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 （转贴）異地戀的故事- 從相識到相愛... 作者：-天空一片藍-

筱艾

第二十章(上)

這晚我沒怎睡, 原因不是因為還有時差的關係, 而是當我一合上眼, 就會想像班長這些年來, 每天過著被欺負的生活, 日復如是。

當我再次張開眼睛時, 時間已到了早上十點鐘。

昨晚天氣很熱, 我醒來時已汗流浹背, 所以我便去洗了個冷水澡。

冰冷的水打在身上, 有說不出的舒暢, 人也頓時變得精神起來。

穿好衣服, 跟弟弟吃過早餐後, 便走到家裡附近的地鐵站, 乘地鐵出發了。

「阿藍, 我有點胃痛, 可能會晚一些才到, 你們先去玩, 不用等我… 」在乘地鐵途中我收到班長的SMS。

我心想, 你昨晚自己一個人吃了半個什果蛋糕, 之後又在公園喝了這麼多啤酒, 不胃痛才怪吧…

到了九龍塘站後, 時間剛好是十二時正, 我在C出口找到了白羊座, 卻不見小詠, 我猜她應該還沒到吧。

「我說…你的頭不用弄得這麼誇張吧…」看見白羊座那個會發光的頭, 很明顯是使用了大量髮泥和定形水。

「阿藍, 你沒在香港一段時間我才不怪你, 這個是香港目前最潮的造型, 日本很多名星都弄這個頭的。」說畢, 他還特意自轉了一圈給我看清楚。

「咦, 你的小詠還沒來嗎? 」我懶得跟他爭論, 反正他潮不潮也不是弄給我看。

「她剛打電話跟我說了會遲到…女孩子嘛, 要花時間打扮, 晚一點來也沒關係, 最好穿性感一些就好了。」看他一副色迷迷的樣子, 肯定是飢渴了很久。

「對了, 班長一會也會來, 你不介意吧? 」白羊座是我在香港的好友, 所以很久之前我已在MSN裡跟他提及過班長的事情。

「怎會介意, 這樣反而更好, 我可以趁這機會跟小詠兩個人二人世界, 不過阿藍…你到底是怎樣想的, 你不是喜歡小敏嗎? 」白羊座後半段的說話, 我也在這幾天問過自己很多次。

我到底是喜歡小敏, 還是喜歡班長?

小敏在我心目中, 到底有多重要?

我跟小敏連面也沒見過, 就可以憑著一霎那的感覺來斷定我喜歡她嗎?

還有一星期便是我跟小敏見面的樣子,我說過要送她的禮物也一直在家裡,不過此刻我也不能明確地弄清楚自己對她的感覺。

至於班長, 她是我小時侯一個未完的夢, 我看到她便有一種衝動想去保護她, 而昨晚聽到她的遭遇後, 我更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和痛心。

難道這些感覺, 便是喜歡一個人應該有的嗎?

我不清楚...我想時間會給我想要的答案...

我沒有回答白羊座的問題, 他見我若有所思, 也不再追問下去。

「你等我, 我先去附近買些東西。」我突然想起一些事情, 抛下這句話後便一個人到了附近的便利店。

我買完一堆東西後, 回到白羊座那裡, 看到小詠已來到了。

小詠今天穿了粉紅色的T恤和緊身牛仔褲, 跟上次一樣, 她把留海往上夾, 不同的是這次用的夾子上有Sony貓的樣子。

「你買這些東西幹嗎? 」看到我袋裡的東西, 白羊座好奇地問道。

「啊…我肚子餓, 我拿走這個可以嗎…?」小詠從我膠袋裡拿出一個提子包, 然後問道。

「可以, 你喜歡的話可以先給你…」我對她笑了笑, 反正只是麵包一個, 沒了可以再去買, 她吃掉也沒關係…

「吃這個幹嗎, 我們現在便去吃午飯了…」白羊座在小詠手上拿過麵包, 然後交回到我手上。

「阿藍, 我們先去找位子了, 你的班長到了後便打給我吧! 」說畢, 他便對我打了個眼色, 之後就拉著小詠走了。

他們走後, 我獨自一個站在地鐵站裡等, 今天是星期天的關係, 人很多, 情侶也自然多, 看他們一雙一對, 再看看自己, 過了這麼多年也是只得自己一個人。

筱艾

第二十章(下)

「哈哈, 阿藍, 我又再次先找到你了! 」聲音自然是來自班長, 因為我在苦思著, 所以她來到我面前我也沒發現。

班長今天所穿的是一身淺藍色連身裙, 長長的頭髮用橡皮筋束起, 露出一條小馬尾。

比起昨天, 今天她一身打扮更顯得明艷照人。

「阿藍…不要發呆了…你那些朋友呢? 」班長看到我又在發呆, 不禁輕輕推了我一下, 然後問道。

「他們在等午飯吃位子, 不…在等位子吃午飯才對…」我看到連話也說錯, 連忙拍了自己的臉一下, 才清醒過來…

「那我們走吧…不要讓他們等了。」她在我身後推著我, 好讓我走快一點。

我打電話給白羊座, 他跟我說已拿到座位, 在溜冰場旁邊的西餐廳等著我們。

我從沒有來過又一城, 所以跟班長說了餐廳在溜冰場位置附近後, 她便為我帶路。

「嘩…這裡很大啊, 比我家附近那些商場還要大十倍…」看到這個又大又漂亮的地方, 我不禁大叫道…

「殊…阿藍你細聲一點吧, 其他人不知道還以為我們從內地來的…」看到我這麼失禮, 班長馬上掐了我手臂一下。

「阿藍, 你手上的膠袋裝著的是什麼? 」班長問道。

「這個…一會你便知道…」我把食指放到嘴邊, 示意著是個秘密…

「哼, 不說就算了, 又不是有寶…啊...」班長突然跪下來。

「班長…你怎樣了, 沒事吧? 」我也馬上跪下來, 慢慢扶起班長。

「沒…只是還是有點胃痛…一會到餐廳休息一下便沒事…」看到班長的表情, 便知道她很辛苦。

我扶著班長到了那間西餐廳, 找到了白羊座和小詠。

他們已點了餐, 所以遞上餐牌給我們看。

我們坐下來, 互相介紹後, 班長看到餐牌上的特色班戟便馬上精神起來。

「阿藍, 你說我該吃香蕉班戟, 還是巧克力班戟好? 真傷腦筋呢…」看到班長現在樣子跟小孩子一樣, 我不禁偷偷笑起來。

對不起, 我要破壞你的美夢了...

「很抱歉, 你的胃不舒服, 不能吃生冷食物, 所以今天的午餐你只能吃這個…」我拿出膠袋裡的提子包, 然後遞給班長。

「啊…不要這樣好嗎?…難得來到這裡, 還要吃麵包…」班長哀求地說道。

「沒商量, 你病了還想吃甜品? 不行! 」我語氣跟班長說明了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唉…我真命苦…」知道奸計不能得逞後, 班長最後還是可憐地拿著麵包, 慢慢地嘴嚼起來。

「小姐, 麻煩你拿杯水給我, 不要冷, 要暖的。」我揮一揮手, 跟前來的侍應說道。

「這位小姐, 很抱歉, 我們餐廳不可以自攜食物而不點餐的! 」這位侍應看到班長在吃外帶的麵包, 便跟她說道。

班長聽到後, 如獲特赦一樣, 飛快地放下了手上的麵包, 然後跟侍應點了什果班戟。

「嗯, 那就要什果班戟和香草芝士意粉餐吧! 」我心想, 也對, 只坐下不叫餐好像不太好, 所以我到最後還是點了兩個餐。

「班長, 你先別高興…我可沒說過什果班戟是點給你吃啊…兩個餐我都是點來自己吃的, 你還是死心, 乖乖吃你的麵包吧…」我拿過麵包, 然後塞回給班長。

既然我都點了兩個餐, 餐廳的人應該沒話可說吧!

