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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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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陳強和那雙眼睛默默的對視著,那雙眼睛的周圍看不到任何身體,只有一片黑暗,仿佛獨立存在于空氣之中。
陳強沒有害怕,因為他知道,看不到這雙眼睛的主人,是因為這雙眼睛的主人和這夜色一樣的漆黑,它已經和這夜色融為了一體。
黑貓慢慢的從夜色中走了出來,陳強終于看到了它身體的輪廓。黑貓走到陳強的身邊,依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雙眼仍然看著陳強。
陳強看著黑貓,熟悉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你想要跟我一起走,是嗎?”
黑貓點頭,陳強也隨即點了點頭,“好吧,我們回家去。”
黑貓靈巧的躍起,悄無聲息的落在了陳強的肩上。陳強忽然覺得有了黑貓的陪伴,他再也不用害怕什么了,就算是殺了個人又怎么樣?陳強覺得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這力量帶著些邪惡,讓陳強感受到了刺激與興奮。
回到家里,陳強讓黑貓在沙發上休息,就開始問黑貓問題。
“我們以前見過嗎?”黑貓搖頭。
“那為什么我會覺得你很熟悉呢?”黑貓沒有動作。
“哦,我忘了你只會搖頭和點頭,這么復雜的你沒法回答。”陳強想了想,繼續問:“我猜你對我也很熟悉,是嗎?”黑貓點頭。
“我們沒見過,卻彼此熟悉,真是怪事。”陳強無奈的搖頭。
“我前幾天打了個人,他好象死了,你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我殺的嗎?”黑貓點頭。
陳強泄氣的也坐在了沙發上,小王的表姐夫果然是自己殺的。
陳強想了想,又問:“我前幾天遇到了件怪事,看到了一個奇怪的圖案,那個圖案和我殺人的事情有關系嗎?”黑貓點頭。
“我以前從來沒有那么大的力量,居然打碎了一個人的頭骨,這力量和那圖案有關嗎?”黑貓再次點頭。
陳強鎮定了一下情緒,喝了一口水,這幾天自己的疑慮得到了黑貓的證實,看來那個圖案確實是發生怪事的根源。但是詳細的情況還是無法搞清,因為黑貓只會點頭和搖頭,太復雜的問題還是無法溝通。
陳強想不出下一步該問黑貓什么問題,只好無奈的在冰箱里找了幾條凍魚,問黑貓:“做熟吃嗎?”黑貓點了點頭,接著又搖了搖頭。
“哦,生吃熟吃都可以,那還是做熟了吃吧,這樣衛生。”陳強發現自己和黑貓還是很有默契的,對黑貓的意思都能領會。
陳強看著黑貓吃魚,忍不住又說:“我殺了那個人,總覺得對不起他,唉……”陳強說道這里,忽然眼睛一亮,“你本領大的很,能不能把那個人救活啊?”黑貓搖頭。
陳強無奈的問了最后一個問題:“我會不會被警察抓啊?”黑貓搖頭,陳強長出了一口氣。
陳強靠在沙發上,酒勁慢慢的涌了上來,不知不覺的閉上了眼睛。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聽見黑貓在大聲的叫著。陳強馬上驚醒了,他奇怪的睜開眼睛,見到黑貓以來,這好象是第一次聽見黑貓發出叫聲。
黑貓沒有在屋子里,陳強看見門開了,連忙走了出去。到了院子里,陳強立刻看見了黑貓。
不知道什么時候,天上的月亮出來了,今天好象是陰歷十五,圓圓的月亮懸掛在天上,仿佛伸手就能夠碰到,皎潔的月光灑滿了院子。黑貓在院子的正當中,月光照在它漆黑而柔軟的毛皮上,發出淡淡的光澤。
黑貓正在瘋狂的扭動著身軀,不時發出凄厲的鳴叫聲,黑貓只用兩只后腳著地,兩只前腳高高的舉起,仿佛要擁抱月亮一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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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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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強奇怪的喊了一聲:“你在干嗎?”黑貓扭頭看著陳強,眼睛里放射出瘋狂的光芒。
黑貓沒有停止扭動,全身舞蹈般的做出各種高難度的動作,陳強看得眼花繚亂。
黑貓的扭動到了高潮,只聽見一聲凄厲的大叫,黑貓高舉著前腳,面對著陳強穩穩的站住不動了。
黑貓的目光盯著陳強,陳強明白了,“你不讓我過去,是嗎?”黑貓緩慢的點頭。黑貓的軀干不動,兩只前腳慢慢的放下。忽然,前腳閃電般的揮向了自己的腹部。
陳強驚訝的大叫一聲,只見黑貓竟然用尖利的趾甲把它自己的腹部剖了開來。
黑貓毫不猶豫的繼續揮動著前腳,它的腹部血流如注,但是眼神卻毫不混亂,身軀依然挺直。終于黑貓停止了動作,它收回了一只前腳,把另一只前腳緩緩的伸入了自己的腹中。
良久,粘滿血腥的腳爪從腹部縮了回來,陳強只看見貓爪上拿著一個東西,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淡淡的光亮。
陳強如夢初醒般的奔向前去抱起了黑貓,黑貓睜大著雙眼,把腳爪中的東西遞到了陳強的手中,陳強用顫抖的手接過東西,是一個粘滿貓血的手鐲。
“這是給我的?”陳強顫抖的聲音問到。黑貓用盡最后一絲力氣點了點頭,終于支撐不住,閉上了雙眼。
陳強顧不上仔細看那個手鐲,胡亂的揣入了口袋,抱著黑貓奔回屋里,手忙腳亂的包扎著黑貓的傷口。
包扎了傷口,陳強仔細的聽著黑貓呼吸的聲音,黑貓還活著,陳強激動的流下了眼淚。他從小就是孤兒,身邊從來沒有親人,但是自從看見了黑貓,他就覺得黑貓好象是自己的親人一樣。現在看來黑貓不會死,陳強的心中才有了踏實的感覺。
陳強從口袋中拿出了那個手鐲,擦去了上面的血跡,手鐲的本色顯露了出來。手鐲是綠色的,手鐲的正面有一塊是平的,上面雕刻了一個圖案,陳強立刻認出了這個圖案,就是他在信號燈上見過的那個奇怪的圖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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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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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陸蕓回到家里的時候已經快天亮了,她絲毫沒有困意,小白在紙上寫的那些話不時的盤旋在她的腦海之中。
這枚戒指經過了最先進的儀器分析,居然沒有檢驗出成分來,這意味著什么?她相信小白的專業知識,他既然沒有檢驗出這枚戒指的成分,那就一定是真的無法檢驗。難道構成這枚戒指的物質是人類從來沒有發現過的? 還有,小白手臂上的徽章是怎么印上去的?為什么會在短短的時間內深入在了皮膚的紋理中?
