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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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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非常听话,这让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其实对这个年轻人有点好奇,就说是整个墨脱,一个人进雪山,而且是走这样道路的人,基本上没有,这应该都是第一次。这个年轻人,看年纪,看谈吐,都不知道是什么目的,实在让人觉得神秘莫测。
“您像是给外国人做事的?”拉巴休息了片刻,几个人挤在一起,他便问年轻人道,他需要说一些话,在这种疲倦下,如果坚持不住,人很可能会睡过去。
“外国人?”年轻人微微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以前雇我们走这些路的,大部分都是外国人,都高高大大的,有金头发的,有白头发的,眼睛有些是蓝的,还有些是绿的,像猫眼一样。”
年轻人不说话,雪沫都沾在他的脸上,看不清楚表情,似乎是在听,又似乎完全不想回答他。静了半响,年轻人才说道:“也是走这一条路吗?”
“走什么路的人都有。”拉巴说道,“每条路都有不同的凶险,不过外国人找的脚夫多,什么东西都想往里运,给的钱也少,而这一条路在这个季节却是少走的,否则,兴许我们还能遇到一个两个其他的人。不过这些路还都不是真正难走的,雪停了一切好办,后面您要走的没路的地方,才真正可怕。我说了,每走一里,我都会劝你一句。”
年轻人没有接话,每次一说到这里,他就不说话了,拉巴心里想着,进来的时间还不够久,只要自己走得慢一些,总有一天他会退却的。这里的环境,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年轻人很久才问道。
拉巴沉默了一下,他想起了家里的孩子,当时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喇嘛来这里,他是怀着私心的,他并不想继续走下去,只是如果这个年轻人不懂得回头,那他也没有办法。他摸了摸手中的藏刀,要杀一个人太简单了,简单到连刀都用不着。“欠了钱。”他简短地回答道。
这个非常小的动作,立即就被年轻人捕捉到了,但他并没有太过在意。
“我们会有什么危险?”年轻人并没有接着问他,而是问了一个比较实用的问题。
“危险?在这里不存在什么东西危不危险的,我和您说吧,在雪山中,所有的一切都是您的敌人,太阳、风、雪、讲话的声音、石头,随便哪一样发飙,你就死了。在这里不存在危不危险,整个一切都是危险,还有雪里的各种鬼,死在雪里的人,如果找不到回去的路,就会一直在这里徘徊。”
“鬼?”年轻人似乎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你们也忌讳这个吗?”
“哪里人不忌讳?”拉巴说道,“只要是活的东西都忌讳。”
“人比鬼可怕得多了,人心看不透。”年轻人说道,“活人还不如鬼呢。”说完他看了一眼拉巴的藏刀。
拉巴有点紧张,心说他是不是看透了什么,迟疑间,藏刀已经被抽了过去,到了年轻人的手里。
“您?”
年轻人把藏刀抛入了身下的悬崖里,“没有用的东西,还是早些扔掉,放在身上,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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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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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巴看着藏刀迅速坠落,撞在石头上弹飞出去,然后消失在雪地里,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一个狠角色,转头看去,就看到年轻人也在看他,眼神中满是淡然,似乎刚才的事情不是他干的一样。
也罢,在这里,刀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拉巴心想。而且,有刀的也不止一个人,在前路中,总有需要搀扶或者拉扯的时候,那个时候随时可以下手。
风渐渐小了,拉巴脸上刀刮一般的风压慢慢减轻之后,他感觉舒适了很多。接着,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前面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些他熟悉的东西。
那是另一队脚夫,正在他们前面走着,距离很远,在刚才的风雪中什么都看不到,如今才有黑点显露出来。
“奇怪了,今年冬天这条路这么吃香?”他自言自语道,在这里不能大声叫喊,也不能对话,因为会引起雪崩。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发现这些脚夫一个都没有动,没有任何的动作,所有的黑点都保持着那个样子。
“他们全部都死了。”拉巴看了半天,忽然说道,“那些是死人。”
那些一定都是死人,而且一定是冻死在了这里,他们就像他们一样,死死地靠在山壁上休息,最终全部冻死,被冰死死地黏在山壁上。
拉巴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他立即站了起来,对其他人说道:“风小了,我们还是继续前进吧。去看看,前面这些尸体,都是哪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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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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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那些死人冻在岩壁上,看上去分外清晰。虽然距离他们只有几十米,但在这样的情况下,等真正前进到那里,也将是四五个小时之后了。
年轻人回头望的时候,就意识到其实这里根本就没有路,他们行走的方式,就是在岩壁上攀爬。这里层峦叠嶂,沟壑众多,前进不是没法落脚,但会十分危险。
他记得德仁大喇嘛临走前和他说过,一座感觉爬上去必定会摔死的大山并不危险,真正危险的是,看着似乎有机会能爬过去的大山,那类山倒是会吞噬更多生命。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任何退缩的想法。
拉巴到底年纪大了,靠在悬崖上休息了很长时间,才有心思去看那先冻僵的尸体。
数量太多了,拉巴看着那些尸体的姿态,就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所有尸体都紧紧背靠着山崖,就如他现在的动作。他们一定是被之前的大风困在了这里,和她一样,他们也想休整之后再走,结果温度突然下降,在休息的时候,很多人在心力交瘁的状态下冻死了。
在寒冷的地方,死亡和睡眠有时候是等同的,很多时候,冻死一个人只需要几秒钟。
“东家,这些人应该是想哦那个山里面出来。在这里休整时。气温突变又刮了大风,于是被冻死了。他们应该算好的,还有很多人,可能冻死后就摔到悬崖下面了,尸体被埋进雪里,永远不会被发现了。”
“出来?”年轻人有点好奇,“有人在雪山里活动吗?”
