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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圆缺(终曲)“人有悲伤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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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9-2009 09: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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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帖由 我是樹 于 12-9-2009 12:34 AM 发表
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故事和说故事的方法~~
最新这篇,暂时看到的错字:
骄傲,小题,稚气。
小蒜头是男生吗?在开凯篇的开端,用了一个‘她’字,让我以为是个女生。后来一直出现的是‘他’,所以,我想是个男的 ...
开端那个“她”,其实是指开凯,她的心情。赫赫。
你指证的错别字,我过后会改的。因为现在太忙了。真的谢谢你哦。
原帖由 kpkpkp 于 13-9-2009 02:07 AM 发表
故事很好看,真的很喜欢看
谢谢你啊。有人喜欢看,我真的很开心呢。动力动力来的
然后,我Update了新的故事,故事发展到这个地步,是我不可预测的。还会变成怎样,也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估计要一点时间才能完成新的Part吧。又或者不写了。呵呵。
一开始原本就那么一小篇的,为什么写写下又变长去了。唉
而且觉得越写越差了。
[ 本帖最后由 Reirin2009 于 15-9-2009 09:50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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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8-9-2009 05: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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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很有墨水的读者,不会给与那些有深度,技巧性的回帖。
但是我觉得你这楼在这故事小说版里是一个独立特别的。
因为有你,这小说版确实多了一个新元素。
(虽然我是不知你这小说要归类成什么。。。呵呵,是写实?城市小说?爱情小说?不知道哦)
很喜欢这种将人心写得很细腻的笔触。。
你每次的更新,我一定第一时间进来看。
加油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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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9-2009 09: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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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缺 (五)父亲母亲
开凯觉得自己还是敏感的。她可以感觉到小蒜头渐渐对她打开心怀,双子活得越来越哀愁,小专更是诡异,突然把一笔很可观的钱存入她与小蒜头联名户口,虽察觉输入钱的另有他名。户口是为小蒜头的教育基金而备,只有小专每年会固定存入一笔钱,然后她会上网查帐,再感叹,小专对小蒜头的爱不过是笔数目字而已。
很难怪她会无思乱想,那笔让她心跳加速的数目字,已经和百万富翁所拥有的划成同等号。小专一定有事,要不然不会那么大手笔,该不是得绝症了吧?临死之前都把财产留给了小蒜头?为什么不给她一些?再怎么说,也替他生了个孩子。她知道他爱钱,要不然不留在英国赚英镑。
她闭上了眼睛,不知觉皱起了眉,总觉得还恨他。可是依然在意着,所以还会关心。
她回头打了通长途电话给小专,问他原因,声音有些冷漠,是她极力保持的。小专一时沉默后, 简洁的说了句:“不过是借放,”不喜欢她的疏远。
开凯早就该猜到他对孩子没有舍得到如此地步。
也倒有点生气,怎么之前都没和她交待过这事,更是怀疑,那么一大笔钱,他即时做个二十年,也存不来。 她当然有问他钱怎么来,他叫她别管,声音比平时还要轻。每次隐瞒事情时,语气都是这样,平淡得不介入一丝的情绪。
开凯气得不想和他多说话。待冷静后,又怀疑起钱是否来路不明。
那通电话里,小专也要她多些带小蒜头去探望爷爷奶奶。她没回应,去他老家单程也要四,五个小时的路途,她每年过去两三次已算深明大义,更何况孩子也没特别闹着去。他母亲其实还在怪她,常和亲朋戚友数落她的不是。她已经心淡,刻意保持距离。
后来隔了几天,小专妹妹,丽妹打了通电话给她,说小专父亲晕倒了,一起来就说想见小蒜头,让开凯给带去,语气有些不服气。或许丽妹是觉得小专父亲偏心,疼爱真孙多过外孙,明明孙子都不跟姓了,更何况常陪在他老人家身边也就那些外孙。怕有天父亲去了,把财产都留给小蒜头,自己的孩子什么也得不到。
所以开凯每次想到丽妹的小气,就有些沾沾自喜,小蒜头像个筹码,未战就已让对方存有危机感。这也难怪,老人家总会觉得外孙没自己的孙子来得亲,外孙是别人家的亲孙,是替别人传宗接代的。这年代这样的思想虽然越来越罕见,但是还是存在的。
