抽筋,后来我查到她也去过你的诊所,应该是你开的什么药给她吃,让她肌肉容易抽筋,那药可能不致命,但总会有一次出意外,一次就够了。”
“我知道你聪明,不过没有想到你会聪明到这种程度。”陈杰放下杯子,对我说:“那又如何,你现在疯了,你说的一切有证据吗?”
我无言,谁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他继续吃饭:“是的,自从你来我诊所之后,我就想到了这个计划,可是,这都是为了你好,我爱你,不舍得你在他身边受苦,你是那么好的一个女人,不应该受这种罪。”
“不。”我抬起头:“你不爱我,你只是爱我的钱,周儒生并没有外遇,叶子佳的死确实是我的责任。”
那天,我们的车掉进了河里,车门也打不开,我们只能等死,但是,刚好我的包里有一瓶纯氧,那是属下送的,说是让我在城市里能呼吸到干净的空气。
叶子佳在我的身边挣扎,手对我伸来,我却没有把瓶子递给她,因为我水性很好,知道这种情况下如果一个瓶子两个人吸,肯定都会死。
我不想死,我爱着我的家庭,爱着我的老公,我们好不容易才挣扎到这一步,我们还计划着要孩子。
于是,我眼睁睁看着她在我身边溺水而死,我活下来了,可是,却承担不起良心上的自责,周儒生并没有怪过我,一直是我怪自己,所以,我才会去看心理医生。
唐舫也没有和周儒生好吧!那个时候的误会,应该是陈杰的佳作,他只是想逼疯我,正好唐舫又是他的客户,想灌输我对唐舫的仇恨,对于这么优秀的心理医生来说,应该不难。
至于周儒生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并不清楚是不是陈杰动的手,周儒生知道我疯了,又跑了,一定很心急,天天开车去找我,几天下来,不眠不休,总会出错。
我看着这个在我面前吃饭的人,他不用动手,我们全都死了,疯了,而他爱我,又可以治好我,最后我嫁给他,钱也终会全归他。
但终归是我的错,我没有救叶子佳,也没有战胜心魔救唐舫,所以,才会受到这样的报应。
陈杰还是那样平静。
然后,他抬起头来,不屑地说:“是我做的,那又如何,别忘记,你已经疯了,没人会相信你,而且你不跟我合作的话,你会一辈子呆在精神病院里。”
我扑过去,那把明晃晃的刀刺进他的心脏,很准也很深。
我也抬起头,直视他惊恐的目光,一字一句的说:“是的,陈医生,托你的福,我已经疯了,可是,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疯子杀人不用坐牢对吧!”
我看着血在他胸前像开出了一朵诡异的花,他到死眼神里都是不相信。不相信我会杀人吗?不不,他太低估了我,我其实并不害怕呆在精神病院,在我看来,这个疯狂的世界不过是稍大一点的疯人院,哪里都一样,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精神病院。
我坐着,等着那些白衣人员,接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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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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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5恐怖故事标题★〜魔方
魔方,又称鲁毕克方块,由一个连接着六个中心块的中心轴以及结构不一的20个方块构成,当它们连接在一起的时候会形成一个整体,并且任何一面都可水平转动而不影响到其他方块。
一
农历七月十四,盂兰节。
一大票人从KTV里走出来时已近午夜,空荡荡的大街上行人已少。在北京这个繁复古老如棋盘的大街上,到处都是忽明忽暗的火光。很多人一脸虔诚地蹲在十字道口上点燃黄纸,纸张的气味由远处飘了过来,灌得我喘不上气来,大声咳嗽起来。
林雨辰跑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喝多了酒?”
我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林雨辰这才稍稍放下了一点心,转头向可鸣看去。可鸣展开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微笑,“天晚了,咱们都早点回家吧!孟冉,接下来的这句话,今天你可能都已经听厌了,但我还是要说,生日快乐!”
“谢谢!”我由衷地冲他点了点头。
苏兰自己抱着肩膀,眼神一直盯着远处那些被火光映得通红的面孔,“真的很晚了呢!”她说。
我清咳一声,对大家说,“谢谢大家,今天我过了个很开心的生日,不过啊,每年都是你们几张老面孔,还真是没意思呢!希望明年看不到你们才好,哈哈!”说完这句话,附近的几簇火光忽然熄灭,周围一下黑了许多。林雨辰吓了一跳,哎呀一声,躲在我的身后。我眯着眼睛打量着周围,刚许完愿望就出现了这样的事,似乎是一种很不好的预兆。
没来得及让我多想,罗琼和肖羽已经招手叫来了一辆出租车,“亲爱的,我们先走了啊!”
“好的再见!”苏兰挥了挥手。而我蒙蒙地还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苏兰,林雨辰,罗琼和我是从小长大的朋友,童年四合院的生活,小学天真开朗的微笑和初中雨季的绽放共同见证了我们的友谊。而我也相信,有些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会越加浓烈。可鸣是林雨辰的男友,德阳高中闻名的校草。肖羽很小时就住在我们隔壁的大杂院里,每次玩家家酒就总喜欢和罗琼组成一家,如今,他们也真的走到了一起。
我看了看手表,已经快12点了,午夜清冷的街头,风越来越凉,我衣服的拉链拉好,“大家都早点回家吧,今天可是鬼节呢!”我故意小声地说道。
躲在我身后的雨辰吓了一跳,轻拍了我的后背一下,“孟冉,你别说那些鬼鬼神神的话,好吓人的!”
我和苏兰同时一笑,我转身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胆小鬼,身边不是还有保护你的骑士吗,害怕什么!”
林雨辰羞涩地笑了笑,没说话。
回到寝室已经凌晨一点钟了。苏兰打开灯,衣服也不脱地躺到床上闭上了眼,“我累坏了,我要休息!”
我过去推了推她,“把衣服拖了再睡!”苏兰庸懒地翻了个身,嘴里轻声地不知嘟囔了什么,我无奈地笑了笑,从寝室楼这个角度向窗外看去,整个城市的街道上,有无数的小亮点,这个日子,是我的生日呢。
忽然间,我想起了刚才许愿时的情景,身子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希望,一切都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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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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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农历八月十四,忌出行。
转眼生日已经过去了一月,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也被我慢慢地遗忘了。临近中秋,学校开始准备各种文艺节目。
这天下午,我和苏兰窝在寝室里,在电脑前看《第十九层空间》,悬疑的气氛配上诡异的音乐,即使在白天,也足够让人毛骨悚然。我握紧了手里的玻璃杯,眼睛动也不动地放在了屏幕里钟欣桐因为恐惧而扭曲的面孔上。
寝室门却在这个时候打开了。
“啊!”我和苏兰同时叫了起来,看得出来,入神的苏兰也被吓了一跳。
门外,林雨辰一脸奸诈的笑,“还说我是胆小鬼,你们两个也差不了多少嘛!”
