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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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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上旅途
我们是在三天后启程的,老爸老妈还有张叔叔那个死胖子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居然没有来送我们,而是让我们自己坐飞机去云南。上到飞机的时候我就感叹了一声,有钱真是好啊,不但可以坐飞机,一坐居然还是VIP的顶级客舱,也就传说中你在上面杀人放火什么的,只要不影响飞机正常飞行就没有来管你的地方。
我们三个霸了最前排的三个位置,张静估计是经常坐飞机的主,所以上了飞机以后就随便戴上了眼罩自顾自的睡起觉来,只剩下我这个土包子不停的和陈添宝问这问那,到了后来他被我问烦了,就随便叫了一个空姐来回答我的傻冒问题,自己也拉出一个眼罩睡起觉来。
我的情绪太高涨,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坐飞机的原因总是担心它会不会掉下去,于是我就和那个被陈添宝叫来的小空姐开始扯皮。
我说:“小妹妹,你看看哥哥我是不是就是个暴发户,你看人家其他成功人士一上飞机就在这里睡觉,只有我在这里唧唧歪歪,你是不是觉得很烦?”
小空姐脸上扯出一抹微笑,认真的说:“不会,先生你怎么看都不是暴发户,人家暴发户一套衣服几十万,我看你这衣服也就十几块,我们空姐的眼光很正常的,不可能看错。”
我当场就一阵脸红,但是还不死心,就问道:“那难道就不能是哥哥我心情不好,想扮扮穷人吗?要知道现在有钱人都有很多怪癖的,你没见过有的人去五星级大酒店还自己踩三轮车的吗?”
小空姐又笑了笑,似乎犹豫了半响,才接着说:“但是就算那样人家袜子上也不能破个洞啊。”
我当场就蒙了,低头一看自己脚上的袜子,心想这要是有个洞我就钻进去了。小空姐看我脸红可能觉得我特有意思,便拉了一张椅子坐在我边上和我扯皮,好在这个时节坐飞机的人并不多,顶级客舱里面也就我们三个人所以也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就这样在不断的扯皮行动中,两个小时过得很快,我感觉就那么一眨眼就到了昆明,下飞机的时候陈添宝和张静两人特郁闷,估计这一觉被我搞得特难受,倒是那个小空姐估计是和我聊出感情了,或者是看我长得帅想要包养我,居然给了我一张名片,我一看居然是英文版本的,当场郁闷得差点休克。
到了昆明以后我们倒也不是很急,出了机场到了在大街上逛了一下下午,再享受了一顿云南过桥米线之后张静才接到一个电话,告诉我们说来接我们的车子到了饭店门口了。
我当时就有点奇怪,为什么那些来接我们的人知道我们在什么饭店,后来张静告诉我原因我时候我忍不住叹了口气,直说黑幕,黑幕。
张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大包背在了背上然后率先走出了饭店,陈添宝看她先走了出去,忙从他的行李里面抽出一个盒子递给我,然后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
我莫名其妙的打开了盒子,然后就被吓了一跳,这个小子给我盒子里面居然装着一把黄金版的沙漠之鹰,除此之外还有一把军用匕首。
陈添宝看到我打开盒子忙“啪”的一下把盒子盖了起来,轻声说:“快点收起来,要是给其他人看到的话你就完了,别说参加什么考古队,我估计你下半辈子就准备去吃牢饭吧。”
我忙把那个盒子放到自己的行李包里,奇怪的问:“你小子怎么舍得拿你老爸的这两个宝贝出来?你就不怕回去后他找你拼命啊?”
陈添宝一脸愤愤不平的瞪着我说:“哼,还说是好哥们,这么好的事情等到了临走才跟我说,你自己也知道我们国家要搞到军火有多难,做这种事情不带家伙防身又不行,我就只能把我老爸的珍藏版给拿了出来。”
我一想也是,中国的国情就是这样,别说沙漠之鹰,估计让我去搞个猎枪也够呛,我估计他们那个什么民俗考察队就应该有家伙,不过我们两人手上的家伙就是防备他们用的,如果没有还真的不行。
我拉着陈添宝的手认真的说:“宝哥哥,你记住了,我们这次去参加这个考察队不比在自家的地面,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要小心,我估计除了我们两个其他人都是我们的敌人。”
陈添宝听我说得这么认真忍不住奇怪的问:“就连嫂子也信不过?”
我已经把我和张静的关系告诉他了,所以他才会这么说,我摇摇头看着已经走出了饭店门口的张静,轻声说:“人心隔肚皮,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我们知道他是什么样,再说这小娘们说不定已经有了奸夫了,要在考察什么东西的时候顺便把我给宰了,她不就痛快了?”
宝哥哥估计老早就打起了张静的主意,听到我这么说忙自告奋勇的说:“要不强子,我给你试探试探她还是不是原装的。”
我一巴掌拍过去骂道:“就算现在是,给你试过以后也不是了。”
等在饭店门口的是一辆小金杯,有点破烂的排气管不停的冒着黑烟,一个穿着格子衣服带着金丝眼睛的小青年正殷勤的帮张静把行李放在了车子后面,他看到我们两个走了过去,忙问道:“两位就是张静师姐请来的专家吗?这边请这边请,你们的行李我来拿就好了。”
我当场被呛得倒吸了一口气,自己还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专家了,不过我的行李里面可是有见不得光的东西,要是被人家发现了可就不得了,宝哥哥的行李估计也和我一样,于是我们两个忙推辞了一番,最后自己把行李丢到了车子上面。
最后在汽车的嘟嘟声中我们踏上了另一道旅途,开车的那个金丝边小青年自我介绍说他叫孙南,是这次考察队的那个队长什么教授的学生,貌似比张静师姐大了几岁,但是却比她晚入学。
我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他一下,心甘情愿叫一个比自己小的女人师姐,这个男人的骨头还真是软啊,宝哥哥估计也想到了这个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就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张静狠狠得瞪了我们一眼就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起来,那个孙南应该是属于比较迟钝的那种人一直想不明白我们两个笑的是什么,只有嘿嘿的跟着傻笑,一边还认真的开着车子。
这次小车去到的终点是一个叫做勐海县的地方,据说那里是中越泰三国的交界处,也是考察队的驻地,不管要调查什么,都要从那里开始。
我一听还要坐几个小时的小金杯顿时就没了兴趣,和宝哥哥扯皮了几句就觉得好困,只能靠在座椅上面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三点多的时候了,小金杯停在了一个小小的加油站那里加油,孙南正蹲在车位捧着一碗米线慢慢的吃着,看到我醒过来他忙招呼我出去并且也帮我叫了一碗米线。
不得不承认,云南本土的米线吃起来就是爽,比起在闽南老家的时候吃的那些根本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我吃得浑身冒汗,边吃边问:“孙南兄弟,你是哪里人,怎么这话云南本地话说得这么好。”
孙南边吃边说:“我是云南人,只是父亲那代人正好出国了,我也就跟着出去,不过我小时候也回来云南住过。”
我点点头,继续说:“你们那个什么比亚大学的什么什么教授问什么要搞这次考察队啊?”
孙南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又望了望小金杯里面的张静,才用低低的声音神神秘秘的说:“张静师姐没有告诉你原因吗?”
我摇摇头:“那个小妮子就是直接把我拉来了,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你看,我到现在连你们的考察队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呢?”
孙南听我这么说倒也有几分意外,不过他这个人也懂做人,知道我奇怪他们的目的忙解释道:“我们哥伦比亚大学亚洲民俗学的李教授一直以来都有一个观点,他认为在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中应该具备一个神秘的民族一直引导着中国社会的发展方向,而那个民族的名字就叫做巫楚。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致力于巫楚的研究,到了今年年头的时候才在某个遗迹找到了一些关于巫楚的记载,根据那个记载的信息,李教授认为至今应该还有一部分的巫楚人活在世界上,所以这次的目的并不是找寻什么历史遗迹,而是找寻巫楚人的聚集地。”
我听得一头雾水,虽然知道巫楚人大概是干什么的,但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凭着某个遗迹的东西就能断定现在还有巫楚人活着?怎么想都一点古古怪怪的感觉。
我还想问下去,突然听到一阵轻微的咳嗽声想了起来,我回头看过去只见张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我们背后几米处的地方。孙南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师姐,就急急忙忙的把我手上的碗接了过去,准备送还给加油站的小卖部。
张静默默的看了我几眼,才叹着气说:“我没给你知道这些事情,是为了你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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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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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考察队
我们在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到了目的地,可能是因为高原地区的空气稀薄的原因,五点多的时候就能让人看见阳光碎散的透过云层洒落到地面上。
我一个晚上在车上动来动去根本就睡不着,其实这也不能怪我,要是让你在颠簸得胃液都快可以吐出来的车上闻着汽油味睡觉的话,你能睡的着才是怪事。
不过宝哥哥那家伙倒是睡得跟死猪一样,我好几次都有过去把他拍醒的冲动,但是想想觉得现在还是别要得罪他比较好,不管怎么说我现在和他可是最佳拍档啊,我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还需要他罩着是不?
推开车门的时候,一阵扑面的寒风就卷了过来,虽然不会说刮得人的皮肤生疼,但是对于已经习惯了闽南那种亚热带气候的我来说,也算是一种不大不小的折磨了。
我看见孙南那小子很好人的帮我把行李给拿了下来倒是吓了我一跳,虽然我现在知道这个家伙应该不是随便动别人东西的主,但是凡事都有一个万一是不?
小金杯停下的地上是一个很传统的四合院门口,在木漆已经脱落了大半的红色木门上面写着三个大大的字“招待所”。我心想这敢情还是八十年代的东西不成?这可说不定那木门的年纪就比我大的多了。
宝哥哥揉着眼睛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边缩着脖子一边费劲的把他的行李包背了起来,看到了那几个字的时候他眉头皱的几乎要挤在了一起,我估计他这辈子可能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会有这个表情也不奇怪。
孙南走在前头帮我们把那扇木门推了开来,一拱手说道:“两位专家,里面请。”
我的脸一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脸跟在我身后的张静,她面无表情的瞪了我一眼,就好像那话她从来没有说过一样。我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不能跟她吵,只能愤愤的拍了拍宝哥哥的肩膀就走进了四合院,宝哥哥走在我后面有点莫名其妙,我个人认为他那个时候人虽然醒了,但是脑子还没醒,所以也忘记了来找我算账。
我一走进四合院就吓了一跳,只见空空荡荡的院落里面摆正好几张长长的条凳,每张凳子上面都挤着几个人,正在听他们中间一个头发有点少,也就是秃顶的中年男人说着什么。
那个中年男人戴着一副比啤酒瓶还厚的眼镜,脸上的胡子稀稀拉拉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正常人的样子,不过我估计他应该就是那个什么比亚大学的什么死鬼教授,要不然的话也不回一大早就带着一群人在那里唧唧歪歪。
看到我们四个人走了进去,其他坐在凳子上的人刷的抬起了头,目标一致的向着我忘了过来,我开始还以为是我的帅惊天地泣鬼神,就连那几个老男人都爱上我了,可是我陶醉了还没一分钟就反应过来,他们敢情是在看着那个据说是我指腹为婚的媳妇的女人?
不过我现在对这个女人是没什么好感,要不是她我能来这么荒凉的地方参加什么考察队吗?那个女人,也就是张静看到大家都看着她,忙把她的行李袋递给孙南,走上前去说:“李教授早,大家早,是我迟到了,对不起。”
那个叫做李教授的中年人摆了摆手,慢吞吞的说:“小静啊,怎么去了那么多天呀?你知不知道为了等你,我们考察队的工作可是放下了很多天啦,还有,你去找的那个专家找来了吗?”
听到李教授说什么专家,其他人的眼光刷的一下又开始回到了我和宝哥哥的身上,不停的转啊转,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们,就我们两个的造型,说是艺术家估计人人相信,但是说是学者,那就嘿嘿嘿......
感觉到了那些人疑惑的目光,张静大小姐难得的脸上一红,然后指着我说:“这位就是我这次为我们考察队找来的专家,大家别看他年纪小,但是在这中越边境寻找什么的话,他绝对是可以做我们的老师的。”
李教授疑惑的看了我一眼,还是伸出了手说:“鄙人李秋水,哥伦比亚大学民俗学教授,还请这位先生多多指教。”
我当场那个晕啊,李秋水,这名字怎么觉得那么耳熟,但是晕归晕,我还是抓着他的手晃了晃,嘴上说:“久仰大名啊久仰大名啊,不就是什么比亚大学的教授吗,我经常杂志上看到您的大名啊,恩是什么在杂志来的......”我想了半天想不出杂志名,忍不住踢了一脚宝哥哥,想让他把话头接下去。
但是我估计他今天不但被我踢了,还被驴踢了,那小子居然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低低的说:“《花花公子》......”
我:“......”
我刚想解释什么,但是话还没说出来就已经发现那个李秋水的脸已经绿了,绿得就好像他们老美的那个什么绿巨人一样了,不过说句题外话,我一直在想一个人能全身那么绿,他老婆得给他戴了多少顶帽子啊。
李秋水皱了皱眉,虽然脸上还是那么绿,但是我估计他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是放不下身段跟我们小孩子吵架的,所以他只是摆了摆手就开始不停的翻着手上的东西,不过我想那东西再怎么翻也看不出什么新意了吧。
张静也想不到宝哥哥这个活宝会搞出这么精彩的一出,一下子她也僵住了不知道说什么,我估计要不是因为这地上太脏的话,她早就找个洞钻进去了。
倒是那个孙南一看气氛不对,忙放下行李走上前来把我推前一步,指着几个人向着我介绍起来。这个过程中我觉得有点晕,不就是个民俗考察队么?怎么不但美国人来了,就连英国人、日本人、韩国人也来了,而且那一个个什么专家的名头砸过来的时候搞得我晕乎乎的,其实我根本就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但是抱着宁可得罪痞子,不可得罪知识分子的念头,我一个个的对着他们点头哈腰,马屁拍得噼里啪啦。他们显然也很满意我的这种态度,一个个笑眯眯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小伙子,有前途。不过也好在他们都是说普通话,要不然就真的是鸭子听打雷,噼里啪啦了。
介绍完了那几个专家以后,孙南又开始介绍起那几个李秋水的学生来,我一看,哇,好大的阵仗,不就是考察一个民俗吗?李秋水你用得着把这么多人带来么?
