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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7-2006 07: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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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音符 于 23-7-2006 06:39 PM 发表
我有在看哦。。加油~!!!
萬分感激您的支持與鼓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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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7-2006 08: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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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一路沿着滾燙的煉獄池(那是我們洗澡的地方,就好比如人間暖烘烘的溫泉般,整個身子泡下去,細菌都消失得一干二凈,所以大家有事沒事都喜歡浸在里頭,舒適愜意地盡情享受着。注:此煉獄池除了能有效消滅骯臟齷齪的污垢,還可以治療許多疾病和傷口,尤其深受惡鬼們的鐘愛,原因是他們時常都被地獄刑具折磨得死去活來,不成鬼形),我終于來到目的地了。
在深幽長廊的盡頭,是座殘舊的吊橋。
吊橋旁立了個碑,用鮮紅色的隸書字體,大剌剌地寫上“奈何橋”三個字。
我深吸了一口氣,心跳得很快,“砰砰砰”的,其洶涌澎湃之勢,似乎快要撞破胸膛。
一想到我能重返人間,再一嘗當凡人的滋味后,我就感動得痛哭流涕,心里默禱:阿彌陀佛,觀音菩薩請保佑我投胎過程一切順利,投胎以后找戶好人家,善哉善哉……
渡過奈何橋,看見不遠處一位老婆婆左手捧着一個破碗,右手持着舀子,舀了二舀子,倒進破碗里。
一位長發披肩的女幽靈伸手接過,咕嚕咕嚕地喝下肚里。
老婆婆微笑着,收回了破碗,女幽靈則徐徐地走向投胎池中,不久就消失了。
我不疾不徐地向前走去,盡量不讓自己看起來太激動亢奮。
那花白了頭發,和藹可親又慈祥的孟婆,舀了一碗孟婆湯給我。
我小心翼翼地舉起破碗,將之直灌進肚里。
竟意外發現,孟婆湯并沒有我想像中那樣難以下咽,而且還有一股甘涼清爽的潤喉滋味沁入心脾。
坦白說,自從在冥府生活以來,不是喝些人血禽尿,就是喝些渠水泥漿……哪有像孟婆湯這般好喝的飲料?
我突然想起了媽媽。
您煲的湯水我已經有多久沒有喝過了?您現在又身在何處?我死后都忙于奔波勞碌、披星戴月,到處尋尋覓覓,為何老天爺還不讓我找到您?尸體也好,靈魂也罷,就這么一個具體的形式呈現在我眼前,有那么困難嗎?
雖然事隔多年,但仍舊沒有找出您的下落,這始終是我一輩子的遺憾。
就在我快要死的時候,您為什么不來送我?您在哪里?有什么事情是比見兒子最后一面更重要的嗎?
抱歉,我不應該埋怨的……畢竟您已為我付出太多太多。
白頭人送黑頭人,我這個不孝兒連累了您的下半輩子啊……我該如何補償?我該如何回報?我該怎么做?誰能給我答案?
我感傷地憶起生平往事。
孟婆陡然用右手在我眼前揮了揮,我驚覺自己在沉溺過去,不好意思地搔搔頭說道:“噢,謝謝您,孟婆!您煲的孟婆湯實在太棒了!” 我雙手捧着空空如也的破碗,把它還回給孟婆。
“呵呵,不謝不謝……”孟婆笑呵呵地接過破碗。“只有懷着善良慈悲之心的人才會覺得此湯美味甘甜,十惡不赦,陰毒奸詐之人則會頓覺此湯簡直難喝極了。”
“哈哈……”我乾笑了幾聲。“若我是善心之人,我早已上了天堂,何必一直待在這種鬼地方?”
“小伙兒啊,只要你繼續存好心,做好事,離上天堂的日子可就不遠咯!”孟婆用她干癟枯黃的右手,顫巍巍地再舀了一碗孟婆湯。
我訝異道:“怎么了,喝一碗還不夠的嗎?”
“不是。”孟婆緩緩道:“今天是黃道吉日,投胎的人可多得着呢!”