小专的爸爸疼孩子,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思想较开明,虽心底里还是有些不愉快,总觉得年轻人都在胡闹,但都不摆在脸上,争孩子的事也是他帮忙给压了下来。他或许相信有一天开凯还是会和小传破镜重圆的,可那一天仿佛越等越久,就连开凯自己也觉得机会越来越渺茫。
开凯猜不透小专爸爸是个情绪低调的人,可算还是有智慧的,能把事情看得清澈。虽然至今与小专父亲没有太多的沟通,但她是蛮敬佩他。
她连续请了三天假,带了小蒜头去看他爷爷。心里头还是有些埋怨,事情怎么发生得那么巧,前几天才听小专说起他父亲,几天后又突然病了。小专的爸爸也真老了,若真有个万一,大家都会遗憾,也都会真恨上她。
[ 本帖最后由 Reirin2009 于 30-9-2009 08:45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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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9-2009 09: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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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凯突然想起她自己的父亲,从小就觉得他是个好人,很宠爱她,几乎天天都陪着她过日子似的,对母亲也唯唯是若,以为父亲生来就是被母亲给欺压的。直到刚上小学那年,班主任问她父亲的职业时,她支支吾吾后发现原来自己也毫不知情,回家她问她父亲,他亲了她的脸,微笑道:“我的工作就是当你的爸爸啊,”然后当父亲正怀抱她时,她看见母亲刻意的把手上的杯子重重的往地上丢去,“砰”的一声,吓得她把脸埋进父亲胸前,顿时觉得她母亲很恐怖。
她三年级时,母亲有天突然哭着对她说,“你爸是个没用的男人,不工作,好吃懒做,”又紧扣她双臂道:“你以后嫁人别找个像你爸的男人,到时就和我一样,为钱辛苦奔波,”眼神里充满恨意。她从没见过自己母亲如此,极度惊慌,想要挣脱,疑心母亲是否在调拨离间,其实想一想,也真的从没见过父亲出外工作过,最后当然恍然大悟,从此在朋友之间提起父亲的事情,总会淡淡的带过。
她开始同情她母亲,也奇怪她为什么不和她父亲离婚?是因为爱吗?
那天过后,她更是服从她母亲。觉得没有父亲,她不会死,但是如果没有母亲,她连生存的条件也没有。开始认为父亲的存在是多余以及羞耻的,也就从此不在开口叫他声“爸爸”。她母亲显然很欣慰,仿佛孩子已了解了她的苦衷,像是为她报着仇。
直到她父亲病危那天。她上课半途赶去了医院,途中她脑袋一片空白,不知看见了父亲该说什么话。后来真是见到了她父亲,僵硬的躺在病床上,像只垂死不再挣扎的鱼儿,眼睛紧闭着,与鼻子连结的气管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是他极力保持还活着的证明。
她母亲站在旁边注视着她,不落一滴泪。还有一个年轻的护士,似等着记录时间,盖上白布。她身体不知觉的发抖,尽力发出凑集了喉里的声音,叫了声:“爸…爸…”
她想她父亲是听见了,所以心跳也跟着停止了。后来,护士告诉她,“你爸原本早就该走了,没想到还能挨多整整一个小时,才断气,哎,医生都觉得算是奇迹了。在等你来吧,你爸一定很爱你。”又道,“哎呀,去了也好,活着也痛苦,家属也别难过了咯。”
她撇过头去,深感护士说的每句话都带有讽刺的意味,轰炸着身体的五脏六腑。
直到在父亲丧礼上,盖棺的那一刻,她才真正感觉到父亲将永远离她而去。
她相信父亲是真的爱她的。也因为有他才有她的出生。他给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就是生命。她却在他有生之年一直仇恨着他,他离开后,说什么也没用了,想说什么也太迟了。
但是,她没有哭。只因为她觉得自己连哭的资格也没有。只能深深的自责一生。
[ 本帖最后由 Reirin2009 于 30-9-2009 08:46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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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9-2009 09: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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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恨她母亲。可是多少年后,她母亲也去世了,看护说她在睡梦中悄悄走了。临走前,给她留了封信,结尾的日期是她送她去安老院的那天。她跟她道了歉,说很对不起她,她做错了。也望她放下心里对父亲的遗憾,把恨转移向她,是她的报应。
她想,来不及了,多说也无益。再不会有人来宽恕她。
她去探望她外婆,她外婆告诉她,她母亲早就想离婚,就因为孩子,才又压了下来。她听后更深感内疚,觉得父母亲不应该让她在他们怨恨中成长。
所以她不可能为了小蒜头,和小专结婚,到头来,大家都痛苦。
小蒜头还是个小孩子。开凯只要拍拍他的头,他就会很有默契转过头,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她觉得无奈,喜欢他那双像小专的眼睛,但不大喜欢他那样的表达方式。
从前她怕孩子会很吵,但现在孩子不吵她更是担忧。
“你饿了吗?”她问他。
小蒜头摇摇头。
“啊?”她假装自己太专心驾车,没法看见他的表情。
“不饿,”声音很细小。
“想睡觉?你可以到车后位子躺着睡,比较舒服,”她又问。
“不累。”
“你不高兴要回爷爷奶奶家?”
他沉默片刻后,老实的回答:“我不喜欢那里。“
开凯早就知道,但依然假装很惊讶,“什么?爷爷那么疼你,“把车转入停车场,又道:“怎么能和我一样,我也不喜欢去你爷爷奶奶家……”
小蒜头很惊异,他从不知道她母亲有和他如此相似的喜好。
开凯在泊车场找了个空位,把车停了下来:“妈咪知道你不饿也不累,但是妈咪很饿又很累,可刚好这边有间麦当劳,妈咪要下去喝杯咖啡,吃个汉堡包,”又道。“那你呢?你要在车上等我,还是和我一块去?”