陸蕓再次把戒指放在了放大鏡下,仔細的觀察著。以前她只注意了戒指的年代、式樣、材質等,對于戒指上的徽章雖然也看了,但并沒有觀察的太仔細。但是在小白的手臂上發現了那個徽章之后,陸蕓忽然覺得對于這枚戒指來說,徽章是非常重要的部分。于是,陸蕓把觀察的重點放在了這個徽章上。
陸蕓看著這個徽章,熟悉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這個徽章到底和自己有什么關系?在見到這枚戒指之前,自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奇怪的徽章,為什么會覺得這枚徽章是如此的熟悉呢?這種熟悉的感覺已經是第二次涌上心頭了,第一次是在小白的手臂上看到徽章的時候。
想到小白,陸蕓覺得胸口一陣刺痛,淚水不由得模糊了雙眼,小白就這么死了,沒有給她留下一句話。而且,在陸蕓的心中,隱隱覺得小白的死和自己有莫大的關系,如果不是自己找他鑒定這個戒指,小白也許就不會發生意外了。
陸蕓恍惚的回到臥室,躺在床上,終于感到了疲憊。昨天中午和小白共進午餐之后,到現在她還沒有吃過東西,但她卻毫無食欲。
陸蕓手中仍然握著那枚戒指,也許答案就在這戒指上,但她卻毫無頭緒。
陸蕓終于沉沉睡去。
睡夢中,陸蕓又覺得自己輕飄飄的飛了起來,但是這次她的心情卻并不愉快。雖然在睡夢之中,但是小白的死就象一塊大石頭一樣重重的壓在她的心頭。
陸蕓又來到了那片熟悉的草地,她發現地上的草是經過人工修整的,所以看起來是如此的平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來到這里,但是她知道這個地方和自己有很密切的關系。
陸蕓在草地上漫無目的的走著,卻沒有遇到上次見到的那個男人。陸蕓無聊的看著四周的景色,耳朵里卻忽然傳來了一陣凄涼的哭喊聲。陸蕓忙向聲音的方向奔去,她發現自己奔跑迅捷,幾乎是腳不沾地。
猛然間陸蕓停住了飛奔的腳步,心臟劇烈的跳動。她看見前面突然出現了一支隊伍,大約有二十幾個人,都是男人,有老有少,他們的穿著很奇怪,不象是現代人的服裝。他們中間有七、八個人抬著一張木板,其他的人簇擁著這張木板邁著整齊的步伐前進。讓陸蕓感到驚訝的是,這張木板上居然是一個少女,少女的全身都被綁著,也穿著那種很奇怪的衣服,長長的頭發垂落在臉上,看不清她的樣子。少女的口中正在發出哭喊的聲音,但是那些人卻面無表情,仿佛根本沒有聽到這凄厲的喊叫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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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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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蕓正好站在這支隊伍的前面,她不知道這是些什么人,但是在這一瞬間,她感到了害怕。這些人如此詭異,而且還綁著一個少女,如果自己被他們發現,會發生什么事情?而且,陸蕓可以肯定,自己已經被發現,因為她就站在他們的面前不遠處,而這里是一望無際平坦的草原,根本沒有隱藏的可能。陸蕓看見有幾個人好象已經抬頭向她這邊望來。
陸蕓呆呆的站在那里,她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她的大腦幾乎是一片空白了。
那些人越走越近,已經來到了陸蕓的身邊,陸蕓緊張的等待著。
讓陸蕓驚訝的事情卻再次發生了,那些人經過了她的身邊,卻好象根本沒有看見她一樣,依然邁著整齊的步伐,甚至沒有人看陸蕓一眼。
陸蕓看著隊伍向遠處走去,忽然不知道從哪里來了勇氣,她大聲的喊了起來:“你們是什么人?”
沒有人回答,那些人甚至沒有回頭看她一眼。陸蕓被激怒了,她感到自己血管中的鮮血在沸騰,她忽然覺得自己有無窮的力量。是的,她不必害怕這些人。
陸蕓沖上前去,伸出右手,想要抓住隊伍最后一個人的肩膀。但是,她的手只是在空氣中劃過,她沒有感覺到任何應該感覺到的東西。
陸蕓呆了,這個人難道是氣體的?她居然觸摸不到那個人。
陸蕓連忙又上前幾步,去抓前面的另一個人。結果一樣,她什么也沒有抓到。陸蕓的雙手亂揮著,卻無法觸摸到任何物體。
陸蕓忽然明白了,這些人對她來說只是虛象,并不是真實存在的,她和他們并不在同一個世界之中。所以,那些人也不是不理會她,而是他們根本就看不見她。陸蕓在這里只是一個旁觀者,這里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與她無關。
陸蕓清楚的記得上次看見的那個帶戒指的男人發現了自己,那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個男人能看見她,而別的人卻不能?
陸蕓下了決心,她要跟著這些人去看個究竟,她想知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陸蕓跟著他們向前走著,少女的哭喊聲仍然沒有停止,但是陸蕓知道自己是無法幫助她的。
走了很久,前面終于出現了一個臺子,那臺子是木頭搭制的,只有半人高。那些人把那少女和木板一起放在了臺子上,然后就掉轉頭向回走去。陸蕓不知道應該跟那些人往回走還是留下來。猶豫之間,那些人已經漸漸的走遠。
看來那些人來到這個地方只是為了把這個少女送到這個臺子上,這是為了什么呢?陸蕓決定留下來,看看這少女留在這里會發生什么事情。
陸蕓在不遠處找到了一棵樹,看來在這空曠的地方能藏身的也只有樹后面了。
沒過多久,陸蕓就聽到了腳步聲,這腳步聲在空曠的草原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陸蕓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腳步聲居然會如此的震耳欲聾。
腳步聲越來越近,最后忽然消失了,陸蕓抬起身子,從樹后偷偷的望出去。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高大背影,那個人正站在臺子前面,俯視著臺子上的少女,那少女的哭喊聲也不知道為什么停止了。沒錯,這就是陸蕓上次看到的帶戒指的那個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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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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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個男人伸手一拉,少女身上的繩子紛紛斷開,那個少女驚恐的目光忽然變了,她的目光變得呆滯,仿佛受了催眠一般。帶戒指的男人一把抓起少女,接著陸蕓就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一幕。
只見那個男人左手提起少女的身軀,右手抓住了她的長發,雙手一扯,那少女的腦袋就和軀干分離了開來,細碎的血滴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曲線。那男人非常熟練的將嘴湊到了少女的頸項之上,貪婪的大口吸吮著,仿佛那鮮血是世上無比的美味。那少女的頭顱在他的手中提著,一滴滴的血珠順著長發流淌下來,地上的青草也已被染紅。
陸蕓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忘記了閉上眼睛。
吸吮了好久,那男人才把少女的軀體放開,那軀干軟軟的搭在平臺上,陸蕓簡直不敢相信這就是剛才還活生生的少女。
那男人把少女的頭顱也拋在平臺之上,忽然回過頭來,對著陸蕓躲藏的方向笑了一下。陸蕓看到那帶著血跡的嘴角翹了上去,一個充滿魅力和魔力的笑容出現在陸蕓的視線之中。
陸蕓的心猛然一跳,她知道,這個男人能看到自己!
接著,那個男人向這個方向走來了,面容已經越來越清晰,那是陸蕓從來沒有見過的最完美的臉龐。
陸蕓緊張的心情已經無法控制,她終于大聲的喊叫了起來,凄厲的叫聲回蕩在青翠的草地之上……
陸蕓猛然從床上坐起,大滴的汗水順著她的臉龐滑落,她驚恐的發現,剛才這夢中的一切細節都真實無比的保留在她的記憶中,這是她有生以來做過的最恐怖的夢。
陸蕓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才發現身上的衣服都已濕透。
陸蕓呆呆的看著手中的戒指,她知道,這戒指就是她夢境的來源。這絕對不是普通的夢境,這是對她的一種暗示。但是,她不知道,這夢境要告訴她的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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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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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什么信啊?”小華奇怪的問,“你怎么了?這項鏈有什么奇怪嗎?”