“并不是东家想的那个样子,外国人经常进去,也不算是在里面活动,他们只是想知道,越过这些山口的路径,从而穿过前面这片无人区,并不是为了搜索什么,”拉巴说道,他的语气暗示着,那个地方真的是无人地带。
年轻人听着只是点头,目光自然的看向了这群人来的方向,拉巴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在一边休息的另一个脚夫,用藏语喊了几句。年轻人没听懂,但是拉巴听懂了。于是和他说:“都是陌生人。”
拉巴转头去看那些尸体,风雪中,他并不能看得太清楚,但他扫了一圈也能看到冻死的人的发青的面孔,他们确实不是什么熟悉的面孔。
这不太可能,墨脱的脚夫,他们不认识全部,也能认识个九成。
如果是这样的事故,里面最起码有一半是他们的人,但显然那些面孔都太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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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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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墨脱的人。”拉巴看年轻确认看着他似乎想问,就说道。他没有听说这样规格的陌生队伍进出墨脱,那么,这些人事从哪儿来的?难道是从其他地方进入了无人区,出来的时候正好经过了这里?
拉巴心里充满了疑惑,因为就他所知,能通过这片无人区的路径,从古至今只有那几条而已,那些路径从来只有这里的脚夫知道,并且是通过老人带年轻人这样的方式,一代代传承下来的。因为用语言描述或用画图来表示是根本没有用的,这些路径,必须要走过几十遍,才有可能记住。所以完全不可能被泄露出去。
另外一个脚夫继续用藏语和他说,那是有东西可以获得的意思——在雪山中遇到尸体,有时候并不是坏事,一时尸体上可能带着很多东西,可以换取金钱;二是如果能知道尸体的身份,也能从家属手中拿到一些信息费。
这是他的伙伴指了指远处的一具尸体,拉巴马上发现,那是三个外国人。他们的穿着和其他人完全不同,边上有藏族人随从帮他们抬着很多包裹。
外国人的包裹有很多之前的东西,这一点很少有人不知道。一般来说,拉巴他们不会对外国人的东西下手,一来时喇嘛们和外国人的关系都很好,如果是外国人与海,事情一般不会轻易结束,他们终归会受到非常严厉的惩罚。
二来时外国人总会吧一般的钱放在回来后支付,而他们携带的东西,虽然珍贵奇特,但只要出售就会被寺庙或者政府发现。
不过,这次有些不一样,因为这几个外国人显然不是从墨脱出发的,那他们的东西,在墨脱出现就不会有什么事了。
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了那几只背包,然后继续前进,整个过程不用多说,因为记述中也没有描绘,总之是一个并不轻松的过程。
大约是在当天日出时分,拉巴带着所有人到了一个雪坡。他们在雪中挖了一个洞挡风休整,着才有机会看到背包中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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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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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内基本上都是仪器和岩石标本,外国人总是带走一些石头,拉巴知道那是标本,但他不知道标本是用来做什么用的。
在他们翻动,猜测那些仪器价值多少钱的时候,他们发现了包中有两枚金球,两枚金球被放在一只铁盒子里,铁盒子被还有另外一件用布包的十分严密的东西。
这样三件东西,两枚金球毫无遮拦,而那件东西却包的如此好,难道它的价值比金球还高嘛?