“你看!”她伸出右食指,指了指后面排着隊的大長龍。幽靈們個個眼神哀怨,有的不耐煩地把雙手交叉擺放在胸前,有的怨聲連連,甚至有的摩拳擦掌,似乎想和我拼了,再把我給斃了!
我着實被這一幕嚇了一大跳,趕緊彎腰鞠躬,連聲道歉。
做鬼那么久都不曾試過如此糊涂失禮!我自怨自艾地想。
我目光炯炯,眼神堅定地凝望着前方,喝道:“好!我來了!等着吧!”
使盡吃奶之力,我奔向投胎池,繼而躍入池中,“撲通”一聲,跌進水里。
我投胎咯!
我可以投胎咯!
我真的可以投胎咯!
我真的終于可以投胎咯!
我雀躍萬分,興高采烈地在腦海中大喊大叫。
投胎過程中,并沒有發生像電視劇般那種夸張的演繹畫面。
周遭都沒有被色彩繽份的五顏六色包圍着;也沒有被奇形怪狀的符號圖形轟炸腦袋;更沒有出現幻聽或聽到什么噪音而引致頭痛欲裂。
平靜、淡然、恬適。
我頓時恍然大悟,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投胎”。
我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內心卻仍按捺不住激動興奮的情緒。
[ 本帖最后由 沙羅沙 于 30-10-2006 06:48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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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7-2006 01: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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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第一人稱很難寫﹐也有很多寫法﹐ 通常小說讀者很難投入其中。
參考優秀電視劇裡面﹐某些劇情人物在街上行走或看到物品的時候﹐就會出現旁白。。。那些就是手法之一。
從一個老婦懷念過去的小段﹕
記得那是1837年﹐街上沒有一個人心裡是平靜的﹐ 奶奶把一塊充滿香味的白糖糕遞給我﹐眼神懮傷的說﹕[安兒﹐乖乖的等奶奶買些東西就回來噢﹗別亂跑﹗聽話]說完﹐ 摸摸我的頭﹐ 奶奶轉身就走了。。真的走了。。日軍在警鐘響了不久﹐ 一顆炸彈投下北平﹐ 毀了中國也毀了我的一生。
EQ。。看好你。。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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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6-7-2006 03: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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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無赦 于 25-7-2006 01:53 PM 发表
總覺得第一人稱很難寫﹐也有很多寫法﹐ 通常小說讀者很難投入其中。
參考優秀電視劇裡面﹐某些劇情人物在街上行走或看到物品的時候﹐就會出現旁白。。。那些就是手法之一。
從一個老婦懷念過去的小段﹕
記 ...
多謝指教!
我會繼續加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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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9-7-2006 11: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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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我在呼吸着。是的,我確實在呼吸着。
我嗅到屬于地球上新鮮的空氣;我真實地感受到心臟熾熱地跳動着;我可以支配四肢,我有十支長短不一的手指,這一切都強烈地撞擊着我幼小的心靈……
我成為人類了!
我再也不是到處閑逛流蕩的可憐幽靈了!
我有身軀,我有五官,我體內流竄着鮮紅的血液;我有機會再品嘗體驗人生中的酸甜苦辣、生老病死了!我可以交好朋友,可以談戀愛,可以工作賺錢,可以結婚生子了!
啊……這一切一切,作為一個鬼魂,是永遠無法擁有的寶物!
想起生前看的連續劇,頓覺荒唐滑稽之極!
真搞不懂連續劇那些謬論是誰編出來的故事……孟婆湯的藥效得等一個時辰后才發作的,無論投胎成人,家禽,還是昆蟲,爬蟲類還是什么的,都一樣在出生以后的前一個時辰,享有繼續保存前世記憶、語言和思考能力等權力。
更重要的一點是,我的靈魂出竅了。
原本以為這只是傳說,想不到竟然是真的。
因為剛完成投胎,疲憊的靈魂還未適應另一具軀體,所以其一半的靈魂會連接着軀體,另一半則隨着軀體而上下擺動。
正當我還被那有一雙長滿厚繭且粗糙的手的男人繈褓在懷中,感受著重生爲人的喜悅之際,他卻霎時粗魯地把我推往另一雙纖細白皙的手上:“這小女娃才剛出世不久,應該很值錢吧?”