但是孙南解释了以后我才知道,原来他们这次来的学生只有四个,他一个,我那个莫名其妙的老婆张静一个,还有一个叫做什么安妮的美国小女生,最后是一个叫做王龙的美籍华人。
那个安妮倒是没什么好说的,小鼻子小眼睛的老美一个,和电视上见多的差不到,倒是那个叫做王龙的家伙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个家伙第一眼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不应该是属于这个队伍的,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奢华气质如果不是从小就锦衣玉食的话,是培养不出来的。我怎么都想不明白像他这样的一个大少爷为什么会来参加这种考察队,他应该是在拉斯维加斯抱着小妹妹玩梭哈才对啊。
但是他不但来了,还带着两个仆人四个保镖,那两个仆人还没什么,但是那四个保镖一看就知道退伍的军人,那种淡淡的军人气质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估计应该是老美那边什么特殊部队的退役人员,一般来说要请这种人做保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是他不但办到了,反而还把人家带来这里参加什么考察队,那他的身份可就不一般的。
当然我想这些的时候念头只是电光火石般的闪过,我心里立马就清楚了,这个造型看来,李秋水虽然是这个队伍的带领人,但是要是出了什么危险有能力掌控全局的人绝对是这个王龙。
心里转着这个念头我也就客气的走了上去,边伸手边客气的说:“在下肖强,能够见到王龙先生真是三生有幸啊。”
但是那个王龙不知道为什么却显得很讨厌我,他有点不耐烦的看了看我伸出去的手,有嘲讽的语气说:“小强?不就是蟑螂吗?看来不但你的脑子坏了,你老爸老妈的脑子也有点问题,怎么能取这个傻逼的名字呢?孩子,你真可怜。”
我呆了呆,长这么大虽然也有人拿我的名字开过玩笑,但是还真的第一次有人敢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但是考虑到既然来参加考察队就不能和他起冲突,我咬咬牙也就忍了下来,就当是没有听到,心想等你肖强哥哥我搞定了这次狗屁考察以后不把你打得你妈都不认识你,我就不姓肖。
王龙看到我谄谄的不说话,忍不住从板凳上站了起来,冷笑道:“怎么?被我说中了,你老爸老妈真的脑抽筋了?”
我撇撇嘴有心不去管他,但是宝哥哥这个时候估计是清醒过来了,正好听到这句话,他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就是我老爸,突然听到有人这么说我老爸,他想都不想随手摸起一张板凳就砸了过去,骂道:“你***,找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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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2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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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小山村
我刚想阻止他的行为,但是那张凳子已经循着一条华丽的抛物线飞了出去,我估计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王龙那家伙就得去医院里面躺上几个月了。可是就在我这个念头刚转了出来的时候,一直站在王龙身后的一个保镖就快速的冲了上来,一伸腿一个下劈就把那张凳子在半空中踢成了两段。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这个保镖的身手还真的好啊,要是劈在了人的脑袋上的话,那脑袋可就开花了。王龙这个时候的脸色也忍不住一变,估计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这么对他动手吧,他怒极反笑,轻轻的挥了挥手。那个刚才踢掉了凳子的保镖就一脸漠然的向着宝哥哥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心想这次完了,宝哥哥虽然单挑群架打了无数次,但是遇到军人的话那可是一点用都没有的,你泼皮流氓一般的打法遇到人家杀人的真功夫能有用吗?
冷汗刷的在背后冒了出来,我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把那珍藏版的沙漠之鹰拔出来,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张静正好看了过来,她狠狠得瞪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王龙,那小子马上软了下来,忙打了几个手势让那个保镖退了下去,自己屁颠屁颠的跑到张静面前说:“小静,你怎么去了那么多天啊,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的啊。”
张静的脸色有点难看,她轻轻的哼了一声,低声说:“现在考察队快要出发了,关键时刻你别给我搞出什么事情来。”
王龙忙不迭的点点头,又转身打了几个手势,这一次那几个保镖全部都肃然的点点头退到了墙角的阴影处,如果不是注意看的话还真的发现不了那里有几个人。
我撇撇嘴,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原来是为了这个他才那么讨厌我啊?这个王龙是明显的小孩子脾气,看到我和张静一起来估计心里不爽到了极点,像这样的人我还真的没有心思和他计较。更何况,在这里还好说,要是考察队真的进了哪里的深山老林的话只怕他也嚣张不起来了,泡妞这个东西确实好,但是为了泡妞把命也丢了的话,那可就不值得了。
看着王龙怨毒的目光,我和宝哥哥对视一眼,轻轻的笑了出来,估计这会儿我们两个的心思又想到一块去了。
李秋水不知道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当做什么都看不到,他翻着手里的资料看了好半天才集合了所有人吩咐大家各自整理东西,因为考察队的人员已经到齐了,所以下午吃完饭以后就可以准时出发了,不过在此之前需要找一个向导。
王龙吩咐了他那两个仆人帮着考察队整理装备器械以及各种日用品,然后他自己带着四个保镖想要去县里找一个向导,我心里暗笑但是却什么都不告诉他,也想看看那四个老美有没有办法帮他搞定这个小麻烦。
只是看着考察队不断的把行李搬上山地车的时候我忍不住有点发呆,这些人到底都是做什么的,这些所谓的专家难道就都不懂,在高原的丛林里面,这种车子可以说是寸步难行的,那些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走过的山路,恐怕车子刚一上去就得陷在泥地里动弹不得了。
不过这些东西我都只是看在眼里并没有说出来,我可以感觉出整个考察队的人都不欢迎我和宝哥哥这两个外来者,就算我说了什么他们一定会当成笑话来听。或许这些所谓的知识分子压根就看不起我们两个,只是看在了张静的面子上,才勉强让我们跟着考察队的吧。
到了中午的时候,那些繁多的器械和杂物终于都搬到了车上,在这个过程中我和宝哥哥也不知道做什么好,最后两人找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把防身的武器在身上藏好了,这些东西可不比其他,在深山老林的时候可都是保命的家伙。
王龙回来的时候,李秋水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不过王龙并没有找到一个人愿意给他做向导,那些本地人不管是少数民族还是汉族的人一听到他们想要去的地方就全部把头摇成了拨浪鼓,虽然王龙把价钱一提再提但是终究没有人愿意接这个生意。
其实这也不能怪王龙,毕竟他没有在云南生活过,所以不清楚这边的习惯。他们考察队这次要去的地方我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里,但是估计应该是老爸他们故事里的那个什么巫楚的聚集地,像那样的地方不管是猎人还是药农一般都没有人愿意去,因为很多本地人都认为,深山是大神的居所,随意乱闯的话可是会遭报应的。钱虽然是好东西,但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些东西比钱更重要不是吗?
李秋水应该是在这个小小的招待所住的烦了,看到王龙没有找到向导也没有多在意,他琢磨着等到了快要进入山林的时候再找一个本地人当向导也不怕找不到,于是一点钟还不到的时候,他挥挥手,浩浩荡荡的车队就向着他们的目的地进发了。
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几辆车终于离开了大路,向着越南的方向开了过去,到了一个小村子的时候车子终于停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李秋水显然对这个村子极其熟悉,他出钱在村子里面租了几间房子,然后告诉我们在这里住一晚上之后,明天就要正式进山了。
我对这一切并不是很在意,宝哥哥或许是因为太久没见美女的关系情绪也不是很高,随便的吃了一点饭菜以后我们两个就挤在了一间屋子里面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我对于来到了云南以后的遭遇有点反感,总觉得其实自己来不来对于这个考察队的影响都不是很大,在一瞬间甚至有了抛弃这个队伍自己和宝哥哥两个单独去寻找所谓的巫楚聚集地的想法,不过我自己也知道凭我们两个的话是做什么也不可能成功的,于是在朦朦胧胧之中,我有点昏昏欲睡起来,忽然,我感觉到了有人走到我的身边,我心里一阵紧张,忙一把抓住插在长筒鞋里面的匕首一下子弹了起来。
醒了过来一看,我吓了一跳,只见蹲在我身旁的人竟然是张静,这么晚来找我她难道想要偷情?不过就我和她的关系发生了什么也不算是偷情啊。
张静看到我一脸迷惑,忙比了一个禁声的姿势,一边伸出手压在我的嘴唇上,说:“你别说话,跟我来,李教授要见你。”
我吓了一跳,这个李教授这么久都不鸟我,怎么半夜想起我来了?难道老美那边那么流行月夜背背山?我一有了这个念头,忙把宝哥哥一把推醒,然后拉着他跟在张静的背后走了出去。
见到李秋水的地方是村子外面他们停放车子的地方,李秋水正靠在一个火堆边上小心的烘烤着什么,看到我走过去他微微一点头示意我坐了下去。然后他又看了看跟在我身后的宝哥哥,忍不住笑了笑,把手上的东西递了过来。
我凑近火光一看才发现,原来他手里拿着几个小小的竹筒,就是云南这边用来喝米酒的那一种,不过这种米酒是属于甜酒的范畴,喝再多也不会醉,我随手接过了几个竹筒道了一声谢,再递给宝哥哥一个就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李秋水的神色很淡定,就好像现在不是搞什么秘密集会而是在开趴踢一样,他自己喝了几口酒以后才突然问我:“据说你小时候是在这一片长大的。”
我知道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便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他突然问我这个干什么。
李秋水见我点头似乎松了一口气,他微笑着说:“我今天看你没说什么话,以为你根本就是一个门外汉,但是后来找了小静问清楚以后才知道你从小在这边生活基本已经和本地人没什么区别,所以你认真的回答我,这一次,我们的成功几率大不大?”
我听得一头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有摇摇头回答道:“李教授,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你们想要干什么,你问我几率大不大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不过我可以给你们一个意见,不管你们想要去哪里想要做什么,最好都找一个苗人做向导,要不然的话,你以为这十万大山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吗?”
所谓的十万大山,并不是特指那一座山,而是表示云贵高原这片的深山老林,李秋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听了我的话以后居然呆呆的看着火堆,过了小半响才说:“那么小兄弟,能不能麻烦你明天帮我们找一个向导呢?”
我点点头,就算不为了其他,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也得找个向导啊,于是我想也没想就那样答应了。
又坐了片刻,我见李秋水没什么话说,便表示要闪人了,他点点头,但是在我要离开的时候又叫住了我,用踟蹰的语气说:“这次的考察队的经费是王龙的父亲提供的,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以后什么都让着他一点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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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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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进山门
我不知道李秋水半夜找我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或许是真的想找个向导,或许是警告我不要得罪王龙,但是这些都仅仅是我的猜测,如果他自己不说的话,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不过说起来也好笑,这个小小的民俗考察队居然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分成了不同的派别,我和宝哥哥是人见人厌二人组,王龙和他的那群保镖仆人是游山玩水组,李秋水和他的同事以及两个学生则是专门搞科研,至于张静大小姐,我估计她是八面玲珑,要不是她在的话,这个考察队的矛盾应该没办法调和吧。
但是话虽然如此,我这个人也不是那种很小心眼的人,既然答应了人家的事情就一定会想办法做到。
第二天在村子里面的时候我凭着一口流利的云南话获得当地人的好感,接着在闲聊的时候从他们那里知道,在大概离村子五里路的地方有一栋小屋子,住在那个屋子里的人是个狼孩,也就是从小跟狼一起长大的人。那个狼孩虽然已经回归人类世界很多年了,但是因为从小就在山林里面长大,所以如果要进山的话还真的找不到一个比他更适合的向导了。
那个狼孩的名字叫做阿依古,也就是大山的孩子的意思,我找到他对他说明了来意以后,他的头摇个不停,边摇边用半生不熟的话说:“大兄弟,不是我不愿意带你们去山林里面,这方圆数十里谁不知道我阿依古是最喜欢帮助别人的了。但是现在这个时节真的不适合进山啊,你看,这秋天来了,庄稼已经可以收拾了,深山里面的树木也该落了一地了,这个时节进进山门还好说,但是进深山的话单单是那些枯枝落叶就是能让我们寸步难行了,要是运气不好再遇上下雨的话,那满地的大烟泡谁看得到?”
我小时候也是把山林当游乐场的人,听他这么说当然知道他说的全部都是真的,但是我已经答应了李秋水帮他找向导,到了这个地步又怎么可以放弃?我抽出出门时候李秋水给我的一叠钞票塞到了阿依古的怀里,接着说:“阿依古兄弟,不瞒你说,你看我也是打小在山林里面讨生活的人,这山里能有什么我会不清楚吗?但是你看看他们那群科学家,一个个都打定主意要进去了,如果我们不管管他们的话,我想他们有一个活着出来也难。”
阿依古这个人心地善良又老实,他一听我这么说就急了,不断的说:“大兄弟,你一定要劝住他们,这个时节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山啊,更何况云南这十万大山可不是人人都能走的啊,大神最讨厌的就是有外人进他家了。”
我心想他们那些家伙要是能听劝我能这么来找你扯皮吗?当下我也不解释什么,直接把阿依古带到了李秋水的面前,开始的时候阿依古还是不停的劝说着李秋水,但是不到片刻之后他就被李秋水给忽悠晕了,在这些地区一个高中生已经算是很高学历了,所以当李秋水抬出他什么大学死鬼教授的身份的时候,阿依古已经两眼冒星星了,到了李秋水在抬出这次考察的意义的时候,阿依古已经快要昏迷了,到了最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阿依古居然答应了当这个考察队的向导,但是我想那应该和他对学者的盲目崇拜是分不开关系的。
阿依古答应了做向导以后,李秋水显然很高兴,但是阿依古又说:“要进山林的话可以,但是一定不能带汽车,这些东西在山里就是废铁,不如骡马来得好。”
在这一点上面,我和阿依古是持相同的意见的,李秋水无奈,最后只有把那几辆山地车寄放在了村子里面,然后又花了大价钱在附近的村庄里面买了数十匹骡马。要说这骡马,它们应该算是滇马的一种变种,擅长走山地而且耐力持久,如果是一般马匹或许还没办法承担这次考察队的运输要务。
就这样又花了几天时间做准备,我们才浩浩荡荡的带着马队准备进山林,在进山的那一刻阿依古匍匐在了地上不停的亲吻着大地,喃喃的诉说着就连我也听不懂的语言。
我不知道阿依古到底是哪个民族的人,但是他这样做却一定有他的道理,于是我也就学着他的样子匍匐在了地上,祈求着佛祖上帝太上老君各路神仙保佑我这次能好好的完成任务,像这个麻烦的事情这么郁闷的地方我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
李秋水进了山林以后就摸出了一张地图不停的看着,然后告诉阿依古说,考察队的第一个目标是中越边境一个叫做“平摊”的湖泊。
阿依古虽然话说得不利索,但是却是一个极好的向导,他听到李秋水说要去平摊,一路上就滔滔不绝的介绍了起来。
他说那个平摊,是传说中天上的仙女沐浴的地方,当年天上的七仙女思慕人间的生活,所以才在那人迹罕见的地方建造了一个池子,在解放前的时候还有人曾经在那里见过仙女沐浴呢。
我心里暗暗好笑,真是一个地方一个传说的不同,平摊那里我又不是没去过,记得小时候还在里面小便过,难道说天上的仙女就是来洗我的排泄物的?
**月份的云贵高原,已经完全是秋天的样子了,进山的时候满山的红色令得李秋水的那些学生一个个都兴奋莫名,那几个老美也不停的吼着:“标踢服,标踢服.....”不过我压根就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在宝哥哥善意的讽刺中我面红耳赤,指天发誓如果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一定好好读读ABC。
在进山的前几天,我们还能偶尔遇到几个山民在砍柴或者打猎,远远的地方还偶尔传来一阵阵的山歌,令人觉得怪异莫名的时候,又难免对这趟旅程充满了期待。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山路已经开始难走起来了,遍地的落叶和枯黄的杂草使得整座山变得红红的,我这个人没什么文化,但是也忍不住吟了一首“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我记得当年我会记得这首诗还是因为某个老师读前半句的时候,在第三个字和第四个字之间停顿了好一会儿。
早晨的一抹阳光透过树丛洒落在了地面上,使得整座山变得无比的唯美,我想要是有人能把别墅建设在这个地方的话,那就真的是享受生活了,可是如果真的别墅建到了这里的话,那还有唯美可说吗?
