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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女尊] 《穿越之凤影锋芒》作者:夭水无邪 ( 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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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2-2011 11:5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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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第二十章 右相之病 陪侍风波]
颖乾三十四年
‘啪’翱翎宫传来一声瓷碎声,一位身着水绿裙装的宫侍吓得跪在地下,大气也不敢喘。
紫韫纾不敢相信宫侍所报,失手打碎手中茶杯,突然提高声音厉问,“你说什么?”这宫侍竟然说右相……右相病卧床塌。
“此信息可无误?”伸手接过身边宫侍递过的绵帕擦拭手上的水珠,声音柔和了些。
宫侍身子抖擞跪在地下回道:“回太女,待奴不敢误传,女皇派去的御医回宫禀报说右相现是得不言语,宛如痴呆。说是……说是”
“说是什么?”
对太女现这阴晴不定的语语,宫侍不由抬上对上紫韫纾有些阴沉的凤眸,吓得连忙低下头回道:“说是风结之症!”
紫韫纾深邃的凤眸波澜浪涌,捻在手里的绵帕被力道撕裂,右手一甩明黄衣袍冷岭转身,带着不可觉察的欣喜命宫侍退下,随又步入寝宫内下令吩咐翱翎宫宫侍不得打搅。
换了身青蓝暗纹华服,走到屏风后一书柜旁边拎动暗柜内一机关,便有一道深幽的暗道出现在眼前,拿着火烛就闪进暗道中。
暗道内曲折迂回,极像现在紫韫夜的心情,二前年听到她向自己说右相必活不过二年时,自己还叱咤以鼻‘你紫潋夜什么时候成了相命的呢?’可如今时事竟真的被她说中,无数个疑问汇聚成一点:“紫潋夜,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身后传来一声书柜挪离的声间,将手里的东西放进衣襟内收好,头也不回随意道:“这么快?”这家伙估计是收到消息就急急过来了。
眼前一花,无良太女五官增大版就进入曈眼里,“你是怎么做到的?别告诉我是你猜出的!”这一听就知道口气不善!
“怎么?不高兴?”伸出魔爪捂盖紫韫纾柔嫩滑润的脸上一通揉搓,直到五官变形,满脸通红才罢手,这二年来与她感情是与日剧增,我俩一向秉着“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是变态”的方针来相互蹂躏对方。
“高兴,怎么不高兴!只是想知道你是什么法子整到右相,宫里御医说是得了风结症。”紫韫纾一头歪在我肩上,小狗珙食般可怜惜惜。
“以后再告诉你!”有害放射性物质古人能查出来,那就真有点天方奇谭。但也不发好笑,这异时空的圣石“青灵石”竟然是宇宙陨石,而且是带对人体有害地放射性。也就是,当时秋蝶的病症与我在英国接触过几位陨石爱好者的病症差不多时,我才好奇出手救下,同时也从她口中得出一个让我惊喜万分的消息,天知道我为找这资源找了多久吗?就在我快要放弃寻它时,秋蝶竟然告诉我,当时激动得心肝扑扑大跳!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紫潋夜,你丫玩我!”紫韫纾由小狗变成藏獒,掐住我脖子面日狰狞大吼!
“咳……咳……咳…快…放…手…!”这下是角色换转变成我五官变形,满面通红!
“小姐,涔爷问您何时去前厅选陪侍?”呜呜呜,水昕叔叔,虽说平时你老一向在咱心中以救世主自居,可今天……丢人那……竟然被紫韫纾听到。陪侍!!!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是什么啊!
果然,藏獒转面哈儿狗,两眼冒星光一脸奸笑的斜睨看着我调侃:“哟,本宫赶上好时候了啊,陪侍啊!”
“去死吧,快给我滚回宫睡觉。”恼羞成怒,一脚就揣在她屁股上。真是没面了,这下可落个笑话给她了,“还有,我哥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你丫最好给我个准信!”
两位哥哥与三姐自颖乾二十九年女皇四十五寿辰后便消失在帝都中,母亲也只对我说过他们是被太女秘密完成一些事情,五年后便可回府。如果五年已到,他们也应该回来了吧。
“不急,不急,一定完整将他们送到你面前!不过,如今重要之事就是选陪侍啊!”紫韫纾看着眼前这与她嘻趣的人心疼得不行,她终究是放不下左相之子啊,如今都是十四的人,连个陪待都没有,怕就是等那人回来吧。
我白了紫韫纾一眼,就知道她怎么可能放过笑话我的机会呢?不行,咱得逃过这一劫才行。这十四的身子怎么能那个那个呢?
“我亲爱的太女啊!”眼内的心形来源不绝的飘向紫韫纾,以我前世加这世都未有过的嗲声腻上她,整个身子以八爪章鱼的华美之态缠在她身上!老大,咱下半身的幸福就靠你了!
“喂喂喂,你……你干嘛。”小白兔差涩的声音。(其实是被我的嗲声给吓得口齿不清。)
“啊,非礼啊~~~~KAO,别乱摸”欲拒的声音外加有点怒火苗头。
“啊~~~好了,好了,我答应还行不?”总算解决问题,今晚又是逃过一劫!
屋外的水昕等了良久未见小姐出声时,便想进屋里看看,手刚放到门环上,就看到屋里传来,羞涩的欲拒声,秀气的脸“涮”便红霞满飞,连忙退下!看来得禀报王府与涔爷才行,照刚屋内的声音来看,小姐根本就是有了陪待啊。不过这陪待好像脾气大了点,也不知道是谁呢?
“嗯~咳咳,我帮你这个忙!不过怎么帮就得听我的!”一个鬼点上了心头,紫韫纾立马停止挣扎,笑眯眯扳开身上的五爪。嘿嘿,紫潋夜啊紫潋夜,这回可是你自己个送上门的,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哦。
脖子一缩,有点畏首畏尾的望着不怀好意的人,怎么有些毛骨悚然呢,“可以听你的,不过我得先知道你怎么帮才行。”
听到屋外水昕叔叔走远的脚步声后,咱心里也在偷笑,想必刚刚他是误会了。谁叫紫韫纾声音有些个男女不分呢?
“嘿嘿,一定是好办法。”紫韫纾又露出许久不见的淫笑,伸出淫爪摸上我脸,怒!这厮貌似把我当成她的妃子!
“啊~~~紫韫纾我要杀了你,你这王八蛋,竟然又暗算我!”娘的,又被她暗算!冷不防就被淫手在我在腰侧一点,整个身子就无法动弹。唉!隐瞒武功真不是个好办法!在熟人面前连个反抗都不行。
估计是我声音太大,这女人竟又把我哑穴给点上。阴森一笑,如同扛麻布袋般经过密道跃出王府!现在,我心里别提那个悔!NND,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在这个密道里也安上我幽狱的人呢?
紫韫纾扛着我跃了几个街道便解开我身上的穴,身子一活动就要八婆大骂时,我那个头一抬!眼前就是缭乱一片外加本人形若呆鸡,一动不动望着前面。
“啪”挥出去的右手欲又甩上紫韫纾脸上时,半空中来了个紧急转弯,死啪在这个无赖身后背上!(我是真的很想打到她脸上,不过咱还是别犯傻,太女你也敢甩耳光?!),凶神恶煞瞪着这丫大吼:“给我去死!”死淫人,竟然带我来这种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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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2011 07: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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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第二十一章 夜醉青楼 苦涩忆痛]
“进去?不进去?进去?不进去?”天使与魔鬼的两种声音不断徘徊心里,最后淫思占了上风,一手指天,大吆:“NND,豁出去了,不就是嫖个妓嘛。”进青楼也未必一定要嫖妓,吃喝玩乐一样可以。
醉梦华灯,妩媚缠夜,红颜娇媚,终有竟时。我深抿了口杯中玉琼,金樽玉杯,华而不俗。而眼前低着头的蓝棉薄纱人儿应该是芙蓉如面声如歌吧。
“美人花名叫什?”紫韫纾用一惯在众人面前慵懒浮沉表情轻调笑问。
“回小姐,小的郁离”他跪在我们面前,一丝不苟,恭恭敬敬。他的眼眸里是一片平静的湖泊,没有一丝涟漪。
摇了摇玉盏内的液体,唇浅弧漠笑:“郁离?陌上花开莫郁离?的确好名字。”我喜欢他的平静,喜欢他的淡然。他,让我想起一个人,一个揪心痛肺的人,一个想在心里除根却依旧盘根深错的人。狠呷了口清辣的液体,对上紫韫纾担扰的心神,无奈的笑了笑。
“谢谢小姐夸奖。”郁离恬淡从容,平静无澜,轻扬的嘴角挂着一点点冷清的笑,静静地接受一切。这两位衣着华服,举止贵气的小姐视线只是从他进屋那刻停了会。眼神里全然没有平常女人淫猥之色,有的只是一丝丝哀愁弥漫。
“抬起头来。”眯起寒冷的凤眸打量,他并不是很美,但却该死的引人,肤色晶莹,引人注目;小巧秀气鼻梁下是大小适中的红唇,一双黑幽眼内是一汪惑人的深潭,与世隔绝无求无欲的深潭。一头如瀑漆发零碎垂腰,如一天然屏障隔开他与外界的关联。手中金樽陡然紧握,连续喝了三杯涩酒。不知为何这一刻,我很想撕破他靥颊上平淡的表情,很想打碎他无澜里淡然。
“怎么?看上了?”紫韫纾笑嘻嘻伸手抢过我手上金丝碧绿玉壶,阻截添酒狂饮!“去,好生伺候这位小姐。有你赏的。”
郁离听话般的轻离到我身边,带着七分醉意,三分清醒,一把捞拥住他的瘦若荻花之躯,手指勾起他秀美的下额,迷惘而笑,“怎么,不愿陪我?”
为情所困吗?郁离惑想,在这脏人楼里他行尸走肉般过了十年,早已看透人情冷暖、世透炎凉,这红尘都大概也就要看透了。任由她搂抱着自己拼命的饮酒,只见她一杯接一杯不得歇停。她身边的青蓝暗纹华服女子则是怜惜看着她,却不再阻止她饮酒。
“好生照顾她。”紫韫纾感到自己眼眶里有些热乎乎的东西要流出,丢下几张银票给郁离便出了房门,她怕自己再呆下去,一定会大哭起来,堂堂太女如在馆儿面前哭的话应该很丢人吧。关上房门,后背辛酸的靠在房门上一会,便大步离开,她该准备准备了。
郁离看着桌上面额不小的银票冷冷一笑,又是两位富家子弟。一脸从容隐隐而笑望着抱着他的女子。幽暗的曈眸细细打量这位客人。眉锁春山,眼横寒水;清冷绝美,傲如霜雪。一双本是清澈的凤眸少了清朗,多了无边无边的思愁。郁离笑了笑,这样的人会为情所困不就成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清楚自己胃里有几斤酒,脑里有点晕眩,眼也有些个花。眯着醉眼只看到四围都在转动,摇摇头试着让自己清醒点,结果反得其所,最摇越头晕。
醉了,这回真的醉了,千金那买一醉,而我今晚却醉了,醉了好啊,醉了我就不用想他,醉了我就不再梦中有他。
伏在桌上地手打碎了酒桌上的玉杯,玉碎的声音像断弦的悲鸣划过我脑里。泪,如断线的珠子一颗一颗掉下来,思念依旧潮涌而来。祺韵,你为何一去无音?一去不返?两年了,整整两年了,我真的很想努力忘记你!可是无论怎样我都无法抹去你的身影,怎样努力也做不到啊!太狠心了,你真的太狠心的,就这样独自留下我徘徊原地不得前进,就这样独自留下我死守回忆不能放开。
泪水模糊的双眼,无助的擦了擦了泪水抬起头,眼睛些迷离,一个蓝影晃入我的眼内,恬静淡然,温润如水。
“祺韵?”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前,狠狠的揉了揉了眼前。眼前依旧朦胧不精,醉意也渐渐上来。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抓住这抹柔风,意识牵引着我拥住眼前的人。嘴里不断醉语呢喃:“祺…韵,我的祺韵……,你终于……终于……回来了,我等你……真……呃……我等你真的……呃……好辛苦。”拥着柔软的身躯,不断索取他身上的温,“你要再……再不回来……我就……就不等了……真的……再不回来……就不等了……”痛楚的指了指胸心处“这里真的……真的……太累……太累了……!”
郁离一动不动由着她抱着自己,这女人他看到了,却没有见这么痴情的女人,她口中的祺韵究竟是谁呢?是怎样的男子让这样一位天之娇女如此痴情呢?这泪水怎么就停不下呢?怎么总是滴滴而落呢?相必她真的累了吧。太累的人才会有这样心酸疼痛的哀怨吧。
“咝~~”身上的薄衣被扯破,郁离恬淡的脸微微变色,唉,楼里的衣服真是让来给客人撕毁的。本是薄衣如今被撕破,凉风就从轩窗角灌了进来,吹起许此寒意。
我已是神智不清非常恍惚了,一双手就这样用力撕破“祺韵”身上的衣服,然后魔爪就糊通乱摸起,肌香软玉,沁人心脾。感到身上的人有些颤抖,我还能佩服自己可以找到得床。两个滚到罗床上相互撕毁起各自己的衣服。
嘴唇不住吻亲着身上人的脖颈,带了点情欲低喃:“祺韵,祺韵!”身上的人不觉微颤抖一下。
郁离任由身上的人粗鲁地撕扯身上薄衣,她竟然到这时还当然她的心上人,嘴里一片苦涩,千人睡万人陪果然如此。身上的人不断亲吻啃舔着自己,动作生涩却不失温柔。欲火被挑起,而身上的人似乎没有尽一步动作,只是不断在身上亲吻,郁离额角冒着情欲地汗珠,艰难忍受欲望繚身。
眼角,唇舌,身上零落着亲亲的亲吻,挑逗的亲抚。难受,下腹很难受,一缕缕怪异的感觉在全身冲撞,却怎么也找不到发泄点,醉眼求助望着祺韵,“祺韵,我好难受,帮帮我。”
郁离嘴角淡忘一笑,她还没有弄清身下的人是谁?她难受地同时自己也在难受。尤其中她生涩的亲吻与爱抚更是刺激着自己。
两人罗衫尽退,赤裸相呈,郁离牵着她的手身上自己高昂的下身,带点清凉小手扶上时,满足低呤一声。自己的手缓缓抚摸她光滑的背脊,两人的汗水发丝随着动作紧紧纠缠,两人的手各自索取抚摸彼此的身体,狠狠亲吻着彼此的肉体,都想找一个放松的理由,都想找一个遗忘的角落。
随着愈演愈烈,我这酒劲也渗透全身,眼皮也越来越深,头也断晕眩,整个身子摇晃了两个,很不负责地倒头一睡!完全不顾身边这位的欲火滂涨!唉,大汗,这办事办到一半睡着的人,估计就我!太不负责了,这忍欲估计也挺伤身的吧。
郁离感到身上重力陡然一增,睁开情欲迷离的眼睛,不由好笑,两人情欲都没有退下,就在紧张关头,她竟然给睡着了,不过看来应该还是处子吧。
原应是“芙蓉帐里春意浓,罗衫落尽承欢乐”的情景,演变成自己眼睁睁看着俯在身上已是酣睡的她。望着精美华贵的罗顶,郁离长叹一声,紧紧拥住抱着他的人儿。
两颗受伤的心便相互在黑暗之夜取暖舔息,时不时发现满足的梦呢,这一夜还长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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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2011 07: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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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第二十二章 误解桃花 身入朝局]
巳时朝颜阁某房内(早上九点多左右),传一声低闷痛呤!
睁开第一眼,很好,我看到裸体美男,且是真人版!眨眨眼,不错,这鸳鸯交颈织被非常华美;转转头颅,很美,红羽罗帐红艳似火,拉开床帘,头晕,绵衣碎片?难道是我地杰作?目光呆滞飘视前方,老兄!快砸晕我吧!玉杯美酒,凌乱一片。所以,得出结论:昨晚逛青楼,狂饮美酒,调戏美男,强行上床!
“昨晚我非礼了你?”镇定,一定要镇定!这女尊国里只有女非礼男,没有男非礼女!摸了摸撞痛的头顶,小声问着睡在我身边地美男。
郁离揉了揉睡矇的眼睛,淡淡的摇了摇头,非礼?非礼这一词应该用在良家男子身上吧,对于他这种残柳之躯来说没有什么非不非礼的。有的只是……出买肉体,娱乐客人。
摇头就代表没有吧,可是……我有些想撞墙,既然没有非礼他,可他晶莹白晳的身体上是青一块紫一块怎么解释?再看看地上的罗衣碎片,大汗啊!铁证如山!怎么可能没有非礼他呢?手指敲敲还有点宿晕地额头,不过,我昨晚好像看到是那个人啊~~!难道搞错了?
“那个……嗯,麻烦身穿好衣服吧。”红脸,绝对红脸!面对面真人版裸体美男咱是活了几十年都没有遇上的事。贼眉鼠眼悄悄瞄瞄穿衣美男,啧~啧~啧~这身子,这皮肤,这腰肢,这……呸!跳过!这双腿~~真是:雪骨冰肌,柔弱无骨,无瑕美玉!绝对一流!不过这衣服还能穿吗?东一块西一块,完全是拼凑起!
“要不叫他们送件衣服过来?”好心提醒一下,穿成这样能见人吗?再来我怕别人说我有SM或爆力倾向。
“无防,习惯了!”我看着郁离静静的穿好破碎的薄纱,无澜无波回答我时,心里就这么冒起一团火!这人真是……郁闷,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恬淡从容,无欲无救,平静似水。不会多说一句,也不少说一句,永远就是刚好那么一句。
“来人那!”爬起床,站在他面前,对门外大吼一声,怒火总得有个发泄地方才行。唉,完全忘记自己也是全祼。
门外传来一娇滴滴的侍从声音,“请问小姐有何吩咐?”
“帮我拿两套上好衣裳过来,我一套,郁离一套!”吼完后心情果然舒畅点,不过这身子怎么有点冷?低头一看,血冲脑门,迈着官步优雅端庄走到床边,手脚有点哆嗦爬上床,飞速盖上被子,妈啊!!!丢人,丢人!!太丢人了!!怎么就忘记自己也是全祼呢?
“嗯,呵呵呵~~”郁离低着头不由轻笑,刚才她太可爱了。明明害臊,还要装着大方,明明羞得头都抬不起,还要装着无所谓!在楼里十多年这样的女子他还真没有见过。
“喂,哥们,给点面子行不行!”这从头到脚羞得我以经是无颜无语!还要很郁闷的望着郁离抖擞的双肩。老天,给个雷劈吧。到底是谁调戏谁?谁非礼谁?
待衣服送来后,我完全是以光速穿好衣服,再以光速闪出朝颜楼,不忘丢句话:“我改天再来看你。”好像嫖客都会说这句话吧!走了很远,我都还能听到朝颜楼内郁离哈哈大笑声。唉,下次去朝颜楼我得易容才行。
回到府里后,我是不敢抬头的,可是府里的人貌似都知道我夜宿青楼了。“小姐,昨晚睡得好吗?”某一侍人问道
“很好,很好!”你不问更好!加速脚步!
“咦?四小姐?怎么这么早府了?辛苦了!”对面端着茶水的侍从问道,好像是秦氏院里了的人。
“呵呵,不辛苦,不辛苦!”尴尬,大汗!无语!闪人!还早吗?这时辰应该是早上十点多,母亲应该也下朝回府了。
“啊呀!四小姐?吃用早膳了吗?”母亲书房里的侍女抱着一叠书纸关心问起。
“啊!吃了,吃了,你忙,你忙!”两腿有点软,我想我回府是个错误!侍女走远后,我还听到“四小姐昨晚估计一晚没有歇息,走路都有点发软。看来不是身体的问题。”脚下一个跄踉,只知道六月飞雪,天大冤枉!我昨晚是什么都没有做啊!
我是扶着漆墙才回到爹爹的院里的,就一路走来,我差不多被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通通问候一遍!现在看来只有爹爹院里最安全。
“四小姐?涔爷,小姐从青楼里回府了,快,水昕,将补药端上来!”回府绝对是个错误!府里根本、完全、绝对没有所谓的完全地带!我怎么这么倒霉!被水涣这一吼,估计外面街坊都知道定王四女夜宿青楼!
在爹爹笑眯眯注视下,我被迫喝下所谓的补药,走出爹爹院里时,爹爹还意味深长的说了句:“爹爹总算放心夜儿的身体了。”
晕,难道爹爹认为我那个无能?不对!貌似府里头的人好像都认为我这方面有问题,不然为什么都关心我的那个那个?连逛青楼这无颜之事,他们好像都挺激动万分!激动我总算开荤?老天!事到如今,我还是撞墙实在一点!面子丢个精光!
沮丧加无语打开寝门,唉,还是在房里睡觉安全一些,满头黑线关上轩门,转身过身,好的很!哼!哼!哼!罪魁祸首你这是天堂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我就说怎么去个青楼全府都知道,原来如此!
“累不累?要不我给你按身子?”害怕!暴风雨前的宁静!紫韫纾感到自己很没有出息狗腿样!
“还好,不是很辛苦!”虽然心情恨痒痒,看在她也是关扰的份就还是算了,以后还是有机会报复回来滴!
“真的?你怎么……怎么这么好!”后退几步,紫韫纾不相信她这么好放过自己,根据以往经验,这家伙指不定在打什么鬼注意,两腿不听话地挪到窗口前,一有情况好跳窗而逃!
坐在楠桌前倒清茶润润火气挺大的嗓子,瞥了眼随时准备逃跑的无良太女,讥笑:“哼,有胆说没胆认?放心,不会把你怎么样。还有,我这轩窗前些时日才换好,你要再撞破,你信不相我一把火烧掉你翱翎宫?”对于这种人只有威肋!
“啊,这个就不用麻烦小夜夜了!”紫韫纾连忙跳到面前握住我双手,讪讪笑道。紫玉明冠上斗大的夜明珠晃得我刺目。
甩掉乱摸的魔手,瞪眼望着紫韫纾,“右相一事,你是怎样看?”消沉了几年,我也该醒醒了!
“借力打力,隔岸观火!”紫韫纾凤眸微眯,阴冷寒战,幽曈深不可测。帝王之气眉梢流动。
“没错,右相一倒,朝中势力均衡打破。大皇女今断了右相之臂,却难保不引外敌之力。此事你得注意,以防与他国联姻。三皇女父妃家族撑握兵权,一旦大皇女有所行动,必不会袖手旁观。而你却空有太女头衔,无实权之力,所以俩人注意力应该不会重点放在你身上。不过,你要有所行动才行,如此,当下应当有实力者联姻!”如今定王与紫韫纾是死死连在一起,护她即是护自己!
“你所说本宫有虑之,却无解决之路。几前年,本宫曾有意与母皇透之想与边境三大将军联姻,可母皇却避之不能谈。颖乾二十九年母皇寿辰,岚臻国派太女联姻,母皇仍未答应。此后,凡是本宫欲与实权联姻,母皇便一概不应。唉~~如此,我这太女之位如同虚设。”紫韫纾无法猜透母皇所想,亦无法明白母皇行事。立自己为太女,却不放实权,不纳实势。有些沮丧回答紫潋夜。
“可我感觉女皇像故意为之。你想想,如果你过早与实权者联姻,大皇女,三皇女会不会先下手为强,将你除之而后快呢?羽翼未满怎能高飞?以就宫内贤、德两妃凤位之争来说,我估计怕是女皇担心自己立他们其中一人为后,你这太女之位将不保。”我更不明的是母亲所做,不过不敢说。
“本宫也想到这层,不过本宫实不明这样所做意义何在?”紫韫纾双手抱头,凤眸忧虑的望向前方,母皇,她,永远让自己猜不透。
“你我先不思虑女皇所想,我现在考虑的是北晨国”伸手安慰拍拍紫韫纾的肩膀,女皇的问题总有一天会明白,眼下问题是要考虑如何加强太女实力。
“如今的北晨有四大隐患,三国环伺虎视眈眈,而北晨国内政不修,忠奸不辨,太女不立,众女不教,晨王专务嬉戏,声色太马,为隐患之一;
兴筑琼台,豪华奢侈,黄金为梁,珠玉为饰,玩物丧志,利令智昏,为其二;
贤良隐居,谄谀环伺左右,谏者不得通入,谠论难听闻,为其三;
花天酒地,夜以继日,男乐俳优,充斥宫掖,外不修诸臣之礼,内不秉国之治,此为其四。”
紫韫纾每听一点,心便加剧颤抖,她,竟然是怎样了解到?“你看得挺透的啊,不过与我有什么关系?”紫韫纾神色转变一会,便平静斜睨着我问道。
随着紫韫纾曈孔越放越大,神色愈来愈兴奋,脸孔陡然凑近,我就知道这家伙已经明白我意思。
“紫潋夜!本宫明白你所指!不错,不错,此法可行,此法可行啊!哈哈哈!”紫韫纾凤眸泛出层层潋滟,紧紧围视于我。
“明白就好,那就快快请旨去,别让她人捷足先登!”搓揉起紫韫纾五官笑眯眯说道,耳边一响“嘣~~”,紫韫纾便消失在我面前,再看看~~~~我的窗啊!两块木板摇摇欲坠,随时落地!