我拍扶着自己因为害怕而狂跳不止的心脏,故意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林雨辰,“找我们什么事,你要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我和苏兰就把你打到送火葬厂为止!”
林雨辰吐了吐舌,“学校附近新开了家大型连锁超市,我们去购物好不好!”
“才不要!”没等我否决,苏兰已经开始摇起头来,“我们两个电影看到一半,才不要陪你去超市呢!”
林雨辰哼了一声,走过去一把拔下电脑的开关,微笑道,“这样就可以去了吧?”
苏兰呀地一叫了一声,追着林雨辰满寝室的乱跑。事实证明,林雨辰磨人的工夫足可吓掉玉皇大帝的假牙,我和苏兰无奈地一左一右随她往校外走。
路过开满鲜花的花坛的时候,才发现可鸣正等着我们。我和苏兰一愕,都不想当那个三千多瓦的电灯泡,转身要跑,雨辰已经发了话,“谁临阵逃脱,立刻绝交!”
苏兰一把揽过雨辰的肩膀,“亲爱的,你疯了不成,我们是在成全你们两个啊!”
雨辰笑了笑,“谁要你成全,安心地走着吧!”说着,拉过我和苏兰跑到可鸣面前,高呼道,“出发!”我小声贴在可鸣耳边说道,“喂,这么多年,你怎么忍过来的啊!”雨辰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若那天我和苏兰坚持不去,也许一切都不会发生,但冥冥中自有天注定,许多事,不是你逃避就解决得了的。路过人行横道的时候,那个绿色的小人已开始不断闪烁,雨辰一挥手,“咱们快冲过去!”
“等下个灯吧……”苏蓝的话未说完,雨辰已经三步并做两步的先跑了出去。接着,可鸣追上。我和苏兰木钠地站在那里,亲自见证着一辆蓝色大卡车横冲出来,听到雨辰的惊叫声,接着,可鸣推开惊呆在那里的林雨辰。
刺耳的刹车声伴随着几点鲜红的血液落下,那些红色的血摔在白色的斑马线上,仿佛一朵朵鲜艳刺骨的梅花忽然绽放。可鸣的身子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弧线,幽雅地摔在一边的草地上。碧绿的草上,淋漓了不知多少刺眼的红。
“啊……”林雨辰抱住头,大声地叫了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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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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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农历九月十四。
在可鸣死亡的阴影里,我和苏兰过了此生第一个如此悲痛的中秋节。
那天之后,林雨辰就像变了个人,眼睛里再也没有了精灵活泼的光芒,过多的时候,总是一个人沉静地瑟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关闭了自己与外界沟通的门与窗。
色彩课上,我和苏兰交换了个眼神,一直盯着坐在最后面的林雨辰,今天的她特别奇怪,十分认真在画纸上涂涂抹抹。旁边一个女生凑过来问,“林雨辰是不是疯了啊,最近总能听到她一个人自言自语,表情也可怕的吓人!”
“她不会因为可鸣的事,变成精神病了吧!”另一个女生接着说道。
“切,若不是她,可鸣也不会死啊!”
没等我和苏兰阻止,林雨辰已经瞪大了眼睛站起身,眼睛木然地看向前方,嘴里不停地念道:“是我害死了可鸣,是我,是我害死了可鸣啊!”她盯着自己手上的红色颜料,啊地叫了起来,起身就往外冲,“可鸣,可鸣……”走廊里不断地重复着雨辰无助慌乱的回音。
我想也没想地追了出去,走廊的尽头,水房里传来了雨辰低低的哭声,我慢慢地走到门前,只见雨辰抱着自己的脚裸坐在阴暗的角落里,黑色的影子将他全身笼罩住,她的眼神落寞地透过窗望向天际边。
“雨辰,你还好吗?”我试探性地问道。
雨辰回头看了我一眼,低低地笑了一声,“孟冉,我好恨我自己,真的,如果可以,我多希望由我来代替可鸣啊,这个世界上,我最舍不得的人就是他了!”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时间可以退回到那天,该多好!”
这句话,仿佛一个重磅炸弹在这个小小地空间炸开,雨辰的眼里,燃起了一种崭新的希望的光芒,“如果时间可以退回到那天,也许,可鸣就不用死了!”
我一愕,说道:“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时间怎么可以倒流呢?”
雨辰缓慢地撑起身子,抬头冲我做了一个奇怪的微笑,“不,孟冉,也许,可以呢!”
我不解地看向雨辰,只觉得眼前的这个雨辰,已不是我所了解认识的那个雨辰了!当她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甚至觉得陌生。仿佛我们从未见过一样,那种陌生的感觉就像一把寒刃,尖锐地划破了我心脏的血脉,让那些鲜红的血液无情地洒落下来。
“孟冉,孟冉!”苏兰从画室拎着一张画稿跑了过来,“雨辰呢?”
“我也不知道雨辰去哪了!”真的,那个过去开心得像是精灵一样的雨辰,我是真的不知道她去哪了。“你这么惊慌干什么,又出什么事了吗?”
苏兰有些担心地把手里的画稿送到我面前,“你看看吧,这是雨辰画的!”
我接过,展开,忍不住骇然变色。满张纸的深红浅红,上面用很多和小画面表现出了可鸣死亡的经过,然后在画稿的最中央,画了一枚黑色的魔方。这张画,似乎像是一身深奥的谜语,或者是一部诡异的电影。
“你不觉得奇怪吗?雨辰的这副画上,可鸣的死是颠倒过来的!”我被苏兰的话弄得晕头转向,她伸出手,指在画上细心地解释道,“你看,雨辰的画最开始是我们一起相约去超市,接着发生车祸,然后可鸣死去,紧接着,她画了这个黑色的魔方,就仿佛把一切都打乱扭转了,可鸣似乎并没有死,你看图画的最后一部分,竟然是我们四个人在超市里购物的情景,好奇怪哦!”