一位約二十多近三十歲的女人,身穿一襲紫白相間的旗袍,后面梳了個髻,鑲着一雙丹鳳眼,高高的鼻子下面則配了個薄薄的唇瓣。
她全身自然地散發出一股懾人的寒意,冷漠,無情。
女人仔細地打量着懷中哇哇大哭的我,我哭得更響了。
“呵呵,這娃兒皮膚嫩滑細致,全身紅彤彤的,相信客人們一定會很喜歡的!”說畢,她掏出一千元塞進男人手里。
這時候男人的表情有點尷尬為難:“呃……可以再給多一些嗎?”
“好啦好啦,看你連自己的小孩兒都舍得犧牲,將她賣了給我,給多點錢你又何妨?”女人此刻又拿出一疊紙幣,舔了舔手,數了五百元。
男人迅速地搶走捏在她右拇指跟食指之間那害人不淺的東西,忙不迭地笑頷着道謝,就揚長而去,似乎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一點眷戀也沒有。
當還未踏足森林一步,我就估計女人會把我帶到那里去,因為我從遠處就嗅到屬于森林的獨特的味道。
后來證明了我的臆測沒有出錯。
印象中,在我小時候,媽媽曾牽着我的小手,從繁榮的大城市,徒步走路去森林。
小孩子特別精力充沛,所以我也就沒什么怨言,純粹當作是旅行或遠足,一路蹦蹦跳跳,興高采烈地上路。
可就苦了媽媽……雖然出發到森林的過程中,她揮汗如雨,汗流浹背,可是卻堅持不搭乘任何的交通工具,硬是要一步一腳印地,沿着大大小小的道路和羊腸小徑到達目的地。
記得當時,我天真地問道:“媽媽,做么我們不要駕車來?車爛了可以坐巴士的嘛……”
她說:“以前你爸爸和媽媽也是醬子的咧,那時候的太陽更大,天氣更熱,但我們卻走得很開心啊!”
是嗎?那為何當時候的您,握着我的小手的掌心卻微微打顫,五官盡顯倦容,還愁眉不展呢?
四年級的時候,我終于了解。
這是當時一個地中海禿頭,上了年紀,頂着大肚腩,皮膚黝黑,面似包青天轉世的男老師告訴我們的。
他說,當一個人死后,他就永遠回不來了,而我們也就永遠沒有機會再見到他們了。
那位姓“包”(我確實不記得他的姓了,所以暫且喚作他為包老師)的男老師說這番話的時候,我好像看到他背后射出無數道強烈且耀眼的光芒。
原來我把他當成了人人景仰尊敬的釋迦摩尼佛,他是我的救星。
因為每當我提及爸爸的去向時,媽媽都解釋說爸爸是去了很遠的地方旅行。
我被蒙在鼓里很久了,多年以來都戳不破它那緊繃頑固的膜,直到升上四年級,包老師談到“死”的時候,我才知道鼓里的答案是-――爸。爸。死。了。
爸。爸。死。了。
為什么媽媽一直隱瞞真相?難道是怕我傷心?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此以后,我對媽媽更是疼惜和愛護。
因為我要讓媽媽知道,爸爸走了,還有我,還有我這個兒子。
然而到最后,我卻讓她失望。
我自殺死了(這就是為什么我會墮入地獄的原因)。
無法照顧和陪伴她余下來的日子,我深感愧疚。
雖然這一切都是差不多八千年前的事情,但我仍放不下,驗證了我的愧疚經已根深蒂固,無法自拔了……
希望今次的人生路程,能多多少少讓我彌補我長久以來的遺憾吧!