“死人妖~~~,我一定要烧你翱翎宫~~~~~!”火大!我这窗户是隔三差五就要换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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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第二十三章 入朝为官 面见女帝]
与紫韫纾相聚的第三日后,我便接到这样一道圣旨:“奉女帝之旨,凤凰之女定王四女紫潋夜入朝为官,特封为太女少傅,赐正二品官职,并即日入宫面圣。”
在传旨女官的恭维之下郁闷接过圣旨,打过赏,在家人的殷勤切目视下万般不愿换上红翎绣禽官服进宫面圣。在坐轿里思索这女皇唱的是那出戏?与女帝几年没见,怎么封个少傅一职?还当起太女的老师!我怎么着也没这个资格当,再者像我随意之人还奉教太女三公之道德教谕!晕乎,怎么想都怎么别扭。
“陛下,定王四女殿外晋见。”宫侍整了整衣冠,适才毕恭毕敬立于御书院门小声禀道。
“嗯,进来!”女帝在屋内应声后,宫侍小心轻手打开朱色书门,弯腰引我进入后,毕又弯腰退出轻手关上书门。
“臣女紫潋夜参见女皇!”一路被一位眉清目秀地礼引宫侍引入御书院,见女帝威眸低垂敛眉俯于御案前查税奏折。
女帝从奏折中抬起龙颜,明黄的金冠流苏在额前摇曳,柔和笑道。“哦,夜儿来了,快快平身,来,到姨娘身边来坐。”
“多谢皇上。”起了身,拂拂起皱的衣袍,低眉垂眸轻步端正的坐在御案之前。
五年未见的女帝如今是苍老了好多,眼角皱纹也多了不少。至今我还纳闷着,为何母亲自女帝四十五岁寿辰后,便再也不带我入宫呢?平时还好说,可连以后女帝寿辰都不带我进殿就有些说不通。唉,反正母亲所做的事情,件件让我头痛郁闷猜不透!神神秘秘不知在搞什么。
女帝朱笔批阅完一奏折,有些疲倦眯上威眸,头仰卧在虎皮真丝御椅上,修长手指按上眉心,小声笑道,“这几年未见夜儿,朕都快忘夜儿长什么样。如今一看,果然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呀。”
青出于蓝胜于蓝?貌似我这几年也没有做什么大事情啊。“女皇过奖了,臣女哪敢有本事胜于蓝啊。”低头低头再低头,无故被夸,准没好事!
“哈哈哈,夜儿谦虚啊。前些日太女与夜儿相聚回宫后,便向朕请旨出使北晨国呢。”女帝淡淡浅笑,威眸玩味注视于我。
“臣女此事略知一二,昨上午太女有向臣女提及此事!”老老实实回答是最后,对于帝王来说最忌朝臣隐瞒她所不能把握之事。
“哦,那夜儿如何看待?”依旧是淡淡口吻,但威眸里射露出地冷冷寒光不可忽视,带有点点杀意更不可掉以轻心。姨娘只不过是平常百姓家的亲情,对于帝王之家来说,想必是个永不可触地亲情。
“回女皇,臣不敢多加言辞,如有不妥还请女皇恕罪。”站起来,跪在女皇面前,诚恐而言。
“无碍,夜儿大可畅言。”
畅言?那敢呢!你可是撑握生死大权的皇帝,再者,你对太女不明不意,对大皇女、三皇女之事袖手旁观,我那敢畅言啊。“姨娘,侄女斗胆想请问姨娘一句。”
“嗯?夜儿想问姨娘什么?”上演皇室亲情一幕!没办法,特殊情况特列对待,这亲情有时会是从绊焉传为护身符。
“侄女想问的是,姨娘真实想法。”凤眸清澈直视于威眸,女帝真实想法才是我与紫韫纾最终护身屏障。
两人相视直视,女帝凤眸幽深晦暗,寒光闪闪眯视于我,我亦无惧回视,良久,女帝吐出两字,我便轻松一口气,连忙低头,恭敬回道:“此事,臣女认为可行,右相病卧,朝局打破平衡。而太女羽翼亦渐丰满,更是需要引入外力才行,如不然……。”小心抬头看看女帝反应,见女帝平澜闭目,大胆接下,“如不然,太女无实力实权难与与朝中居心险恶之人对衡。”
节奏分明地叩响声从女帝御椅上清晰传来,回荡于空静大徜的御书房内,一坐一跪静立于书房内。一个闭目无语,一个低头垂眉;一个平心静问,一个问心无悔。
“如此来看,夜儿是选择与太女一方啊。”女帝微笑睁开威眸,从御案上走下来亲自扶起我。两人的对垒就此结束,亦相互选择信任对方。
颖乾女皇含笑望着消失在宫门前的身影,久久不得入殿,此女不畏强权,水波不兴而清澈澄净,芬芳清雅沁人心脾,博才心细凛然异彩。韫儿有她相助,前路障碍必少啊。眺望天边风云变幻地云彩,颖乾女帝畅颜大笑。这天下,将是她们大展身手的天下!
后背冷汗流浃,双腿有些个发软上轿,坐在轿里心后怕不已。今日对话女帝分明是起了杀心!句句都是试探于我是否真心忠于太女。还好,还好,咱本意出发就是协于紫韫纾,不然,今日我怕是出不了这宫门。
脸色不佳一声不吭回府换了衣裳后,令下人不得打扰我一个静坐后花园亭阁内思索,紫漾国朝臣之位有:左相、右相、太师、太傅、少保、尚书、学士、四大将军、御史、太史等职位。地方官员有总督、巡抚、知府、知县等。
紫漾国右相之职相当重要,右相可任用官吏,可向皇帝荐举人才;可对于地方官的有考课和黜陟、诛赏的权力;左相则主管律、令及有关刑狱事务;地方上若有暴动等事,左相派属官前往镇压;在军事或边防方面也承担一定的责任;全国的计籍和各种图籍等档案都归左相府保存。
如此:右相控制朝中大小官之职,撑握华族士子之官运,尽而也撑握国之官脉。而左相控制国之律、令及边境军事汇报,同时牵制右相叵测之心。
唉~~~~歪头叹了口气,好复杂的关系啊,想到以后自己也是其中一员,无限头痛!眼睛瞄到前廊里走来的一个蓝衣侍从身影时,脑里闪出起到另一个人,郁离!
“咕~~咕~~~”一抹白影落在花池边,来得可真好,站起身将信鸽抱起,取下竹筒内的纸条展开一看,眉宇掠过一丝阴冷,动手了么?进屋提笔写下“静观,务动,另:速查朝颜楼郁离底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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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2011 07: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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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第二十四章 十里红妆 郁离进府]
是夜,朝颜楼灯火阑珊,醉生梦死,奢侈喧哗,站在楼口有些犹豫不决,我这样算不算背叛对祺韵的爱?
“哟~~那家小姐呢?面生得紧哟~~”嗲声娇气的声音如魔音入耳,头皮发麻,一阵浓艳香味扑鼻而来,接着脸上被来者非礼一下,紧而手上被攀上一支半截胳膊。甩手、后退、进楼,一连串动作是干脆利落。传说中的老鸨果然是名不虚传,浓妆艳抹,艳香刺鼻。
经楼内的小厮引到郁离房间时,我这脚又退缩一下,对上小厮含笑的眼眼,银牙一咬,推门进去。
“郁离见过小姐。”与上回见过他一样,一身天蓝薄纱若隐若现,恬淡从容,清雅淡泊,声线永无是轻呤无澜,细如缓水而流。
微微和煦一笑,见到他人后,心便会不由安宁平静,牵手扶起郁离,凝神望着他恬静的眸子时,有那么刹那间明白自己心意为何。
郁离侧目看着牵手的人儿安然落座,精致绝美的五官浅浅带笑,一双清澈幽深的凤眸里沉淀着看不明的沉霭,氤氤红唇似笑非笑,身影里透出非凡尊贵。见自己微微打量她时,凤眸曈光流转,嘴角轻扬一笑,调侃而道:“咦?郁离今怎么了?别说你不认识我了哦。”
郁离侧头樱唇一笑,恬淡容颜绽放光彩,“小姐如此高贵,让郁离着了神。”垂落墨发如飞雪吹落清凉拂过我脸颊,引来淡淡心悸。
端起桌案上的玉樽悠然而饮,修长手指划过杯缘,中指沾起一滴残酒缓缓贴上郁离小巧红唇,妩媚而笑:“郁离这朝颜楼里有多久了呢?是否厌倦这迎来送往的日子呢?”
嫣唇挑逗衔住我的中指,灵舌浅勾一舔,那便是风情万种,“小姐天生富贵,那像郁离这般轻贱?虽说是迎来送住,却也是万丈红尘任我游,即是任我游何来厌倦呢?”
“呵呵”低头一笑,万丈红尘任我游?几个是真正任我游呢?
“这万丈红尘郁离可想过停歇?游久了,这心也累了吧。郁离虽身陷泥泞,却是清俗超然。今天我来想问一句……”慵懒慢悠饮完杯中酒,体贴夹着一块点心送口郁离嫣唇内,拇指拂拭嫣唇上的残点,浅浅笑问,“郁离可否愿意随我离开这万丈红尘之地呢?”
“小姐笑话了,小姐您是富贵人家,又生得非凡,您这一招手天下男子那个不愿随您呢?”郁离嫣然一笑,玉齿轻叩,他早就过了怀春时节了啊。霜净长天,风云散尽,曾经的春花如笑,无边绵绣早已零落成泥,而曾经的屈辱痛苦、艰辛飘零也凝聚成心只最深处的一滴泪。亦想有良人相伴,可她,是良人吗?
“郁离不相信我的诚意?”看来我魅力终究不行,看中的男子一个个都搞不定,失败,失败!
“如此,郁离,你跟我来!”看到郁离墨曈里苦涩一逝,将手中杯酒一饮而尽,凤眸流光闪涌,牵起受惊的郁离,衣袖翻飞快步向朝颜楼表演歌舞的舞台走去。
此时正是歌舞喧哗,人流涌涌,舞台上的艺伶们更是买力舞动腰肢。我牵着郁离直径冲上舞台时,艺怜们吓得惊慌失惜,个个闪下舞台,楼内的打手们也很快过来,不过,很不幸被这几年来一直暗中保护我的几个神秘人给打跑。一时间,楼内是人仰马翻,沸沸嘈杂。而身边的郁离早是吓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各位静静!各位静静,我绝对是没有恶意的!”带了许些内力一吼,这嘈杂的人总算平静下来。
“各位,今我是想让各位见证一下”含笑扫视了围视的人群,及楼上楼下从房内衣不蔽体跑来的众人,举起郁离的手,对头上人群大声而道,“我紫潋夜今日在各位见证下,愿娶郁离为夫,永不离弃!如日后有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郁离,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呢?虽说如此,可我心里仍是忐忑不安,真是没有信心那,一朝被蛇咬,十年被草绳。再者,我与郁离不过才见二次面,他又凭什么相信自己呢?难道我真为一己之思,而强求于他吗?
“紫潋夜?国姓?”
“呀?紫潋夜不就是定王四女吗?皇亲啊”
“定王四女?那不就是传说中的凤凰之女?”
无数议论声震耳欲聋,蜂拥而来,郁离不清楚自己是何时下台,何时回的屋。自己得好好想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才行,得好好想想才行。
缓缓支开临河的镂窗,举目眺望黑沉苍穹,镂窗上垂挂的粉红流苏丝丝吹飘,屋内红嫣的垂纱满情漫舞。落散及腰的墨发在晚风摇曳,恬淡的容颜露出淡淡迷离,平澜的双眼里不再是风平浪静,她刚刚是再对自己承诺吗?说是不心动,那是骗人的,只是不确定自己这颗早已看倦红尘地心罢了。刚刚好像还听她说明日便回来接他的,明日么?明日会是怎么样呢?
回府后,我便要接朝颜楼郁离回府的事情告诉母亲与爹爹,本是有些担心母亲与爹爹两个不接受青楼内的郁离,结果是再一次让我吃惊,这两人不但笑呵呵同意,还巴不得我今晚就接郁离过府一样。郁闷,这两夫妻是不是大度过头了呢?怎么就不吃惊与反对呢?貌似搞得我应该要这样做一样。
第二日早早起床,吩咐秋蝶多带些银票,就向朝颜楼出发,打开府门,就听到秋蝶一声惊呼,我抬头一看,大汗!府里都是活宝级人物,门口停着一顶红艳大轿不说,竟然还有一匹白马顶着个红绸跟着凑热闹。嘴角抽搐,大手的挥关门闭客,偷偷溜去接郁离!把秋蝶给不容易支开后,我便从后墙边偷偷溜出去。
“郁离,你好有福气,我听御史家小姐说那定王四女不但没有成亲,府里头连个陪侍没有呢!”
“就是,就是,郁离以后要多后关照我们才行呀,你这一过后,指不定就是个侧夫呢?”
郁离坐在屋内颔首浅笑不语,他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才好,原以为她不过是一般的富家小姐或是官员小姐,谁知竟是个皇亲。他是否在做一个美丽的梦呢?一个美丽而真实地梦呢?
从昨夜至今早前来祝贺的人一个接一个,连老鸨都笑容满面送来一套上好地嫁衣,只不过……只不过这嫁衣他是没有资格穿上。
“啊!郁离,你怎么还没有换嫁衣?小姐都快到的。”一位清秀的侍女进屋拨开人群惊叫起来,郁离颦眉惑看,她是谁?
“啊呀,我说你们也不给郁离换嫁衣呢?我家小姐都快到了呢?快快快,花轿估摸都快到楼门口了。”此女正是秋蝶,定王连夜派人查清郁离家世后,适才完全放心接他过府。也知道自家女儿面子薄,今早一试,就知道要她骑马迎亲准是不干,可她心尖上的人怜郁离身世,非要用花轿迎亲不可。整得她这个堂堂定王头痛不已,只不过,她现在可是宁得罪女儿,也不愿心尖上的人不高兴。这不,女儿前脚偷偷溜出去,她们后脚就行动,
郁离呆滞的望着秋蝶,他刚刚听到什么了?花轿?嫁衣?他还有资格吗?在楼里惊呼羡慕中,郁离被众人换上嫁衣,精画眉睫,等待他的良人。泪水滴落,他真的还有资格穿上嫁衣,坐上花轿,风光大嫁!
等我到朝颜楼时,我是傻了,朝颜楼内是张灯结彩,红艳如火,红绵绣毯十里长铺,迎亲对队壮大浩荡。天那,母亲实在是强!她怎么一夜间就张罗开了呢?连几个抬轿之人都是派高手使轻功赶到我前面!我不得不说这真是大手笔!
也不知是眼前是否过于红艳刺眼,眼眶像是有温热的水珠漫出来。也不明白为何母亲与爹爹会做出在这紫漾国内算是惊天之举。但我明白的是母亲与爹爹无论怎么样,都会站在我身后默默支持于我。
郁离透过薄艳红盖,远见他的良人一步一步轻松走来,明媚的阳光,勾画出她绝美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如水的凤眸,含笑的脸颊,还有如暖阳一样温柔的笑容。终于郁离看到一双织锦金绣段靴出现在他狭窄眼视下,看着她伸出手轻轻握住自己的手,郁离轻和而笑,这是幸福的笑,温情的笑。
浅笑的看着秋蝶扶着红妆佳人从朝颜楼内盈盈缓出,快步走过牵着郁离的柔夷。在昨晚,我想到的只是找一个恬淡温馨肩膀靠一靠,而现在,我则是想到,他以后将是自己的夫君,而我将是他一生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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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想把郁离进府写得华美大气,可是想到后面滴男主,唉,低调点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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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2011 07: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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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第二十五章 富贵红颜 沧桑欲起]
“母亲,我好像今天是要上朝的吧。”待尘埃落定,我端着精美地掐丝玉茶杯想起一个重要事情,貌似我昨儿被封了个少傅,今天是要应该是要上朝的吧。可被郁离这一事折腾,我竟然……竟然罢了皇帝的工!想到女帝那双森沉幽暗的威眸,我双腿就打哆嗦。
定王好像也想到什么事情般,朦胧勾魂的凤眸虚挑,双手不自然搓揉,声音低落如蚊蝇,“女儿啊,本王好像也记得今天是要上朝的啊!”
“母亲,你说这新媳夫茶还敬不敬?”照紫漾国规定亲媳夫进府后立完规矩,是先要给主家大人与主家大人的郎们敬新茶,然后再给妻主大人敬新茶。
“要不本王回来再喝?”定王坐在主座上挪挪身子,略有些遗憾,这新媳夫茶她可是从来没有喝过,府里虽是有两个女儿,可是大女儿新媳夫茶她是指望不上,前些日来信在那边娶的两个夫郎是连小孩都有了。不过想到皇姐那双冒寒光地眼睛,还有开国女帝定地朝规,定王还是认为先解决上朝一事再说。这茶虽是会晚点,但还是会喝到。
妈啊!手中茶杯一丢,拉着母亲的手就向皇宫狂奔,完了,完了,母亲两人齐罢工,罢谁的工不好,偏偏罢女帝的工。
秋子涔春风满面陪着郁离进了新屋立了会规矩,又说了会贴心话后,便牵着郁离的手向前厅给定王及夫郎敬新茶,两人刚到门口就见两道一紫一黑的身影“咻”一声,飞快出府里。
“你们俩母女这是怎么?出什么急事?郁离都快来敬茶了!”秋子涔愕然看着欲要消失在府门口的身影,急忙问道。
“爹爹(子涔),我们要上朝去!”两声急喘喘飘来,还喝茶!怕晚了点处罚便要上门!紫漾国开国女帝规定,无故不上朝者官员抽蛟鞭三下!说是三鞭,可真要抽下来,抽得你皮开肉绽,再加上执鞭都是大内高手!三鞭下来,想活命都难!
“回来,快回来!今日可不用上朝!”秋子涔秀美地玉容含风带笑,还好今早他传信给太女禀明府中喜事后,女帝便口谕定王与少傅今日免朝。只可惜两人已经听不到他声音,笑看消失的身影摇摇头,牵起儿媳夫的手安尉道:“别放心上,这母亲俩常常乍乍乎乎,府里头都习惯了。走,我们先给正夫们敬茶去。”
郁离柔顺浅笑,任美貌动人地公公接着他的手向婆婆正夫院里走去,霎时间,他仿佛又回童时爹爹牵着他的手轻轻祥笑走向远处温馨的家中.
与母亲一跑狂奔到皇宫朝圣门时,同时松了口气,理理衣袍,整整发冠亮出腰牌直接向勤永殿行去,此时已下朝,女帝必是先在勤永殿处理紧急奏折,再回御书房处理缓折。由水绿裙装宫侍引至勤永殿,宫侍恭敬通报,“皇上,定王、夜少傅求谏”
“咦?宣!”女帝疑惑,今不是夜儿纳郎吗?怎么这时进殿?
我听辨女帝内口气疑惑,进殿的脚略有点迟滞,不过看母亲正色入殿,我也便跟着走了进去,华美精致的殿门“吱咯吱咯”沉缓着闭,隔绝世外。
“臣,参见皇上。”弯腰做辑进大见官礼即可。
“皇妹,今日怎么还进殿?可有急事?”女帝打开一奏折,笑问御案两人。
“姨娘,我与母亲是来谢谢姨娘恩典。”先是疑惑,再是提问,看来女帝已先知我纳郎,并且口谕免上朝。
“哈哈哈!夜儿好客气,太女今朝告之朕时,朕还不相信呢?皇妹,你如今可放心了?”目视手上奏折所奏之事,眉心拎拢,哼,竟还如此猖狂!竟想来个内应外合?
定王浅笑还是子涔最贴心,抬着见女帝双手紧青筋浮露紧捻着手上奏拆,心下一沉,何事如此?不过,先帝遗旨她是无权过问朝中之事啊,“皇姐,何事恼怒?”
垂眉浅睨高坐地女帝龙颜盛怒,威眸紧眯冷峻寒森,明黄龙袍上的五爪飞龙欲欲腾飞,耳侧金冠流苏晃垂摇曳,看来女帝手中奏折应该是弹劾渭州一事。
“哼!右相的爪牙按捺不住了。”女帝眉梢阴狠,乌云密布寒峻冷哧,奏折还隐隐有指宫里些人也按不住想透透风。
“皇上,臣女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小步向前低头弯腰一辑,两侧长发巧掩容颜。
“哦,夜儿有何话?”女帝右手拂过耳侧金冠流苏,放下手中奏折,威眸带露浅浅淡望定王一眼后,流转视至低头的紫色身影。
“爬得越高者,若从高处摔下也跌得越深。”右相,你莫怨我,是女帝对你早起杀意,我只不过是顺手推澜罢了。可我还送个日落前的辉煌给你,也算是对你的安慰安慰!
殿内两侧铜镀金錾香炉内地明香熏熏而袅,薄薄香雾淡淡绕鼻,女帝坐在御椅沉思不语,单手支着额侧,深幽的龙眸隐隐光芒闪烁,那抹紫影不卑不亢柔顺低头,微笑总是清灵缥缈透出无法释然地清冷,明是清澈明净的凤眸里偶尔浮露一丝迷雾及与其不符的沧桑,如一幅千年墨画沉淀沧桑风雨,蕴扬孤洁馨香。眉宇轻拢,阅人无数的帝王竟看不透这抹紫影。
“你们退了吧,朕想静一静!”女帝刹那间感觉到自己有些疲惫不堪,一颗大石沉沉压上心头,凤凰之女!难解,难解,空尘大师留下禅语是何意?凤凰之女?只知此名,不知其用!可毁天灭地,可兴国安邦是福亦是祸!龙睛凝眸,眉心一拢深望御案上那份奏拆,女帝十指紧了紧,良久松开,长嘘!如此便只能这样了.
凤眸微带寒意来回视睹于女帝与母亲之间,女帝不欲透露朝中之事,母亲不欲参与朝中之事,这两姐妹究竟有什么秘密?还有女帝为何缕缕对我起有杀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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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2011 07: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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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第二十六章 物事人非 风云变幻]
空荡唯美地勤永殿内传来“啪啪”有物落地响声,惊得殿外候着的两名宫侍心惊胆战,两人低头相互斜瞥一眼,又连忙收目敛神身形不动。
殿内女帝孤傲迷惑静静垂眉,昭华已逝的双手颤颤发抖满含深情地摸着御案的一副画,龙颜是迷离空寂之色.而御案下是满地凌乱地金纯纹暗绵的黄色奏折。
浮云四涌,长空骤变,一连串沉重的雷鸣声传入勤永殿内,女帝虚着清冷阴霾的龙眸,亦是深情亦是寒冷的望着御案之上一幅画,修长枯槁的手指丝丝溶溶描摹着画上人物,女帝颤抖的手指随着描摹勾画中人地脸颊,唇色欲发显得苍白,威冷幽沉龙眸内浮出点点迷恋与回倦,迷蒙地眼神凝聚在一排气势舒展的小字上:“
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
绣帘一点月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
起来琼户启无声,时见疏星渡河汉。
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四排书迹女帝尤感昔日恩爱,每看一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便升腾起爱恋的悸动。只可惜,沧海桑田,物事人非。
女帝眼神是悲愤亦于无奈,“莫愫,你终究不得原谅我吗?咫尺天涯,咫尺天涯!哈哈哈!”悲痛欲碎的呜鸣声回荡久久不得散去。
女帝甩起金丝嵌襟袍袖,像做出一重大决定般起身,展开御案上一明黄帛卷,提起蟠龙御笔龙飞凤舞行走于帛卷之上。一字亦拢眉,一字亦心痛,短短数行字,女帝便是泪滴如雨。蟠龙御笔被女帝甩出,落在光漆墨砖上发出几声清脆断之音。
勤永殿精雕木锦凤舞镂门缓缓打开,女帝孤身巍然屹立,举目眺望乌云翻滚,雷鸣咆哮苍茫天际,风习绕而来卷起女帝明黄龙袍,云腾翻滚的袍角被大风得“唰唰”做响,金冠上的玉流脆脆而鸣,颖乾女帝似要洗涤什么罪孽般衣袂翻飞,迎雨不动。宫侍与女官们望着降下的雨滴打落在女帝头上、脸上、衣袍上,无语凝噎担忧不已,却又不敢向前,只能干着急望着女帝。
“摆驾鎏呤殿。”女帝随意抹试眼角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滴的水渍,淡淡威言,是该看看她的贤贵君了。
勤永殿门继又缓缓关闭,强风在殿门关闭霎时瀼进殿内,远处消失隐没的是一排宫侍同女帝巍峨而孤寡的身影。殿内御案上的画绸被瀼进殿内的风吹落,画绸卷落地刹那,闪电如白炙照亮殿内,隐隐可见画绸上画着一男子浅浅含笑轻盈倚树而立,落英缤纷倾城佳人落落风华,止如娇花临水,温柔娴静。落地的画绸卷起一角,清晰可见落角处写道:“启泽五十五年,溯阳绘于西剠都凉。”
=========启泽,先帝之年。溯阳:女帝名;莫愫为东汲莫愫,颖乾女帝之凤后,紫韫纾之父后。西剠都凉为女帝与东汲莫愫情定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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鎏呤殿
秋寒抖峭,入夜尤甚,贤贵君右相之弟嫪沛歧衣着华贵,珠钗绾发端坐在妆镜梨木凳上,雕塑一般纹丝不动,只有偶尔颤抖的长睫,才提醒宫侍人这尊华美雕塑尚有生气。
贤贵君怀住自己的胳膊,依稀温存着女帝身上的龙涎香,“爱妃,朕明日照告天下,爱妃将是一国之后。”
明明是情深喃喃耳鬓厮磨,为何自己感觉的是冰天雪日寒冻三尺?贤贵君回眸菱花镜中容华渐逝的自己,娓娓一笑。笑得心酸,笑得苍凉。一滴清泪滑出眼角,贤贵妃用手接住好久未曾看到过的泪滴。深幽的眼内闪过一丝光辉,略有皱纹地嘴角轻轻挑起一抹微笑,原来他还有泪啊。
这深宫中,他埋葬对女帝爱情地同时,也让纯真的心灵朦上厚厚尘埃。如花红颜学会了如何在烈日暴雨下扎根,学会了如何在险恶的钩心斗角下生存。日,复一日,他挣扎在这深宫旋涡中便慢慢变学会了冷酷,学会了无情。在这深宫中唯生的目标成了为登上后位而斗争。贤贵君感到迷失了方向,他不清楚这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争,争了一辈子,他又争到些什么?现在连他的女儿,他小女儿都弃他而去,他竟究竟得到什么了?真的就为那顶凤冠?