阿依古说,只要再翻过了这座山就可以到达平摊了,不过后面的路他也不认识,到了那里知道不管去哪里就都有一定的危险性了。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心里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就好像是不应该带着阿依古来这个地方一样,不过这个念头也是在我的脑海里面一闪而过,很快就被爬山赶路的劳累所代替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阿依古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我毕竟很多年没有进山了,看到他这个表情我怕会出什么事情忙走到队伍的前面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在很遥远的地方云层压得就好像要掉下来了一样,让人觉得半个天空都是黑的。
我脸上也是一变,在深山老林里面赶路的时候最怕的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的暴雨,它能够把原本没什么危险性的森林变成最危险的死亡陷阱。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在边境的时候遇到了暴雨引发的泥石流,那个场面令得我到了现在还是触目惊心。
一想这里我差点跳了起来,一把拉住阿依古的衣袖低低的商量起来,我说阿依古,现在看来是要变天了,如果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的话,我们这么多条人命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阿依古的眉头也皱的紧紧的,他说:“大兄弟不行啊,在秋天的时候真的找不到地方可以藏身啊,除非快点到了平摊那里的地势平躺或许还不怕。如果是在山林里面的话,我们就死定了。”
我听他这么说转头看了看身后缓慢行走的骡马队,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我心里清楚除非把这些骡马全部抛弃,要不然就算是打死我也不可能在山雨来临之前赶到平摊,况且就算是抛弃了这些东西能不能去到平摊也是一个未知数。
我爬到了附近的一株大树上面向着四周看了看,只见这座山还真是令人郁闷,这么高的地方居然连一个躲雨的地方都找不到。我心里苦笑,快速的向着宝哥哥比了一个手势,宝哥哥和我合作多年知道我的意思,忙爬上树来疑惑的看着我。
我用极低的声音说:“宝哥哥,这次死定了,不用多久着山雨就要来了,如果引发泥石流的话,下面这群人就完蛋了,至于我们呢,躲在树上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吧。”
宝哥哥看着我一脸莫名其妙,我知道他想要骂我神经病,可是话没有说出来,只听“轰隆”一声,大雨已经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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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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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泥石流
山里的雨来得速度极快,没有进过山的人是没办法了解的,也只有这个时候人们才会深刻的了解到,在从恒古以前就存在至今的大自然面前,我们是多么的渺小,就好像我们在看着地上的一只蚂蚁一样。
我两脚盘在了树枝上,扯开喉咙对着下面喊:“李教授,叫你的人快到到树上躲躲吧,要不然的话就麻烦了。”
雷声轰鸣外加雨水的哗啦声中,我不知道李秋水他们有没有听到的话,但是他们却都快速的从骡马背上找出了一些雨具,我在树上看得有点发晕,那个叫做安妮的美国妞居然用了一把苏州的油伞,天啊!他们到底是来考察民俗的还是来游山玩水的。
我在树上不停的吼着,根本就没有人搭理我,不过王龙倒是在期间回头看了我一眼,虽然是在大雨之中,但是我还是清楚的感觉到了他眼神里面的那种嘲讽意味,就好像是在看一个傻逼一样。
我莫名其妙,但是心里更多的是担心,眼神不停的在人群中扫荡着,我发现阿依古不断的在说着什么,但是在他身边的李秋水却一直摇着头,而张静呢?为什么一眨眼间就不见了?
这个时候宝哥哥也缓过了一口气,他奇怪的看着我说:“强子,现在是在下大雨啊,你居然叫我爬到树上面,难道就不怕一个雷下来把我们两个劈成焦炭吗?要知道小学的时候老师可就教育过我们了,下雨的时候不能躲在树下,你现在倒好,没躲在树下倒爬在树上了。”
我愣了愣,似乎还真的有这么一个说法,在城市里面的时候下雨不能躲到树下,因为那样很容易被雷劈,可是这里是深山,怎么可能和城市里面一样,再说了,这里的树基本上每一棵都差不多一样,就算要变引雷针怕也没那么容易吧。
更何况,在山林里面遇到下雨,可怕的倒不是雷电,反而是那不知道会有多少的雨水。
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发急,也来不及说什么只是给宝哥哥打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就想下到下面去把人全部拉上来,可是才一转身却发现张静像个幽灵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树上坐在我的身后,她的嘴唇因为雨水的关系变得有点苍白,额前的头发贴在了脸上,令得她的表情有点模糊不清,不过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倒是让人心生怜悯。不过我这个向来是以没心没肺出名的,更何况这个时间段也容不得我来搞什么风花雪月蓝色生死恋,于是我一把把她推开就想跳下去。
张静一下子拉着了我的衣领,神色间有点慌张,她说:“肖强哥哥,现在怎么办?要是泥石流的话我们全部人都跑不了的。”
我晕了一下,心想你知道情况紧急居然还来和我扯皮,难道嫌我们死得不够快?不过她的下一句话倒是让我呆住了,她说:“我叫李教授他们上树,但是他们都不肯,还说山里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只要避过了这一阵就没事了。”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王龙刚才会用那种表情看我,原来所谓的科学知识早已经把他们脑海占据了,使得他们根本就听不下我的话,甚至把我当成了一个白痴,可是问题是,伟大的领袖**他老人家都说过,做人要实事求是。他们这样的行为只会使得这队人马全部尸骨无存,或者死无葬身之地。
我看着张静,她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她毕竟也是在云南住过的人,所以对比起下面的那群人来说,她更加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我对着奇怪的看着我们的宝哥哥打了一个手势,就顺着树干滑了下去。
满是枯枝落叶的地面因为雨水的关系变得相当的柔软,人走在上面的时候有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又走到了几步,我看到阿依古的脸上已经有点发青,难看到了极点,但是李秋水却不停的在说着什么,脑袋摇得像一个拨浪鼓。
看到我走过来,李秋水脸上的神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他盯着我,就好像一只秃鹰那样,然后缓缓的说:“肖强你什么意思?居然介绍了这么一个向导给我,你看看他,居然连基本的科学知识都不懂,大雨天上树那不是找死吗?一个雷下来的话你叫我们怎么办?”
我心想,靠,人家在深山老林活了那么久,会不知道什么情况出什么事情?你们这些只对读死书的书呆子!前人不是都说了吗?尽信书不如无书。
我越想越气,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李秋水看到我的脸上以为我有点尴尬,所以已经开始准备长篇大论普及科学文化知识了。
他还来不及开口,我突然跳起来一巴掌就拍了过去,边拍边骂道:“要是你们那些东西有用的话,还要向导做什么,快点给我上树。”
李秋水绝对想不到我会给他一巴掌,一时间倒是有点懵了,只是愣愣的看着说硬是说不出话来,但是站在他身侧的王龙看到我这么做心里就不爽了,我估计他老早就想找机会教训我了,现在看到我这么做他能不出手吗?
只见他也没怎么动手,只是偷偷的吹了一下口哨,那几个正在把雨衣往自己身上套的老美对视一眼就扯下了雨衣,循着一种奇异的方向,向我围了过来。
如果不是在那种情况之下,绝对没有人能够理解我那时的想法,我不知道自己是哭笑不得还是欲哭无泪,看到这个关键的时刻王龙还要搞集体英雄主义,我那个时候肠子都悔青了,跟着这样的人来这十万大山,我不是活腻了就是脑残了。
抹了一把雨水,我张张嘴正想解释两句,但是突然一声轰隆巨响,就好像是一栋废楼被爆破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在大山里面不断的回响着,尖锐的折磨着我的耳膜,就好像要把我的脑袋刺穿一样。
我的冷汗顿时冒了出来,眯着眼睛向着山上的方向看了过去,立马脸都绿了,只见一滩黑色的东西就像是缓慢流淌的墨水一样,从山顶向着我们的方向扑了过来,估计不用半分钟我站立的地方也就会被淹没了。
我转头看了一眼阿依古,这个时候也许只有他知道怎样逃生,但是他楞了几秒钟,用一种嘶哑的生硬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我知道那是云南地区的一种方言,他说的是:“大神保佑。”
我立马就傻了,关键时刻你居然也给我搞这个?但是我还没有骂出来,就看见他像是一只猴子那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向着身边的树爬了上去。
我扯开喉咙又嚷了一句:“上树,全部给我上树!”
或许是泥石流的威势实在是惊人,这次那些人根本就不用我说多一句,全部都向着身边的树冲了过去,我一把抓住李秋水的衣领,就把他拖到了身边的大树下面,宝哥哥从上面接了一把手才把李秋水接了上去,可是他刚到了树上就又想冲下来,不停的嚷嚷着:“器材,那些器材,还有那些资料。”
我实在是没办法理解他的心态,难道一点器材资料还能比人的生命重要吗?当下我也不管他说什么,在他脚上用力的一托,让他离开了树干的地上,然后我才像火烧屁股那样急急忙忙的爬了上去,这个时候那股黑色泥石流已经淹没到了我膝盖的地方,我可惜清晰的感觉到里面的那些沙石泥土就像是搅拌机那样刮着我的血肉,如果人在这种东西里面的话,就算不给淹死恐怕也会被磨成残废吧。
好不容易爬到了树上,我看到不单是李秋水,就连宝哥哥和张静的脸都白了,他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动魄惊心的一幕,被震撼得完全反应不过来。
只见在我们的脚底下,黑色的洪流已经把一切都淹没了,数十匹骡马在泥水里面不停的挣扎着,但是马上都被淹没掉了,甚至连一条马毛都没有流下来,而我们这数十人就像是被世界遗弃的流民一样,全部都孤零零的站在了树枝上面,任凭雨水无情的拍打着我们的脸庞,但是心里的恐惧却是怎样也洗刷不干净的。
突然李秋水又叫了出来,他指着泥石流的中间,撕心裂肺的说:“安妮,是安妮,她居然没有爬上树,上帝啊!我要去救她!”
说着李秋水猛的向着那个方向扑了过去,但是宝哥哥和张静早就注意着他了,看到他这个行为两个极其默契的一把抓住他的肩膀,让他在树上动弹不得。
我冷冷的看着那个在泥水里面挣扎的安妮心里也不知道什么感觉,终于忍不住哼道:“要是你们这些读书人肯听我的话早早上树的话,别说一个大活人,我怕一样物资也不会落下,现在后悔了?还有,刚才我不是叫你们上树了吗?她不听是她自己的事,怪不得别人。”
李秋水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那个眼神就好像要杀人一样,令得人心里一阵发凉,张静一把按在了他的肩膀上面,才低声说:“肖强别说了,安妮是个美国人,她听不懂中文的。”
我愣了愣,望着那个在泥水里面挣扎的白种女人,终于咬咬牙向着那个方向跳了下去,在我身后,是三个齐齐的吸气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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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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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停雨了
黑色的粘稠状物体不但冰冷恶臭,而且还带着一种滑腻腻的感觉,就好像一个人在里面的话随时都会被吸到底下一样,这种感觉就和人陷在了沼泽里面一样,你越是挣扎,就陷得越快,和沼泽不同的地方就是这些东西是会动的。
我刚跳到这黑色的洪流里面就给那些泥沙搞得满头满脸,差点就当场臭死了,但是看着离我几米远的地方那个不断挣扎的女人,我又强迫自己忍耐下来。
人在泥石流里面是不能挣扎的,我心里清楚这个道理,但是脚下的那种感觉令得我想要抓住一点什么,只是我身边的东西早已没有什么可抓的了。
又是一道暗涌袭来,我在泥石流里面被推出了数米远,在一眨眼的功夫里面我已经离宝哥哥他们所在的那棵树很遥远了,这个时候就算我突然后悔了想要回去,也已经早就不可能了。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我心里不停的念着,脑海里又闪过了老黑头的那张黑脸,暗道:老黑头啊老黑头,要是你教我的那几招真的能搞定泥石流的话,那么我回家以后就天天给你烧高香,你想要多少支就给你多少支。
接着,我在泥石流里面轻轻的转了转身,使得自己仰面向上看着那不断下雨的天空,同时两脚在泥石流里面轻轻的晃动着,就好像水面的木头一样缓缓的向着安妮所在的方向飘了过去。
虽然对于急速涌动的泥石流来说我的速度是很慢的,但是对比起人类游泳的速度却是快到了极点,老黑头教我这个东西的时候告诉我,这个东西不知道是多少年前他们那一族的先人发明的,据说不但在沼泽里面有用,就算在流沙里面也可以让你多争取一点救命的时间。要知道,很多时候能够多争取一秒钟的话,我们可以救下很多人。
很快的,我终于到了安妮的身边,这个时候她的人已经几乎被黑色的液体淹没了,原本金色的头发在泥水里面染成了黑色,而整个身子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只剩下半个脑袋不停的在那里挪动着。
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又不敢让她碰到我的身子,要知道人在遇溺的时候总会拼命的抓住周围的东西,那样在很多时候也把去救他的人搞得有力没处用,结果两人一起挂掉了。这种低级的错误的当然不会犯,当下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两脚再微微的用力,两个人向着大概离我们五六米处的一棵小树漂了过去。
那棵树并不是很高大,和周围的其他树比起来它显得有点瘦弱,但是这个时候别说是瘦弱,哪怕是已经断裂了我遇到它也只能上去是不?
进过那棵树旁边的时候我伸出一只手盘了上去,然后两脚倒吊起来勾在树干上,接着两手用力把安妮从泥石流里面拉了出来,这个时候安妮虽然还没有死,但是已经有点昏迷不清了,我把她拉到树上的时候瓢泼一样的大雨把她打得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睛就喊着:“黑皮......黑皮......”但是因为她的嘴里面还有淤泥,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呛了一口,在那里咳嗽咳得就要断气了那样。
我一看不对劲就一把把她抓了起来,在她的背后和腹部用力的拍了几下,她“呃”的一声吐了出来,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从她嘴里面涌出来把我恶心得要死。
我心想就算给埋了你也黑不了啊,你老是叫黑皮干什么?现在好了吧,连吐的东西都是黑的了。
用雨水随便冲洗了一下身体,我发现我的全身都在微微的发着抖,刚才救人的时候还没有发觉,现在却清楚的感觉到那种刺骨的冰寒令人全身都僵硬了起来。
我骂了一声晦气,忙对着宝哥哥他们的方向喊了几句,我不知道他们听到了没有,又忙在树上跳了几跳,我可不想宝哥哥因为担心我也来个跳水运动。
就这么一阵子,雨已经小了下来,因为我们所在的地方并不是低谷,所以泥石流从身边涌过之后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除了遍地的污黑之外还真的没有其他东西。
安妮吐了好一会儿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我估计她应该是一个有洁癖的人,所以在我的面前她就开始宽衣解带,双手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她摸索了片刻终于把外衣除了下来,然后开始脱她的内衣,我靠,这个女人不会想要来个以身相许吧?虽然她的身材不错,但是我还没有开放到在树上打野战的地步啊。
终于,她上半身的衣服全部脱了下来,然后她开始脱那条裤子,但是那裤子是牛仔裤,在浸水以后变得干巴巴的,她一时间也脱不下来,终于她好像刚刚发现了我一样,就那样在树上扑到了我身上,不停的吼着:“黑皮......黑皮......”
我一时措手不及被她扑了过来,虽然心里不愿意,但是怕她又掉到了泥石流里面只有一把抱住了她,她那张西方人的面孔清晰的出现在我面前,红红的小嘴巴微微的动着,她哆嗦着说:“黑皮......”