這時陽光被葳蕤茂密的樹葉逼得節節敗退,只有幾絲的“漏網之光”偶爾穿透重重的陷阱阻礙,照耀在廣闊無垠的草地上;森林上頭頂着蔚藍的蒼穹和飄浮的白雲,枝椏上則佇立着幾只小鳥,嘰嘰喳喳地扯開嗓子,似在為即將發生的不祥之事發出悲鳴的叫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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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8-2006 08: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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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8-2006 08: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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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8-2006 08: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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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森林深處的偏僻之地,座落了一幢房子。
房子外觀簡陋,然而里頭卻裝潢得富麗堂皇,叫人看得瞠目結舌,目瞪口呆。
天花板上懸吊着無數的水晶燈飾,亮晶晶的刺眼得很;地上則鋪滿了天然的雲石白磚,周遭彌漫着高貴冷傲的氣息(應該是這里的人所散發出來的)。
冷氣機發出“嗖嗖”的細小聲響,身虛體弱的我頓覺迎面而來的寒氣冷得驚人,直襲我脆弱的四肢百骸,令我禁不住打顫。
除了刺骨的冷,心里升上一股莫名的恐懼,不斷侵蝕着我。
這。到。底。怎。么。啦?
我很怕,真的很怕。
我內心深處害怕得不禁打憷發抖,畏懼着接下來的發展情節。
女人挨近一扇門,信手轉開了門把。
這是間寬敞偌大且富麗堂皇的會客室,大約有百來位的男男女女安靜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像在等待什么,但“咔嚓!”的開門聲似乎驚動了他們。
原本寂靜的場面漸漸熱鬧鼓噪起來了。
人潮洶涌。
是的,的確可以這樣形容,因為我聽到從四面八方傳來的嘈雜聲音。
男的女的一大堆從口中迸發出來的音符,直教我頭痛欲裂。
怎么這些聲音那么像地獄里魔鬼的嗥叫?
我有點迷惑了……這里到底是人間還是地獄?
女人微笑着,不疾不徐地步入會客室中央的位置,將我輕放在一張茶幾上,扯開洪亮的嗓音道:“底價是三千元,請大家踴躍投標!”
“五千!”
“八千!”
“一萬!”
“一萬五千!”
“二萬!”
投標聲彼此起落,大家都在吆喝着自己投標的價錢,只差沒有爭得面紅耳赤,你死我活罷了。
經過一番激烈的競爭,終于有人成功奪標。
“好!”女人笑得呲牙咧嘴,樂得合不攏嘴。“八萬五千元第一次……八萬五千元第兩次……八萬五千元第三次……成交!”
凌亂零落的掌聲響起,一位滿面油光,上面頂着幾撮稀疏的頭發,肥胖臃腫的身材令他名貴的西裝衣褲都快撐破了。
他邪惡地慝笑着,丑陋的嘴臉一覽無遺:“快遞上菜單來!”
一位年輕的男侍者恭恭敬敬地為他送上菜單,其陷媚奉承之態,直教人看得惡心之極,雞皮疙瘩掉滿地:“這位大爺,像您那么有福氣的人,可以試嘗下咱們店這道新鮮出爐的招牌菜肴:嬰兒燉熊掌。我們今早才獵殺了一只大熊,擔保您一聞那味道,就已食指大動啊!”
那胖男人瞄了一下價格:五萬元。
“價錢還算公道,我就要這個吧!”
“謝謝盛惠十三萬五千元!待會兒我們自會把收據送上。”女人不知何時站在旁邊瞇笑着,眼睛笑彎得像一輪月芽兒,但卻閃着貪婪之光。
女人向男侍者眨眼示意,男侍者識趣地朝茶幾方向走去,拎起嚎啕大哭的我,步向廚房。
[ 本帖最后由 沙羅沙 于 30-1-2007 01:33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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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8-2006 10: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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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8-2006 03: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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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1590250929 于 7-8-2006 10:21 PM 发表
什么????
吃婴儿?????