明日便是自己宣告天下,他将登上凤后宝座,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领袖后宫,父仪天下。可,不何他却无法高兴起来呢?这不恰是自己想要的尊荣吗?
定王府内
红烛摇曳,烛泪惑人。郁离端坐在红绵罗床边,一阵阵莫名的悸动,伴着甜密击中他的心房,朝颜楼的风花雪月已经遥远得如同从未发生过的幻梦,他在这陌生的定王府里竟然将到久违地亲切与关怀。而他的妻主现对坐在他面前显得有些笨拙。
“那个郁离,要不我们安寝吧。夜好像挺深了。”我是手脚冒汗,眼视飘乎看着红妆佳人,原是恬淡从容的玉容早已是娇艳欲滴,美不胜收。笨!笨!笨!光想着娶纳,竟没有想到要洞房。我现在真有些赶鸭子上架,难上加难!
“嗯,妾身服侍妻主更衣。”郁离小声应下,伸出便给我更衣解发,后退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郁离修长柔嫩的手指缓缓解衣襟,每解一襟,心跳加速一下,这解下去,非出事不可啊。
“啊,那个我自己来就行了。”飞快解下外衣只留内襟褂子飞钻入绸被内。妈呀,刚刚好煽情,这室内地气温都提高了N度。
郁离望着被子掩盖只露出双紧闭地眼睛,不以为然浅浅淡笑,他的妻主依旧是这么害羞。
闭上眼假寐,捂着心胸暗咒,这心你也跳得太快了点吧。耳边响起衣衫细细摩挲声,小小睁开一要线,唔……连接捂住嘴巴,美色诱人,美色诱人。郁离脱了龙凤呈祥红艳嫁衣,内着是件艳丽撩心地薄纱,薄纱下隐隐可透见他如玉肌肤,伴着红烛火晕,更添了层妖娆妩媚。郁离轻抬玉臂缭整及腰墨发,衣襟口处一片春色,而我目光也是非常自觉瞥到他略敞领口处,线条优美白晳地锁骨随着郁离素臂缭发,缓缓而动。
我晕,太惑人了,完全是赤裸裸的勾引啊,“呃……呜”听到自己吞口水的声音,呜呜呜~``你们也忒不争气了些吧。偷看着郁离将嫁衣搭上衣屏上后如水蛇般钻进绸被内,纤手慢慢环在我腰间,身躯一僵,我仿佛看到自己化身成超级色狼,对月呜嚎,立马要非礼身边的人。
“妻主,今日郁离身子不适,不能服适妻主,还请妻主见谅!”馨香芬兰悠悠喷到我耳侧,引起一阵心悸。
“没关系,没关系,今日也累了,早些休息。”呼~~~喘息一口,正愁自己如何拒绝行房一事,还好郁离身子不适,咦?身子不适?
“郁离,你怎么了?身子不适?”转过头时郁离的鼻尖便蹭到我脸上,我便清楚感到腰上那双纤手不由一颤,两人陡然不发自在尴尬起,也刹时有些个慌心.
郁离秀气恬淡的脸上浮上浅浅羞霞,小猫般应了下,“嗯,就是那个每月……每月精虚时,嗯,有些……有些不适!”郁离好生尴尬,虽说是楼里出身,可与妻主说这事时,仍是有些个不自在。
“这样啊,那好好休息,明日我要厨房里送些补药来。”头顶升起一团火烟,精虚=葵水!忆起当初在书阁了解生小孩、葵水都不用时心得那个得意劲!我现在识像选择闭嘴。
"嗯,谢谢妻主."轻若飘絮的声音落在心涧上,浮起层层涟漪.
"叫我潋儿或夜儿吧,别叫什么妻主的,难听."挪了挪身子,手尖拂过郁离恬淡容颜,轻轻笑道.
"嗯."郁离柔声应下,两人便静静不语躺在床上.两人的身子若有若无的碰触,让我口角一片干渴,双手不由紧环上郁离的腰纤,手指丝丝徘徊,
悄悄入睡的郁离轻轻梦呓,柔软地身子紧紧贴合靠近我,无语中!我要是再坐怀不乱就是神仙!有点缺氧大口喘息了会,心息了淡淡情欲.凝望着怀中的人儿,浅浅的微笑起来,真好,恬淡如红尘之人的郁离今后便是我的人了,真好啊。祺韵,对不起,我终是背叛了你我地爱情。可我依旧盼望着你我的相逢,盼望着你的归来!你的身影早已沉甸在我血脉里不得隔离,不得抽取。
窗外划边一道闪电,狰狞的树影投射在轩窗上,怀中的人惊抖一下,手紧紧的环住郁离,长长叹了口气,慢慢闭上眼睛,今夜我将是别人的妻主。
明日便是变天之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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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章有提到女帝的凤后东汲莫愫,还有西剠,大家留意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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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2011 07: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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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第二十七章 朝中惊雷 暗涌浮动]
女帝虚起龙睛,眼角带笑浅浅睨着朝臣,很好,很好,显都沉不住都跳出来渗合一脚,可这美羹一勺,人人都想食吞,难办,难办。
宝座下以右相大皇女、三皇女两派含沙射箭,争得不可开交,讥言讽言恶性循环.左相宇樱初垂眉冷看这两派争奇斗艳,面如止水,偶尔微微斜瞥金龙宝座上的女帝,明哲缩影掩蔽耳目。
女帝冷笑不语观看朝臣,尔尔眯目睨向金殿中间跪着的那道绛红身影,不惊不淡漠视群臣,女帝亦是喜忧半参,放在宝座扶案龙头上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亦喜亦忧,亦忧亦喜!
今日是我一身红翎绣禽官服立于朝首时,百官讶之,后女帝宣旨任我为太女少傅时,以右相为首一派先阻言反刍,而三皇女派附议女帝。少傅之官说大不过二品,说小却是太女之师,可参议朝政,可表议朝事,实为女帝之左右手,历来太女少傅、太傅之职都是朝臣商议后从青麟书院有德有才人士或朝臣有功有德中选出。而此次,女帝突然下旨决意,难免不服于臣。如此,便出现刚才一幕,两派相争,分派议论。
“好了,好了,朕意已决,爱卿不必在议,少傅平身退侧吧。”女帝威眸亮睁,金口玉言示其之意以已决。百官面面相觑,讪讪止言静默。静望朝臣,帝心内是冷笑由不止,朕再给你们一个惊喜吧,希望这惊喜能让你们争个头破血流.收回视线,女帝右手微微一挥,眼视于龙案上黄色帛卷,嘱右侧御前女官,“女官,宣旨吧。”
深青衣冠女官颔首接谕,低头恭敬两手持龙案上地黄色帛卷,展开宣旨,清脆明晰:“朕之贤贵君即嫪沛歧乃本朝右相嫪相嫪离姒之弟,启泽五十六年,奉圣命与朕成婚,贤贵君淑孝仁慈,德冠后宫,才倾天下,知书达理,出身名门,嘉言懿行,故册立为凤后,正为中宫,授予凤后之金印与册宝,父以天下。”女官声音珠玉落盘,铛铛做响。
宛如黑寂长空,划过惊雷闪电,惊起四方浮云聚拢,炸得人涌沸腾。惊得右相一派扬眉吐气,拨得乌云见明月,炸三皇女一派黯然失色,拢得骄阳如火荼。
虚虚假假,假假真真,帝王永远是玩弄朝臣权术啊,那怕是……那怕是手实权分掌,以衡制稀的帝王,依旧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右相,你看到了么?日落前地辉煌璀灿耀眼吧。
隐立于朝首,虚目睥向也在隐遁的左相时,两人相视颔首微点头,齐齐立目止言。好戏,总会有个人收场吧,这朝中好戏地精彩收场除了女帝无人可替。唉……飚风拂北斗,物转昔非人,荣华云烟逝,为何依旧有人苦苦追求?不解,不解那。
女帝龙睛深旋习卷,灼灼逼人,丝丝带威,“爱卿可还有事?无事退朝吧,朕今日可有些疲倦。唉……”唉,女帝你叹的可是这朝中风云?还是叹那枕边人生命即逝?亦是叹身不由已不可自主?我只知,你这叹,天地都要变一变!
“母皇,您可要保重龙体。”好孝顺的大皇女,你的孝顺是因父妃得了后位,入了正宫,成了你心?
“母皇,请保重龙体。”好个温尔的三皇女,你的温尔是为世人而尔,还是为那明黄御座而尔?
“嗯,朕心胜慰,退朝吧。”女帝幽眸微转,挑眉欲拂袖离去。
两侧文礼院、宗正院同时列出一人,齐声而道:“皇上,臣有事禀。”两道绛青文禽身影并列于殿中,朝列百官垂眉敛目,应该是心知肚名吧。
“宗正院何事?”女帝金冠流玉曳曳生辉,轻弹起叩御案之上,虚目巡游列臣,这还真有人禀报啊。威眸浅扫三皇女,嘴角淡淡一笑,有意思,有意思那。温文尔雅面色和煦,显不被今日两旨所吓退。大皇女且便不说,春风得意,洋洋自满,嫩了点,真是嫩了点,不过她那正妃可不是省油地灯。太女,目视略停顿,女帝欣慰,能成大事者,不拘眼前。
“皇上,贤贵君册后庆典之事,还请皇上指示于秋后册典还是冬后册典?”宗正院钦怀慧满头虚汗小心窥探女帝神色。此事不得不说,不得不奏。秋后黄吉之日却是以逝凤后之忌日,冬后册典又怕为迟太晚。见座上女帝久出未声,钦怀慧心中惴惴、汗流浃背
“秋后册典!”女帝平澜无波,淡淡口谕.还分什么秋后冬后?忌日?朕要忌谁的日呢?
我浅目睨上高座之人,寻思这册封大典女帝应该是故意而遗之是不平,不乐,更不愿吧。瞥望左侧朝首的紫韫纾眼内是平静无澜,没有一丝涟漪,嘿嘿,她真是够样.
“诺!”三品官帽得以保全,钦怀慧谢谕缓退。
女帝浅眉瞥眼看向另一人“文礼院岳爱卿何奏?”
“禀皇上,紫少傅为皇上钦命,臣不知紫少傅是否需要入修文礼?”岳榆年过五旬,谦德睿智,从容不迫恭敬请旨。
金鸾殿内回荡着女帝威沉的声音“不入!”刻不容缓,立马回谕。
“诺”挺直脊背岳榆缓缓退立。入修文礼是指太女之太傅、少傅在入宫前,需要先入文礼院进修三月,进一步提高德、才、贤、淑、孝以便指引太女学识。
女帝威眸浅瞥向太女,尔尔淡笑:太女,朕今日为你铺路,你可得要仔细走下去.今日列臣百官,你可要看辨清辨细,谁是忠,谁是奸。更要明白与其将帝王的本意过早告之于朝臣,还不如半言半闭,让他们猜测惴摩细细衡量后,再来谏言。如此,你不仅可以透视臣之本心与本意,更是在你还赢得进谏忠言称赞时,也会赢得众臣的心。与此同时,这史书上也会记上你千古圣帝,流芳万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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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2-2011 04: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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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第二十八章 风里雨里 风雨同行]
“紫少傅,紫少傅!”
“嗯?”身后追喘急急,敛步回望,何人唤我?转身而望,便秋风从后背拂过,双手紧攥衣襟以防寒风肆入。墨发缠悱飞漫眼前,发丝掠过微微刺得凤眸生痛,三千长发旋风飞落,睁开刺泪的双眼,眉宇微颦,司空监考工令荣授灸?
“哦,原来是荣大人,失敬失敬。”司空监,掌管国之车服器械,荣授灸为任职司空监考工令为正三品,司空监是掌兵器制造,下辖甲铠署、弓箭署。考工令主管弓箭,如此,她便是为渭州一事。不过,司空监收到渭州这消息也太晚了些吧,都已过三日啊.
前几日接到渭州幽部所报,渭州弓箭竟然大批量失窃,而渭州少司监虽是三皇女监管,可少司监大人言于笙却是紫韫纾于颖乾三十年提携。而曾紫韫纾告之于我此人可信,我便告之幽部静观,误动。万万没有想到:渭州少府监言于笙竟将渭州之事未经鸾台也未提前知于紫韫纾,而是直接以密折急奏禀于女帝.惹得幽部现是被动行事,稍有不慎,可被有心人安上个叛国通乱窃盗兵库之罪。唉,少司监言于笙看来信不过紫韫纾那,更有急功近利之态.
“紫少傅,下官冒昧了。”荣授灸急跑来而,深深弯腰一揖。这虽是秋寒之时,我却见其额眉处已有小汗冒出,英武的脸膛显有憔悴,双眼下是青眼沉沉。
“荣大人客气,您唤我有何事?”颔首略微,宛和一笑。
“这……”荣授灸语色停顿,继又深深弯腰一揖,“紫少傅,下官是为渭州弓箭被盗事而求助于太傅。”言词恳切,面有苍泛,看来此事让她费心不已。
“渭州兵器被盗?荣大人,弓箭被盗事关重大,你为何不奏于女帝?”口词犀利,厉言质之。明知故问却依旧要演戏,这就是官场,这就是朝野,不得不为,不得不演。那日与母亲一起糊涂进宫时,女帝阅一奏折大怒,我瞥见渭州少司监五字时,便心略有明之。不过女帝怒斥“右相的爪牙按捺不住”此话时,我就有些不解?难道女帝或言于笙查到此事乃右相或大皇女所为?
“唉,紫少傅轻言啊,今日上朝时女帝目瞪我时,此事想必女帝已知,无奈下官实不解帝心,还望紫少傅出面奏于太女,已便早日解决此事。”荣授灸实无门路可投,昨晚与司空院汉大人商榷时,汉大人只笑而未行。而左右两相一个病卧,一个冷眼,更是求助无法。今又与司空监内同僚合议此事,众人便力举自己向女帝奏明,可上朝时被女帝一瞪,这胆都给吓飞,在浑浑噩噩中自己便盯上刚上任几日地紫少傅,这不,下朝后就立马飞跑求助。
这朝中司空监、渭州少司监是关系错综复杂,层层关扣。女帝任大皇女监管司空监,任三皇女监管渭州少司监。
而司空监第一把交椅汉芋苠是大皇女一侧夫之母,如此,朝中司空监实为大皇女一派。而渭州少司监则实为三皇女派。可,颖乾三十年渭州少司监第一把交椅安貘蓝突然猝去,太女便推荐宫中言茳飒侍郎之女言于笙,通过考核后,女帝下旨任言于笙为少司监大人,如此,这少司监大人言于笙又是太女之人。
头痛,头痛,环环错综交综,每行一步精细算计后才三思而行,长期以往,我看自己都要少活十几年。
“荣大人,如此事女帝已知,大人便可放心,女帝定会派人查结此事。”兵器失窃关乎国之边防,如此大事,女帝定会派亲信大臣彻查此事,想想,要不是母亲,要不是左相。
“唉,下官承紫太傅吉言,只盼失窃弓箭早日追回啊。”荣授灸担忧不已,更忧弓箭会落失居心不良或他国之手上,因这批兵器恰巧是军工刚刚冶炼出其材料更是优良精坚的新械.
想不到这荣授灸不但生性忠厚老实,而且耿直正气.看来三皇女未必将司空监内的朝臣全掌.“荣大人,您是几年入朝?”这若是能收为向紫韫纾效力,必是个良材。
“呃?下官是颖乾三十一经青麟书院选入,先入主文礼院。因自己好喜兵器,颖乾三十三年便选入司空监。”荣授灸有点错愕,怎么紫太傅转问她几年入朝一呢?
不错,二十三岁不到就是正三品。生得英武飒爽,浓眉大眼,一身青蓝朝服还略发显小,贴于身上。而其性又柄厚,虽在某此事上有点不太通灵,不过,是个忠于职守地一根筋。
鉴于有意收其为太女旗下,我便一路与其闲聊一直同行到朝圣门,告辞时荣授灸还依依不舍,不顾朝仪,大手紧握我手,神色郑重大有佩服之意,“紫太傅您真是博学多才!连对兵械器造都造诣精深,下官现是明白为何紫太傅年纪轻轻便可选为太女之师了!”
几言聊下,我对荣授灸对兵械器造地学识同样深深佩服,更是决意要收拢其的决心。如此,她精其术,我便用中国上下五千年文化来合其道!两人道别后,我便快步回府,母亲昨日偶感风寒,卧床榻,实不让人放心。
进了母亲院里后,便见父亲与母亲两人细语轻谈,见我进屋后,两人神色稍有滞木,母亲小讪笑问:“夜儿下朝回府挺早的啊。”
见母亲与爹爹神色不在然,眉角浅浅挑弹,有什么话我不能听?夫妻情语?天大秘密?不过见到母亲气色不差,我也并未多想。低和忧问:“嗯,想早些见到母亲,便急赶了会。母亲,您身子可好些了?”坐到床榻上,手探了探母亲地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夜儿放心,郁离今早开了个方子,你母亲这病就好很多。”望着爹爹眉眼尽是满足浅笑着说起郁离时,我心别提高兴,咱郁离挺爱公公婆婆欢心的嘛(郁离是医世之家,因事而家遭变故。)。再瞅瞅爹爹面若桃花,墨曈内尽是温情似水,我都情不自禁想……想要问“母亲到底给了爹爹啥东西,让爹爹原是风清云淡的神色变得脉脉含情呢?”
“今日朝中…咳…咳……”母亲刚说两句话,便猛咳嗽起,连脸都咳个通红,我更是心里一惊,爹爹急忙轻轻拍母亲前胸顺顺气,母亲喘息未定,这屋外就侍人惊惊乍乍唤起。
“啊,小姐,快,快去前厅接旨,宫里来人了。”
“放肆,王爷患病中,还如此大呼小叫。”见母亲气色不佳,怒斥侍人惊乍。
“噗哧”低呤浅笑入耳。
“想不到夜儿有脾气啊。”母亲见此,小声调侃一笑,爹爹被我这一怒喝,都忍不住轻笑起,“放心,放心,只气岔了会,无防。”被母亲与爹爹这一笑,我是什么脾气都没了。别了后,连忙同屋外被我吼得晃了神地小侍一起去前厅接旨。
这是什么情况?竟然派我去渭州查明兵器失窃一案?坐在椅上,左手支头闭目思忖,我前脚进屋,圣旨后腿就到,看来女帝是早就有意想派我去渭州。又仔细想想从下旨任我为太傅,到昨日勤永殿女帝大怒,再到这几日朝事争议来看是环环相扣,紧密连接。这么一来……女帝分明是将我推到风尖口上啊。无奈摇摇头,长叹,唉~~~这下可是三蚌相争,渔翁得利。
晚上与母亲说明渭州兵器之窃时,母亲并未多言,只是吩咐我多加小心。回到房里后,便见郁离挑灯而坐,烛火摇曳,侧身朦胧。见我进屋后,他清雅眉眼间尽是深深的眷恋,微微抬首,流眸浅转,秀唇轻启,“潋儿,我与你一道去渭州。”
我微微一愣,立马回绝,“不行,此去渭州如同闯入龙潭虎穴,连这前去地路都会是险象环生,你……”
郁离柔和有力打断我的话,“我记得潋儿说过,潋儿对我永不离弃,而我……”郁离盈盈起身,清眸坚毅凝视于我,缓缓走我到面前,“而我亦到潋儿永不离弃,生死与共!”潋儿,你可知“只缘感君一回顾,为君相思暮与朝”,而渭州一行前路坎坷,我又怎舍得你受这份罪呢?情愿与你一同前行,甘愿为你抵挡风霜。
平和缓淡地清音如同重捶一般一字一字捶于我心上,满口的苦涩与感动在唇齿间游弋。倚着门帘,凤眸凝重睨着郁离那淡雅素漠地容颜上那抹坚强,良久,点头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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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2-2011 04: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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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第二十九章 秋烟湖畔 风险之路]
我咂咂嘴,眼张失道惊讶看着前面,一定是眼花,问向身边的两人,“郁离,秋蝶,你们看到什么没有?”
“潋儿,应该是皇家仪仗吧。”郁离青丝拂面不紧不慢回答我,一身青绵暗纹华服衣袂翻飞,身边的秋蝶也慌不迭失紧接点头,我鄙视她一眼,你丫有见过皇家仪仗吗?还点头呢!郁离道有可能见过,圣医世家,世代皇恩,不过可惜……。
揉揉眼景像没有消失,那就是没有看错。望天无语中!出个差,还惹上女帝、太女、皇女送行,忒有面子了。旌旗辇扇迎风招展,金光璀璨十二骑仪仗队威风凛凛,浩浩荡荡。十二队乌甲禁卫气势非凡,肃穆庄重。十二琉璃鸾灯光彩炫目,栩栩生辉。中间凤羽金鸾绣辇扇坐着地是头戴金旒紫冠,着赤黄天龙袍的女帝,行鸾旁是着英姿飒爽、帝宇气轩着明黄蟠龙金锈太女服的紫韫纾。
“此去一别,路道险阻,还望紫卿珍重,早日回朝!”女帝行鸾高坐深幽龙晴是流光异彩。
“多谢皇上关心,臣定定不负皇上所托。”被你这一出,估计我想早日回朝也难!故意!绝对故意!鄙视你!死地将我望风浪口推,生怕天下不知朝中有派大臣前去渭州。斜睨对上紫韫纾担心的眼神,嘴角轻弧,哼!这丫算她有点良心。
女帝含笑点点头,凤眸微转,“紫卿,朕派禁卫二十,一路护卿前往渭州,以保夜儿安全。”
我眉角一挑,这会功夫又是叫夜儿。侧着望去禁卫队内,低头冷笑,求之不得,不过是多二十个送死!
“臣谢皇上龙恩!”龙恩,真的是龙恩那,劫祸连连的龙恩,我虽不知道你心所想,可一点肯定,你想除掉我,无时不刻想除掉我。五年前寿辰你有意在大宴特宣,怕就是想除我而后快或有意借他人之手除我!凤凰之女听起来真是个不错的名字,啊,忘记重要一点“凤凰之女据说有毁天灭地或兴国安邦之神迹。”想到这里,不由面色阴霾,咬牙低语:“空尘大师!你别让我找到你!”
告退女帝,随意瞄眼看看,毫无意外瞅见大皇女藐视与三皇女阴沉目光。你们尽量打着小九九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自认为自己不是个好善之色,也不认为有大度之心。虽是尽量避免与你们交锋,可惜你家老母不放过我,无奈,无奈,真无奈。抬首凝望远处与母亲忧心的目光不期而遇,挥挥手,嫣然一笑,别担心,很快就可以回来的。
二十乌甲禁卫前后护身,大气磅礴踏上前往渭州之路,车辇路过之处,行人无不退避,举目仰视,禁卫开路,车骑飒爽,皇家蟠旗飘舞,这看着可真不是一般的威风。
我坐在青翎漆屿车辇内闭目养神,车内郁离看了会书后见我似睡觉般,便欲要拿出丝绵披毯轻轻给我披盖上,睁开睡眼,反手紧抓住近身者人双手,凤眸寒光四射幽冷森沉,“啊,潋儿!”郁离呼声吃痛。
“郁离?”看清何人后,眼神渐渐柔和,连忙松手察看郁离双手是否有受伤,看着他白晳素腕上五道红青的痕印心痛不已,赶紧从包裹里翻出碧雩膏在郁离手腕上轻轻抹上薄薄一层,不时用口吹吹,“痛吗?”长期的警惕性便在一刹间做出反射性的动作。摇摇头,这也是自书院发生那件事后才开始睡带警戒的。
“没事,不痛!”郁离含情望着满脸悔色,心痛着给自己抹药的人浅尔一笑,真的不痛!有她这样宠爱着,真的不痛。手撩起青绵云绣车帘子,帝都名湖一望在眼,“潋儿,快看,秋烟湖!”虽不明白潋儿为何会这样,但知道刚刚那瞬间即逝的寒冷绝不是针对他的。
身子一僵,秋烟湖畔,相思亭!抚在郁离腕上地手粟抖一下,讪色滞语,“真的?没想到经过秋烟湖啊。”
“秋雨迷朦烟雨霏,绵绵相思瑟萋萋。”难道我与祺韵的结局就是相思瑟萋萋?心痛!飞花碎玉般的心痛又一撞击我的心胸。昔日,秋烟湖畔,你浓我浓,情深似海,密不可分。可如今,佳人远去无踪影,只留得一缕回忆辗转而回,飘飘摇摇不知何时才能休!亦是惆怅徘徊在这片雾蒙的凄迷之中,不得出,不得入,放不下,忘不了!
郁离未觉察到身边人儿的苦涩,望着秋烟湖轻快浅呤,“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斜卧软塌望着郁离清恬淡雅的侧容,听着他暖意轻和诵咏完《蒹葭》,“郁离很喜欢这首《蒹葭》吗?”
“咦?潋儿你怎么知道名字?”郁离将青帘用铜勾挂起,转头不解看着慵懒斜卧的人儿,这首诗歌是二年前秋烟湖有神秘紫衣女子琴歌和呤而出,风靡帝都。而自己在另一花船虽只看清那紫衣女子修长背影,却看清了女子对面那位玉树临风有天之姿容的白衣男子脸上那抹温润含情地微笑。一曲完毕心神荡漾,徘情徘然,完全可以想像到那女子琴歌和呤时定是深情脉脉,浅笑浅呤。用羡慕眼神看了眼那白衣男子后,便泛船而去,只是羡慕而已,却不奢望!可如今……一切都成现实,他已找到自己的良人!