可是打开之后他们却发现,那是一块黑色的石头一样的金属,十分丑陋。
整个过程下来,那个年轻人始终在看背包中唯一被认为绝对不值钱的东西,那是一本笔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老外的文字,
拉巴看着年轻人专注的样子,决定暂时先不去打扰他,他们得到了两枚金球,他觉得他们不用再走下去了,说不定,他们已经比这个年轻人还富有了。拉巴沉浸在狂喜之中,觉得这是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天。
就在他一边喜悦一边琢磨如何同这个年轻人说明自己要退却的理由时,那个年轻人却把老外的笔记本递给了他,问他这一行字是什么意思。
雨来那个笔记本的某一页上,画了一个东西,在它边上,老外用歪歪扭扭的藏语写了一个注释。
拉巴认字不多,但是这一句藏语他到能看懂,因为他再礼佛的时候,喇嘛曾经讲过这些,这句藏语的意思是“实际的极限”
拉巴不理解,他看了看藏语边上的图画,然后对年轻人做出了只知道这么多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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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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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笔记本以及那幅图就在我的面前放着,我刚刚把它翻完。
毫无疑问,我不懂得这些文字,但我能分辨出,这是德语,显然小哥当年发现的尸体,是德国人的尸体。
即使我不明白那些文字的意思,但我看到那图,也知道那本笔记在说些什么了。笔记中友很多素描的图形,在“世界的极限‘这一句藏语标示的图画前几页,我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那扇青铜门用的是非常细腻的笔触,着笔记的主人肯定是个绘画高手。我看得出那扇青铜门,虽然和长白山看到的并不完全相同,但我明白,那一定是同种类的东西。
这样的巨门,竟然不止那么一扇?难道在喜马拉雅山的腹地,还有另一扇青铜巨门吗?
我心中诧异,去看那一句”世界的极限“和边上的配图。
难道,这张图上画的东西,就是终极?
我仔细揣摩那图画,三天之后,我才意识到那时什么东西。揭下来,我会用最详细的笔触,把这张图上画的东西描述出来,聪明的人也许能猜到,那到死是什么。
首先,这本笔记的大小,大概也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开本。其次,上面的图是用钢笔画的,线条极其细腻。显然,笔记的主人在作画的时候,并不是记录形状的心态,而是以临摹艺术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所以,这幅图画得极为认真。
最后再图上,我们能看到的是一个如同乌龟壳一样的东西,我没有比例尺,不知道着东西有多大,但从画中边上的人来看,那时一个极其大得东西,”乌龟壳“上有非常非常细小的裂纹,让我觉得特别吃惊的是,这幅画的作者,把所有的裂纹都描绘了出来,可以看得出,他是极其小心的区描绘,而不是一直为了卖弄或体现绘画技巧而去画的画。
就在这个乌龟壳边上,还有这八个小一点的“乌龟壳”,他们没有规律的排列着,和大得“乌龟壳”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图形。
而在所有“乌龟壳”的四周,有很多类似触须的东西,或者说,看上去很像电缆一样的东西,四处如蜘蛛网一样相互连接着。
这就是世界的极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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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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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那笔记本以及那幅图就在我的面前放着,我刚刚把它翻完。
毫无疑问,我不懂得这些文字,但我能分辨出,这是德语,显然小哥当年发现的尸体,是德国人的尸体。
即使我不明白那些文字的意思,但我看到那图,也知道那本笔记在说些什么了。笔记中友很多素描的图形,在“世界的极限‘这一句藏语标示的图画前几页,我看到了一扇巨大的青铜门。
那扇青铜门用的是非常细腻的笔触,着笔记的主人肯定是个绘画高手。我看得出那扇青铜门,虽然和长白山看到的并不完全相同,但我明白,那一定是同种类的东西。
这样的巨门,竟然不止那么一扇?难道在喜马拉雅山的腹地,还有另一扇青铜巨门吗?
我心中诧异,去看那一句”世界的极限“和边上的配图。
难道,这张图上画的东西,就是终极?
我仔细揣摩那图画,三天之后,我才意识到那时什么东西。揭下来,我会用最详细的笔触,把这张图上画的东西描述出来,聪明的人也许能猜到,那到死是什么。
首先,这本笔记的大小,大概也就是一个巴掌大的开本。其次,上面的图是用钢笔画的,线条极其细腻。显然,笔记的主人在作画的时候,并不是记录形状的心态,而是以临摹艺术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所以,这幅图画得极为认真。
最后再图上,我们能看到的是一个如同乌龟壳一样的东西,我没有比例尺,不知道着东西有多大,但从画中边上的人来看,那时一个极其大得东西,”乌龟壳“上有非常非常细小的裂纹,让我觉得特别吃惊的是,这幅画的作者,把所有的裂纹都描绘了出来,可以看得出,他是极其小心的区描绘,而不是一直为了卖弄或体现绘画技巧而去画的画。