我抬起头,望向走廊的那一端,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遮住阳光,刹那间,走廊一下阴了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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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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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由于雨辰的关系,我和苏兰顾此失彼,渐渐地忽略了罗琼。
那天下午,罗琼忽然找到我和苏兰,一脸的惊慌与无助,“上帝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听上去可能会让你们觉的是天方夜谈,该死的,你们一定要相信我!”
我莫名奇妙地和苏兰对视了一眼,就点头说道,“罗琼,你是和我们一起从小长大的好朋友,我和苏兰自然全心全意地相信你!”
罗琼咬住下唇哭了起来,“这件事太诡异所思了,我甚至不敢告诉肖羽,我真的很害怕!”
苏兰拍了拍她的肩膀,“告诉我们吧,我们会帮你的!”
“你们相信吗?我见到了一个女人,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女人,那种感觉就像在照镜子,她忽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死死地盯住我,然后告诉我要小心莫小北,不要让肖羽再和她有任何的接触就跑掉了!我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我在心里反复告诉自己那些只是我自己的幻觉而已,但是,今天我又见到了她。她跑过来责问我为什么没有听她的话还要和莫小北走在一起!”罗琼越说哭得越凶,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
我的惊讶不压于苏兰,不明所以的盯着罗琼。
莫小北这个人,我不得不提。生活了这么多年,我自认为见过许多的人,也经历过许多的事。但莫小北这个人,深沉得让人害怕。她像是一个没有底的深渊,只要一靠近,就会有失去自我的感觉。罗琼的父亲和莫小北的父亲据说莫逆知交,所以两个孩子就顺理成章地承袭了上一代的友谊。虽然我和苏兰,林雨辰对莫小北的感觉都不是很好,但既然是罗琼选择的,我们也别无他法。
“这简直太奇怪了,那个女人是谁?”苏兰震惊地问我。
罗琼这时已止住了哭,“我不知道,天啊,怎么会这么奇怪?她就像我的孪生姐妹,或者是从镜子里走出来的人,我该怎么办?孟冉,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陷入了一种深邃的沉思之中,生日夜里许下愿望时的情景再一次浮现在我的眼前。
那种不好的感觉像是一只没有颜色的手,狠狠地卡住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
“孟冉?”苏兰在一旁推了推我,“你没什么吧?”
最近一段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苏兰和我,都无法再承受任何轻微地失去与痛苦。
我强做镇静地把罗琼的话反复想了几次,“罗琼,这个人,有没有可能真的是你的孪生姐妹呢?”
“这决不可能!”罗琼很肯定地回答道,“见过这个人之后,我第一个问的就是我妈妈,她再三说,当时,只生了我一个孩子。还告诉我不要看那些奇怪的电视剧就有这么多奇妙的想法!”
“那么,”我顿了顿,“你就先离莫小北远一点,我觉的这个人并没有害你的意思,反而,她像是预料到将来要发生什么似的,在提醒你,保护你!”
罗琼泪眼朦胧地看向我,“真的是这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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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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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农历十月初八,诸事不宜。
秋末,北方的天气开始骤然变冷,我和苏兰望着林雨辰日渐单薄的身子,越发地担心起来。
自从可鸣出事之后,雨辰就一直住在我和苏兰的寝室,也为了我和苏兰就近照顾她。晚上,雨辰早早地睡着了,我和苏兰却怎么也闭不上眼,过了许久,苏兰幽幽地问我:“孟冉,最近怎么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啊!”
“等这段日子过去就好了!”我话刚一说完,雨辰在睡梦里却忽然诡异地笑了笑,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真的吗?这样就可以了吗……我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可鸣,可鸣!”
我哀叹一声,翻过身面对墙壁。这段日子过去后,一切,真的会开始好起来吗?
第二天一早,起床时发现雨辰正坐在镜子前发呆。“雨辰,你在看什么?”
雨辰转过头来,冲着我微笑,“孟冉,若有一天我消失,你和苏兰一定不要伤心,你们要为我高兴,因为我去找可鸣了,我要改变他的命运!”
“雨辰……”我惊诧地张大了嘴巴,“不许你做傻事……”
没等我说完,林雨辰已经站起身来,笑看了看我,“孟冉,你在胡说什么,你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去寻死的,我要好好地活着!”
我看着她那张充满阳光活力的小脸,才稍稍放下一点心来。
雨辰见我松了一口气,换了件衣服说道:“我要出去一下!”
“这么早你去哪?”睡眼惺忪的苏兰起来问道。雨辰嘿嘿一笑,给她来个飞吻,“秘密!”说着,推门要走,迈出去的脚在半空中顿了顿,雨辰并不转身,淡淡地说道:“亲爱的,你们两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永远爱你们,你们是知道的吧?”
我微愕,转头去看苏兰,她亦是一副不解的表情。不等我们两个回话,雨辰已经推门走了出去,徒留滋呀一声,在耳边不断地徘徊。
“孟冉,雨辰她好奇怪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苏兰揉了揉眼睛问我。
我坐起身子,套上拖鞋,“我情愿相信那是件好事,希望可鸣死亡的打击到此为止,雨辰可以重新过上满是阳光的生活!”
“希望如此!”苏兰伸了个懒腰。
可我们所乐见的“阳光”并没有出现,反而是无边漫长的黑暗世界彻底地吞噬了我和苏兰。
那天下午,雨辰永远地消失在我和苏兰的生命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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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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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雨辰已经整整失踪一月了。
警察已经在整个城市贴了寻人启示,发动了不下十次搜寻,不过结果都是一样,雨辰就像凭空消失在空气里一样,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我和苏兰已经痛得麻木,我时常出现一种幻觉,就是雨辰拉着可鸣的手跑到我面前来撒娇,夜晚的时候,透过无数的乌云,我像是看到了雨辰的脸,她笑的那样满足,她在对我说,“孟冉,别为我担心,我已经改变了可鸣的命运,他并没有死!”
于是,在梦里,我反复醒来,泪流满面,再也睡不下。
紧接着,另一件事情接踵而来。罗琼再一次找到了我和苏兰,这次来,她很惊慌,穿着一件大红色的毛衣,坐在那里不住地搓着手。
“那个人又来找你了?”没等罗琼开口,苏兰已经抢先问道。
“没有!”罗琼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不是很好吗?”苏兰为罗琼松了一口气。
“不,一点都不好,状况已经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起初,我听你们的,渐渐远离了莫小北,然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那个人再也没出现过,接着,莫小北来找我,质问我为什么要疏远她,我看她很可怜,就又和她在一起了!”