「阿藍…這不太好吧, 要她看著我們吃, 自己卻要吃麵包…」小詠看到班長這麼可憐, 也加一把嘴說道。

「對啊, 阿藍你這就不對了, 難為班長生病了還出來陪你, 你卻待人這麼差…」白羊座也在一邊附和著。

「唉, 算了, 你乖乖吃完麵包後, 我或許考慮給你吃一口班戟吧, 不過就只能吃一口啊! 」看到班長失落的表情, 我最後還是忍心不下, 跟她妥協了。

「吃飽後, 你還要吃兩片胃藥, 知道嗎? 」我從膠袋裡拿出我剛才買的另一件東西, 是一盒樂X牌胃藥片。

「咦, 你剛剛就是走去了買這些東西嗎? 」看到我連胃藥也拿出來, 白羊座不禁問道。

「對啊, 我看班長早上便開始胃痛, 怕她趕出門口來不切吃藥, 所以便先去買了, 胃痛不吃藥, 手尾可長了。」我理所當然地回答。

說完這句話後, 他們兩人都瞪大眼看著我...

奇怪了, 為甚麼他們突然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難道我做錯了什麼嗎?

我再看看班長, 在她又大又黑的一雙眼睛裡, 充滿感激、感動, 還帶有一絲愧疚, 是我看錯了嗎?

「阿藍…其實我…」班長還沒說完, 侍應已為我們帶來了食物。

其實我肚餓在打著鼓, 所以當食物一放下我已忍不住大吃一頓…班長剛才想說的話, 我也沒聽到。

「對了, 一會吃飽後有什麼節目? 」我一邊吃, 一邊問道。

「我一早想好了, 你看哪裡…」白羊座說完指著旁邊的溜冰場, 意味著一會去溜冰。

「好啊, 我很久也沒玩過了! 」小詠聽到後表現得十分高興, 我想白羊座不知在那打探到小詠想去溜冰, 才會約她到又一城吧…

「班長, 一會去溜冰好嗎? 」我轉過身, 發覺班長一副心不在弦的樣子。

「嗯…好啊? 」班長下意識地回答。

我總是覺得班長好像有心事一樣, 是因為胃還在痛嗎?

我切了一大片班戟給班長, 可是因為生果是冷的, 所以我就沒留給她。

吃了班戟, 班長才勉強提起了些精神。

飯後, 我們走到溜冰場, 穿好溜冰鞋後便開始玩了。

因為白羊座和小詠兩個都不會溜, 所以他們在旁邊抓著扶手, 一邊小心翼翼地向前走。

而我, 八歲時在西九龍學了整個暑假, 雖然不會三百六十度轉身, 不過一般簡單動作都會。

班長也是初學者, 所以看她跌倒兩次後, 我便一直拖著她雙手向後滑行。

雖然我拖著班長雙手, 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得高興…

因為她雙手佈滿傷痕, 想起她所經歷的一切, 我的心如刀割一樣, 突然很想哭…

「班長…你可以答應我…以後無論怎樣也好, 都不要傷害自己了好嗎? 」溜了大約三個圈後, 我便忍不住, 對班長提出這個無理的請求。

無理, 是因為我只是班長的同學, 並不是她什麼人, 沒權去干涉她的人生。

班長低下頭, 並沒有回答我。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無腦的一直溜, 十個圈? 二十個圈?

我們到底溜了多少個圈? 我不清楚, 也不覺得重要。

如果時間能在此刻停頓, 我們就不會有任何煩惱...

在這個窄小的空間內, 就只有你和我, 那有多好啊…

<如果喜歡一個人的感覺, 是會令我想去關心你身邊的一切, 會想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話, 那我陳近藍, 是真心喜歡著班長你的...>

筱艾

第二十一章

我和班長就這樣一直溜, 直到工作人員開始清場, 我們才回到溜冰場外。

「呼, 玩得好累啊…」小詠脫了鞋子, 懶洋洋地說道。

「哈哈, 你只在場邊抓著扶手溜了不夠五個圈,就說累了? 」白羊座在她旁邊取笑她道。

「你還敢笑我? 你自己也不是一樣不會溜, 你看阿藍和班長兩個拖著手多溫馨啊…」小詠看著我和班長, 然後回敬他一句。

班長聽到這句說話, 臉突然紅了起來, 低著頭, 一語不說。

「別介意, 他們只是說笑而已。」我跟班長解釋道, 說罷也馬上跟白羊座打了個眼色, 示意他帶小詠走。

「阿藍, 時間不早了, 我先送她回去, 我們下次再出來玩吧! 」白羊座知道我和班長需要獨處時間, 所以先跟小詠走了。

他們走後, 我看到班長正在看著電話, 我不經意瞥了一眼, 看到班長有十多個未接來電。

「班長, 胃還在痛嗎?」我問道。

「我吃完藥好很多了, 不過我有點累, 想回家…」班長把電話放回包包裡, 然後對我說道。

「嗯, 那我先送你回家吧! 」說完我便幫她拿起包包, 然後我們便離開了這個地方。

在巴士裡, 班長都沒怎說話, 只是看著自己的電話, 我看到這個情況也不好說話, 給班長一些私人空間…

我很想知道班長心裡在想什麼, 可是班長既然沒有開口, 我也不想強逼她。

下車後, 我們走到她家附近必經的公園…

「阿藍, 我想坐一下好嗎? 」班長突然停下來, 對我說道。

「嗯, 剛好我腳也酸了, 正想坐坐…」我拍了拍自己一雙腳, 對她笑著說。

我們在公園找到一張沒人的木椅子, 坐了下來。

這晚天氣不算太熱, 微風帶著樹葉的氣味追了過來, 有說不出的舒暢。

我們坐下後, 班長一副心事重重, 欲言欲止的樣子。

「班長, 最近我空閒時, 作了一個故事, 你願意聽嗎? 」我決定先開口。

班長點點頭, 接下來是阿藍故事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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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一個很美麗的女哲學家﹐她很漂亮, 而且在她身上, 能找到一種很吸引的文人氣質﹐所以她的裙下之臣無數…

可是她一直都未結婚﹐原因是她一直在追求著一個完美的白馬王子。

「請你嫁給我吧﹐讓我令你變成這世上最快樂的小天使吧﹗」有一天﹐一個男子走到她家前﹐對她說道。

男子樣子, 氣質和工作都很平凡﹐但是女哲學家看得出他對自己是真心的﹐所以她便答應先跟男子交往一段時間﹐再觀察他值不值得自己付托終生。

在這三個星期內﹐男子對她可以說是無微不緻的。

這天﹐女哲學家說她口乾, 男子便二話不說爬上很高的樹上去採摘些蘋果給她解渴﹐就算自己下來時不小心給蜜蜂叮到腫得跟豬頭一樣﹐他也沒有一句怨言。因為﹐只要能令他的小天使開心﹐自己再辛苦也好﹐也是值得的。

雖然男子對自己係非常好﹐在其他人眼中也看得出他是真心的﹐但是在女哲學家的心目中﹐這個平凡的男子始終不夠完美。

這時侯﹐鄰國的王子在外交途中看到這位美麗的女哲學家﹐便立刻邀請她到自己的城堡裡去…
這位王子一直以來﹐都得到城裡全部女子的垂青...

無他的, 因為王子英浚、 有錢、而且還騎著白馬…

而女哲學家看到自己竟然能夠得到王子的青垂﹐女子什麼都不管﹐便跟了這位王子走了...

此時﹐被蜜蜂叮到像個豬頭的男子, 帶著自己辛苦摘下來的蘋果剛好回來見證著這一幕。

他一直心愛著的小天使﹐竟然跟了一個和她素不相識的男人走…

男子的心碎了﹐就像他腳下的蘋果一樣﹐被途人踏成了碎片...