就在这个乌龟壳边上,还有这八个小一点的“乌龟壳”,他们没有规律的排列着,和大得“乌龟壳”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图形。
而在所有“乌龟壳”的四周,有很多类似触须的东西,或者说,看上去很像电缆一样的东西,四处如蜘蛛网一样相互连接着。
这就是世界的极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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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4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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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四周都是茫茫白雪。如果说之前几天,巍峨的雪山和云雾还让他对这里呕一丝敬畏,如今他已经完全麻木了。
拿到金球之后,拉巴和另一个脚夫都很开心,年轻人告诉拉巴,这样的金球也许在他的目的地还有很多。拉巴由此觉得理解了这个年轻人——一个似乎是富裕人家的子弟,自己孤身一人来到雪山腹地中,如过是出于这样的理由,他便可以接受。
“您到这山中来,也是为了那些金球?”拉巴在行路的时候问他。这几天的路途都在雪坡上,他们行走都比较从容。也有了更多休息的机会。
年轻人似乎对他的问题有点难以回答,走了半天才摇头,说道;“应该不算是。”
“这和一个秘密有关。”年轻人接着说道,他慢慢的走着,和拉巴说了些他听不懂的事情。
很久之前,他们的家族,从中国皇帝的手中,拿到过一只刻着龙纹的石头盒子。这只龙纹盒子,是死囚在山体之中挖掘出来的,其中有一个特别之处,就是盒子本身没有任何缝隙,是一个整体,所以皇帝无法打开。才来求助于他们家的几位长辈。
盒子是如何打开的,年轻人并不知道,那个过程非常玄妙。之后,几个家族长辈连夜密会,很多事情因此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
拉巴听得云里雾里,但他举得很神奇。他真的年轻人不会把一切告诉他,他只是想到了喇嘛和他讲的一个关于龙的故事,那个故事中,也有一个传世的盒子。
“打开那个盒子是一个错误,有些东西,不知道也就无所谓了,一旦知道,就会扛上不可挽回的命运。”年轻人喃喃的说着,“在这里的雪山中,也许会有关上那只盒子的方法,我们得到了这个消息的前半段,却失去了后半段,所以我只有亲自来这里尝试一下了。”
“那你家族中得其他人呢?”拉巴问他。
年轻人淡淡地看着雪山:“他们现在在一个,和这里很像的地方。”
拉巴没有再问了,他觉得这个年轻人只是想打消他的念头,这些消息不知是真是假,听了也没有多大意义。年轻人的这些话对他来说没有太多感觉,他的心中只有那些金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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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4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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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些,他的人生就会发生彻底的改变,他值得一赌,反正要输的话,他因为输不了什么。
第十二天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拉巴在太阳西下的时候,看向阳面,忽然意识到自己不知道要去哪里,那个有金球的地方,可能是这片雪域中得任何一处。
卫衣的线索就是那座雪山中得巨大湖泊。
拉巴安慰自己,虽然这里地域广袤,了无人迹,是世界屋脊上最神秘的无人区。但这么大的湖泊,即使隔了很远也总能看见。
他和另一个脚夫愣愣的休息着,想着金球和有了他们之后的生活变化。我不知道他们的发呆持续了多久时间,我去过雪山,知道在那里很多事情都不能做,要打发时间基本职能靠发呆了。
我也不知道,拉巴是如何发现前面的雪原有闪光的,那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总之,拉巴在黄昏没有结束的时候,看到了前面的雪山中,闪出了有节奏了闪光。
那是绿色的光,在有频率的闪动着。他一开始以为幻觉,因为这里离最近有人的地方,最起码也有十几天的路程,并且他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绿光。
他看了几眼之后,转头就叫年轻人来看,却发现年轻人早就看见了,等他回头再去看,就发现那闪光的点竟然在移动,似乎在朝着他们而来。
拉巴有些慌乱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野兽?大鸟?还是什么怪物?他站了起来,想找一个地放躲避。年轻人把他和另一个脚夫提溜到了一个雪坡的后面,三个人埋进雪里,看着那绿光在山后忽隐忽现,但很快它就绕过了他们面前的几个雪丘,同他们靠的更近了。
绿光移动的速度如此之快,同时他们也听到了一串隐隐约约的铃声,那铃声在雪地里显得格外空灵。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那绿光是什么。那是一行奇怪的人,他们穿着藏族人的服装,扛着一根奇怪的东西,这根东西的头部闪着绿光,而在它的后面,是全然的木头,那些人扛着,上面挂满了铃铛。
这里竟然有人活动?拉巴觉得简直不可思议。他清晰的看到,那些人一路从他们面前的山谷经过,朝山谷最里面走去了。
这时候,拉巴他们呆的地方距离那些人相当的远,他也看不清太多。拉巴甚至不能肯定,那些是不是活人,也许那是雪山离的鬼魂?