“一起去。”
开凯突然笑了,她觉得心情极好。给自己点了杯咖啡和鸡肉汉堡,给小蒜头点了份儿童快乐餐外加个巧克力圣代。
小蒜头似乎很喜欢这样的配套,可就是还在犹豫着母亲刚刚说的话,还是他一直忽略了母亲与他原来是一国的?
“你又为什么不喜欢回爷爷奶奶家?”他问她。开凯惊讶,她知道小蒜头从不会主动先开口,难道真的是因为好奇?
“因为啊……”又想吊他的胃口:”你发誓不准说出去先。“
小蒜头很出力的点点头,有点兴奋。他或许可以拥有与她母亲共同的秘密。
“好!就告诉你!“开凯深觉好笑,却也正经的道:“因为,那边好热,没什么东西玩,爷爷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奶奶姑姑们很不喜欢妈咪呢,”又假装沉思着:“邻居们也不喜欢妈咪。”
虽然告诉小孩子这些事很不应该,但是她就想让他知道她的立场,他奶奶姑姑怎么对她,有些小报复的意思吧。
小蒜头犹豫片刻,细声道:“我知道,奶奶姑姑大家都说你是坏人,“又低下了头:“说你是坏妈妈,你害我们大家不能住在一起,”声音开始哽咽,“又不让我跟爹地姓。”
开凯恨得牙痒痒,原来他们家的人早就下手为强,心里咒骂。
“妈咪很爱你,所以妈咪要你跟我姓,这样你就能永远属于妈咪的,”她不介意这种善意的谎言,就只想获得孩子的心,又悲哀的微笑道:“你觉得妈咪是坏蛋那妈咪就是坏蛋咯,还要听别人讲的吗?”
小蒜头有些吃惊,慌忙摇头,似乎害怕与母亲的距离又要再次拉远了。
“如果你比较喜欢爹地,妈咪可以把你送到爹地那里去。”她哀声道,带有一种想让他自由的语气。
小蒜头怎么会了解,只以为母亲或许不要他了。急得脸蛋儿皱成一团,开始抽抽搭搭地哭。
开凯吓了一跳,立即把他捉过来往自己腿上一放,拥他进怀里,然后慢慢的抚着他背部,轻声道:“别哭别哭。”
“我不喜欢英国。”
“嗯。”
“我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嗯。”
“我不喜欢爹地。”
“……”
“也不喜欢爹地的女朋友。”
“……”
“不喜欢姑姑跟他的孩子。“
“……”
“妈咪最喜欢你了。“她在他耳边细声道。
[ 本帖最后由 Reirin2009 于 30-9-2009 08:50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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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9-2009 10: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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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9-2009 08: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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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缺 (六) 阴谋
当到达X村前,开凯例常在最附近的市区找了间熟悉的旅店,订了间房。
平时她会把孩子送过去住几天,陪爷爷奶奶,在接回去。自己也从不会呆在他们家太久,避嫌也为避是非,然后一个人在附近的市区里逛。
可这次她却没有如此做。她很勤力的下午傍晚接送小蒜头,也不让他在他们家过夜了。而小蒜头显然很满意这样的决定,最起码每次她去接他时,他总会第一次衝出家门口牵她的手。然后她会暗地里自嘲,觉得他像极了她小时候。
谁料到小蒜头的奶奶隔天就打了个电话给小专投诉。说开凯怎么不让孩子在他们家过夜。明明跟孩子不亲,又怎么突然间亲起来。是不是做了什么降头。
下午,小专就给开凯打了个电话。还未来得及问声好,小专已经破口大骂:“你为什么不让孩子在我爸妈家过夜?你这个自私的女人!”
“你在说什么?”开凯声音一沉,“你又不会叫你家的人反省,不要在小蒜头前说些不三不四的。”
“一年就那几次,你这样计较有鬼用啊?小蒜头不过是个小孩子,带他去让我爸妈开心一下有什么关系?会要他的命啊?你会不会做人母亲的?”
“每次都是我带小蒜头去见你爸妈的,那你呢?你又会不会做人父亲?“她非常气恼:“你有多少个女朋友我不管,但每次当你让小蒜头和你那些女朋友相处的时候,请你也顾及一下他的心情!”
“哼,他在学是非吗?”
“他只不过是个小孩子,却那么辛苦!”
“他会变这样,也是你咎由自取!”