常遠慢慢的抬起頭,“還記得你那天割破手指的事情嗎?當時我問你關于一封信的事情……”
“我那天不是說了嗎,我也不知道那封信是誰送來的啊!你怎么突然又想起那件事來了?”小華抱住常遠的腰,有些擔心的看著他。
“小華,你別騙我,那封信到底是不是你給我的?”常遠的臉色蒼白。
“我說了不是,那封信到底寫了些什么啊?”小華見常遠還不相信她,撅起了嘴。
“那封信上什么也沒寫,就印了一個徽章,和這個項鏈上的徽章一模一樣,只不過那信上的徽章比項鏈上這個大的多。”
“啊?這是怎么回事啊?“小華也感到了驚訝。
常遠默默的坐在床邊,他不敢把自己身上發生的怪事都告訴小華。如果小華知道他喜歡吸人血,那她會怎么樣?她還會嫁給自己嗎?何況被他吸過血的趙麗和小狗都已經發瘋……
小華手里托著項鏈墜子,低聲的說:“其實,以前我一直也沒真的相信過那和尚說的話,但是現在看來,那和尚說的是真的,這個項鏈確實是應該屬于你的。”
常遠搖了搖頭,“這條項鏈能保護你的安全,還是你帶著吧。”說著,摘下了項鏈準備戴回小華的頸上。
小華搖了搖頭,溫柔的目光籠罩在常遠的臉上,“這項鏈是你的,它是你的守護之神,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永遠安全。”
常遠看著小華白皙的手托起項鏈,暗綠色的鏈條與小華皮膚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常遠不知道這條項鏈對自己來說意味著什么,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會就此結束,現在發生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開端。在不遠的將來,還有什么在等待著自己?
常遠默默的任由小華再次把項鏈戴在自己的頸上。小華溫柔的雙手撫過他的肌膚,常遠感覺到了小華身上的體溫。不管以后還會發生什么事情,常遠知道,至少還有小華會陪在他的身邊。
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是十分忙碌的,常遠的全家和小華的全家都興奮的投入到了他們婚禮的準備工作之中。兩家人都只有一個孩子,他們的婚禮無疑是一個重大的事情,常遠和小華現在成了眾星捧月般的人物。
常遠每天都和小華在一起,公司的業務雖然繁忙,但是有了小華的陪伴,再多的工作也不會感到枯燥。這些日子里,常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興奮和激情,每天的生活都充滿了新的期待。
終于,他們舉行婚禮的日子到了。
常遠昨天晚上睡的并不塌實,略微有些激動的情緒使他很難安睡。但是,今天他還是起的很早。
等他洗漱完畢下樓的時候才發現,他家的客廳早已擠滿了人。母親坐在沙發上接受著親朋的道喜,臉上容光煥發,和每個人大聲的打著招呼。父親在門口忙著招呼一些生意上的朋友和伙伴,還有公司里的一些高級人員。外面的院子里也擠了好多人,本來冷冷清清的家里忽然變得熱鬧非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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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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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看著父母掩飾不住的喜悅,忽然覺得有些歉疚。他本來以為自己是一個各方面都能讓父母滿意的好兒子,但是現在他才發現,父母最大的心愿其實就是要自己早日娶妻生子。
常遠默默的對自己說,今后自己不但要做個好兒子,更要做個好丈夫,他知道小華一定會給這個以前略現沉悶的家帶來全新的生氣和活力。
常遠按照司賓的安排準備著一切。他們的婚禮是傳統的中國式婚禮,新郎要先到新娘家里接新娘見長輩,然后新娘接到婆家之后,也要見過長輩之后才能一起去酒店招待賓客。
婚禮順利的進行著。到了酒店之后,常遠才松了一口氣,因為主要的儀式都已經結束了,等賓客們吃完了喜酒,婚禮基本上就可以結束了。
常遠拉著小華的手,躲到了樓上的休息室中。小華今天穿上了婚紗,更加的嫵媚動人。兩個人終于有了自己單獨相處的時間,常遠把小華摟在胸前,小華開心動人的笑容讓他心跳加快。
敲門聲響起了,司賓招呼常遠下去見客人,常遠依依不舍的放開小華,小華笑著說:“快去吧,我換了衣服就下去找你。”
常遠穿梭在酒店的大堂之上,和每個來賓熱情的打著招呼,心里惦記著樓上的小華,過了這么長的時間了,小華怎么還不下來?
常遠的心忽然有規律的猛跳了幾下,一絲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常遠轉回身子,急匆匆的直奔樓梯而去。
還沒到樓梯口,常遠已經聽到樓上傳來了一陣混亂的聲音,有女人驚呼的聲音,有玻璃器皿砸碎的聲音,有急促的腳步聲,還夾雜著不知道什么的聲音……
常遠的心狂跳不止,他飛奔上樓,看見樓上許多人在忙亂的奔跑著,不時發出各種怪叫。休息室的門開著,但是門口涌了好多的人,看不見里面發生了什么情況。
常遠大聲吆喝著,把門口的人推開。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會有這么大的力氣,那些人被他推得直跌了出去,常遠的余光看到母親和岳母也被自己推得跌倒在地,但是他已顧不上這么多了,常遠直沖進了休息室的大門,他終于看到了他的新娘……
小華仍然穿著剛才那件雪白的婚紗,但是婚紗上卻沾染了一團團鮮紅的血跡。幾個受傷的女人蜷縮在墻角,用驚恐的目光看著這原本美艷無匹的新娘。
小華站在房間的中央,她的手中抓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的喉嚨上一片血肉模糊,小華臉上和嘴上還帶著血跡,正用瘋狂的目光盯著那女人頸上淌出的鮮血……
“小華!”常遠的喊聲已經嘶啞。
小華慢慢的抬起了頭,仍然是那種瘋狂的目光,常遠的眼前滑過了趙麗和小狗的眼神……
“小華,是我,我是常遠!”常遠走向了小華。
“不要過來!”小華把那女人重重的扔在了地上,尖利的指甲把那女人的身上也抓的鮮血淋漓。小華揮動著指甲,撲向了常遠,常遠身后的人群一片驚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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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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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看著小華,沒有任何移動,他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他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他最親愛的人終于沒有逃過厄運,小華和趙麗小狗一樣,他們都瘋了,因為他們被自己吸過了血……
小華的臉龐已經扭曲,她的雙手向著常遠的喉嚨揮去……
常遠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小華的臉上,在他的眼中,小華仍然是那樣的美麗……
小華的指甲已經觸到了常遠的喉嚨,常遠仍然沒有躲閃,他的心情甚至忽然平靜了下來。
是啊,如果這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那他情愿永遠的陪伴著他最親愛的人,即使他們面對著的是死亡……
小華的手忽然停住了,她定定的看著常遠,眼睛中仍然帶著瘋狂的眼神,好久好久,忽然涌出了一滴晶瑩的淚水……
常遠伸出手,輕輕的擦去小華指甲上的血跡,冰冷的嘴唇吻上那白皙美麗的手指,一滴淚水滴在了世上最美的手掌之中……
小華不動了,她的目光不再瘋狂,只剩下那無盡的迷茫……
常遠抬起頭,扶住了小華的胳膊,“我們走吧!”
小華聽到常遠的聲音,全身猛的一震,困惑的眼神看著常遠,“你是誰?”
常遠看著小華,沒有來得及回答,只聽見身后傳來一陣喧嘩的聲音,他回過頭,一群保安涌進了房間……
常遠大聲的喊到:“你們不要過來……”但是那群人已經來到了眼前……
小華的眼神忽然大變,看著那群人的目光再度變得瘋狂,常遠抓住小華的胳膊,“小華,不要啊……”
但是,已經晚了,小華掙開了他的手,直向人群中沖去,人群立即發出了一陣驚呼……
一片片的血珠飛揚在空中,血肉的軀體在小華的指甲和牙齒下不堪一擊……
常遠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但是他已經抓不住小華,瞬間,那些沖進來的保安已經體無完膚……
小華停手了,她呆呆的看著地上翻滾哀號的人,然后,抬起頭,慢慢的走到了落地窗戶之前,看著外面燦爛的陽光。
常遠看著小華那美麗的背影,白色的婚紗已經失去了本來的顏色,變成了鮮紅色。小華回過頭來,癡癡的目光和常遠對視著。
常遠走上前去,慢慢的張開雙臂,伸手想拉住小華。小華忽然笑了,笑容是那樣的璀璨……
這是常遠最后一次看見小華的笑容。
在常遠的眼中,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已經仿佛是慢動作。小華緩慢的扭回頭去,緩慢的邁開腳步,然后落地的玻璃緩慢的破碎,小華的身體緩慢的撞了出去……
在小華躍出窗戶的一剎那,常遠的記憶就此停頓了……
雪白的墻,四周的擺設也是如此的陌生,常遠困惑的看著自己所在的房間,這里是醫院嗎?