说实话,我还是一个纯洁的小处男,所以那个时候我呆住了,虽然我之前说过安妮小鼻子小眼睛,但是说实话,人家也是美女一个,所以我会呆住也是正常的,不管是哪个小处男遇到这个情况我想他都会呆住的。
不过很快的我就觉得不对了,我记得上恶魔岛***大陆的时候里面的小说都把男女接触的感觉描述得超级唯美,但是当安妮**的身体碰到我的胸口的时候,我一点也没有唯美的感觉,我有的感觉只是古怪和恶心,因为我清晰的感觉到,她胸口,或许说不单是她的胸口,她全部**在外面的肉都不停的扭动着,就好像是无数的触手,或者说肉芽在抽动一样。
我没办法形容那一瞬间的感觉,我只是呆了一秒钟之后就一把把她推开,然后低头看了她的胸口一眼。这一看之下我呆若木鸡,居然是36D!但是这不是重点,多少D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身上挂满了一种半透明的类似鼻涕虫的东西,那些东西大概有一个人的小拇指那么粗,具体有多长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它们正不断的往安妮的肉里面钻着,就好像是那里是它们的窝一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蚂蟥?而是还是旱地蚂蟥?也就是通常寄生在枯枝败叶里面的那一种。
在一瞬间我有一种拍死安妮的冲动,这个家伙到底要给我惹多少麻烦才算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进山以前我应该特地一人分了一种云南本地的土药给他们,那种东西只要抹在身上的话,蚊虫是不会叮咬你的,只是那些东西的味道却很难闻,就好像**了好几天的食物一样,难道说就因为洁癖安妮这个家伙就不擦那些东西了吗?
不过埋怨归埋怨,我还是盯着她的身体想找出一个可行的办法帮她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她这个时候居然脸红了,就好像我是色狼一样,她“啊”的一声尖叫两只手捂着了胸前的小白兔上面。
我差点从树上掉了下去,这个女人怎么这样?你自己脱的衣服叫我“黑皮”你,你现在倒给我尖叫起来,要是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的话天知道他们会想到哪里去?
当下我不再犹豫,伸手就在她的身上拍了几下,但是那些蚂蟥却像是用五零二贴在她身上的一样,我那一拍最少用了好几斤的力气,但是它们只是晃了晃就继续钻进去。
我呆了呆,身边没有任何工具,最简单的办法也没有效果我一时间还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好,如果我行李包现在在自己身上的话那么最少还有个防风火机可以帮她,但是我现在身上除了一把匕首也就只有一把沙漠之鹰和好几夹子子弹,要不是为了防备考察队的人我用得着带这些东西在身上吗?一想到这一点我又暗骂了起来。
安妮捂着胸口好一会儿,似乎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战胜了她的羞耻感,她一拉我的手,可怜兮兮的说:“黑皮......黑皮米......”
我晕啊,黑皮还不够,居然要黑皮米,难道你不知道我真的听不懂外语么?难道你不知道我不学英语因为我爱国么?我心里悲凉到了极点,但是却还能理解她的意思,无奈之下只好咬咬牙抽出了藏在长筒登山鞋里面的匕首,想也不想就对着她的胸口挥了过去。
也许她以为我要杀了她吧,片刻之间她小小的眼睛就变得红红的,差点哭了出来,我看都不看她一眼,手起刀落就把那些蚂蟥露在她体外的身子割掉了一半,这是没有办法中唯一的办法,要是让这些蚂蟥全部钻进去的话,她不死也得去医院输血。
“肖强!你个混蛋!”突然间,李秋水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你居然!!你居然!!!你不是人!!!”
我愣了愣,下意识的向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靠,雨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停了,老天你不是玩儿我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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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2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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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土烟草
在远处的树上,李秋水正在暴跳如雷,我估计如果不是宝哥哥在后面抓住他的话,他现在已经跑过来和我拼命了,至于其他人呢?张静大小姐已经完全傻掉了,我想她现在也是弄不明白我到底在做什么,至于宝哥哥则是远远的对我比着大拇指,我知道我的行为在他眼里已经比他自己还要龌龊一百倍了。
我这个时候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算正常,就好像一个在帮人家生孩子的崇高男士被抓奸在床一样,我知道,任何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了,只有事实才能让他们那群外表纯洁内心邪恶的家伙不要胡思乱想。但是问题是,这个事实如果留到他们看到的时候才解决的话,我想安妮这个家伙已经可以回去什么圣父的怀抱了。
这个时候我也顾不得发呆,忙手起刀落又在安妮的身上挥了几下,不得不吹一下,我这手从小练就的刀功那是相当的不错,我把安妮身上的蚂蟥全部都一刀两段了可是硬是没有伤到她的一寸肌肤,我想这要是让宝哥哥来切的话,保不住今晚的主餐就是人肉叉烧包了。只是虽然把那些蚂蟥都一刀两段了,可是它们却并没有死透,反而剩下的那一半身躯还在不停的挪动着,再加上断口处不断溢出的青蓝色液体几乎把安妮这样一个大活人弄成了一具染血的雕塑。
我看得头皮发麻脚底发软,心里暗暗庆幸不已,要不是我聪明知道天天搽土药的话,现在在我身上一定也得爬满这种恶心的东西,要是这样的话,我宁可死了算了。
安妮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在我切掉了几乎所有的蚂蟥以后她整个人变得呆呆的,站在树丛上面一动也不动,要不是她的眼珠偶尔还闪一下的话我几乎要以为她是一具尸体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隐隐有点担心,要是这还没走到平摊考察队就死了一个人的话,那么大家还是收拾包袱回家好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貌似就算这个考察队散伙了,我也得和宝哥哥还有张静一起去找那个所谓的巫楚啊,说到底,这个考察队不管出什么事情似乎都和我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只要能安安稳稳的完成老爸和那个死胖子给我的任务就好了,虽然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我具体需要做一些什么。
我脑袋里面胡思乱想个不停自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我又看了安妮一眼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虽然她现在浑身都是青蓝色的虫液,但是如果就这样死了的话,我可就担上了把人家哎死恩到死的罪名啊,这样以后还怎么做人?
一想到这里我顿时来了精神,也顾不得安妮身上的虫液是多么的恶心,忙用她脱掉的衣服把她包了起来,然后刺溜一下抱着她滑下了树。
泥石流进过的地面上带着一种湿漉漉的污黑痕迹,就好像在雨天的时候那些让人觉得恶心的泥土路一样,我手里抱着安妮,深一步浅一步的向着宝哥哥他们所在的那棵树走了过去,虽然只有还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但是那种陷人脚趾的稀泥却让这小小的一段路变得无比艰难。
或许是看到这危险已经过去了,宝哥哥放开了抓在李秋水身上的手,接着快速的从树上跳了下来踉跄着帮我把安妮抬了过去,其他人看到我们在地上也没有什么事情,也就一个个的从树上爬了下来。
李秋水走到我面前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就要把安妮给接过去,我忙拍开他的手说:“李教授您还是一边忙活去吧,你们这考察队里面不是有个什么医生吗?快点叫他来给安妮看看,要不然你这个学生可就英勇就义了。”
李秋水对我的行为极度不满,他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低头看了安妮一眼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黑着脸惊呼道:“怎么会这个样?你对安妮做了什么?”
我撇撇嘴哼道:“什么都不懂就敢来这十万大山找聚居地?就你们这个样子要是能找到才是怪事,我实话跟你说了吧,不管你要去哪里,除非阿依古肯带路而且你们都听他的话,要不然的话以后这种事情多的是。”
李秋水的脸色开始变得有点尴尬,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他不知道用了哪国语言对着那几个考察队的所谓专家说了什么,那些人就全部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王龙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他看到我手里抱着安妮,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哼道:“怎么?英雄救美变成乘人之危了?”
我懒得理他把安妮往走在他后面的孙南手里一塞,就自顾自的整理起衣服来了,我接过刚才交给宝哥哥保管的行李包从里面找出了一些土药,就快速的抹在了自己的身上,吃一次亏学一次乖,我可不想成了安妮的接班人。
那几个专家这个时候也已经围了过来,其中一个长着小胡子的家伙一看到安妮身上的伤势就“哎呀”一声叫了出来,接着有点手忙脚乱的从随身的包裹里面找出了一个动手术的手术盒说道:“这是山蚂蟥,我得马上帮她做手术,要不然的话等到那些蚂蟥钻进她的身体里面就麻烦了。”
说着他示意孙南把包着安妮的衣服解了开来,可是才解到一半那个小胡子的脸就绿了,等到全部解开的时候,他的脸已经和死了几十年的老僵尸没什么区别了,他有点颤抖的望着安妮,手里的镊子有点拿不稳,哆嗦着说:“怎么可能这么多?快点送医院,快点,要不然就没救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使得本来就有点生硬的普通话变得更加生涩,我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可是他这种说法却令我哭笑不得,离这里最近的医院怕也有个十来天的路程吧?就算能够送到去,安妮也变成肉干了。
我看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心里好笑,又看了看孙南,他已经一副快要晕倒的表情了,不过也是,抱着这样一个浑身青蓝色虫液的人,能不晕倒就已经需要很大的勇气了。
一时间围在安妮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知道现在的情况应该怎么办。
我微微的摇摇头,对着黑着脸站在远处的阿依古招了招手,他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脸上无比的难看,但是看到我的手势还是跑了过来,我指了指人群里的安妮轻声问:“阿依古,那个小丫头的情况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阿依古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犹豫着说:“有办法是有办法,只要把土烟草点燃了熏几下就能把那些山虫子给弄下来,但是大兄弟我跟你说,那个东西弄不得啊,这全身爬满山虫子的人可是雨神的祭品,要是救了她我们这队人可就都完蛋了。”
我知道云南的少数民族都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规矩,听他这么说也没怎么往心里去,只是笑着说:“阿依古这就是你的觉悟不高了,现在这个年代,人命重于一切,反动派就是纸老虎,那个什么雨神要是敢欺负我们老百姓我们就要打它丫的,怎么可能还把一个美国友人弄去给它做祭品你说是不?”说着我从自己的包裹里面找出了一点土烟草寻思着怎么给安妮熏一下全身,不过也是安妮这个丫头运气好,我知道来云南的十万大山各种土药都要多少带一点,要不是他们这个考察队带上了我的话,安妮可以说是死定了。
推开了挤在一起的人群,我找出了一点固体燃料然后把土烟草塞在了上面点燃起来,或许是因为有点受潮的关系,那些土烟草很快就冒出了黑色的浓烟,我示意孙南把安妮抬到下风处熏烟,不过说来也奇怪,那些无论怎么弄都不愿意掉下来的山蚂蟥在烟熏之下就全部都卷缩着身子掉了下来,不到片刻安妮的身子上面就再也找不到一只蚂蟥了。
那个小胡子满脸惊讶,不明白我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倒是一个称职的医生,快速的找了一点消毒药水帮安妮清理了身子,又叫其他人找出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只是在这深山里面没有其他的药物可以服用,就只能按我方法给她全身涂上恶心的土药。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介绍一些这次考察队里面的几个所谓专家,第一个当然就是那个什么民俗专家,其他的四个我也不大清楚他们是哪里来的,只是知道其中有一个医生,一个记者,一个考古学家和一个符文学家,对于这个队伍知识分子的安排我总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你带个医生带个记者我还理解,但是带个考古学家和符文学家我就有点纳闷了,毕竟我们这次是去找活人住的地方又不是去挖人家的祖坟,难道考古学家还能看着人家的脸分出是什么人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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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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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夜盘山
那个小胡子的医生叫做木场弘一,据说是日本某个大医院的著名医生,和李秋水这个老家伙的关系似乎不错,应该是被李秋水专门邀请来参加这个考察队。剩下的三人,一个很年轻的记者模样的家伙叫做金正日,好像是什么亚洲民俗刊物的记者,这一次是被特派来参加考察队做记录。还有两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家,一个叫做付桦桂一个叫做高实梁,那个叫做付桦桂的人我还真的不知道他有什么本事,但是这个叫做高实梁的老人家我倒是经常在一些报纸刊物上面看到他的名字,他是我们国家现在最著名的考古学家之一,只是他为什么也来到这个考察队就是我没办法理解的了。
眼看木场弘一已经处理好了安妮的伤势,我悬起的心也落了下来,不过说起来我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我这样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居然也会担心别人?
木场弘一用消毒药水洗了洗手,一脸古怪的看着我,问道:“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我知道他们这些专家从一开始就看不起我和宝哥哥这两个“伪专家”,当下我也不跟他客气,摸了摸鼻子牛气冲冲的说:“据说你是什么中西医学专家,而且还是什么博士,我嘛没有什么太高的学历,也就是赤脚医生学院的一个小小学士而已,所以你也不用跟我客气。”
木场弘一摇摇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愣愣的出神,终于又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走到一边去了。
日头已经高高的升了起来,照得人一阵阵的发晕,很难想象刚才这个地方还有瓢泼大雨和因为大雨引发的泥石流经过。阿依古说就现在的天气来看在未来的几天内应该都不会有雨,不过就算这样的话也应该快点赶路,只有去到的平摊才能有松一口气。
我的意思是虽然阿依古这么说了,但是我们应该快点赶路,但是李秋水这个老头子的性子执拗得让人有点发晕,他坚持要我们把那些物资和资料都找回来,要不然的话就坚决不赶路。
本来我是可以不管这个老头子自己走人的,但是张静大小姐略带哀怨的目光却令我有点踹踹不安,终于我还是又听了李秋水的意思留下来帮他寻找那些所谓的物资和材料。只可惜那些物资虽然重要,但是在泥石流里面也淹没了很多,我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还找不到先前的一半东西,就连那些骡马的尸体也已经完全不见了,就好像全部都被刚才的那股泥石流给吞噬了一样。
李秋水不住的唉声叹气,说着什么出师不利,我跟他说要不然我们回去准备准备再来?但是他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被他搞得纳闷无比,后来孙南才告诉我,李秋水这次可以算是背水一战,他为了这次的考察已经准备了很久,如果什么都没有找到就回去的话,他以后也就不用在这个门道里面混了。
我心里叹息着名和利果然是害死人,但是转念一想我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虽然我嘴上总是说着这次是被逼迫而来的,但是我的内心深处恐怕也是希望自己有着这样的一些不凡经历吧?这个日复一日的世界让我有种无奈的厌倦,枯燥无味的生活促使我想要寻找一点不一样的人生。在老爸和死胖子的阴谋安排之下不得不答应这次冒险的我,又何尝不是拥有了一颗不安分的心?
傍晚的时候因为大部分物资已经遗失的原因,我们只是吃了一点野味和野果,这也是亏得有阿依古这个老山民在带路,像李秋水那样的知道分子恐怕还分不清哪些蘑菇有毒哪些蘑菇可以吃吧?
边吃着烤山鼠,宝哥哥边说:“今天累了一整天了,要不然晚上就在这里扎营算了?虽然帐篷什么的都已经没了,但是睡袋大家不是都自己背着么?”