又過了三個星期﹐女哲學家一直很開心地住在城堡裡﹐她認為自己已經找到了一個完美的男人付托終身。

有一天﹐她去找王子的時候﹐在遠處看到王子和另一個女人依偎在一起﹐好不親熱…

而這個女人, 比女哲學家還要年輕, 還要漂亮。

「王子又交到新女朋友了﹐我們家的王子只喜歡完美的女人﹐只要他看到漂亮的女人﹐便不會再理會其他女人﹐你已經不是第一個了﹐你還是快點找一個愛你的人吧﹗」一個熟悉王子脾性的僕人對女哲學家說道。

就這樣, 王子再也沒有看過女哲學家一眼…

女哲學家很傷心﹐她從來都未被人拋棄過﹐因為從來都只有她拋棄人。

她一直往前跑, 而她現在最想去的地方﹐便是撲到那個傻傻的男人懷裡﹐那個愛她還多過愛自己的男人。

她跑呀跑﹐到最後終於找到他了…

「我要嫁給你﹐我要你像以前一樣的愛我﹐我願意做你最快樂的小天使﹐我們馬上結婚吧!」女哲學家哭著說道。

男子還沒有回答﹐她便從男子身後聽到一把女聲。

「老公﹐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一個女子從屋裡走了出來說道。

女哲學家很震驚地看了一看﹐這位女子很平凡﹐但她和男子一樣﹐能為自己所愛的人獻出所有﹐所以﹐女哲學家什麼話都沒有說﹐便離開了他們。

而這位女哲學家往後的生命裡, 再也再找不到像這一個傻傻的男子一樣, 深愛著自己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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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 很多事情做了會令自己後悔, 可是, 我們一生中都在追逐著完美的人和事, 一直永無休止地追逐著, 看到即使會令自己後悔的事, 也敢去做…」說話同時, 我站了起來。

「今天, 我要做一件不會令我後悔的事…」我面對班長, 單腳跪下, 然後輕輕地捉著班長一雙手, 對她說道。

「班長, 我很喜歡你, 喜歡到想不顧一切地去保護你, 想去了解你的所有, 想一直在你身邊…」我鼓起勇氣, 作出我生平第一次表白…

班長一雙手很冷, 而且在顫抖著, 我自己也很緊張, 手心更在出汗…

我期待著班長的回覆, 但是又心裡又感到害怕, 害怕答案不是我所想要的...

時間…可以在此刻停下來嗎?

<我們都需要勇氣…去相信會在一起>

筱艾

第二十二章

良久過後, 班長終於開口…

「阿藍…其實…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她這一句話, 把我打進了地獄的深淵。

而我那雙緊扼著她的手, 也漸漸地鬆開了。

「哈哈…我一早便應該知道, 像班長你這麼好的女孩, 當然已有男朋友啦! 看你剛才看了電話後便一副心不在弦的樣子, 是男朋友在找你嗎? 」我轉過身, 努力去擠出一個笑容, 好讓班長不用覺得尷尬。

「嗯…」她簡單的一個字, 卻會令我心痛。

「你男朋友知道你今天跟我在一起嗎? 」我回頭問道, 嘴角勉強拉出一個向上的弧線, 卻遠遠不能說是一個笑容。

她點了頭。

「那他不會覺得奇怪, 甚至妒忌嗎? 」我強忍著激動的心情, 冷靜問道。

「我跟他…早一陣子吵了一場架, 到最後更分手了。」她慢慢說出了原因。

「所以, 既然我們都分開了, 我去那裡, 跟誰在一起, 也與他無關。」她接著說。

「我們吵架的原因, 是因為你上星期出現在我學校門口…他發現了你的存在, 午飯時間時, 他還特意走來問我, 問你是誰。」班長繼續說, 可是說話時卻刻意迴避著我的眼神…

「在我們一起這兩年內, 他從沒試過對我這樣緊張過, 這令我感到很意外…我突然奇想, 跟他說你在追求著我, 所以才來到學校門口見我一面…」說到這裡, 班長低下頭, 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所以, 你便利用了我, 去換取你男朋友的關心…」我搖了頭, 我不能相信, 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那個當初教我如何去保護一個重要的人, 那個在我心目中一直是這麼善良和沒機心的女孩子, 會對我作出這種事情。

可是, 事實放在眼前, 我能選擇不去接受嗎?

我一雙腿, 潛意識地慢慢向後退…

「不是的…你聽我說清楚」班長感覺我表現有點失控, 馬上站了起來, 一步一步向我走過來。

「你不要過來…我不聽…我不想再聽下去…」我大叫。

我雙腿開始加速, 腦裡只想離開這個公園, 和遠離這個利用我的女人。

我現在在那? 我不清楚…

我要去那? 我亦不知道…

我不想回家, 也不想停下來, 只想一直跑, 好讓我心情平伏下來。

我的電話一直在響, 不過我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給我, 所以我不想接聽, 就這樣讓它一直響下去。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 我跑到差不多筋疲力盡時, 身體才停了下來。

我伏在巴士站的欄杆上不斷喘氣, 我的心一直被火燒著, 十分痛, 卻沒有因為體力勞動而減少過。

我拿出電話, 看到有二十多個未接來電, 還附帶著兩個留言。

我在猶豫著, 心想到底要不要再去聽一些會傷害我的說話。

經過一番掙扎後, 我到最後還是忍不住撥出留言信箱的號碼。

「你有兩個新留言, 接收時間, 今日下午七時二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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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藍, 對不起, 我知道現在我無論說多少句對不起也沒有用, 可是, 我有義務告訴你一切。

兩年前的一天, 我的包包被扔到大堂的垃圾箱裡, 是他放學後幫我找回來。

他是中學開始以來, 第一個肯去幫助我的人…

經過一段時間後, 我們便走在一起了。

他不想其他同學知道我們的關係, 所以我們這份感情, 只能在沒有人的時侯才能夠浮現出來。

我沒有介意, 因為我知道如果公開了我們的關係, 結果只會換來兩個人一起被班上的人排擠, 只要我能夠得到他的關懷, 對我這個在學校不受歡迎的人來說, 就算只是一段不能見光的愛情, 我也心滿意足了。

每天即使過得多辛苦也好, 學校的日子也不再是苦的, 因為有了他後, 我的生命才充滿光彩。

我害怕失去他, 我怕他有一天會跟其他人一樣, 會討厭我, 到最後更離我而去。

你的出現, 令他產生危機感, 甚至還令他露出一副吃醋的樣子, 他這些表情對我來說, 是前所未有過的。

在那一瞬間我竟然渴望他可以無時無刻都像今天一樣, 會那麼關心我。

其實, 在跟你重遇後的那一晚, 我並不是因為不能使用電腦才不能上線, 那一晚我跟他一直在電話裡吵架…

他要我不要去同學聚會, 因為不想我再去見你。

說到最後, 他說他不想要我, 叫我去找另外一個男人。

我聽到他這樣說很傷心, 我不能相信我們這兩年多的感情就因為這樣就完了。

那一晚我一直哭, 一直哭到早上。

我心想, 既然你要我去找另一個人, 那我便聽你的說話, 好讓你後悔。

所以, 在今天之前, 我都是用對他報復的心態來跟你相處的。

阿藍, 你是第二個會待我好的男人, 只要是我喜歡的, 你都會盡你能力去得來送給我。

你知道嗎, 那隻小兔子, 我並沒有吃到, 因為是你送給我的第一份禮物。

可是, 當你待我越好, 我便越怕自己到最後不能給你任何回報, 因為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放下他。

當他從其他人口中得知我今天都跟你一起, 他便打了很多個電話和訊息給我, 說他很後悔和還是和之前一樣, 一直在愛著我…

我知道後, 我的心變得很亂, 所以今天一直都表現得很安靜, 因為我想先弄清楚自己對你們的感覺…

阿藍, 你是一個好人, 作為一個男朋友來說, 你會比他待我更好…

可是, 我終於清楚在自己的心底裡, 只能夠容納他一個人, 因為我也很愛他。

所以, 我不能夠接受你的心意, 我很討厭自己, 討厭自己一直用這個方式來傷害著你。

阿藍…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 但是我不想再隱瞞下去, 因為這樣對你很不公平。

阿藍, 我決定跟他坦白, 我要說出我對你所做過的一切…

筱艾

第一個留言到這裡結束了, 腦海一片空白的我, 還來不及反應, 第二個留言便緊接而來...