她听见他最后那句话,突然哑去,眼泪开始滑落。
小专也不作声,或许知道自己把话说得太重了。
“总之我求你们别来烦我,”他深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道,“我很忙。”
她没待他说完,就把电话关上。
她洗了个脸,上了个淡妆,把行李收拾好,把房给退了。
[ 本帖最后由 Reirin2009 于 30-9-2009 08:34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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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9-2009 08: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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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决定要立即把小蒜头给接回家去。她吸吸鼻子,有些不甘心,不可能为了小李的电话,更何况她觉得冤,早已经低声下气,山长水远跑到他家来,才发现他父亲根本没生病。
当时,她到了,第一时间就去见他父亲,轻柔的慰问:“您还好吗?听说你晕倒了,我很担心你。”她很诡异的意识到他父亲竟然会觉得窘,吞吞吐吐道:“没时……没事。”她顿时就明白了一切。
她咬牙切齿,说服自己把事归纳为善意的举指,开始对小专的父亲另眼相看,以为他家总有个人是活得还明理的。
可小专那无理的电话,却已触动她心底的那口雷池。
总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事情,让她如此不安?
到他家后,从前大门会打开,像是随人自由出出进进,又能通风,典型的村屋。
可她面对的是门正紧闭着的。她当下的惊愕促使身体僵硬地更快速,胃部也阵阵抽搐。她撑起全身的力量往屋外铁栏前拍打,却又想尝试保持她一贯冷静作风,低叫着:“开门,开门,我来接小蒜头。“
门的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反而引起隔壁家的公公婆婆出来。
他们淡然地告诉她,人都不在家,好像出门了。
她心有惊悸。安静一点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和他们点点头,走回车上,这回她无法不联想起他们会有什么样的阴谋。
她守在车上,注视着屋子,依然一片寂静。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她是更显得惊慌。
“该死的,这些人来真的。”
她拿起手机打电话去他们家,当然没人接。然后又打去小专妹妹的家,许久后,才有人接起了电话,正是丽妹。
丽妹就住在他们家后面的房子,后来不懂是谁的意思,两家都打通去了,变成一间房子。她房子也是她父亲出钱买给她的,她丈夫一生打死一份工,在别人院里帮忙顾果树,孩子也没什么长进。开凯知道她的弱点,丽妹贪,无知。好在有她父亲处处补贴,已经抽了不少油水。
“喂。丽妹。”
“干嘛?”
“你在家吗?我的孩子在哪里?”
“疯子,找孩子找到我身上来啊?”她拉高了声音。
“是你骗我说你父亲病了。”
“你神经病。你看,爷爷奶奶要见孙,都要骗过来,真可怜!”声音更是强势,“呵呵,你是活该,我早就很不爽你了,做女人做到这样,没责任没脑袋,不懂安分,是不是还不能安定,想招惹第二第三春啊?”
多少顶无理的帽子套过来,叫她怎么不愤怒。有些觉得大气喘不过来。
[ 本帖最后由 Reirin2009 于 30-9-2009 08:36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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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9-2009 08: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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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父母亲把孩子藏起来,对你真有好处吗?”她右手握电话,左手紧握方向盘,为阻止从心底里发出的颤抖,“你父亲暗地里藏了多少地皮,店面房子,要是全给了孩子呢?你以为你还能笑得出来吗?哼。”
“……”
“要是不好彩,我和你哥真复合了,天啊,全都会是我的,”她从前早就看出丽君的头脑简单,又道“刚好,我知道有几个发展商看中这几区,我这种做广告的,人脉不错,记者朋友有几个。”她骗她。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开凯知道丽妹已经开始在动摇着了。
“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信我会报警。”这次她下了狠话。“到时你也跑不了绑架罪,财产得不了还要做牢,”加重了语气,显得更坚决。
丽妹沉默片刻,有几分不愿屈服于开凯的威胁中,又好像正与旁人商议着,必定是她母亲,突然她母亲抢去电话,吼叫:“你去!你敢你去报警!”
开凯真的敢,在他们把电话关上的下一秒,已经代表着坚持拒接任何退让的可能性,她报警了。平时他们怎么说她,她可以忍,就这一次已经到了尽头,是谁允许他们把孩子拿来开这种玩笑?他们绝她得更绝。
在等待的片刻,她吞了几颗止痛胃药,准备了整二十几张的五十大元,排列整齐折得小叠,那是原本拿来孝尊小专的母亲父亲的。
后来来了三辆警车,她吓了一跳,以为小村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警车?警车并排靠边停着,她下了车走了过去,找了权力最大的警官说话。在神不知鬼不觉时,把钱及刚从手腕脖子上脱下的金饰连同送上。警官早已熟练,目无表情的把钱塞进车椅下。
有钱能使鬼推磨。
更何况小地方的警察平时就没什么机会得补品补胃口。
警官命令一辆警车到屋后守着,又叫几个手下敲门,然后过后再决定是否强力板开门。周围人群开始围绕,不间断的提问,都被几个警员以“怀疑绑架案”搪塞并令解散去。
这已算这小村庄建立以来最令人震惊的事情吧,威力是否只差原子弹一些?
