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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稚嫩少年

致命的出轨(抱歉放错版位,请帮忙移到转贴阁楼,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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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3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1 传噩耗一帆遇害(1)


     11传噩耗一帆遇害(1)

     柳依云所在的学校北京城市传播学院位于香山公园附近,距离张一帆所在的北京创业师范大学清河附近,直线距离都有18公里左右,如果到张一帆租住的芍药居附近的楼房,那就更远了,所以往来之间很不方便,这也是柳依云的父亲柳俊英希望张一帆到城市传播学院工作的原因之一,这样小俩口可以朝夕相处。

     芍药居附近的张大爷和他的老伴李大娘每天都起得很早,到太阳宫公园中去散步。走出门时,张大爷看了一下手机,今天是12月6日,星期一,中午他得去学校接孙子到家中吃饭了。他反复提醒李大娘要记住,别忘记了。张大爷年纪大了,所以做任何事都喜欢丢三落四,但是在接孙子的事上,张大爷还是不能忘记的。小孙子周一、周三、周五,这三天中午是在张大爷家吃午饭,其他的时间都在他的外婆家。这可是张大爷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现在的年轻男人呐,可说得上是接了媳妇忘了娘了,只要一结婚什么都听媳妇的。张大爷的儿子就是此中的典型,结婚后连自己的孙子到哪吃饭,媳妇都要管,说什么张大爷家不卫生,生了个儿子与没有生一样。一想到这些,张大爷不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张大爷和李大娘沿着太阳宫公园走着,当他们走到公园西北角的湖边时,只听到李大娘喊道:“老头子,你瞧瞧,这边有一滩血呢!”

     张大爷在前面边走着,边想着自己的心思,忽然他听见李大娘喊他,于是说:“什么血呀,瞎说,这么干净、整洁的公园怎么会有血呢!”说完张大爷继续往前走着,他想中午该做点什么给自己的孙子吃。每当孙子叫自己一声爷爷的时候,张大爷心中不知道有多高兴。

     “老头子,快过来,这里真的有一滩血!”张大娘迫不及待地喊道。

     张大爷听着自己的老婆子喊个不停,于是停住了脚步,来到李大娘手指的位置,走近一看:“哟,真的是血啊!”张大爷也发出惊叹。

     “老头子你快看,那水塘里好像有一具尸体呢!”

     “别瞎说,大清早的!”张大爷边说边朝着李大娘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具尸体躺在水塘中的杂草中。张大爷把眼睛揉了揉,以为自己看错了,因为对于太阳宫公园来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谋杀案。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话,那可是惊破天的头等大事了。是杀人呐!

     张大爷为了看准确,向前走近了几步。不错,真的是一具尸体,而且是男性,脸朝下、四肢浸泡在水塘中的杂草中。张大爷脑子中忽然想起了电视广告中的一句话:“有事找警察!”

     是的,现在是有事了,而且是头等大事,他必须得找警察!

     张大爷的手哆哆嗦嗦地掏出了手机,他忽然忘记了报警的电话号码,他向李大娘问道:“老婆子,报警电话是多少?”

     “瞧你这个记性,报警电话都不记得。是……119?……啊,不对。是……110?对,就是110。有事找警察,请拨110嘛。”

     张大爷拨响了110电话。

     朝阳公安分局的领导和警察迅速地赶到了太阳宫公园,公园很快被封锁了起来。

     刑侦组的周坚队长负责这件案件的处理。周坚看着案犯现场,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件典型的谋杀案。现场的警察忙碌着,用特制相机拍摄着现场抛尸的位置,等到这一切处理完毕后,周坚吩咐大家打捞尸体。

     尸体很快被打捞上来了,死者身穿藏青色西服,胸口有三处被锋利的刀刃刺伤的刀痕,左脸颊部有被重物击伤的痕迹,显得有些浮肿。从尸体的性状特征判断,周坚认为死亡时间不超过昨晚11点钟。

     由于人体的密度大约和水相等,所以尸体最先是沉入水底的。随着尸体腐败的逐渐产生,体内产生了越来越多的腐败气体,尸体内充满腐败气体后,尸体才会逐渐地浮出水面。但是死者由于是跌落有草的湖中,加上昨晚后半夜刮了半夜风,因此没有等到尸体腐烂开始,尸体就浮出了水面。

     周坚手带白手套,检查着尸体。他发现死者的外套口袋中有一个皮夹,皮夹中有死者的名片和身份证,因此很快地就知道了死者的真实身份,北京创业师范大学教育管理系副主任张一帆。周坚很快拨通了张一帆所在学校的办公室电话,了解到了张一帆具体的住所和亲人所在地,学校为了尽快弄清楚张一帆的死因,特地派了一名办公室副主任来到现场协助公安局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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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3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警察很快弄清楚了张一帆的住所,芍药居5号楼303室。周坚于是带领警察迅速地赶往张一帆的住处。(作者:Longtime)那是一个距离案发地点不足1千米的住所,所租房屋的管理员得知警察来意后,迅速地带领周坚他们来到303室。

     303室的房间并不大,是一套两居室,大约80多平米。房门虚掩着,并没有上锁,周坚与警察们顺利地进入了房间。客厅里,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双人沙发和一张茶几,其他的什么也没有,说明张一帆家平常很少有人光顾。沙发上,随意地丢撒着一个领带,领带结还没有打开。周坚忽然想到,刚才在验尸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现张一帆带有领带,这说明这个领带是张一帆刚摘下不久的,走时十分匆忙。

     张一帆的书房和卧室,都十分干净、整洁,但干净得有点邪乎,说明张一帆家经常有人打扫。对于一个租住在别处的单身男子来说,房间能够做到如此一尘不染确实少见。

     周坚派了几名警察对张一帆的邻居和街坊进行了询问,但是邻居和街坊们,大多数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即使是与张一帆住在同一个楼房的人,也不知张一帆是哪个,家里有哪些人,平常与那些人往来。因为张一帆是租住这儿的,平常又很少与别人往来,因此了解他情况的人很少,几乎可以说没有。连北京创业师范大学校长吴胜楠夫人上官灵卉常常到张一帆家,他们也不知道。

     由于学校派遣了一名办公室副主任协助办案,所以这一切就简单多了。办公室副主任遵照刑侦组队长周坚的吩咐,立即打电话通知了北京市昌平区的汉生教育管理学院院长张汉生。当张一帆的养母李怡文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晕倒在地,因为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养子张一帆会被别人谋杀。虽然张一帆不是自己亲生的,但却是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与自己亲生的是没有两样的。

     张一帆的养父张汉生在慌乱中,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未婚儿媳柳依云来,(作者:Longtime)于是又往北京城市传播学院打了一个电话。柳俊英接到电话后,半天都没有说话,他都不知道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柳依云。

     坐在家里的周微听见噩耗后,她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直到朝阳区警方正式通知她,今天早上6点多钟,人们在太阳宫公园发现了张一帆的尸体时,她才开始相信张一帆确实死了。周微傻呆呆地坐着,她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也不知道怎么样向自己的女儿柳依云交待。柳依云昨天下午刚好出差到天津开会,要今天下午才回来。

     经过警方在学校调查后发现,张一帆是头天晚上9点钟离开北京创业师范大学的,当时是和同一系的副教授牛宝庆在一起。张一帆由于租住在一个私人的房间中,所以很少开车回家,因为车位不好找,所以车子就放在北京城市传播学院柳依云那里,只是外出有事时,才开开车。那天晚上张一帆又没有开车,所以回家时,就又坐开了车的牛宝庆副教授的车,因为牛宝庆回家刚好路过张一帆家。几乎每次两个人赶在一块儿下班时,张一帆都搭牛宝庆的车回家,即使某一个人稍微晚了点,另一个人也会等没有到的那一个。张一帆还与牛宝庆开玩笑说,自己这叫拼车。实际上张一帆搭牛宝庆的车,也从来没出个钱,只是偶尔地请牛宝庆撮一顿饭。牛宝庆也不在乎,他知道张一帆终究不是池中的物,总有一天会一飞冲天的。

     根据警方对牛宝庆的调查发现,张一帆是在车开到地铁10号线附近才下的车,因为那儿距离他在芍药居租赁的5楼303室很近了。张一帆下车时,当时的时间约在9点40分左右;据推算9点50分左右,张一帆就应该打开了自己303室的大门。但是,据警方调查发现,张一帆进家门后并没有立即吃饭或者洗澡什么的,仿佛一切都静止着,房间里没有线索证明张一帆在家里做过什么。牛宝庆副教授还说,张一帆那晚系着一条蓝色带白点的领带,服装为藏青色西服。这一切已经得到警方的证实,张一帆死时穿的正是藏青色西服,303室的沙发上放着的正是一条蓝色带白点的领带。

     另据芍药居的一名门卫反应,他在夜里11点钟时,也就是张一帆回到楼房1个小时后,他看到张一帆急匆匆地离开了5楼303室,当时张一帆是一个人;好像到外面有什么事似的。当时门卫还喊了一声:“张主任,这么晚到哪去呀?”张一帆并没有听见,当时那个门卫还感到奇怪,因为平时张一帆虽然没有与他们打交道,但是门卫们与他到招呼时,张一帆还是很热乎的。

     他也没有喝醉酒的历史。张一帆做事很认真、谨慎,喝酒时都十分克制,从不喝多。(作者:Longtime)北京创业师范大学教育管理系的教授们私下都称他为张不醉,因为这么多年来,在教育管理系里喝酒,他从来就没有喝倒过。据说他的酒量有两斤,当然这都是谣传,但至少说明一点,张一帆的酒量还是很大的。但据警方调查,当晚张一帆并没有喝过酒。

     这一切的调查都证明了,张一帆不是自杀的,很可能是被谋杀的。如果张一帆是自杀的话,肯定会有所准备,例如写下遗书、关好房门等,而这一切张一帆都没有做。最能说明张一帆不是自杀的证据是,张一帆马上就要结婚了,即将到北京城市传播学院走马上任,任该校的副院长,在这样好事连连的情况下,怎么会自杀呢?显然张一帆是十分匆忙地被别人骗到太阳宫公园去的,然后被人用锋利的匕首刺死,再将其尸体抛进水塘中。

     实际上,在认识他的许许多多的人当中,也没有哪个人认为他会自杀。如果是自杀,他干吗要到公园里面的水塘中自杀呢?仅是这一点,就很难使人相信他是自杀的。

     由于张一帆临死前被匕首刺过,因此警方并不排除公园中的水塘并不是第一现场的可能。至于张一帆是因刀伤而流血过多导致死亡,还是溺水而亡,这一切就要等到法医鉴定后才能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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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3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2 传噩耗一帆遇害(2)


     12传噩耗一帆遇害(2)

     开完会了的柳依云来到了商业街新华路与多伦道交口处的天津百货商场。该商业大楼于1994年兴建,1997年建成,为原来的天津百货改、扩建工程,总营业面积达11万平方米。柳依云首先在副食超市逛了逛,她并没有忘记给父亲柳俊英挑选耳朵眼炸糕,据说它是津门食品三绝之一,因店铺紧靠耳朵眼胡同而得名,距今已近百年了。她也给母亲周微买了点十八街麻花,金黄色像一根棍形的麻花,夹着冰糖块,上面撒着青红丝和瓜条等小料,散发着香甜的桂花味道。这种十八街麻花就是这样在露天环境下放上个把月,吃时仍然酥脆可口。买完这一切以后,柳依云直接上到了四楼商务区,他要给张一帆挑一件结婚礼服,虽然北京什么都有买的,但是出差到天津给自己心爱的人买结婚礼服,意义就不一样。

     她看了半天觉得那一件深蓝色的西服很符合张一帆教授这种身份,简洁、朴实,不事张扬。她喊了一下服务员,叫她把那件深蓝色的西服拿给自己看看。

     服务员走过来,微笑着说:“小姐,好眼力。这是世界十大西服品牌之一的阿玛尼,价值一万多元。小姐要吗?”

     “看看吧。”柳依云轻松地说着。

     阿玛尼西服做工上确实精细,完全手工制作,它不像别的品牌西服那样使用雕花或镶嵌等华丽的装饰,去掉了任何不必要的东西。在设计风格上,注重大气,使用了最为简化的语言,诠释了最华丽就是最简单的这个道理。

     柳依云叫服务员把另一个柜台上的与张一帆身高差不多的男士找了过来,让他穿着这套西服在商场里来回走了一下,他感觉这套西服确实适宜张一帆穿,于是对服务员说:“多少钱,买下啦!”

     服务员告诉柳依云这件衣服正在促销期间,可以打八折,折合人民币9888元,柳依云掏出银行卡把她买了下来。她想张一帆穿着这样的衣服上课也一定品味十足的。

     柳依云乘坐的是D356天津南到北京南的动车,时间是下午1点多,二等软座票价只需要40元,36分钟就到了北京,比在北京城内坐共公汽车从自己住的北京城市传播学院到张一帆所在的北京创业师范大学还要快。她不得不感叹科技的发展,(作者:Longtime)刚才还在天津百货公司为张一帆买结婚礼服,36分钟后就到了北京。她掏出手机,给张一帆打了一个电话,没有人接听;于是她又给张一帆家里打了一个,还是没有人接听。柳依云想,张一帆还是被那个狐狸精上官灵卉勾引住了,昨天不是与上官灵卉说好了吗?不烦她照顾自己的未婚夫。

     柳依云怀着一肚子的疑问,回到了家里。她正要掏出钥匙开门时,发现房间的门并没有锁,只见妈妈正站在门口的旁边迎接自己,眼睛红红的。

     “妈妈,你这是怎么啦?”柳依云说着把给张一帆买的衣服往沙发上一放,打开包装拿出西服来给妈妈看,说:“妈妈,这是我给张一帆买的结婚礼服,你看怎么样?”

     “孩子呀,你可得要挺住呀……”妈妈周微一听到柳依云提起张一帆就止不住地痛哭起来。

     “妈妈,你这是怎么啦?”柳依云满腹狐疑地问道,这时她才发现家里多了两双男人的皮鞋,书房里正传出男人们小声的说话声。

     “孩子呀,你还不知道吧,张一帆他……他……他被人杀害了?”

     “杀害了?”柳依云惊疑地问道,“你说谁杀害了?”

     柳依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接着又问了一遍。

     “孩子呀,张一帆昨晚被人杀害了。”妈妈周微哭着说。

     柳依云仿佛是遭到了电击一般,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手里还拿着那套从天津百货买回的阿玛尼西服。她没有眼泪,只是呆呆地看着妈妈周微,仿佛一切都静止了似的。

     周微哭着说:“孩子呀,你要哭就哭出来吧……”

     柳依云听着妈妈周微伤心的哭声,仿佛是从梦中惊醒了一般,她没有哭,也没有眼泪,只是默默地把从天津百货商场买回的阿玛尼西服收拾好,问妈妈周微道:“爸爸房间里是谁?”