「接收時間, 今日下午八時十二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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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藍, 我跟他說清楚一切後, 他很生氣, 不相信我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他一直在罵我, 罵我不知廉恥, 見一個喜歡一個, 更說以後都不想再見我…

阿藍, 我們完了…

我並沒有回家, 你知道我現在在哪裡嗎? 這裡很安全, 只要我待在這裡, 便沒有人可以再傷害我…

可是, 阿藍, 為甚麼我的心仍然一樣痛, 他不要我了, 而你又討厭我…

我知道是我做錯了,  但是為甚麼你們連一個機會也不給我?

我不明白, 這個地方明明是很安全, 我不應該會感到悲傷才對…

對了, 一定是缺少了一些東西…

喝下這個後, 我想我再不會感到悲傷和心痛了吧…

阿藍, 到最後, 請你原諒我可以嗎?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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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長...你到底在哪...?

筱艾

第二十三章

聽到最後一個留言後, 我全身像被電流通過似的, 身體激烈顫抖著…

看了手錶, 現在是八時三十分, 距離最新的留言只相隔十多分鐘…

我馬上打電話給班長, 不過她已把手機關掉…她這樣做令我倍加擔心。

「班長…我現在來找你了…你千萬不要出事…」我一邊跑, 一邊對自己說著。

班長現在到底在那裡?

她會感到安全的地方…難道是那裡…?

我跑回到剛才的公園, 發現這裡一個人也沒有…

不過, 我的目的地並不是這裡…

我不斷跑…終於我發現了附近的一間公廁。

「班長, 你在裡面嗎? 」我沒有直接走進女廁, 在門口大聲叫道。

廁所裡一片死寂, 沒有人對我作出任何回應。

「我還怕什麼? 萬一班長真的出了事, 我這輩子也不會安樂的! 」說罷大力拍了拍臉, 鼓起勇氣, 長大以來第一次走進女廁裡。

在女廁的最後一格裡, 我找到了班長…

班長伏在地下, 一動也不動, 像個布公仔一樣。

在班長身邊, 有半支用過的商業用清潔劑。

猜到發生了什麼事的我,馬上抱起班長, 往最近的馬路跑去。

「班長, 你要支持著...我馬上送你去醫院…」我對班長說著, 班長此刻還有意識, 不過她瞳孔放大, 嘴邊還流著一絲藍色的液體。

我靠, 明明是繁忙時間, 為甚麼連一架計程車也沒有?

班長四肢開始抽搐著,看到她這樣,我淚線亦開始不受控制,眼睛都被焦急的淚水覆蓋著。

上天好像也憐憫著我們, 馬路上終於出現了一輛計程車。

「司機, 到最近的醫院, 快! 開車! 」跟班長上了車後, 我對司機叫道。

「嘩…你女朋友啪了藥嗎? 拜託, 要死不要死在我車裡, 我不做你們生意了, 快下車! 」他看見班長口吐白泡, 便揮了手, 示意我們下車。

香港人都是這樣, 見死也不救嗎?

我沒有辦法, 班長的情況開始危急, 我真的沒有時間跟你糾纏下去…

我拿出我的錢包, 把錢包裡的鈔票, 全部塞進他手中。

「我求求你吧, 我全部錢都可以給你, 拜託你, 你就當一次好人, 救救她吧, 你不救她, 她可能會死的, 我求求你…」我說罷把班長緊抱在我的懷裡, 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班長的臉上…

不知道是因為我的說話感動了他, 還是抵受不住金錢上的引誘, 他到最後還是開車了。

「班長, 你為甚麼這麼傻, 為甚麼…?」我在她耳邊哭著說。

我用額頭輕輕碰著班長的前額, 發覺她的體溫開始下降, 我馬上捉緊她一雙冰冷的手, 放到嘴邊不斷地呵起熱氣來, 希望藉此可以令她的身體暖和一些。

乘車往醫院的這段時間, 是在我人生中過得最漫長, 最痛苦的。

到達後, 我馬上頭也不回地抱起班長跑進醫院, 找到了一個護士…

護士看到班長的情況, 馬上帶我們到急症室, 我放下班長, 讓醫生替她進行急救, 自己便走到急症室外面等侯著。

我在班長的包包內,找到了她的電話,然後用它撥電話到她家中。

接聽的是班長媽媽, 我告訴她事情的大概後, 她便對我說她馬上就到, 如果班長有什麼事的話, 就馬上跟她聯絡。

掛線後,班長的電話響起來,打來的是一個叫Ivan的人。

「喂, 嘉怡你為甚麼不接聽我電話? 我很想跟你說, 我剛剛所說的只是悔氣說話, 不是認真的, 請你原諒我好嗎? 」這個男人接通後, 便一直苦苦哀求地說道。

「我不是嘉怡, 嘉怡她…進了醫院…」我雖然不喜歡這個對班長這麼差勁的男人, 可是我覺得他有權知道班長現在的情況。

「你是對嘉怡死纏不休的那個人對吧! 講, 你對她幹了什麼事令她進了醫院? 一定是你害的吧!」Ivan猜到是我後, 便對我炮轟道。

「是誰錯也好, 我希望你能夠先過來醫院, 因為我知道她現在最需要的人, 就是你…」在這個時侯, 我不想跟他作口舌之爭, 所以我告訴了他, 班長現在在那一間醫院後, 他聽清楚後便馬上掛線了。

我雖然喜歡班長, 可是我心底裡還是知道班長現在最愛, 最想在她身邊陪伴她的, 並不是我, 而是這個叫Ivan的人。

我怎樣不想去承認也好, 但是這的確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

此刻, 我的心很亂, 而我現在唯一可以做的, 就是合起雙手向天主祈禱...

<主啊, 請你保佑她可以平安無事, 我願意用我一切去交換...>

筱艾

係貼新文之前, 我想同大家講我同班長見面之前, 其實我地早係我仲係英國之前就有用e-mail聯絡...

我其實無係文中講過我無同班長聯絡過, 只係無特意描述, 因為我想到故事呢個階段貼返e-mail講過既野..

我同佢甚至想好似德仔一樣, 係暑假搞GATHERING, 不過最後都無咁做到

e-mail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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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藍^u^~~你好似大個左好多o波! 原來去左英國六年之後...英文真的可以突飛猛進o架!haah!! 唉...我好唔鍾意而家o係香港o既生活...好大壓力..生命就好似機械化左...

每日起身→番學→上堂→回家→溫書→訓覺.....日日如是...真係好悶o架! 我先jealous 你丫..!!

我而家o係何文田讀書( 有冇聽過呢個地方呢~~?) 讀中五丫!! 我阿哥o岩o岩考完 a-level..佢仲係同我同一間學校呢....^^

我好開心你仲記得我...haha~~諗番起你細個既樣..真係好cute 呢!!>u...

係喎!!你幾時番黎丫??