我摇摇头看了看周围,认真的说:“恐怕不行,这里的地势怎么看都不适合休息,我们想要扎营唯一的办法就是翻过这座山的平摊,在那里应该就没有什么危险,在这里的话,说不定晚上睡一半一股泥石流就把你给卷走了。”
阿依古点点头说:“大兄弟你这话不错,要是在大神的地里睡觉可是要被抓去当奴隶的,我们还是快一点吃饱好上路吧,要是晚了野狼子出现的话那就很麻烦的。”
我点点头站了起来招呼大家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李秋水和那几个专家点点头都快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孙南背着安妮,张静和陈添宝两人抬着一个大包袱,那里面是最重要的食物和淡水,交给其他人保管的话我还真的不放心。
不过我并不是这个考察队的队长,说白了也就是中途入伙的伪专家而已,我自己清楚这一点,但是他们其他人却更加清楚,如果在这山里面不听我和阿依古的话的话,那么会有什么后果他们都是没办法预料的,毕竟白天那场泥石流让他们印象深刻到了极点。
王龙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怒道:“要走可以,但是为什么你和这个土包子不用背东西,我和我的保镖仆人却要一人背那么多?”
我点点头,无所谓的说:“谁背东西那是李教授安排的,你不服气可以去找他,你要和我交换任务也可以,这个带队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反正我也不是什么队长,不用对这个考察队负责。”说是这样说,但是我还是把自己的那袋子东西背了起来,要知道这里面可都是救命的宝贝,比如说最下面的压缩干粮,那可是可以让人活多好几天的东西。
王龙虽然对我很不服气,但是他心里还是清楚,就他那块料别说带路,走路的时候别给摔死就已经是好事了,他愤愤的跺跺脚,还是郁闷的背起了一大堆东西,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骡马已经全部挂掉了,东西不用人背的话,它还会自己走路不成?
夜间爬山本来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但是留在原地却更加危险,我和阿依古两人打起了精神走在前头,战术手电亮了起来,在幽幽的山色中显得孤独而寂寞,如果远远有人看到的话,说不定他们就以为这个东西是鬼火了。
这座山虽然并不是很高,但是因为中午的泥石流的关系山路爬起来极其艰难,还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累得人想要一觉睡死过去算了。
跟在我们身后的那几个知识分子实在受不了了,就全部都说要休息一下,倒是王龙和孙南这两个一副柔弱模样的家伙好像没事人那样,至于宝哥哥和张静还有那几个保镖,他们都是那种身体素质极好的人,这一小段路自然也难不了他们,不过那几个专家都是这次考察队的主要人物,可以说没有他们的话这个考察队根本就不会存在,于是大家都停了下来,随便找了一个干燥一点的地方让他们休息一下。
李秋水带头靠着一棵树坐了下去,然后招呼其他人也过去休息,张静找出了一袋子水递给他,他咕噜咕噜的喝了半天才轻轻的嘘了一口气,无力的说道:“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想我当年在南美洲考察印第安遗民的时候,在那深山老林里面一口气跑了大半天都没什么事情,现在才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这样,我想这次考察完之后我也得收心养性的找退休了。”
我心中骂道:你这个老家伙,自己知道自己不行了就不要出来搞什么考察队凑热闹,要不是因为你我今天会这么倒霉吗?
我又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便走到李秋水的身边大声说:“李教授,我现在想跟你商量一个事儿。”我这话故意要让其他人都听到,所以说得很大声,李秋水给我震得呆了呆,好半天才说:“肖强同志,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说吧,我这把老骨头不禁吓啊,不要那么大声。”
我心想我就是要吓你,你能把我怎样?不过我还是认真的说:“李教授,我想跟你说的就是,从今天开始,你这个考察队的队长不要当了,让我来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们全部都得听我的话。”
李秋水想不到我说的是这个,他一下子紧张起来:“凭什么要给你当队长?我好不容易才组织起来的考察队,你想夺了我的成果吗?我告诉你没门儿,门都没有,你走,现在就走,我们这个考察队不欢迎你这种人!”
我一下子倒是呆了,我想过他会有意见,但是想不到他的意见这么大,说得就好像我要抢了他发现巫楚文明的功劳的一样,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只能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他也瞪圆的眼睛看着我,如果说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我现在说不定已经被他给宰了。
“你想都不用想!”李秋水站了起来,狠狠的骂道,一边骂一边一拳砸到了身后的那棵树上面,“巫楚,只能是我发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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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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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蚂蟥林
我看到李秋水这个样子,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显然已经给这个名利二字折磨得快要发疯了,平时的时候或许看不出来,但是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他就暴露了这种模样,恐怕这个时候谁想抢他的功劳,他就会和谁拼命了吧。
叹了一口气,我有点无奈的说:“李教授,没有人想要抢夺你发现巫楚的功劳,我的意思只是希望你们平时在行动的时候能够听一听我的话,毕竟在这山里面很多事情都说不清楚的,有些东西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明白,但是那些东西你们只要遇到了,一不小心我们这次可就全军覆没了,发现了巫楚的话功劳一定是你的,名垂千古的那个人也一定是你,我现在想做的只是尽力保护大家的安全罢了。”
李秋水古怪的看着我似乎在研究我的话里面有几分诚意,最后他终于点了点头,不过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了下去,倒是在边上的王龙哼了一声,讽刺道:“危言耸听!”
这个时候我真的想一巴掌拍死他,他这种人成天哪壶不开提哪壶,标准的欠扁,按我以前的性格我早就摸出一块板砖砸他丫的了,只是想想这次的行动更加重要我才忍下了这口气,心里盘算着等到考察结束一次性跟他算账算个够。
这个时候,刚刚坐下去李秋水突然一声大叫,整个人从地上跳了起来,他一下子把手伸到我面前,恐慌的说:“这个,这个是什么东西?”
我一眼看过去,只见不知道为什么,李秋水的手掌上面不满了山蚂蟥,还有几只正顺着他的手臂缓缓的往上挪动,咋一看我还以为是哪具腐烂的尸体的手掌呢。
我心里奇怪,李秋水明明很乖的搽了土药啊,怎么可能还会被山蚂蟥爬到身上?除非刚才他喝水的时候顺便洗手,把土药给洗掉了。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没空研究这个问题,只是快速的摸出一点土烟草点燃给他熏了熏把那些山蚂蟥全部都熏了下来,待到蚂蟥全部都掉到了地上的时候李秋水从松了一口气,他一副恶心到死的表情,倒是让人很容易的就想象出他刚才到底是什么感觉。
我刚想说一点什么,突然觉得头上有些东西砸了下来,软绵绵湿漉漉的,就好像下雨那样,但是雨没有那么大的啊?我疑惑的抬起手电向着上方照了照,这一照之下只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然后冷汗很瞬间布满了全身。
只见那高高的树木上面并没有树叶,而是挂满了密密麻麻的山蚂蟥,那些山蚂蟥一只大概有成年人的中指那么大,全部都不停的挪动着,整棵树因为山蚂蟥的关系看起来就好像是用肉堆积起来的一样。那些山蚂蟥身上分泌出一种白色的体液,全部汇集在了一起一点点的滴了下来滴到我头上的东西就是那个。在我刚才用土烟草熏了那么一小会的情况下,还有一下山蚂蟥从树上掉了下来,在地上不停的挪动着,那个样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我忙把手电往其他的地方照了过去,只见眼力可及的范围内,每一棵树上面都爬满了山蚂蟥,那个场景简直让人没办法相信。不过好在在树干接近地面的部分并没有山蚂蟥,我估计是今天的泥石流冲走的,怪不得在泥石流里面会有那么多的蚂蟥,我想那些骡马大概都不是被泥石流埋死的,反而是被吸成了马干,至于安妮如果不是因为遇到我的话,她现在已经可以去博物馆展览了。
阿依古在我身后吸了一口冷气,半天才反应过来,用不可置信的声音说:“蚂蟥林?”
我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样反应才是正确的,这种处境已经超越了一个人接受能力的极限,一只蚂蟥我能接受,一百只一千只我能勉强接受,但是这成千上万只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接受,回头看了看我身边的人,包括那几个据说是特种部队出生的老美都一脸呆滞的神色,更别说其他人了。
阿依古突然跳了起来,把在地上还缓缓燃烧的土烟草踩熄,才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说:“快,快点离开这里,而且一定要尽量小心,要是把这些东西都惊醒的话,别说我们搽了土药,就算我们是土药做成的人也都死定了。”
我看了看四周的情况,忙把手电筒关了,只见在夜色下面,那些恶心死人的山蚂蟥已经看不到了,只是那些以一种奇异方式扭曲生长的树枝却似乎一直在诉说着什么,就好像是上古洪荒遗留在人间的妖兽一样,只要人一不小心就会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我从头皮麻到了脚心,走路的时候不停的发出“咯咯”的声音,但是就算如此我还是一把推了推站在原地的其他人,低声道:“快点走,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全部跟着我。”
阿依古手上拎着一把砍柴刀,他率先走在了前面,手里的刀无意识的挥动着,不过他的前面什么都没有,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的话,那么在他的前方所拥有的就只有无尽的黑暗。
我们就好像小时候在走夜路那样,每一步都走得很小心,月光和星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我们只能一个跟着一个在黑暗中缓缓前行。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无限的未知里面,不断的寻找着时间的尽头那样。
突然走在中间的一个人一声惊呼,我分不清那是谁的声音,只有打开手电筒向着那个方向照了照,只见孙南的身上这个时候已经布满了山蚂蟥,在他怀里抱着的安妮也变成了一团肉块,我一点也不怀疑再多一点时间的话安妮就会被活活的吸成肉干,只是怎么可能?明明我已经给安妮抹了土药,她怎么还可能吸引山蚂蟥。
那些山蚂蟥这个时候就好像是流水一样,不停的从树上爬了下来,然后向着孙南的方向爬了过去,但是它们爬过其他人的身边的时候明显的有些顾忌,并没有爬到我们的身上,而山蚂蟥咬人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痛感,所以孙南也是知道现在才知道了自己的情况。
看着这满地的山蚂蟥我觉得自己腿肚子都有点发毛,一颗心已经吊到了嗓子眼,只有谁再吓我一下的,我保证一颗红彤彤的东西就会跳出来了。
阿依古站在我身后,他指着孙南和安妮用颤抖的声音说:“大兄弟,你看到没有,那是雨神的祭品,我们想把雨神的祭品带走那是不可能的,听我一句话把他们两人搁在这里其他人快点逃命吧,要不然的话真的来不及了。”
我盯着那些半透明的蚂蟥,心里乱得跟一锅粥一样,我知道要是那些东西爬进他们两个随便哪个的口腔或者鼻孔耳朵之类的地方的话,那么以我们现在的条件来说,他们就已经被断定了死亡的宿命了,只是他们两个的情况到底怎样了?
我抬头看了过去,只见孙南和安妮已经被山蚂蟥裹成了一团,那厚厚的虫子里面他们的样子已经完全看不清了,唯一能够认出他们身份的或者只有孙南背后的那个包袱了。
李秋水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没有考察队队长的风范了,他远远的看着我,哆嗦着说:“肖强,现在怎么办?我们到底怎么办?”
我摇摇头,看了看其他的几个专家,他们的脸色都白得和纸一样,如果不是清楚晕倒的话这条命就没了,我想他们几个已经毫不犹豫的晕过去了。
王龙颤抖着身形,犹豫了片刻才说:“要不然我们走吧,别等下大家都走不了,反正在出发前我们每个人都预料到了自己可能会有这个结果的,但是我们不后悔,为了科学的发展,为了人类的进步,我们绝对不后悔。”
王龙这话说得倒是大义凛然,估计在抗战的时候出现好这么一个人物的话绝对是人民的英雄,可是问题是他现在说出来就是为了有个借口跑路跑得心安理得而已,我心里对他鄙视到了极点,但是这个时候也不能说他什么,只是盯着阿依古,希望他能给我指点一条明路。
可是阿依古已经完全懵了,亵渎了神灵的念头在他脑海里一出现就好像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那样,我看他闭着眼睛不停的念叨着,估计已经从耶稣祈祷到了如来佛祖了。
看着周围的人的表情,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种悲凉的感觉,我敢肯定我现在如果说一句走人,放弃安妮和苏南的话,他们那些人肯定比兔子跑得还快,我自己参加的就是这样的一个考察队吗?
摇摇脑袋,我把这种挥之不去的想法抛到了一边,接着掏出了行李袋里面全部的土烟草用防风火机点燃起来,我不敢保证这些东西的效果,但是还是把它们一把抛到了孙南的脚边,宝哥哥看到我的动作,忙从他的背包里面找出了一些固体燃料也向着那个地方那个抛了过去。
固体燃料和土烟草组成了一团黑色的烟雾,那些山蚂蟥就好像遇到了鬼那样快速的后退着,不到一会孙南他们身边的蚂蟥就已经跑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些还掉在他们身上的蚂蟥不停的扭动着,然后啪嗒啪嗒的掉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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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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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砍头谷
强忍着心里那种莫名的恐惧,我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孙南和安妮的身边,一眼看过去我发现安妮倒是没什么,依然是那副昏昏忽忽的样子,应该连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而孙南已经完全吓傻了,整个人站在那里呆呆的连一动也没动。
我可以理解他的感受,被那种黏糊糊的东西爬满全身的话就算不给吓死也会给恶心死,只是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我的手刚一移开,还抱着安妮的孙南就斜斜的倒了下去,好在我及时扶了他们两个一把,要不然他们就又摔到蚂蟥窝里面去了。
我用手电在他们身上照了照,只见孙南的脸色在灯光下显得一片青白,就好像是一个久病初愈的人一样,木场弘一壮着胆子走了过来,翻开了孙南的眼皮看了看,低声说:“他已经昏迷了,估计是刚才受的刺激太大,所以才导致这个结果。”
我摇摇头,问:“那现在怎么办?”
木场弘一想了想才说:“如果有可能的话当然要送医院最好,但是我们现在的条件实在是差,能够找个地方给他静养一两天也可以,只是我们的药品不够,我也没有把握让他在几天之内恢复过来。”
我看了看孙南的脸色又看了看安妮,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能招呼李秋水派几个人过来帮忙背着他们。李秋水不知道和王龙说了什么,王龙虽然一脸的不满,但是还是派了两个仆人过来背着孙南和安妮,然后又整理了一下东西队伍再次向前开进。只是这一次我们都不敢熄灭手电筒了,而是一人打了起了一把手电,不停的在自己的身上脚边照着。
亮着手电在蚂蟥林里面行走虽然给了我们的心理上一点安慰感,但是在亮光的照耀之下,那些似乎已经沉睡过去的山蚂蟥都蠢蠢欲动起来,但是它们的动作都极其缓慢,一时间倒没给我们造成什么困扰,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挥之不去的烦躁感觉,巴不得这个队伍快点离开这片森林,可是这小小森林在这一刻似乎却变得无比悠长,那不知道在哪里的出口让人心里担忧倒了极点。
阿依古走在我前面不停的指示着方向,我心里奇怪问道:“阿依古,这个地方你以前来过吗?”
阿依古回头看了我一眼,脸色惨白惨白的,他苦笑着说:“怎么可能,大兄弟你也知道,在这山里走森林就是那么一回事,其他人都以为我们山里人是走多了认识道路,其实那复杂的森林怎么可能用眼睛认出来,我们只能按照大神的指示一点点的走出去而已。”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在这方面我虽然有点经验但是却绝对没有阿依古那么厉害,也只有他才有可能让我们在这片森林里面走出一条活路。
这个时候宝哥哥突然一下子冲到我的身边,哆嗦着说:“肖强哥哥,我说你有没有觉得情况不对啊,我怎么感觉这蚂蟥是越来越少,但是这树林却越来越密啊,就好像我们渐渐的走入它们的包围圈一样。”
我愣了愣,失笑道:“宝哥哥你今天吓傻了吧,一群虫子而已,怎么可能布下什么包围圈,就算它们真的布下了包围圈,我们还能怕了不成?”