[ 本帖最后由 Reirin2009 于 30-9-2009 08:38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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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9-2009 08: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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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凯站在旁边怀抱着双臂,用墨镜掩盖狠辣的双目,又不时抽抽鼻子,身体微微向前倾,远看倒有些楚楚可怜。却心里头慌得很,也没想过自己会被逼得选择走上怎么狠心的一步,无法在回头的决定。
最后门是开了,是丽妹打开的,她母亲来不及阻止她,原来已经在闹内讧。
她们也没想到外边来了那么多的警察和村民,愣住了。过后,警察在楼上的小房里的衣橱里找到了小蒜头,脸部有些红肿,嘴唇也破了,鲜红的血还印在嘴角间,像是被人赏了几个嘴巴子,流着泪却不敢发出声音来。开凯看了极心疼,想他必定受过不小的打骂与惊吓。
她抱着他,怎么觉得一下子不见,就已经那么轻了。
她看着丽妹与她母亲还在那里恼羞成怒,互相叫骂。而小专的父亲却显得非常懊悔,不作一声。开凯不明白为什么他父亲能和他母亲同做那样荒谬的事,但也已经做了,她没有必要留情面。
她拍着小蒜头的背部,锐利的眸显得无情,厉声道:“宝贝,你要永远记得清清楚楚,你爷爷奶奶姑姑怎么对你,他们怎么对妈咪。”
小蒜头抬起头,泪眼汪汪的注视他爷爷奶奶,依旧雅气的眼神,仿佛又是另一个无底洞。他爷爷奶奶更是惊愕开凯说出如此冷酷的话。
人群里有人在喧嚷,猜不透他们家是这样的人,颜面尽失。
开凯没有回头。直接把小蒜头抱进车子,开车离开。她早已和警官说好,不会处理后事,也不会备案,只要抱回孩子就走,已算大量。
她走后,警察还是留下来,录口供,查房子,演戏演全套,想必又是另一滩油水。
她在半路,经过了间药店,买了惊风散,破唇膏与消肿膏。让他服了药后,又轻轻地在他嘴角脸上敷药,指尖一阵冰凉的感觉让她突然下了一个决定。
“妈咪带你离开这里,没有爷爷奶奶的地方好吗?”她问。
他望着她母亲,依然带泪,又点点头,她说他很坚强,他很惊讶母亲会称赞他。
她想他还那么小,究竟能不能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给问题,有点无奈的笑了。
她没打算告诉小专,是准备要他后悔至死的那天吧。
她拨了个电话给双子:“喂,是我,我决定要过台湾……定居吧……嗯……最迟也是一个礼拜后……”
[ 本帖最后由 Reirin2009 于 30-9-2009 08:40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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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0-2009 03: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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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缺(六)无糖Latte
双子一个人做在星河咖啡厅里,叫了杯无糖latte。左手弯曲的食指托着眉间,掩盖着紧闭的双目,低着头,披头散发,身体向前倾。像深思中又有些鬼祟。
她在等人,等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在等另一个女人。
Latte 还没上桌,那女人也到了。经过她,她坐在他背后的地方,才不轻易被发现。女人身穿皮制短裤白色背心Gladiator风格绑带靴,身材更显得高瘦,比例让人羡慕,脸蛋白里透红,笑起来眼睛也会连带弯着,牙齿整洁雪白,青春活力的小女生,远看像十几二十岁。
她倒抽一口气,也小心自己不被对方发现。
待招待员把饮品送上,她回于微笑,有些苦涩。他们的谈笑嬉闹声,能听得一清二楚。
一直到男的女的结账走人。他们一块走,手还贴在女人的背部。他们经过,她抬起了头,目送他们后,整个人丧失力量似的往椅背上倒去,正准备叹口气后,却与一个咖啡厅员工四目交接。
他朝她点点头,她有些窘,想必她已经成为他眼里的主角之一。
他向她走过来,问她是否介意让他坐下,她淡笑点头。以为点头是表示能让他同坐,其实她想表达的是“我介意”。
他一坐下,开口的第一句:“我是这里的老板,”仿佛在为自己的身份加些权威,“叫我Ray,”很明显在搭讪她。
双子点头,他又问她他们店的Latte好喝吗?她说不甜,他笑了,说她有趣,明明是自己叫了无糖的,她也附和的愣了一下。
她说她从前也开过咖啡厅,出钱不出力,以为真保证有回馈,想得太美,结果月月亏本,当然关门大吉了。他才告诉她,他从前也爱把梦想与赚钱连接在一起,建个主题咖啡厅,必定能吸引客人,后来发现不行,:“人是来了,但是一待就整晚,最多喝两杯水,怎么赚钱?于是改走高尚路线,越来越现实,不过有时会搞促销,十杯送一杯。
双子笑笑道:“难怪你咖啡卖那么贵。”
Ray点头,“穷人都不来我们这种咖啡厅的。卖太便宜有钱人会觉得Cheap。”
双子赞赏道:“那时要是遇见的是你,和你合作就好,不亏钱,又能天天有咖啡喝。”
他很愉快,说那杯Latte他请她喝。
沉默片刻后,她突发奇想的问了他:“如果你是那个男人,你会选择那个年轻女人,还是……我?”