     房间里坐着的是周坚和另一个警察,他们来到柳依云家是想找柳依云爸爸柳俊英了解一些张一帆的情况,当然还有柳依云。谈话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但还没有结束。

     妈妈周微抽泣着,不停地用手背擦去眼角的泪水,说:“是警察,正在同你爸爸谈话,调查一帆死亡原因的。”

     柳依云仿佛从梦中回到了现实,仿佛从前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包括上午在天津给张一帆买阿玛尼西服。

     “妈妈,一帆真的被人杀死了?”她又追问了一句,因为她觉得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虽然张一帆在此前有二十多天没有与柳依云见面,她也感觉到可能有事发生,但绝对没想到是这件事。此时在她的脑海里,忽然闪现出了一个人清晰的图像:上官灵卉。

     是的,张一帆的死肯定与上官灵卉有关。这个妖艳的狐狸精不害死张一帆就不会罢手。柳依云一想到上官灵卉立刻把那套买回的阿玛尼西服,重重地摔在客厅的沙发上,仿佛这套西服就是上官灵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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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3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周微想了一下,说:“警察把那个水塘抽干后,发现了一把美式军刀。警察说,很可能张一帆就是被这把军队砍伤的。”

     “美式军刀?”柳依云问道。

     “对呀,警察刚才是这样说的。”妈妈周微回答道。

     柳依云忽然想到张一帆说,自己从美国回来曾经带回个一把军刀,是准备送给酷爱军品的校友吴胜楠的,但是不凑巧的是,在托运时遇到了点麻烦,几经周折才回到张一帆的手里。到张一帆手后,张一帆发现刀的木制手柄上被划上了一个长长的印痕,像是子弹擦过的痕迹,看上去到显得别有风采。当他把这把军刀送给吴胜楠时,吴胜楠爱不释手,连声称赞道:“好!好!不错呀。美国佬,真他娘的行!”这位高校的校长高兴了起来,居然说起了粗话。当时张一帆学着吴胜楠的说法和举止形态时,柳依云大笑不已。

     “是什么样的美式军刀?”柳依云进一步追问妈妈周微。

     “那我就不是很清楚了,这个你得问警察。”周微边说着,边用手指向书房内的警察。

     这时候周坚刚好询问完柳俊英的情况,于是来到了客厅,对着柳依云说:“你好,是柳依云小姐吧。”周坚向着柳依云问道。

     柳依云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是的。请问你们怎么称呼?”

     “我叫周坚,朝阳分局刑侦科一队队长,他是我们组的组员,李茂生。”周坚介绍道。

     周坚和李茂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也暗示着柳依云坐在他们的对面。柳依云仔细地看着他们两个,发现周坚就是报纸上介绍前往北戴河调查吴胜楠的那位警察,看上去显得有点老气,但却很精神,特别是那双眼睛,锐利而敏捷,罪犯瞧见了都会不寒而栗。坐在他旁边的是那个叫李茂生的警察,一看就知道是毕业没有几天的,一脸稚气未脱。

     李茂生向柳依云介绍说,他们是从学校派来协助调查的办公室副主任那里,了解到张一帆与她的关系的,所以特地来这里了解一下情况。另外,他们从张一帆租住的宿舍楼那里也了解到上官灵卉这个女人,据说这个叫上官灵卉的女人与张一帆走得很近,但是据上官灵卉说,她与张一帆走得近是受他死去的丈夫所托,照顾张一帆的。在警察询问将要结束的时候,上官灵卉还说张一帆与柳依云将要在元旦结婚了,但是它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

     柳依云一听,上官灵卉说自己与张一帆关系不睦,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说道:“那上官灵卉小姐的意思就是我杀死张一帆了?”

     那位年轻的警察李茂生看着柳依云,面无表情地说:“对于目前张一帆的死因,我们还不是很清楚。是图财害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那你警方因为是我图财害命了?”柳依云同样面无表情,脸色像纸一样惨白,说:“那你警察还调查什么,干脆把我抓起来得了。”

     李茂生并没有理会柳依云的抢白,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说:“在这件案件的调查过程中,我们认为,怨恨、憎恶或是关系破裂,也有可能导致行凶报复。”

     说完李茂生看了柳依云一眼,仿佛在暗示着柳依云什么。

     柳依云一听仿佛肺都要气炸了似的,腾地一下从沙发站了起来,说:“你说什么?”

     坐在旁边的爸爸柳俊英赶忙站了起来,把女儿柳依云强按了下去,说:“依云,有什么事慢慢说吧,别发那么大火,你心中痛苦,爸爸是知道的。”

     柳依云听了爸爸的言语后,又重重地坐回了沙发。此时只听见那个李茂生加重了语气说:“柳依云小姐,你作为死者张一帆的未婚妻,难道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吗?”

     柳依云用眼睛死死地盯着李茂生,高声说道:“是,我确实没有什么可说的。你们看着办吧!”

     坐在旁边的周坚此时开口了,说:“依云同志,此时对于你来说是最悲痛的人之一,在这点上,我们是充分理解的。但是调查案件是我们的职责之一,所以希望得到你的理解和支持。我们过来问你一下有关案件的情况,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在尽快破案上,我们还是有共同点的嘛!”

     柳依云听见周坚这样说,心中的火气也渐渐地降了下来。于是语调平和地说:“简单地说吧,一帆的真正死因,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些天我一直忙着结婚的事,今天我还给一帆买了件阿妈妮西服呢!”

     柳依云说完指着沙发上,刚刚买回的西服。

     周坚和李茂生都把那件刚刚买回的西服看了看,李茂生说:“对不起了,柳依云小姐,我们还是得例行一下公事。希望得到你的理解。”

     “呵,”柳依云冷笑道,说:“你要知道我可是他的未婚妻呀!”

     “对不起了,柳依云小姐。”李茂生说道,“我们还是得询问一下。”

     说完李茂生打开记录本,一本正经地问道:“柳依云小姐,你昨晚一直呆在家里吗?”

     “呵,”柳依云哭笑不得,她真没有想到,自己堂堂正正的张一帆的未婚妻,马上就要把自己一切交给张一帆的人,现在在警察们的眼里都成了杀人嫌疑犯了,这世道还有天理吗?于是说道:“你们就是需要我,出不在现场的证明吧。”

     “是的,柳依云小姐。这都是程序,希望得到你的理解。”李茂生吸取了刚才的教训,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柳依云可顾不了许多,怒气冲冲地说:“你的意思就是说我杀死了一帆了,对吧。呵呵,我贪他财,我才杀死他的。这样你们满意了吧。”

     柳依云说完,“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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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4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3 传噩耗一帆遇害(3)


     13传噩耗一帆遇害(3)

     妈妈周微急忙走了过去抱着柳依云说:“依云呐,妈妈知道你心中难过。警察也有警察的苦衷,他们说了只是例行公事,做就做了,没做就没做。好孩子,还是配合一下警察吧。你不是也希望尽快地抓住凶手嘛!”

     在妈妈周微的好说、歹说下,周微总算止住了哭声,说:“你说我谋财害命,对吧?他张一帆有什么财产呢?结婚的房子是我哥哥送的,工作是我爸爸给找的,连结婚穿的西服都是我从天津买回来的。他又有什么财产可图的呢?”

     柳依云从茶几上抽出几张餐巾纸,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继续说道:“我与一帆谈恋爱都已经快五年了,你说我会对他有反感吗?一个对他有反感的人会在天津给他买阿妈妮西服吗?你知道这件西服多少钱吗?”

     柳依云说完拿起沙发上的西服,递给李茂生说:“这件西服一万多元呐。讨厌他的人,会买这么贵的西服给他吗?你说说……”

     李茂生手拿着西服涨红了脸,他没有想到阿妈妮西服这么贵,这还是次要的;重要的是,柳依云一连串的为什么,到使他觉得无地自容。是呀,柳依云干吗要杀死张一帆呢?图钱,柳依云不差钱;说他们的感情破裂吧,也说不通呀,因为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没办法,李茂生只好说:“柳依云小姐,你所说的一切,我们都知道了。”

     “呵,只要你们知道了就好。”柳依云冷笑着说。

     李茂生于是又硬着头皮问道:“柳依云小姐,请问你昨天……”

     “你要问的是昨天我干了什么事吧?”柳依云还没等到李茂生把话问完,就接过了话头,弄得李茂生面红耳赤的。“我昨天上午就去王府井‘等你’咖啡厅见上官灵卉去了。分手后等我赶到家时都快12点了。下午我就乘坐动车组赶到天津去开会去了,直到现在才赶回。”

     “哦,你与上官灵卉小姐和你爸爸说的完全吻合。”李茂生说,“柳依云小姐,你难道没有给张一帆先生打个电话吗?”

     “没有打过。”柳依云眼睛有些迷离,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坐在旁边基本上没有说话的周坚的眼睛。

     “为什么?”李茂生追问了一句。

     柳依云一听,忽然大声说道:“不错,我是没有与一帆通过电话,又怎么样呢?”

     坐在旁边的周坚赶忙插话道:“依云同志,你们马上就要结婚了,没通电话是不是有点不正常呀!”说完周坚笑了笑。

     无奈柳依云只好说:“因为有好几次,晚上我给一帆打电话时都是上官灵卉接的,所以就不想打电话。”

     柳依云的回答,不但使两位警察感到震惊,而且使坐在一旁的柳俊英和周微也感到震惊。他们都没有想到,张一帆家每天晚上还有一个有夫之妇。

     正在大家沉默的当口,柳依云突然问道:“你们询问了上官灵卉小姐不在现场的证明了?”

     李茂生说:“上官灵卉小姐说她在家中,但没有人能够提供证明。因为他丈夫死了,保姆周日晚上9点就回去了,她家里有事,得到周二上午回来。”

     “恐怕不是没有人能够提供证明吧,而是她根本没有不在现场的证据!”柳依云斩丁切铁地说。

     “也许你是对的吧。”周坚赞同地地点了点头。

     “我怀疑张一帆就是上官灵卉杀的!”柳依云十分肯定地说道。

     “依云,警察在这里,不要瞎说。”爸爸柳俊英赶忙出来打圆场道,“不要把话说得那么绝嘛,案件不还是在调查中嘛。”

     柳依云对自己说出的话,并不感到后悔。他自己所深爱的人张一帆被人谋杀了,至少与这个狐狸精上官灵有关。另外,她还有一种感觉,妈妈周微说的那把杀死张一帆的美式军刀,很可能就是张一帆送给吴胜楠的那把。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杀死张一帆的就是上官灵卉呢?”李茂生问道。

     “你们不是把水塘抽干了吗?”

     “对呀。”李茂生说。

     “那你们发现了什么?”

     “一把美式军刀呀!而且这样子的军刀在国内是很难买到的。”

     “那刀柄上是不是有一个像子弹擦过去的痕迹?”

     “对呀,你怎么知道的?”李茂生惊讶地问道。周坚也坐直了身子。

     “你们知道嘛,这把美式军刀就是张一帆送给上官灵卉的老公吴胜楠的。”柳依云肯定地说。

     在场所有的人,都发出了一声惊叹。于是柳依云向在场的所有人介绍了这把美式军刀的来历,并说:“一把送给上官灵卉老公的军刀,出现在案发现场,你不觉得奇怪吗?”

     两名警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而且,上官灵卉手中还有一把配好的钥匙,是张一帆租赁的303室的钥匙。”柳依云说道。

     “哦?……是嘛,我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呢。”李茂生惊讶地说道。

     “我认为她配了一把钥匙,是为了自己方便出入。现在张一帆死掉了,一个有死者房间的钥匙,并且可能是杀人凶器的美式军刀,是上官灵卉老公的遗物,难道你们认为她没有杀人嫌疑吗?”柳依云高声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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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4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周坚坐在那里并没有做声。李茂生却死盯着柳依云,问道:“柳依云小姐,你认为上官灵卉和张一帆之间,关系很特殊,对吗?”

     周坚坐在那里想,一个二十多天后将要与张一帆结婚的女人,你要她承认自己的未婚夫、未来的丈夫与别人之间有暧昧关系,未免也太残忍了点。但是这确是本案的重要证据之一,又不得不问。

     “那你们认为呢?”柳依云痛苦地反问道,“你们认为一个年轻的女人,不,应该是有夫之妇,经常到一个未婚男人家去,而且还有这个男人的房门钥匙,你们觉得正常吗?”

     在柳依云的反问下,房子里变得死一般的沉寂,大家都坐在那里默不做声。柳依云也一样。她在想,在上官灵卉与张一凡之间,自己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任由他们自由摆布,而自己还傻傻地爱着这个负心的男人。这世间还有讲理的地方吗?

     此时她才开始相信,张一帆与上官灵卉这个有夫之妇之间的关系,肯定已经超越了自己和张一帆之间的关系。至少在这一点上,柳依云认为上官灵卉肯定和此案脱不了干系。说不定,上官灵卉的老公吴胜楠的死,也与张一帆与上官灵卉的暧昧有关。

     此时的柳依云仿佛是自己发现了什么重大秘密似的,一种异常的兴奋感传遍全身,她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这时她又听见李茂生重复刚刚发问的老问题:“柳依云小姐,你认为张一帆与上官灵卉关系特殊吗?”

     处在兴奋阶段的柳依云,听到了李茂生的话,呼吸由急促转化成激烈的咳嗽,不一会儿,她感到头一阵阵发晕,胸口发闷。但她还是主动地回答了李茂生的问话:“是的,我是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十分特殊。近段时间,每次我晚上打电话过去时,接电话的多半是上官灵卉,你知道我是多么地伤心呀!”

     柳依云说完又再一次地哭了起来。妈妈周微紧紧地抱着柳依云,说:“孩子呀,你这些事为什么不早点跟爸爸、妈妈说呀!”

     柳依云一听到妈妈周微说出这样安慰自己的话,哭得更伤心了。只听到她哭着说:“妈妈,我觉得上官灵卉就是嫉妒我和张一帆结婚,才把一帆杀死的。”

     “是吗?”周微和柳俊英同时问道。

     坐在一旁的周坚,也急切地问道:“你真的认为是上官灵卉杀死张一帆的?”