薄唇挽起一丝戏谑浅笑,“嘻嘻,我就知道!”戏谑口吻,心酸自知。因为它是我不可忘却的回忆,是在夜深人静时也要翻出舔息的往事。冰冷的手上传来一丝温暖,抬起头,便看到郁离温和的浅笑,清眸淡淡情丝绕绕,反握着郁离的手,温馨而满足!
隆隆车辇,阵阵马踏,一缕清扬悠长的笛声伴着孤寂凄凉随风飘入辇内,引人哀思,引人惆怅。“残星几点雁横塞,长笛一声人倚楼。”祺韵,你是否还在漂泊呢?
“哦,如此!”郁离和煦一笑应下,憀慔再瞭望眼秋烟湖畔,缓缓放下车帘,蝶翼长睫垂时,郁离眼内落寞闪过,她也许就是紫衣女子吧,那白衣男子怕就是帝都盛名的宇樱公子。侧视着不知何时立坐的一脸哀怨,眼神空洞望向车帘外的人儿,长叹!
烟雾霏霏,未雨萋萋,青绵云绣车帘隔绝了我与秋烟湖地相望。在晃动的车窗绵帘下,透过缝隙,看到秋节细雨绵绵洒落,沾湿飞扬的路尘。青翎漆屿车辇在秋雨纷飞中驶上漫漫前方。
在车内摇晃一直到天黑,在我感觉自己快要拆骨时终于停了下来,“大人,客栈到了,今晚可在此休息一睌。”禁卫军队长元图棱站在车辇前恭肃沉稳而道。
伸伸曲麻地双脚,长长拉了个懒腰,总算到了!低头宠溺看了看沉睡中的郁离,小声一笑,没想到我家郁离这么能睡,小心轻翼抱起郁离。车辇传有外塌舆细放声,一双孔武有力厚茧盘踞的手掀起车帘,“大人,请下辇!”
元图棱见我怀里抱着郁离,眼神视意我要不要唤醒。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郁离,浅浅摇头,下车时元图棱细心地扶助我时,颔首浅谢过抱起郁离进了客栈。凤眸冷清扫视客栈前厅里坐着的行人。嘴角抿紧了会,无声讥笑。
怀中人身不安扭动一会,睁开迷睡朦眸,有片刻闪神,“啊,潋儿!”郁离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我被在怀里,红霞蕴蕴,小声娇呼便挣扎着要下来。
见他如此娇羞模样不由失笑,在禁卫小笑声中,故意抱住他由一名禁卫领进房里才放他到床上。我发现郁离脸上地恬淡平雅只要到我面前,我就有法子给打破。嘿嘿,我这算是有才吧!
“要不再睡睡?晚些叫你吃饭?”看着还在羞答地郁离,拢拢他有些凌乱的长发。
“潋儿~!”想到里里外外这么多人看到,霞晕满飞,怎么见人!郁离娇嗔羞瞪了我一眼。我这人就是脸面儿厚,无碍!
在我侃笑声中郁离低头着飞快吃完饭后,便吩咐门外禁卫打水给我洗漱,我在府里平日对穿衣洗濑都是自力更生,可是现在我看着郁离在黄晕灯火下为我忙前忙后,心里便特暖和。忙完后,两人躺在床上,发丝纠缠,“郁离,跟着我受苦了。”心痛他为我默默而劳。
“夫妻同体,有什苦不苦。”郁离环住我腰身,头侧倚在我肩头上,小声答应着。
“我怎么记得有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变态,我绝对是绝态,怎么老忍不住要调侃郁离呢?吻了吻郁离发间,左手轻抚着他柔顺黑亮的长发。
“瞎说,我怎么没有听过。”郁离不悦,仰起头辩驳。
“呵呵,是我瞎说的,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将郁高露在外头的肩头用棉被盖住,轻吻他额头,柔和笑道。凤眸幽幽望向屋外两道来回巡走的禁卫身影,闭上寒光浮涌的眸子,今日怕是个不眠之夜吧。
三晚夜深,万籁俱寂,房顶上轻不可微的细嗦声打破沉寂冻住的夜,含笑睁开一直微睡的双眼,瞄向屋顶。小心抽出郁离头下的左手,右手轻轻摸上床沿边的三尺寒森锋刃,冷笑漠视梁上之几人,想暗杀我有这么容易吗?撇开这几年一直保护我的几个神秘人不说,暗中跟进幽狱的人也不会轻易让你们得手。不过……元图棱保密工作确实做得不怎么地!
不稍片会,房顶上传来刀光剑影之声,门外的值首禁卫也传出佩刀抽梢声,不会元图棱沉稳的声间在房外轻起响起:“大人,可好?”怀里的人颦眉动了动身子,红唇不满嘟一下。
“无碍,让他们打声小些,别吵到其他人。”其实我是怕吵醒郁离睡觉,其他人我暂未入考虑中。
“是,属下在门外候着,大人请放心入睡。”我挺喜欢元图棱的,英武正义尽忠尽职,沉默寡言却细心入微。初见她时,我第一感觉就时“好大一只母熊”,特别是脸侧一条刀疤从额角上直沿伸到脖颈处,她本是身材高大,再添上这么弯形刀疤更是威森凛冽。
“嗯,看能不能抓几个活的。”怕是抓住也没用,不过是些小喽喽,唉,前路渺茫!
第二日起床后,元图棱站在面前楫腰请罪.嗯,意料之中,抓到的两个人半天不吐出个字,过后就咬舌自尽,唉!这些人可真不爱惜生命。眸子亦寒亦笑看着跪在地上的人,摇头不语进出房门时只留下一句话:“我住那间房内,贼人还知道得挺清楚的嘛,一摸就准。”
元图棱顿时感到自己好像处身在千年寒潭内,层层寒冰细细裹住自己四肢,寒气沁骨!大人虽是春花暖意浅笑望着自己温和浅话,可却让她感到阴森无比,寒气渗心。
“起来吧,这秋寒天地上怪咯寒。别再有下次。”牵着郁离走远几步,回首睨望跪着有点点颤悠的人,挽起一抹煦笑。才一天,我就开始刀山火海,这到渭州估摸有九九八十一难!一难更比一难高。郁闷!我这招谁惹谁了,有本事去杀女帝啊,找我这个打工女有什么好!
细雨霏霏,烟雾朦胧,挣破牢桎,对着郁离宛尔一笑,不,应该是宛尔变态一笑,
牵住郁离的手紧了会,我是很期待你们给我惊喜哟,千万别让我失望,这越惊险才越有意思!我想,这亦是敌我共想之处。
“郁离,我们前行越有意思了,嗯,我称之它为闯关吧,闯的关越多,宝物就越多。等得到宝物我就给郁离买礼物哟!”撩起郁离清香发丝,拥搂着他纤韧腰肢,温柔带着寒冷浅浅凝望远方,好戏开场上场,这主角\配角都渐入佳戏才行啊.期待,期待,真的很期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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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2-2011 04: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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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三十章 俯瞰苍穹 帷幄千里
前去渭州行程有千里之迢,途径昭水郡、戍北郡、郄河郡、桀东郡四郡,我们现在离开帝都行车便已有四日。今,经一天颠簸终于在傍晚时分到达离昭水郡百十里外的砼山,因经过砼山时,全为深山老林,古树参天。
为防不测,元图棱下命休歇,明日进郡。在下车看了看四周环境,对元图棱驻地不是很愿意,便带了三名禁卫走了圈,便吩咐元图棱另择前面一个转角逆风掩住来往道路的地方休息。
“大人,要不去砼山之上看看?” 元图棱见我一人独坐,放下手中活,走过来居身谨问。
“哦?那道砼山有什么风景不成?”依我这四天来对元图棱的观察,她是绝对不会多说一句无关之话,整日沉脸阴冷不多言语,这二十名禁卫军大女人们平日里更是不敢与她多说句话。
元图棱威肃的脸浮起一丝赧涩,习惯用右手握上腰侧的佩刀,“回大人,在砼山上可以看到昭水河。嗯,下官曾四年前看过,很壮观,很巍峨。” 元图棱生怕我不相信,连忙加重语气,“大人,卑职不敢骗您。”
我每次看到元图棱穿着煞气威凛的乌甲,偶尔带着几丝羞涩时就忍俊不禁,裂嘴笑笑,“如此。”站起来走到车辇掀起帘,探头,“郁离,一起去砼山上看看,元卫长说砼山上风景不错哦!”因同行都是女子,郁离一般情况下都是呆在车内避闲。
巍巍砼山,莽莽屹立,群山绵延数百里,筑起天然屏障保护着昭水郡。迎风而立站在砼山上,看着远处群山苍翠如黛,昭水河如玉缠腰,蜿蜒在远山近郭之间,便是心旷神怡!
昭水十月,秋风劲吹,砼山之巅,一列乌甲骑兵静静地屹立着,一位紫衣华服少女拥着一名青绵红披男子迎风而立,静谧不语,了望苍际天际,俯瞰万里江山!
天际边红幕落日西垂,晕起血色一般的苍凉,余晖残照下一只雄鹫冲破寒层在空中盘旋,时而驭风而翔,时而冲上云霄,时而俯冲而下,刺破苍穹鸟瞰地面。吹起的山风似乎是四百年前在砼山上牺牲的英雄咆哮,转转旋回依恋着这座沉寂肃然的砼山。站在砼山上,我似乎依稀辩得出四百年前震天的战鼓声,辩得出战壕飞扬的尘土,辩得出血气方刚的将士为保护凤凰皇朝最后帝王幽帝而浴血奋战。待我慢慢等到残阳落下,山风乍起,那心底最深处的悲怆陡然激荡。
“大人,起风了,寒气碜重,小心身子。”日落已归,黑幕降临,元图棱在身后细心提醒,粗犷的面上写满关心。
“嗯,走吧。元卫,这几日辛苦你们了,等进城后要叫大伙好好休息会。”依依不舍告别砼山之颠,有那么霎时有些明白为何有些人为那由鲜血染成的宝座而争得头破血流或家破人亡,或王朝覆没。
“大人,这是卑职的职责,不敢居功。”四日下来,白天尚可,可一到半夜这些不速之客便会如期到访,烦不胜烦,队里都有三名禁卫受重伤留在行驿。
“无妨,你们这几日我都看在眼里,今晚估计也不平静,好生注意些。”坐在火堆边,闻着阵阵肉香,肚里便是一片叫呼声,郁离低头掩面双肩抖动小笑。
“咕……噜”郁离马上羞红脸,手捂住肚打鼓声,见如此,我嘿嘿轻笑起,要饿一起饿,要笑一起笑!
过会,元图棱递过一只山兔脚,“大人,食餐粗陋,还请大人见谅!”
“挺好,以前我也搞过野炊!”摇头表示无妨,接过兔脚用小刀割了几块精肉给郁离,同郁离轻声说了几句话后,抬首时便见对面红火魅肆映耀着的元图棱粗犷脸庞,眉心拢了会,我不由凝神注视她那条弯形刀疤思衬。
“大人?大人?” 元图棱不明白野炊是什么意思,只是见对坐着的大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便有些不自在侧侧头。这四日来,这位年轻的大人无论何时都是恣意漫笑,从容淡雅。胜似男子地绝美姿容永远浅浅带笑,飘渺出尘,一双凤眸深幽炫目,偶尔与你对视时瞳采用流溢,不得直视。了了几语总是直指中心,无人可驳。行程掩人耳目,迷惑外人,虚虚假假,步步玄机。唉……她真不清楚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为何懂得如此之多。
“元卫,脸上疤伤是怎么回事?”问出心中的疑惑。这样疤痕非常眼熟,眼熟的可以记起二年前祺韵一事后与冥水前往郊外的褒扬山看到几个被灭口的恶人,她们身上都有与元图棱类似的刀伤。
“啊,嗯,这是四年前的事,当初我们一行十人与定王的两位公子经过砼山时,发生了场恶战,这疤是保护定王大公子时受的。” 元图棱有些自豪有些扭捏,短短几句话她自己便深深陷入回忆之中。
我听听到定王两公子后,大惊失色,“砰……”手中吃了近半的兔腿便掉到地上,溅起一层火灰。定王两位公子?大哥,二哥!尽管是四年前的事情,可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仍使我大吃一惊!太女与母亲到底托了什么事情让大哥他们去办?不但出动皇家禁卫,还遇上如此劫难?
在郁离颦眉秀目注视下,稍顷,嘴角宛和一笑,兴致勃勃问向元图棱,“哦?元卫是因何事同定王两位公子一起?也同本官一样?”
“啊,不是,好像是找什么人吧,具体卑职也不太清楚,只负责送至塞外,卑职等人便就回程。” 元图棱眼内有了些疑惑,大人怎么听到定王公子时便失了色?重新递了只兔腿给我,小声应回。
“哦,这样啊,那你们在砼山怎么会遇险呢?”吹吹兔腿,接过郁离递来的热茶浅饮了口,直视元图棱疑惑的目光。
“…………”元图棱讲完后,大口喝了碗清茶,她不清楚自己为何将此事说给大人听,也不明白为何大人要问,虽说太女吩咐送定王两位公子去塞外这事一定要保密,可她就是刚刚对眸的瞬间,便选择相信大人一定是有事才问的。
“那你们知道使弯刀的是些什么人?”如今我想知道这样阴狠恶毒的人到底是从哪里来,大哥与二哥应该是安全的,况且母亲与紫韫纾说五年后便可回,应该也是有保护他们,不然也不会信誓旦旦与我说。嗯,现在算算应该就是明年春初。不过他们到底找什么人呢?
“实乃抱歉,卑职不知,此伙人也只在砼山出现了会。卑职回去禀告太女时,太女也并未追查。”
隔着暖火熊熊燃烧,火晕烟袅扭曲人影。近于咫尺的彼此眸瞳对视一会,两人便沉默不语。低眉颦思了会,见郁离躺在我腿上似睡着,便将红色狐氅轻盖他纤细地身上。慢慢思绪着这几年来发生的事情。沉思下去时,便慢慢隐隐感觉自己好像被缚进一张网内,而渭州之事则像是完全要引我进入这张大网。
想了会,便僚视前远,远处苍寂的群山,层峦叠嶂,幽深空洞,鬼魅骇人。偶尔可以听到几只孤鹰在深林内扬起有力的翅膀,划向苍穹。待夜色渐深,四周的禁卫除了放哨外,其余人便都倚着佩刀浅浅入睡时,我抱着郁离伴随枯火袅升,静静侧耳聆听盘桓亿万千年的山风,而耳边似乎呢喃有来自远古的召唤。
“咕……咕……”十丈之外随来夜鸟轻吟,睁开微蒙的双眼,轻手放下郁离,足尖轻点,衣袂飘飘,几个纵身速入漆黑树林内。
“小姐!”狱部暗首单膝跪地,低头恭迎。
“起来了,事情如何?”
“……”暗首俯在耳边娓娓道来,听完后,我不禁微笑点点头,“好,继续盯着,如有什么问题你暗中通知太女。”低头有点矛盾想了想,“派人去塞外查查是否有定王大小两公子的行踪。”
“是。” 暗首沿山崖侧面消失黑夜,一个人在树林内静静呆会,想让深林中带着寒意的秋风吹散心中那阵阵烦闷与无奈。直到树林内寒雾渐浓,弥散四周,长叹一口气,掠过树枝,带过落叶便身处于营外紫火边。满山清风玉露盖不住我心里漫延的惆怅,洗涤不了我满身的无奈愁绪,既已入局,便是身不能由己!
……
深夜昭水郡内一条空寂的宽道上一位黑衣女子在屋脊上急速飞跃,掠过几条街道后在一条深巷内停下左右探视会,便纵身进入一宅子内。
“公子!”女子落在庭院里,透过回廓上的灯笼,猛见有一道红衣身影负手静静站立在一颗丁香树下,连忙下跪惊呼道。
“嗯,比平日里晚了点。”红衣男似微有倦怠开口淡淡泊然,浓密的睫毛遮着半合的秀目,看不清眸内光烁什么。
“公子恕罪,途中解决了几只碍眼的耗子,给耽误了些时辰。”女子留恋离开停驻在红衣男子侧脸上的不舍眼光,亦有带苦涩,低头回复。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红衣男子折下一枝丁香花枝,低头嗅闻幽香花香,睁开的眸内静若深潭,深幽无波!
“已解决,曼毒全门三百多人全灭!”女子眼内闪过一丝憎恨的毒芒,她深深憎恨公子心里的那个人,这几年来,她无时不刻的憎恨着,怨恨着!那女人有什么资格得到公子的爱?她凭什么能得到公子的心?公子为她做了这么多事情,可那女人却一无所知,还整日与那个男人厮混!每想一处,女子手指就深入掌肉一层!慢慢一点殷红渗入指甲内。
“做得好!下去吧。”菱形红唇挽起一抹妖娆的微笑,妩媚眸瞳内溢出幽邪之色,修长白皙的手指弹上左手里那枝丁香花枝,丁香花瓣裹着一缕幽清片片离枝飞落,“想动我的人,也得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吧。”风清云淡,优雅淡吟,仿若吟诗轻吐。
“蓝衣,你对她杀意可不轻那!公子劝你一句,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知道了吗?”
清风幽喃拂入身心,冷若寒潭,血凝涸止,女子身子摇晃一下,停下滞缓的脚步,艰涩的轻道,“谢公子教诲,蓝衣谨记。”
暗香浮涌,寒夜峻峭,红衣男子突然微微浅笑,他的心上人真是可以掷棋举手于谈笑风云中,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啊。尔后红衣男子带着满身的幽幽丁香花香,妖娆出尘转身缓行,长长墨发随风吹绕,在空中划起道道弧形缓缓落肩。红衣下的真丝里衣上绣着的朵朵金莲随着男子的步伐摇曳生辉,妖冶惑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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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2-2011 04: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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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三十一章 昭水郡,疑似故人来
清晨,砼山在雾气朦胧中若隐若现,一条蜿蜒在群山峭壁之间的官道上扬起层层尘灰,官道上迎来四面风舞金绵帛旗,旗帜上用五彩绵线龙飞凤舞绣着一个“禁”字随风飘扬让人肃穆。官道十七骑乌甲轻骑蹄踏如雷,惊声林中山鸟扑翅长空。轻骑中是护着的是一辆青翎漆屿车辇由两匹俊马轻快飞驰。待到浓雾散开时,官道上便只留下错落有致的马踏印同车轮辗印。
中午时分,昭水郡门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不时郡门前迎来一队皇城禁卫,一行几十人威风凛冽,军姿肃容,惹得行人避道观望,议论纷纷。前面看似卫队领首见此情况,横眉冷瞪,目如厉箭扫视行人,围观的行人一见,“轰”一声便连忙散开,隐隐有声说道,“啊呀,这人好凶,你看她脸上那条疤,好吓人!”
前面似卫队领首“吁”声下马,走到中间车舆前,弯腰揖道,“大人,昭水郡门已到!”
“哎哟,总算到了,我这把老骨头再折腾一下就全部散架了!元卫你还是不是人那?跑得这么快!”车辇内传来不雅的娇怨声,明是不雅,可听到众人耳边却是悦耳动听,理所当然。
“你呀,不是你自己下令加速吗?这会子又怨声载道了!等会进郡我给你按按!”郁离素手整理还在呲牙裂嘴的某人衣冠,柔和淡然微微颔首浅笑。
“嗯,好!好!好!”我一下抱住郁离撒起娇来,屁股好痛,腰好痛,背好痛,肩也好痛,一句话:全身都痛!怒!NND,等我有钱,看我不把紫漾国所有的路都给修成水泥路!不过这里有没有水泥这东西?嗯,暂时考虑考虑再说!
“瞧瞧你,没一点女儿样,怎么尽是学着男儿家撒娇?”郁离实不明白自家妻主这些个男儿娇态是怎么给习上的,动不动在自个面前撒娇嗲人。
满头黑线无语!为什么这世界上女人当男人,男人当女人呢?现连个撒娇的权力都没有!郁闷!
“进郡!”掀起车帘对谨立在旁边的元图棱吩咐,此次进郡更有重要事情办理,本想着先我一人偷偷摸摸混进去会一会郡王,再来大摇大摆进城,可想自己本是个奉旨办事的,凭啥要偷混?来个光明正大岂不更好?
“站住!来者何人?”守城城兵长矛交叉威凛大道!
元图棱策马傲视,身上的乌甲黑幽暗亮,煞气扑人,手从衣襟里拿出一枚朱漆金符一亮,“禁校卫队元图棱!”
守城将领闻言绕过手下,直接自个接过金符仔细端详了会后,连忙将金符递给元图棱,抱拳爽气说道:“元卫大人!刚多有失礼,还请元卫见谅!”然后转头看向车辇外,“车内是否紫大人?”
元图棱回礼道,“正是。”
不一会车外传来几声脚步声后,就听到,“卑职李元悠奉郡王之命在此等候紫大人!”
“郡王客气,有劳李将。”还在等候着了呢?
李元悠听有宛如清风和面的声音从车内传来,便不禁稍稍抬起首,只见一位明眸流盼,似笑非笑的少女撩起车帘,温和看向自己,不由一愣,没想到来者竟是一位十四五岁的清美少女,李元悠爽朗一笑露出一口白牙,“紫大人,刚刚城兵多有冒犯,还望大人见谅!”
“有劳李将带路。”前面站着一位显是整日风吹日晒而皮肤黑黝的将首在爽和尔笑,我也不由轻笑起来,军人的爽快,军人的气魄都显示在这位年轻将首身上。
声如清风,吟如云卷,年纪轻轻是为太女少傅,位居二品,入朝数日便被女帝委以重任,可谓仕途意气风发!虽是如此,却难得她不骄不傲,礼仪对人,可让李元悠顿生好感,连忙侧退身子略微前倾抱拳恭谨道,“大人请!”
……
“昭水郡位于紫漾国南侧,以昭河水而得名为昭水郡,郡周群山万壑,亦守难攻,昭水城坐落在砼山之西南方,群山之中央!下游十几里处即叶昭陵南口,这里急流滩险,声入九天,两岸黛连绵起伏,峰奇石怪,天地造化之奇可堪称鬼斧神工……。”
小心翼翼接近还在口若悬河,神采飞扬的某郡王,顺便抹掉脸上沾满她那被风吹来的痰星沫子,“咳……郡王这我们是不是该回府了?”
大姐,你饶了我吧,可怜我全身冷擞陪着你站在这昭陵峡口吹风赏景三小时,现在站得我很想大嚎呐唱“我站在寒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怒!你老人家发疯为啥拉上我呢?拉上我也就算了,为啥你就是狐皮大氅貂绒裘服一身保暖抗寒!为啥我就是单绵棉服一身清爽凉透!大姐啊!可怜我刚下车是连口热茶都没喝上被你连抢带拖给拐上这风口上……装酷!
郡王拢了拢被风吹开的貂绒裘服,白净素洁的一脸惊讶,“咦?紫大人不欣赏这大好风光了吗?你看看,这昭陵峡可谓是造化钟神秀,气势雄浑哪,想当年我祖祖祖祖母……”以下省略三字!我大汗!这郡王不去当演说家或宣传家简直是浪费国之良材!回头我得向无良太推荐她一番,这人才是不能埋没滴!
“啊……瞅”不行了,我再要装酷下去,人都快成根长形真人版冰根!
“郡王,您看这暮色西下,我听管家说您前些日子身子受了些风寒还尚未康复,依下官之见,郡王还是早些回府,以免王妃们担心!”
于是大风起兮,魂飞扬,郡王老大终于说要打道回府,我那个泪,差点就要狂飚!大姐,你终于想通了啊!一行人浩浩荡荡便打道回府,同坐在车辇里的郡王好像突然想起什么,“紫大人,你怎么没有披我给你的狐皮大氅呢?”
喀吧!下巴挪位!你什么时候给了件狐皮大氅给我!“回郡王,刚刚下官一时忘记将大氅给带到峡口上!”不愠不快,浅浅淡笑。
“哦,紫大人年纪轻轻,可这记性不怎么好!”郡王有些嫌热解下狐皮大氅,放在腿下一本正经说道,突然话峰一转,“不知紫大人对昭陵嶝看法如何?”
我本是低着头暗想这郡王到底是故意装糊涂呢?还是怎么的?突听到她这句话,微抬首轻凝视一眼,别开眼神,“如郡王据说‘鬼斧神工,造化神奇’!”八成是故意装糊涂吧。这话一转,似谈了个人般。
“哈哈哈!紫大人好含蓄啊!”郡王一俯一仰纵声大笑,本是有些浊灰的眼睛里是潋潋幽光,直透人心。“那紫大人对天下局势呢?”
嘴唇挑笑倚在车榻边,半合的长睫掩住凤眸内清清粼波,并未急于回答郡王之问。我想到一点便是我遇到的人是一个比一个精,一个比一个难缠!问苍天无语。不过,一信太女少傅敢在郡王前大论天下局势吗?一个堂堂郡王向太女少傅问些这样的问题妥当吗?答案很简单:不能!不过……我这次却不得不答!想了会,哼!紫韫纾……真他NND狡诈小人一个!
“下官只知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历史的车轮总是滚滚向前,世人之力必不可阻的!”
“哦?紫少傅对这天下倒看得很清楚!本王甚是佩服!”郡王自叹一生都是在政治漩涡最核心摸爬滚打,可却没有看清这历史的车轮是凡人不可挡弩的!瞅着老朋友的女儿,定王也有些心生安慰,为往事而安慰吧。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能说出这般话实不简单!此女与朝中太女走得近,还担个凤凰之女的名衔,如此来说……,唉…… 郡王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同时重重松了口气!