自己怎么了?今天不是自己結婚的日子嗎?小華呢?
小華……常遠想起來了,小華撞碎了玻璃,跳出了房間,她怎么樣了?
“小華!小華!”常遠的聲音是如此的沙啞。
外面涌進來一群人,都在常遠的身邊忙亂著,常遠的叫喊聲依然在房間里回蕩……
常遠的父母也在這群人中,常遠看到他們興奮的臉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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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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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的母親拉住他的手,“孩子,你終于醒了,你已經昏迷三個月了……”
常遠不再喊叫,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如此的低沉,“媽媽,你告訴我,小華怎么了?”
天黑了,常遠一個人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白天的時候,他已經從父母的口中得知,三個月前,在他們的婚禮上,小華在酒店的樓上跳了出去,當場身亡,現在她的骨灰仍然存放在殯儀館內。
常遠避開了醫護人員的看守,一個人溜出了醫院,他要去看小華。
遠遠望去,夜幕下的殯儀館若隱若現,常遠在門口被看守人員攔住了。但是,在常遠掏出一疊鈔票后,就順利的進入了存放骨灰的大廳。
常遠沒有讓人陪伴,獨自一個人走進了大廳。一排排的骨灰盒整齊的擺放著。常遠按照一排排的順序尋找著,終于,他看到了小華……
小華在照片上微笑,看著常遠的眼神依然是如此的溫柔……
常遠伸出手去,輕輕的擦拭著骨灰盒上薄薄的灰塵,一滴淚水落在小華的照片上……
常遠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他已經適應了這里半明半暗的環境。
所以,他看到了壓在盒下只露出一角的那個信封。
他抽出了信封,這信封是如此的熟悉,還有信封上面那熟悉的字體,依然是那三個字:常遠收。
常遠慢慢的抽出信封里面的一張紙,首先看到了那熟悉的徽章……
徽章依然是那樣的鮮紅,但常遠卻已不再畏懼……
徽章下面是一個日期和一個地址。日期是三月十三日,地址是北方的一個偏僻地區的小山村。
常遠平靜的把信揣進口袋,他知道,他會準時的出現在那個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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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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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快到春節了,公司已經提前放假,陳強早已習慣了獨自一個人過節,現在有了黑貓的陪伴,陳強覺得自己好象不是那么孤單了。
陳強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手里拿著黑貓給他的手鐲,呆呆的看著。這手鐲是如此的怪異,陳強從來也沒見過這樣的手鐲。而且,這手鐲上的圖案居然就是那天自己在信號燈上看到的,這讓陳強十分的困惑。這個手鐲是怎樣到了黑貓的腹中呢?黑貓把它取出來送給自己是為了什么呢?
陳強拿到這個手鐲已經有幾個月了,他心中的疑惑卻沒有得到任何答案。他只是隱隱約約的感到,黑貓和這個徽章都應該與自己有莫大的關系。但是他卻無法在黑貓那里得到答案,因為這個問題實在太復雜,絕對不是黑貓搖頭或點頭能夠說清楚的。
上次黑貓為了取出腹中的手鐲,受了很重的傷,但是只經過幾天的休養,黑貓腹部的傷口便愈合了。陳強更加覺得黑貓確實很神奇,這么嚴重的傷居然能好的如此之快,實在出乎陳強的意料之外。
陳強抬頭看了看黑貓,它正趴在窗臺上呆呆的看著玻璃窗。
現在正是北方的冬天,外面的天氣十分寒冷,昨天夜里還下了一場大雪,院子里現在鋪滿了厚厚的積雪。窗戶的玻璃上結了一層霜,在屋子里并不能看到外面。但是黑貓就這么直直的看著窗戶,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一人一貓都在默默的想著心事,屋子里一片寂靜。
沉默中,陳強感到了一絲困倦,他閉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陳強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陳強從沙發上爬了起來,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屋子里好象缺少了什么。陳強環顧四周,沒有發現黑貓的身影。
“阿貓!”陳強喊了起來,卻沒有任何回應。
陳強走進了廚房,忽然感覺到一陣冷風吹到了身上,他楞住了。廚房的窗戶打開了,黑貓已經不在屋子里。
難道黑貓沒有和自己打招呼就走了?陳強感到十分奇怪。黑貓和自己一見如故,而且冒著生命危險從腹中取出手鐲送給自己,經過這些天的相處,陳強和黑貓早已把彼此當作了自己的親人一般,怎么會忽然就這么走了呢?
陳強看著窗戶外面,天上又飄起了雪花,凜冽的北風吹在身上,讓人感到刺骨的寒意。外面天氣這么冷,黑貓會不會有危險?陳強忽然覺得很擔心。
陳強穿上一件外衣,戴了一頂厚厚的帽子,也從窗戶跳了出去,他要去找黑貓。
地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積雪,可以清晰的看見黑貓的腳印,陳強順著腳印跟了下去。
夜色已經越來越濃,迎面飄來的雪花模糊了陳強的視線,他勉強分辨著地上的腳印。走了一段路以后,地上的腳印已經被新下的雪覆蓋,漸漸模糊不清。
走到一個十字路口,陳強停下了腳步,雪地上黑貓的腳印已經完全看不到了。陳強茫然的環顧四周,黑貓到底去了哪里呢?陳強沮喪的看著空中飄飛的雪花和四周無人的街道,一陣失落涌上心頭。
忽然,陳強的耳中聽到了一聲貓叫,這貓叫好象是隨著北風吹來的,隱隱約約,若有若無。
陳強精神一振,黑貓應該就在不遠處。他辨了辨方向,向著北邊的路口走去。
走了不久,陳強再次聽到了貓的叫聲。沒錯,就是黑貓的聲音,但是這聲音卻十分的凄厲,仿佛夾雜著憤怒、痛苦。陳強忽然感到了緊張,黑貓怎么了?難道是遇到了什么危險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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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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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陳強加快了腳步,幾乎是飛奔著前進。但是路邊依然是一片白茫茫的,連個人影也看不見。陳強忽然發現,這條路就是通往城北那條河邊的道路,以前黑貓就是經常在這里抓魚吃。
每走一段路,陳強就可以聽到黑貓的叫聲,只是這叫聲越來越凄厲,陳強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轉眼間,陳強已經來到了河邊。這時候雪越下越大,陳強透過眼前的一片白茫茫,看見了一片開闊地帶。他知道,那里就是結了冰的河面。
一聲尖利的貓叫聲清晰的傳入了陳強的耳中,陳強猛一轉頭,只看見兩個黑色的影子正在不遠處閃電般的飛掠著。兩個影子一大一小,忽分忽合,竟然是在激烈的搏斗著。
陳強一眼就看出小的那個黑影正是黑貓,但是那個大的黑影卻十分奇特,看動作有幾分像人,行動卻十分迅捷,倏來倏往,比黑貓的動作還要快上幾分。黑貓不時的大聲叫著,那個大的黑影卻毫無聲息。
陳強連忙急奔過去,這時候,黑貓忽然發出了極其慘烈的一聲大叫,身體高高的躍在了半空之中,向那黑影直撲了過去,雙爪凌空下擊。那黑影卻忽的一晃,不知道怎么已經轉到了黑貓的身后,一只腳掌重重擊出,正打在黑貓的后腦之上……
陳強大叫一聲,腳步踉蹌著繼續奔跑,黑貓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重重的跌落在雪地之上。
那個黑影擊倒黑貓后,毫不停留,徑直向河面奔去,速度奇快,疾若奔馬,身影很快變得越來越小。
陳強顧不上去追那個黑影,他撲到黑貓的身邊,只見黑貓的鮮血已將身下的白雪染的通紅,頭上仍然有鮮血不斷的涌出。陳強輕輕的抱起黑貓,黑貓的頭骨全部被擊碎,已經氣若游絲。
陳強大聲的呼喚著黑貓,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他抱著黑貓向著醫院的方向狂奔,上次黑貓受了那么重的傷,很快就痊愈了,這次奇跡還會出現嗎?