“如果我是那个男人,我一定选择年轻的,”她听后有些失望,更加肯定,她的豪生背叛了她。他又道:“但是,我不是那个男人,我不喜欢娇滴滴的年轻女人,相处起来很麻烦,也很吵。”
她不觉得惊讶,男人各式各样。
她说她要走了,他给了她名片,要她常来,她敷衍式的点点头。
她临走前留下了句话:“等你有钱后,你再追逐梦想也不迟。”
她回家的路途,绕路去了M区里相熟的中医诊所,拿了罐紫河车药粉,所谓的胎盘素,她当初听了也觉得恶心,上网找了相关资料,意外发现的多中医见解对此药的好评,称之为宝物,年轻化皮肤,五脏六腑。
其先她也提心吊胆,却想试,她怕自己老得太快,和豪生非常不配看,犹豫许久。后来医师先掺入其它药的成分,让她先适应,味道有些腥,只要不去多想,硬吞下去,也行。见结果显著也欢喜,有人问她怎么皮肤变美了,她没说,像收藏秘诀一样,说了又怕别人怎么看她那么恶心。久了,也越来越依赖。紫河车其实也很贵,可最终也还不是挽留不了豪生的心。
她有些沮丧,待会回家是不是要把发现豪生与野花野草的蛛丝马迹毁灭,眼不见为净,过一天算一天?
她回得有些迟,见豪生也已经到家。豪生问她去了哪里,以为她会准备晚餐,顿时她觉得自己更像他母亲,顾他三餐温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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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0-2009 03: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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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笑告诉他,她去了星河咖啡厅。
豪生听见,明显有些惊慌失措,却也保持冷静问双子什么时候去的?去干嘛等事。
双子回他道:“星河老板Ray是我老朋友啊,他约我去咯,”细喘一口气后道,:“咦,你知道那间咖啡厅啊?想不到那么出名,刚下午去坐就聊到差不多傍晚了,”又假装很惊讶的问他,“你也去了吗?几时?”
豪生当然摇头说他没去过,也怀疑她是否在试探他?或许她去了没见着他。
豪生想吻她,她别过头去,与他的唇轻擦而过,有些干燥,觉得恶心,会想起他有没有和别的女人吻过。他显然觉得诡异。双子暧昧带过,说她刚喝咖啡,口腔里头有酸意,口气有异味,怕他不开胃。
夜里,她虽在他怀里,却觉得伤感。
隔天,双子去找她母亲,是她母亲约她去。
她每次见她母亲一次,就会觉得她母亲越来越快乐,她好奇却也欣慰。她从前叛逆,是因为觉得母亲太管她,也太寄望于她,让她承受太大的压力。后来,她选择上较远的大选学,也不由得母亲阻止,却每次暑假回家,发现母亲越是苍老,孤僻,她难免懊悔。
她不想母亲因为她而活着,求她母亲放她自由,也放自己自由。她母亲显然也醒悟,知道双子说得没错,虽然起初有些反应不过来,必定会恐惧踏出第一步。她母亲除了工作勤力,其实社交圈子很弱。是她每次假期特赶回来,一次又一次带着她母亲参加附近的社团,而慢慢建立起自己的朋友网络。
她母亲渐渐变得很活跃,傍晚和朋友邻居一起去散步,整六十岁的人,有时又会像年轻人一样到咖啡厅喝茶聊通宵,她觉得好笑。但每次她一回家,她母亲还是会拒绝那些聚会,留空时间,给她准备好吃的,和她说话,会报告她都做了什么,这让她觉得无奈,以为她母亲是为了她才融入社会,但始终没说出口,毕竟她还有些自私,只要母亲不要一天到晚把心思投入她的身上就好。
这次叫她来,必定有要事要和她说,她问她母亲。
“嗯,”她母亲点头,又些吞吞吐吐,“其实我……”
她有些不耐烦,但没表露出来,喝了口水,她假设着道:“你该不是要和我说你要结婚啊?”有没有比这个更震惊的事?反正她也能接受得来。
“我想过去日本。”
“去旅行?”她问。
“不是,去住。”
“多久?”
“到我死的那天。”她惊讶到差点反应不过来、。
真的有比她母亲若再嫁还要更令她更震惊的事。
她邹起了眉,问她:“你去,要去住哪里?生活费又高,我还只能帮上点忙而已。还有你会说日语吗?你了解日本文化多少?你去那里,无亲无物的,”又哀声的道:“你要是真去了,我要怎么去见你?”