宝哥哥摇摇头,喃喃的说:“怕是不怕,就是恶心啊。”
我笑笑说:“有什么好恶心的,昆虫的习性使然,所以这些山蚂蟥才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如果是沼泽蚂蟥或者水蚂蟥的话你还见不到这么壮观的情况呢。”
宝哥哥摆摆手,一副想吐却吐不出来的表情,我估计让他在这里继续呆下去的话那可就够呛了,不用吓他,直接恶心死他也不是没可能。
走了大半个小时以后,附近的树木上面已经完全看不到山蚂蟥了,反而是无数的落叶不停的随风飘落下来,阿依古用手电向着周围照了照,回头说道:“大兄弟,这里的路我差不多有点印象,只要过了前面的那个低谷再穿过一条山缝就可以到底平摊了,你跟他们说说看,我们是今天在这里休息还是继续赶路。”
我摇摇头,把阿依古的话对着李秋水他们说了,毕竟我并不是这只考察队的领队,不可能决定它的去留。李秋水听了我的话以后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不得不征询了其他人的意见,除了张静和宝哥哥没有说话以外,其他人都一致认为应该先去平摊再休息,虽然他们都没有说出原因,但是我知道一定是身后的蚂蟥林给他们的意见太深刻了。
我把他们的意思对阿依古说了,阿依古也点头说是,毕竟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安寨扎营的地方,如果不是考虑到那几个专家同志的体力问题的话,阿依古甚至连在这里休息的提议都不会提。
阿依古向我讨要了一点固体燃料,然后随手砍下树枝扎成了几个火把点燃了递一个给我,看到我疑惑的目光他解释道:“等下要过的那个山谷叫做砍头谷,里面不但有大烟泡而且有的时候还有瘴气,我们有火把的话至少能够起一个示警的作用。”
我点头称是,然后把宝哥哥和张静拉到了我的身后,要是等下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就可以带着他们两个先跑路,至于后面的人想怎么走就不是我能够安排的了。
点燃了火把以后,阿依古又带着我们走了大概半里路,到了一个黝黑的深坑前面,那里面就好像是一个黑洞一样把所有的光线全部都吞噬了,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宝哥哥皱着眉看着下边,问道:“向导同志,你说说这下面是什么东西嘛,宝哥哥我看着下面真的觉得有点害怕啊,我可不想等下又来一堆蚂蟥什么的。”
阿依古笑着说:“下面不会有蚂蟥的,不过也安全不到那里去,那些全部都是被砍了只剩下一截的木头桩子,走路的时候不小心给摔倒了就麻烦了,白天的话还好说,不过晚上过这个砍头谷可就要小心一点了。”
宝哥哥撇撇嘴,把手电打亮了挂在裤子上面,我知道他从小就有走路不看路的毛病,看他这么煞有介事的做准备心里忍不住暗暗发笑。
李秋水带头走在我们几个身后,他看了一眼砍头谷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道:“我的天,这下面不会真的是砍头用的吧,要不然的话怎么阴气这么重。”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阴气,你老小子以为你是看风水的啊?就算是风水先生也不可能一眼就看出哪里阴气重是不是,人家还得看看附近看看天色什么的,你这么黑灯瞎火能看到鬼么?
想不到阿依古却一脸敬佩的看着李秋水,用干巴巴的普通话说:“不愧是京城来的教授,就是有见识,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这里是砍头用的,我以前听老一辈的山民说,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一个什么大官得罪人,全家老小几百口被抓来了这里,然后一天砍一个,砍了一年多才把他们全家给砍完了,你们看看下面那些木桩,据说每砍一个头就要先砍一个桩子出来做底,我上次去平摊的时候路过这里还数了数,好像有三百多个。”
我伸了伸舌头,心想怪不得叫砍头谷,这三百多棵树,怕是这谷底的所有树木了吧。
阿依古见了我的表情,心里估计挺得意,忙接着解释道:“我还听人家说,自从那以后啊,这谷底就寸草不生,有一些巫师还说,那是因为谷底的怨气集结的原因,特别是到了阴雨天气的时候,有人从这里经过的话还可以隐隐约约的听到鬼哭呢。”
阿依古这话刚说完,其他人的脸色就变了,虽然说这里的人都是知识分子,但是知识分子就不怕鬼了吗?虽然现在这个社会还没有人能够证明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鬼,但是在这么黑灯瞎火的一个晚上来说这种东西,毕竟还是会让人多少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的。
我见气氛不对,忙打个哈哈说道:“阿依古别废话了,你看我们应该从哪里过去,我这几天休息的不好,要是能到了平摊的话应该能够好好的休息一下,我记得没错的话那里应该有屋子可以住的吧。”
阿依古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用云南话嘟囔道:“房子是有,不过那能住人吗?住进去会给雨神吃掉的。”
我笑笑也不怎么介意,只是示意他在前面带路。
阿依古举着火把在地上摸索了片刻,终于用砍柴刀劈出了一个缺口说道:“想不到这么久没来这路口差点给杂草给淹没了,大家下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
我抬起火把对着那个缺口的地方照了照,心里不免觉得奇怪,只见一块块大概有半个人那个高的青砖铺在了地面上形成了一条并不是很宽敞的石梯,估计也就可以让两个人并排经过,而在石梯的两边却是越来越高的岩壁,就好像这条路是在山壁里面劈出来的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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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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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怪壁画
阿依古在我前面走了下去,他手里的火把把石梯两面的石壁照得亮堂堂的,使人能够很轻易的看清楚上面的东西,只见那些并不是很平整的石壁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刻痕,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我似乎看到有个东西分明就是盘瓠,只是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冲刷之后那个刻痕已经变得异常的模糊,要不是我对这种东西极度熟悉的话或许还真的认不出那是什么。
我快步的走下石梯把手里的火把凑到了那些刻痕前面,这个时候才发现,引起我注意的那个盘瓠刻痕只是一张很大的壁画上面的一部分。在那副画上面盘瓠显然是处于一种被崇拜的地位,它高高的矗立在一座高山上面,在山的周围是数也数不清的匍匐在地的人类,那些线条极其简洁粗略,但是却异常的传神,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些匍匐在地的人头都高高的昂了起来,使得他们的身体形成了一种极其古怪的姿势,但是更令人觉得奇怪的确实不管是哪一个人他们都没有脸,在表示脸的地方是一片空白,就好像壁画里的那些人都是复制出来的一样。
我伸手在石壁上面摸了几下,只觉得那些石壁异常的平滑,就好像是受过了某种特殊的处理似的,一念至此我忙问道:“阿依古,石壁上面的这些东西你知道是什么吗?”
阿依古本来已经走了十多米路了,听到我问话他快步的跑了上来看了看那些石壁惊呼道:“哎呀,大兄弟这可就怪了,我来了这砍头谷那么多次可从来没见过这里有这个东西啊,不会是最近有人新刻上去的吧?”
这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人也都听到了阿依古的惊呼,顿时有几个人围了过来,宝哥哥冲在最前面亮着他的手电吼道:“古典艺术雕刻?有没有人体艺术版本的?”
我脸上一红,真想给他来一下,但是却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张静和李秋水却一脸惊骇的神色,似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说过什么。
过了好半响李秋水才发出一声欢呼,他在自己的怀里摸索的片刻摸出一张泛着枯黄颜色的锦布摊了开来,然后举到了张静的面前说道:“张静你看,这个东西是不是和这里面的一样,无论是画风还是物象,好像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一样。”
我听他这么说心里奇怪,忙凑过去看了看,只见李秋水手里的那张锦布并不是很大,大概只有二三十平方厘米的样子,可是在那小小的面积上面却绘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现在李秋水手指所指的地方就是那幅锦布中的一个角落,那里的图画竟然和我们面前石壁上的壁画一模一样,只是大小比例不同而已。
这个东西大概就是他们说过的李秋水找来的什么巫楚的线索吧,只是我怎么看都看不出上面有什么线索,除了大大小小的各类图像之外,还真的没有其他东西存在。
但是李秋水的喜悦却并不是假装出来的,他自己又研究了片刻忙招呼队伍后面的高实梁教授走上前来,一时间这并不宽阔的小石梯上面挤满了人,到了最后我不得不把宝哥哥推到身后自己凑上前去,我这个时候对这副壁画已经充满了兴趣,因为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小时候我去过的那个吊满死人的小祠堂里面,似乎也有类似的壁画。
高实梁手上拿着一个放大镜,他打开了手电在石壁上面不停的端详着,过了良久才说:“李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属于暗线的雕刻手法。”
李秋水疑惑的问:“暗线?什么暗线的雕刻手法?”
高实梁指着石壁上的刻痕淡淡的说:“这些壁画很明显的是人为雕刻上去的,只是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似乎一到了关键的部分,那些壁画就被刻意的淡化了,但是这样的做法在古代是不可能的,因为古代所谓的壁画就是为了记叙某件大事而存在的,那么它们会出现这种痕迹的唯一原因就是这些壁画的主要内容被隐藏了起来,只有到了某种特定的时间才能全部看清楚上面的东西,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特定的时间应该是在夜晚,在白天的时候这些壁画连被人发现的可能性都没有。这样的手法,在古代的建筑学里面就被称为暗线。”
李秋水点点头又问:“那你能看出是哪个年代那个民族的作品吗?”
高实梁摇摇头,有点无奈的说:“本来进行一下碳十三鉴定就可以弄清楚它的年代,可是器材已经在我们之前遇到泥石流的时候遗失了,我现在只能推断出它们被雕刻在这里的时间应该是一千年到一千八百年之间,具体是哪个年代我就看不出来了,但是我却可以肯定这应该是属于某种少数民族的雕刻,因为古代的中原地区不可能崇拜盘瓠,崇拜盘瓠应该算是从古到今我国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一种特色吧。”
李秋水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些壁画,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
我在原地又看了一会儿,特别是盯着高实梁所指出的那些被刻意淡化的地方努力的看着,可是无论我怎么看都看不出那些地方和其他地方有什么区别,不过以高实梁名气倒是不至于这么忽悠我们,看不出有问题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应该是技术问题,毕竟我对考古这行的了解就仅限于知道古董很值钱而已。
突然宝哥哥在前面一声惊呼,喊道:“肖强哥哥你快来看,这下面也满是壁画。”
我看了他一眼,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已经和阿依古两人离我们很远了,他们两个把火把举在了石壁的前面似乎在认真的端详着什么。
我心里奇怪,向着身后的张静打了一个招呼,就一路照着石壁走了下去。只见那些石壁上面刻满了壁画,而且壁画左右对立,也就是说我左右手的石壁上的壁画内容是完全一样的,但是在壁画里面的东西却正好相反,如果左手边的壁画里面的人物是面朝前的话,那么右手边的壁画里面的人物就是面朝后。
我不停的看着那些壁画,虽然那些画上面并没有附加文字叙述,但是靠着半猜半想的,我在不停的看着壁画的过程中也大概明白了上面说的是什么。那里面记叙的应该是一个民族的兴亡史,虽然它没有告诉观者那是一个什么民族,但是我却知道,那个民族一定极度的崇拜盘瓠,因为不管在哪一副壁画里面,盘瓠都一定占着主导的地位。
开始的时候,壁画诉说的应该是那个民族的人在崇拜盘瓠的过程中得到了某种力量,然后他们靠着那种力量征服了很多的地方,壁画上面关于这方面的记叙最多,有的是他们带着盘瓠赐予的力量攻打了水上的都市,有的是他们在攻打山里的都市,有的甚至还是他们在攻打天上的都市的图画,不过我看了半天也没有搞明白那些所谓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到了最后的时候,画壁里面的盘瓠已经明显的缩小了,应该是象征着盘瓠所赐予的力量在逐渐的消失和那个民族的衰落。
等到壁画看完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走到了砍头谷里面了,宝哥哥和阿依古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我抬头向着石阶上面看过去,只见很远的地方有堆亮亮的火光,那里应该是考察队的大部队,可是为什么我突然就到了谷底呢?
我有点疑惑的转头看了看身后,只见我手里的火把只能照亮我周围不到一米的地方,而谷底的其他东西却都完全溶解在了黑暗之中,给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这里已经不再属于我们所在的世界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心里有点发毛,忙大声吼道:“宝哥哥,阿依古,你们在哪里?”