奔跑中,陳強忽然再次聽到了黑貓的叫聲,他低頭一看,黑貓真的張開了眼睛,陳強驚喜之極,“阿貓,堅持住,很快就到醫院了!”
黑貓看著奔跑中的陳強,搖了搖頭,顫抖的伸出了一只腳爪,只見腳爪上纏繞著一根紅線。
“這是剛才那個東西身上的?它是什么?是人嗎?”陳強迫不及待的問。
黑貓緩慢的點著頭,隨即閉上了眼睛。
黑貓死了!
陳強抱著黑貓的尸體,坐在醫院的走廊里,偶爾有路過的人,都好奇的看著他和他懷里的黑貓尸體。
陳強對那些人的竊竊私語恍若不聞,他的耳邊還回響著黑貓那凄厲的叫聲。
從小到大,陳強已習慣了一個人的孤獨,沒有任何親人在身邊對他來說早已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有了黑貓之后,他才發覺自己并不是一個人孤零零的漂泊在這個世界上,至少還有黑貓是他的親人和朋友。但是現在,黑貓也離開了,自己終究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兒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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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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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終于滑落了陳強的臉龐,他抱著黑貓慢慢的站起身來,蹣跚著走出了醫院的大門。
雪花仍然在天上飄著,地上的積雪已經沒膝。陳強默默的走著,心中卻翻騰著無數的問號。
殺死黑貓的那個黑影究竟是什么東西?剛才自己在黑貓臨死前問了兩個問題,黑貓只點了一次頭,它回答是哪一個問題呢?是說那條紅線確實是從那個東西身上抓下來的,還是說那個東西確實是人呢?
還有,黑貓為什么會在這樣的天氣獨自離開家呢?難道它是專門去找那個黑影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又是為了什么呢?
那個黑影出現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是專門來對付黑貓的?有沒有可能它是針對自己而來的呢?如果是針對自己而來的,那黑貓就是為了保護自己而死的嗎?
到家了,陳強進了屋子,找出了一只木頭箱子,這是黑貓平時最喜歡的箱子,它經常會躲在里面睡懶覺。
陳強在箱子里面鋪上了一些軟布,把黑貓的尸體輕輕的放了進去,然后找了一把鐵鍬就出門到了院子里,他要把黑貓埋在院子里,這樣,黑貓就可以經常的陪伴自己了。
陳強機械的挖著堅硬的凍土,他力大無比,鐵鍬到處,凍土紛紛裂開。
他用力的揮舞的鐵鍬,心中的悲傷慢慢的被憤怒所替代。不管那是個什么東西,不管付出什么樣的代價,他都要為黑貓報仇,即使它躲到天涯海角。
很快,一個深坑就挖好了,陳強詫異的看著地上的大坑,再次驚訝的發現自己身軀中隱藏著無窮的力量。
北方冬天的時候,地面以下幾米內都是凍土層,這些凍土極其堅硬,即使是用機械開挖也非常困難。而自己現在僅僅憑著一把鐵鍬就在極短的時間內挖了這樣的一個深坑,簡直是不可思議。
陳強忽然覺得信心倍增,他相信自己絕對有力量可以替黑貓報仇。
陳強進了屋子,準備把黑貓和箱子搬出來埋葬。
他剛一踏入臥室的門,就立刻驚呆了,裝黑貓尸體的箱子已經被人扔在了地上,黑貓的尸體被丟在了一旁。而且黑貓的肚子已經被人剖開了,鮮紅的貓血流淌的地上……
陳強憤怒的看著房間的墻壁,墻壁上用鮮紅的貓血寫了兩行大字。
第一行是一個日期,寫的是三月十三日。
第二行是一個地址,這個地方陳強知道,這是離本市不遠的一個極其偏僻的山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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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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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陸蕓從公安局的大門走了出來,站在街上,抬頭看著天上的白云和明媚的陽光。
警察再次找陸蕓問話,這在她的預料之中。因為她上次沒有給警察提供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警察當然不會輕易的放過她。
陸蕓把那天發生的事情向警察做了說明,但是她略去了關于戒指的事情,只是說和小白約好了一起吃晚飯,所以才會去研究所找小白。警察面無表情,陸蕓也不知道他們是否相信自己所說的話。
最后,陸蕓提出了想再最后看看小白,警察們猶豫再三,終于還是一個年紀較大的警官點了頭。
一陣汽車喇叭聲打斷了陸蕓的思緒,那個年紀大的警官開著輛警車停在了陸蕓面前。
陸蕓上了車,警官開車直奔尸檢中心。
尸檢中心的設施十分先進,停尸間也是一樣。每具尸體都有一個專門的冷凍箱,一層層擺放的很有秩序。
警官伸手拉開一個冷凍箱,打開一個袋子,小白那熟悉的面孔出現在陸蕓的眼前。
陸蕓的眼睛立即模糊了,淚水順著臉頰滴落在衣領上。陸蕓抱住小白的頭,但是很快被警官拉開了。
由于陸蕓的動作,小白身上的袋子散落了,警官皺著眉頭上前整理。這時,小白的手臂在不經意間滑落了出來。
陸蕓忽然呆住了,她看到了小白的手臂,小白的手臂上居然什么也沒有。
她清楚的記得,在發現小白尸體的時候,小白的手臂上印了那個徽章,而且那徽章深入在肌膚紋理之中。但是現在,手臂上的徽章消失了。
難道是自己記錯了?那徽章在另一條手臂上?
陸蕓迅速的沖上前去,不顧警官的阻擋,將小白的另一只胳膊拽了出來,這只胳膊上仍然是什么也沒有。
警官狐疑的看著陸蕓,陸蕓呆呆的看著小白的面容,默默的想著心事。
回去的路上,警官幾次扯起話題,但陸蕓一言不發,警官無奈的將陸蕓送回了家。
回到家中,陸蕓把自己重重的摔在沙發里,她感到無比的疲勞。
陸蕓回想著小白出事那天的事情,那天小白的胳膊上確實有徽章,應該是在右手的手臂上,陸蕓甚至清晰的記得那個徽章的詳細位置和角度。
想到徽章的角度,陸蕓的心中忽然一動,她有了一個模糊的想法。
陸蕓迅速來帶書房,在一個抽屜中拿出了那枚戒指,經過幾次噩夢之后,陸蕓已經不敢隨身帶著這枚戒指了。
陸蕓把戒指套在了左手的食指上,慢慢的把手握成了拳頭,翻轉過來,將那枚截止的徽章對準了自己右手的手臂。
沒錯,那天小白手臂上的徽章就是這個角度印上去的。
小白的死因難道就是這枚戒指嗎?陸蕓的腦海中閃過一系列的畫面:
小白在實驗室中緊張的操作著各種儀器……
儀器顯示的結果是無法分析此物質的成分……
小白無比沮喪的坐在實驗臺邊上,隨手寫了幾行字……
小白回到辦公室,猶豫著拿起電話又放下,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對陸蕓解釋……
小白把戒指套在自己的左手中指,來回的翻看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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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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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奇怪的盯著那個徽章,慢慢的翻轉手臂,有意無意的在自己的右手臂上按了一下……
小白的目光逐漸變得呆滯,手臂上出現了奇怪的徽章印記……
陸蕓看著自己手上的戒指,如果自己分析正確的話,那么小白的死因就絕對不是警察說的什么心臟衰竭,小白真正的死因就是因為在手臂上蓋了這個徽章。
陸蕓的手在顫抖,她忽然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如果自己也用這枚戒指在手臂上印一下,那會產生什么結果呢?自己也會死嗎?