天。。。。。。
對啊。。。
中國某些地方的確有這樣慘不人道的變態習俗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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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8-2006 03: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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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廚房云煙氤氳,香味四溢。
“大伙兒啊,做一道<嬰兒燉熊掌>來,今天咱們的荷包可是有飽又漲的!”男侍者嬉笑着說。
一陣雀躍的歡呼聲在人群中爆發開來,個個額手稱慶地手舞足蹈,亂喊亂叫。
我被一只肥厚的手掌提了起來,只聽見一把粗聲粗氣的聲音說道:“這等嫩皮貨兒,要活生生地扔進熱乎乎的滾湯里才過癮啊!”
不。是。吧?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難不成……他們要將我變成餐桌上的一道菜肴?
拜托,我出生都還未到一個時辰,我就要被人給吃進肚子里了?
這里是人間還是地獄?
貼切地說,我想這里就是所謂的人間地獄吧!
人類的未來竟變得如斯殘酷嗜血。
簡直變態!
正當我還在感慨嘆息,咒罵着變態的人類之際,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隨即一股狠狠下墜的沖力把我拖了下去,身后產生咻咻的風聲,無情地充斥着我的耳畔。
至于接下來發生什么事情,我想再笨再蠢的人也不會不知道吧!
“撲通!”滾燙沸騰的湯汁飛濺四處。
我痛苦萬分,椎心之痛侵蝕着四肢百骸,熱騰騰的湯汁,使我身體的每一寸皮膚都發出悲慟的鳴叫。
哀嚎一聲,我凄厲的尖叫聲劃破空氣,但四周的人卻似乎享受得很。
圍觀者冷笑着,好像煎熬折磨這個嬰孩是無關痛癢之事。
死了。
對,我死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
我的靈魂緩緩地從被燙死的尸體溜了出來,無奈感傷地凝望着眼前的一幕。
身材碩大的胖男人將嬰兒的尸體打撈上來,接着窸窸窣窣的耳語傳遍開來,似乎在討論着什么。
廚房里別有洞天,角落旁有扇不起眼的房門,不仔細看還真的察覺不出。
胖男人走了前去,開了門柄,一只渾厚肥大的熊掌露了出來。
熊掌外邊血絲斑駁,驚駭地俯臥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房門里頭還有什么東東,我已不忍心再繼續看下去了。
黑白無常兩位大哥不知什么時候已出現在我身旁,我苦笑道:“哈,咱們又見面啦!”
白無常面如白粉,身穿白衣,頭顱上頂着一頂白色的高帽,高帽之上寫了四個字:天下太平。
他手持白色哭喪棒,全身上下都是令人畏懼打憷的恐怖的森白色,只有吐出來的長舌頭是鮮紅色的。
至于黑無常的造型,就和白無常先生南轅北轍,他的一切都是黑色的(當然除了他的長舌)。
高帽之上,則大剌剌地寫着:一見發財。
白無常臉上依舊擺着一副詭譎的笑容,黑無常則哭喪着臉,好像剛吃了幾斤的苦瓜似的。
我好奇問道:“我都死了,你們還來干嘛?你們不是應該去拘捕活人的鬼魂嗎?”
“是啊!”白無常詭異地笑着說。
“呃?”我開始莫名其妙了。
黑無常指着一身贅肉的廚師,我茅塞頓開。
這時候肥胖的男廚師突然緊緊地捂着胸口,表情痛苦萬分,臉上鐵青蒼白。
姓名:劉大明
死因:暴斃
活該!
活該!!!
活該!!!!!
雖然我心里十分暗爽地咒罵着,卻仍止不住適才被煎炸至死的悲慟和哀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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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8-2006 09: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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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惨.. 刚出世不久.. 就被吃了.. >.<
催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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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6 12: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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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06 12: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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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大哥?!”光遙看到我和黑白無常在一塊兒的時候,詫異地尖叫了一聲。
“呵呵……”我仍在苦笑。
“你……你……你……”光遙結結巴巴地吐出了幾個“你”字,依舊接不下話。
“我又死了。”我無可奈何地說。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光遙眼神中透露了幾絲喜悅的目光。
是因為我回來了嗎?