但是年轻人已经爬了起来,示意拉巴他们一定要跟上去。
“这里如果有人居住,一定会住在湖边。”年轻人说道,“跟着他们。我们也许就能找到我们想要找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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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4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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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下来的叙述,十分奇妙,可以看出,小哥对于所有事情的记忆方式,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我们习惯于遇到一件事便将其记忆下来,从不管先后顺序,或者我们几天后是否能记住,但小哥的叙述过程,使我能清楚的意识到,他对于记忆是又整理的。
也许是因为,他知道总有一天,他必须把这些全部记起来,所以他用了一种独特的记忆方法。
他先记述的是整个地形。
当时年轻人所在的区域,是一座雪山山脉的山脊,他们已经在海拔相当高的地方,出于世界的屋脊之上,但在这个海拔上,并不是说往下看去就是五千到六千米的悬崖。其实在山顶看所有地方,整片雪山区域更像一个凶恶而黑白分明的丘陵地带,只是那些丘陵并不像南方那样圆润,全部犹如刀剁过的黑色乱石,是非尖利且棱角分明。
在这些丘陵之间有很多山谷,所有地方都被深达腰部的积雪覆盖,有些地方的雪,厚度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冰川包裹下的山体,雪在冰上头,石头在冰的下头。
那群奇怪的人,就是在山谷之中行走,而年轻人看到他们的时候,正处于一个丘陵的顶端。
毫无疑问,要跟上他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从丘陵上下来,光线昏暗,夕阳的光照在雪上,让雪染上了一层紫黄相间的迷离的颜色,但即使有这样的光线,要从那么厚的雪上面下去然后跟上,绝对是一件非常非常困难的事情。
同时,非常离奇的是,那几个藏民在雪上行走的速度,非常之快,快到似乎不是在雪上走,而是在雪上飘一样。
在雪上走过的人都明白,在雪地中不可能走得那么快,而且,从那些藏民陷入雪地的程度看,也显得雪似乎不是那么厚。
年轻人只是追了几步就发现不对劲,他停了下来,思索着应该怎么办,等拉巴跟上来,那绿光已经消失了。
雪地中只剩一行脚印,在大风中,脚印很快就要消失了。
年轻人和拉巴他们跌跌撞撞的冲到山谷下面,就发现完全不对,雪直接没到他们的腰里,跟班不是那些人那样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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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1:4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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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路在雪里扒拉,好不容易来到脚印边上,拉巴就发现,雪下有东西,他们把雪拨开后,雪下竟然埋有一条石头和木头搭成的石桥,那些藏族人应该就是在这座石桥上行走的。
他们爬了上去,用脚扒拉脚下的雪,发现雪没不到膝盖,石桥十分坚固,踩上去纹丝不动,采用的材质,是喜马拉雅山常见的黑色岩石。
这条桥是谁在这里修建的?拉巴心说,有多长,通往哪里?如果知道有这样一条埋在雪里的路,那么他们就不用冒险走那些悬崖了,也不用花那么多时间攀爬雪坡了。
年轻人在石桥上用力踩了几下之后,便迅速向那点绿光消失的方向追去,脚印正在快速消失,他走得飞快,拉巴只好跟了上去。
这里所有的景色都几乎一样,在雪山之中,如果不懂基本的常识,那就很容易迷路,但拉巴不会。因为在雪山的山顶部分,只有视野够开阔,你就一定能看到几座特别富有标志性的山,这些山能告诉你,你不是在绕圈子。晚上,这里的星空格外璀璨,银河从来没有那么清晰的横贯整个天际,各种星座和星星都能帮你指引方向,所有拉巴并不担心。
最早的两个多小时,他们是漫无目的的走着,他们发现了,这条石桥没有任何的岔路。
它一定是一条设置好的快速通路,从一个地方通往另一个地方,而不是普通的交通情况。要在雪山里修建这样的过程实在可以称得上可怕,这首先需要把积雪完全刨开,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过了将近三个小时,他们跟上了那道绿光,他们发现绿光已经变得有点暗淡了,藏民们仍然在往前走着。
之后的时间,长得超乎他们的想象,我在这里直接跳过,直说时间长短,几乎是三天后,他们跟着这道绿光走了整整三天时间,顺着雪中的道路一直往前,才来到石桥的终点。
等到他们走过一道湾时,正式中午时分,日头时分猛烈。他们戴着日光镜,在进过一个山口之后,忽然前面变得无比宽阔明亮。
那是一口巨大的琥珀般的大湖,犹如宝石一样,突然出现在雪原之中。
大湖十分奇怪,和其他的高海拔琥珀完全不同,它没有湖滩,湖的周围全是白雪和冰,这些冰层向湖的中心延伸,到了两三百米开外,才变成了湖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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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2:4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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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下,湖水没有一点点的波澜,犹如完全静止了一样,光在湖面上反射,正面的湖水好像铺了一层金箔,景象无比绮丽奇特。
这个湖有多大?拉巴无法判断。因为这已经超出了他认知里所有可以用来比较东西的大小。如果让他向别人形容,他很可能说和天一样大。这个湖如果凭目测,应该就是两座雪山的大小。
在雪山区域,这样的湖简直和海一样大了。
那几个扛着绿光的藏民,一路就走上了冰封的湖面,远远的拉巴就看到,湖面上有着一艘非常破旧的小船。
他们上了小船,拉巴就对年轻人说:“东家,我们过不去了。”
年轻人没有做声,却看到远处的藏民上船后船并没有走,而且,有一个藏民没有上船,而是等在了岸边,看着他们隐藏的方向。
拉巴也不说话了,两个人一动不动。就看到那个藏民朝这边张望了半天,就招了招手让他们过去。
拉巴看向年轻人,似乎是在询问怎么办,年轻人想了想,一开始没有动,但那个藏民似乎有点焦急起来,继续招着手,年轻人挪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有点沉不住气了。
如果这是一篇小说,到了这里,为了起承转合,往往必须有出乎意料的发展,因为情节必须推动,所以,最有可能的发展是,年轻人站了起来,和这个藏民进行了接触,进而引发冲突
年轻人最终还是没有走过去,他们三个一直耐心的站着,知道那个藏民等了最起码有二十分钟终于摇着头上了船,船的摇橹慢慢滑动着,缓缓向湖的中心划去。
那边是日光反射的剧烈地带,什么都看不清,他们似乎是划进了一片金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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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2:5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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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这之后,年轻人还是没有动,拉巴不知道什么情况,慢慢挪过去问他,刚才为什么不过去,显然那几个藏民是在等他们。
年轻人摇了摇头,轻松说道:“他不是在朝我们招手。”
“那他刚才在干什么?”