這個念頭一經產生,就立即占據了陸蕓的整個腦海,這念頭是如此的不可抑制,陸蕓顫抖的左手已經緩慢的向右手臂靠近……
輕輕的一印,鮮紅的徽章已經在陸蕓的手臂凸現,那徽章是如此的奪目,在她的手臂上張揚舞動……
陸蕓清楚的聽到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只不過是戒指上的一個圖案而已,印在自己的手臂上怎么會是這種鮮紅的顏色?她清楚的記得,小白死的時候手臂上的徽章雖然也很顯眼,但絕對不是這種奪目的鮮紅色。
為什么?為什么會是這樣?
陸蕓忽然想通了一件事,這枚戒指絕對不會是碰巧才落到了自己的手中,是的,這枚戒指在這個城市出現就是為了要戴在自己的手上……
陸蕓想起了這枚戒指出現后自己身上發生的種種怪事,先是做那種奇怪的夢,然后是小白莫名其妙的死亡,還有自己居然順著樓外的排水管子爬上了十幾層高的研究所大樓……
那么,這枚戒指對自己到底有什么特殊的意義呢?它出現的目的是什么?又是誰巧妙的安排,使它如此不落痕跡的來到自己的身邊?
陸蕓想不出任何答案,卻漸漸的感到了一陣眩暈。陸蕓忽然感到了一陣驚恐,難道自己也要和小白一樣嗎?手臂印上徽章就會死嗎?
不會的,陸蕓的頭腦雖然開始混亂,但她卻知道一件事,這枚戒指出現的目的絕對不是讓自己死亡,它一定有更深更遠的目的……
陸蕓的思維渙散了,她無力的倒在沙發上……
“鈴……”門鈴聲回響在空蕩蕩的房間中,陸蕓費力的睜開雙眼,她下意識的看了看墻上的鐘,已經是上午十點了。
陸蕓記得自己昨天回家的時候是中午,后來在手臂上印了那個徽章就睡了過去,看樣子自己這一覺居然睡了超過20個小時。
陸蕓顧不上去開門,先伸出了手臂,白皙的皮膚上毫無痕跡,那個徽章并沒有保留在自己的手臂上。
陸蕓的心里感到一陣慶幸,昨天自己一時沖動在手臂上印了徽章,好在自己并沒有出事。而且,印了這個徽章后,也讓自己想明白了好多事情。看來自己的推斷沒有錯,這枚戒指對自己來說一定有極其特殊的意義,所以自己也不會因為印了這枚戒指上的徽章而發生不測。
門鈴聲鍥而不舍的響著,陸蕓靜了靜心情,隨手攏了攏頭發,走到了門前。
透過貓眼,陸蕓看到了一個穿制服的身影,是昨天陪自己去尸檢中心的那個年長的張警官。
陸蕓開了門,寒暄了幾句,把張警官讓到了客廳里,張警官慢慢的走著,犀利的目光打量著陸蕓家的擺設。
“張警官,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有一件案子,我們需要找你了解一些情況。這個人你認識嗎?”說著,張警官拿出了一張照片。
陸蕓接過照片,手立即抖動了起來。“她怎么了?發生什么事情了?”
不祥的預感出現在陸蕓的心里,張警官為什么讓她看阿鳳的照片?難道阿鳳出事了?
“她今天早上5點被人發現死在你家的樓下。”張警官平靜的說。
“什么?阿鳳死了?死在我家樓下?”陸蕓幾乎是喊了出來。
張警官肯定的點了點頭,審視的目光看著陸蕓。
陸蕓茫然跌坐在沙發上。
為什么?小白已經死了,為什么阿鳳也死了?阿鳳根本沒有見過這枚戒指,她的死難道也與這件事情有關嗎?
“陸小姐,請問今天凌晨一點鐘之后你在哪里?”
“你們懷疑我?”陸蕓低沉的聲音是那么的無力。
“談不上懷疑,例行公事而已。不過我個人覺得有點奇怪,你身邊已經發生兩起奇怪的死亡案了。”
陸蕓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掌,她的手上依然帶著那枚戒指。過了好久,才回答:“我在家里睡覺。”
經過一番盤查,張警官最后告訴陸蕓不要離開本市,隨時協助調查,才離開陸蕓的家。
陸蕓沒有送張警官,她聽著張警官離開關門的聲音,卻默默的想著心事。
阿鳳是被人用重物敲擊頭部而死的,但是警察在阿鳳的傷口處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圖案印記,圖案很小,張警官說那個圖案應該是刻在兇器上的,兇器敲擊阿鳳頭部的時候把圖案留在上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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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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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蕓沒敢問那圖案的形狀,她害怕,害怕那個圖案就是戒指上的徽章。
陸蕓解釋了阿鳳為什么會出現在她家樓下,那是因為阿鳳有時候和朋友出去玩,喝多酒或者玩得太晚的時候怕回家被父母罵,所以就會來陸蕓的家里睡覺,這種事情是經常的。
陸蕓知道,張警官懷疑這件事與自己有關。陸蕓的心里也在懷疑著自己。
陸蕓回想著昨天自己的夢境,那夢境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的,而且在陸蕓的記憶中也十分模糊。
陸蕓只記得,自己在一個漆黑的地方行走,她努力的睜大眼睛,但是什么也看不見,她就這樣默默的走著。
忽然,陸蕓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接著一雙冰涼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陸蕓十分害怕,她看不到對面人的樣子,她猛的一揮手,一拳擊中了那人……
后來的事情陸蕓就記不得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難道那不是夢境?難道是自己在睡夢中走出了家門,在樓下遇到阿鳳,然后打了她一拳?
這是真的嗎?陸蕓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戒指,是這只手打死了阿鳳嗎?
不會的,就算自己打了阿鳳一拳,也不可能打死她啊。而且,張警官也說了,阿鳳是重物敲擊頭部致死的,絕對不可能是拳頭啊!
但是,陸蕓的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回答,可能的,你有這個力量,這個力量是戒指帶給你的!陸蕓想起了自己赤手空拳爬上十幾層高的研究所大樓……
不!陸蕓雙手抱住了頭,這不可能,自己怎么可能親手打死自己最好的朋友呢?
陸蕓知道,有一個辦法可以立即得到答案,那就是去看阿鳳傷口上的那個圖案,但是,她不敢去看……
陸蕓走出了家門,小心的用余光環視著四周,她不知道警察會不會跟蹤她,但是她不想讓警察知道她的行蹤。
她不敢去看阿鳳的尸體,但是她有一個地方可以去,那就是她買戒指的那個小攤子。
陸蕓在繁華的商業街上閑逛著,看著熱鬧的人群,想起了最愛逛街的阿鳳。她的眼睛又潮濕了,如果可以讓阿鳳復活,她寧愿每天陪著阿鳳逛街。
陸蕓在幾個商店的前門后門穿梭著,直到確定沒有跟蹤的人,才徑直的奔向那條小巷。
小巷上依然人來人往,陸蕓毫不費力的找到了那個攤主。
攤主蒼老的臉上只有茫然的表情,他已經記不得陸蕓了,直到陸蕓拿出了那枚戒指,他才恍然的點著頭。
“這枚戒指你是從哪里弄來的,能告訴我嗎?”