“什么?”苏兰惊问。
“我以为,一切真如孟冉所说,永远地过去了。可是,那个人发现我又和莫小北在一起之后,竟然出现在了我的生活中!”
“这话是什么意思?”连我也不得不惊奇。
“她要代替掉我!”罗琼哭了起来,“她正式以我的身份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孟冉,苏兰,你们一定会分辨出来的,对吗?如果她出现在你们的面前,你也一定会认出来的对吧?”说完这句话,她又急匆匆地离开了。
苏兰站起身,“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呢?”
忽然,她低低地惊叫一声,“天啊!”
我立刻跑了过去,只见,操场上,罗琼挽着肖羽的手臂走过,一脸幸福陶醉的光芒,和刚才那个找我们的罗琼,竟像是两个人。
而她,身上,竟穿了件绿色的套头毛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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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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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农历十二月二十二。
罗琼嘴巴里的“那个人”主动找上了我和苏兰。
进入十二月,天气越发阴沉下来,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的蔓延下来。我和苏兰静静地坐在温暖的寝室里,谁都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敲门声响起了。
苏兰跑过去开门,门一开,苏兰啊地一声惊叫,接着,一切就像静止了一样,苏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地向门外看去。
过了好久,她才缓缓让开一条路,说道:“孟冉,你绝对不会相信你眼前所要看到的!”
我走过去,使劲地眨了眨眼。
眼前,两个罗琼正慢慢地走进寝室。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捂住嘴,迫使自己不叫出声来。
“孟冉,没想到,我们竟然还会再见面!”其中一个罗琼这样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前两天不就见过面吗?“坐下来,我有很多话,要对你和苏兰说!”罗琼继续说道。
苏兰热心地送来两杯水,和我听话地坐在了一边。一开始说话的罗琼喝了口水,说道,“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是未来世界里的罗琼,我来这里,是为了改变我自己的命运!”
“未来?”苏兰明显吓呆了,嘴巴张得老大,木然地看向两个罗琼。
“是这样的,半年后,肖羽会和我分手。分手的原因是,他爱上了莫小北。我很伤心,也很难过,所以我决定仿照雨辰和孟冉的做法,来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从根本改变故事的主线!”
雨辰,已经好久,没再听过这个名字。
“等等,你说仿照雨辰和我的做法,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且,你们怎么会回到过去来呢?这听上去像是科幻小说!”我不解地问道。
罗琼放下水杯,把手伸进口袋,“因为它!”她抓住了一个黑色魔方。
那个曾经出现在雨辰画里的魔方。
“魔方的每一次扭转,就是命运之轮旋转一次。你可以通过这次机会,改变过去某个特定时间点的命运,魔方的每一面,都有九块三层,第一层为年份时间,第二层为月分时间,第三层为日期,你只要把魔方扭转到你希望回去的时间就可以了!”
我伸手接过罗琼递来的魔方,感觉它沉甸甸的,每一小块上,都用很淡的字迹显示着数字。
“你刚才说,我也回到过去了,对吗?”
“是的!”罗琼点了点头,“你要改变雨辰和我们所有人的过去!”
“怎么改变?”
“回到你生日的那天,改变你许下的愿望!”
“用什么,用这个魔方吗?”
“不,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命运的魔方!”
“未来的我,是哪一天决定回到过去的?”我问。
罗琼收回魔方,说道,“明天,2008年,元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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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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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我走到校园里黑色的影子处,默默地站着。
我想,如果可以退回到从前,那么后来发生的事,就可以通通被改变了吧?
人这一生,就像迷宫一样。我们过一段时间,就会遇到岔路口,然后面临选择,我们走上其中一条路。人生就是在这样选择与经历中度过,但是,如果有一天,时间可以退回到当初,那么,我们还会轻易地选择当初的那条路吗?
正午,阳光将大楼拖出很长的影子,痛苦的思念如同热浪般阵阵袭来,让人痛到无法呼吸!
“如果,时间能倒流该多好!”
刹那间,阴影扩大了!
把我笼罩在朦胧的黑暗中,此刻,自己的声音清晰地出现在头顶。
“你真的想要时间倒转吗?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不后悔吗?”
我答应。
刷地一声,黑暗和阴影突然收缩凝聚!
一个黑色魔方落于我的脚下。
改变命运的时刻,终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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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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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6恐怖故事标题★〜 七日轮回
隆冬的季节里我走在这条偏僻的小巷子里。巷子口的墙壁一侧悬挂着一盏昏黄的路灯,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风正把这陈旧的灯盏吹得晃晃荡荡。我背对着路灯,把身上厚厚的冬衣紧了又紧。
我定住心神,开始向巷子一端浓稠的黑暗里迈步。我的影子就这样在我的面前一点点的向深处滑行。我暗数着步子,每迈一步就在心里默默地说一遍我的名字。直到踩下第十三步,我停下来,仿佛已经陷入了不能回头的泥淖里。定了定神,我清晰的看见地上的我的影子变作了两个,一个源自我的脚下的投影,另一个淡一些,却分明是单独存在的。
恐惧与紧张一齐向我袭来,但最终是被我极力克制住了,用被这天气冻得发颤的声音说,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作为交换,我也会帮你解决一个我能做到的问题。
我们之间梗着一大段难以化开的沉默,那团阴影像是在盯着我看,思索着什么。大风吹着地上的灰尘在这狭窄的空间里急速回荡。我径自说出我的请求,然后等着他给我的答复。
最后,我看着那影子动了动,像是冲我点了点头,渐渐淡去,等我眨了眨眼,水阴阴的地面上就只剩下我孤零零的影子。潮湿的空气沿着我衣服的纹路深入到身体里,我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一日,一念之差
自从那个夜晚我于那一处寂静无人的小巷子里举行了那一次简单而的确奏效的招鬼仪式之后。我就在密切地不露声色地注视着桐柏的变化。
我了解桐柏的痛苦,就好像他明白我内心的挣扎一样。桑菊死后,我们的生活就被彻底的打乱了。像是一架原本虽然不稳固但至少还算正常的天平,由于某一个砝码的缺失瞬间失衡。他看我的眼神哀怨而仇恨。每一次在学校里不期而遇,他都会远远的盯着我,避开我的目光,但是我却还是能够看见,那眼神如同烙铁,无声地拷问着我。
有一次我们狭路相逢,在教学楼的走廊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都硬着头皮朝对方走去。他刻意回避我的眼神,却又在我屏住呼吸和他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问,莫灵,为什么?