“几年前我失散多年的姐姐找到了我,”她母亲低下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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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0-2009 03: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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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激动:“你姐?你有姐姐的吗?你姐是日本人,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怎么看她母亲也不像日本人。
“我姐不是日本人,她不过嫁去日本。福冈,在九洲。她老公死了,想要我过去伴她,”她显然很担忧孩子的大惊小怪,又道:“我自己学了几年日文,不难上手。”
她从不知道她母亲还有这种天分。
“更何况我想你大了,也很独立……”她欲言又止“……你和我姐说得没错……我一生都好像在为别人活着,搞到大家神经兮兮的。我姐和我从小就不在一块,我们都很遗憾,现在还来得及。”
她很不愿相信母亲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她这么个年纪才来被母亲抛弃?她摇摇头哀叫:“难道接下来你想为你姐姐活着吗?”
她母亲是想葬在异乡?还是日后要她去日本领她骨灰回来?
“我想得很清楚了,该不该去,”声音有些低,“也全不是为了我姐,我其实想要去一个新地方。”
新地方?新生活?她母亲这个年纪才来寻求新生?她以为她母亲一直满足于现状,不会舍不得这里吗?
舍不得的现状的,还是她?
她点头,表示她喜欢就好,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临走出门时,她母亲告诉她,“我其实很想你跟我一快去,但我知道你不会要的。”
“我想想。你出发前要做什么准备工作,和我说,我帮你处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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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0-2009 04: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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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缺 (七)原来她才是第三者
去日本?双子觉得好讽刺的决定,像世界的另一端,与他们生活都相反的地方。
她幻想她母亲去后一定很折磨,最后或许又跑回来。
但是,不太懂得变通的人,要下一个如此大至改变生命的决定是不是需要很大的坚决心?
她开始佩服她母亲,也想着是否要学习她?要她去美国台湾还好,去日本简直是个大挑战。
她想起从前求学生涯时,开凯告诉她她会说日文,她当然仰慕,要开凯说两句。
“Honda,Toyota,Sushi,Sashimi,Gambatte。”
她听后,追她来打一顿,现在回想都觉得好笑。
会这样几句名词,能在日本活过来吗?
她用完晚饭后,豪生依然还未回来。她当然知道他去那里,因为他出去后几分钟,有个女人打电话来,很亲切的叫了她声:“姐姐”,她说他告诉她他刚搬去和姐姐同住,她想问,她弟弟喜欢什么,在一个礼拜后就是他们的周年纪念日,想给他惊喜。
周年纪念日?原来她才是第三者,
默然片刻后,对她说:“我弟最喜欢小孩子,我妈也想孙子想疯了。”声音清晰到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又发出了笑声,“别和他说我说的,免得他杀了我。”多有杀伤力的玩笑。
女人在电话里头笑出声,她显然以为他姐姐会支持她进他家门,忙道:“我知道,我知道。”
她洗衣,注视着洗衣机镜里的衣服旋转,直到打干,就像她的心情一样,扭的干皱皱。
突然发愣,像想起些什么一样,整个人跌坐在地上,依然注视着洗衣机里的那团衣服。
豪生刚好回家,见她这样,感到怪异,他问她怎么了。
她哀哀声的道:“MP3机在洗衣机里面。”
“啊?”反应过来又道:“在买过就好了。”
“你不能帮我拿出来吗?你不能吗?……”那首《伴侣》。
豪生觉得不可理喻。
“我们搬去日本住好吗?”她转过头问他。
“你神经病,”他笑她。
她突然很想他离开她的家。
开凯打了给电话来,她避开了豪生接听了电话,豪生好奇也尊重她的私隐。
“喂,开凯……旅行吗?……哈,你要跑路啊?……几时走?……我跟你一块去……”
说走其实很简单,可为什么心还会如此刺痛?
[ 本帖最后由 Reirin2009 于 7-10-2009 04:10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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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0-2009 04: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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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缺 (八)计划
后来,双子交了封辞职信后。老板很不情愿,再三挽留,公司欠她的假也还好补得完她辞职前通知的时间。
她打了个电话给母亲,告诉她她要去台湾,像她一样,长住。
她母亲显然很惊讶,但又说:“也好,马来西亚和台湾比起来,更近日本。”始终还是要乘飞机过去,她觉得好笑。
一切进行得很秘密,她和开凯约去移民庭办事,可马来西亚又没有台湾大使馆,又想是否去中国大使馆办,兜兜转转,才打听到台北经济文化厅内似的地方能做,当然最后又找了代理去处理,也没让别人知道,就连房子也说好在这月尾退房,只等豪生同他女友的周年纪念日那天,她就会消失。
也因为知道自己即将离开,所以更是对他特别好。他奇怪,她就推说要升职了,会加薪,心情特别好。他不敢怀疑,反正用的吃住的都是她的,想必她职位也蛮高吧。
他趁她心情好,说想辞职。她愣了一下,娇嗔的对他道:“好啊,反正我这次升了职,薪水不起一倍,也有一半,”她夸大,又用女王式的姿态指着他:“奴隶听命,因为你太帅了,我要把你收起来,从今以后你就待在家里顾家门口吧。”
“喳喳喳!女王圣明!”见他沾沾自喜,跪在她前面,学着娘娘腔。真是犯贱,到底在演哪场戏?她笑得诡异,什么戏也好,好戏都在后头。“奴隶,女王就命令你明天凶回你老板,炒他鱿鱼呗。”
他感激她的体贴,说知道她爱他,他也很爱她。
或许这是第一步,以后还可以要多些。
她觉得好笑,她爱他?他是搞不懂她吧,她不会那么轻易爱上一个人,却可以很轻易的不爱一个人。
更何况是一个脚踏两船的小白脸。
开凯多次问她,真的决定了吗?