講番我啦~~我雖然讀到中五...但係而家o的成績好差><..上次考試我考尾三丫... 六月中又考試了.....出年考大學入學試了(a-level)................/.\

真係好想離開香港...去一個冇人識我既地方生活........

wah~~tennis match?! win 定lose 丫???? anyway~ 點都支持你既!!

haha~我記得你小學鍾意玩 table-tennis o架~!! 我就鐘意打籃球同排球...睇唔出呢~~ ..我而家仲係好似以前甘...(細粒><~)

你o係england既生活點丫???你讀o的咩科o架?? 我諗你一定好鍾意玩sports 啦...除左tennis 之外..你仲玩o的咩o架??

haha~都係講番我地既dinner啦~ 我有好多舊同學既telephone no.

所以要聯絡佢地都唔難...um...我都諗過o係酒店到食buffet...

不過唔知其他人會唔會 afford 得到...所以呢~我地事前一定要格下價呢~!

我諗你一定好耐都冇睇過甘大段中文了~haha~~真係好多野想同你傾呢~~~hee~

你得閒再覆我吧~~!!

P.s : which language would you like me to communicate with you?
Cantonese or English???

From: 嘉怡

筱艾

e-mail 02 (want to know more about u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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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藍, 現家既時間係10:26am..haha~我o係學校呢..因為呢段時間係空堂...

sorry..睇完你封email之後..我冇笑丫...但係就覺得好羨慕 !! 你既生活好自由...

唉..香港就唔同了...好多好多功課..好多好多測驗...

現在仲有三樣功課等我做呢...每日都keep working and working...

即使有假期甘有點?! 假期都要去圖書館搵project 既資料..到左暑假又要開始溫a-level o的野啦...>< 不過冇努力過又點會有成就呢..haha..

um...你o係england 過得開心嗎?? 你一定有唔少朋友啦..!但係我地班就有好多小圈子...為自己而生活...

oh! yes! 你番黎個陣等我講下我" 以前" 既 friend 啦...佢...佢好衰架..haha
rap 歌?! oh..i hate it....我比較鍾意慢and soft 既歌...因為甘先可以安慰到我既情緒..

係喎! 你間學校叫咩名丫...? 你幾時生日呢??

我而家間學校係夏令時間丫...1:25pm 就放學了...真係好呢...我唔鍾意學校既制度..唔鍾意某o的老師仲有同學....

oh..我要走了..talk later then..

Take care

From: 嘉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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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艾

e-mail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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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藍 丫......等我講o的野比你知啦....

um....其實我係一個補習老師黎既...今日番屋企既途中..撞到一個家長...佢同我講話補埋五月就唔補...佢話因為佢個女六月考試, 而我又係六月考試..又知我身體唔係甘好..怕我handle 唔到..所以就...

之後我番到屋企...媽咪同我講話方auntie ( that 家長) 上過黎....話我成日調佢堂..所以唔洗我補喎..

其實我唔係介意佢仲要唔要我幫佢個女補習丫..而係點解方auntie o係唔同既人面前講唔同既野呢...?究竟邊個先係真正既原因...well..我好憎人厄我..( you should know....)

Anyway...

你都好細心o波! o係一o的難既英文字隔離寫埋explanation..thank you!

睇黎同你chat 得多英文一定會進步呢! haha

為左報答你..我決定左啦...等你番黎o個陣一定會帶你去食好野!!horhor..

係呢..你鍾意食o的咩架?? 講過秘密比你知丫..其實我o的friends 叫我做大食怡架..haha..yes.. i like eating too..不過因為我個胃有小小毛病..所以醫生建議我一定要小食多餐...

oh! 原來你係8月8日出世..你係leo..( same as me! ) 獅子仔好HOT 架喎..!!

等我用星座去分析你既性格先!..我諗你同我差唔多...

um..你係好顧面子、亦需要人respect 你、你大情大性、唔會掩飾你既喜怒哀樂、敢於戰鬥、熱情大膽、你會有浪漫激情既一面、慷慨大方，溫暖、機靈、愛花錢....haha...

maybe i've to go ..see you next time

From: 嘉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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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艾

e-mail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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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y dear son 阿藍,

    嘩....你甘快就可以reply 到我既..係咪因為上次我話等你好耐丫..我唔mind 喎..你話架嘛..it's worth!!, right? haha..希望我唔會影響你normal 既生活啦!!

    一旦墮入情網，不是歡欣就是痛苦。yes..it's true..mostly痛苦..well, maybe i tell you more when you come back..

    我唔係住tai wo..><嬲你丫...甘都唔記得.. haha..比多次機會你估下我住邊啦....

    oh! 而家7:45 pm..我要煮飯了..( haha..surprised?) um..我daddy 同媽咪番工..所以每次dinner 都要我煮架...!!

    talk to you when i finish the meal..

From: 嘉怡

筱艾

E-mail 05 (husb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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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阿藍,

o岩o岩食完supper...很飽呢..

cant imagine I eat a lot?! haha..um..我一時食得好多..一時食得好少...我食野好睇心情同天氣架! 今日香港好悶熱..所以食得好少呢..

今日同媽咪傾計..講起我未來既老公..haha..好似好遙遠...

其實......我媽咪同daddy 既感情都唔好...成日都因金錢而發生衝突...由細到大都係甘...我媽咪仲成日覺得daddy 出面有女人...well, but i believe my daddy!

記得有一次..我同daddy 傾計...佢話而家既生活好枯燥..到我阿哥讀完大學之後...一定..係一定會同我媽咪離婚...

我聽完梗係唔好受啦...我真係真係唔想佢地甘... 但係我都會respect 佢地既決定既...而我阿哥就好支持佢地分開..因為佢不嬲都唔鍾意我daddy....

我身邊好多couples 都離婚...所以亦令我對婚姻失去信心...結婚前..個男人會對個女人好好..好體貼溫柔..但係結婚之後....

我覺得結婚係人生必經階段..唔結婚，人生就好似有所遺憾、唔完滿..

阿藍..你知唔知咩叫完滿之愛呢?? haha ..等我話比你聽啦...首先..

愛係包括三個完素：（１）ｐａｓｓｉｏｎ激情
　　　　　　　　　（２）ｉｎｔｉｍａｃｙ心靈上既交流
　　　　　　　　　（３）ｃｏｍｍｉｔｍｅｎｔ承諾

好多couples 都係因為冇左(1) & (2) 而離婚的...只剩下承諾所帶黎既束縛..

而完滿之愛就係couples 將 (1)、(2)&(3) 極大化了...

我媽咪話..搵老公一定要叻過自己...一定要捱得..要肯為我而犧
牲.......something like that......

我仲記得有人話而家點對你媽咪..就係十年後點對你既妻子..

我諗我阿哥一定唔係一個好老公了..因為佢對我媽咪既態度好差呢...

haha....sorry..我諗呢次既email 一定悶親你了...

anyway...阿藍..希望你記住...無論對你屋企人、朋友定係你既女朋友or wife...

坦誠既溝通係好重要的...除左係溝通既量要多之外..仲要留意佢既質!!
因為甘先能夠有效甘互相了解同埋維持彼此之間既關係!!^.^

From: 嘉怡

筱艾

E-mail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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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 阿藍..我o岩o岩做完geography essay..好累呢..但係未做完功課丫..仲有4條既econ assignment 等緊我...而家係11:30 pm了..我諗1:00先訓到...

    係丫..我成日都唔記得話比你聽其實我早幾日已經申請左hotmail...不過我想你continue send 去我而家呢個email (yahoo ) 因為用耐左有感情...

    我當然鍾意你用中文啦..親切o的..不過你覺得邊樣方便就邊樣啦..just feel free...

    講起你既性格..真係有幾分似我呢..可能大家都係獅子座...haha..我好信星座架..although i am a christian too!

    你o的中文程度幾好丫..有幾個錯別字甘啦..haha..

    oh my god..突然醒起我唔記得帶econ o的assignment 番黎...how can i do it?!! 可能個天都唔比我做...><..