我装作没有听见,低头匆匆走开。
我转过身,看着桐柏这连日憔悴不已的表情和颀长的身形。他的面部轮廓本就明显,如今就像是又被人再一次深深地刻画了一遭而更显消瘦。他刚才距离我最近的时候,他清澈的眼眸如今罩了一层雾气,沾染上许多悲情的色彩。
那个黑影蜷缩在楼梯转角处的黑暗里。不动声色地看着这一切,仿佛黑夜里的蝙蝠,蛰伏在洞穴里等待着黄昏降临,开始伺机而动。
我和桑菊还有桐柏原本是自同一个家属院长大的孩子。少时的感情浓厚而单纯,那份青梅竹马的纯净情愫,是我身边许多同学都羡慕不已的。学前班时甩着鼻涕一起爬高上低,桐柏就像是一只敏捷的猴子一眨眼的工夫就窜到了院子里桑树的枝叶间,我和桑菊快乐的站在树下拾捡他抛下来的紫红的桑椹。小学时,我们三个第一次合伙逃课。初中时就更是形影不离,抄作业,逃避考试,窜通好了和家里人撒谎不参加家长会。少年时的那些坏事做尽,等到中招那会又一起同仇敌忾顺利地携手杀进这所不错的高中。我们也许都想过就这样不弃不离的过一辈子,可是就在高一快要结束的时候,一场意外彻底的摧毁了我们这份亲密无间的感情。
也许是在某一个天气晴好阳光充沛的下午。我和桑据同桌,我俩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光线带动空气中的尘埃撩拨着我们心底的某一根沉睡的神经,听见身体里某个花骨朵正噼啪爆裂的声音。这时候桐柏打完篮球一身臭汗的冲进我们的视线,带起一阵微弱的风,这风就一瞬间吹得那个花苞怒然的绽放出来。我和桑据就各自怀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我们都是喜欢着桐柏的,这份喜欢如此可怕,让我们一瞬间遗忘了彼此是最好的朋友而选择从此情愿以情敌身份漠然相对。
我们都开始如惯常的少女一样单纯地执著地向桐柏示好,唯恐自己做得不够,彼此因为太了解,于是就明争暗斗地大肆竞争。早餐她带牛奶,我就从书包里给桐柏拿一袋豆浆;打球她递给桐柏一块毛巾,我就立马呈上一罐可乐;桐柏违纪之后她连忙去劝说开导,那我自然会贴心的帮他写好检讨。一开始桐柏十分受用,不明就里的接受着我们无微不至的关心和付出。直到他渐渐的觉察出我们各自的心意,开始陷入两难的境地。
最后,是在初冬的一个周末。桑菊约我到北郊的铁路上,说是有重要的事情。那里是我们常去的地方,心情不好的时候三个人就会沉默着一起压着铁路慢慢地行走,仰望湛蓝天空觉得内心的小小幸福。但因为我们同时爱上了桐柏,我们之间的争斗已经旷日持久。我到了那里冷冷地问她你找我干什么?
桑菊趾高气昂一脸嚣张地面对我,她的脸扬得高高的,用鼻孔看着我说,莫灵,你省省吧,你根本就争不过我,桐柏上午已经向我表白了。他喜欢的是我!听见没,是我桑菊。你就靠边站吧。她一脸扭曲的讥笑,看得我浑身不自在,一股怒气自脚下腾空而起,直冲上头脑使我血液翻涌,愤怒不已。
我毫不示弱,我说桑菊你胡扯!你以为你是谁啊?!桐柏会喜欢你?恐怕是可怜你吧!别不知好歹,瞧瞧你那大脑门、塌鼻子!撒谎你都不会撒,拜托回家报个撒谎专业辅导班学学再过来叽喳好不好?
我们就这样你来我往的骂上了,我句句都直戳桑菊的短处和痛处,她也一样。那情形丝毫没有一点点从小玩到大的情意表现。最后我们的冲突不断升级,桑菊竟然扬起手要打我。我低着头躲开她的巴掌,然后用力将她一推,桑菊就像是一件被人丢弃的玩具一样仰面向后跌倒,后脑直接磕在铁轨上。她仰躺满是碎石的路基上,一动不动的没了生机,殷红的鲜血从她的后脑勺涔涔地渗漏出来。
我被这场面吓得丢了魂,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正当我要俯下身查看她的情况,却听见不远处的矮树里传来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我惊魂不已地望去,看见桐柏仓皇而去的身影。我顿时觉得眼前一黑,脑子里混乱一片只当是天塌地陷了,我跌坐在地上傻在那里,浑身没有了一丝力气。
我两腿发软,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而呼吸困难,也没有气力去追桐柏要求他什么了。我呆坐在铁轨上,桑菊躺在我的身边,她的表情定格在死前愤怒的状态。心里的那一份悔恨和恐惧一瞬间海啸一样的席卷而来把我冲得狼狈不已。我用指甲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臂强迫自己不可以崩溃不可以绝望。事已至此,我需要定神去考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手臂上落了好几个青紫的掐痕,我像是被烫了一下从地上跳起来,远处列车的临近使得铁轨微微地震颤。我突然知道我要怎么做了,我快速地把桑菊的尸体卧放在铁轨上,之后我躲在不远处的石阶后面等待着火车经过。大约五分钟之后的一声尖锐的汽笛把我极度紧张的精神狠狠地震了一下。我看着桑菊的头颅在车轮下瞬间炸裂,红白相间的液体烟花一般四处迸溅。继而又被车轮带动着向前擦着轮子行进了一段,等到列车拉着悠长的汽笛飞速驶过,桑菊已经在车轮的切割下碎裂成块,任是谁也无从辨认。
那一瞬间我突然有一种恍惚的末日之感,我清楚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自我失手杀死桑菊又被桐柏撞见之后,我的生活必将因此而被彻彻底底地颠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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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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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日,死亡契约
开学后我回到学校,再碰见桐柏是在周一的升旗仪式上。从他的目光中我读出了一种深深地悲伤和痛苦。他的眼神开始躲避我,他知道了一切,这才是我最恐惧的部分,因了那一时的变故,我在同一时间失去了两个最亲近的人。在桐柏的世界里,我不再是那个一心喜欢他愿意付出的莫灵,而是一个杀人凶手,我杀了我们共同的最好的朋友。他即使顾念旧情没有去公安部门揭发我的杀人事实,也不可能原谅我了。
恍惚似乎听见警车的鸣笛,那动静让我顿时双脚发软,仿佛警车就要冲进学校用明晃晃的手铐将我押赴刑场。我想象着冰凉的子弹进入我的头颅的情景,也许就和车轮碾过桑菊一样,顿时血浆飞溅,留下惊恐而罪恶的血红色。
我必须要想一个办法,这样的日子如果继续下去。我绝没有活着的可能。
到了下午流言就开始在学校里疯长。几乎人人都知道高17班的桑菊自杀了,她自己跑到北郊的铁路上卧了。身体在车轮的切割下成了碎块,尸体早已残损不可辨认。一只手臂旗帜一般地挂在火车厢外的铁钩上一直到列车进站后才被发现。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自杀。学校里进而展开了在校学生心理咨询和普查来亡羊补牢。桑菊的父母来学校的时候,哭得几欲昏厥过去。桐柏站在人群之外,冷一张脸不说话,我看他的时候他也侧过头看我。那目光灼伤我的身体,匆匆低头离开,却还是在楼道里狭路相逢,擦肩而过的瞬间他低声问我,莫灵,为什么?