“郡王缪赞!”连忙垂眸谨礼低首,小声回应。郡王听后便不语。
车内陷入一片沉寂,偶尔传来郡王施渠滇手指轻叩车榻声,便是沉寂得可怕,沉寂的压抑。听着车内淡淡吐吸声同车轮碾地声,这暗涌,便在我与郡王之间流涌!我则气定神闲地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朝堂虽是波涛汹涌,可女帝高座又是扶值太女,这郡王不是傻子,估计是知道我与紫韫纾的关系,那么便会明白我此行目的!只是看她这般,应是在细细斟酌后方可定下心思!
当夜,华灯初上,昭水郡王设宴为我接风,而郡内大小官员也齐齐相聚。宴客厅里官员衣着鲜亮,举止雅尔,随着郡王温和一声“开宴!”,这厅内便是美酒金樽,笙歌漫舞,大笑肆漫。浅笑浅笑,拿着金樽小口浅酌着杯中琼液,应付着出前来敬酒的官员。这每来一位是对我赞口不绝,一时把我夸耀成天上神仙般。
郡王施渠滇轻酌玉琼,笑看众官,可她明白自己的视线是徘徊在那位孔雀蓝织锦衣的少女身上,天容之姿的容颜春风掩面,气韵出尘,唇边淡笑如一缕含香带露的清风让人迷失!绝尘缥缈的身姿似立于红尘之外,睥看世人。施渠滇深深饮了口清酒,回一次望去,明白她那笑容下是深茂着机芒锋锐,掩映着智谋算计!施渠滇垂了垂眸子,笑想,定王府里十多年不见的几位老朋友也该去看看了,顺便贺贺泾粼她有个这么出色的女儿!
饮着酒,听着歌,看着舞,在郡王注视下雅笑漠然。在醉翁之意不在酒中待到席宴散后,我便告过郡王,乘轿回行驿。
现在我有点后悔当初为何要拒绝郡王留宿呢?呃……深深打个酒嗝,坐在轿内,一指冲天!没出息的小声吼道:“都是那个紫韫纾惹的祸,就为了那劳什子避嫌,搞得大半夜还要坐轿回行驿!”
在轿内倦目养神,随着轿身摇晃,这胃便是如同孙悟空大闹天宫般翻腾起来,“快快停轿!”惨,我想吐!
停轿后马上闪到道旁,放声大吐,浪费啊!一晚的珍馐全部吐出,“大人,可好些?”元图棱轻轻拍着我,关心问起。
“嗯,好多了!以后有这样的宴席,你给我能推就推!不过你也得分分宴之轻重!”虚弱的靠在元图棱身上,狠狠令道!
“是,卑职接令!” 元图棱大手扶起我,缓步走向轿里,我揉揉太阳穴,疲乏小声道,“别,先吹会子风,散散酒气醒醒神!”不稍,被夜冷寒风吹吹,脑子里便清醒很多,睁开恢复清明的眼睛,看了看四周是漆黑一片,只有不远处一个客栈门檐上两盏灯笼散着黄晕迎风吹动,带来一丝光明。
“上轿吧!”黑暗之中最好办事,危险,危险哪!转身行向轿时,我瞥见那客栈走出几个像家卫的女子低首侧立客栈门旁,不一会又走出两个交首低语的华衣女子,行了几步,两人很有默契般回头看了眼客栈内,便见有一男子缓步走出,我看那男子头带纱帽遮住容颜,却有瞬间一丝熟悉飞过!?眉头紧蹙,很想抓住那丝熟悉感觉!是谁呢?怎么会有熟悉感?凝视那男子修长背影在众人中如一株傲雪寒梅散发冷冷清香在寒风中缓行,慢慢衣袂飘扬轻盈消失在黑暗中!
“大人?那行人有些不对吗?” 元图棱见我发愣,轻轻低首问道。
“嗯,感觉有点,可能是我有些醉意吧!走,无事!”弯腰上轿支头思虑会,这半夜三更的出来一行人还真有些诡异,当然,我是不算!尤其是那个男子,为何这熟悉感盘踞心头挥之不去?不行,得让幽部查一下,我不喜欢某些事物是自己无法了解或掌控的,尤其是在心中挥之不去的思绪!
回到行驿后,郁离早就歇息,等到行驿内灯火全灭,便悄声来到院落一棵树下,“咕”一声后,暗处就掠来一道佩剑黑影。
“去查一下东城客栈子时出来的人是什么来路!一行有十八个,带有家卫,两女子,一公子!最迟后日查出。”很想问问她到底是哪里出来,每次只要我“咕”一声后,铁定会飞出人影一枚!唉,看来我真是个不称职的老大,回头得好好谢谢那三个建部的人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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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2-2011 05:0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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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三十二章 瑟瑟深秋 惹得桃花运
用完早餐后,回到屋里我便闻到一丝兰花香,轻车熟路走到窗框前取下一个不起眼的小竹筒,从竹筒里拿出一信看过后,眉心一拢,没想到昨晚所见之人竟然是岚臻国的一位皇子,前往之路还是与我同一目的地!看来我的行程得提前些,一个岚臻国待嫁皇子竟然会露面在紫漾国,而且还是前往渭州!将信烧掉后,马上吩咐郁离收拾好行李,便与元图棱等人前去郡王府辞行。
“丫头,你出生时本王可是见过的那!唉,想不到本王与你母亲一别便是十四年!”施渠滇端起青玉茶杯,低头吹吹茶雾浅浅喝了口,含笑看着坐在飞鸟镂空花雕梨木椅上恣意又优雅的丫头,淡淡怀旧语聊着,不过说到这话时特别在‘十四年’三字上加重了语气!
“哦?原来郡王竟与家母是旧识!”似是有什么脏尘落在我衣袍般用手扫扫,不疾不徐笑看坐在椅上的郡王。来之前我便将四郡王底细摸清,对于她认识母亲我也不惊讶,只是她突然说起这话有何意?
“嗯,是几十年的老朋友,抽个空得回都看看才行。”施渠滇很满意眼前少女的反应与姿然,通达世事,不急不躁。聪明伶俐,不骄不傲。人品相貌又是上上等,再者她就一个侍郎在身边,施渠滇想到这处,脸上那抹得意神色更是四溢。如此,她便放心将家里那个宝贝托付于她了啊。
两人聊了会后,我便起身告辞,对于拉拢一事,我现在倒并不急于求成,这昭水郡王看似糊涂笑弄,其实城府玲珑有窍。几十年来安分守己,精治昭水郡,不贪不佞,洁身自好。手有兵马却刻守本分,虽说难保日后是否有二心,但依目前来看,昭水郡王对皇女争位是静观不语。
上车时昭水郡王将一书信塞入我手心,慎重叮嘱我,“此信务必上船再看!切记!”又指着禁卫身后多出的一辆车舆道,“丫头,那是本王一点心意,里面还有件大宝贝呢!丫头你要好生照顾哦。”
嘿嘿,对于钱财之物我一向不会拒绝,要是有什么宝贝,不用你说,咱也会好生照顾着!很不客气,大大方方收下,郡王见我未推辞,更是别有深意的微笑着。在我辑礼告辞时,郡王飞快俯在我耳边说了句话。听后,手微滞一下,低垂地眼内闪过一缕幽光,颔首浅笑谢过便上车。
“郡王,小的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郡王府何管家穿了件深青棉水纹袍子不卑不亢恭谨站在施渠滇身后,银灰色的头发一丝不苟梳理得整整齐齐,脸上是岁月蹉跎犁下的深深沟壑与风霜,唯一不变是那双眼睛如年轻般的锐利鹰深。
施渠滇瞄了何管家一眼,不以为然小喝,“说吧,你这老不死的跟了我三十多年,什么时候听你称过小的?”
“郡王真的很相信那四女不成?”何管家皱褶纵横的脸微微一笑,这主子性子是几十年不变。老不死这称呼自打她跟着小王爷一叫便是三十年!
“老不死,这回你可说错了,本王不是相信那丫头,本王是相信丫头后面的人!”施渠滇似老鼠偷了香油般贼笑,绛红夹紫的金银鼠比肩褂随着施渠滇转身抖了几下,再配上她刚那笑容,更像只成年鼠在打着什么骚主意。而长期的养尊处优让时光在她素白英气的脸上只留下少许雕刻,只有眼角与嘴角两处略有皱纹。
“那郡王好像对四女非常满意。”
“老不死,你今早上是吃了灰,蒙了心眼?谁说本王对那丫头非常满意?”施渠滇听后,如同踩到狗尾巴般马上反驳。
何管家垂首悄笑,她要是相信这话,这几十年岂不白活?昨晚宴席散后,郡王是句句不离定王四女一直磨叽到四更,这摆明是非常中意。不过今早郡王干出这等荒唐事,要是被正王妃知道的话……唉!算了,小两口的事,她这把老骨头不理也罢!
主仆两人在郡王朱门大门站会后便进了府内,朱金红府门沉缓关上,只留朱门上精绘着两虎相争斗威风狰狞似睥视着府门白玉石阶上的两尊石雕卧佛。
“人都安排好了没?”郡王担心车舆内的宝贝,再次问道。“郡王放心。”何管家虽不赞成郡王这般作法,可想想那少女确实不错,便也作罢。
“嗯,那就好,本王得去正妃屋里坐坐才行。”施渠滇说到“正妃”两字时便打了个哆嗦,连忙拢拢紫红裘皮毛子衣,一边缓步一边嘟哝,“老不死,你呆会可要在渭儿面前为本王说几句好听的话才行。”走了几步又小声嘀咕,“昭水郡本王是呆不下去了,还没到深冬腊月,这天怎么这么冷,整日挂着冷风,连件裘衣都嫌冷!”
走在后面的何管家微笑腹诽,“怕是要去正王妃那才冷吧!”何管家稍落后施渠滇五步远,沧桑的锐眼饱含深情细睨郡府,金漆雕梁,华美大方,蛟龙攀柱,冽冽威风,琉璃玉瓦斑斑灼目!这一草一木一墙一瓦都是见证着王府的风风雨雨。想想十五岁便在府里做事,到如今已是整整四十七年,如今小王爷是子孙满堂,自个这把老骨头也该休息休息了。
深秋驿道两旁枯树无春,落叶铺面的驿道见不到一丝生气,只有萧瑟的风掠过光秃秃的枝桠,掠过千里平畴。透着凉意的秋风吹进车舆里,无限清醒在心底。手里紧攥着一封书信,掌心隐可感到书信里还有一玉质硬物,手攥得太紧便有些硌痛,呼啸而过的凉风内似乎隐约能听到昭水郡王悄告诉的那句让我心寒的话。这书信……究竟写的什么?难道……是写有关于女帝?
“潋儿?不舒服吗?怎么脸色有些不对劲?”郁离将银狐披褂给我系上,还将手炉也给我暖上,“好些个没?”郁离见自家妻主一上车这脸上就变了几变,急得不行,生怕是受了凉。
手炉内阵阵暖从手心一直传伸至心窝里头,回了回神,抬头有点僵笑道:“没事,刚刚被凉风子刮了下,脖子有些个发冷。”嗯,是给凉风子给刮了下!女帝!我真没想到你是设了一路绊子给我!想要我的命,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本事同能耐!
“嗯,这会好些了。”不放心将大狼皮褥给铺上,好让妻主坐在上面更暖和点。这几日下来,郁离心痛妻主小脸瘦削不少,明是乘车不适,不愿告诉元卫也不愿让他去,自个硬是咬起牙撑着。
“好了,别忙活,等会要出了汗就会发冷!”将他手上的貂绒披氅给他系好,便抱着郁离不让他再折腾。将头埋在郁离脖颈上不安分蹭了蹭,长舒一口气,“郁儿身上好香呢!闻着好舒服!”
郁离薄着面,腮红莹透,娇嗔一声,“又在这瞎说,我身上哪有什么香味。”红唇娇艳嫣嫣欲滴,葱白淡色五色绣袄锦下的纤身柔软媚惑,带着红莹的玉容浅笑含嗔潋滟羞美。长发是一根紫檀木簪子绾着,发丝便是如瀑洒倾垂落腰侧。
美色当前怎不动心,将怀中人搂得更紧,唇渐渐对着郁离的嫣唇慢慢吻去。四片略有凉意的红唇浅浅碰尝,一会舌尖便相互缠绵,愈演愈烈。情欲也慢慢迤弥开来,萦绕在两人唇齿间。怀抱中郁离的娇滴小声吟更是刺激我全身,不由自主更是深吻着郁离,贪婪的吸舔着他口中香甜甘泉。手便也不规矩解开郁离衣襟,伸入他胸前两朵红樱上,慢慢轻儿揉捻着。
“别……别……潋儿……”郁离止不住挑逗,情欲纠缠的粟颤娇媚小声抗拒。离开郁离的甘舌,一条银丝暧昧的连接我与他的红唇间,有些嘶哑悄问,“怎么啦?”手中动作没有停下,如软玉般游离郁离滑似绸缎的身上。
“嗯……这……在……在车上……嗯……!”郁离娇红艳媚的脸上不敢对着我,在我怀里小声轻吟。
“不怕,没人看见!”正是色胆包天,醉心采色花的关键时候怎能罢手?坏心眼的加重了手上力道揉着郁离胸前红樱,郁离抑制不住的昂起洁玉纤细的脖子,低吟娇喘,“嗯……潋儿……别……啊……”,加重深吻,不理娇喃,两人发丝抵死缠绵。
情欲如野火烧不尽,春风吹生般熊熊漫延,正是情到浓时人自醉时…………这关键竟被人打断……kao……不爽!非常不爽!
“大人,昭陵峡渡口已到!” 元图棱还不知道自己打断了什么好事,一板一眼立在车舆前。
“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装行李上船!”郁闷中这口气也不怎么和善,连忙赶着他快去忙活!
元图棱浓眉一拢,大人这是怎么了呢?声音像受了风寒嘶哑着,这口气也不怎么善,想想自己好像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元图棱不解的摇摇头,算了,大人也有小孩子的时候嘛,也情有可原!
双手快速给含娇带露的郁离穿衣裳,系好大氅,适才满意松手。男儿家面子薄,郁离早在元图棱出声时给惊红了脸,耳垂子都是红得粉透粉透,心里淫笑一声,坏坏浅笑咬了口郁离耳垂,“这次地点不对,下次我们到床上再完成未完成的事业!”
“潋儿,你…啊…”郁离被妻主赤裸裸的话给愣羞了脸,面色微薄娇嗔一会便没了下文,下文哪去了呢?咳……当被是被某只色狼的狼口堵住了出不了声!
算算时辰差不多,便不舍离开郁离的嫣嫣红唇,抱着双腿都是软软的郁离下了车舆,便向渡口走去。郁离又羞又怒,被我抱住是头都不敢抬。只是小嘴嘟起,容颜羞滴。贼笑的抱着郁离步上船只,瞥见两位禁卫从郡王府那车上小心翼翼抬下一个红漆铜珠木箱,咦?莫不是郡王说的宝贝?嗯!宝贝自个看着才安全!便吩咐身旁边的元图棱要禁卫将箱子抬去我房内!
等我打开那满怀心喜的箱子时,愣眼!真的好大一个宝!我都愣得说不出话!
“啊…… 啊……啊……”不会,三声尖叫同时惊出!真的好大一个宝贝!而且是个活宝!超级活宝!!!!再看看那书信与那活宝,大吼!难道是我的桃花运开始了?可接下来这宝贝娇脆脆吐出几个字时,我只感到昏天暗地,头晕脑转,不由再吼一声,于是昭陵峡某只官船上面传来一声可怕的虎啸,惊得“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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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2-2011 05: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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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三十三章 歌儿设妻 江中劫数
“桃花弟弟,你哥哥在哪里啊,是不是同你一起?”我手里拿着一块水晶糕淳淳引诱,打死我也不相信这桃花弟弟刚所说的话。
“妻主,我没有哥哥,我就是歌儿。”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瞪着一双流具杏眼,一下蹦跳到的身子,搂着我的脖子,狠狠在我脸上亲了口!
我有抽筋的预兆,抹掉脸上的口水,再一次确认,“桃花弟弟,小孩子说谎会长长鼻子的哦,来,告诉姐姐你家哥哥在哪里?是不是在另外一个箱子里?”汗上加汗!昭水郡王竟把她宝贝儿子给迷晕后,就直接丢到木箱里,原因信上写道:“怕小儿一路吱声,故本王将小儿迷晕。”我是脸嘴抽搐,哭笑不得,哪有这样做母亲的呢?
“歌儿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哥哥,妻主大人怎么不相信呢?再说歌儿才不是小孩子呢?我都有十岁,父亲与母亲说我再过二年就可以嫁人了!”歌儿皱起精致的鼻子,不满着嘟起小巧玲珑的粉唇!哼!想骗他还早呢!妻主也不打听打听他歌儿的大名!他昨晚半夜可是被母亲特意唤醒,揪着他说找了个好妻主呢!还说妻主如何美丽,如何体贴……嗯,反正母亲是说了一夜妻主的好话!反正自己是要嫁给妻主的!
“真的?没有骗姐姐?”不死心的再次确认,我就不相信一个十岁小孩就可以嫁人!
“错,你不是我姐姐,你是我妻主!”两道秀眉不乐颦蹙,想不要我,难!
眼内点点星光,可怜巴巴求助双肩搐动,颔首浅笑不停的郁离!呜!郁儿,你家妻主都快被人抢走,你怎么一点危机感都没有?还在一旁笑笑不已!再看看怀里一口一声叫着我妻主的十岁娃子,仰着垂眼!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咱对小嫩芽完全提不起兴趣。
“歌儿,你能不能先下来,姐姐抱得手有点酸痛!”提醒一下不断将头窝在我脖颈处舔来舔去的小嫩娃!再看看这娃子小小年轻五官便是玲珑剔透,明艳动人,皮肤粉腻如雪,吹弹可破!一双杏眼流盼生辉,清澈晶莹。长长感叹一声,长大了又是极品美男一枚!再想这娃要是我亲生的该有多好!
郁离掩着唇,遮四溢的微笑,柔荑接过我怀抱中的小男孩子,秀气倩兮柔和劝道:“做夫郎可是要听妻主的话哦,以后你与哥哥一起可好?”我听到便当场雷劈!郁离!你怎么说话一点都不负责呢?你……你这完全是叛国行为!
“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母亲好像也说过这般话!不过……”歌儿白嫩圆润的手指揉了揉粉额,杏眼亮晶望着我,“妻主,母亲说要你尽快与我成亲哦,她说我的嫁妆都准备好了!母亲还说要是你不愿娶我,就叫我……咦?明明在身上的啊。”
歌儿停下喃喃的小嘴,小手在玉红色缎袄里翻出一个小小黑色花卉荷包,扬起来对我说,“母亲说你要不愿娶我,就要叫我自己用上等春药把你迷昏,拖着妻主上床后把你衣服脱光光,再脱光我的衣服,两人睡一晚!你就不得不娶我!”歌儿觉得母亲说话很有道理,这办法不但简单,成亲也是最快!妻主只要瞧见自己身子,想不娶都不行!
我与郁离彻底被这惊世骇俗教育是惊吓成呆若木鸡,愣头愣脑!
“哈哈哈,歌儿好可爱,要是歌儿拖不动妻主,哥哥愿意帮忙哦!”郁离非常不给面子掩住脸大笑起来。
“真的?你会帮我忙吗?”歌儿像找到同伴,搂紧郁离的脖子,斜着头确认帮手是否认真!
“真的,如果有这天,哥哥一定帮忙!”郁离慎重点点头,恬淡静雅的容颜暖色不已。
口吐白沫!四脚抽搐!在这两位完全不顾当事人想法中晕厥过去。我只能佩服这郡王超前的脱俗,她完全是跨越国度,跨越时空,脱离礼教,脱离谦教,一步奔上不稳定的星球上。
此后几近十天的水路上,我是郁闷无比,委屈带泪瞄着在暖榻上认真绣着荷包,还时不时小笑的两人。我就不明白两个相差十五岁的人怎么就这么投缘,投缘得都快忘记我这主角儿!尤其是郁离,连晚上睡觉都陪着歌儿,可偏偏我拿这两人又没有折!
“妻主,你看,我这并蒂莲荷包绣得可好?”歌儿飞步走来扑在我身上,一脸期待等着我赞美。
“嗯,很好,歌儿真棒!”摸摸歌儿的头发微笑着,确实不错,小小年纪绣活很强!我要是能绣出一瓣花片便是谢天谢地!
“真的?”歌儿精细的脸喜笑颜开,杏眼内点点潋艳荡漾,“妻主,这是我绣给你的哦!郁哥哥说,‘荷池并蒂莲,并根藕心连’,给,歌儿送给妻主了哦!”歌儿顾盼流溢,晶洁的手将靛蓝缎缝成为小巧的石榴形并蒂莲金银缕荷包递给我,水漾的眼内写满期盼。
囧住!我这可是第一次收到男儿家送的礼物!接不接呢?眼神飘乎到依旧在低头飞针巧锈的郁离身上,可郁离浑丝不观,嘴唇挽起一抹浅弧淡笑避之。
歌儿见妻主不收,水漾的眼内泛起涟漪,珍珠子马上要落了下来。呃,慌神了!再瞅了瞅郁离好像没有注意到我这边时,作贼般飞速尴尬收起荷包,歌儿见到我收起荷包,破颜微笑扑到我身上小嘴在我脸上重重亲了口,“妻主,郁哥哥说妻主要是收了歌儿的荷包,妻主便会娶歌儿了哦?”歌儿心里小小偷笑,原来妻主怕自己掉眼泪啊!
“啊?为什么?”这两人莫又不是使着圈套给我钻?凤眸潋潋小心瞅瞅这一大一小,有些个怀疑我是不是上了贼船。
“笨!并蒂莲荷包只有夫郎们才可以绣给妻主的啊!”腻在我身上的歌儿钻在我怀抱里贼笑,低头看看这娃子,他不会是装小白兔吧,怎么有点狡黠调皮感呢?
宠溺的拎了拎他的秀鼻,温宛笑道,“嗯,嗯,知道了!”几日下来,其实我心里蛮喜欢这个小美男的,是姐姐对弟弟的喜欢!濯静纯净的小脸永远挂着甜甜的微笑,清澈浩然的眼内不染一丝尘圪,小巧精美的红唇嘟嘟不满意时,让人忍不住疼惜。
歌儿在我怀里换个舒适的姿势继续窝着,坎肩上的金银鼠毛挠得我脖子处痒痒。不一会,歌儿捂着小嘴神秘一笑,凑在我耳朵嘀咕着道,“郁歌也在给妻主绣荷包呢,不过郁哥哥说还没有绣好,让我别说!妻主,你可别说歌儿告诉你了哟!嘻嘻!”
瞅着侧脸淡然,恬静抿着嫣嘴的郁离,心底内涟漪层层漾开,虽我与郁离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恋,可我知道我与他之间的爱情如细水般永远长流着,不用多说,不用多意,郁离总会在下一刻明白我想要干什么,一路来生活琐事亲手打理得有条不紊,全不需我与禁卫们操心。薄唇绽放着深情一笑,凤眸温柔浅浅凝视着缝绣荷包中的郁离。
在享受温馨中时,船上猛然传来一声“哐……轰……”巨响,整个船身遭到重力撞击左右摇晃。心里一惊,抱起受了惊吓的歌儿连忙坐在郁离身边,郁离眉心拢了会,波澜不惊搂住我肩头,我侧头安慰笑道,“别怕,估计是撞到暗礁上!”
“来人,怎么回事?”冷若冰霜的望向船舱外,冷喝道。
“轰…… 隆!”又是一个撞击,摇晃得我差点倒在暖榻上。还未回神,便听到船舱外刀剑打斗声。神色一变,凤眸清冷幽寒,看来是有人在袭击。突双耳听到船舱两侧外隐隐有物件厉风杀气涌涌而来,带着两人快速挪到舱口侧,脸色沉重!船舱里撞击进四个斗大的流星大铁锤,后又飞跃拉出去。我们刚刚坐的暖榻上则是深陷破裂,直见下船底。
“大人!”元图棱卷起浓浓作恶的血腥冲进舱内,乌甲有几处暗色血渍,佩刀更是滴溅着殷红的鲜血,眸内寒气涌溢,快速扫视元图棱身上,还好,没有受伤!
抱着的两人看到血腥,脸色吓得苍白,郁离倒好,怀抱中的歌儿身子骨都战栗起来,“怎么回事?”侵骨沁寒的声音让元图棱脸色惊变,“回大人,水贼来侵!”
元图棱只听到耳边传来呼呼煞气,“乒……乓”四声巨响伴着四个铁锤再次击落船舱内,一击到船底,我听到昭陵浊水汹涌入船内!原来是想凿船淹没!哼!想取我命,下辈子再说。
“元图棱,这是水贼们?睁大你的眼睛给本官看清楚!滚,速通知禁卫勿恋战,每人抱一块浮木弃船,记得带上火折子,到戍北郡十里坡会合!”一脚过去将元图棱揣出舱外。这妞竟还有时间发愣!