“还有另外一样东西跟着他们,我们完全没有发现。”年轻人说道。
拉巴一下紧张起来:“你怎么知道?”
“你不需要知道。”年轻人的眼睛一直在扫视周围的雪原,虽然表情无比镇定,但拉巴发现他所有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
“那你有没有看到,那个‘另一样东西’?”
年轻人摇头,不过他指了指一个方向,“虽然我不能肯定,但很可能是在那儿。那里藏了一个东西。”
拉巴顺着年轻人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时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瘦骨嶙峋
,四周全部被雪覆盖着,唯独这块石头上面,积雪似乎被什么东西蹭没了。
“在石头下面?”拉巴有点哆嗦起来,他本来是不会被这个年轻人吓到的,但年轻人镇定的样子,让他不由自主把自己放在了服从的位置上。
“在雪下面,这个东西一直在雪下面移动,否则我早就发现了。”年轻人说道。
拉巴努力去看那块黑色石头的四周,但完全是一片雪白,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又过了好几分钟,拉巴看了看另一个脚夫,终于有点沉不住气,说道:“东家,你确定,我觉得那个人,就是在朝我们招手,我们——”
话还没说完,忽然拉巴身子陡然一重,人一下像被什么东西抓住脚一样,顿时被扯进了雪里。
下面的雪无比深,瞬间他就被湮没了,临没顶之前,他看到年轻人瞬间就扑了过来,似乎想抓住他,但晚了一步,他自己反应不快。扒拉了一下抓空了,顿时已经一片漆黑。雪的冰冷贴着脸,鼻孔,嘴巴,耳朵,顺着所有空洞灌进了他的体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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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2: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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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一般的叙述,之后一定是一场非常激烈的追逐和打斗,但小哥只是在记述一件事情,所以他完全没写中间的过程,我们不知道到底细节如何,如果我虚构出来,便与事实不符合了。
既然一开始就选择很理智的看待这些记述,我在这里也必须用理智的方法来衔接。
通过之后的记录,我大概也可以推测出情况是如何,因为我对于小哥会做出的事情太熟悉了。
拉巴首先是活着被救出来了,但他被救出来之后,就神智有点不太正常,所以我没法再用拉巴的视角来叙述。
能确定的几点是,第一,他们在当时没有看到雪下的那个东西,只有拉巴一个人看到了,拉巴被救上来之后神志不清,雪下的东西一定让他受了很大的刺激。
第二,小哥应该是在三分钟之内就把拉巴救了上来,虽然溺雪比溺水要好一些些,但三分钟也是极限,如果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小哥没有成功,那么拉巴肯定不会活着。
所以我几乎能肯定,情况大概是这样的。
在拉巴突然被雪下的东西扯入积雪中后,小哥虽然第一次没有抓住他,但在接下来几分钟里,他肯定几次把手插入了雪中。
我见过他的速度,他可以用他的手指,在水中夹住游动极快的水生昆虫,所以所有的过程肯定非常快。
瞬间他的手指夹住了雪中的拉巴身上某个地方,可能是皮带,可能是衣领,因为小哥的力气极大。所以即使只是两根手指夹住,他也能把人从雪里提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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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2:5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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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我能肯定他们肯定在某块石头边上,否则,小哥很可能也被拖入到雪中,他的另一只手一定抓住了边上的山石。
问题是,拉巴是怎么看到雪中的东西的?