     柳依云的面色更加苍白,哭的声音开始变得细微起来,舌头也开始变得沉重,在她的意识里,仿佛感到周围的人都在离她而去。此时她好像听见了周坚问她的话,她努力地张开口,说:“是的,一定是上官灵卉威胁张一帆,要张一帆不要与我结婚,张一帆不听,于是上官灵卉就把张一帆杀害了。”

     说完,柳依云倒在妈妈周微的怀里。

     “依云,醒醒……”妈妈周微急切地喊道。

     “依云、依云,醒醒、醒醒……”爸爸柳俊英也喊道。

     柳依云沉默着,没有任何声音。因为最后的回答已经耗尽了她身体里最后一点能量,她晕阙了。

     周坚见状,在旁人一遍忙乱中,立刻拨通了110报警电话。110通知急救中心,一辆疾驰而致的救护车来到了柳依云的楼下,把柳依云送进了距离她家较近的北京香山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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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4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4 问嫌疑警察上门


     14问嫌疑警察上门

     距离张一帆租赁的芍药居5楼303室不远的,就是上官灵卉所住居的清一色的两层小洋楼。房间很大,上下共有210多平方米,下面还带有一个小车库。房间内部的设计具有夏威夷格调,粗制的原木做成的家具看似杂乱无章,实质上别具心裁,凸现了夏威夷玻利尼西亚文化的狂野与浪漫。客厅的正面墙壁上,喷刷着甘蔗和菠萝,还有穿着草裙的玻利尼西亚人载歌载舞,几只独木舟在无垠的海边若隐若现。

     不用说,这一定是女主人上官灵卉的杰作。作为已经死去了的丈夫吴胜楠肯定是没有这么多激情的,毕竟他活着的时候,已经53岁了。

     周坚和李茂生接过上官灵卉倒过的热茶,客气了一番后,说明了来意。李茂生告诉上官灵卉昨晚两名执勤的巡警说,在晚上1点钟左右,他看到了有一名外穿浅灰色外套,内穿拖地长裙的女子走进了上官灵卉的住所,因为他看到的这名女子是用钥匙打开门的,因此因为这个女人就是上官灵卉自己。他们过来是想问一下,上官灵卉是否在昨晚1点钟左右前外出过。

     上官灵卉听后,十分震惊。因为她在警察第一次调查此案询问自己时,她向警察交待自己的行程不是这样的。她说上周星期日晚上9点钟前,她还和自己家的保姆刘春丽呆在一起。因为刘春丽家打来电话说,刘春丽的爸爸身体不太好,老毛病肺气肿又犯了,所以9点后,刘春丽就骑摩托车回去了。刘春丽走时还请了一天假,说是周二上午回来,并从自己这里借走了3000元钱。除此之外,她家中再无旁人。也就是说,从晚上9点以后,她向警察交待的结果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11点钟之前,她洗过澡后就躺在床上看北京卫视的《潜伏》;11点后,她就开始睡觉,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7点半才起床。

     换句话说,上官灵卉从保姆刘春丽9点多离开后,后面所交待的一切,关于自己的行踪都是不可信的。根据昨晚两名值更巡警在当夜凌晨1点左右发现有人开她家的门这一事实,她所说的一切谎言都不攻自破。她很难自圆其说,昨晚凌晨1点钟左右来了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还带了一把钥匙,并且把她家的门打开了,家里的一切东西都完好无损,最后这个女人又在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了。

     如果上官灵卉这样说的话,那真是贻笑大方了。这世间,恐怕就只有鬼才相信她说的鬼话了。这也是周坚和李茂生来此行的目的。她要彻底搞清楚,上官灵卉昨晚到底做了什么。如果上官灵卉不能够自圆其说的话,那么她最大可能性就是凶手。

     但是,上官灵卉毕竟是全国知名大学北京创业师范大学校长吴胜楠的遗孀,她的丈夫是中科院院士,令人尊敬的科学家,因此周坚和李茂生还是不敢造次,很客气地询问她,昨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在铁的事实面前,上官灵卉不得不低下了头。她告诉警方,当时自己十分害怕,毕竟是凶杀案,同时也考虑到对自己死去丈夫的影响,所以就欺骗了警方。但她发誓说,张一帆的死,与她毫无关系。

     “12月5日晚8点多钟,我在家吃完晚饭后就换衣服,准备到张一帆那里,那时我家的保姆刘春丽还没有走。”上官灵卉说,“这时候,刘春丽家的电话来了,说她爸爸的老毛病肺气肿又犯了,要她带点钱回去,好带她爸上医院。因为刘春丽刚刚领完工资,所以就向我借了3000元钱。我走进卧室从保险箱中拿出了5000元钱给刘春丽,但是刘春丽不要这么多,说她有3000元就够了。我只好把这钱放到抽屉中。我化完妆后,就给张一帆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可以不可以过去,张一帆回电话说可以。于是我告诉他,我马上就到。我找了一件粉红色较为艳丽的连衣裙,穿上了一双黑色的长筒马靴,外面罩了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就到张一帆家里去了。”

     上官灵卉在交待那晚的情况时,语气出奇地平静,双眼平视,看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周坚一听,马上就明白了,巡警说看到一个女子穿着像结婚礼服一样的衣服,打开上官灵卉家的门的原因。他向李茂生看了一眼,于是李茂生问道:“上官小姐,那你为什么这么晚到张一帆家去呀?一个单身女人到一个单身男人家是不是有点不方便呢?”

     “警官同志,你的话我就有点不懂了。什么叫做一个单身女人到一个单身男人家去?我是受我死去的丈夫委托照顾张一帆的。换句话说,我是张一帆的长辈。这么晚到张一帆家里,是想看看张一帆还有没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的,毕竟他马上就要结婚了。白天没有去的原因是,他要上班,所以就只能晚上去了。”上官灵卉提高了声音,理直气壮地说道。

     李茂生也感觉自己的这次问话,有些欠妥,毕竟她是死去的校长的夫人,于是说:“你大约什么时间到张一帆家的?”

     “我步行了约5分钟,大约在10点30分左右到达了张一帆的家。”上官灵卉说道,“当我打开门时,张一帆十分吃惊,他没有想到今晚我穿得这么漂亮。他还说,吴夫人今晚你真的很漂亮。”

     上官灵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仿佛依然沉浸在那天晚上幸福的时光中。

     “上官小姐,是你自己打开的门吗?”李茂生紧紧抓住上官灵卉口中出现的问题不放,此时他忽然想起那天问柳依云时,柳依云说,上官灵卉有张一帆家的钥匙。看来这件事,确实不假。

     上官灵卉此时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掠过了一丝怯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说:“是的,我有张一帆家的钥匙。我丈夫在时,经常叫我做一些好吃的送过去,为了来去方便,所以张一帆就给我配了一把钥匙。”

     “警官先生,配一把钥匙也会犯法吗?”上官灵卉反问道。

     面对上官灵卉的反攻,李茂生还没有做好思想准备,一下子还回答不出上官灵卉的问题。因为平常警察进行聆讯时,很少有人反问警察问题的。这次李茂生是第一次碰到,所以打个措手不及。他只好说:“当然,那是你们之间的自由。但是,我们警方还是要做必要的询问。”

     “呵,”上官灵卉冷笑道,“那警察先生,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李茂生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说:“上官小姐,请问你是什么时候离开张一帆家的?”

     上官灵卉把茶杯端起来,喝了一口,说:“我在张一帆家呆了大约一个小时的时候,张一帆忽然接到一个电话,说他有急事要出去,叫我等一下,马上就回来。于是我把张一帆送了出门,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张一帆……”

     “你在张一帆家一个小时都干了什么呢?”李茂生问道。

     “这事你们也要问吗?”上官灵卉发火道。

     “是的,上官小姐。”李茂生圆睁着眼,说:“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回答警方的问题,上官小姐。”

     上官灵卉一听火不打一处来,正准备发火时,周坚赶忙插话道:“上官小姐,警察问这些问题也是为了破案,你总不至于不希望尽快把案子了结,为张一帆报仇雪恨吧。”

     上官灵卉一听,顿时蔫了下来,当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我与张一帆聊了一会儿天,这不会犯法吧。”

     李茂生本来要进一步了解一下,上官灵卉到底与张一帆聊了什么,但是看到周坚向自己使眼色,于是就止住了自己。因为她毕竟是吴胜楠的夫人。

     实际上,上官灵卉在这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都一直被张一帆呼唤着,摆弄这各种姿势,以供张一帆拍照。张一帆说要把这美丽的瞬间留住,直到电话响时为止。

     “那你在张一帆家就这样一直等下去了?”李茂生问道。

     上官灵卉说:“是的。当我靠在沙发上等待张一帆时,不知怎么样的,我就睡着了,一直到电话铃响。”

     “是谁的电话?”

     “刘春丽的电话。”

     “那刘春丽怎么知道张一帆家的电话呢?”李茂生问。

     “是我告诉她的。以前我丈夫在世时,我怕我丈夫回来后看不到我,着急,所以我就把张一帆的电话告诉了刘春丽。”

     “那刘春丽为什么此时来电话呢?”

     “因为她回家后,发现自己的钱掉了,于是打电话来问我。我说,说不定钱就在桌子上呢!因为当时我给它5000元时,她不要,我拿走其中的2000元,放进了抽屉里,给她的3000元钱就放在桌子上。我估计是她走时忘了拿。”

     “那刘春丽是什么时候打来电话的?”李茂生问道。

     “1点钟,因为当时我发现张一帆还没有回来,想到今晚自己家里也没有人,于是我就回去了。”上官灵卉说完,往沙发上一靠,平静地看着两个警察。

     周坚此是想,如果上官灵卉说的都是真的话,那么上官灵卉就没有作案的嫌疑,因为跟据法医鉴定,张一帆死亡的时间是,12月5日深夜12点30分到凌晨1点。上官灵卉更本就没有作案时间。绝对不会出现,上官灵卉杀完张一帆后,又再次跑到张一帆家接听刘春丽的电话,然后再回家。这在逻辑推理上,是行不通的。

     于是李茂生拿出了从张一帆溺水的池塘中,捞起的美式军刀,说:“上官小姐,认识这把军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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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4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经法医鉴定,这把美式军刀就是凶器。

     透着塑料袋又是逆光状态下的上官灵卉,有点看不清楚,于是她从李茂生手中拿过了那个塑料袋包装的美式军刀,她看了看手柄上的印痕,十分吃惊地说:“对,这把刀是我们家的,是当初张一帆从美国留学回来,送给我丈夫做纪念的。怎么这把刀会在你们手里?”

     上官灵卉十分好奇地问道。

     “你知道这把刀吗?”李茂生语气十分沉重地说,“就是杀死张一帆的凶器!”

     “什么?杀死张一帆的凶器?”上官灵卉一下子惊呆了。她万万没有想到,杀死张一帆的凶器,居然是这把张一帆送给自己丈夫的美式军刀。世事就是这样难以预料,张一帆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千辛万苦从美国带回来的送给自己校友的美式军刀,居然成了自己被谋杀的凶器。

     “那你作何种解释呢?上官小姐。”李茂生得意地问道。

     李茂生此时看着上官灵卉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痛快极了。一想到刚才上官灵卉那种趾高气扬的样子,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敢肯定杀人凶手就是上官灵卉,虽然现在没有证据可以证明。

     据法医检查发现,美式军刀上除了死者本人的指纹外,没有发现任何人的指纹。当然也就不包括上官灵卉的指纹。

     “看来狐狸的尾巴,马上就要漏出来了。”李茂生想道。

     上官灵卉迅速起身准备快速地向书房走去,李茂生一看,心中想到:“怎么样,想逃跑呀,没那么容易。”于是毫不犹豫地一个猛扑,把上官灵卉扑倒在地,说:“你还想跑吗?”

     扑倒在地上的上官灵卉,忽然一巴掌刮在李茂生的脸上,说:“放你妈的屁。老娘是去书房看看那把美式军刀还在不在。”

     李茂生正准备还手,周坚一把抓住了李茂生扬起的手,说:“别打了,再打就要出大事了……”

     因为周坚知道,上官灵卉可不是善茬的主,她可是刚刚去世的校长夫人,她一个电话可以通到教育部部长那儿或者中科院院长那儿。

     李茂生赶快爬起来,这一巴掌,也就只好认倒霉了。

     爬起来的上官灵卉可不是善茬,她高声说道:“怎么?你们警察居然敢在吴胜楠家里打他老婆?我看部长和院长管不管这事?”说完就准备给教育部部长和中科院院长打电话。

     周坚赶忙起身,向上官灵卉赔礼道歉。好说歹说,总算把上官灵卉的火压了下来。

     此时,忽然听见外面开院门的声音。

     “夫人,我回来了。”刘春丽向屋中喊到。在刘春丽的眼里,上官灵卉既是自己的雇主,也是自己的长辈,只要是上官灵卉说的话,刘春丽必然言听计从。而在上官灵卉的眼里,刘春丽就像自己亲生的孩子一样,虽然在自己家里当保姆,但是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外人看待。

     上官灵卉还没有来得急说话,忽然又听到刘春丽说道:“夫人,怎么家门口有辆警车呀?是谁来了呀?”

     话音刚落,就只见刘春丽走了进来。周坚一看,只见刘春丽一米六几的过头,样子长得十分甜美,看上去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这也难怪上官灵卉十分喜爱她。就是周坚刚刚看了一眼,也感觉自己很喜欢这个小丫头。

     “你是叫刘春丽吗?”周坚笑眯眯地问道。

     “对呀,你是……”刘春丽问道。

     “我是朝阳区刑侦队长周坚。”周坚说道,然后用手指着为刚才的事正在窝火的李茂生说:“他叫李茂生,是我们刑侦队的。”

     “你们这是干吗呀?”刘春丽一脸疑惑地问道。

     “张一帆你认识吗?”周坚问道,并示意刘春丽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刘春丽看了看坐在她旁边的上官灵卉,小声说:“认识。怎么啦……”

     “张一帆昨晚被人谋杀了?”周坚说道。

     “谋杀了?”刘春丽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周坚。

     “对,是被谋杀了。现在我要向你询问几个问题,希望得到你准确地回答。”周坚向刘春丽说道。

     刘春丽惊魂未定,听到周坚的话,赶忙点了点头,说:“什么事,你问吧。”

     从刘春丽的回答中,佐证了上官灵卉的说法,上官灵卉确实是9点多钟到张一帆家的。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可以证明上官灵卉没有参与谋杀案的,就是1点钟她给上官灵卉打过电话。

     “你确认12月5日晚,或者说12月6日凌晨1点给上官小姐打过电话吗?”

     “是的,警官。”经过一段时间的询问,刘春丽也没有了刚才时的紧张,说:“当我发现我的钱没看见时,我马上给夫人家打了一个电话,可是没有人接。于是我想到夫人可能是在张一帆家还没有回来,于是我向张一帆家打了一个电话,是夫人接的。夫人说,说不定钱就在桌子上,自己走的匆忙,所以就丢在那里。夫人说,她回去后看一下,无论在不在都给自己打过电话。”

     “那夫人给你打了吗?”