老頭抽了一口旱煙,渾濁的眼球透出了一絲的光亮,“那是一個很遠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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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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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常遠看著四周低矮的建筑物和破舊的街道,北風吹在臉上,感覺到刺骨的寒意。他開車跋涉了幾天才來到這個偏僻的北方小鎮。
現在距離三月十三日還有十多天,但是他想提前幾天到達信里的那個地址。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會是什么,他只知道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可測,先到達目的地了解一下情況總是好的。
信上的地址是一個小山村,名字叫三界村,而眼前這里是距離三界村最近的鎮子了,也是去三界村的必經之路。
常遠的車停在一個食雜店的門口,一群好奇的孩子立即圍了上來。常遠走進了食雜店,店主是一個50左右的男人,皮膚黝黑,滿臉的笑容,身上的衣服還算整潔。
店主殷勤的招呼著常遠,常遠買了幾樣并不必需的東西,然后就開口打聽去三界村的路。
店主聽說他要去三界村,臉上露出了一絲的驚訝。“先生你要去三界村?那里還有好遠的路呢,而且你的車子是沒辦法開進去的,都是山路,只能騎馬或走進去。”
“哦,去那里的路好找嗎?”
“那條路不但難找,而且很難走,騎馬也要三天才能到。”
常遠點了點頭,看來只能找一個向導了。
“先生,那里是個兔子都不拉屎的地方,你去那里干嗎啊?”店主有一點好奇。
“哦,是這樣的,我有一位長輩聽說那里的風水不錯,委托我去那里買一塊墓地。”常遠將早就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
“什么?那里風水好?你那位長輩聽誰說的?”店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我也不清楚,那里有什么不妥嗎?”常遠不知道店主為什么如此驚訝。
“看來你是真的不知道,那就算了。”店主不知道為什么不想繼續說下去了。
常遠看店主不想說,就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轉移了話題,“這鎮子上有沒有旅店啊?”
“先生你要住店啊?那還不如住我家里呢,保證比那家旅店住的舒服,而且價錢也便宜。”店主開始拉客了。
“恩。”常遠點了點頭,“好吧,就住你家,不過你要把三界村的事情給我講一講,不然我買錯了墓地,我家的那位長輩會怪我的。”
“好,沒問題!”店主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天漸漸的黑了,常遠坐在簡陋的房間里吃著店主給他預備的晚餐。晚餐居然還不錯,有雞有魚,甚至還有兩瓶啤酒。常遠奔波了一整天,確實餓了,很快就吃完了這頓晚餐。
店主的家有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子的前面就是那個小食雜店,后面是一排平房,常遠隔壁的房間就是店主自己的臥室。
常遠來到前面的小店里,店主見他來了,忙熱情的迎了上來。
常遠遞給店主一支香煙,自己也點著了一支,他現在已經知道店主姓王,鎮子里的人都叫他老王,他是鎮子里面消息最靈通的人,而且據說還念過不少書。
“老王,給我講講三界村的事情吧。”常遠吐出了一口煙,朦朧的煙霧后面常遠的臉若隱若現。
“常先生,你家那個長輩一定是聽人誤傳的。”老王從柜臺上拿起一個玻璃杯,喝了一口。常遠嗅出了劣質白酒的味道。
老王不緊不慢的往嘴里扔了一顆花生米,才繼續說下去:“三界村是我們這里有名的犯邪的地方,老輩的人都說,那里是陰陽交界之處,所以經常會發生一些很奇怪的事情。這里面還有個傳說呢。”
“哦?什么傳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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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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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在很久以前,陰界的一個魔王在三界村那里破了陰陽之門,跑到陽界來稱王,這附近的山區都歸他管。后來,有個不知道從哪來的神仙,把魔王打敗了,但是那個神仙的法力也只比那個魔王高一點點,所以他消滅不了魔王,也不能把魔王趕回陰界,所以,只好把魔王困在了山上。魔王雖然被困了,但是魔力還在,所以三界村那一帶經常出現些很邪的事情。”
“哦,是這樣啊,這也只不過是個傳說而已。”常遠笑了笑。
“不只是傳說,那里真的很邪,經常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蹤。這樣的地方能說風水好嗎?”
“不管怎么樣,我也要去看看,不然回去沒法交差啊。老王,你能不能幫我找個領路的人,帶我去三界村。”
“我們這里雖然是離三界村最近的鎮子,但是去過那里的人也不多。不過,如果常先生一定要去的話,我倒可以幫你找個人,這個人是專門去三界村賣雜貨的,每個月都會去那里一次,他對那里很熟的。”
“那太好了,你幫我聯系他。”常遠說著掏出了幾張鈔票放在了老王手里,老王眉開眼笑的連聲道謝。
常遠回到房間,沒有打開燈,就靜靜的躺在床上,睜大了雙眼看著黑暗中的屋頂。
外面北風呼嘯著,雖然已經快到春天,但是這北方的小鎮仍然寒氣逼人。
門縫中刮進絲絲冷風,常遠的身上感覺到一絲涼意,但是他的胸前卻仍然溫暖。
那條項鏈一直戴在他的脖子上,那個帶著徽章的墜子緊緊靠在他的胸口。這項鏈貼在他的肌膚上是如此的溫暖,仿佛還帶著小華的體溫。
自從小華親手將它戴上,常遠就再也沒有將他取下。即使在他昏迷不醒的三個月中,這項鏈也始終陪伴在他的身邊。
想到了小華,常遠的眼睛模糊了,他緊緊的閉上了雙眼。
如果小華不把這項鏈給了自己,而是依然戴在身上,那小華還會出事嗎?這個問題常遠已經問了自己無數次。
小華說過,這項鏈可以保護她百邪不侵,所以她雖然被自己吸了血,卻沒有象趙麗和小狗一樣發瘋。但是小華最后把項鏈給了自己,所以她失去了保護。這是事情的真相嗎?這項鏈真的如此重要?
還有一個疑問也一直盤旋在常遠的腦海里,那個在小華出生的時候送去項鏈的和尚是誰?他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他為什么說這項鏈屬于小華的丈夫,他指的是自己嗎?難道這條項鏈的主人真的是自己?
常遠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他不想被自己的胡思亂想搞的神經錯亂,他要保持清醒的頭腦,他要為小華報仇,雖然他不知道仇人是誰。
三月十三日,也許到了那天,一切的事情都會有一個答案。
常遠在朦朧中睡去,醒來時,天已大亮。
院子里傳來一陣說話的聲音,是老王和另外一個人。
也許是老王找的向導來了,常遠想著,走出了房門。
于是,他看到了陳強。
陳強站在園子的中央,一個簡單的背包放在腳下,一雙明亮的眼睛正看著常遠。
“陳先生,你起床了啊。”老王迎了上來,“太湊巧了,還有一位先生也要去三界村,你們可以湊個伴兒了。”
常遠向陳強笑了笑,“我叫常遠。”
“我叫陳強。”陳強伸出了手和常遠握在一起。
常遠的西裝革履與陳強洗的發白的牛仔裝形成強烈對比,但是常遠的心中卻對陳強很有好感。他看著陳強的眼睛,知道陳強對自己的印象也很好。
簡單的寒暄之后,老王帶著陳強住進了另一間房。
老王把午飯的地點改在了他自己住的那間屋子里,因為這是他家里最大的一間房。常遠和陳強坐在桌子邊說著些不相干的話,等待老王口中向導的出現。
門一陣吱吱嘎嘎的響,常遠和陳強不約而同的停止了說話,看著出現在門口的老王和他身邊的人。
他身邊的是一個老年人,花白的頭發,臉上布滿了皺紋,身子佝僂著,也看不出究竟有多老,身上穿了一件破舊的棉襖。
老王張羅著把那人讓到了桌子旁邊坐下,給他們做了介紹。
這個人就是老王所說的向導了,他叫老徐,據說是這個鎮子上對三界村最熟悉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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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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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半杯白酒下肚之后,老徐的臉開始變得紅潤,瞇縫的眼睛仿佛也睜的大了一些。
常遠遞上香煙,請老徐介紹三界村的情況。老徐的說法與老王的一樣,也說了些那里很邪之類的話。
陳強默默的看著手中的酒杯,忽然開口,“老徐,據說村子附近有個魔王廟,是不是?”