我不在现场,小哥也没有记载下来。我能猜测某个可能,就是拉巴被拽出来的时候,连那个东西也被拽出来了,但是,小哥因为某种原因没有看到这个东西,只有拉巴看到了。
我在摘录讨论这一段的时候,和陈雪寒以及扎西有一段讨论,这段讨论很有意思。
因为小哥从雪山中出来,和德仁大喇嘛,扎西见面,之后并不是完全的记述,因为小哥对德仁大喇嘛说,除了记录下这些东西,他再回忆的过程中有很多问题,需要向他提问。
而德仁大喇嘛在听到小哥的问题之后,发现靠他的智慧根本无法回答,所以才派扎吉去山下其他喇嘛庙,请来很多上师,希望通过他们的智慧能够解答这些疑问。
这些疑问,包括小哥说的那些奇怪的故事,还有一些奇怪的见闻,都记录在案。我可以说,这些东西全都和一些我虽然不理解但与喇嘛教有关系的信息相关,所以那些上师才会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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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2:5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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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信息,我会在后面一一讲述,现在先说他们的那些讨论,那其中就谈到了,在雪中活动的东西,到底可能是什么。
当时,根据我的经验,我就问扎西,在西藏的各种民间传说中,有没有这样的东西能在雪下活动。我们能再网络上查到的资料中,这样的东西一般会被引向那些喜马拉雅雪人的传说,专业一点的话,可以称呼他为“雪猿”这是一般神奇小说的写法。
但是,真实的从当地人嘴里听出来的东西,往往非常出乎人意料。
扎西几乎直接就说,那种东西就是棕熊。棕熊有时候会在雪窝子里捕猎。
我当时想立即反对,因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海拔倒不是问题,棕熊能生活在五六千米海拔的地方,但小哥他们遇险时所在的地方,几乎全是皑皑白雪,完全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在这片区域里,棕熊如何生存?
它不可能一辈子只有捕猎小哥这样一次机会。话说回来,如果真是棕熊的话,还指不定谁捕猎谁呢。
最大的问题是,我能肯定小哥不太会犯错,那个藏民肯定是在招手示意,他为什么要对一只棕熊招手?
难道是“喂,小心你的熊掌”之类的意思吗?这个人是个二货么?
陈雪寒就说,也许那个藏民是想提醒小哥,不要再那个地方呆着,那个地方有危险?
这倒是有可能,我心想。这时候扎西就告诉我,让我不要怀疑了,一定就是大棕熊,因为他知道西藏以前就有人圈饲棕熊来看守寺庙。棕熊是一种非常聪明的动物,它能认得哪些是保护它的人,哪些是陌生人。他还听说过某个寺庙的喇嘛在食物比较稀少的年份,用食物的残渣喂食一只在寺庙附近生活的棕熊,后来英国人入侵西藏,几个英军收缴这座寺庙的时候,受到了棕熊的攻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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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2:5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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棕熊之凶猛,非常可怕,有人在可可西里见到最大的棕熊,体长有2.5米,是一个站起来比姚明还高的相扑选手,那几个英国人瞬间被拍死拖进了林子里。
后来的记述也证明了扎西的说法很有可能,这一只棕熊可能就是那些藏民养在湖边,保护这座湖的入口的。
对着棕熊招手,可能是饲养者的一种习惯。但是棕熊发现了入侵者,所以没有过去藏民那里,而是选择了袭击入侵者。
如此说来,小哥从一只棕熊那里救下了拉巴,是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
这些知识最开始的各种推测,我们一只到这个故事的后段,才能真正知道那到底是什么。在整个故事的叙述中,我们一直认为那就是棕熊,并没有怀有什么疑问。
因为拉巴在这一段记述之后,神智失常,两个月之后他才能够继续记述。所以,另一个脚夫成了一个相当重要的人物。
这个脚夫的名字叫洛丹卓玛。是的,你没有听错,这是一个女人,但年轻人其实没有在意对方的性别。
洛丹卓玛是一个出身藏医世家的女孩儿。她的经历相当坎坷,贫穷是最大的困难。否则一个女人不会沦落到当脚夫的地步。
在那样恶劣的天气之下,其实,男人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因为面孔看不出性别,凌厉的寒风把一切妩媚美好都抹去了,洛丹一直呆在年轻人和拉巴五米开外的地方,因为体力无法跟上,她总是落在人后。
虽然只有三十出头,但洛丹看上去已经是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了。她看到前方的变故,等跑上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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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2:5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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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记述,已经是大半天后。
拉巴精神失常后,年轻人带着洛丹一路往藏人上船的地方走。湖面上离岸近的地方,冰冻得非常厉害,踩上去和陆地没有设么区别,但越往湖的中心走,冰就越薄,走道最后,一脚下去,脚下立即传来让人心悸的裂冰声。
他们只得顺着湖的边缘绕行。
这个大湖形状特别奇怪,其实如果不在高空俯视,很难理解那是什么。
整个湖面像一面巨大的蒲扇,一部分是扇形,另一部分有一条非常深得山谷,形成了长条的狭长扇柄。在这样搞海拔的寒冷区,湖面应该无差别全部结冰,怎么这片湖的中心是这样的情况?