     “打了,夫人说钱就在桌子上。”

     “当时时间是多少?”周坚问道。

     “也就是我打电话后的十分钟左右。”刘春丽说道。

     此时坐在刘春丽旁边的上官灵卉发话了,说:“怎么样?我没有欺骗你们警官吧。”

     周坚微笑着点点头,对刚才李茂生的鲁莽再次表示了歉意。上官灵卉并没有说原谅他们,只听到上官灵卉调转头对刘春丽发问道:“家里书房里面有把美式军刀,你见过吗?”

     刘春丽点点了头,说:“以前见过。”

     “那现在那把军刀还在那儿吗?”上官灵卉问刘春丽道。

     “不在,夫人。”

     “不在?”

     “是的,夫人。有一天吴老说,有一个朋友十分想见识一下这把刀,所以就拿去处了。”

     “拿出去了?”

     “对。”

     “先生没拿回来吗?”上官灵卉睁大了眼睛问道,因为吴胜楠从来没在自己的面前提起过这件事。

     “是的,夫人。我没有看到吴老拿回来那把刀。”刘春丽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是什么时候拿出去的呢?”周坚在一旁问道。

     “大约在10月中旬吧。”刘春丽回答道。

     客厅里,一遍沉寂,那么这把刀,吴胜楠到底给了谁呢?又是谁用这把刀杀死了张一帆呢?大家都在思索着。

     忽然周坚打破了沉寂,问道:“上官小姐,你走出张一帆家时,是不是没有关门?”

     上官灵卉沉吟了一会儿,说:“是的,我走时是没有关上门,我担心张一帆没有钥匙。”

     回到警局后,北京市公安局就来了电话,把朝阳分局局长痛骂了一顿。因为上官灵卉虽然没有打电话到教育部部长那里,也没有打电话到中科院,只是打电话到了北京创业师范大学办公室。办公室的主任一听,觉得事态十分严重,自己也做不了主,赶快向正在主事的副院长作了汇报。副院长一个电话打到了教育部,教育部打到了北京市公安局,这样周坚只好回家休息了,李茂生则被调到了其他组,接受此案件的是,刑侦第二科。周坚请假回家休息的理由是:由于身体欠佳,请假两周。

     但是周坚也没有放手,他得趁着今天把有些本案中牵扯到的事情搞清楚,因为明天这件案件就不再属于自己管辖的范畴了。他仔细地分析了上官灵卉的证词,认为基本上可以认为是真实的,前后的证词并不矛盾。虽然一开始她对警方撒了谎,但要自己想一下,还是情有可原的。

     那么这里面还有几件事他必须得查清楚。首先,他派人对上官灵卉那天晚上穿的衣服,进行了检验,没有发现有上官灵卉杀完人后,处理过身上所沾染的血迹的疑点。不但她那件浅色的大衣,而且连里面穿的那件粉红色的长裙,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她不可能有那么富裕的时间去洗涤衣服,即使洗涤,短时间内也是无法洗干净的。尤其是后来上官灵卉主动提出要求警方对其住所进行检查时,在她浴室内也并没有查到有联苯胺试验的血迹鉴定反应,用紫外线照射,结果依然如此。

     其次,他派人去了电话公司查了一下张一帆家的电话,发现确实有一个从公用电话亭中打来的电话,时间是12月5日11点36分。还有一个是北京市远郊密云县打来了,时间是晚上1点零1分。很显然那个从电话亭打过来的就是杀人凶手的电话,可以肯定的是这人与吴胜楠和张一帆都认识,如果不认识的话,他就不可能从吴胜楠那里拿到美式军刀。同样地如果与张一帆不认识的话,也不可能把张一帆骗到太阳宫去,然后把他杀掉。当然那个从密云县打来的,不用说就是刘春丽打过来的了。

     周坚在最后的关头,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来。只好一声叹气。他把案件的相关情况交待给他的副队长,然后提前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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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4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5 探依云临危受雇


     15探依云临危受雇

     北京香山医院外的枫叶,已经没有昨日的繁华了,毕竟已经到了12月7日星期二,寒冷的天气渐渐地袭来,枫叶也随着寒风的吹袭,渐渐地凋零下来。

     柳依云昨天被送进离她家很近的北京香山医院二楼的单人病房。由于柳依云是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加上说话耗尽了体中仅存的一点力气而导致昏迷的,因此院方从她一开始住院起,就对她进行了输液。一方面是为了使她能够从刺激中恢复过来,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她能够尽快地恢复体力。

     妈妈周微整整守候了柳依云一晚,她为女儿的伤心而感到落泪。晚上,柳依云几次从昏睡中醒来,发出痛苦而又尖利的哭叫。每一声,都像一口口银针一样,猛砸在妈妈周微的心头。

     医生为了使得柳依云保持安静,再一次地加大了镇静剂的剂量,直到柳依云能够平静的安睡为止。

     睡梦中的柳依云在梦中一次又一次地亲吻着张一帆,她告诉他,她是多么地爱他。但是张一帆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冷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忽然,她看见了上官灵卉向张一帆走来,她轻轻地向着张一帆挥了挥手,张一帆就像没有魂魄的人一样,向上官灵卉飘去。柳依云急了,拼命地向张一帆跑去,并高声地喊道:“一帆、一帆,你不能走,你不能走……”

     周微轻轻地拍打着正在拼命挣扎地柳依云,并小声地喊道:“依云、依云,你醒醒、你醒醒……”

     柳依云在梦中,仿佛听见了妈妈周微的喊声,但是她并不愿意自己就这样醒来,仍然拼命地继续追着张一帆,并喊着张一帆的名字。

     周微看到没有办法把柳依云喊醒,于是用手使劲地拍打着,并声音提高了一度。此时柳依云看到张一帆越飘越远了,她不得不哭着喊道:“一帆,你不能跟上官灵卉走呀,你走了就会没命的,快回来吧……”

     随着一声哭喊,柳依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惊恐地看着妈妈周微。只见妈妈周微正在拍打着自己,她忽然间放声大哭道:“妈妈,张一帆死了,都是上官灵卉那个狐狸精害的……妈妈呀……我好后悔呀……没有看住一帆呀……我好后悔呀,妈妈……”

     周微看着女儿伤心地哭着,心中十分难过。她用双手把女儿柳依云紧紧地抱在怀里,说:“依云,妈妈知道你心中十分难过。事情不是已经发生了嘛,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面对现实。孩子,你还小,后面还有许多路要走。要挺住呀,依云,咬牙挺住这一关就好了。”

     “不,妈妈,我就只要一帆,我就只要一帆……妈妈……”

     柳依云伤心地哭着,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没办法周微只好说:“好,我的乖女儿只要一帆,女儿不哭……”

     周微轻轻地拍打着柳依云地背部,顺着柳依云的意思说着,慢慢地柳依云安静了下来。理智告诉她,张一帆真的死了,已经真的不能再回来了。

     “都是上官灵卉这个狐狸精害的,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柳依云狠狠地说着,眼睛中流露出少有的凶光。

     当柳依云再一次醒来时,已经快9点了。由于昨晚医生为了使柳依云尽快地安静下来,使用了大剂量的镇静剂,当她清醒后,表情一直处于冷漠、少言寡语状态。当然,这并不能说明她内心世界已经安宁,只能说,她已不那么激动了,思绪也已经开始有条理起来。

     柳依云吃了点妈妈端过来的点心,喝了一杯牛奶,此时她已经完全相信张一帆真的死了,已经不能再回来了。一阵伤心再一次袭来,忽然鼻孔中一阵发酸……

     周微及时地发现了柳依云情绪上的变化,立刻岔开话题说:“依云,你看窗户外边的枫叶也开始变得稀稀落落起来了。”

     柳依云从二楼的窗外看去,北京香山医院院落的枫叶真的开始变得稀落起来,就像自己的爱情一样,也已经不再了。她想自己不能再躺在床上了,自己要振作起来,不能让上官灵卉笑话。

     柳依云挣扎着从病床上,坐了起来。妈妈周微看见了女儿准备起床,一方面感到高兴,另一方面又有点担心,说:“依云,你需要什么,跟妈妈说,妈妈帮你拿。”

     柳依云说:“妈妈我没事了,我要出院。”

     “出院?”周微问道。

     “对,我要出院。”柳依云坚定地说道。但毕竟柳依云打了大量的镇静剂,人还处在漂浮状态。当她走下病床穿好鞋时,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在地,还好妈妈周微及时地扶着她。

     “孩子,咱们还是住几天吧,不着急出院!”周微轻轻地对柳依云说道。

     柳依云没有言语,她在妈妈的搀扶下,来到了洗手间,洗漱了了一番,发现自己仿佛强多了。她活动、活动了手脚,坐在床边,等待医生的到来。

     可是,医生还没有来时,坐在床边上的柳依云就已经睡着了。也许她确实太累了,毕竟昨晚闹腾了大半夜。妈妈周微轻轻地把柳依云的衣服松开,把她扶上了床。

     这一觉,柳依云睡得十分踏实。到11点多的时候,她才醒过来。此时她的体力已经恢复了许多,加上镇静剂药物失效的原因,柳依云看起来,强多了。她又回忆起昨天的事情,张一帆真的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给自己温情和爱意了,心情禁不住地悲伤起来。她真想自己也随着张一帆而去,因为在她的心灵里,自己的存在也已变成多余,似乎这世界的一切已经不再属于自己。同时,她心中又涌出了对上官灵卉这个狐狸精的无比仇恨。但是,无论如何柳依云再也不会像刚才9点钟时醒来时那么激动了。她发誓要为张一帆找到证据,证明是上官灵卉这个狐狸精杀死自己未婚夫的。她要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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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4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周微看着女儿情绪在不停地变化着,她心中十分担心,不知道女儿是否能够挺过这一关。

     正当周微在胡思乱想时,忽然听到柳依云在喊她:“妈,我爸爸呢?”

     周微一惊,慌忙说:“你爸爸在学校办公室,张一帆的爸妈来了。”

     一听到张一帆三个字,柳依云心中就一阵绞痛,她咬了咬牙,说:“他们是在商讨张一帆的后事吧。”

     “是的。”周微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今天早上昌平区的张一帆养父母来到了城市传播学院,正与你爸爸商谈。”

     周微不想对柳依云多说什么,怕再给她精神上添加刺激。她特别怕柳依云意识到张一帆的养父母是来取儿子遗体的。

     “妈,他们俩都没事吧。”柳依云的声音低沉而且无力。

     周微苦笑了一下,说:“没事,他们俩都很好的。”

     柳依云面部依旧毫无表情。对她来说,爸爸和张一帆的亲人商量张一帆的后事,而不是他们俩的婚事,一种巨大的悲伤袭击着自己。但是她的眼泪只有往肚子里流,因为她要坚强起来。

     这时,一名警察走了进来。柳依云认得他就是周坚,朝阳区公安局刑侦队长。这一次,柳依云总算看清楚了,周坚原来长得这么高大、魁梧,都有一米八几的个头。

     “周队长上午来过两次,因为你没有醒,他又回去了,这次是第三次来看你了。”妈妈周微对柳依云说道。

     “是吗?太谢谢你了。”柳依云把衣服扣好,想要从床上坐起来。

     “周队长为他和李茂生警察昨天的行为,导致你住院,感到十分抱歉!”周微连忙伸出手去把柳依云扶了起来。

     柳依云坐直了身子,用她那双毫无表情的目光看着周坚说:“哦,不用抱歉!这不能怪警察。”

     “真是对不起了,柳依云小姐。”周坚苦笑道。本来刚毅、英俊、精干的男人,今天看起来也不那么兴奋,因为他已经逼迫请假了。

     “没什么,周队长。”柳依云说道,她为她自己的软弱而感到生气。“我太经不住大事了。”

     “不,柳小姐。主要是我们处理方式不对。”周坚回答道,“唉,这件案件我将再不负责了,已经交给刑侦二科。”

     说完,周坚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一切不愉快都尽快忘记。

     “你不负责此案了?”柳依云问道。

     “是的。”

     “那为什么呢?”柳依云穷追不舍。

     “今天早上我和李茂生警察去询问上官灵卉,前天晚上是不是出去了。因为李茂生警察在询问上出了点问题,所以上官灵卉就把我们告了,说我们态度恶劣、嚣张,而且还动手打人。”周坚说道。

     “你们动手打上官灵卉了?”

     “没有。当时李茂生警察问她美式军刀的事,上官灵卉本来是要到书房去查看,军刀还在不在那里,可是李茂生警察以为她是想逃跑,所以立即就把她扑倒在地。”周坚说道。

     “呵呵,有意思。”柳依云笑着说。这可是柳依云住院以来的第一次微笑。“那前天晚上,上官灵卉出去了?”

     “是的。两名巡逻警察在前天晚上凌晨1点钟时,发现有一名妇女穿着粉红色的衣裙,外罩一件浅色呢子大衣,正在开上官灵卉家的房门。刚开始时,巡警还不知道是上官灵卉,但后来发现那女子把门都打开了,就知道是上官灵卉本人了。因为她家里只有上官灵卉和她的保姆,而她的保姆晚上9点多就已经回去了。”

     “那怎么她告了你们呢?就为这事?”柳依云好奇的问道。

     “是的。她丈夫吴胜楠的学校,把我们一直告到了教育部。本来教育部我们也不怕,因为我们不是同一个系统的。但是教育部却把这件事,捅到了北京市公安局,最后局长把我们分局长训斥了一顿,分局长最后就只好叫我暂时回家休息了。”

     “那李茂生呢?”

     “被调到其他组了。案件有刑侦第二科接管。”周坚神色黯淡地说道。

     此时柳依云的哥哥柳光辉,巨业置业集团的董事长走了进来。柳依云泪眼汪汪地喊着走进来的哥哥:“哥哥……”

     柳光辉握着妹妹柳依云的手说:“没事吧,依云。”

     妈妈周微站在一旁说:“还好。现在没啥事了。都吵着要出院。”说完向自己的儿子柳光辉介绍起周坚来,周坚也客气地同柳光辉握了握手。

     柳光辉说:“刚才我进门时,好像听见周队长说,自己被局里强制休息了?”

     周坚神色黯淡地说:“见笑了,柳董事长。都是那个上官灵卉搞的鬼。”

     “这样你看行不行,你不是在休假嘛,我出钱请你帮我们侦破此案,一切都对我妹妹负责。怎么样?”