寒渗的凤眸微微恢复温意,横手劈下一根长长舱梁递给郁离和歌儿,一字一吐,“放心,有我在!”闪身到倒散在暖榻边拾起三个火折子,再将三人身上华贵保暖的狐瓜裘氅尽除,揣破舱侧,“郁离你一会抓紧别松手!我们可是发过誓的。”
浊水已涌到腿脚,我背着歌儿,用力紧握郁离的手,凤眸深凝,希望他明白我所做,大吼“跳!”三道身影便齐齐扑通落入昭陵峡内。
“快,她们三个落水逃跑了。”阴厉沉毒的如蛇蝎女声在另一条船上大喊起,船上马上飞来两个铁锤,手中浮木一转,借着夹抛而来的急流便一下流出那船口一里之外。
“废物,废物,快,给我跳江,给我跳江!”红衣蒙面女子在船上大声喝令着,可无人敢跳入江中,只能眼睁睁看着三人越流越远,消失眼前。
深秋的昭陵水寒冷透骨,沉船又是在江心,离岸甚远,再加急流汹涌,我抽尽全身力气,也无法带他们划到岸边,不稍一会,身子便僵硬起来,内力也渐渐使尽。咬紧牙关,任浊水迷糊双眼,坚信自己是可以带他们游到岸上。
急目四顾,瞧见郁离是清眸紧闭,凌乱湿发扭曲粘稠在他苍白的脸上,我心悸不敢松手探他鼻息,只得使力蹬腿借着浮木向江边两岸游去。
离江岸还有五米远时,瞅见郁离睁开了眼睛,只知道心中重梏长吁放下,还好没事,还好没事!只要快点游过去,我们都可以获救的。
“妻主,歌儿好累!”伏在我身上的一直未出声歌儿虚不可微在我耳朵边说了话,环在我脖子的小手一松,小小的身子就软软倒入江中。
郁离这时反应竟快过我,一个扎子过去,在急流中将歌儿托起,我心焦灼连忙接过晕厥的歌儿放在浮木上,便伸手去拽郁离,“哗……嗵”。眼见就要拽到手时,一个涛波狠劲急急打来,将我与歌儿全掩在浊水中,涌流过后,我再看去,郁离呢?郁离呢?急急环顾四周,我只见过波涛流涌的水面,唯独不见我的郁离!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牙关紧咬下唇,试图让冻冷的脑内清醒会,殷红腥甜的血丝丝溶入唇内,朦胧的眼内仍是寻不到郁离踪迹。
手中紧紧抓住歌儿,强忍心中酸痛,一次次警告自己一定要冷静下来,不然我连歌儿都会葬身江中。
不知是泪还是水涌下脸颊,我只见到茫茫江水,涛浪起伏,涌起的浪涌像魔鬼狂暴的利口,吞噬一切。我看不见我的郁离,我找不到我的郁离!我只听到耳边似依稀听到郁离叹息的离别声,“好好照顾他,少一个人多分获命!”
想大喊,想大哭,嗓子呜咽的半晌出不了声,出不了声!麻木茫然机械扭着头,在最后晕厥时我死死抓住歌儿的手,我不能连歌儿都保护不了。合上的眼睛我似乎看到一个紫红浅银的荷包随着江水从我身边掠过!心里闪过最后一个悸动,“它……好像是郁离要绣给我的荷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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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2-2011 08: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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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三十四章 寒阙楼,再遇月馥溪
帝都皇宫,勤永殿
九重宫阙雷霆密布,梁柱攀绘金龙凛凛腾飞,睥视深宫高院,金漆雕栋上的七彩璃玉金鸾灯恣意照耀着长长宫阙,墨玉玄砖上急促的脚步声带着狂风暴雨!宫侍齐齐吓退,给来者恭谨惶恐让步。
“太女,您真不能见陛下!”御前女官弄扶急挡住怒火冲天的紫韫纾,心里一个劲叫苦。
“弄扶,你别丈着母皇倚重便在本宫面前作威作福!快给本宫滚开!”紫韫纾凤眸寒厉,阴霾森冷,秀美英气的脸骇人扭曲。母皇,潋夜昭陵遭害生死不明,您竟置若罔闻也就罢,竟还有推波助澜欲将她至于死地!您究竟意欲如何?她怎就让你下这般狠心!
弄扶汗流浃背,连忙下跪,手不忘紧揪太女的明黄袍角,诚惶磕头,“太女恕罪,真是陛下下旨吩咐小官,不然纵给小官千个胆,小官也不敢冲撞太女您的。”弄扶跪地眼示于前禁卫!
“太女,小官得罪了。”弄扶低首惶道,十位御前禁卫往前将紫韫纾围住。紫韫纾见此,披散着头发失魂落魄的离开勤殿门,母皇,也知我看重这紫潋夜,竟然出动御前禁卫!空洞无神的凤眸呆滞望着前方,凤眸闭目两滴清泪划破空气落没入地,待睁开眼睛,他深深凝视这九重宫阙,满目萧瑟,只是眼中浮光幽暗,带着些许忧伤与执著逐渐蔓延到心口,漾得满满的,轻凉而涩楚。
女帝凤眸闭目,九五之躯倚在飞凤朝阳金漆御椅,金冠玉珠冷若垂直,女帝手中握着的是二日前昭水郡八百里急报。女帝龙颜冷峻,嘴唇边浅笑无情亦有无奈,韫儿,不是朕不想放过那小儿,是因为她母亲手撑两大秘密,足可光明正大颠覆我朝的秘密啊。凭这两点便让朕不得不防,纵然是亲妹,可这帝王家有什么亲情?女帝睁开深邃浩瀚的威瞳,眸里乍涌的无情与阴厉让人心惊!仰首深看雕梁画栋上的一条条金龙狰狞攀踞,五爪龙爪勾勒着七彩云雾,仿佛在将凡人的神魂勾住带出红尘,步向权力金顶。权力,皇朝至高权力,谁人不想要?亲妹!能有几分亲?阴寒冷笑在女帝唇边慢慢涟漪开,只有断她血脉,切其后路,朕才放心!
定王府,定王书房内
秦氏与莫氏两人凝视坐在书案前的定王,自接两日前接密报,她便是一夕间苍老十岁,两鬓斑白,神色苍凉。
“泾粼,你也休息一会吧,夜儿一定会没事的,炽还在全力寻找啊!”莫氏忧心忡忡的看着定王。
“嗯,泾粼,你现在应是要防女帝。”莫氏清冷秀容忧愁,与莫氏劝慰定王。
“她终究是不想放过本王,不想放过本王!”豆灯下,定王阴郁如乌云,猛地站起,握紧拳头恨恨敲在书案上,骨骼分明的关节处一片红殷。“此事定要不能让子涔知道!”忧心如焚,仍不忘子涔。
昭水郡,一富家深宅内
“蓝衣,本公子记得曾警告过你,没想到,你真令我失望那。”水榭亭楼内艳内的帐幔随风摇曳,满亭翻飞,红衣薄纱男子妖娆风情斜卧在一块白狐毯上,红唇轻起,慵懒泛冷问向水榭三丈远跪着的女子。一头墨发长垂妖媚飞舞,薄纱上的金莲随着水榭缕风吹动,妖冶惑人。
蓝衣身寒抖栗跪在石阶上,静静听着公子柔和阴冷的教训,紧握的十指倔强扎肉,她只知道当自己看到那人落水时,心中快感尤胜,明是可以出手相助,可她偏偏冷眼旁观。
“蓝衣,如果本公子的剑在你脸上划个百来下会是怎么样呢?那两粒眼珠子割出给狗吃应该也不错吧。”音如情人呢喃,柔和温润,玉粒清脆却是点点寒心。
蓝衣全身冷冻,唇色苍白颤抖,她终是触犯了公子底线!如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
“给你三日,三日后本公子再毁你脸容,割你双目,断你口舌!”冷风扑面,涔涔凉意如刀刃刺透划过蓝衣全身,步有蹒跚,趔趔趄趄消失水榭尽头。
漫天的飞纱妖艳舞动,亭楼内的男子如一朵娇艳的血色樱栗立在亭楼栏前,精致唯美的小巧玲珑脸蛋妖娆美魅,一双妩媚的双眼泛着点点寒星望向前方。
…………
绫罗绸被暖意融融,感觉像在水里飘摇。没有江水寒浸,没有波涛大浪,如此来说我便是被人所救了吧。
渐渐睁开眼睛,便见白纱垂漫,倾天飞舞。四周氲氤水雾,袅袅升腾。屋内隐隐花香入鼻,清香沁脾。屋角四处悬缀七彩琉璃玉晶灯,灯晕炫耀,照映屋内。虚起凤眸,细睨望去,便见:窗栏墙壁栏槛是以檀木为之,装潢修饰是以金玉珠翠缀之,门户是以玉雕为黄金饰之,不得不叹喟这家主人是富可敌国,奢侈靡华。
糟糕,怎么不见歌儿?晕厥时我明明是紧抓住歌儿小手的,我既已获救那歌儿也应是得救的!躺卧试图运气,便有丝丝暖意凝于丹田,还好已恢复。老狐狸这次真感谢你!下次见面一定会好好感谢!
起床时头便有隐隐眩目,眉宇蹙拢,难道我睡了几天?不顾晕眩,穿上帛屐连连跑出屋内,眼前便是洁白!长长回廊白如洁雪,雪墙绘有足以弄真的层层红梅,似红梅落英,满天漫舞。回廊两侧雪色流苏宛如细柳垂落,雪色流苏随风摇曳时,竟像有点点星光亮烁。无语手按额头,这唯美梦幻让我有些疑似此乃天界!
“吃了药晕睡二日,醒来倒挺快。”清冽冷雅如凝冰的声音在回廊前面吟起,凤眸微眯,便见惊鸿翦影般的男子衣袂翻飞,从那漫天吹舞的雪色流苏中忽隐忽现缓缓旖来,白衣胜雪,红梅落英,在垂眉刹那我瞥见他那光可鉴人,长垂如墨染的青丝随风飘舞。
弯腰辑礼,垂眉低首柔浅谨问道,“请问公子可是这家主人?”
“嗯,算是吧,你要找的小孩在别处屋里。”在我五步之远的那道翦影冷澈如凝雪淡浅吟回。
如此他应该是相救之人了吧,颔首再辑一礼,“夜紫多谢公子救命大恩!夜紫还想请问公子一句,不知公子可若有见一位身穿葱白淡色五色绣袄锦的男子?”强压心中暗晦,苦涩着问于眼前人。郁离!你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不必,举手之劳,你若想见那小孩,随我来便罢!可你刚所说那男子我并不曾见!”垂目下见白色水纹袖襟从眼内掠过,便有闻到有幽幽梅花冷香拂过!
“有劳公子带路!”身子微颤颔首道谢,微微抬首,灰涩凤眸一亮,眉目如画,肌肤如雪,皎洁如月的白衣男子在飞舞的流苏中风华绝代盈盈而立,清丽绝丽的玉容上那双寒潭冰烟的幽眸有攫人魂魄般!两道黛眉的秀宇之间似有万千冰雪浓不可化。
秀眉微拢,暗辉流涌的凤眸内幽光闪逝,眼前救我之人分明是我六年前在女帝寿辰及上回昭水郡东城客栈半夜色所见的岚臻国皇子月馥溪!五步远凤眸微眯凝眸望之,寿辰上的回眸轻瞥应该没有让他记下我吧。
与月馥溪并行的我低眉浅颦,在他身上散发的幽幽梅花冷香缓行,宽袖窄腰的白锦素梅华服形衬他修长轻盈的身姿,回廊上一望无际的洁晶雪流苏时时旋落于他长发上,晶莹剔透的脸颊像有冰雪之色迤逦而过,眉宇间的冰雪幽冷令人不得靠近。
流光魅影,飞纱摇曳,月色清冷,流曦迷惑,傲雪寒梅的翩翩翦影便是流连于我眼内,迟迟不得隐去。真没有想到事隔六年再次与他相见!只是他的眉间那股清寂愁怅也犹胜当年!
“好姐姐,我真的要去找我家妻主,好姐姐,求求您了,让我出去吧。”蓦地听歌儿如流泉的声线在流苏回廊转角处传来。
“歌儿!”甩下月馥溪,是劫后余生的深触中飞奔过去。
月馥溪狭长幽寒的眼睛浅凝少女的白影翩鸿飞掠而过,飞奔的身影撩起飞纱漫漫,铺天倾飞!
歌儿耳尖听到妻主清冷脆淡的声音,玲珑剔透的小脸惊喜万分,小手使力推开侍女喂药的手,裸着白莹小脚向屋外跑去。
我脚丫子刚跨入门槛儿里,便见歌儿淡鹅黄色的小小身影从床榻上裸脚奔跑过来扑搂在我怀里,仰起粉晶玉琢,明澈杏眼清盈带泪委屈对我说:“妻主,歌儿好怕,歌儿想找妻主,可这里的姐姐一定要我喝完药才能找妻主,妻主,歌儿可不可以不喝药啊。”原来歌儿与我一样怕喝这苦涩难咽的汤药。
浅笑弯腰欣慰抱起歌儿轻卧在床榻上,看他活龙活现的样子应该是没有伤害,只是小脸略有苍白。手心痛的揉搓歌儿冰冷小脚,“歌儿听话哦,喝了药身体才会好呢!”对侍女招招手,接过药碗用银匙勺起一口汤药,和声哄道:“好歌儿,来,吃完这药歌儿身子就会好哦。”
流盼杏眼潋潋粼光,揪着小巧粉唇不乐的张嘴小口小口喝着,我看着歌儿粉腮带泪,柔弱不禁风,便心痛得不行,他是公子哥,何曾受过这等难!凤眸阴沉,细细密密的锐针铺满眸内最深处,动了我的人,就别怨我心狠手辣!待碗见底歌儿便马上哭嚷着要吃蜜饯。点点他的巧鼻,从玉盏里拿起几粉蜜饯喂入他嘴里后,适才止了泪。
月馥溪寒烟墨瞳冷冷看着床榻上忙呼的两人,千丝万缕的沉抑怅寥漫溢他胸怀,眼前的情景他应该是从四岁起便再没有享受过了吧。花深无地的皇宫,便是一岸冷云,遍及无香,哪还有什么亲情存在?
哄着歌儿睡着后,我才起身对着一直站在旁边的月馥溪抱歉道:“不好意思,刚刚多有失礼,还请公子见谅!”
月馥溪未在意冷冷点头,漠然转身走出屋内,脚在门槛时悠然回身,幽烟寒眸望了站在床榻边的少女,清冷薄唇微微挽弧,示意她随自己来。
九曲回廊绵绵冗长,琉璃玉晶宫灯长长排引晕映青云飞鸟雕刻的斑斓楠柱,拐过几道弯后,又随那边翩鸿翦影沿一条长长玉阶步步登临。朦胧月色,氤氲灯火,驻足远眺,赏视这金碧清冷的殿阙。
“明日送你们出府。” 月馥溪细致面容淡如清水,寒如冷泉浅浅说道,狭长眼睛悲哀寥望寒阙楼,是这金碧的楼将他禁锢,是画地为牢,是无处可逃。
“如此,多谢公子相救!”不会走这么远路就说这么句话吧。“公子,夜紫另有几事相问,还望公子能解答我。”我只见水纹银丝皓白雪衣袍轻挥,便是示意我开口。皇子就是皇子,架子有天高!
“不知公子是在何处救我的?”昭陵峡是一条横跨二国的大江,东起紫漾国,西至西剠国。月馥溪应是在紫漾国国境内救上我。
“戍北郡西峡谷。”不掺杂一丝感情的声音伴着夜风徐徐吹来。寒风钻入我外敞的袖时,惊起疙瘩一层。嗯,好在是到漂到昭陵水的支流上,离戍北郡十里坡也只有百里路途,只是不知这又是哪里呢?
“这里是寒阙楼,离西峡谷水路二十里。” 月馥溪似能感应我所想般,幽冷回道。我蓦地抬头,凤眸幽视。看似无情却有情的夜风幽游在孤寂的亭宇内,盈满了他的袖袍,亭内洁雪幔纱在风中轻轻摇曳,忽地在他面上柔柔拂过,拂拭他眉宇之间溢尽的怅然,周边水榭溪池隐隐缓流,淡淡梅香幽幽入鼻,月光清冷,淡淡洒在他侧面上,如同蒙上层迷离银辉轻纱。
“渭州一行,小心西剠国。”人影隐没,空留冷香。原来他早就认出我,还给了个好意提醒!
“月倾冷瑟寒,馥雩香袭满。” 月馥溪!人如冷月,馥香袭人,只是冷得让人痛,让人怜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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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2-2011 08: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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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三十五章 血染寒阙 月有馥溪
次日清晨,月馥溪玉冠束发,一袭白锦秋兰水纹华服带着晨曦迤逦而来,冷冶绝丽的面靥清漠依旧,粉红薄润的嫣唇寒意渗入,额前墨发粘有晨露滴滴落在清丽的鼻梁上,一双烟水寒眸更是美惑魅人。站在一米之远,心里啧啧赞美点头,这冷清的气质也无法遮掩他如月曦辉的光彩,反而更添了层清尘脱俗的神秘。
“才夙,才陨,你俩尽快护送这位小姐与公子从密道出楼。”月馥溪退下屋内侍女侍从,便对跟在他身边的一双胞胎侍卫清道。
才夙,才陨面面相觑,惊讶望向月馥溪,月馥溪狭长寒眸微微眯目,“是,公子!”才夙,才陨两姐妹立马低首遵命。
两人一身紫衣英姿飒爽走到我面前就是抱拳一辑,昂扬齐声“才夙,才陨见过小姐,见过公子。”
月馥溪寒烟幽眸望了我淡淡说道,“她们俩是我家死士,你大可放心。”声音轻柔,不似一如的清冷,只是淡淡望着我,几丝柔和,几抹清冷。
“有劳两位了。”牵着歌儿略微点头。我并不清楚为何月馥溪会将这道密道告诉我,可我们两人都是属于不多言问类形的人,他亦不说,我亦不问。何况我更想走捷径下山,我几日不见估计紫漾国快被幽狱两部掀翻了天。母亲与太女应该也是早收到消息,派来人的估摸都齐到昭陵峡。还有昭水郡王,儿子失踪下落不明,怕也是在要把这昭陵抽干江水才罢休!而我的郁离是不是被人所救了?是不是已经同元图棱会合了呢?是不是……
“多谢公子一路相救!夜不胜感激,如日后公子有何难处需要夜相助,夜,在所不辞!”身后的歌儿大概是有畏惧月馥溪的冷冽清峻,怯怯不语紧抓着我手躲在身后,杏眼儿不时偷偷瞄瞄月馥溪。
月馥溪不语,浅浅点头,便带领四人来到一间小杂物屋前。才夙,才陨两人见四周无碍后才一道进屋,月馥溪神色冷清挪动一块破旧不起眼的小屏风后,便见一条只容一人过去的密道口。
月馥溪似有些焦虑吩咐才夙姐妹俩快快送我们出楼,没入密道时,我逆光回头深看了眼这位清冷如月,傲如梅雪的男子,再次颔首深谢!不过,他刚刚一闪而过的焦虑眼神好像多一些含义在其中!蹙着眉,深思冥想。
月馥溪关上沉重的密道门,清冷的寒眸深处幽涌旋转会,只余一泓清冷寒水,眸光微暗。他怔怔的在屋内停了会,转身举步走出屋里。屋内是他宽曳的袍袖拂过,留下一缕冷香。走出屋外,迎上秋风,狭长的眼睛迷离而悲怜。自己如一叶飘零轻舟,停靠在一个富丽堂皇的港湾里,他载不起日升日落里的美好,载不起花开花谢的瞬间美丽。一如秋风起北雁独飞,永远无法飞过高山,飞过湖泊停驻在温柔的南国水乡里。纵然飞花灿烂,亦若水飘零,碧落黄泉,只落孤影。
密道幽黑冗长,温气潮湿。我抱着歌儿一路小心翼翼穿行密道中,步步重踩前面才夙留下的脚印,估计是电视看多,看到密道就不由联想到机关暗器之类的。行行绕绕近一个小时四人才出了密道。
“小姐,小的就送您到此,您沿此道穿过前面密森沿着溪涧西行,天黑之前便可到达十里坡。”两位侍卫双胞胎姐妹年纪二十一二岁左右,憨厚老实的脸微笑对着我说道。
想从衣襟里拿几张银票出来,手伸进衣襟里摸了两下,顿明身上哪有半文钱那。见两位侍卫并不在意,我也便了之。没钱答谢,礼是可以辑的,“夜多谢两位大姐带路!”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您是公子贵客,那能向我们下人辑礼。”双胞胎姐妹一左一右连忙扶起我,手碰到我胳膊便似触电般尴尬缩回去。两人同时讪讪挠挠头,脸色红晕尴尬浅笑。
在紫漾国主仆之间有严重的制度规矩,特别是家族死士,主人是可以随便打骂或贩卖送人,主仆之等级制度特为森严。定王府里出了我这个尊卑不分的怪胎后,久而久之在言语行为方面大胆不少,可潜意识还是存在严重的等级观念。
“妻主,那公子好漂亮!”歌儿待才夙两人消失身影后,在我怀抱里抬起小脑袋,明媚精致的小脸一脸羡慕!
“歌儿,你也不赖啊!”
“那当然,母亲说我父亲是个绝世美人,我也会是个绝世美人的!”仰起秀美的下额,一副理所当然。
“是,是,是,歌儿一定是个绝世大美人!”笑呵呵的抱着歌儿一路西行,深藏凤眸内对郁离的担忧与思念。穿过密林小道,沿着一条溪流快步西行着。
“妻主,我们快点走吧,我好想郁哥哥。”歌儿窝在我怀里哽咽着嗓子,搂住我脖子的小手安慰地紧了紧,特意轻松与我说着,“妻主放心,郁哥哥一定没事的,真的。”
手臂僵硬一下拍拍歌儿的后背,嘴唇虚抖淡笑,“是啊,郁哥哥一定会没事的。”心里苦涩,我真的很没有用,所爱之人都不能好好保护他们,一个个因我而受苦受难,真想狠狠剐自己一个耳光,我怎么就成了一个窝囊废!一个连爱人都不能保护好的窝囊废!
月馥溪?猛地想到他,他会不会因我而遭殃?这次暗杀我的人分明是两派人手,一派红衣女子为首,一派则是……黑衣弯刀!回想刚刚地道里月馥溪冷清的眸内闪过的焦虑,心里一颤,难道……糟糕!他定是遇上什么问题才急于用密道送我们下山。
“歌儿,刚刚那哥哥可能有些麻烦缠身,我们要一起回去才行。”急转身的衣袍卷起落叶,脚尖轻点,着急向密道口飞掠。郁离!对不起,我要晚些才能找你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月馥溪因我而受累!
呼啸而过的风声里飘来歌儿清玲略有闷闷的声音:“那位哥哥与郁哥哥一样重要吗?那妻主你会娶他做夫郎吗?”嘶!袍角挂在一根树叉上撕裂开!下盘不稳造成的。回头望了望一小缕白条,默哀!浪费件好衣裳。
“要知恩图报懂不懂!小脑袋瓜子里尽想些什么!”站在被一块巨石封锁密道前,果然如此!死盯着这块巨石琢磨着该怎么办才好,凭我一己之力估计有点困难。瞄瞄歌儿小身板,得,还是算了,别倒添麻烦。
“小姐!你怎么回来了?”身后蓦地听到才陨的声音,喜出望外,连忙转身,呃……一会不见怎么整成一原始人?一身紫衣破破烂烂,袍角都被划成条装,头发、脸上、嘴角处都粘着树叶,十指甲内泥垢层层。
“才陨?你这是怎么回事?才夙呢?”难道她们在这附近遭人伏击?
“废话呆会说,先把这碍事的石头给弄掉才行。”两人稍费了些功夫将石头弄开后,三人重新回到潮湿的密道里小心翼翼向前头走去。
“……”在密道里听完才陨气急败坏的诉说后,我抱着歌儿的手稍紧了下,果真是遇上麻烦!而才夙则比妹妹早得知寒阙楼有难,就趁才陨不注意时将她捆绑吊在一个小山崖上,就一个人上山与月馥溪会合去了。
密道尽头两人便是汗流浃背,担心不已。才陨轻车熟路开启机关后,提起佩剑就一脑儿冲出,急得我在背后拉住,微有怒诧,“难怪你姐不放心你上来,你这急性子迟早会让你丧命!跟在我后面!”才陨翕合一下嘴角,无力的放下手中佩剑,拉耸着脑袋站在我后面。
“才陨,这里有什么好藏身地?”
才陨听后拢拢头发,急忙拉开杂物间屋门,搬挪一个神歙后,指着一扇小小的门对我说道,“小姐,藏这最安全的,公子人小可以一路爬到这小门后的内阁上,内阁很通风透气!不用担心公子闷气。”
“歌儿,你跟着姐姐会很危险,你先到内阁里呆着,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下来,直到姐姐喊你才能下来,知道么?”亲亲歌儿小脸蛋,歉意内疚小声说道。
“嗯,歌儿知道,妻主你要小心点。歌儿等你来接我哦。”亲亲了我脸颊,歌儿就从我怀里挣脱下来,小手小腿爬到小门口,流盼的杏眼担忧的看着我,便一声不吭爬上内阁。才陨关上小门又重新上神歙才罢,两人才小心冲出屋内。
途经之处除了偶有惨红殷血,楼内便是静寂无声,步伐缓行全身紧绷!寂静得太诡异,一路上只见斑斑殷血却不见人影。才陨望着昔日华美精伦的地上、墙上、柱上点点殷血,金以剑柄上的双手关节处“咯咯”做声,一双眼睛厉如寒剑,煞白的脸上肌肉不住搐动。
“别担心,这血还不知道是不是寒阙楼的人流的呢?”我倒不是很担心,堂堂一个倍受器重的皇子,应是有大内高手保护着吧。
“不,一定是寒阙楼的人!”两目悲愤凄凉的望着我,“小姐有所不知,寒阙楼全楼二百七十六人只有二十七个会武功的死士,而除了我与姐姐厉害些外,其他人都只是一般拳脚功夫,平时自保都难!”
“什么?堂堂皇子竟然没有高手保护?”大吃一惊!胸内如有惊涛骇浪掀起。“快,带我去寒阙楼最宽广的地方去!”临行送别前那抹焦急的眼神,我终于明白它更是带着视死如归!月馥溪!你究竟想怎么样?你究竟是为何如此?