    "學識包容對方, 對方先會包容你. 不過, 男仔係應該比女仔大方, 還要任勞任怨."........o係我未going out with somebody之前, 我都抱住呢種既態度....

但係其實係唔得架...可能係我做唔到啦...感覺係雙向架....任勞任怨..就好似失去左自己本身應有既尊嚴..

例如我好唔鍾意有o的女仔成日叫佢地既男朋友幫佢地拎手袋..甘當o的男仔係咩o者..係奴隸麼??!

每個人都有自己既尊嚴，甘人先會被人尊重....而我覺得唔應該係任勞任怨..而係"不介意為對方付出更多"..

yes..互相信任係好重要....但係信任建基於o的咩呢..? that means...我地點可以取得對方既信任呢?...我認為信任建基於你對對方溝通既質與量。

量--我諗你都知係咩了...

質--其實包括你同對方溝通的廣度and深度 ( 即是溝通的話題是否廣闊...講那些話題是否深入呢) ....

你要多於表露自己..仲要做到表裡一致(口講同心裡所想的是一致) ..甘就係坦誠啦....仲有丫....有好多人成日分手..一個最重要既原因就係雙方對大家既期望不一致/不了解。

    我地首先透過溝通，去理解對方究竟對自己有o的咩要求和期望..好多時大家對大家既期望係唔一致的，因此，我地再溝通..從而達到共識..再將自己既期望同要求作出調節...這樣，分手既機會就會少好多了.....

    sorry..><! 今次一定會悶親你啦...haha..this is what i've learnt from liberal studies(通識教育)

    from: 嘉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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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艾

E-mail 07 (Be happ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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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阿藍..

你唔好唔開心啦..

我都會唔開心架...我記得有個friend 同我講話如果想你自己唔開心..首先係要做番o的野令你身邊既人開心...you can try it..

而家等我講下我呢幾日發生既事啦...

前幾日o係班到見到一隻BB雀仔 入左黎...佢好可憐..因為佢唔見左佢屋企人..

又唔識fly.. o係班既附近都聽到有其他雀仔o係到叫...原來佢地搵緊隻小雀...

之後我就抱著隻小雀搵佢媽咪呢...! haha...原來動物同動物之間都會有"愛"的...

尋日你咪話我好忙既..係丫..尋日放左學就要幫人補習..then 約左人睇戲...好好睇呢....你鍾唔鍾意睇戲架? 鍾意睇o的咩戲呢..?

你平時唔洗番學o個陣會做o的咩架?? 聽人講話england o的生活好悶架..

我都有幾個friends 去左england 讀書..包括我第一個boyfriend..Tony ..不過我而家冇同佢聯絡lu..都唔知佢讀邊間....

Well.. maybe i need to go now. talk to you later

Yours,
嘉怡

筱艾

e-mail 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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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阿藍!

haha~我都未正式介紹我自己!

我係趙嘉怡!! 我住XX花園架!! 我有一個阿哥..佢大我11個月咋, 所以同佢既關係都好好!! 我有o的咩野我都好鍾意同佢講! 因為佢睇野都比較客觀..

um...講下我既性格啦..我好眼淺..好勝..因為我唔鍾意輸既感覺..成日感情用事....感性...幼稚..軟弱...細膽.............仲有好多好多..不過諗唔到啦..( 呢o的只係我主觀甘睇 )

我鍾意o的咩類型既男仔?! um.......一定要愛我..當然我都要愛佢啦...但係拍拖唔可以唔現實..互相愛對方只係一個好基本既條件...我仲希望我同佢既學歷程度唔可以相差甘遠....

佢一定要保護到我....因為我好軟弱...一定要乾淨....要高過我..haha ...不過高過我都唔難.....思想成熟....玩得...有情趣....浪漫...絲文..........etc...

我而家變成點既樣...?! um......唔話你聽....haha..有機會send o的相比你啦..

From: 嘉怡

筱艾

e-mail 09 (My dre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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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阿藍. 今日我同媽咪好晏先食飯呢...um..大概係9:30pm....因為媽咪仲未收工...

唉...我同我媽咪一齊食...我阿哥自己食..我daddy 又係自己食...成家4個人..竟然要分三餐食呢.....

我唔鍾意甘...我好著重家庭既凝聚力...所以我希望大個o個陣我自己既家係好團結既!!

即使我老公o係出面做野幾甘唔開心..但係當佢諗起屋企..就會覺得: 唔怕!! 好彩有個靚靚老婆同我 dum 骨. 屋企真係溫暖丫^^。

即使o的仔女o係學校番學幾甘唔開心...但係當佢地諗 : 好野!! 番到屋企媽咪一定煮o的好野比我地食...daddy 又會陪我地玩...屋企真係好丫^^。

hahaa... 我都好鍾意小朋友..希望會有一仔一女...

其實我唔介意將來家庭既經濟環境唔好...只要一家人肯為左呢個家而努力...每日都開心甘就得架啦...

到我同老公退休之後，我希望將部分既儲蓄拎去投資，我最希望就係開宮崎進既主題餐廳，例如佐敦分店就係天空之城餐廳，黃埔分店就係千與千尋餐廳.....每一間既裝修設計都唔同...播著唔同既主題曲....menu 上既菜名都要特別...例如係" 小千意粉" hahaaa.... 好似諗得太遠了...

都係講番f.7 之後啦!! 我好鍾意學野...( not academic )..我希望o係f.6 既暑假一路做part time..一路學野...

而家最想學既呢 就係 : 配音 ( 有好多人話我把聲好似o的卡通人物架 ) 、茶道....我好鍾意飲茶 ( not chinese restaurant )...學畫油畫同埋掃描.......
好多好多dreams...... 不過我會努力的^^!!

From:嘉怡

筱艾

E-mail 10 (阿藍阿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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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阿藍..好耐冇見了...呢幾日都平平...冇咩野發生...o的功課都準時交到...你點丫?? 係喎..你聽日開始放假啦喎.. 你放假會去邊架??

係呢...你記唔記得以前小學成日去博物館架? 尋日我去左太空館pre-trip...( 暑假要帶f.1 的同學參觀 ) ...好多好得意既野呢...你鍾唔鍾意去丫? 如果鍾意...我就帶你去啦搵日...!

唉...本來我地夏令時間係1:25pm 就放學...但係呢幾日放左學都有野做...好似今日甘...hall o個到就搞左個forum..題目就係: 兩個夠晒數?

其實就係我地香港人口老化..為左解決呢個問題...曾任權就鼓勵couples 生三個既政策....引起好大回響.... haha...

講o的野比你知丫... 我o係forum 到都有講野架...最後仲儸左個...最有建地獎呢...hee~ 聽日放學就要同australia international school o的學生交流 ...然後就要幫人補習...

um...我知你呢幾排都好忙架啦....我唔阻你了^^

小心身子丫!

From: 嘉怡

筱艾

E-mail 11 (就到比賽了, 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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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阿藍...你今日要番學了...唉~睇黎有排先可以o係MSN 到見到你了~

我o岩o岩睇過了..原來singing contest 分兩日架..

第一日就係6月30日, 呢個係heat 黎既

第二日就係7月6日..呢個係final..

而樂器演奏因為太小人參加...(計埋我好似得5~6個).. 所以直接入final~

我突然之間諗起o的野...o係我小學同你坐既經歷...

我記得我o個陣唔識讀一個英文字..就係discuss...

你之後就成日笑我~ 話我讀錯呢個字呢~! ( hee~ 我諗你一定唔記得了^^)
呀~我有冇同你講我媽咪係補習老師呢~

佢有個男學生...六年級架~ 佢好似你~ ( 又係細細粒粒, 吱吱喳喳, 白白淨淨....)