我的声音好像广播一样向着周围扩散了出去,但是回应我的却是无边的寂寞,本来应该在我之前到底谷底的两人却连一丝音信都没有。
我盯着刚才我进入谷底的石梯,心里犹豫不定不知道应该先找到宝哥哥他们还是应该先上去把大部队带下来,突然我愣了愣,死死的盯着石壁上的影子,只见在火光的照耀下,我的影子清晰的印在了石梯边上的石壁上面——那里本来只有我一个人的影子,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我的影子后面却多了一条长长的东西,就好像是一根棍子,又好像是什么东西的手臂一样。
那个手臂一样的东西在火光中移动的极其缓慢,可是却不带任何生息,就好像是从来就不存在一样,下意识的,我想要扭头回去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的脖子却僵住了,不管我怎样努力都没办法移动分毫,我的牙齿发出了“咯咯”的碰撞声,在黑夜和黑暗里显得特别的清晰,然后在眼角的余光里,我看见一只上面满是白毛的手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膀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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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02: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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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谷中战
我的冷汗刷的一下冒了出来,把全身打得湿漉漉的,然后从头皮到脚底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传了过来,就好像是被电过了一样,我自己都不知道我那个时候脑海里面想的是什么,但是我却一动也不敢动,就那样呆呆的和那只手僵持着。
那只满是白毛的手上面传来一阵冰凉的气息,使人感觉不到一丝生命的脉动,我努力的转动着眼睛终于把它完全看了个清楚。
只见那只手的手掌大概和一个成年男人一样大,只是上面布满了白色的毛一根根都柔顺无比,就好像是有人在精心的打理它们一样,但是最令人觉得惊骇的却是它的指尖,那些指尖一根根都有一公分那么长,借着火光照耀不停的闪烁着尖锐的光芒。我几乎可以肯定,如果我后面的那个东西愿意的话,它可以在下一秒钟就把我的肩膀捏成粉碎。
终于,那只手的中指动了动,我能清晰的感觉到,它现在已经不是搭在我的肩膀上,而是抓在我肩膀上,只是那种力气却很小,小到我几乎没办法可以感觉到。紧接着,我看见石壁上的影子动了动,那只手的中间处开始缓缓的弯了下去,一个庞大的身躯的影子跟在后面印到了石壁上面。
我没办法从石壁上面看清楚我后面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是我却清楚的的知道,它应该有两米高,而且全身都是不停飘动的白毛,让人觉得惊骇莫名。
它的身躯慢慢的接近我,借着火光我看到影子里面它的另一只手也缓缓的抬了起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它的目标应该是我另一边的肩膀,一时间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才好,但是潜意识里面却清楚,要是被它再抓到另一边肩膀的话,那个时候别说是反抗,恐怕连逃跑的机会也没有了。
可是心里虽然如此想,怎奈何这个时候我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我的控制了,我从来就不知道我害怕起来的时候居然可以丢脸到这个地步,以前总是嘲笑别人胆小,可是轮到我的时候我自己原来也好不哪里去。
一时间我脑海里面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想法,使我几乎有了狂吼几声宣泄出来的冲动,可是我身后的那个东西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终于,它另一只手也搭到了我的肩膀上,我看见它两只手上满是白毛的手指轻轻的动着,然后就像抓小鸡一样,我被轻轻的抓了起来,接着在半空中被转了一个圈。
“咯噔”的一下,我的心狂跳不止,几乎都可以跳出我的胸口了,因为我看到了那张脸,那张不知道应不应该称之为脸的脸。只见那张脸上稀稀落落的长着几根白毛,但是大多数的地方却已经腐蚀了,在眼睛的地方只剩下两个黑黑的眼眶,里面不时的流出污黑的血水,而在它嘴巴的地方却露出了几根尖锐的牙齿,在微微摩擦中不停的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来。
那种声音就好像是有人在深夜磨牙,又好像是有人在用锯子锯骨头,虽然轻微,但是却弄得人心烦意乱头皮发麻,这个时候我算是想明白了,比我先下来的宝哥哥和阿依古怕也是这样落在了它的手里了吧。
就好像感觉到了我的恐惧一样,那个东西微微咧嘴一笑,我分明还能看到它的嘴巴里面有几丝肉末,这个时候我连咬舌自尽的心都有了,想不到我肖强哥哥人高马大英明神武,一辈子都没吃过什么亏,哪知道第一次吃亏就吃得死无葬身之地了,要是被眼前这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吃了的话,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江东父老。
终于,那个东西好像是玩够了一样,就抓着我向着他的嘴上凑上去,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差点把我恶心死,或许人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总能搞出什么奇迹吧,看着那越来越接近的嘴巴,我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右手依然还紧握着的火把被我一口气塞到了那个东西的嘴巴里面。
“吱——”
一声悲鸣突然响了起来,抓在我肩膀上满是白毛的两只大手一用力把我甩到石壁上面,发出了“砰”的一声巨响,痛得我差点晕了过去,一口血堵在了胸口,无论怎样都吐不出来,还好我背上有一个行李袋挡着,要不然我估计这么一摔我就可以准备回闽南老家住养老院了。
而被我用火把塞在了嘴巴里面的那只东西却还在不停的跳着,同时不断发出“吱吱”的声音,四周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就好像我现在是深处地狱深渊一样。
我躺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只能轻轻的向着怀里摸索着,心想要是让我摸出了沙漠之鹰我就打你丫的,让你那么嚣张,可是摸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摸到,我突然想起来今天救了安妮以后我为了弄干衣服已经把那把枪塞到行李包里面去了,这个时候如果要找出来的话,无论怎样都来不及了。
当下我只能一抬腿抽出了藏子鞋子里面的军用匕首,然后把挂在腰间的手电“啪”的一下打亮了,只见在灯光下,那个东西还在暴跳如雷,只是它嘴巴里面的火把已经被它抽了出来,正掉在地上不停的冒着青烟。
我看见它还在原地,不知道怎么的我心里就觉得松了一口气,或许潜意识里面我对于它那种有点神出鬼没味道的出现方式极度的恐惧。
那只东西在我亮了手电的那一瞬间就冷静了下来,它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虽然嘴巴还在痛苦的咧着,但是它那长满白毛的手却放了下来,对着我的方向高高的举着,接着它在原地一跳,就好像跳远一样向着我的面门扑了过来。
我看得头皮发麻,怎么看都觉得这个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僵尸,可是在这深山老林的,我一没挖坟二没盗墓,你搞个大粽子出来我玩我做什么?难道说我最近真的时运不济,出门都会撞鬼?
不过想归想,我看到它快要扑到我身上了,还是两脚在石壁上一蹬,身子向着前面滚了过去,正好好巧不巧的从它的脚下钻了过去。它脚底的几根白毛正好贴着我的鼻尖飞了过去,好像还带走了鼻子上的几滴汗水。
我心里发毛到了极点,忙一伸手把不远处的火把给抓了过去,然后还来不及点燃,刚闪过的那个东西就转过身向着我的方向扑了过来。
我为了捡那个火把动作慢了一步,想要闪避已经不可能了,当下我咬咬牙面对着那个东西一手匕首一手火把狠狠的扫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火把打到它身上的时候已经折断了,倒是军用匕首给它留下了一道一寸长的口子,可是同一时间它那两只长满白毛的手已经打到了我的身子上面。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刚才硬是吐不出来的那口血“噗”的一下喷了出来,然后身子就好像腾云驾雾一样向着后面飞了几米,才“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这一跤我是迎面摔了下去,虽然地面是软软的烂泥,但是还是摔得我三荤六素,除了脑袋之外,四肢都不停的微微颤抖着,虽然心里知道不能这样下去,可是无论我怎么样努力都没办法使出哪怕一丁点的力气,只是嘴巴里面发出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咿唔”声。
我知道那个时候我的样子一定丢脸到了极点,可是我自己根本没有去意识到那一点,只是不断努力的扭动着我的身子,终于在那个东西再次来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的右手恢复了一点力气,我抓住了军用匕首然后在地面上用力的一推,身子就骨溜溜向着一边滚了过去。
那个东西显然想不到我居然还能动弹,但是它也没有怎么犹豫,就“吱吱”的怪叫一声又向着我扑了过来,那个样子要多恐怖有多恐怖。
我不停的在地上打着滚,可是还滚没几米路正头昏脑胀到想死的时候,突然“啪”的一下撞到了一个东西上面,我心里顿时一阵苦笑,忙向着另一个方向滚了过去,可是又是“啪”的一声传了过来,我自己都想不明白刚才明明那还有路,怎么现在却有东西挡着了。
迷糊间我抬起头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原来挡着我的竟然是那只东西,它的嘴微微的裂开着,在手电的余光中显得无比的狰狞,然后它两只手抬了起来就向着地面的我又扑了下来。
看着那越来越近的白毛脸,我心里一阵悲凉,根本就不知道还能如何反应,可是眼见它就要扑到了我身上的时候,只听“啪”的一声传来,从头顶传了过来,然后一股污黑发臭的血液喷到了我的脸上。
我已经顾不得去查看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本能的抬起手上的军用匕首然后就向着眼前那具满是白毛的身体刺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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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9 10: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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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没了啊?看到那么精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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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2-2009 02: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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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2-2009 03: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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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等着你的继续更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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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2-2009 03: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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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加油!很好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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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2-2009 05: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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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们的回帖支持。。。。
我来更新了。。。。。
但是今天真的很忙没有时间,只能更新几章。。。。
明天一定给你们看爽爽
谢谢支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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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9-12-2009 05: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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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正常人
一股腥臭的鲜血“噗”的一下喷到了我的身上,那只长满白毛的东西被刺中之后似乎极度的愤怒,它半悬着的手向着我的方向狠狠的抓了过来,我已经没有时间去考虑自己应该怎么办,只是下意识的把军用匕首抽出来又刺下去,到了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刺了多少刀,那只满是白毛的手抓到了一半的时候就软软的垂了下去,伴随着不停滴着污血的那具白色躯体,显得无比狰狞。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才轻轻的嘘了一口气,然后挪动着疼得发晕的身子从那个东西的身体下面爬了出来。我打亮了手电照了过去,心里暗呼一声佛祖保佑,原来那只东西在扑向我的时候脑袋撞到了挡住我去路的那个木桩上面,估计是它自己用的力气太大了,一时间晕到死所以才给了我可乘之机,要不然就目前这个状况来看的话,不管怎么搞死的那个人都是我。
我皱着眉又照了照周围,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已经在山谷之中了,在我四周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木头桩子,而在似乎很遥远的地方,那团亮幽幽的东西应该是考察队的大部队了。
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本能的向着那个方向走了过去,不过我下意识的绕开了那个白色的东西,我可不想等下走到它身边它又跳起来一下把我按在地上,和我来一次人粽情未了。
手电的光芒在黑暗中显得有点昏黄,我小心的避开那几乎是遍地的木桩终于再次回到了刚才下来的山壁缺口处,那古老的石梯依然是那个样子,如果不是自己刚才亲身经历的话,谁又想得到我刚才已经几番生死了呢。
我把手电筒对着上方不停的开开关关打着信号,我想李秋水他们应该知道我的意思,因为这个信号是国际中十分通用的求救信号。
打完了信号以后我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我还是背对着石梯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那深深的夜色里面充满未知的砍头谷,让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紧了起来。
突然,我只觉得肩膀上一重,不知道什么东西搭到了我的肩膀上面,我一声惨叫,心里第一个念头就是完了完了,那个东西还没死的话这次死的人就是我了。
连想都不用想,我手上的军用匕首就猛的向着身后挥了过去,但是一个声音却响了起来,让我的身子一僵,只听宝哥哥那极度欠扁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怎么了?你要谋杀啊?”
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身子就软了,我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宝哥哥那欠扁的声音是这么迷人动听,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一个男人的话我都准备感动到了以身相许了,那种感觉真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就好像是奴隶翻身把歌唱,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
宝哥哥看见我的神色变幻莫测,忍不住摸了摸我的额头问道:“怎么了,受凉了?身体不好就多穿一点衣服啊,这深山老林的要是生病了你就完蛋了。”
我拍开他的手,感动的说:“宝哥哥,看到你还活蹦乱跳的我就心满意足了,要不然你们这九代单传在这里断了的话,我估计你老爸会把我砍成肉泥的。"
宝哥哥撇撇嘴,哼道:“乌鸦嘴,自己跑那么快下来发现什么宝贝了?”
我一听他这么说忙奇怪的问:“你们不是在我前面吗?怎么又在我后面出现了?”
宝哥哥见鬼一样的看了我一眼,继续哼道:“你看壁画看傻了吧,明明是你自己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前面来,我们怎么叫你都不停,我在后面追了老半天才追下来,没想到一下来你就迎面给了我一刀。”
我愣了愣,怎么成了我跑在他们前面了?不是他们比我先到谷底吗?更何况就算是我比他们先到下面,但是加上刚才的经历他们也不至于这么慢才下来啊。
我心里疑惑,忍不住看了一眼跟在宝哥哥身后的阿依古,阿依古一见我看他,忙摆了摆手才喘着气说:“大兄弟不成啊,你的力气真大,我和这个兄弟一起在你后面追你,可是到了这里已经累得不能说话了,你居然还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没想到你们汉人还有这样的本事啊。”
我听阿依古这么说,彻底的呆了,阿依古是什么人我能不知道?我敢肯定要是他愿意去参加奥运的话,什么项目估计都少不了他的一个名次,可是这样的一个牛人为了追赶我的脚步居然累成这样?我又看了宝哥哥一眼,只见他浑身也满是汗水,那个样子就好像是去了哪里的黑砖窑打了几年黑工的人一样。
只是我明明记得,在下到谷底的时候我一点也不累啊?难道说我已经到了超越他们几个境界的程度?不过我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但是这种没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又真真切切的发生了,令我有了一种如入梦境的古怪感觉。
当下我顾不得其他,忙把刚才在谷底发生的事情向他们讲了一遍,宝哥哥听了我的话一脸古怪,阿依古的表情却多了几分苍白,我怕他们两个不信忙把手电往我的身上照了照,他们两个人齐齐的一愣,然后瞬间惊叫起来。
我被他们的叫声吓得一呆,忙低头向着我的身子看了过去,只见原本还算干净的衣服上面沾满了血污,使得我整个人就好像刚才血池里面浸泡出来的一样,而且,在那片血红里面,我裸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却是一片白色,我定睛看了过去,脑袋不禁一阵发晕,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我的腰间和手臂上面都长起了白色的毛,一根根的都柔软无比,就好像是我刚才弄死的那个东西一样!
我一下子就懵掉了,根本就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只能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了过去想把那些毛给拔下来,可是我的手刚碰到那些毛的时候,那块肌肤就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就好像我这一抓下去就把自己的身子抓出一个洞一样。
我一声惨叫叫了出来,瞪大着眼睛看着那些白毛,心里一片死灰。
阿依古呆了好久,突然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吼道:“尸体呢?尸体哪里去了?”
我脑袋还在发晕,被阿依古这么问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只是有点呆呆的看着他。
他的眼睛圆瞪,就好像要瞪了出来一样,他抓着我的衣领边摇边继续说:“尸体呢?刚才被你杀掉的那个东西呢?”
我这个时候才听清阿依古到底在说什么,忙向着那个方向指了指,阿依古顾不得其他,一把抢过了我手里的手电筒就快速的跑了过去,只见他的身子在电筒的灯光照耀下面不停的闪动着,最后终于跑到了刚才那个东西死了的地方。
我心知阿依古一定是有了什么发现,虽然那些从皮肤上面长出来的白毛让我心惊胆战但是我还是强忍着恐惧追了上去,宝哥哥在我身后呆了呆了也拿着电筒和火把追了上来。
我手上没有任何照明的工具,只能向着阿依古所在的那个反向跑了过去,不过我这个人的运气还算好,就算如此还是没有摔跤,因为我清楚的听到跟在我身后的宝哥哥已经摔了很多次了。
阿依古呆呆的站在那个东西的尸体旁边,手上的砍柴刀不停的在它身上挑着,我看到他的手腕不停的微微颤抖着,就好像全身随时都会软了下去一样。
终于,他轻轻的嘘了一口气站了起来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半响才说:“大兄弟,谢谢你。”
我莫名其妙的点点头,指着自己说:“谢谢我?为什么要谢谢我?”
阿依古皱着眉愣了愣,才指着那具满是白毛的东西说:“这个人,已经活了快要五十年了。”
我点点头,但是马上又一呆,半响才问:“你说,这个东西,是人?”
阿依古点点头,脸上的神色越发的古怪起来,最后他摇摇头,继续说:“他确实是个人,或者说,在他变成这个东西以前他确实是个人。”
“那就是说他现在不是人?”我问道。
阿依古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接着说:“不是,认真的说,他现在也还是一个人,只是身上多了一层白毛而已。”
我心里奇怪,但是却不再打断阿依古的说话,只是认真的盯着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答。
阿依古脸色有几分苍白,苍白里面甚至多了几分让人心魂皆颤的味道,他似乎犹豫了良久,才说:“这个人,是中了降头才变成这样的,而且,他变成这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我们这十万大山老一辈的人都说,从五十年前开始这个人就能存在了,他不停的在山中游荡着,只要看到活人就一定会把那个人吃了。在这么多年以来,死在他手上的人就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
我问道:“五十年?正常人的话,要是变成这个样恐怕五天都过不了吧。”
阿依古的嘴角抽了抽,他努力的用一种淡淡的语气问:“是吗?这么说你认为他还是正常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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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9-12-2009 05: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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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白毛降
我呆了呆,在脑海里从那只满是白毛的手搭到我的肩膀上开始到了现在的事情都回想了一遍,我发现不管我怎么回忆,都没办法从那个满是白毛的人身上找到一分属于人的特点来,如果硬要找出一样的话,那么就只能说它和人一样有四肢有脑袋。
阿依古看了我的表情,忍不住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他接着说:“在以前的时候,在十万大山附近如果有人犯了什么错的话,我们是不会带他去见官的,人们会把他带去见巫师,那个时候巫师可是说是山民中的执法者,他们会根据那些犯错的人所犯的错误在他们身上留下一点小小的痕迹,那些痕迹有的时候是刀疤,有的时候是烙印,但是最多的时候却是一个个的降头......”