我也不想这样,这是有生之年我犯下的最大的错误。事到如今,我唯一如果有可能去做的,就是要把这件事情变成永远的秘密,桑菊是自杀,我强迫自己相信这个不是事实的假象。那么有一个人就不可以再了解这个真相,最好可以时光倒回让自己一无所知的和我在一起。那么,桐柏,我必须要做点什么。
我想起曾经在灵宝函谷关太初宫旅游的时候。听到过一个传说,是关于招鬼的方法之一。太初宫传说是老子骑青牛过关写下《道德经》创立道教的地方。那里的周易卦象之术是但凡尝试过的人都不得不叹服的。我站在游人中听见那个老道若有所思地说着这些诡异的奇门异术。一直记在心里,如今处在这样的境地,这个道听途说的办法竟然一下子升到空中成为了一棵救命稻草。
他是这样说的,在一个月圆的午夜,找一条没有人的小巷子,那里的湿气会很重。这样会比较适合鬼魂的居住与停留。自己要摈弃杂念只怀着自己要处理的事情然后对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一步步走进黑暗的更深处。每走一步就默念一下自己的名字,当走到第十三步,成功的话就会发现地上有两个影子。一个是你自己的,另一个就是你召来的鬼,这时候你就可以与他对话,请求他帮你一个你做不到的忙,同时作为交换,他也会要你帮他一个忙。
那时候我只当是自己在听一则奇闻趣事,听听也就忘记了。但是此时,除了这个没理由的古怪的办法,我找不到任何还可以去相信的路。
于是在桑菊死后的第二天,我一个人在我们家属院附近寻了一处偏僻的小巷子。按照听来的办法施行,结果竟然真的出现了另一个不属于我的黑影。我克制住自己的惊讶和惊恐,深吸一口气,面对着无尽的虚空缓缓地说,我失手杀了一个人,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我很后悔但是已经没有办法。我们都喜欢一个叫桐柏的男生,不巧他看见了这一切,我知道他不会再和我有什么交集。但是我真的喜欢他,所以请你帮我抹掉他心中关于这一段的记忆。同时我愿意也帮你一个忙,只要我可以做到。
寂静的寒夜里,大风吹着地上的灰尘一股脑的逡巡飞舞。那个鬼影从地上升起来,朝我缓慢的靠近,我看不见他的五官和表情。他的手指在我的额头脸颊脖子上轻轻的扶过,我只觉得是一阵彻骨的寒意。然后他冲我点点头,就消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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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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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鬼魅之影
大家好,我叫小开,来自六中。很开心今后能和你们在一起学习交流。这个公主一样的女孩出现在教室沉闷的空气里的时候,大家的眼神都微微有些发愣。她满脸亲切的笑容让人舒心,朝大家挥了挥手,手腕上的一块多拉A梦造型的手表闪了又闪。
杜老师看了看拥挤的教室说,小开,你就去坐到莫灵的同桌,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几乎所有的男生的目光都跟随着小开落到我这边。她坐下来,一股好闻的味道一下子让人心情舒畅起来。她侧身冲我微笑,你叫莫灵是吧?你可是我在这边认识的第一个人呢!我很高兴。
我只是不自然地附和着笑笑,目光却看着桐柏,他惊羡的表情背后还有着诸多复杂的神色。小开掏出文具摆在桌子上,打开已经用过的课本。而她拿出来的一切都使我克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寒噤。那只维尼的中性笔曾经是属于我的,那本语文阅读的封面上也有着一块我那么熟悉的油迹。这些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梦境瞬间把我拉进现实和幻觉的夹缝里。
她书包里的一切,都是桑菊的东西,那其中还有不少是我送给桑菊的。这个女孩顿时让我不安起来,曾经在某条小巷子里召唤来的黑影一瞬间出现我的眼前,诡异地对我笑着。
这个女孩绝不是什么小开,我突然间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桑菊回来了!
而这个小开,其实并没有我所想的那么开朗。此后的一天里,她像是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像,很少说话,更多时间是站在楼梯口发呆,嘴角透出一丝冷意。
只是她对我还是很好的,似乎我们就是一对失散多年的姐妹。她总是会自言自语的对我说,莫灵,我总觉得我们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我只好很尴尬地笑着摊开手,我们没见过的,我从来没有去过六中,我确定。背后却淋淋地出了一身汗。
晚上放学之后,小开留在教室里没有着急回家,一直到人都走光了。我看着她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周身是压抑的黑暗空间,只有头顶的那一道光勉强地照着。我站在门后忍不住往教室里窥视,直到她回过头,若有所思地对我笑了笑。
我被这微笑惊了一吓,立时转身离开。就在我走下楼梯的那一瞬间,我听见啪的一声,是教室里唯一亮着的灯被关掉的声音。而走廊里的声控灯也没有亮起。我如履薄冰的走下楼梯,猛然间好像背后有人推了我一把。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滚落下去,身体和坚硬的水泥台阶不断的磕碰,疼痛占据了一切。
等到稍稍清醒,久违的灯光又一次照在眼前。我松开抱住部的手,那上面留着青紫色的血痕。白惨惨的光线映得楼梯间更加寂静。我喊了一声,谁?!却没有人回答我。
我挣扎着站起来,冲上楼梯回到教室门口,面对那一片漆黑用力地去推我离开时的门。
已经被锁死了,教室里空空荡荡,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而小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我嘀咕着走出教学楼,操场上也同样了无人踪。微明的路灯照着冬天萧瑟的地面,我看见前面有个人,他穿着厚厚的棉衣,手放在头上揉着,背影那么的熟悉。我打了一个激灵,他是桐柏。
他为什么这么晚才回去?又为什么揉着自己的脑袋呢?难道刚才他也不慎滚落楼梯吗?