除左佢嘈之外，我都幾鍾意佢既~ 我媽咪就好鍾意佢..因為佢好識o係人地既角度諗野~好識體諒人...激親我媽咪又會哄番佢喎~haha~ 每次我見到佢~都會諗起你的~~~!

今日英文oral test 丫... miss 話我除左o的grammar 之外, 其他都幾好~
唉~ 你番黎一定要同我用英文對話丫~ 等我可以practice 下~haha~

我真係好羨慕你~ 可以成日周圍去~你考完試又可以去法國.....上年暑假又去日本~ 我好鍾意去旅行架~ 但係睇黎今個暑假唔去得lu~

我最希望出年暑假去korea 或者台灣~nono..... 最想去都係歐洲...不過仲未afford 到呢~haha~

你呢~? 你最想去邊到~?!

講起旅行...講o的野比你知丫~ 你知唔知上年聖誕布吉有海嘯?!

其實o個一年 ( 我f.5) 暑假同friends 去左布吉架~ 之後我屋企人又話想去... 佢地諗一係暑假去..一係就聖誕去... 如果係聖誕去, 我都會去多次的~ 好彩佢地都係暑假去左咋...如果唔係我諗你以後都搵唔到我
了~hahaa~

唔同你講lu~ 希望你快o的好番啦!

From: 嘉怡

筱艾

e-mail 12 (If tomorrow never comes, what would you 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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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i, 阿藍

o岩o岩去搵if tomorrow never comes 既lyric . 無啦啦比我搵到一個story 喎. 可能你會覺得唔係好meaningful, anyway, 我都想同你分享我所見到既野。

<Do it Today because Tomorrow Never Comes>

The boss was very worried because people were not working as they should. He asked a psychologist what to do.  The psychologist said, "You just put many signs in the office: 'Do it Today because Tomorrow Never Comes'."

So he fixed many signs - on almost every table, every wall - and by the evening the psychologist came to enquire what happened.  The boss was crying and he said, "You destroyed my whole business!"

"But," the psychologist asked, "what happened?"

The boss said, "What happened!  My typist escaped with the receptionist, the cashier has taken all the money, and the office boy wanted to murder me.  All finished!  They said, 'Do it today.  Why are you waiting? Tomorrow never comes.'  They were all thinking to do these things, 'So this is the last chance if you want to do it.' - so they have done it."

7月6我有performance 架，同埋我驚我陪唔到你，你要自己一個坐喎..... 不過如果你真係想聽音樂既，甘我都會歡迎你既。

去澳洲?! 曾幾何時既暑假都諗住去，因為我表姐同堂阿哥都o係o個到讀書架，不過我諗呢幾年內都冇乜機會啦...你諗住幾時去呢?

海鮮?! haha~ 我最鍾意食架啦~ 如果你想食既，長洲同南丫島都好好味架><! 搵日帶你去啦~ 我而家好努力甘搵緊seafood buffet呢 ( not for our dinner )~haha~ 之前搵到個架，但係太貴了/.\

haha~ 係丫~以前我唔係成日同你講野... 唔只同你..同邊個都少....不過你話而家都講得少?! 唔係丫~ 我同你都成日用msn 同email 聯絡 丫~ 點解你話少既?

現家個天又行雷閃電了~lets say cheese to the sky ^(++++)^ !!!!

聽日考theory 了~ 現家要去溫下~ 唔同你講啦~ bye

From: 嘉怡

p.s: 由你一出世到現在，你冇一刻係冇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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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艾

第二十四章

時間不斷在煎熬著我, 也不知過了多久, 班長終於被幾個護士推了出來。

我立刻上前, 詢問她身邊的護士現在班長的情況…

「我們幫病人洗了胃, 幸好你發現得早, 不然後果不堪切想,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年輕人都不知怎樣想的, 動不動就要死, 也沒有想過家人會擔心的…」護士喃喃地說道。

我沒有理會她的說話, 因為我眼裡只有躺臥在病床上的班長...

班長看起來還是十分虛弱, 可是跟之前相比, 她蒼白的臉上最少出現了些許紅霞。

他們推班長到一間病房裡, 我正想進去時, 班長的家人也到了。

班長的媽媽和爸爸一起來, 因為她爸爸不久前才見過我, 所以一眼便認出了我。

班長媽媽沒有對我說話, 直接走進病房看班長的情況。

「小子, 你到底對嘉怡幹了什麼好事? 剛剛我問過醫生, 他說嘉怡服用大量清潔劑, 你說, 嘉怡到底為甚麼會這樣做…?」班長爸爸拉我到一邊, 用力抓緊我肩膀問道。

我能明白班長爸爸為甚麼這麼激動, 可是…我有口難言…

難道要我說因為我的關係, 令到班長跟她男朋友吵架了, 才會想不開嗎?

還是要我說, 你女兒在這幾年來一直被同學欺負, 在學校過得很辛苦, 而你這個當爸爸的卻懵然不知嗎?

我眼睜睜看著世伯, 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世伯看到我這樣, 本想繼續追問下去, 可是班長媽媽走了出來, 叫世伯進去看看女兒。

「伯母, 對不起, 因為我的關係, 連累到班長, 是我的錯…對不起! 」世伯進了病房後, 我走到班長媽媽面前, 鄭重地跟她道歉。

「傻孩子, 這不是你的錯…你是阿藍對吧? 嘉怡這幾天也跟我提起過你, 說你這個小學同學待她很好, 特地走到她學校告訴她有同學聚會…」伯母說話時一臉愁容, 可是我卻看得出她應該是一位好媽媽。

「阿藍, 你知道嗎, 嘉怡這個孩子小時本來很活潑, 話也說很多, 是我們家裡的活寶貝…」伯母找了附近的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然後也示意我坐下。

「但是, 不知道什麼原因, 嘉怡她升上了中學後, 開始變得沉默寡言, 臉上的笑容也一天一天地減少…」說到這裡, 伯母嘆了口氣。

「直至上年, 我新收了一個小六學生到我家補習, 他話很多, 很活潑, 也很會逗我和嘉怡開心, 每次這個孩子來我家時, 嘉怡才會露出笑容,她跟我說這個小孩跟她一個小學同學很像, 也是這麼天真活潑和為人著想, 說起來, 你樣子跟他有點像, 所以我猜嘉怡應該是在說你吧…」伯母看著我,說起這段往事。

這時侯, 一個跟我差不多年紀的男生走到我們面前。

「伯母, 嘉怡現在什麼情況? 」說話的是Ivan, 我猜他應該早就見過嘉怡的一家人, 所以一來便認出了伯母。

他一臉緊張, 我猜雖然他說過不要班長, 但是其實在他心底裡, 還是很著緊班長的…

「她情況現已穩定了下來, 你進去看看她吧…」伯母說罷揮了手, 示意他進去。

「他叫Ivan, 是我女兒的男朋友, 他很乖, 很孝順, 待嘉怡也不錯, 可是這陣子經常看到他們吵架, 嘉怡人也變得憔悴了…」伯母低下頭說道。

「阿藍, 我知道年青人的事我管不了這麼多, 可是我作為母親的, 我希望女兒開開心心, 我不希望嘉怡再為了感情的事而作出傻事, 剛剛我從你口中知道這個消息後, 我真的擔心得要死, 我怕這孩子真的就這樣走了…」伯母說到這裡, 已忍不住哭了出來。