“唉……有機會再告訴你,現在的我沒有心情談這些。”我悶悶不樂。“對了,馨兒呢?”
“對噢……”光遙似乎想到了些什么。“大哥你走了以后,馨兒她每天都郁郁寡歡,整個鬼都瘦下來了。”
我的心中像扎了根刺,不,是無數根刺。
“哎,她灰飛煙滅的日子將近,瘦還是肥現在已經不是那么重要咯!”光遙嘆了一口氣。
“什么?!”我身子陡然顫了一下。
“你不是吧?!”光遙第一次以鄙夷的眼光盯着我瞧。“閻羅王他上次不是說,要是一個星期之內捉不到惡鬼的話,就要打散馨兒的魂魄,以此贖罪嗎?”
“……”我終于想起來了,馨兒所放走的惡鬼,正是她的親生爸爸。
“你的良心是被狗叼去了,還是本來就沒有良心?”光遙揶揄道。
“嘿,你這小子幾時學會這樣諷刺你敬愛的大哥嗒?”我反唇相譏,開玩笑道。“那……現在馨兒在哪兒?”
“女鬼宿舍。”光遙沒好氣地翻起白眼,懶洋洋地扔下一句。
也不知道是否存心放慢步伐,在走向女鬼宿舍的路途中,我走得很慢。
待會兒要跟她說些什么好呢?我苦惱着。
盡管我走得異常緩慢,甚至還被一個剛死掉的無腳鬼嘲笑了一下(生前他被一輛羅厘撞倒后,身子凌空飛起,軀體一落在地上,即刻又被另一輛迎面而來的羅厘輾斷了雙腿,真是倒大霉),卻還是覺得時間過得非常快速。
轉眼間,我經已抵達目的地了―――女鬼宿舍。
這次我一眼就看到馨兒靜靜地佇立在一根血柱上(地獄里很多東西都是由鮮血提煉而成的),嬌小的身軀無助地靠攏着血柱,那表情就像在依偎着一個伴侶寬厚的肩膀的模樣。
我嘴唇微張,想說些什么,但卻欲言又止。
到最后吞了一口口水進肚里,不再說話,任由沉默掌控尷尬的氛圍。
馨兒蓦然轉頭,瞥見了我,眼睛瞪大得像一枚斗大的硬幣。
但很快地,她呈現出冷峻的面容,眼眉頑皮地上下擺動,冷冷地說道:“噢,回來啦?怎樣?好玩嗎?做么醬快又死掉了啊?”
我無法對她那挑眉的動作與戲謔的口氣視若無睹,所以頭情不自禁地低垂下來,就像和她初次見面的情景,只是這次換成了我是那個低頭的鬼,那個不敢直視她眼睛,默默看着地上螞蟻的鬼。
“嗯?你啞了嗎?怎么不做聲?”她仍舊沒有放過嘲諷我的機會。
“對……對不起!”我鼓起勇氣道歉。
“你干嘛說對不起?你根本都沒有錯,你用不着……”不等馨兒說完,先前的勇氣頓時增加了好幾倍,我龜裂的唇赫然覆蓋在她那柔軟細膩的櫻桃小嘴上。
我。竟。然。吻。了。她!
她驚愕不已,在我繼續向法國舌吻進攻之際,她猛然推開了我。
“你……你……”她憤怒得說不出話來。
我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也有點錯愕,但我堅信,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感覺。
“馨兒,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嗎?”我坦白地道出心底的真心話。
“我才不要你的同情和可憐!”馨兒潸然淚下,不等我多做解釋,就徑自朝女鬼宿舍奔去。
我呆愣在原地,對她淚眼婆娑的樣子仍揮之不去,心中的五臟內腑像全被挖走了,一片空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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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8-2006 04: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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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你回來啦?”光遙詢問道。“哪,你怎么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發生什么事了?”