他们沿着长长的扇柄部分一直往前,走了起码有四五个小时,终于绕了过去。此时年轻人明白了为什么要用船,因为如果有船的话,这一段距离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
绕过这面扇形之后,就是一条狭长的湖面,两边是悬崖硝壁,都被白雪覆盖了。湖面虽然是狭长的,但实际看来相当的宽。他们继续往里走,几乎走到天黑,走到了峡谷的终端,忽然就看到前方有一些异样。
在峡谷的尽头,竟然凌空搭建了一座庙宇,那座庙宇采用的是什么结构,对于学建筑的我来说,几乎可以立即想象出来。
那一定是用了很多的大型横梁嫁接在两边悬崖上,中间使用立柱伸入湖面打入湖底,然后在这些横梁上建庙宇。
那是一座典型的喇嘛庙,年代相当久远,使用喜马拉雅的黑色山石垒筑而成,最起码有七层楼那么高,而且庙宇的一炒年糕相当于普通楼层的两层半,这座喇嘛庙,就像一道水坝一样,拦截住了整个峡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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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2:5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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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湖面就在喇嘛庙的下方,架空了三层多高,下面有很多横梁,横梁上驾着相当多的小木舟。
行走到喇嘛庙的下方,年轻人往前望去,就看到湖面继续向前延伸没看不到尽头。而横梁之上驾着的木船中,有一条船结了一层新冰,有的地方还很湿润。
年轻人便让洛丹和拉巴在一旁等着,自己攀上横梁一点点往上爬去,果然在庙的底下发现了一个入口,但它被一块木板挡住了,年轻人推了一下。上面似乎压了什么很重的大东西,纹丝不动。
年轻人并不放弃,他缩了回来,冷冷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力顶住木板门,肩膀一用死力气,悄无声息的,木头门被他顶了上去。
这里要说明一下,一个人往上用力是很难的,所以举重和提重是两种完全不同难度的行为。要一个人把一个东西举起来非常困难,因为向上举的动作我们平时不常做,所以向上举的那几块肌肉得不到锻炼。
但年轻人的手臂显然锻炼的十分充分,他缓缓的把木门顶了上去,而其后他记述道,从木门进去后,看到压着木门的是一块二百多斤重的石头。
他翻身进去木门,看到了一件杂物间,一件用来制作,修理,储藏食物和原料的房间。年轻人看了一圈,看到了很多的炭,木材,食料,还有挂在房梁上不知道是什么的肉。
喇嘛是可以吃肉的。
这些肉都冻得和石头一样,在这里不存在阴干一说,只要有水分,挂起来没几分钟都会变成“喜马拉雅山石”。
肉的数量非常多,年轻人在石头墙缝隙透进的光线下,找到了继续往上的楼梯。都是直上直下的木梯子。他小心翼翼的往上爬去,到了上一层,立即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藏香味。
上一层里挂着各式各样的毛毡,在毛毡之间有很多炭炉,使得整个房间非常暖和。不知道是在烘干毛毡,还是在用它们在保存这个房间里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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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7-2012 02:5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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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在毛毡中寻找继续往上的楼梯,但这个地方是在是太暖和了,在寒冷中走了许多天的他,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想让身体暖和起来。
这时候他就听到,毛毡之中传来了一个人的喘息声,声音十分轻微,似乎是一个女人。
年轻人思索了片刻,蹑手蹑脚的循着声音走去,钻过几块毛毡,就看到在四块毛毡的中间,躺着一块东西。
这四块毛毡挂得十分整齐,四四方方的区域似乎围出了一个房间,那块东西就在当中的地板上,正在轻微的蠕动。那是一个女人,或者说,那是一截女人。
因为这个女人的四肢已经全部断了,只连着皮挂在身上。女人的头发十分长,有着典型的藏族脸型,身上也盖着一层毛毡一样的东西。
年轻人走过去,便发现这个女人的眼睛也是瞎的,眼里一片浑浊。他轻声蹲下,发现这个女人面容非常清秀,是一个相当漂亮的姑娘。
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这个女孩儿遭受如此大得折磨。能看出手和四肢是被人打断的,连着肉被打断的。外表上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但那种剧痛以及不让骨头长好带来的折磨是巨大的,古代屠城的时候,为了强奸妇女,很多女人的手就是这么被打断了再遭到蹂躏。
看起来,眼睛也是被人熏瞎的,这个女孩儿一定受了极大的酷刑。
年轻人并不觉得心疼,对于人世间的各种丑恶,他看得太多了,他很明白,情绪这种东西是最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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