我没有追上去喊住他询问究竟。放轻了脚步放缓了呼吸跟随着他。我知道他一定有什么事情是隐瞒着的。我跟随他走进一条光线昏暗的巷子。我们之间有着二十米左右的距离。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打在颓圮的矮墙上。
就在那一刹那之间,我的目光没着落地看向映着我们身影的墙壁。突然我发现这条巷子里就只有我和桐柏两个,可墙壁上却映着三个影子。一个是我,一个是他,还有一个。脚下没有光源映射的起点,深邃的黑色像是贴着墙面流动的墨迹,单独的悬浮着夹在我们之间。我禁不住小心的惊呼起来。
谁?!桐柏终于发现身后有人跟踪,猛然回头。我只觉得脑袋里嗡然的炸开,什么也不能顾及,转身没命地逃开。
我一路狂奔逃回家里,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不理会妈妈的诧异和我晚归的愠怒。把自己关在浴室里放了一盆冷水然后把头没入水中,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靠着墙把水龙头拧开开始大声哭泣。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哭得横膈膜抽筋直到呼吸困难。水龙头没有关,水流溢出浴缸。我坐在水泊中开始觉得异常的冷,浑身像是失去了知觉一样不能动弹。落地的镜子立在面前,我绝望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突然间发现镜子中的那个人竟然惨然的笑起来,那笑容像是被蝙蝠翅膀割裂的月亮,然后她站起来,可我却还坐在地上,没有一点力气,失去了尖叫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向我,走出镜子,身体离开镜面之后瞬间幻化成一片黑影,像是一团驱散不了的黑雾弥漫在我面前。她全身正要全部挣脱掉镜子束缚的同时,啪的一声,灯灭了。
我睁得裂开眼眶也看不见一丝光线,除了那些极其微弱的反光映着身边的水面。我分明感到那个影子此时就俯身站在我面前看着我。没有语言。
她似乎不能说话,只能在泛着粼粼寒光的水面写着字句。暗红色的血色稍稍亮一点,我看见她用手指蘸着血在我面前的水面上写着,我会帮你的。再给我一点时间,最多两天。
紧接着又是轻微的一声,开关被按下,灯光回到了这件狭窄的浴室。我低头看见自己的手臂上有一道严重的血口子,鲜血慢慢地从长长的创口中涌出来流成一根细线落在水面上。而那些用血写成的字正在缓缓消散。
两天之后,如果一切都不在我设想的情况。桑菊,对不起,我会自行了断,向你赎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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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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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日,骤然的变故
周三一早,我到学校时还不到七点,天色尚未亮起。天空灰蒙蒙的泛着哀伤的白。教学楼里很少的人,大多是学习用功刻苦的学生想多一点时间早读。我站在班门口,发现教室里的窗帘全部被死死地拉严。透不出一丝光,我看不到那里面环境。昨晚我离开时这窗帘并没有被拉上啊。在我重新折返回来查看的时候还可能看见空荡的教室里的一切,门上已经落锁。那么会是谁在我很晚离开之后又回教室了?
我不敢再接着想下去。而今天值日的同学似乎来得很晚。直到快要上课了,门口已经聚集了怨声沸腾的同学时他才急匆匆地跑过来。当那扇木门被推开之后。那声尖叫就如同平地炸响的一声惊雷,所有的人都因为眼前的景象而发出声嘶力竭的惊恐的叫声。声波自这个中心极速扩散开去,平静寒冷的清晨一瞬间开始惊悚无比。
教室里的桌椅被推放成了两排,中间留出了一条过道。那空地上散落着许多残破的血肉模糊的尸块,在地上零散的排出一条笔直的轨迹,一颗被挤压的缺失了头盖骨的脑袋侧卧在一张桌子上,眼睛的位置只是两处黑糊糊的血窟窿汩汩地往外渗着黏稠的浆液。湖蓝色铁皮课桌椅一侧的挂钩上吊着一只被拧断的手臂,像是一面血腥的旗帜,白色的神经,红色的血管和粉色的肌肉组织还清晰可见。被碾压挤碎的尸体已经快要成了一滩腐肉。只是那张脸谁都能够看得出来,正是被车轮撕裂的桑菊。
有学生很快镇定下来,报了警。然后学校里的安全人员把我们疏散到操场,点数人数。所有的人都到了,除了一个,就是昨天才转来的小开。
老师紧张起来,马上查找联系簿试图和小开的家里取得联系。但是在拨打了她填写的所有电话号码之后才发现,这些都是空号。丢了一个学生,而且根本像是不曾存在过的一样。没有任何可以联系的方式,她写的家庭住址是城西太平里。这时有同学惊恐地说那条路两边现在都在重建,根本就没人居住啊。
正当这气氛急剧扩张的同时,警察用一张担架乘放着那些尸块用一张白布盖着抬了出来。那只手臂露在外面,随着担架的起伏晃晃荡荡的。那上面有一块机器猫的手表已经被血浆染成了红色。一个眼尖的女生顿时大叫起来,小开第一次来咱们班的时候不正带着这块手表的吗?
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所有的人都糊涂了,这些尸块的主人,究竟是桑菊还是小开?如果那张面孔是桑菊的话,那这块手表又该作何解释?