     “这……不好吧,董事长。”周坚显得有些犹豫。

     “就这样定了,明天你到我公司来,我给你开一张支票,一切费用我都包了。”

     “董事长,这……”

     “不用这个、那个的,咱们说好了,明天到我公司拿支票。”说完柳光辉与妈妈和柳依云分别聊了几句,就急匆匆地赶往新材料建设工地去了。

     周微连忙对周坚说:“瞧我这儿子,整天都忙乎乎的,都不知道忙些啥。”

     “大妈,人家是大实业家,当然忙的都是大事了。”周坚回答道。

     “呵呵……”周微听见周坚这样跨自己的儿子,开心地笑了起来。说直话,柳光辉在周微的眼里,一直就是他的骄傲。

     “周队长,我想你也应该上班了。”柳依云换了一个话题,她所说的上班当然就是柳光辉聘请周坚的事了。“目前张一帆的解剖和搜查结果怎么样了?”

     “您不要紧吧?”周坚看了一下柳依云,他担心柳依云再听到张一帆的事,精神上又会经受不起。

     “不要紧的,你放心好了。为了今后能和上官灵卉决斗,我要做好一切准备。”柳依云信心满满地说道。

     “从哪儿说起呢……”周坚犹豫道。

     “那就从死亡时间开始吧。法医鉴定,张一帆死亡时间大约是多少?”

     “根据解剖的结果,应该说是12月5日零点30分至凌晨1点之间。”

     “死因呢?”柳依云继续问道。

     “根据法医鉴定结果,张一帆是非药物导致死亡。具体说,就是张一帆被凶手刺伤后,导致失血过多引起短暂昏迷,倒入池塘后,溺水而死。因为在他的肺部发现了泥沙和其他微生物。”

     “刀伤是三处吧。”

     “对。三刀都砸在张一帆的胸部。虽然没有刺中心脏,但由于伤口太深,所以导致大量失血。溺水是导致其死亡的主要原因。”

     “犯罪现场是太阳宫公园的池塘边上吗?”柳依云面无表情地问道。

     “是的,由于池塘边有不少血迹,我们推断那儿可能是第一现场。”周坚说。

     “那第二现场呢?”柳依云问道。

     “应该不存在第二现场。我们认为凶手就是在池塘边杀死张一帆的,因为在那里我们发现了大量的血迹。然后自己跌入或者比别人推入池塘中,导致溺水而亡。”

     “那凶器是张一帆送给吴胜楠的那把美式军刀吗?”柳依云接着问道。

     “是的。我们抽干水塘后,发现了这把军刀,经过法医鉴定,刀刃与三处刀口的口径一致,因此我们就断定这把军刀是凶器了。”

     “那上官灵卉承认了这把军刀就是张一帆送给吴胜楠的吗?”

     “承认了。但是她的保姆说,10月中旬的时候,吴胜楠把这把军刀拿给一位朋友看,就没有再拿回来。”周坚说道。

     “狡辩。”柳依云不服气地说道,“那军刀上的指纹是谁的?”

     “除了张一帆的指纹,没有发现第二者的指纹。”

     “怎么可能呢?”柳依云疑惑地问道。

     “这很正常。”周坚解释道,“凶手可能是带着手套拿着军刀的,所以上面就没有凶手的指纹。”

     “哦,”柳依云同意地点了点头,说:“难道就没有办法指认上官灵卉是杀人凶手了?”

     “是的,因为我们还没有人证指认她就是杀人凶手。警局的人,也这样认为。因为那天晚上,上官灵卉1点钟还在张一帆家,这一点已经得到她保姆的证明,在加上那天晚上巡警也看到了上官灵卉。”周坚说道,“这一切都可以证明,上官灵卉如果杀死张一帆的话,时间上是说不过去的。因为她不可能在1点钟之前杀死张一帆后,再次回到张一帆家里呆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们对上官灵卉那天穿的衣服和她家里的卫生间、厨房等,进行了检查,没有发现任何血迹。如果张一帆是上官灵卉杀死的,不可能她的身上不会喷洒一点血迹的。这也是警局认为凶手不是上官灵卉的重要原因之一。”

     “你们都认为不是上官灵卉杀死张一帆的?”柳依云痛苦地问道,“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柳依云突然大声地重复了一遍。顿时,她的心中涌起了一股无名怒火。

     “绝对是上官灵卉杀死张一帆的!”柳依云再一次喊道。

     “柳小姐,目前我们认为的结论就是这样的。从证人提供的证言角度看,一切对上官灵卉来说,都是有利的。”周坚看着柳依云小心翼翼地说,生怕再次触动了柳依云那根脆弱的神经。

     “不,绝对是上官灵卉杀害张一帆的。她为了阻止我与张一帆结婚,从而杀死了张一帆。”柳依云竭斯底里地喊道。

     妈妈周微走上前,抱着柳依云说:“依云,周队长说是目前上官灵卉可能不是凶手……”

     柳依云没有等到妈妈周微说完,用手用力地推开了妈妈,再次大声喊道:“我说了,是上官灵卉杀死张一帆的。她那个狐狸精杀死了我的未婚夫,就是想阻止我们结婚……想阻止我们结婚……呜呜……”

     周微和周坚相对默然,只有外面的枫叶一如既往地飘落着,一片、二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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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6 东来顺春丽赴约(1)


     16东来顺春丽赴约(1)

     12月9日星期四,是张一帆安葬的日子。为了能够顺利参加自己爱恋的人的葬礼,柳依云在8号下午就出院了。当他回到家,看着房间走廊中的摇椅时,心中不免一阵心酸。这是她与张一帆爱的见证。这把摇椅是张一帆与自己谈恋爱时的那年秋天,亲自送给自己的。从此后,他们俩总坐在摇椅上,看春天的百花齐放,夏天的满天星斗,秋天的红红枫叶,冬天的皑皑白雪。当初的柳依云认为,自己将会和张一帆坐在这个摇椅上一直慢慢地变老。她还打算结婚后,把这把摇椅搬到新房去。但是到了今年秋天,她忽然发现,张一帆坐在摇椅上,开始变得浮躁起来,她还以为是男人在结婚前的正常反应。直到有一天,她发现了张一帆身边有了上官灵卉这个狐狸精为止。

     柳依云狠狠地踢了摇椅一脚,脚趾虽然有些生痛,但她心中仿佛出现了一点快感,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一脚仿佛是踢在上官灵卉这个狐狸精的身上。她咬了咬牙,再次踢了一脚,心中说:“狐狸精,我让你骚。我踢死你,踢死你……”

     “依云,你在干嘛呀?”妈妈周微坐在客厅里喊道。

     “没什么,妈……”柳依云回答道。

     她转过身坐在摇椅上,揉揉了脚,仿佛心中的怨气消了一大半。她想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那么再过二十多天将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一件事,自己将要与张一帆完婚了。(作者:Longtime)在盛大的结婚仪式上,爸爸还要宣布张一帆任北京城市传播学院副院长,主管年轻教师的培养工作。婚后她还要与柳依云一起到马尔代夫去旅游。此时,柳依云一想到张一帆说自己是旱鸭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周微坐在客厅里,听见了柳依云嗤嗤地发笑。心中不免发起愁来。她以为柳依云精神上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于是喊道:“依云,到客厅看下电视吧,别一个人在房间里傻坐着。”

     柳依云回答道:“妈,你看吧,我没事。”

     柳依云继续坐在摇椅上想着张一帆的好处来,直到很晚、很晚。妈妈周微发现都11点了,柳依云还没有睡觉,于是从客厅来到柳依云的房间,说:“依云,是不是该休息了。你刚刚出院。”

     柳依云看了妈妈周微一眼,说:“妈,我不累。”

     妈妈周微说:“不累也要睡呀,明天你不是要参加一帆的葬礼吗?”

     在妈妈的多次劝说下,柳依云才勉强地接受了妈妈的建议,躺了下来。

     是的,她得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她要准时出席张一帆的葬礼。

     哥哥柳光辉开着车回到了北京城市传播学院,他怕柳依云开车去不安全,于是特地开车来接柳依云,出席今天张一帆的葬礼。风呼呼地刮着,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坐在柳光辉车上的柳依云向窗外看出,满树的枫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落了一大半,凄凄沥沥地没有了往日的生气。往年这个时候,她总要与张一帆坐在二楼阳台上的摇椅上,欣赏这秋末的秋雨,期盼冬天第一场雪的到来。可是今年就不同了,她还得麻烦自己的亲哥哥,送自己到东郊殡仪馆去,参加张一帆的葬礼。历历往事在柳依云头脑中闪现,她恨,恨张一帆,更恨上官灵卉。正是张一帆的轻率,上官灵卉这个狐狸精地勾引,才使得有了今天的结局。

     车在去东郊殡仪馆的路上疾驶,坐在车上的柳依云看着车窗外的这场秋雨,胸中涌动着各种各样的感慨,但她已经没有悲伤。(作者:Longtime)哥哥告诉她,周坚队长已经答应帮助柳依云侦破此案,无论侦破结果如何,柳光辉都希望柳依云能够接受。

     张一帆是被上官灵卉杀死的,柳依云一直这样认为。实际上刑侦队队长周坚也一直这样认为。虽然现在还没有找到直接的证据,证明上官灵卉与张一帆的死,直接相关。但是有一点那是肯定的,张一帆的死与上官灵卉有关。

     这几天以来,柳依云经常在梦中梦到张一帆,也只有在梦中,她才可以见到活着的张一帆。每当她,见到张一帆时,她总要问张一帆,为什么要离自己而去,杀害她的凶手是谁。但是张一帆从来就没有开口说话,他的脸总是凝重的,一言不发。

     在梦中,她还看见了若无其事的上官灵卉,打扮得花枝招展。她好恨呐,这个狐狸精,为什么还没有成为阶下囚呢?据说这几天里,警察再也没有去上官灵卉家找过她,也没有把她叫到公安局去询问。柳依云想,也许公安局想让上官灵卉再自由几天吧。

     据周坚队长说,警方目前还没有找到上官灵卉是凶手的致命证据。尽管她有杀死张一帆的动机,然而这一切都仅仅是推断而已。她的不在现场的证明,虽然开始欺骗了警方,但是情有可原,毕竟她是一个女人。最重要的是,在这个案件上,至今还没有找到一个真正的目击者,当然更不会有人在杀人现场看到上官灵卉了。

     从杀人的凶器上看,虽然美式军刀是张一帆送给上官灵卉的老公吴胜楠的礼物,但是并没有在凶器上发现上官灵卉的指纹。当然这里面不排除上官灵卉是带着手套作案的。另外还有一点是,吴胜楠把这把美式军刀,借给了别人,至今还没有归还。这一点,已经得到了刘春丽的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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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4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从作案的时间上看,张一帆死亡时间是,凌晨30分到1时,假设认定是上官灵卉杀死的张一帆,那她更本不可能1点钟左右还在张一帆家接听刘春丽的电话,也不可能在1点多钟,巡警发现上官灵卉回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在上官灵卉的衣服和家里,并没有发现死者的血迹。

     周坚队长还说,从上官灵卉的角度来看,也有对她不利的地方。因为她向警方撒了谎。(作者:Longtime)周坚告诉柳依云,这对于一个有嫌疑的人来说,这一点是非常不利的。无论上官灵卉处于什么样的动机。

     柳依云可不这样认为,她坚信上官灵卉就是杀人凶手,她撒谎的目的,就是为了掩盖自己在现场。

     汽车在路上跑着,柳依云马上就要参加张一帆的葬礼了,然而,杀人凶手还没有被逮捕。柳依云觉得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特别是上官灵卉,这个狐狸精,居然还没有被逮捕。柳依云百思不得其解。

     东郊殡仪馆终于到了,柳依云走下车,哥哥柳光辉赶忙过去搀扶住了她。这两天的输液,虽然使柳依云不再沉浸在过度的悲伤中,但也消耗了她不少体力。她走起路来,未免有点踉跄。这时,柳光辉忽然发现自己的妹妹,一下子老了许多。

     摆在灵堂正中央的是张一帆的画像,他笑容可掬地注视着每一个向他道别的人,也注视着柳依云。一阵悲伤从柳依云的心中袭来,她高喊一声:“一帆呐……”就昏倒在灵堂前。哥哥柳光辉赶忙把柳依云抱起来,轻轻地拍打着柳依云的背部,柳依云才从昏睡中,慢慢地醒过来。

     坐在灵堂右侧的、满头白发的张一帆的养母李怡文,本来这几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咋看到自己未来的儿媳妇,哭昏过去,也大声地哭了起来。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一切,二十多天后,她将要成为自己未来儿媳柳依云的婆婆了。张汉生也抹着眼泪,安慰着太太,说:“别哭了,老太太。你要是哭,依云会更伤心的。”在张汉生的好说、歹说下,李怡文总算止住了哭声。

     柳依云在哥哥柳光辉的陪同下,来到了张一帆的养父张汉生和养母李怡文面前,哭着说:“爸、妈,你们要节哀顺变呀……”说完又放声大哭起来。

     面对自己未来儿媳的哭声,张汉生和李怡文又止不住伤心地落起泪来,李怡文拉着柳依云的手说:“孩子,别哭吧。只能说,张一帆没有这个命,能够娶上你这样的好媳妇……”

     经过大家的相劝,总算把柳依云和张一帆的养父张汉生和养母李怡文安定下来。

     葬礼按照既定的程序进行着,到葬礼结束时,已经下午了。柳依云把手持的一束白色鲜花,放置在张一帆的墓前,头也不回地走了。她得去找周坚,要在最快的时间找到杀人凶手。

     柳依云坐着哥哥柳光辉的车,来到了红领巾公园附近的道家园小区,周坚队长就居住在这里。(作者:Longtime)周坚队长的房子并不是很大,大约有90多平米,这在北京已经算是很了不起了。柳依云与周坚互相客套了一番,就直接奔入主题。

     周坚队长说:“柳小姐,要想使案件获得突破,首先必须找一个人谈谈。”

     “找谁?”柳依云急切地问道。

     “上官灵卉的保姆,刘春丽。”周坚说道。

     “哦,正好我也有这种想法。也就是说,上官灵卉撒没撒谎,刘春丽是一个关键证人,对吧。”柳依云一下子来了精神。

     “对。只要刘春丽说实话,就一定能够找到案件的突破点。”周坚说。

     “好。”柳依云应道。

     柳依云于是拿出了手机,拨通了上官灵卉家的电话,还好上官灵卉不在家,刘春丽接的电话。柳依云告诉了刘春丽,自己是张一帆的未婚妻,希望有些事情,找刘春丽谈一下。刘春丽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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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4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7 东来顺春丽赴约(2)


     17东来顺春丽赴约(2)

     北京城市传播学院的起床钟声,按时地响了起来。柳依云也按时按点地爬了起来。妈妈周微在客厅听见柳依云房间的响声,知道柳依云按时起床了,于是有点担心柳依云的身体是否吃得消,毕竟她刚刚出院,昨天又去参加了张一帆的葬礼。于是周微担心地喊道:“依云,还睡会儿吧。”可是柳依云没有听妈妈的话,因为她要今天去王府井的东来顺饭庄,会见刘春丽,这是他们昨天约好了的。

     洗漱完毕后的柳依云打开车库的门,准备开车出去,妈妈周微十分着急,担心柳依云精力不集中,怕她出事,于是说:“周微你要是有事要出去的话,不如打的吧。这几天,你身体又不舒服,还是打的安全。”

     “妈没事的,我身体好得很。没关系的,你就放心好了。”柳依云边坐进小车的驾驶室,边朝妈妈喊道。

     周微看着女儿如此地倔犟,也只好在心中长叹一声。心想,这都是张一帆这个该死的害的。她都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能够从悲伤中走出来。

     “开车要小心!”周微看着自己的女儿发动了汽车,连忙喊道。

     “知道了,妈妈……”柳依云坐在车上应着。

     柳依云驾车来到了,红领巾公园附近的道家园小区,周坚队长的住处。周坚队长早已经起了床,正在楼底下的院子里跑步。看见柳依云来了,于是说:“柳小姐,早哇!”