常遠驚訝的把視線轉移到陳強身上,他收到的那封信上寫的地址就是三界村的魔王廟,他不知道陳強為什么會忽然問起了那個地方。
老徐也有些驚訝的看著陳強,“是有個魔王廟,就在村子的后山,不過那里很偏僻,連村子里的人都盡量不去那個地方。陳先生,你去過三界村吧?”
“我沒去過,只是聽說過。”陳強搖了搖頭,不再說話。
常遠看著陳強鎮定的表情,忽然發現這個年輕人身上也帶著一絲神秘。
飯后,常遠和陳強把老徐送走,并約好了明天出發的時間。
然后,兩個人呆呆的坐在小店門口的凳子上,彼此都想探詢對方去三界村的目的,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時候,汽車的喇叭聲忽然響起,兩個人飛快的抬頭,發現一輛出租車正停在小店門口,一個皮膚白皙的長發姑娘下了車子。
那姑娘看了看這明顯不屬于小鎮的兩個男人,用帶著南方口音的輕軟聲音問到:“請問這里有個叫王福的人嗎?”
不等兩個人回答,老王已經應聲走了出來,“我就是王福,姑娘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啊?”
“哦!我叫陸蕓,我找你是想打聽一件事情。”
老王把陸蕓讓進了店里,常遠和陳強仍然坐在店門外,卻好奇的隔著玻璃看著屋里的陸蕓和老王。
“我想問你關于一個戒指的事情。”陸蕓說著抬起了手臂,手指上的戒指依然發出暗淡的綠色光澤,在陰暗的室內是如此搶眼。
常遠和陳強立即發出壓抑著的驚訝低呼。他們都在第一時間知道,這戒指和他們身上的首飾絕對是同一質地的。常遠甚至立刻感覺到,這戒指和他的項鏈應該屬于同一套首飾。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低呼,同時起身進了店內,在進門的一剎那,彼此用疑惑的眼光打量著。
對方的反映居然與自己一致,兩個人的心中都明白了一件事情:對方去三界村也一定有著特殊的目的。
陸蕓看著兩個男人爭先恐后的進了屋子,心中不禁有了警覺,她盡量用很自然的姿勢把手放下,將戒指隱在衣袖之中。
老王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三個人,最后目光落在了陸蕓的身上,“姑娘,這個戒指是我很久以前賣給別人的,有什么問題嗎?”
“我想單獨和你談談。”陸蕓看著王福,不去理會常遠和陳強。
兩個人互相對望了一下,常遠笑了笑,“那我們先出去。”
天黑了,常遠和陳強依然默默的坐在門口,誰也沒有說話。
老王和陸蕓已經談了很久。
小店的門終于開了,陸蕓走了出來,站在了常遠和陳強面前,“你們好,我明天和你們一起去三界村。”
夜深了,常遠躺在床上,默默的聽著外面的風聲。
手機發出了嘀嘀的聲音,這是剛才常遠設置的鬧鐘,現在是夜里12點了。
常遠輕輕的推開了房門,躡手躡腳的來到了園子里,順著墻角的陰影向老王的房間走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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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1-2009 07:3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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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常遠在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他聽見了腳步聲。常遠把自己隱在黑暗處,看見一條黑影在他的前面,到了老王的屋門前輕輕的敲了起來。
常遠認出了那黑影是陳強。
老王屋里的燈亮了,接著傳來老王穿衣服的聲音。
陳強焦急的等在門外,小聲的回答著老王的問話,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門開了,陳強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常遠悄悄的跟了上去,在門口聽著屋內的聲音。
陳強正在詢問老王下午和陸蕓對話的內容,老王顯然受過陸蕓的叮囑,不肯回答。陳強的聲音逐漸加大。
常遠聽得直搖頭,陳強顯然不了解老王這類人,這么個問法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陳強終于垂頭喪氣的走了出來,常遠看著他走遠,輕輕的敲響了老王的門。
常遠進了老王的門,掏出一疊鈔票塞在老王手中,老王立即眉開眼笑,“常先生,你想知道什么?”
吃了早飯,老徐已經在門口等他們了,他顯然已經知道去三界村的隊伍擴大了,對陸蕓的出現毫不驚訝。
陸蕓倒是十分驚訝,老王沒有來得及告訴她,去三界村不能坐車,只能騎馬去。她看著眼前的高頭大馬,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陳強看樣子也沒有騎過馬,只有常遠以前上學的時候在騎術俱樂部玩過一陣子。
經過老徐簡單的培訓,陳強上了馬,陸蕓卻仍然不敢靠近馬匹。
常遠笑著來到陸蕓身邊,“其實馬的脾氣很溫順,你只要不害怕,它就不會傷害到你的。”接著,常遠給陸蕓講了一些騎馬的要領,扶著陸蕓的胳膊,將她送上了馬背。
陳強傾佩的看著常遠,“常先生,還是你有學問,騎馬也能講出這么多道理來。“
常遠微微一笑:“以后我們彼此別這么客氣了,大家都直接叫名字吧!”陳強和陸蕓連連點頭。
第一天的路并不難走,四個人帶了六匹馬,其中兩匹專門馱東西。這些開銷都是常遠早上一個人支付給老王的,陳強和陸蕓要分擔費用,常遠笑著讓他們回來后再還給他,兩個人也只好同意。
一路上,老徐并不經常說話,但是旅途卻頗不寂寞。三個年輕人彼此都抱有好感,聊天也很投機。陳強和陸蕓更是興高采烈,看著沿途的景色,說說笑笑的,把這些日子以來壓抑的心情都拋到了腦后。常遠的心中雖然還有陰影,但是有個這兩個人的陪伴,心情卻也開朗了許多。
常遠看著陳強和陸蕓微笑的臉龐,忽然有了溫暖的感覺,如果他們是自己的弟弟妹妹那該多好,自己就不會如此孤單了吧。
一天的行程很順利,他們按照老徐預計的時間,提前半小時到達了晚上宿營的地點。
這是一個小山谷,他們把一個大帳篷扎在一塊高地上,很快弄好了晚餐。
吃過飯,天已經黑了。陸蕓提議去附近的小河邊散步,常遠讓老徐留下照看,三個人走出了營地。
小河是山上的溪水流下來形成的,河水冰冷,河面上還漂浮著細碎的冰塊,顯然是冰封了一個冬天,剛剛才開化。
陸蕓從來沒有見過這北國的景色,陳強耐心的給她講解著。
常遠一個人走在后面,默默的想著心事。
突然,毫無預警的,寂靜的夜空中傳來了一聲凄厲的嘶叫。
三個人立刻停下腳步,他們都已聽出,嘶叫的聲音來自營地的方向。
陳強看著常遠,低聲道:“是什么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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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30-11-2009 07: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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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馬的叫聲,我們回去看看。”常遠看了看營地的方向。
陳強和陸蕓點頭,暫短的快樂心情消失了,他們又回到了連日來的迷惑和苦悶之中。
三個人飛快的跑回了營地,遠遠的看見帳篷外毫無異常。
他們停住了腳步,黑沉沉的夜色中彌漫著不安的氣息,一陣血腥的味道傳入了他們的鼻孔。
“老徐!”陳強喊了起來。良久,沒有回答的聲音。
常遠緩慢的邁開腳步,陳強和陸蕓緊緊的跟在他的后面。到了帳篷的前面,常遠伸手掀開了簾子,三個人同時發出了一聲驚呼。
在正對著他們的帳篷壁上,寫著兩個鮮紅的大字:回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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