“……”我好像被沉默鬼附身了,一句話也嘔不出來。
“我的好大哥,不知能否告知小弟,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呢?”光遙有點不耐煩了。
“我……我……”我支支吾吾地不懂張口說話,光遙終于忍不住爆發了。
“你開口說話啊你!扭扭捏捏吞吞吐吐的,你又不是女孩子!”光遙看我這副模樣似乎快要氣炸了。
“唉……”我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我……我吻了她。”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光遙沒有并太大反應,只是“哦”了一聲。
“你……你怎么可以那么鎮靜?”我十分不解。
“我既沒有去吻人,被吻的那個又不是我,我為何不可以那么鎮靜呢?”光遙漫不經心地說。
也對。
這個臭小子……
“我懂這不關你的事,但你就不能稍微表現出緊張的樣子,然后假假安慰我一下嗎?”我道出心中的不滿。
“拜托!”光遙一副自以為是的口吻說道。“現在需要安慰的人我想是馨兒而不是大哥您吧?”
“那……怎么辦呢?”我開始擔憂了,深怕馨兒受到傷害。
“雖說女人小氣,可也會有講理的時候。”光遙又擺出剛剛那自以為是的表情,開始說教。“女人比男人更相信愛情,也更相信承諾。只要你真心誠意地對待馨兒,許下海枯石爛的承諾,我想再過些日子,她必定能感受到你的愛。過后就自然而然地就會接受你,自然而然地你和她就會在一起,自然而然地你們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人人艷羨的幸福鬼情侶啦!”
“這是童話里的故事結局吧!?”我有點半信半疑。“現實中哪里可能會有這么好康的事?”
“你幾時看過童話故事里的男女主角都是死掉了的鬼?”光遙反駁。
“對了,你跟豪哥有什麽進展嗎?”我拗不過他,唯有轉移話題,舉旗投降。
“遙!!!!!”身後驀然傳來驚天動地的聲響。
是肌肉鬼---豪哥。
我的背脊猛然感受到一股震撼的力量,相信那就是豪哥對光遙所發出愛的宣言。
他身上頂著一塊一塊發達又緊綳的肌肉,即使把衣物套了在龐大的身軀上,仍無法掩蓋他那健壯和懾人的體魄。
他們兩人同時步近趨前,攥緊彼此的雙手。
“大哥是聰明人,不用我說得那麽白吧?”光遙笑嘻嘻地說。
豪哥深情款款的樣子已説明了一切。
“恭喜你們啊!”我很高興這個令人頭痛的弟弟終于找到了歸宿。
“謝謝……對了,劍鳴兄。”豪哥說。“那個惡鬼回來了。”
“惡鬼?”我又處於狀況之外了。
“是不是馨兒的爸爸?”光遙插口問道。
豪哥頷首。
“噢!”該死,最近的我好像患上了老人癡呆症,經常忘東忘西。
“是誰逮到他?”光遙雙手圈住豪哥的脖子問。
“他是主動向監獄長自首投降。”豪哥吻了光遙一下。
“奇怪。”光遙說。
“的確。”我附和著說。“那他現在在哪裏?”
“監獄。”豪哥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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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8-2006 07: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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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8-2006 12: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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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8-2006 12: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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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8-2006 12: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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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8-2006 02: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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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我並沒有自作主張去找馨兒的爸爸。
來到女鬼宿舍,負責監管的長頸鬼差此時正在呼呼大睡,細長的脖子有規律地並列成几條長型的綫,就像生前媽媽在自製的漢堡上,所塗抹的醤汁一樣的鋪排方式。
秉持著一顆不好意思再打擾他人的心,我並不打算要叫醒長頸鬼差。
左腳越過門檻一步,才剛踏在地上之際,原本矗立在門檻兩旁,長頸鬼差石像的長脖子(過後我才得知那是長頸鬼差爲了預防外人侵入宿舍,所以製成了兩墫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石像,以做警鈴戒備之用途)立即迅疾左右上下前後胡亂地擺動!它們的長脖子誇張地朝周遭伸張,同時間嘴裏迸出刺耳的叫囂,大吼警示著有外人越界進舍!