“才陨,站住!”大吼叫住麻木提剑飞奔的才陨,我紧按着窒息的胸口,胃里痉挛翻腾!我走进了血色地狱,走进了惨绝人寰的血色地狱里。
冗长的雪白不复唯美梦幻,成了一片妖娆惨淡画卷!洁白的回廊墙壁上流着弯弯扭曲,源源不断的殷血,鲜惨眩目,让人惊惧!回廊边的雪白流苏已染成红艳血色,血色流苏慢慢淌着的是雨丝般的殷血,血染而成的红凄流苏随着山风阴冷吹过,扬起的便是一场触目惊心,至死都不忘的血雨。
缓缓抬首,随着墙壁慢慢看上去!瞳孔蓦地收紧,回廊栋梁上铺叠着一排死不瞑目着青衣、白衣的侍从侍女。手腕、脚腕、脖颈处都是深深的弯刀形伤口,血就从惨无人道的伤口源源流出,染红回廊雪壁,染红雪白流苏!
凤眸杀气倾覆浮涌,道道煞气化为条条万剑嘶入四周,承戾笼罩全身。耳边吹鼓的风声似乎这些侍女、侍从冤魂的惨叫与痛诉!他们的冤魂无处不在冲垮着我全身,无处不在叫喊要为他们报仇雪恨!沉重阖上凤眸,袖内锐匕划入怒遏的手中,匕柄轻轻一旋,长剑出窍!剑身幽寒,骇透全身!斑斑剑光戾映着双目内。
凤眸杀气渐没眸内,长剑杀气划破长空,剑如虹,吟如龙!催魂夺嚣叫着!黑色弯刀!今你们一个都没想走出寒阙楼半步!我让你们全身为群无辜侍从侍女们陪葬!誓以千百倍归还!不踏平你们,我紫潋衣不为人!
“才陨,砍到最后一分力气也要给我砍下去!砍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为止!”怒吼用三分内力,杀气寒魄阴沉凤眸飞过掠过回廊,直奔前面!
月馥溪,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等我!别让我一生都在内疚中渡过!一定要等我!
“公子!!!”才陨凄厉的惨叫声从我右手方向痛呼!握紧手剑,煞气阴戾夹渗着阵阵寒气飞奔过去。
“月馥溪!!!!!”悲痛大喊!长吼于天地。剑气撕破长空,冲入九重苍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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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2-2011 08: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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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三十六章 浴血情网,馥溪乱情
巍峨雀台之上,月馥溪纤细的双手被缚,绑雀台最高处,血染白衣,墨发飘舞,一身污血难掩冷月清华,曦辉流彩。垂落的翦影如一落叶在风中孤伶飘荡,吹零。凝望着他冷清绝尘的容颜不复生气,清薄傲凌的嫣唇边溢出丝丝血线,长长浓睫颤抖翻飞,清峻寒眼稍稍开翕,烟雨清眸浅浅含笑幽幽看了我,便慢慢合上。心陡寒悸,月馥溪,你不会是挂了吧?
“才陨,我阻敌,你必救下你家公子!”凤眸戾冷,手持厉剑,风卷残云直直冲上雀台。
“放箭!”纵到雀台半腰之处,一道毒煞阴冷的声音从雀台上传来,便是漫天狼牙黑羽锐箭,身影轻掠,寒剑飞旋于箭雨中,寒芒破空,剑断凌箭,半分不沾身。
“阁下竟是这点本事么?”摄人冷笑,剑风锐凌,直指台楼!
“哈哈哈,想不到传说中恹弱的凤凰女竟是个练家子?”
寒光凛冽,目色如冰,逸出似笑悠然对峙于黑衣女子。“如此你应该高兴才是,可不是人人知我武功一事物!”黑衣弯刀!今日就让我好好招待招待你们!
“哼,废话少说,今日便是你葬身之日!”女子眉眼阴沉,披风一掠,四周便是黑影层层,众人手中弯刀啸锐杀气漫延。
“哦,我这人向来不喜威胁什么的,对那些个什么要我丧命之类的话更不喜!尤其是……”银光迸出,夺命丧魂。剑如龙影翩若纵横刀光剑影之中,唇边冷笑,漠然杀锐。敌血溅三尺,便视若无睹!只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血洗雀台,横尸遍布!熠熠血色的染红眸内深凝黑衣女子身后的四人,月馥溪!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会!
“怎么样?各位还满意我的表现不?”白色巾帛擦拭剑身殷血,丢下的白色巾帛随着寒风如一只血色妖蝶徐徐飘落雀台之下。
为首黑衣女子只见前面缓缓走来少女一双凤眸血绝阴冷,如血冥修罗,逼使自己心寒陡峭,寒芒刺脉。狂傲嚣张的神色转成为心惊胆战的惧怕,瞪着眼珠子呆望举剑步步逼近的少女。
“游戏还没有结束就怕了?嗯?怕了吗?那么……我可要继续了哦。”挽起嗜血的冷笑,手中寒剑侧旋,一抹耀亮皎光骤然逼目,剑凌起,血飞溅。空旷雀台之上,血雨腥风之中,只有一抹白影狂肆纵骋,剑吟越转越急,杀气愈演愈烈,身影如一条火龙游刃众人之中!所到之处血流成海,腥风涌涌。
才陨在前面“血衣修罗”的掩护下,怒火中烧从后面杀入,手中厉害寒芒急燎杀退守在月馥溪绳索处的敌人,急速救下飘摇雀墙边的公子。手指战栗发抖探向月馥溪鼻尖处,直到手尖传来虚隐的气息时,才陨全身发软瘫痪在地上。
“小姐,公子救下了。”才陨单扶月馥溪,长剑横握,急唤。
楠梁莲柱下,那抹血染风采的身影轻盈而立,转过身来潋滟一笑,明眸皓齿,妖娆缭乱,“哦,那我的游戏也该结束了。”语停,举剑!几束寒光乍入!
“啊!!!”惨叫声回辗转徘徊,听者心惊肉跳!为首黑衣女子四肢落地,一滩血水从她身下源源流出!她身后四位黑衣女子慢慢隐身梁柱后则冷眼旁观,漠然置之!
“放心,不会死的,本小姐怎么舍得你死呢?你也不过她们的替死鬼!”笑容满面靥艳,低首弯腰,手中长剑反旋,一把锋利短匕晃荡女人眼前,声和轻柔,冷寒霜冻, “来,别怕,本小姐会很温柔的给你做个眼部手术!”匕仞轻柔沿着女子惨白的脸颊慢慢划上停留在其不断栗旋的眼睛上,匕尖微微刺入眼睑,那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不断翻瞄,试图想瞄到匕尖。
“还不想说吗?啧啧啧,我真是为你感到不值呢,好好的砼山土匪头不做,竟然跑出来给别人卖命,枉做他人替死鬼!不过,这寒阙楼的人可是你杀的,所以……”目光一冷,匕芒飞逝,在土匪死灰的脸上留下两个血流如注的空洞,两粒血淋淋的眼珠子滚落在地,留下两条血线!
站起身,凤眸睥睨,冷视最后四人,“阁下还想隐藏吗?”
血阳西沉,暮色渐浓,瑟寒的风裹挟着血色的沙砾,纠缠着冤灵的哀怨,呜咽在寒阙楼最高处的雀台之上,游离的腥风吹拂起雀台四周,满台帷幔扬起缥缥缈缈的惨白。
才陨久久地呆立在雀台之上,绷紧了浑身肌肉,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着。恶臭,混杂着血腥的气味扑鼻不去,她眼前这具没有四肢,没有眼睛,说不出话,听不见声音的肉团,拖着还在不断渗着暗红色血水的伤口,像虫豸一样缓缓地挪动着,偶尔可以听到从肉团喉咙深处发出声声喘息,混杂着极致的恨意与痛苦。
“这叫‘人彘’,怎么样?很恶心对吗?”最后四人,两人杀之,一个做了‘人彘’,一个特意放走,让幽部暗中跟踪。
才陨眸内的惊恐来不及隐去,蓦地转头,唇齿间有点颤抖望向漱洗过的白衣少女清灵缥缈,笑容靥然,盈盈而立。
“怎么了?吓到了?哈哈哈!才陨,你刚刚杀人时怎么不见你怕啊!”捻起一缕虚无的空气,空着手掌吐气一吹,“看到没?过而非过!一生弹指刹那,过眼云烟,偶尔来点狠毒调剂一下生活,为尝不是件好事呢?”今日一战雀台四周,有多少人在暗中观摩,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观看,他们在观看什么?他们想得到什么?今日的成果可否震了她们的脑,惊了她们的心?
伫立在雀台眺望天际,恍如隔世。展开双臂,任寒风吹入袍袖里,如翻飞的白色羽翼。才陨瞬间呆愣,这天地之间便像仅留她一人遗世独立,睥睨众生。
“你家公子今日为我所累,三日之后我会带他下山,这寒阙楼不过是个冷牢,一把火烧了算!”
高耸寒雀台,墨穹身孤立,白衣翻飞!才陨从呆愣回过神,腼腆一笑,“小姐,公子若是跟着小姐,才陨也愿随小姐去,反正那劳什子皇宫也不过是个金牢,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牢笼,公子这几年是受了不少苦,若公子真随了小姐去,我们这些下人倒还放心些!”
“回头问问你家公子的想法吧。去把才夙叫来,我有事问。”
“是。”才陨应声恭谨退下。
苍穹墨色,阴霾沉重,天际偶尔会有几点寒星闪烁几下隐入乌层里,我便痴痴地站着,任寒露盈满全身,任瑟风如调皮的小孩啁啾吹耳,仿佛是要眺望到天荒地老。
“小姐。”才夙立于身后,小声打断伫立在风中的白衣身影。
“才夙,你给我说说这几天的情况吧。”
“自小姐被公子救后经一日就有一队人马悄悄跟踪了上来,寒阙楼是沛充女皇为公子的父妃所建的一座高楼,机关无数,无人可以全身以退,前一晚这路人马都没有得手,到第二日,机关竟被她们摧毁无数后,公子才决定要尽快送你们下山去。今日我送小姐同小公子下山后,公子令我与长腾分两路带着侍从侍女藏在楼里两个地窖里,便一个人出去了。待我想悄悄跟过去,可是……可是没有想到公子……竟然将地窖铁门给关上,我们六十多人合力都无法砸开玄铁门。”
风中传来才夙悲泣低吟的断断之音,我久久不能言语,月馥溪,你为何这样做,明知那几日偷袭之人都是为我而来,你为何不干脆交我出去?为何非要急忙送走我,而自己却留下送死?
“小姐,公子醒了,公子他醒了!”才陨奔上雀台急呼大喊。
“什么?快,下楼。”将手中一物放入衣袖里,急不可待飞掠下去。
“月馥溪?”屋内铜镂香炉冷香曳袅,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掀起叠韵的帷幔,小心翼翼唤着斜卧在绸被里的单薄身影,生怕打扰他休眠,良久未见他出声,我不由走近几步,探头望向帷床,清丽绝俗的侧容映入我眼里,长而密的睫羽紧闭蔽住他的寒潭烟眸,秀巧的鼻梁下完美略泛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引人心悸。月馥溪一个转身,完美无瑕的玉容蓦地近在咫尺,我不禁心一颤。几缕墨发粘在他额头与鼻尖,意外地看到他的薄唇不满嘟起,我一见,忍住轻笑,清冷如银月的人竟也有孩子气的一面,虽然只是刹时。伸手轻轻将发丝拨开,还着几缕发香的手缩回后像是略有遗憾般,最后我抓着他的手轻轻摩挲冰冷素腕上几条深深瘀印。
“唉……”估计刚刚又睡了,握住他的手,坐在床沿细看着他的玉容,凝神思绪了会,便想起身去看看歌儿,歌儿今日在内阁里等得太久便睡了过去,我与才陨在屋里唤了半晌,在我们惊得欲要掀屋顶时,这小家伙揉着睡朦杏眼,像条毛毛虫般从小门里一扭一扭的挪出来,见到我后,依旧是他的招牌动作‘瞬间扑到我怀抱里’,瘪着粉红的小唇吐出一句话:“妻主,歌儿好困,歌儿还要再睡睡。”便一直睡到现在。
轻轻将他手放到被窝里,欲要转身离开时,手猛的被攥住,脚步停滞,身后是月馥溪清冷依旧的声音,“别走,留下来。”
带着连自己都未能觉察到的欣喜不可思议的回身,我刚刚听到什么了?如月清冷的人竟然要我别走?是不是听错了?凝眸看着那双狭长眼睛依旧是紧闭的他,不禁怀疑,我刚刚怕是听错了。
“别走,留下来陪我!”清寒傲唇似有些羞怯,微微起唇浅语。
“醒了吗?有哪不舒服的?饿不饿?手还痛不痛?胸口还闷不闷?头晕吗?我去唤人来瞧瞧!”吐词清晰流畅,一口气不喘,飞快说完。
“不要,留下来陪我。”秀气眉梢微不可察的紧蹙一下,我都重复说几遍,她好像还没有听清自己说什么。
“啊,好,我陪你。”固执的人。
屋内无声无息,一个卧床闭目,一个仰首打量屋顶,两人脸上都是平澜无漾,看不出一点异样,可偏偏两人的手又是紧紧握在一起,像是死都不能分开。
觉着自个手心有点冒汗,敛神在琉璃玉灯曦辉下,抬头打量着月馥溪的寝宫,七彩画梁,雪纱漫舞,冷香幽鼻,朴素无华。三幅傲雪寒梅画,一几书案,四张兰镂梨木大椅,两扇风秀玉石屏风装饰着整个屋宇。与我前面所看到的屋内竟素雅很多。
“以后别让自己冒险了,知道么?”
“嗯,不会了。”
“嗯……”沉默中!
“那个,你怎么又回来?”亦是疑问蛮是质问,月馥溪手心也早是热汗淋淋。
“有个傻瓜不自量力想解决一些麻烦事,便回来了。”
“我不是傻瓜。”抗议中!
“过几天同我一起走吧,这里不安全。”好累,两个性情冷漠的人说起话真的很累,一板一眼,声调永远是平声!没有一丝起伏。
“嗯!”一丝暖流溶入心内,月馥溪紧紧地闭上双眼,把脸庞轻轻贴在软枕上,静静地享受着跃动的安谧。眉宇间的冰雪幽冷融化不少。紧闭的寒眸细雨雩雩,迷离朦朦,为什么他会感到温暖,为什么他会感到有点甜蜜?
倚着床沿,握着所睡之人的双手,床榻边那只鹤形小铜鼎里焚着冷香,如他身上的冷,闻着让人清腑醉人。我缓缓闭上眼睛,袖里滑出的一物重重拭捻着。它是由纯净的黄铜打造而成,冰凉的黄铜捻在手里沉甸甸,这是一枚黄铜飞符,符身四周是蟠龙纹理,符身花纹繁复而精巧,一个小小的卫宇隐在花纹里,不易看出。西剠国暗手?西剠国竟有人派暗手杀我?为何?为何?阖合疲倦的眼睛,慢慢进入睡眠,这事明日再说吧!
屋内袅袅的焚香,漫舞的飞纱,似在相互诉说翠玉紫楠床上一卧一侧的身影永远成为彼此的牵绊!也许就在六年前那宴会上匆匆一瞥一回眸,就是那金风玉露的相逢,擦肩而过的回眸,寥寥无几的回视,便是成了他们一生的爱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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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2-2011 08: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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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三十七章 似水流年 情归何处
在寒阙楼休息四日后,我们便向十里坡出发,郁离则是在当日我们落水后就被狱部的人救下,三日后就与元图棱会合。禁卫好在也无人丧生,只是有几个获救较晚有点轻度冻伤。昭水郡王听幽部说派出一万兵马快要将昭陵峡给掀翻,母亲则是派了一百人与紫韫纾派的二十名禁卫一同快马加鞭赶到昭水郡与郡王会合一起寻找。唯独女帝……我不清楚为何她会在母亲派的人马途中暗暗阻截。
月馥溪最后看了一眼熟悉的寒阙楼,最后嗅了一口寒阙楼的气息,跨出了门槛,跨向与她一起不知是甜还是苦的未来。
脚下的路是小时候曾与父妃欢乐嬉戏的路,在他四岁以前,就是在这条路上与父妃仰首乞盼等待会从春季中走来的母皇,每次他看到母皇高大飒爽的身影出现时,他便会牵起微笑的父妃一起跑向那道身影。
很小时他便清楚唯有母皇在时父妃才会露出幸福的微笑。那时的寒阙楼恰是百花争艳,姹紫嫣红。风吹过,花瓣就会在风中自由自在的飘荡,满园的花香便会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而父妃会自己与母亲的笑盼中在缤纷色彩中轻盈起舞,这时母皇会抱着自己看着父妃衣纱飞舞在风中打着旋儿,漫香飘舞,有时他会想父妃会不会变成蝴蝶飞走?会不会舞着舞着就御风而去了呢?最终父妃真的在红锦铺绵的芙蓉花含笑缓缓倒下,是清白而来,绝尘而去。
“公子,小姐在前面等着呢。”才夙打断了他的思绪,烟眸含笑回头对着前面站在车舆边的少女盈盈一望,再次深凝这里曾经是漫溢着芬芳的寒阙楼,挺直着脊梁向少女走去。
这一切将成为尘封的记忆,从此以后永远不想再开启。
“怎么呢?舍不得啊?我当初还想一把火烧了这楼呢!如今看来,给我千个胆我也不敢烧了。”抱着歌儿与月馥溪坐在宽敞舒坦的车舆里打趣。主要是看到他眉眼前缕缕忧愁,让我生怜。
寒阙楼是沛充女皇为月馥溪父妃当时封为花妃的花盈扶而特意所建,这寒阙楼是沛充女皇与花妃恩爱六年的见证。
传闻花盈扶国色倾城,擅长歌舞,是与当时的秋陌嫊(西剠国臣相之子)、西汲梓瀮(西剠国濮宜先帝七子)三人被世人称为“清流三公子。”无奈红颜多薄命,秋陌嫊与西汲梓瀮在二十三年前西剠国国谈时不知所踪,世人传二人是被现即位的西剠国女帝给残杀。而花盈扶则是在芙蓉花开时被一杯毒酒了却生命,传说花盈扶花魂散去那日,整个岚臻国内芙蓉花全部盛开,举国一片花红蒸霞,绵延不断,如铺了锦绣般,而待到花妃葬忌时,芙蓉花便一夜凋谢,花瓣飘零。这样被世人传颂仰慕 “清流三公子”无声无息走完了他们短暂纷乱的一生。转眼间秋花惨淡,玉人香消,便是繁花散尽,花落人亡。
“溪哥哥,你别想家了啦,妻主以后会对你很好的哦,歌儿也会对你很好的,哦,还有郁哥哥,他也会对你很好的。”歌儿在妻主怀里抬起头,清澈晶莹的杏眼水灵灵的望着月馥溪,童声清玲的安慰着。嗯,母亲说过,自己还小,要想抓住妻主的心,就一定要先打入妻主的夫郎们阵内,博得他们的欢心,然后,再卖乖巧,装大度,才好让妻主更加疼爱自己。
“嗯,歌儿好乖。”月馥溪拢拢被车子颠簸有些凌乱的墨发,修长冷莹的手指划过歌儿鼻梁,清峻的薄唇挽起难得一见的浅笑。
“哇,溪哥哥竟然笑了!妻主,你快看,溪哥哥竟然笑了,我还以为溪哥哥不会笑呢!”歌儿睁着流盼的眼睛,仰发现天大的奇闻般,拍着小手大声惊呼着。
“呵呵,歌儿还小,说话有点不注意,你别放在心上啊。”晕,这歌儿平时挺机灵的,牌坊不说过月馥溪不会笑呢?不会笑的人不就成一面瘫了?
月馥溪寒眸别有深意瞅了我一眼,再瞄了歌儿一下,薄唇轻轻挽弧,“很可爱,虽然年纪小了点,却是个好夫郎。”
“啊,不是!歌儿只是他母亲托我照顾一时的。”死勒住对我这番话非常不满的歌儿,皮笑肉不笑的将歌儿的头紧按在胸口不准他反驳,汗!瞅你眼神,再加上这句话,怎么这么诡异?
“是吗?我看不像,歌儿可一直都叫你妻主哦。” 月馥溪再绽放一抹笑,我惊了,这抹笑颜宛如流星划破黑夜拖着耀亮的光芒没入远古的深渊里,虽是美丽,可他的微笑让我悲恸如磨盘一样紧紧压在我胸口里,心痛得有瞬间无法呼吸。为何有如此凄凉而美丽的笑容?为何这抹微笑要如流星般只绽放瞬间的美丽就消失在深渊里呢?
“忘了吧,月馥溪,别再想太多了。”心痛的苦涩化成轻轻一喃,只需轻轻一触这声轻喃便会支离破碎,灰飞烟灭。
月馥溪抿紧着泛白的薄唇,倔强的扭头偏向一侧,掀起车帘,最后看了一眼曾是与父妃一起休养生息的寒阙楼,骤然涌出眼眶的热流,却如同连接天地的雨帘,刹时间模糊了一切,只剩下一片苍白的幻影。
“花雨帘外瑟瑟寒,少年倚窗深知泪;看尽繁华复憔悴,那得她知倦黄昏。”忘了吧,一切都忘了吧,离了那锁住父妃一辈子的牢笼,就让一切都忘了吧。
寒阙深处,雀台孤影里,欢笑依稀仍余。一场寂寥,几分孤寂,惆怅稀然,幽冷!
“溪哥哥,你别听妻主说,我就是她夫郎,我母亲把嫁妆都给妻主了呢!”哼!别想不娶我,就想娶这个溪哥哥。
敲了歌儿脑袋一下,闷兮兮道,“还说,你母亲当时说是给我一点点心意的,还说给我一箱宝贝!”想想就郁闷,都是被昭水郡王一句双关给蒙的,一点点心意是“嫁妆”,一箱宝贝是“歌儿活宝!”
“哼,还不就是你贪财,你要是不接,我会跟着你吗!”歌儿后脑渐冒两个小魔角。
“哼!是你母亲说有宝贝送,哪有到嘴的肉不要!”这屁孩怎么变厉害了?
“哼……”
月馥溪平复了心中的情绪,幽眸浅浅带笑,轻扬着嘴角挂着冬阳的笑容,细细凝看着车舆内两小孩开起的口水炮火。两人都大有不将敌人消灭,就誓不罢休!在流年似水里,他抽尽真纯,如今与她们同行,好像又找回了些昔日的纯粹。
与歌儿两人闹了会,瞅见月馥溪清纯绝美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我与歌儿眨眨眼睛,小声欢雀一下。总算把这冰雪般的人消融了不少寒冷。
日薄西山,十里坡,旌旗吹鸣,虎啸龙蟠阵营里,漫漫的愁绪弥漫在远处寒帐里,一男子素容朝阳,恬淡静雅伫足眺望前面那片小树林,游弋的林风偶尔吹过他白狐肩褂,柔软的狐毛轻轻摩挲着他秀气洁尔的下额,怕是想拂拭掉他眸内深处的思忧吧。
“公子,您站了一下午,歇会吧,小姐估摸也快到了。”元图棱一声叹息,恭谨站在男子身后劝慰着。
“元卫,你说她是不是遇到麻烦?怎么还没有到呢?”郁离秀眉蹙紧一会,淡淡问起元图棱。
“公子放心,小姐不会有事的,郡王也派侍卫去接小姐。”
“是吗?若派去的人回来时,知我一声吧。“郁离拉下帐帘,揉了揉站了一下午有些酸痛的脚,合着衣躺在狼皮毯上。一生一世的誓,一生一世的相随终究可以继续着,在被水浪打落时,他真的害怕了,真的害怕自己将永远找不到他的良人。被两个黑衣女子获救起,得到的却是她生死不明的消息时,心就像被生生剜走,如针如锥声声刺剜着他全身,当听到她还活着时,满腔的刺痛,无限的忧伤顿时化飞,只剩下浓浓的思念,浓浓的想念。
乌云蔽月下,一条火龙快速游走,阴凉的寒风,墨黑的苍穹都无法阻拦我想尽快见到郁离的心情,原担心会有歹人途中做祟,我们一行人只行小心缓行,在途中与昭水郡王派来的侍卫遇上后,就加快了步程。
十里坡,脚步声声响,甲胄挲呤,一会,马蹄践踏,燥土扬尘,人声沸腾,“报!报!大人回来了,大人回来了!”