警察经过初步的侦探有了更加惊人的结论。这些具被严重破坏的尸体已经开始腐败,在这样寒冷的冬天是需要时间的,就算是在开着暖气的教室里。初步断定死亡时间应该是在四天前的下午,也就是在周日。那么这并非是第一现场。这样的判断让学校里所有的人都不寒而栗,谁会把尸体在夜里运到教室里布置成这个样子。
诸般猜测尚未持续很久,一家医院的报警就接踵而至。他们那里丢失了一具尸体,是一具被火车轧死的女孩,她的尸块被放置在医院的停尸房里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就送交殡仪馆火化。然而今天一早工作人员一打开沉重冰凉的冷柜抽屉就发现破碎的尸体一夜之间不翼而飞。
同学和老师都被限制在操场上小小的一块地上。大家止不住内心的惊惧和嘀咕。桑菊刚死,这个不知底细的女孩小开就突然出现坐着她的位置。现在桑菊的尸体被发现在教室里,小开又不知所终。
恐惧像是连珠的火球一个接一个撞击在我的心坎上。我在温度稀薄的阳光下,置身于人群中觉得头皮一阵阵发紧。如果说这些事情都是人力所不能做到的,那么,鬼魅能不能做到?那个噩梦一样的黑影,她是否真的能够帮我?
借着众多人的掩护,我站在人群中紧紧地闭着眼睛。思维已经不能承受这些疑问的折磨。桑菊的脸又浮现在脑海里,她仰着满是血迹的脸瞪着我,一脸的不甘心。而小开只在班里停留了一天,在这一天里,她唯一接触的人,就是曾和我说过话。我想起昨天她的种种古怪的表现还有晚上我所见过的异象。感觉到一种末日毁灭的绝望情绪。
我的手掌突然就被人握住了,借由手心里猛然燃起的温度使得我惊得一颤。睁开眼睛,桐柏,他悲戚的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从他的眼中我读出了另外的一种意义,除了害怕,更多的是一种悲伤,似乎这所有的来龙去脉都已然懂得一样。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仿佛是下一秒我们就会永远的被割离在两个世界。
我们就这样彼此对视了很久,直到最后警察通知我们可以离开了。他才在一个个背影自我们身边擦过的时候低声问我,莫灵,我们该怎么办?他的眼中涌着闪烁其词的光,如同诀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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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12-2010 05: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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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践诺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我们这个班的课程取消了。我们被学校安排在礼堂里自习。昏暗的礼堂里人声嘈杂而压抑。桐柏一反常态地没有再疏远我,他就坐在我身边。我低着头只是觉得难过。上一次我们来礼堂的时候,桑菊在左,我坐在右边。桐柏去给我们买来零食好打发听报告的无聊与烦闷,还体贴的撕开包装。这样想着,心就又开始满是悔罪,寒意从脚下蔓延而上,我不由得跺着脚。直到桐柏凑过来说,莫灵,你冷不冷?
我摇摇头,转身看着他在昏暗中明亮的眼眸,又觉得委曲地点点头。然后桐柏悄悄的抓紧了靠近他的我的那一只手,试图给我一点暖意。我定了定神,幽幽地说,桐柏,你相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鬼神之说?
桐柏明显地愣一下,他认真地看着我,却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像是想起来什么,转而从另一个方向说起。你还记得吗,上一次咱们去函谷关旅游,有个老道曾经说起过招鬼之术。
这下轮到我惊诧了。是啊,那时候是我们三个人,我听到了这个说法,那么桑菊和桐柏也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桐柏这时候说起这件事情,是要告诉我什么?
我假装镇定的对他撒了谎。我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然后点头说,恩,我好像有点印象。怎么了?你突然说起这件事情,那个办法真的是奏效的吗?
桐柏没有回答,他的身影让我觉得孤寂,仿佛心事重重因而有很多话不能明说。直到他低下头,莫灵,我想你到现在也不能肯定一件事情,其实,我喜欢你。
啊?我小声的惊呼,然后呼吸变得急促,很快又安静下来。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我说,而且你从来也不曾让我知道。
那时候桑菊对我也很好,我明白她的心思。你知道,桑菊是个要强的人,我们三个人一块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不忍心就这么直接的拒绝她。原本只是想慢慢地疏远桑菊好让她明白,然后她就会知难而退那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友情的部分也不会损失的太多。桐柏说到这里摇摇头苦笑道,到底是计划赶不上变化,那时候我哪会知道事情会变成今天这副田地。
我如同突然间在绝望中找到一份希望一样,悲伤和喜悦同时蔓延开来。这几天我一直不得不面对桑菊的死去,都没有再去想桐柏是否是喜欢我的。可是桐柏,我说,周末那天桑菊约我去那条铁路上,她说你已经答应她了啊。
那天她的确是找过我,她主动要求我给她一个答案,在你和桑菊之间必须要做出选择,于是我就拒绝了她。你知道桑菊的脾气,是容易冲动的。我看着她哭着打电话跑开,担心会有危险,就偷偷跟着她去了铁路上,然后看到了那一切。
听完桐柏对我说的,我不由得在心里连连惊呼,太糟糕了,真是太糟糕了,我一向不在走运之人的行列,可是为什么会一路荒唐至此。于是我叹了口气说,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桐柏,我是不是要去自首?我知道我是逃不掉的。
桐柏还是没有直接告诉我他的意见。他对我说,莫灵,那次旅游的时候没等那个道士说完,你和桑菊就拿着相机向前走了。我还站在边上听着,他说,你可以让这个鬼帮你一个忙,但是也要帮他解决一个问题来作为交换。而且,如果你招来的是厉鬼,那么情况就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了。
听到这些,我突然感觉到背后腾起一阵寒气。我警觉的回过头,身后的座位上空无一人,可是却似乎模模糊糊的有着什么。
中午放学之后,我们陆续离开学校。走出防空洞一样的学校礼堂。有一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桐柏和我走在一起,我们右边的位置少了一个人,它空着是在等谁?
学校门口是一条繁华喧嚣的马路,现在是中午,车流如潮,我们站在路边等待绿灯。
就在我们成功的横穿了马路即将抵达对面的时候。红灯骤然亮起,车流蜂拥而至。尖锐的鸣笛声瞬间刺破了耳膜,桐柏拉住我快步往前走,要尽快逃离这写潜在的危险。
就是在极短的时间里,一辆白色的救护车突然散播着急促的笛声,似乎是不受控制的极速朝桐柏冲过来。我眼睁睁的看着它越来越近突然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胸口喊不出声,
此时,桐柏已经来不及躲闪,那辆汽车直直地把桐柏像是一件被抛出的玩偶一样撞得飞离而去。
冬日的淡漠阳光中,在我看着桐柏倒在血泊里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在不远处的一片背阴的阴影里。那双报复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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