此時真正的長頸鬼差已經驚醒,它恐慌地四處張望,陡然瞥見了我,頓時輕吁了一口氣。
“嘖嘖嘖……又是你啊!”長頸鬼差斜眼瞅了我一下。“這個臭小子,難道不知道女鬼宿舍是男賓止步的嗎?!”它的美夢似乎被打碎了,心情不好再加上我這個不知好歹的不速之客,長頸鬼差説話的語氣理所當然地比平日差很多。
“真的很對不起……”我連聲道歉。
“……哎喲,算了吧!”長頸鬼差可能看在我誠摯的歉意上原諒了我。“你又來這兒幹什麽?”
“我……我想找馨兒。”我吞吞吐吐道。
“在這裡等一下吧!”說畢,長頸鬼差的長脖子“咻”的一聲飛進宿舍裏頭。
“她叫我告訴你她死掉了。”不一會兒,長頸鬼差的脖子已歸回原處上彈彈跳跳,只差沒有打結。
“請你轉告她,她放走的惡鬼已經回來了,他……”我還未說完,只聽見一把輕柔沉靜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
“不用轉告,我現在就在這兒。”果然是馨兒。“劍鳴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聽到馨兒肯喚作我為劍鳴哥,就知道一切都經已安然無恙,雨過天晴了。
“是真的。”我說。“要去找他嗎?”
“嗯!”這次馨兒再也沒有把頭垂低,反而挺起胸膛,勢要以坦率浩然之貌面對惡鬼父親。
囚禁各種惡鬼的監獄猶如一座陰森恐怖的大城堡。
該監獄的位置處於極爲潮濕的窪地,周遭盡是高聳巍峨的山谷峭壁。
我小心翼翼地牽著馨兒的小手,渡過深陷的泥沼地來到監獄大門。
馨兒輕輕掙脫了我的手,專注地猛盯著地上的螞蟻。
“馨兒,我知道之前對你很不敬,也沒有徵詢你的同意就吻了你,我……”我急於辯解。
“你知道嗎?”馨兒幽幽道。“當天知道你走了,我寢食難安,日日夜夜挂念著你啊!而你只留了一張紙條,說什麽你會回來的,叫我等你……你知道等人的滋味是多麽難熬嗎?”
“……”我頓覺啞鬼上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知道你很自私嗎?”馨兒的淚光閃啊閃啊,像人間天上亮晶晶的星星。“萬一爸爸沒有回來,而又無一人可以捉得住他的話,過不久我將會灰飛煙滅,哪裏有機會站在你面前和你這般説話?”
是的,我的確很自私!投胎事件將我搞得興奮異常,結果忽略甚至無視于他人的苦境和遭遇……
“……”我繼續任由啞鬼附身,不發一言。
“但是……”馨兒續說。“誰叫我喜歡你?過去的事就別再計較了,讓它隨風消逝吧!”
我喜出望外,趕忙將面前的心愛人兒摟得緊緊的,深怕她真的從此就灰飛煙滅。
馨兒勉強地用僅有几寸長的“右手”拭去臉頰上的眼淚;左手則回應我的遲緩的動作,慢慢地朝上摟住我的背脊。
這次的法國舌吻進攻十分成功,沒有任何阻礙,只是稍嫌地方不夠浪漫(不僅是不夠浪漫而已,還是個骯髒不堪,令人毛骨悚然的鬼地方)。
關於這點,讓我以後回想起來,總覺得有陣陣的遺憾在心中不斷縈繞,拂之不去。
不過我堅信這就是所謂的“缺陷美”,畢竟世上十全十美,盡如人意的事情實在是少之又少。
一輪激烈的舌戰以後,我攥緊了馨兒的纖手,和她四目相望。
彼此的心中都為將來發展的一切怦然心動,止不住的快速的心跳頻率,正勤快且不休憩地運作跳躍呢!
[ 本帖最后由 沙羅沙 于 16-8-2006 02:33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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