「伯母, 你放心, 我跟嘉怡只是朋友, 這個其實是一個誤會…」我強顏歡笑地說, 說罷從口袋拿出紙巾給伯母。

在班長進了醫院後, 我心裡其實便已下了一個決定…

我站起身, 準備離開這個地方。

「阿藍先別走, 我女兒想見你…」說話的是世伯, 他和Ivan從病房走了出來, 看到我正要離開, 便對我說道。

也對, 至少在走之前, 應該好好的跟她說句再見…

「她現在還很虛弱, 你最好別對她亂說話…」當我走過Ivan身邊時, Ivan在我耳邊細聲說道, 說完後還睜大眼睛瞪著我。

我沒有回答, 只是簡單點了頭, 然後便直接走進了病房。

班長此刻躺臥在病床上, 身上穿著白色的病人衣服, 她看起來還是很虛弱, 雙眼緊閉著…

她的眼角, 還殘留著淚痕…

是因為身體很痛？還是心已經很疲憊了？

我很內疚, 若我沒有在她身邊出現, 她現在便不會這個樣子…

我在附近找了張木凳子, 在床邊坐了下來。

「班長, 我來看你了…」我對班長微笑著說道, 說話同時, 我把手放在班長頭上, 輕輕撥開班長前額的留海, 好讓她冰冷的身體能夠感到一絲溫暖…

班長感受到我手心的溫度, 眼睛慢慢睜開…

<你的樣子, 你的體溫, 你的一切, 將會永遠刻在我記憶裡, 永不磨滅...>

筱艾

第二十五章

「阿…藍 …對不起…」這是班長張開眼後, 對我說的第一句說話…

想不到的是, 這句亦是班長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說話…

對不起, 是因為你利用過我?

還是, 你仍然很愛Ivan, 所以你不能夠接受我的心意, 而感到抱歉?

是那一個原因也好, 現在對於我來說, 都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 是你還在我面前…

「不打緊, 你沒事就行了…對了, 你身體還是很虛弱…所以你不要說話, 接下來你只要聽我說就可以了。」我對她微笑著說道。

班長也自知身體狀況, 所以她點了頭, 睜大眼睛看著我。

「班長, 這幾天是我這幾年來最開心的日子, 開心的原因很簡單, 因為我能夠再次遇見你, 可以跟你說話, 可以跟你一起去玩…可是, 我得來的快樂, 卻令你受到這麼多痛苦…」我嘆了氣, 開始對班長說出自己的心底說話。

「自私的我, 剛才竟有一刻想過從他身邊把你搶走, 因為我覺得自己會比他更愛護你, 更珍惜你, 更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可是, 我後來想了想, 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一來我知道你還深愛著他, 而即使我成功了, 我一年大多時間都不在香港,所以根本不可能每天都在你身邊陪伴著你…這一點, 我自問不及他…而這一點, 更令我明白到, 你現在,和將來最需要的都不會是我…而是他。」說到這裡, 我的心感到一陣絞痛…

因為現實…是殘酷的…你就算不想承認, 到最後還是不得不接受…

「我不能夠這麼自私讓你受到更多痛苦, 所以, 我決定不會再跟你見面了…不過, 在我離開之前, 我還想再跟你說個故事…」說罷我輕輕捉起班長的右手, 慢慢說出這個只屬於我跟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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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有一座佛寺，每天都有許多人上香拜佛，香火很旺, 在圓音寺前橫樑上有個蜘蛛結了張網，由於每天都受到香火和虔誠的祭拜的熏陶，蜘蛛便有了佛性。經過了一千多年的修煉，蜘蛛佛性增加了不少。

有一天，佛袓光臨佛寺，看見這裏香火甚旺，十分高興，離開寺廟的時候，不經意間抬頭，看見橫樑上的蜘蛛。佛袓停下來，問這只蜘蛛：「你我相見總是有緣，我來問你一個問題，看你修煉了這一千多年來，有什麼真知灼見。怎麼樣？」蜘蛛遇見佛袓很是高興，連忙答應。

佛袓問道：「世間什麼才是最珍貴的？」蜘蛛想了想，回答道：「世間最珍貴的是 “得不到”和 “已失去”。」佛祖點了點頭，離開了。

就這樣又過了五百年光景，蜘蛛依舊在圓音寺的橫樑上修煉，它的佛性大增。一日，佛祖又來到寺前，對蜘蛛說：「你可還好？五百年前的那個問題，你可有什麼更深 的認識嗎？」蜘蛛說：「我覺得世間最珍貴的還是“得不到”和 “已失去”。」佛祖說：「你再好好想想，我會再來找你的。」

又過了五百年，有一天，刮起了大風，風將一滴甘露吹到了蜘蛛網上。蜘蛛望著甘露，見它晶瑩透亮，很漂亮，頓生喜愛之意。蜘蛛每天看著甘露很開心，它覺得這是兩千年來最開心的幾天。

突然，又刮起了一陣大風，將甘露吹走了。蜘蛛一下子覺得失去了什麼，感到很寂寞難過。這時佛祖又來了，問蜘蛛：「蜘蛛，這五百年，你可好好想過這個問題：世間上什麼才是最珍貴的？」蜘蛛想到了甘露，仍然對佛祖說：「世間最珍貴的是“得不到”和“已失去”。」佛祖說：「好，既然你有這樣的認識，我讓你到人間走一遭吧。」

就這樣，蜘蛛投胎到了一個官宦家庭，成了一個富家小姐，父母為她取了個名字叫蛛兒。一晃，蛛兒到了十六 歲，已經成了個婀娜多姿的少女，長得十分漂亮，楚楚動人。

這一天，新科狀元郎甘鹿金榜題名，皇帝決定在後花園為他舉行慶功宴席。席間來了許多妙齡少女，包括蛛兒，還有皇帝的小公主 --- 長風公主。狀元郎在席間表演詩詞歌賦，大獻才藝，在場的少女無一不被他折服。但蛛兒一點也不緊張和嫉妒，因為她知道，這是佛祖賜予她的姻緣。

過了些日子，說來很巧，蛛兒陪同母親上香拜佛的時候，正好甘鹿也陪同母親而來。上完香拜過佛，二位長者在一邊說上了話。蛛兒和甘鹿便來到走廊上聊天，蛛兒很開心，終於可以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了，但是甘鹿並沒有表現出對她的喜愛。蛛兒對甘鹿說：「你難道不曾記得十六年前，圓音寺的蜘蛛網上的事情了嗎？」甘鹿很詫疑，說：「蛛兒姑娘，你很漂亮，也很討人喜歡，但你想象力未免豐富了一點。」說罷，和母親離開了。

蜘兒回到家，心想：佛祖既然安排了這場姻緣，為何不讓他記得那件事？甘鹿為何對我沒有一點感覺？

幾天後，皇帝下詔，命新科狀元甘鹿和長風公主完婚；蛛兒和太子芝草完婚。這一消息對蛛兒如同晴天霹靂，她怎麼也想不通，佛祖竟然這樣對她。

得知消息後的幾天裏，她不吃不喝，生命危在旦夕。太子芝草知道 了，急忙趕來，扑倒在床邊，對奄奄一息的蛛兒說道：「那日，在後花園眾姑娘中，我對你一見鍾情，我苦求父皇，他才答應。如果你死了，那麼我也就不活了。」說龉就拿起了寶劍準備自刎。

就在這時，佛祖來了，他對蛛兒說：「蜘蛛，你可曾想過，甘露(甘鹿)是由誰帶到這裏來的呢？是風(長風公主)帶來的，最後也是風將它帶走的。甘鹿是屬於長風公主的，他對你不過是生命中的一段插曲。而太子芝草是當年圖音寺門前的一棵小草，他看了你兩千年，愛慕了你兩千年，但你卻有低下頭看過它。蜘蛛，我再來問你：「世間什麼才是最珍貴的？」

蜘蛛聽了這些真相之後，好像一下子大徹大悟了，她對佛祖說：「世間最珍貴的不是 ‘得不到’和 ‘已失去’，而是現在能把握的幸福。」

剛說完，佛祖就離開了，她睜開眼睛，看到正要自刎的太子芝草，馬上打落寶劍，和太子芝草深深地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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