     柳依云向正在跑步的周坚笑了笑,说:“周队长,你就别叫我柳小姐了,还是叫我依云吧。小姐、小姐地叫,听起来特别生分。”

     “呵呵,行,那就叫依云吧。你叫我周坚或者周哥也行。”周坚收住了脚步,来到柳依云的车前。那是一部朱砂红的宝马车,价值大概35万左右。周坚想,也只有像柳依云这样的有钱一族才能够买得起。他想,当初自己与李茂生去调查柳依云时,还怀疑柳依云谋财害命,不仅哑然失笑。

     “今天上午我们是去会会刘春丽,对吧。”周坚问道。

     “对。”柳依云回答道,“周队长都准备好了吧。”

     “呵呵,像我们这些天天与案件打交道的,还需要准备吗?”周坚笑了笑,并不断地活动着身体,他得让自己活动开了身体,慢慢地停歇下来。

     “那是不是得走了?”柳依云也笑着问道。

     “周坚队长看了看表,还只有七点来钟,说:“是不是太早了,依云。”

     “嗯,是有点早。但是咱们可以吃点早餐呀。”

     “也行。那你等等我,我去把衣服换一下。”

     “好,我就在这里等你。”

     “成。”说完,周坚一溜烟似地向所住的单元楼跑去。

     不一会儿,周坚走了下来。柳依云一看,此时的周坚,与自己以前见到的身穿警服的周坚,有很大的不同。身穿休闲西服的他,此时显得更加潇洒、英俊,柳依云忍禁不住地多看了他一眼。此时只听见周坚说:“呵呵,天天都在警局上班,天天都穿着警服或者黑不溜秋的夹克,这回也穿一下休闲服。(作者:Longtime)怎么样?还过得去吧。”

     “那还是过得去,简直帅呆了。”柳依云十分认真的回答。

     “那就请柳小姐换一下座位吧。”周坚笑着,做一个请的动作。“让我这个帅呆了的小伙来为你服务。”

     柳依云笑嘻嘻地挪动了一下座位,把主驾驶让给了周坚,自己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说:“那就请你这个帅呆了的小伙,来为我这个漂亮的美女服务吧。”

     此时周坚才认真地把柳依云看了一眼,只见柳依云身穿一套黑色西服,内面是白色的羊毛衫,脚穿一双白色的皮鞋,一副淑女打扮。周坚第一次发现,原来柳依云是如此地漂亮、可人,仿佛是从民国电影中走下来的美女。此时的周坚不免一阵感叹,张一帆那家伙确实太没福气了,搞什么出轨,而且还是一位有夫之妇,太不值得了。

     周坚发动了汽车,马达轻微地轰鸣着,周坚轻轻地一踩油门,宝马汽车迅速地朝前跑去。周坚说:“宝马车真他妈的舒服,驾驶性能就是比国产的好。”

     柳依云接着说:“还行吧,也就是一般般吧。”

     也许在柳依云的眼里,所有的车驾驶性能上都差不多,只是车辆品牌和外观上的差异。周坚可就不同了,他可是什么品牌的车都驾驶过,当然感觉就不一样了。

     “还一般般?小姐,你没发烧吧。”周坚笑道,“哦,我明白了,你是发烧了。钱烧的呗!”

     周坚大笑着,柳依云也跟着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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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4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也难怪柳依云认为车辆都差不多,因为她家里的车,要不就是宝马的,要不就是奔驰的。当然在她的眼里,这些车开起来都差不多了。那里知道天天开着,国产车的司机们的辛苦,不是这里出了毛病就是那里出了毛病。像她这样天天躲在学院里,当她那没有多少事情的校长助理,北京市能有几个?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是,这车也不是自己的买的,而是她那个北京市十大房地产老板之一的,巨业置业集团董事长柳光辉,也就是她的亲哥哥送给她的,当然她不知道那种车好,那种车坏了。只知道这辆车是进口的,当然就贵了。

     “呵呵,要说发烧呀,那可不是我发烧了,发烧也应该是我哥哥发烧了。是他送给我的。”柳依云笑着说。

     “对,是你哥哥他老人家发烧,送给你这个妹妹,于是你这个妹妹也跟着烧起来。”(作者:Longtime)周坚进一步笑起来。

     随着与周坚的说笑,柳依云的情绪,很快也活跃起来。周坚也发现了柳依云情绪上的变化。他知道,柳光辉叫她帮助柳依云破案是假,叫她帮助他妹妹走出张一帆他杀的阴影才是真的。

     “咱们要不到‘九门小吃’去吃点早点,反正时间还早呢!”周坚问道。

     “行吧,那就‘九门小吃’吧。”

     北京的小吃很具特色,它与其它地方小吃比较起来,除了具有地方民族性外,还兼具皇室血统,这是其它地方的小吃不能相比的。旧时买小吃的,多半是那些买卖人,或是逛街景、赶庙会的老百姓,他们通过,对在路上碰到的,沿途小吃摊贩或店家,进行观形、察色、闻味的甄别后,感觉好吃,就买点来尝个鲜。因此在北京,人们也把这些小吃称为“碰头食品”。“九门小吃”就是其中的代表。但是“九门小吃”却还是与北京其它地方的小吃存在着些许不同,因为它在食品的选料、配方、制作到出品上,都已经引入了当代的观念,虽然还保留着传统的制作特点,例如它的生产和管理等,就引入了现代企业的做法,一切都是数字化的配料和生产,这是其它地方的小吃不能比拟的。

     “九门小吃”坐落于北京著名的风景区什刹海北沿,宋庆龄故居的西侧。在将近3000多平方米的老式四合院中,囊括了北京城著名的传统小吃,12家老字号的小吃店。你到了这儿,足不出户,就可以品尝到老北京百年的风味小吃史。

     周坚停好车,与柳依云一起走进院儿,奶酪魏、爆肚冯、月盛斋……一个个熟悉而又显得陌生的牌匾,仿佛是老北京一张张,鲜活的历史图片,让人饥肠辘辘。

     柳依云与周坚边走边吃着。这里的价钱与外面的比较起来,有点贵。馅饼周的馅饼4元钱一个,年糕钱的什锦年糕每盘10元。虽然这些小吃的味道没有以前那么正宗了,但是柳依云觉得还可以,她可是从来不到这个地方来吃早点的。今天周坚带她到这儿,一来可以散散心,二来还可以再一次地重温一下,老北京的风味历史。

     周坚看了一下手表,发现已经到了10点了,是时候到东来顺会刘春丽了,他们相约的时间是11点。

     他们来到东来顺饭庄王府井店时,刚刚在二楼坐定,刘春丽就来了。柳依云看了看手机,刚好11点。柳依云心中想道,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时间观念倒是很强的。这也许是上官灵慧那个狐狸精训练出来的吧。一想到上官灵卉,柳依云对待刘春丽就有了别的看法。

     餐厅的房间里,有点热,毕竟空调开了有一段时间。刘春丽脱去了外边一件淡粉色的波浪开襟皮衣外套,露出了深蓝色起白点的长裙;长裤袜、鞋和手提包都是黑色的。披肩长发和大大的眼睛,在柳依云的眼里,显得有点妩媚,但这却很容易使她想起狐狸精上官灵卉来。

     刘春丽看上去年纪轻轻的,但也给人一种已是成年人的感觉。(作者:Longtime)她的表情十分丰富,并且会随着谈话的内容,起伏而起伏。柳依云从直观上认为,刘春丽是一个顶聪明的孩子,脑瓜儿并不迟钝。

     “呵,我没有想到柳小姐会与周队长一块儿来。”刘春丽看了一眼同席的周坚,不自然地笑了笑,毕竟在上官灵卉家中,他们见过一面。

     “呵呵,见笑了,周小姐,准确地说,我现在不是警察,我休假了。现在我是柳小姐的驾驶员。”周坚笑着说。

     “现在他已经不是警察了,刘小姐。”柳依云接着周坚的话,补充了一句,以证实周坚话的真实性。“因为他已经被我哥哥雇佣了,做我的小车司机。”

     但刘春丽却认为他们是在开玩笑,仍然笑吟吟地看着两位,不相信地说:“是吗?”

     “呵,也许这样说,可能更准确一些。”周坚看了一眼刘春丽说道,“因为你的夫人上官灵卉在我的头哪儿,告了我一状,所以我就被勒令休息了。刚好柳小姐这段身体不好,希望有个人开车,所以她哥哥就雇用了我,当她的司机。”

     “这样呀!那我代表我的我夫人,说声对不起了。当时我们也没有想到会出这样的事。当然,你的那个助手,好像是叫李茂生吧,做的确实有点过了。”

     “是的,确实有点过了。毕竟年轻嘛。所以希望你和你的夫人,多加谅解。”周坚接口道,“我接到的命令是让我在今年内一直休息。呵,今天的到来到让刘小姐误会了。换句话说,我已经不是昨天的那个警察了。”

     “呵呵,事情说开了,就好了。本来我是接受柳小姐邀请的。但是谁知道,今天一进来,忽然发现你与他坐在一块,所以……”刘春丽笑了笑,说道。

     “呵,你是说,有点担心,对吧?”周坚笑着问道。

     “担心嘛,那倒是谈不上,只是你今天你要想从我这里打听点什么出来,就有点难了,所以我怕你失望。(作者:Longtime)关于张一帆死亡的事,我可是一点也不知道的。”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又不是警察,只是一位司机,准确地说,是一位柳依云小姐的私人司机……”

     “所以,我们坐在这儿是为别的目的了?”刘春丽笑着问周坚,眼神中透露出一点点狡诈。这很能使柳依云想起上官灵卉来。这也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吧。小小年纪,居然被上官灵卉调教成一个老成、持重,且带一点点狡诈的人来。

     此时只听见周坚干笑着说:“好啦,我不希望今天我们在一起弄得不愉快。我坐在这里只是想喝点酒,吃点菜而已。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说完周坚把桌子前面的,服务员刚刚到好的一杯啤酒,一饮而尽。刘春丽也夹了一点羊肉放入铜锅中,涮了一下,放入嘴中,连声说:“好,好,真是不错。东来顺饭庄的涮羊肉真是地道。”

     要说东来顺的涮羊肉,那倒是真的很不错。旺旺的炭火,在大铜锅中烧着,咕噜咕噜的,光只是看一眼,就馋涎欲滴;再把那羊肉,放在汤里上下滚一下,蘸上“五味调和”的小料,放入嘴中,鲜嫩欲滴,没有一点膻味。难怪,刘春丽赞不绝口。但是从刘春丽吃火锅的心情来看,这第一步周坚就输了,而且输得有点鳖屈。他再也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吃着火锅。

     柳依云觉得这个女人,别看年纪小,但并不简单,她能很快地抓住对方的弱点,然后拼命地攻击,直到对方缴械投降为止。她的脑瓜儿转的非常快。

     要想战胜这个被上官灵卉调教出来的女人,柳依云必须要花费心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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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5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8 东来顺春丽赴约(3)


     18东来顺春丽赴约(3)

     “格老子的,司马台长城怎么不去了?导游真他妈的混蛋,不是合同上签订说去的嘛。”

     包厢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说四川话的游客,正在向这边包厢走来。

     “据说是密云县古北口镇正在修路。真他妈的,好不容易来一次北京,这个司马台长城居然不能去看一下。格老子的。”

     “据说那个鸟长城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定为‘原始长城’呐……”

     随着脚步声的渐行渐远,那一队四川游人也渐渐地走远了。

     柳依云忽然想到,刘春丽正是密云县人,于是说道:“刘小姐好像是密云县的人吧。”

     “对呀,我家就在密云县穆家峪镇上峪村。”

     “据说那个地方山清水秀、环境优美吧。好像是在一个水库旁边,到北京的交通十分便利。”

     “对呀,柳小姐怎么这么熟悉呀!”刘春丽惊讶道。

     “呵,去年我与同事驾车到你们那里去看司马台长城去了。据说,它是我国唯一一段保留明代原貌的古长城,是戚继光在此督建时所创建的。”

     “对。这段长城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确定为‘原始长城’呢!”刘春丽得意地回答道。

     “是嘛。我去时是从司马台水库哪儿上去的。西边那儿山势比较平缓,有20座敌楼保存完好。东段那里地势就比较蜿蜒起伏了,可惜我爬不上去。据说哪儿的敌楼也不少。”柳依云对刘春丽说道。

     “咳,那你去,没上西边的长城就可惜了。司马台长城最为气势磅礴的部分,就在西端,那里也有敌楼,但比西边少,只有15座。特别是过了‘仙女楼’,就是长不过百米、两侧断崖绝壁、却只有一砖之宽的‘天桥’,能过这座桥的人,往往被人称为‘登城好汉’。”

     “呵,这次可惜没有做成‘登城好汉’了。”柳依云笑道。

     随着两人不断地聊着同一个话题——刘春丽的家乡,柳依云发现自己与刘春丽之间的隔阂,忽然间消失了。两人仿佛一下子之间,成了一对多时不见的故友,有说不完的话语。

     “哇,好香!”刘春丽夹一箸羊肉放入口中,边吃边喊道,两眼兴奋地闪着光。

     这是柳依云第一次看到刘春丽这种天真无邪的样子。看上去刘春丽似乎非常喜欢东来顺的涮羊肉。

     “你很喜欢涮羊肉呀……”柳依云问道,并向刘春丽的酒杯中倒入了一杯啤酒。刘春丽一饮而尽。

     “嗯,真是舒服。”刘春丽露出少有的孩子似的微笑,毕竟她还只有十八岁。“东来顺的涮羊肉,比什么都好吃啊!柳小姐,你不吃吗?”