阿依古的声音幽幽的,在无尽的黑暗里面显得阴森恐怖,我吞了一口口水呆呆的看着他。
他接着说:“鬼面降、绝户降、黑体降、毒蜂降......各种各样的降头对应各种各样的错,但是在所有的降头里面最让人没办法接受的就是白毛降。据说只有亵渎了神灵的人才会受到这种惩罚,白毛降会把他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成天在山林里面游荡,除非它哪一天有人杀了它,它才能够得带解脱。但是杀了他的那个人,”说到这里阿依古的脸上变得无比的苍白,“在七天之后就会变成白毛降的下一个受体。”
我的身子一震,有点不可思议的看着阿依古,想不到等了半天他居然给了我这个的一个答案,要是我在七天以后真的变成了地上的那个东西的话......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了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种感觉令得我差点想要自杀。
过了好半响我才苦笑着说:“阿依古,你骗我的对吧?”
阿依古哼了一声,有点干涩的说:“骗你,我为什么要骗你?你自己不也看到了吗?你身上裸露出来的地方已经长出了白毛,那就是白毛降最大的特点,不过这些白毛马上就会脱落,只是当七天以后它们再次长起来的时候,你就成了那种不人不鬼的怪物了。不过在那之前,我一定会杀了你!”
我心里苦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反而阿依古却叹了一口气说:“不过也不是没办法,如果你能够在七天内找到佛眼的话,那么或许就有可能解了这个降头,只是在这深山老林的,你能去哪里找那个佛眼?”
我呆了呆,问道:“佛眼?雕像的眼睛?那个东西怎么可能拿来解降?”
阿依古摇摇头,轻声问:“那么,对于降头,你知道多少?”
我脸上一红,似乎我对于降头的认知就只限于知道自己身上似乎也中了一个什么降头而已,至于到底什么是降头,降头应该怎样解的这些事情我都没办法知道,因为我是处于一种赶鸭子上架的状态前来参加这个考察队的,对于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有时间去了解他们。
阿依古接着说,所谓的降头,并不是人们可以理解的东西,你只要知道,在降头的世界里面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就行了,自古以来在他们山民的代代相传中就对于降头有了一定的说法,比如说飞头抵万降,佛眼去千邪。这些东西你不能说他们有用,但是也不能说他们没用,就好像是中原地区赤脚医生的那些土方子一样,那都是没办法用现代科学解释的。
我听阿依古说完,心里倒也不觉得怎样的害怕了,至少我知道了要解我身上的降头需要佛眼,至于到底是什么佛眼我就不知道了,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不介意跑去龙门石窟或者敦煌莫高窟去把那些佛眼全部挖下来,反正所有有可能发生的都要试验一下就是了。至于那个白毛降我想想也不觉得多可怕,反正按照我老爸的说法我中了那个什么会遗传的降头之后也没几年好活了,现在也只是把那个几年提前了一点而已,这叫做债多人不慌,一个降头也是中两个降头也是中,区别也大不到哪里去。
我笑了笑,对着阿依古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这一点倒是令他极度佩服,按他的说法是就算是山民里面的勇士在知道自己中了降头以后也会失去勇气,而我能做到这么无所谓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其坚强的表现,但是天知道,我心里其实已经怕到了极点,如果不是怕被宝哥哥笑话的话,我一点也不介意大哭一场来宣泄一下心中的苦闷。
宝哥哥从头到尾都在听我和阿依古说话,最后他忍不住接口道:“不怕,强子你就算变成了白毛的东西我也会带你回家的,要知道现在发现一个珍惜动物多难啊,搞不好能够名垂千古啊。”
我差点一头栽倒在了地上,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想法真的很有创意。
就在说话间,考察队的大部队已经从石梯上面下来了,他们几乎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火把倒是把方圆几十米的照得亮堂堂的,看到满地的木头桩子他们一个个都咂舌不已。
终于他们的眼睛都放到了我的身上,然后齐齐的发出了一声惊呼,张静一下子冲到了我的前面,在我身上摸索着,虽然被非礼的感觉很令人不爽,但是她这么关心我我心里还是十分的受用的。
我低头看了一眼腹部,只见那些白毛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我心里略略的松了一口气,要是给他们那些人看到那些白毛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我拍了拍张静的脑袋,认真的说:“我没有事情,只是刚才下来的时候遇到一只大马猴,经过了三百回合的大战我已经把它搞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今天晚上我们就能吃猴子肉了。”
张静听我这么说忙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具尸体,忍不住皱了皱眉说:“好好的你杀了人家猴子干什么,人家又没有招你惹你。”
我摇摇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示意阿依古解释一下。
阿依古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我的手势他皱了皱眉才说:“这一带的猴子很凶狠的,如果遇到不解决的话它们一般都会纠缠不休,那样的话等下过山路的时候是很危险的。”
我不想在这个事情上面纠结下来,忙挥了挥手走到李秋水前面说:“李教授,你们在看壁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秋水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我发现至少我们的路没有错。”
我点点头,接着说:“要不然我们快点赶路,早点到了平摊的话,大家也可以整顿一下,要是就这样下去的话,我想孙南和安妮也会受不了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提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李秋水的脸色变了变,然后他才点点头说:“你们带路吧,早点到了平摊休息一下也好,我们今天也都已经累了一整天了。”
我向着宝哥哥还有阿依古打了一个招呼,又从考察队里面讨了一根火把走到了前头,不过浑身的血腥味令得我异常的不舒服,只能不停的摩挲着身子想要减轻那种感觉,不过我越是动弹越觉得恶心,到了最后不得不恨恨的吐了一口口水。
宝哥哥走在我身后,那口水差点落到了他的身上,这下子他不愿意了,在后面骂骂咧咧的说要把我的毛拔了出来,我听得心底害怕,怕他等下乱说话把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只能拉了他一把,快步的向着前面走了过去。
阿依古看到我们两个突然加快速度,他来不及拉住我们,只能吼道:“小心,有大烟泡!”
我心里一惊刚想拉住宝哥哥,却发现我们两个现在处身的地方软绵绵的,就好像是海绵一样,而且上面还有一种滑腻腻的感觉,似乎随时都会把我们两个给吸到地底几万米的深处。
我心想今晚真是出门没烧香,怕什么来什么,今天我们两个革命同志怕是要把小命给丢在这里了,一想起我们还没有为了社会主义建设添砖加瓦,我忍不住眼睛就红了,只差一点点就泪流满脸。我哭丧着脸说:“宝哥哥,我对不起你。”
宝哥哥拍了拍我的肩膀,无所谓的说:“你没对不起我,你对不起的是小叶,我还没有和她上过床呢。”
说话间,我们两个的褪已经被淹到了膝盖处,也算我们两个冷静没有乱动,要不然现在已经在下面玩泥巴,至于开心不开心就不知道了。
阿依古这个时候才跑了过来,他一脸无奈的看着我们,然后就叫考察队的人找一根绳子过来,我扯着喉咙喊:“阿依古兄弟,别找什么绳子了,你要是不快点的话,我估计我们两个就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阿依古听不懂我说的什么洁什么死,只是挥了挥手,最后干脆自己跑了回去,我知道他是去找绳子来救我们,也就不是很担心,但是宝哥哥却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用有点发抖的声音说:“肖强哥哥,那个,是什么东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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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9-12-2009 05: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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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小娃子
我顺着宝哥哥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在黑色的夜幕里面,有一个白花花的东西在我们前方二三米的地方不停的晃悠着,因为考察队的大部队离我们还有一定的距离,我们只能借着自己手里火把隐隐约约的光亮带着疑惑看着那个东西。
只见那个东西白得有点不像话,就好像是一个刚出生的白白胖胖的小娃子一样,它在不停晃悠的过程中缓慢的向着我们的方向爬了过来,模糊的身影也越来越清晰。
宝哥哥哎哟了一声,骂道:“冤孽啊,冤孽,是哪个没良心的未婚先孕,还把意外出生的小宝宝丢到这个地方来,那种人真的活该天打雷劈,小强哥哥我看我们两个不要去找什么巫楚了,直接抱着这个小宝宝回去养老得了。”
我汗了一把,心想似乎你小子就是那种活该天打雷劈的人吧,你现在说这种话不怕天上真的一个雷把你小子劈死吗?不过虽然他这是玩笑话我心里却还是一紧,不会真的有人做这么缺德的事情吧,可是再一想又觉得不对,就算有人做了这么缺德的事情,他也不可能把一个小娃娃丢到这深山老林啊,要知道这里可不是市郊花园风景区,而是走错一步路就会没了小命的十万大山。
心里疑惑的念头一起,我就再也抑止不住那股浓厚的奇怪感觉,当下我只能打开了挂在腰间的手电照了过去,只见那团白色的东西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越发的通透,可是那头,那手,那身子,那鼻子那眼睛,都分明的显露出了,那个东西真的是一个小娃子。
我心里“咯噔”一下,狂跳个不停,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一时间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反应。
定了定神,我才猛的吸了一口气,在行李包里面摸索着想要找出什么东西先把那个小娃子套过来再说,但是我还没有找到可以用的东西,宝哥哥就猛的拍了我一把,把我本来就给淹到了大腿的身子又打下去了几厘米,他边打边说道:“我的妈啊,旱蚂蟥***全成精啦!”
因为我和宝哥哥两个所处的位置不同,所以我们看到的东西也不同,我只能看到那个小娃子的正面,但是宝哥哥却能看到那个小娃子的大半个身子,我听他这么说一说也知道事情不对劲,忙侧着身子往他那边靠了靠,然后死死的盯着那个小娃子的身子看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我觉得自己今天吃的东西差点全部都要吐出来,只见那个小娃子的下半身已经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半透明的身躯黏在那里,他的后脑壳上面破了一个大洞,一只只手指般粗细的大蚂蟥在那里钻进钻出,把他的整个后背搞得满是白油油的虫液,灯光照在上面的时候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就以为它们是一层白皙的皮肤了。
我猛的吸了一口凉气,心里叫苦不已,怪不得来到这个砍头谷附近的时候那铺天盖地的旱蚂蟥就全部不见了,原来是因为这谷底藏着一只蚂蟥祖宗。
我心里一慌,差点就忘了我和宝哥哥两人已经深陷在大烟泡里面,一把抓住宝哥哥的衣服就想落荒而逃,但是因为我们的下半身已经全部陷在了大烟泡里面,这一跑不但没有跑成,反而“啪”的一下两人仰面摔倒在了大烟泡上面。
大烟泡有一种奇怪的黏力,如果有东西掉在上面的话除非是有外力介入,要不然的话无论怎样都不可能自己离开,我和宝哥哥两个的从脑壳到脚心都齐齐的泡在了大烟泡里面,一时间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宝哥哥在我身边骂道:“强子你这个混蛋,要死居然也拉我垫背,敢情这次出门你就给我下套了,虽然我们说过同年同月同日死,但是那是小孩子开的玩笑你怎么能够当真。”
我两只眼睛不停向着头顶的方向瞄着,因为那个不停挪动的蚂蟥祖宗现在大概也就离我半米远了,我想要是没有意外的话,我是绝对完蛋了,一念至此我也没了和宝哥哥吵架的兴趣,只能有气无力的说:“你省省吧,要是等下真的挂在这里了,黄泉路上你再找我哭诉也不迟。”
宝哥哥哼哼了几声,就冲着我的方向死命的挪了过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在他的挪动下我们身底的大烟泡不停的晃悠着,给人一种如醉云霄的奇妙感觉。
终于他好不容易的挪到了我的身边,隐约间我看见他大半个身子已经泡在了大烟泡里面了,只剩下那双贼亮的眼睛在我的注视下不停的闪烁着光芒。
突然,我觉得一阵好大的力道向着我的背后推了过来,我半陷入大烟泡里面的身子竟然被推了出来,我心里一震,有点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了一眼背后。
只见宝哥哥整个人已经全部被泡在了大烟泡里面,只剩下一只伸在外面的手兀自死死的抵在我的背后,一瞬间,我只觉得眼泪夺眶而出,心里酸的发苦疼得发涩,那个混蛋为了救我居然牺牲了自己?
在这个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反应才好,只是本能的一转身握在了他的手上面,事后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居然在大烟泡里面靠着自己的力量硬是转了一个身?
一握到宝哥哥的手上面,我的身子少了他的支撑又再次倒了下去,突然我的腰间一紧,一条绳子套到了我的身上,把我从大烟泡里面拉了上去,我的手死死的抓住宝哥哥的手,终于也把他拉了出来。
说起来也算我们两个运气好,在这个生死关头阿依古居然赶了回来,要不是他那一绳子的话,我们两个可就真的完蛋啦。
一回到平地我顾不得喘口气,忙一巴掌拍在了宝哥哥的后背上面,他身子一震“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堆淤泥,嘴巴鼻孔里面流出一大堆东西但是终究还是醒了过来,我惊喜莫名的看着他,忙把随身的水壶递了过去,让他清理一下。
宝哥哥晃悠悠的倒了一点水在自己的脸上,又灌了几大口水才呸了一声说道:“我的妈啊,我还以为自己这次真的挂定了,千人斩的名额也就少那一个了,死了多不值得?”
我一时间哭笑不得,原本多么感人的气氛被他这么一句话出来什么都荡然无存了,我只能苦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转身对阿依古说:“谢谢你啦,阿依古兄弟。”
阿依古笑了笑,刚想说什么,但是他突然脸色一变,一下子扑了过来把我们两个推倒在了地上,宝哥哥还在喝水被这么一推猛的呛了一口,顿时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他大声的咳了几下,还来不及抱怨,就把刚要爬起来的我用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我被他们两个这么推来推去的搞得三荤六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无奈之下只能快速的抬起头向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我当场就吓呆了,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下几个大馒头。
只见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全身上下全是旱蚂蟥的小娃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大烟泡来到了平地上,它的脑袋正对着不远处的阿依古不停的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就好像婴儿在学说话一样。
猛然间,那个小娃子突然跳了起来,我以为他要扑向阿依古可是他在半空中却换了方向突然向我扑了过来,那个动作顺溜得就好像是训练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似的。
我有点发愣,怎么今天遇到的东西都是喜欢扑来扑去的,从那个莫名其妙的白毛家伙到这个更加莫名其妙的白肉婴儿,好像一个个都想要把我吃得死死的一样。一时间我只觉得一阵无名火冒上了心头,看着那个扑过来的东西我抓起插在腰间的军用匕首就猛的划了过去。
匕首的刀锋无声无息的划过了那个小娃子的脑袋,但是就好像切到了水里面一样,我的匕首从他脑袋的左边划到了右边却没有留下一点痕迹,匕首刚离开他的脑袋,那被切出来的痕迹就完全消失了,我心里惊骇莫名,只能猛的一转身又在地上打了一个滚躲开了他的扑击,冷汗瞬间布满了整个后背。
那个小娃子没有扑到我,又掉到了地上,但是他却没有再管我,反而又咿咿呀呀的叫了起来,声音说不出的诡秘莫名,说句实话,在这样的一个夜里,看到这个类似小娃子的东西发出这种声音,我真的有了毛骨悚然的感觉,恨不得我自己的耳朵就在这一刻聋掉。
这个时候,考察队也已经快要走到我们这边了,我一看到他们那一大群人都走了过来,心里顿时一急,忙吼道:“你们快走,不要过来!”
但是我的声音传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个小娃子的声音一顿,它已经扑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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