“什么?”手中竹笺落地,郁离失措的飞奔出去。
我放下怀抱里的歌儿,笑意盈盈深望着前方那抹纤影,秋水回波,倚罗泽香,他如一朵夜游空谷幽兰,在冰轮的清辉下散花着幽幽的芬芳。几日几夜的思念,几日几夜的相思随着夜风散淡。
“离儿,我回来了!”敞开怀抱,拥着飞奔过来的身影,抱起郁离两人原地旋转起来,“我回了,离儿,我回来了!”开心的喃吟,鬓发摩娑。
“嗯,回来了,潋儿回来了。”郁离不顾众人看着,紧拥着不住点头,喜极而泣起来。
“咳……咳”很不合宜假咳真讨厌的响起,“丫头,注意形象,注意形象!”昭水郡王心痛看到站在丫头身边不远处的儿子不满地嘟起小唇,眼里还有点点泪光,唉,儿子是大,她就做回坏人吧。
“久别重逢的亲热为什么要注意形象!”打断好事,还吓唬我,一定要算清才行。
昭水郡王瞄了瞄儿子,眼神无声诉说:“儿子啊,不是老娘不帮你,是你家妻主不听。”
“大人!”元图棱单膝跪地,紧紧垂道,“大人!卑职未能保护好大人,让大人险些丧命,请大人处罚。”
“请大人处罚!”一路同行保护的禁卫全都单膝跪地请罪。
“好了,好了,大家快起来吧,罪是要请,也要罚,但不是现在。”弯腰将元图棱扶起,口气不轻也不重,偏生她们都怕这口吻。元图棱几日来怕是不眠不休吧,脸都瘦了一圈,弯形刀疤更显狰狞。
“元卫,戍北郡西峡谷昭陵水有多远?嗯,离寒阙楼有多远?”托起元图棱手臂时,我随意的一问,得到她回复后,凤眸内幽芒闪烁一下,便笑逐颜开。
随着我的回来阵营里一片欢声笑语,恰似几家欢喜,几家愁哪。寒暄了片刻,在大伙惊艳中将月馥溪介绍给大伙,隐了他真实身份,只说是我的救命恩人,是一方富家子弟来的。众人听后连多向月馥溪辑礼致谢,唯有施渠滇幽暗的眸子深深笑望我一眼,低眉不语。唉,我也知道月馥溪身上散发的隐隐清冷皇室贵气,怎么逃过施渠滇阅人无数的眼睛呢?
安顿好月馥溪等人后,我牵着郁离向营帐里走去,两人脉脉不语,只是偶尔两人深情凝视一会,甜蜜浅笑着。
“啊,糟糕,潋儿,有个帝都来的年轻男子在营里特意等了你三日,我可这下竟给忘记告诉你了。”掀起帐帘起郁离小声惊呼一声。
“男子?”顿了脚步,帝都里来的年轻男子?还是特意等我?
“嗯,他说你们很小时就认识的,他不方便露面,又不愿意走,元卫就安排较远处的一个小帐蓬里住着。”
心蓦然收缩一下,只想到一个人,一个对我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刻骨铭心也不能忘记的人。不禁抓住郁离纤臂紧紧急道:“快,带我去,带我去。”是你吗?祺韵是你吗?是你来找我了吗?是忐忑,是不安,是期待,是盼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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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2-2011 08: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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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三十八章 月下美男出浴图
深秋清冷的月光穿过薄雾,静静地倾泻在地上。前处一顶小营帐里透出淡晕的光芒,一位束发男子地背影隐映烛火摇曳在帐蓬上,随着烛花的轻舞,帐蓬上的影子忽而拉长,忽长缩短,不对,这背影不像祺韵,再凝看了会,低咒几声,kao,搞什么,这厮竟然女扮男装从皇宫里跑出来,难怪元图棱能放心地将她安排在队里。
微有薄怒掀开帐帘,对着那厮大吼,“丫和,你有没有脑子,竟敢给我跑出皇宫!你知不知道现在大皇女,三皇女虎视眈眈盯着,你还要不要命。”
“啊呀,没良心的人啊,可怜我二日二夜,不休不眠从大老远跑过来,可……可你这负心女,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哪!天啊……我命怎么这么苦哪……”紫韫纾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怀里人衣裳上抹,顺便揩油加非礼。嗯,好像没有瘦,手感还是挺好的,啊哟,这皮肤可真滑……呀,这小手可真嫩。“紫潋衣,我很怀疑你是个男人耶。身上怎么这么软软的,这摸起来比我那几个妃子还舒服。”
“死人,滚!”此人七年如一日,见面第一个动作必定是扑到我身上,一双色手乱摸。
“对不起!”闹够了,两人静静对坐烛火前,两杯热茶,几抹茶香,一室温暖,紫韫纾颇为英气的脸带着深深颓废闷嚅的说了句。
“嗯,是挺对不起我的,这么冷的天竟然让我去渭州,唉。”是你母亲的问题,与你无关,所以你无需对我说什么对不起。你也无法替你母皇说这声对不起。对不起有时真是个沉重的字眼。
“说说吧,在宫里查到什么竟然值得你冒着危险来昭水。”以对紫韫纾的了解,此人是典型的权术玩弄高手,一切都是暗中或借他人之力完成她所需想办成的事,不到重要关心绝不会轻易露面。
“人家真的是担心你啦,死没有良心的。”不满撅起嘴,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精明。
“快说,少在这磨叽,我还要睡觉。”难以启齿?天大秘密?无从说起?伸手抚平紫韫纾紧蹙的眉心,浅浅笑道:“好了,要真这么为难就别说了,我也不怪你母皇,只是不明她为何这样做,我貌似没有干涉或破坏什么大事啊。”
“是母皇与姨之间的问题。”说出来吧,眼前的人有七年相识相知,本是个无欲无求,淡泊名利的谪人,却让自己拉下这旋涡之中,越旋越深,越旋越远。
“唉……我也曾猜到这层上,看来直觉真是没有错。”坐了一天马车,骨头是咯的慌,吁叹一声,直直躺在狼皮毯子上。
“我在密库存里找到一份纪相曾上给先帝的奏折,奏折上有提到姨手上握有两大秘密,具体是什么,折子上就没有写明。”
“原来如此,好了,睡觉去,你明早就回皇宫吧。”站起身拢拢皱褶的锦衣,抬脚走人。
“喂,你就这表情?”紫韫纾错愣,她几日赶来就是要告诉这天大的事情,她竟然……竟然一句“原来如此!”给打发自己。
皱眉低着头望着愣住的某人,“表情?我这表情怎么呢?”
“我服了你,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姨手上到底有什么秘密吗?现在连母皇都不放过你,你怎么就一点不担心!”
“晕,大姐!就算我很想很想知道秘密,可也得我办完渭州一事,回帝都才能问母亲啊!我担心有什么用呢?你母皇要杀我,不就是一芝麻点大的事?”这人性子什么时候变急性了?再者,你母皇怎么可能在现在这重要关头要我命呢?其中利害女帝必是清楚的。
“紫潋儿!你狠!枉我白担心你一场!我就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心!”紫韫纾火起,现倒成她枉费心机,不得好!现在是母皇想要她的命,还有一派神秘人也要她的命,可这性命攸关的事情她竟然看得这么淡!
“得,你这脾气你回皇宫发!我知道自己怎么做,你母皇若真要我性命我能阻挡你吗?我知道你是关心,可这些事不是你我说完就完的,你若真有心,就回皇宫给我好好盯着你母皇,同你那两位好姐姐,我这一路上她们可是费尽心机使绊子!”
“你……哼……”
“好啦,好啦,我的大小姐,您就别闹什么脾气了,我还郁闷呢,扮个男人来找我,还郁离说特意等我,非我不见,害得我误以为是祺韵来了。”愤愤不平,真是TNND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掀起帐帘子,回头又说了话:“下次找我,你别说什么帝都,什么从小认识之类的。Kao。”
“哈哈哈……”身后传来紫韫纾恣意大笑,“潋儿,当我是祺韵我没有意见哟,进洞房都可以!”呸!NND,这人妖,有毛病!
走出紫韫纾帐蓬,一人绕过禁卫巡逻,闪入树林,悠闲自在林山漫步起,山林寂静,偶尔有夜鸟扑翅低低飞过树木,响起啐啐的声响。累了便静静倚着古树仰望苍穹上那抹银月,细细想着母亲与女帝的关系。刚刚她那番话并不是我不在意,而是我不知道如何去解决或者是如何对面对。为何上辈的恩恩怨怨非还要牵扯到下辈来?难道做了皇帝的人注定是孤家寡人?注定只能像天上那抹银月冷冷独世漠看世间吗?
夜静冷如霜,山雾漫漫升起,思绪万千如这漫山薄雾不断袅袅升起,剪不断,理还乱,幽幽叹气一口,欲要回帐时,蓦地听到一阵哗啦入水声,袖内短匕首滑入手心,闪身轻掠慢慢靠近水声之源。
月色如银轻轻耀映在银色粼波地涟漪水面上,在潋潋月色水涟中站着一抹身影,旖旎的修长身影在氤氲水雾上盈盈出尘,一举手一投足是风情万千,妖娆出水。出映在水中的上身晶莹皮肤被银月染上淡淡光晕,便让湖光水色顿失风采。长长墨发如一幅山水墨画浮嫣在粼波涟漪的水面上,娇艳风情。
微微扬起的秀额下是线条优美晶丽的锁骨,随着男子在水轻轻浮水,优美的慢慢缓动着。妈妈咪咧!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福做了什么善?散个步也能碰上个水色妖娆的美男沐浴图?
咽了咽涎水,得,我还是快点闪人,再这样看下去,估摸自己都受不了,这身体自十四岁生日过后,好像起了某些反映,对如情欲之事特别敏感。使劲挪开不舍的目光,小小叹息一下,这年头像这这样的正人君子是不多见的!
“哗!”身后一声水声,我反射性转头,我发现自己这眼睛真他XX毒,一眼就盯上美男胸前的两颗红樱上,细细听到,滴……答……几声,美男红樱上的水珠欢快燎人的滴入水面上泛起的小小涟漪。
噗!鼻血!!鼻血!大哥,你做做好事那,我好不容易才别开眼光,你倒好,竟来个妖娆出浴图!我最近火气大,你别这样煽惑我呀!晕,这鼻血怎么就止不住呢?
水中男子菱形小唇绽入一抹妖肆的微笑,想不到这么晚竟然可以遇上,她比起几年前看到的更要清尘美丽,难怪会有这么多出色的男子倾心于她!
瞄!我瞄!我再瞄!kao,他……他竟然……在笑!菱形红唇绽放樱栗花般的笑,美!真的很美,是娇艳的美,是妩媚的美,一双桃花眼流曦异莹,浅浅含情。精致到唯美的小脸是妖媚的美丽,菱形小唇上是泽滟水润。在潋滟月色下贝珠丽色的水珠从他光洁的额头缓流过秀挺的鼻梁没入他菱形嫣唇里,手轻捧一泓湖水洒在自己的脖颈上,水珠顺着他晶肤从脖颈、锁骨、胸膛时快时慢的滚浇下去,咦?下半截怎么还在水下!kao,看不过瘾那!咳……我承认自己不是正人君子!
“小姐,看了这么久不累吗?”水中美男浅笑看着我,滟娆起唇。
被发现?大大方方从树影下走出来,“刚刚多有冒犯,实乃公子天人之姿让我失了神。”这样的情景我要遮遮藏藏未免太虚,不如索性站出来承认。
“小姐倒是挺诚实。”美男也不做捏,从水中轻缓而来!丝缎墨发沾水蜿蜒散在他额前,胸前,双肩,如月色妖姬般慢慢靠近我。
后退三步,鼻头一热,连忙闭上眼睛,美男,你真是在考验我的耐力!我承认有点遗憾,很想看的重要部位竟然被一块碍眼的布给挡住。唉,心里慢慢yy吧。
“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哦!”耳畔边有轻呵柔媚的声音,睁开眼睛,水中薄纱笼月夜如霜,银星点染潋滟光,唯独不见刚刚的美男。
再见面?啊,不会又是出浴见面吧!嗯,难道换成我出浴时他观看!恶寒!yy过头了,不过深秋冷水的,他半夜三更沐浴不冷吗?
走了几步,蓦地顿住脚步,这娇艳美男好像在哪里见过!邪门,这几日好像老遇到一些故人!连沐遥雨刚刚在营里我都看到了!嗯,也好,明日就让她与紫韫纾一起回都,沐遥雨毕竟功夫不错,也能保护紫韫纾安全。
回到帐里,便见郁离轻卧在毡毯上,黛眉紧颦,清秀恬淡的脸上还着淡淡笑容,我笑着走近,将掉在地下的毛毯重新盖上,静静坐在他身边,望着他淡然的脸出神,他身上那各淡泊平澜的气质会让我平时有些苦闷的心得平和宁静,也就这种气质让我不想让他人窥见,只能是自己完全拥他入怀好好疼爱,直到永远!
“嗯……啊……潋儿?怎么回来也不叫醒我?”郁离羽翼的长睫轻轻扑抖,睁开淡水的眼睛,见我到吃了惊,欲要连忙起身。
我微笑着将他搂在怀里,脸不断摩挲在郁离的脖颈处,直到他白皙的脖颈浮出淡淡粉红,“离儿,有你在身边真好!离儿,永远别离开我好吗?”我很怕希望会如烟花灿烂后,就会化为乌有。
“怎么啦,遇上心烦的事了?”郁离从妻主怀里抬起头,担心的问道,他偶尔会感到迷蒙,他的妻主只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为何她的笑是清灵缥缈中隐隐透着一种无法释然的冷寂?有时她一个人静静站在远处时,便像是看破红尘,欲要乘风归去般。
“嗯,想到一些事情挺烦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解下衣服,钻进充满郁离气息的被窝里紧搂着他,嗡声嗡气诉苦。
“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好好睡一觉,这几天都是担惊受怕的,别累坏了身体。”郁离浓情与妻主和拥,慢慢轻声安慰。
“嗯,好吧!明早我们便要起程。唉,好烦呢!”
“别烦了,先养好精神,再一件一件处理。”潋儿应该是看了帝都来的人后,便烦起来的吧。唉,他一男儿身真是帮不上什么,只能默默看着她,默默关怀着她。
只愿在促膝执手的岁月里,他能陪着她慢慢走着,直到永远,永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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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2011 03: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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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幽梦时(上卷) 第三十九章 并蒂连理 是情?是劫?
离戍北郡十里坡已有十三日,为免路上再有暗袭,便兵分两路行驶。我与元图棱等十三人扮装为探亲车队快马先行两日,母亲与昭水郡日派出的二十名侍卫则是装演假像慢行我们两日。而郁离与歌儿我再三斟酌后留在昭水郡王府不与我同行,月馥溪则依是一路与我同行。
避开耳目,行至十四日过傑东郡后,天气便是暖和很多,自然风水绮丽多姿,群山如屏,天蓝如镜。渭州属亚热带向中亚热带过渡的湿润季风气候区,矿产丰富,有铜、铁、金三种,其中以铜、铁两种矿物最为多,紫漾国弓、箭等铁制兵器多为渭州所出。
放下车舆窗幔,收回远游的视线,稍稍挪挪僵硬身子,伸出手随意拨弄矮桌上鎏金蟾蜍形香炉内的苏合香,矮桌对面坐着的是闭目养神的月馥溪,两人在车内十三日久,话却不过了了几句,愈靠近渭州,月馥溪清冷绝美的脸更是寒气渗人,静垂的眼帘掩住眸内的幽芒,淡淡看着轻烟袅袅。
“你没有事问我吗?” 月馥溪睁开寒眸,冷冷丢出几字。
“不想问,到渭州再说。”放下香灰铜拨,唇边挽起丝丝浅笑,淡漠看着月馥溪绝美的侧容。
冰山美男甩了记冷清眼线,倚着车壁,静漠不语。车行数个时辰后,在傍晚时间驶入一座城镇,元图棱隔着车帘道,“大人,渭州城已到。”
掀起车幔,看了眼暮色淡入,低声吩咐元图棱:“入城”。
车辕畅通无阻进了渭州城,元图棱轻车熟路找了间上好客栈后,我与月馥溪下了车,站在客栈街道边,我有些惊讶渭州城内的繁华,长长街道张灯结彩,车马喧哗,人声鼎沸,贩卖吆喝声起伏有致,放眼便是一派夜市荣景。身边的一名禁卫估计见我有惊讶,便含了丝打趣的口气笑笑对我说道,“小姐,您今是赶上渭州的夕巧节了呢。”说完后,眼珠子还特意瞄了瞄带着薄纱的月馥溪。
“夕巧节?”我知道有个七夕节,可没有听说过有个夕巧节!
“小姐不知道夕巧节?”禁卫瞪着眼睛,加重口气不信的看着我,我茫然摇摇头,确实不知道啊,月馥溪狭长细飞的眼睛也稍稍含些不明之意,我这下更加茫然,貌似这夕巧节非同一般。
左肘子悄悄碰了碰月馥溪手臂,疑惑问道:“你知道不?”
月馥溪冷“哼”一声,头也不回优雅抬脚走进客栈,我的视线一路瞪着他修长的背影进了客栈后再瞪向我身边的禁卫身上,两颗洁白门牙一眦“姐们,给个解释!”
“嘿嘿,小姐,小的去喂马去,您瞧,元卫在门前等您呢。”此禁卫忒不够义气,竟然给我溜之大吉。
在客栈二楼临窗而坐,楼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侧目眺向不远处似有一条火带弯弯流动,嘴角勾起一抹笑,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去街上逛逛。
用完晚餐,感到今日用餐气氛非常不对,平时里吃饭时唆呼声极大,而今日怎这般安静?左瞧右瞧,真是诡异,这群牛高马大的禁卫们怎么老盯着我?放下手中竹筷,咳嗽一声,“元卫,过来一下。”
“小姐,您有何吩咐?”元图棱见我招手,连忙从另一桌走过来。
“她们是怎么呢?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小姐,您……您别理她们,没事。”元图棱麦色的脸颊闪过一丝红晕,有些羞赧回道。
旁边准备上茶收拾盘子的店二姐笑眼瞅着,擦擦沾有菜油的双手,豪爽笑道:“小姐,您这群小的估计是想上街看年轻家男子哩。”
“哦,店二姐怎知呢?是不是与夕巧节有关?”我可真提起兴趣来了,笑看着热情的店二姐道。这群禁卫平时可是噱头虎脸,生人勿近的样子,一路下来,我从来就没有见她们有什么三心二意,偶尔在路上遇到几个年轻男子也是正眼不瞧。
“呀,小姐您是不是不知夕巧节?怎您身边这位夫郎竟也不提醒您一下?”店二姐手一愣,黝黑的眼睛瞪着我,又望了望月馥溪有些吃惊道!
在月馥溪红晕满飞的情况下,我总算听明白夕巧节是什么玩意儿。从袖里掏出几张银票塞到元图棱手中,大气吆喝,“去,今晚定要她们多送几个双蝶佩出去,有本事就都带几个夫郎给小姐我瞧瞧!”
夕巧节在渭州又称为连理节,是未嫁男子与年轻女子两情相悦,互定终生的日子,当日未嫁男子会以香液洗发,花草染指甲,手提巧织玲珑连理灯结伴游玩于綄枝河边,如双方相互中意,女子则先交双蝶连理结玉佩其中一枚蝶玉系到男子手腕之上,然后双人合点燃连理灯放至綄枝河上,向上天祈祷能共结连理,厮守终生。
“小姐,小姐,您别跑这么快!”元图棱在綄枝河人流中着急万分寻找一眨眼便消失的小姐,立马吩咐身边禁卫与昭水郡侍卫分四路寻找。
“呼……总算甩了她们。”扯着月馥溪衣袖,隐身在人潮之中。从客栈谢过店二姐后,我便兴致勃勃同众女一起到綄枝河边游玩,谁知这元图棱愣是不放心我安全,吩咐其他禁卫自行玩乐后,硬是带着四人前面保护着。
“馥溪,你要不要买盏连理灯?”两人并肩游玩于灯岸上灯贩摊前,我指着一盏并蒂莲连理荷灯笑问着身边这位曦月之辉的清冷人儿。
“嗯,也好。” 月馥溪唇边淡淡含笑应下。惊讶下!他什么时候这般好说话了呢?买好连理灯,我也挑了块双蝶连理结佩束垂于腰前,两人静静不语含笑并肩行至綄枝河边。
岸云染轻彩,朵朵并蒂莲连理绸花绕于河对岸边上,清澈的綄枝河水上漂流无数盏连理灯,点点灯光映耀着恬静温婉的河水中,涟漪的河水乘载着无数的爱恋精与心愿流向无际。
“小姐,您能收下吗?”一位眉清目秀的男子羞红的脸颊将一盏连理灯映入我眼内。
愣住,不是说是女子先送蝶玉,然后再是男子送灯吗?“公子心意,在下心领了,只不过在下今日只是路过此地,实无他意,还请公子见谅。”笑着巧挡男子的连理灯,温雅谦道。
月馥溪见此情景,小声噗笑一下,面纱下的泓缥烟眸却有一瞬间冷视男孩,男孩见到,小小一惊,后退几步,垂眸羞涩道:“原来小姐是已有良人相伴,是奴家打扰小姐了。”
“那个,渭州的男儿家挺大胆的!嘿嘿。”看着走远隐入在人流中的男孩身影,有些不自在把玩起双蝶佩,讪讪对着月馥溪笑道。
“我看你也得带着面纱才行。”提着连理灯的月馥溪寒眸不断扫退欲要来搭讪的年轻女子,细飞的眼内是寒芒点点,冷冷笑道。她是否不知道自己带动的震惊?她可知这一路有多少男子的视线飘落到她身上?一袭玄色织锦菱纹银镶华服贵气灼人,翻飞的衣袂显有清宁缈然。胜似男子的清丽绝美的容颜温柔如水,一双凤眸澈澈流溢,浅浅凝眸,她一身清冷却亦带着孤寂,是拂了红尘落下凡心。
“有道理,我感觉这渭州的男儿家像是要吃了我。”在朦胧月色下,月馥溪一身皓白,玉簪束发,玉容皎皎流曦,清如银月。人流中避开几位欲要送灯的年轻男子,我瞟了他两眼,干脆与月馥溪并行,我身边有这么位绝世美男,应该可以挡挡桃花风雨。
从来没有这么同月馥溪轻松对话,就不知不觉行一段时间后,在前面人潮阻塞驻步停下,我惑目看着身边还有人群不断挤去,回头问向月馥溪:“前面好像有热闹的事情。”
月馥溪隔着面纱,烟眸内的曦彩如流星划过天际,轻纱摇曳下的薄唇挽起嫣然的笑容,在我惊愕中主动牵扯着我的手一起穿过人群。
在人群穿梭时,我听见有人引喉高歌,清遏而唱,时有筝呤,时有笛伴,歌词更是婉转呤旋,情恋澜姗。不一会,我便见一座锦彩结成八棱形大看台,离地一米左右,底断雕并蒂莲,台面上铺着紫艳地毯上洒满了七彩花瓣,甚是好看。十八根台柱刻有双凤朝阳,喜鹊嗓梅栩栩如生,十八盏雍容华贵的紫琉宫灯映耀生辉,滚滚红绸花连衔于十八根台柱,正侧台楼主垂挂有一幅金鎏熨底龙飞凤舞的对联,提曰:“天街夜永夕巧会;云汉秋高半月明!”
“知道此为何意不?”耳朵有芬兰吐气之热,我稍稍侧头避开耳垂上的撩心之痒,强按住怦怦乱跳的心,微微瞄了眼身边之人,眸内映进他含笑深眸与潋滟绝容,心又是番悸动。
“何意?”不失柔顺却带有僵硬的口气让自己都感到不适,美色当前,魅惑心魂,那什么礼仪廉耻都快被我弃之脑后。
“看,来了。” 月馥溪顺发飘过她脸颊,峭抖的心随着自己的发丝忽起忽落,侧目避看她潋滟凤眸,恍惚间忘记松了两人相牵的双手,右手中的连理灯绸缠灯把是紧攥,垂下的并蒂莲灯是与自己抖颤欲然。
“嗯?什么来了?”惑然间,十八盏紫琉灯在人群的惊呼声中蓦的灭了九盏,在微晕的琉光下,瞧见舞台迎出如海浪腾涌般的红色薄绸,红绸下有清脆清呤的银铃声悦入众人耳内,时快时慢,时而柔呤,时而轻快,一会绸涌幕落,便有一群歌伶舞伶彩衣飘飘轻盈飞舞在七彩花瓣内,如翩翩花仙漫于花瓣中。
清美秀丽的歌伶在乐师的琴瑟和呤一下,红唇轻启,婉转而歌呤:“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秤锤浮,且待渭河彻底枯。白日参辰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余音袅袅,回音绕梁,舞姿绝伦,疑似天界漫舞。歌词虽是诉呤着日月星辰般恒久的誓言,而我听到后不由冷哧,山盟海誓,敌过移山填海,永恒誓言,乱不过日斗月移。人生几度秋冷,离合悲欢,都只是一瞬间的事,待到曲终人终,永恒、天长、地久的诺言不过是空留笑柄。
“明白了么?渭州夕巧节当晚会以歌舞盛载,然以琴、棋、书、画对垒,有胜出者,不但可成为渭州青楼第一美男幕下之宾,更可得衿殷楼一物或一事。”骤然凑过来的绝容,让我在歌声中回了神。听到月馥溪解释后,我对“可得衿殷楼一物或一事”此项挺感兴趣。衿殷楼,在帝都有所耳闻,先不说楼主身份神秘,传闻衿殷楼有数不清的旷世珍宝与稀世兵器,更没有衿殷楼办不到的事情,如人有得衿殷楼一事之许诺,衿殷楼便是粉身碎骨也会为她办成。
“还有这等好事?那我应该试一试才行。”挥手撕破内襟袖袍口一衣片蒙于脸上,凤眸顾盼飞扬斜睨于月馥溪。
“你……真要试?” 月馥溪觉她有自不理力,这琴、棋、书、画是以紫漾国闻名天下的才子、才女对垒,凭自己之力都略有不胜,她能行吗?
“不试怎么不行呢?”系好脸上的白纱蒙巾,与月馥溪参看了会,几回比试下来众人无不唉声叹怨。棋、画是与两位才女对垒,而琴、诗则与两位才子对垒,这四人站在一起,就是才子佳人佩!不过她们也是与我等一样蒙着纱巾。
“你可要看清了哟。”凑在月馥溪粉嫩耳边,坏坏温吐气息,在他羞赧与不可信的眼神下笑旋轻落于舞台中央。
“在下夜紫,初路贵地,还望四位才子佳人指点赐教。”在众人的喝彩声中,纱巾掩住耀炫的容颜,凤眸潋潋浅笑凝向台前四位才子、才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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