     刘春丽用手把酒杯伸向柳依云,柳依云又给刘春丽倒了一杯啤酒。

     “我说,春丽呀,咱们现在都这么熟了,我还比你大,你就别叫我小姐了,干脆叫我依云,或依云姐吧。”

     刘春丽边喝酒边吃着涮羊肉,说:“那我就叫你‘依云姐’吧。反正你比我大。”

     “行啊,这样看起来咱们也像个小老乡了。毕竟我到过你们县。”柳依云一边笑着,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刘春丽。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说完,刘春丽又喝了一大口啤酒。

     在一旁的周坚看着刘春丽特别能喝,于是端着杯子对刘春丽说:“刘小姐,啊,不,应该叫你小刘,这样亲切些。”

     “对,就叫小刘吧,或者春丽也行。”说完刘春丽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并从柳依云手里拿个啤酒瓶,把自己的杯子上满,说:“来,我敬周队长一杯!”

     “行,谢谢!”周坚本来说是自己敬刘春丽一杯,好打破他与刘春丽之间持续的僵局,现在反而是刘春丽主动敬他的酒,于是毫不迟疑地一饮而尽。(作者:Longtime)喝完后,并把杯子翻转过来,那意思是说,我喝干了,就看你了。

     刘春丽也不示弱,猛地一口也把酒喝干了。

     “好!真英雄!”柳依云情不自禁地拍手叫好道。她没有想到,一位来自农村的姑娘,居然这么能喝。她想,这才是刘春丽的本色。

     “这儿的风味竹夹羊排也不错,您多吃点……”柳依云冲着刘春丽说道。

     刘春丽边吃着,边点点头。她伸手夹了一张薄饼,并将饼上涂抹上配套的三种酱料,然后再夹上烤好的羊肉,咬上一口,说:“嗯,很不错。嫩而不膻、鲜而不腻,吃起来满口溢香。好!真的是好呀……”

     “好,就多吃点吧。”柳依云对刘春丽说。

     “你不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吧。”刘春丽一边调节着铜质火锅中的火,一边说道。

     “严格意义上讲,我是昌平区的,由于我父亲创办了北京城市传播学院,所以就搬到了现在的香山附近。”柳依云在想,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你知道你昌平区有个小肥羊店吗?”

     “不知道。我现在很少回去。我爸妈也很少回去。家里基本上没有亲戚在昌平区。”

     “呵,那真可惜了。昌平区小肥羊店的涮羊肉,名气可大着呢。羊肉也十分鲜嫩,配菜也很不错,特别是那里的宽粉,只要到昌平去吃饭,我每次几乎必点。另外,它那里配料中,中药特别多,所以一进店门就能闻到一股扑鼻的中药味,很有特色。”

     “看来春丽对菜肴很有研究呀?”

     “这回你可是说对了。我想将来有钱了,回到密云县去开一个羊肉火锅店。”刘春丽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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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5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开一个火锅店?”柳依云不解地望着刘春丽。

     “对。”

     “那不是要很多钱吧。”

     “对。我估算了一下,如果开一个中等规模的涮羊肉店,加上装修,少说也得七、八十万。”

     “七、八十万?”柳依云反问道。她想一个农村女孩,父亲长期病重在床,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供她开店呢?

     “对,是七、八十万。”刘春丽肯定地说。“随着密云县旅游业的发展,未来到密云去休闲的人,将会越来越多。餐馆的生意也将会越来越火。”

     “哦,有道理。”柳依云肯定地点了点头,但是对于刘春丽启动资金的来源还是在脑子中,打上了一个重重的问号。

     刘春丽看着柳依云半天没有说话,说:“柳小姐,啊,不,依云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呀?”

     “哦,不,我是为你大胆地构想,而深深地折服……”

     柳依云感到刘春丽的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种不信任的样子来,便马上对着周坚说:“周队长,我不喝酒,你要不敬春丽一杯,恭祝她餐馆早日开张。”

     周坚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敬了刘春丽一杯酒。刘春丽喝完酒,说:“依云姐,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吧?”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儿。只是一帆生前多次提到你,所以就想见见你。”(作者:Longtime)说完,柳依云做出很自然的样子笑了笑。

     “张一帆主任生前多次提到我了?”刘春丽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一帆虽然与上官灵卉十分要好,但也不至于常常提起自己喜欢的人的保姆。在这点上,刘春丽是确信无疑的。

     柳依云看出了刘春丽的疑惑,于是说道:“春丽不是菜煮的好嘛,当然就念念不忘了。”

     这样一说,刘春丽就有点深信不疑了,因为在煮饭、烧菜上,刘春丽自我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那你和周队长是毫无目的地来和我聊天来了?”刘春丽夹着一块烧羊排,在佐料盘里蘸了蘸,又问了一句。

     看来她的确喜欢吃羊肉,而且吃起来也很在行,无怪乎她要到密云去开一个做羊肉的餐馆。但同时她似乎心里也明白,今天出来不单单是涮涮羊肉那么简单。

     柳依云和周坚队长当然想了解这次谋杀案件的种种细节,尤其是关于上官灵卉的一些幕后无人知晓的故事,他们希望能够从与刘春丽吃饭中,发现一些新的情况。

     当然,刘春丽也并不是不知道自己今天出来的目的,当她一接到柳依云的电话时,就知道柳依云找自己吃饭是为了什么。但是,令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柳依云把周坚队长也邀请来了。虽然周坚说,自己是柳依云聘请的司机。估计这种托辞,在这世界上,只有鬼才相信了。

     “一帆在时,说你对羊肉的做法,很在行,所以我非常想和你见个面,好好聊聊。”柳依云也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刘春丽说道。

     “那咱们继续聊下去?”刘春丽恶作剧般地看了一眼柳依云和周坚说道。

     她的这种行为,与她十八岁的年纪,很不相称。也只有上官灵卉调教的人,才会有如此的冷静和狡诈。

     “行啊。”柳依云也半开玩笑地附合着说了一句。

     “我爸妈,一共生了三个。我头上两个,都是姐姐,我是最小的……”

     “你姊妹三个?”柳依云惊诧道。

     “对。农村计划生育没有城市这么严的,多生几个,也就是罚罚款什么的。呵,要想开除工作籍,都没工作可以开除了。”(作者:Longtime)刘春丽笑着,露出与她实际年龄相称的笑容来。此时,柳依云才发现,刘春丽笑起来,还是很好看的。

     刘春丽接着说道:“我的两个姐姐很早就结婚了,都在农村,只有我一个人在外面打工。爸爸的病,主要是靠我在外面打工挣来的钱,维持治疗。”

     当刘春丽说到他爸爸的病时,柳依云看到她的脸上,掠过了一丝不易觉察的阴影。仿佛清朗的天空中,扫过的一片浮云。

     “你爸爸的病,不要紧吧?”柳依云关切地问道。

     “不要紧的。农村人嘛,不像你们城里人,把命看得那么珍贵。只要死不了人,就得干活。”刘春丽说道,“我爸得这个病,都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每年到冬季来临时,就容易犯病。”

     “你是什么时候到上官灵卉家做保姆的?”柳依云不经意地问道。

     “已经有三年多了。那时候,我爸爸刚刚犯病,因为没有钱读书,所以我初中毕业后,就到夫人家做保姆了。”

     “哦。夫人待你很好吧。”

     “是的,先生在时,对我也很好。”

     “那么他们给你的工资一定很多了?”柳依云饶有兴趣地问道。

     “还不错吧。”刘春丽笑道,“每次发完工资后,除了给我父亲一些治病的钱外,我都把它存起来。为了将来,我觉得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刘春丽说完,眼睛里充满着兴奋的光芒。

     从刘春丽说的这些心里话里,柳依云感到,她与上官灵卉的想法是何等地相似。当时,她找上官灵卉喝咖啡时,上官灵卉也发表了这样的宏篇伟论,只不过上官灵卉她所需要的钱,是来自自己的丈夫。那刘春丽呢?她需要的钱又来自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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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5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19 东来顺春丽赴约(4)


     19东来顺春丽赴约(4)

     于是柳依云接着刘春丽的话说:“呵,存钱的确是个好主意。这样积少成多、积水成河嘛。春丽应该很快积得成开饭馆的钱。我也敬春丽一杯,祝你马到成功、旗开得胜!”

     说完,柳依云以水代酒,也敬了刘春丽一杯。刘春丽这次却没有全干,而只是喝了一小半。只听见刘春丽说道:“依云姐是不相信我能存到这么多钱了?”

     说完,刘春丽脸上露出了不快的神情,仿佛在说,等着瞧吧,我一定会把钱存足的。

     柳依云看着刘春丽,使她忽然想起上官灵卉来,当初在咖啡厅时,上官灵卉说,她爱他的丈夫,没有她的丈夫就没有她的一切。刘春丽此时说话时情景,与上官灵卉何等地相似。她与上官灵卉都有一个崇高的目标:拜金主义。上官灵卉在拜金主义的支持下,嫁给了比她大十八岁的吴胜楠,那么刘春丽呢?她在拜金主义的指引下,又会干出什么来呢?柳依云不敢想下去。因为她的想法得到证实的话,那么小小年纪的刘春丽就是杀人帮凶,因为她帮助上官灵卉逃脱了杀人的罪名;而自己,深深爱着的张一帆,就这样白白地被谋杀了,而不能够得到正义的伸张。

     是的,上官灵卉和刘春丽像所有的拜金主义者一样,她们都不想把自己的人生与“贫穷”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在他们的人生信条中,物质财富始终摆在第一位,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可以不顾道义、不尊重社会基本的道德准则,什么事都可以干,哪怕是触犯刑法和法律。在金钱面前,他们早就成为了奴隶。在她们的眼里,只要有钱,就是亲爹和亲娘。她们每日每时都在计算着、分析着,自己怎么样走,才能够获得最大的利益。

     柳依云听张一帆一次闲聊时说过,上官灵卉的爷爷在80年代时,还是一位天津的大富豪,当时的财富可以称得上是天津的百强之一,可说得上是富甲一方。上官灵卉小时候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但是到了90年代,她爸爸接替她爷爷管理家族企业时,家族的企业每况愈下,加上经营不善,连续吃了几个官司,到了2000年的时候,她家的境况就开始败落下去。爷爷一代的风光也名存实亡,最后不得不举家从天津迁往北京,一切从头开始。也就是从那时候,上官灵卉的家开始走下坡路。

     上官灵卉从小就有了苦难生活的经历,这就是她把钱看得比什么都要重的原因。据说,直到大学毕业时,上官灵卉的生活都一直处在风雨飘摇之中,连上大学的费用也是靠借朋友的钱,勉勉强强应付下来的。因此,从学生时代开始,上官灵卉就明白,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毕业后,上官灵卉在一家北京旅游公司当导游,看着别人成双入对,大把大把地花钱,羡慕不已。但自己毕竟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导游,而且在北京没有户籍,没人瞧得起。虽然她想找一个年龄相当的男朋友,不是别人看不上她,就是她看不上别人,这样一晃,恋爱季节就过去了。直到她遇上比她大18岁的吴胜楠为止。

     她与吴胜楠结婚后,一直都没有怀上孩子,这是她一生中最大的遗憾。她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到丈夫死后,自己将会继承丈夫留下的一大笔遗产。这些钱,她一辈子都花不完。

     “我当然爱我的丈夫,谁能够比我的丈夫更有钱?”当时在“等你”咖啡厅见面时,上官灵卉就是这样骄傲地对柳依云说的。

     与其说上官灵卉是爱她的丈夫,倒不如说是爱她丈夫的钱。毕竟吴胜楠比她大18岁。柳依云想,吴胜楠也应该知道,上官灵卉之所以嫁给他的原因吧。

     吴胜楠的确是一个有钱的人,毕竟他当校长已经这么多年了,而且还是中科院院士,在多家公司里都有他以技术入股的股份。可以说,吴胜楠是典型的“科技是第一生产力”的收益者。当然现在这些钱,都已经成了上官灵卉的个人财富了,毕竟吴胜楠已经死了。

     至于刘春丽,她与上官灵卉最大的相同之处,当然是为金钱而活,一切都是为了金钱。上官灵卉为了金钱,可以出卖自己的青春,那刘春丽呢?她把存钱作为人生的一大乐事,为了在密云开餐馆作为人生的一大奋斗目标。为了达到这个人生目标,刘春丽会不择手段吗?

     柳依云想,如果上官灵卉给了刘春丽一大笔钱的话,那么她也就会为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保持沉默。但是刘春丽有这么笨吗?特别是张一帆案件是杀人案件。刘春丽明明知道上官灵卉是杀害张一帆的凶手,难道她会不顾自己,将要成为同谋犯,而出庭为上官灵卉,做“不在现场证明”的证人?难道这里面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导致刘春丽不得不这样做?

     此时只见刘春丽喝了一口酒,问柳依云道:“依云姐,你真的认为夫人就是凶手吗?”

     “我……”

     当柳依云真的面对这个问题时,她一下子到不知道怎么样回答好。(作者:Longtime)她认为为了证明上官灵卉的清白,刘春丽肯定从上官灵卉那儿得到了一大笔钱。

     只听见刘春丽进一步追问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对夫人是凶手已经坚信不疑了吧?”

     “啊,不,从严格意义上讲,我还不能够肯定……”柳依云的声音变小了,语言也含糊不清。

     “那是我误解了你的意思?”

     “应该说是吧,毕竟公安局里的人也这样说。”柳依云回答道。

     此时的柳依云恢复了常态,她想不能在这问题上,发生胆怯,应该理直气壮。

     “依云姐,是否想听听我的意见?”

     “当然。”

     “我认为公安局没有定夫人的罪,是对的。最少夫人杀害张一帆的动机就没有。因为夫人对待张一帆还是很好的……”

     说完,刘春丽偷眼看了一下柳依云,她看到柳依云没有什么反应,也就放心地吃起菜来。她把剩余的羊肉片都倒进了火锅里。此时的柳依云正在给周坚到酒,刘春丽的话一字不漏地,她都听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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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5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柳依云放下酒瓶,说:“你说夫人杀害张一帆的动机没有,我不敢苟同。我认为不是没有动机,而是警察们还没有找到。”柳依云说完,看了刘春丽一眼,继续说:“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不知道春丽是否同意?”

     刘春丽并没有回答柳依云的话,而是不顾一切地又接着说:“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夫人穿的那件粉色外套、包括她内面深蓝色带白点的长裙上,一滴血也没有呀!”

     “这倒是个事实。”柳依云点了点头。

     周坚喝了一口酒,也暗自地点了点头。

     “还有,案发当夜,也就是12月6日凌晨近1点钟的时候,我给夫人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我借的钱是不是没有拿,放在她家里。随后,夫人不到10分钟就回到了家里,当时还有两名巡警也看到了。而张一帆的死亡时间,据法医鉴定是凌晨零点30分至1点之间,而这个时候,夫人是有‘不在现场证明’的。因为她不可能把张一帆杀掉,然后再跑回到张一帆家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刘春丽信心十足地说道。

     “上官灵卉有‘不在现场证明’证明?”柳依云冷笑道。

     “对呀,在这一点上还有疑问吗?”刘春丽反问道。

     “你可知道,一帆在凌晨零点40分左右还往外打过电话吗?”柳依云沉着地说道。

     “打电话……”刘春丽霎地站了起来,有些紧张地问道。

     在这一点上,不但是她,就是上官灵卉也不知道,张一帆在临死之前还向外面打过电话。

     “是的。”柳依云肯定地点了点头。

     “往什么地方打的?”刘春丽进一步追问道。

     “昌平区的家里。”柳依云仍旧很沉着地回答道。

     准确地说,柳依云也不知道张一帆到底向家里,说了些什么。他为什么会这样晚,向家里打电话。她想,越是这个时候,越要沉着。

     “往昌平区家里打电话?”

     “对。11月1日的凌晨零点40分,北京市昌平区家中的电话铃响了。(作者:Longtime)一帆的母亲李怡文,被电话吵醒后,接听了电话。”

     刘春丽重重地坐回到椅子上,说:“肯定是张一帆吗?”

     “当然。作为一个母亲怎么会听错自己孩子的电话呢?虽说张一帆是养子,但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

     “他在电话中说了什么?”刘春丽进一步追问道。

     “电话的内容,我倒不是很清楚。但有一点是明确的,1点40分的时候,张一帆还活着!”

     “你的意思是说,张一帆在12月6日凌晨零点40分时还活着,对吗?”

     “对。”柳依云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么说张一帆的死亡时间,从我打电话时进行推算,也就只有20分钟了?”

     “是的。”柳依云果断地点了点头,说:“怎么,春丽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呵呵,新的想法,那就不敢了。但是有一点是明确的,即使张一帆向家里打过了电话,但也并不妨碍夫人是清白的。”说完刘春丽向着柳依云桑朗地一笑,仿佛在说,你有什么伎俩都拿出来吧。

     柳依云觉得自己与刘春丽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于是也笑了一下。并把目光转向周坚,说:“周队长,吃好了?”

     “吃好了,你呢?”周坚掉转头问刘春丽。

     “我也吃好了。”刘春丽回答道,然后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叠照片,说:“这些照片是我从夫人那儿拿来的,共30多张,都是张一帆死前的那晚拍的。(作者:Longtime)夫人说,那晚张一帆是说拍好玩的,没想到这些照片倒成了纪念。”

     柳依云一听,差点气得闭过气去。但是她还是忍着。她拿起了这些照片,仔细地瞧着,只见照片上的上官灵卉显得十分年轻,看起来与柳依云不相上下,身上的衣服都是崭新的,像一位新嫁娘一样。照片的背景柳依云是十分熟悉的,那就是张一帆在芍药居租住的楼房。

     “从这些照片上看,你不觉得张一帆和我家夫人,关系一般吗?连一张合影也没有。如果硬要说,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的话,那也只能说,张一帆自作多情了。”说完刘春丽一仰脖子,把最后一杯酒喝完。柳依云气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但是刘春丽并没有即时打住的意思,继续道:“依云姐,你认为对我家夫人进行什么调查,不是徒劳吗?”

     说完,刘春丽狡黠地一笑,向柳依云和周坚挥了挥手,走出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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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20 询疑犯保庆车祸


     20询疑犯保庆车祸

     牛宝庆这几天十分烦恼,因为他送张一帆回家,张一帆那晚就死了。来自警方、学校和家庭的压力,使他揣不过气来。

     最令牛宝庆惴惴不安的是,张一帆死亡那天,他与张一帆吵了一架。

     牛宝庆与张一帆本来是一对要好的同事,大家都在北京创业师范大学教育管理系上班,因为张一帆没有汽车,而牛宝庆家距离张一帆家又不是很远,因此每天放学,张一帆都乘牛保庆的车回家。但是就在张一帆死亡的那天,牛宝庆与张一帆发生了争执,而且还动了手。最令牛宝庆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们争执的那天晚上,张一帆就死了。

     牛宝庆与张一帆的争吵,是源于学校教育管理系教研经费的申请。申请的人有张一帆,还有系主任王大行,但申请项目却只能一个获批。张一帆本来希望牛宝庆支持自己的项目,但是在投票表决时,牛宝庆却支持了系主任王大行。张一帆听到这个消息后,十分气愤,因为他申请的项目与系主任王大行的,只差一票。当张一帆找到牛宝庆时,牛宝庆正在办公室办公,他们大吵了一顿,并动起了手。牛宝庆并没有因为争吵,而感到自己做了对不起朋友的事,他仍然坚持自己的主张。张一帆也十分气愤,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当公安局调查张一帆死亡案件时,并没有理会牛宝庆在这个案件中的作用。但是,随着调查的进行,牛宝庆的嫌疑也越来越大了,而这个线索也是在学校里发现的。

     “据说在12月5号,张一帆副主任与牛宝庆教授曾大吵过一架,可在此之前,他俩可是全系闻名的一对好朋友呢。”

     “我好像听说,他们很早就产生了矛盾,据说是牛宝庆的妻子怪罪牛宝庆,天天送张一帆回家,而张一帆从来就没有付过油钱。”

     “不对吧,据说是他们性格使然。张一帆是外向型的,活泼好动,而牛宝庆则是内向型的,三脚打不出个屁来,但是一旦爆发,就不得了啦。他们这次为了争取研究经费,争得死去活来,就是这种原因。”

     “他们俩发生冲突的事儿,牛宝庆是故意的,有意不投张一帆的票,谁叫他平常这么嚣张呢!马上就要到城市传播学院当副院长了,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借夫人的光,牛宝庆就是看不惯,所以就没有投张一帆的票。”

     “他们争吵是关于研究项目的申请,这点不错。但是并不是他们积怨很深,而是有不同意见而引起的。当时,张一帆副主任认为系主任王大行的项目,没有特别的意义,在国外人们早就从事了这方面的研究,而牛宝庆教授则激烈地反对,因为在国外研究了,并不能代表在国内研究就落后了,因而引起他们之间的争吵。”

     “两个人争吵,我认为牛宝庆教授也应该负有责任。”

     “对呀,我也这样认为。牛宝庆教授使用的方法就不对,应该先与张一帆副主任沟通一下,毕竟两人是好朋友,别关键时候,背后使绊子。主任王大行申请的项目中,牛宝庆是第二负责人,而主任王大行基本上就没管什么事,实际上项目的主要负责人就是牛宝庆教授。牛宝庆教授利用与主任王大行之间的关系,表面上看,是在维护主任王大行的权威,实际上是利用主任对他的信任来维护自己的利益。而且,牛宝庆教授还常常在主任王大行面前说张一帆的坏话,说什么王大行干不了几天了,马上就要退居二线了等,张一帆知道后,便勃然大怒。这次他们动手,据说就有这方面的原因。”

     “他们之间的冲突,并不只有12月5日这一次,已经有好几次了。第一次冲突后,主任王大行进行了调解,他们又和好如初,但是心中的芥蒂依然存在。而12月5号的那天,他们争吵得十分厉害,根本看不出他们是朋友,好像是仇人一样!”

     “当时,牛宝庆教授因为知道张一帆副主任,对自己投王大行主任的票有意见,于是便恶人先告状,抢先在院领导面前讲了张一帆副主任的坏话,说张一帆对于以前主持的研究项目,非但没有进展,而且还弄虚作假。因此牛宝庆教授打算让王大行教授出面,停止张一帆副主任项目的研究,把这项研究转移到自己的名下,由自己主持这项研究。当时,张一帆副主任听到这事儿后,十分恼火,说牛宝庆教授瞎说,他铁青着脸,还说要杀死牛宝庆!”

     “12月5日的争吵,也与张一帆副主任有关。张一帆副主任也找到了院领导,说了许多牛宝庆教授的不是,说他经常迟到、旷课,不安心本系的教学,而把主要精力都放在外校兼课上。在教学研究上,不但不负责任,而且还在研究组内到处散布不负责任的话。牛宝庆教授听到后,当然十分气愤,说总有一天,他要把张一帆副主任杀死!”

     “12月5日夜里9点多钟,我当时看到张一帆副主任上了牛宝庆教授的车,是牛宝庆教授用车把张一帆副主任送回家的。当时看起来,他们十分和好,但是心中是不是还存在着芥蒂,那就不是很清楚了。”

     “当时我也看见了牛宝庆教授送走张一帆副主任。他们两个是下班后突然碰上的。双方互相看了一眼,便突然说起话来,好像两人之间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似的。可是后来不久,他们俩又吵了起来,但是没有动手。”

     “张一帆副主任站在牛宝庆教授的车旁,牛宝庆教授主动地问了张一帆副教授一句,说‘你上不上车?’张一帆副主任也不示弱,说了一句‘上’,便上了牛宝庆教授的车。但在车上,他们俩是不是还在争吵,我就不很清楚了。”

     “我开车从牛宝庆教授旁边经过时,他们好像很要好的样子,没有发生过争吵。当时我还与张一帆副主任和牛宝庆教授打了一下招呼。”

     “老师们都说,牛宝庆教授对于张一帆副主任的死感到很高兴,他说,他都要买一挂鞭炮放一下,以示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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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4-2012 01:5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上述这些从学校调查获取的证词,都说明了张一帆和牛宝庆虽然是好朋友,但是近段时间,却由于项目申请发生了争执,也就是说,牛宝庆教授与张一帆副主任之间存在着矛盾,每个人都说了要杀死对方的话。这一切对于刑侦科来说,无疑是一项重大发现。

     张一帆曾说过要杀死牛宝庆,而牛宝庆又在张一帆死后说,要买一挂鞭炮放一下,以示庆贺,这在某种意义上说,双方都希望对方早死。这就是杀人动机。有了杀人动机,如果再有什么机会的,双方很容易导致冲突的发生。

     事实上,牛宝庆也缺乏不在现场的证明。

     12月5日晚,牛宝庆把张一帆送到家里后,牛宝庆就回到了家里。牛宝庆家里,一共三口人,他和他的妻子,还有他的一个5岁的孩子。那一天,牛宝庆的妻子把孩子哄入睡后,就给牛宝庆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8点30分自己将要去上班。牛宝庆的妻子在一家网站上班,每周有一次值夜班,12月5日夜,刚好是她值夜班,因此就不在家里。牛宝庆说,这一晚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里。因为牛宝庆是晚上9点多钟回来的,所以邻居既没有看见他出去,也没有人看到他一直在家里。

     “9点40分左右,张一帆在芍药居下车后,我就开着车回家了。10点过10分左右我回到了家后,就再也没有出去。晚上我有喜欢喝酒的习惯,我喝了一杯红酒后,就很快睡着了。”

     牛宝庆再三强调自己在家里,但是,在这点上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为他证明这一点。因此牛宝庆的说法值得怀疑。邻居也没办法提供证明,因为牛宝庆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否再次出去了,没有任何一位邻居看见,他们也无法提供证明。

     牛宝庆不在现场的证明,没有人能够提供,因此,仅从这一点上看,警方无法排除牛宝庆具有杀人的可能。再加上他具有杀害张一帆的动机,警方将其列为重要嫌疑犯之一也不例外。

     12月11日,经过警方慎重考虑,决定传唤牛宝庆到公安局协助警方了解一些情况。但是,牛宝庆并没有去,他说他身体不舒服,拒绝到场。

     一连三天,牛宝庆一直都没有到公安局去。后来公安局找到了学校,经校方做工作,牛宝庆教授才勉强答应去协助警方破案。

     12月15日晚上8点多钟,牛宝庆教授一个人驾车来到了东来顺饭庄,他点了一个火锅,要了一瓶酒,一个人喝起来。当他喝到一半时,脸开始发红,给他上菜的女服务员提醒他,是不是多了。牛宝庆说,没事,叫服务员别管。牛宝庆在东来顺饭庄喝完了一瓶白酒,还顺带喝了两瓶啤酒。10点多时,他踉踉跄跄地走出饭庄,门卫提醒他,别开车,叫他打的,他不听,还把门卫臭骂了一顿。门卫没办法,只好让他开车离开。

     11点15分,牛宝庆驾着自己的车向自己家里赶时,与迎面急驶而来的一辆大卡车相撞。牛宝庆的汽车被撞得严重变形,他本人当场死亡。据交通部门鉴定,当时牛宝庆的汽车车速大约在150公里,而且撞上去的瞬间,牛宝庆根本就没有踩刹车。据现场目击者称,牛宝庆像发疯一样,冲向逆行线上的那辆大型卡车,像是有意朝卡车撞去。

     柳依云很快就从周坚那里知道了,牛宝庆死亡的消息。第二天,北京城里,所有报纸都报道了这一消息。几乎所有的新闻媒体都质疑这一事实:牛宝庆是酗酒肇事还是自杀。

     柳依云想,如果牛宝庆是自杀,那么杀害张一帆的凶手肯定就是牛宝庆了。也就是说,上官灵卉证词中说“张一帆那晚有急事要出去一下”,这件事就是去见牛宝庆。但是柳依云还是不敢相信,她认为牛宝庆杀人动机难以令人信服,毕竟牛宝庆与张一帆是多年的好友。偶尔口头上说一下气话,不可避免,但是要去杀人,却是不可能的。

     牛宝庆的突然死亡,给公安机关破案带来了沉重的打击。毕竟他是破案中唯一知晓的重大嫌疑人,大家都希望通过对牛保庆的审查,带来破案的转机,现在牛宝庆却死了。他这一死,无论是自杀还是车祸,都给破案蒙上了一层迷雾。牛宝庆具有杀人动机,又没有证人提供不在场的证明。在事故发生前,他又毫无理由地拒绝接受调查。在接受了校方的劝说后,他答应到公安局接受调查,却又在接受询问的前天晚上出现交通事故。因此,警方认为,如果牛宝庆是自杀,那么他就有100%的可能是杀害张一帆的凶手。

     “难道牛宝庆真的是杀害张一帆的凶手吗?”柳依云不断地在心中问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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