她投诉开凯。说她怎么不了解她?她一旦下了的决定,就没有多余的面子挽回。
开凯知道她和豪生之间的事。双子太多雾水桃花,她或许有了免疫力,只是发现原来双子才是第三者,难免惊讶。开凯劝双子配对眼镜,看人不清和近视有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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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0-2009 04: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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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子说她爱过很多人,现在还真有剩几个还爱着她吧。她之前遇见了她的初恋,从前六腹肌已经变成一团肉球,油油腻腻的,她觉得好笑,他还会热情地衝过来喊她名,像失散多年的兄妹,他妻子孩子好奇的注视着她,她觉得窘。
她想如果她真和他结婚,也应该会有几个那么大的孩子。
“也会变成他身边的黄脸婆?”
开凯回她:“是你自己不要结婚的呗。从前那么多人想娶你,现在老了,看谁要你。哎呀,算了八字吗?适婚年龄是否过了?”
双子瞪她:“你自己也不结婚?”
“我?”她不违忌“小专啊,他其实很坏,”又停顿了一下,“我啊,想找个有事业心的男人,结果竟是太有事业心到不可理喻的男人。”
“那你又不去找另一个?”
“找到了啊,就小蒜头。”从前他像绊脚石,现在像贴身膏药。
双子又去了一趟星河咖啡厅,却没想到已经换了老板。
新老板告诉她,之前的老板要说要出国,完成另一个梦想,不久前顶让了给他。
是什么样的梦想?她好奇。
她又叫了杯无糖Latte,已经没有从前那种味道,觉得可惜,以为临走前还能来这里见他一面,有些落寞。
豪生已经不工作,她给他钱用,要他多参加朋友宴会,喝茶的,看有没有什么门路,如果不错的话,她会投资。豪生当然兴奋,之前还恼着怎么开口要钱,见她自动自发,辞职那天给了他几百元花,不免又说了不少甜言蜜语,她假装陶醉,但心里头却觉得恶心。
她趁他出外的时候,匆匆忙忙的收拾东西,不要的东西依然摆着,重要的东西也慢慢的移去开凯住下的一间旅馆。
他不在家时,豪生女朋友又打了个电话来,说:“姐姐,是我。”
“嗯。”
“豪豪已经辞职了,他那份工也是我爸帮忙介绍的。老板说他工作很不认真,又常旷工,从前也有试过弄不见钱,老板说没和他追回钱就好,不可能不Blacklist他,”她像个小媳妇埋怨着:“以后要找份好的工就很难了……我爸觉得丢脸,也不想和他介绍了。”
双子和豪生在一起,从来没想过他出不出息的问题,倒是后来见他小白脸的特征一点一点的暴露出来,就已觉醒。
她最看不起这样的男人,靠女人养就好,还想要她的钱养别的女人。
双子突然之间很同情这个女人。同样是女人,她也要牺牲她?
又不得不牺牲,他们周年纪念日需要庆祝,她在那晚登机。
不是怕他会寻仇,只是突然间消失的感觉,较有快感。
“我弟弟不可能贪公司钱啊,是公司误会他了。也是我叫他辞职的,如果做得不开心不如不做,”又悠悠的道:“我让他找他想做的生意,我会投资……”
女人明显很满意,倒也得客气:“姐姐,这样好吗?”
“没什么的。”她回答得不带一丝情感似。
“对了,姐,可以麻烦你不要告诉豪豪我打电话给你妈?”
当然,正中她意,不是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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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0-2009 04: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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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缺(九)逃
开凯真以为自己快成为名人,手机里有整七十几通未接电话,以及一直警告信箱饱满的信息。她将手机搁在一旁,任由它去响,反正已设定无声无震。
小专还有他们家的人一直逛Call她。她怕他们找上门来,一到家,匆匆忙忙收拾些重要物件,就找了间旅馆住下。
从没有预料自己会跑得像在逃亡。在回家的途中,小专打了电话给她,当然是警告她,别玩把戏。
就让她诡异的是,小专竟然提起了钱的事情。要她回去后,立即带小蒜头去领那笔钱出来,存入他给的户口号码。
她当然不依。气乃为消,又责怪她搞的鬼,还得要为他办事,未免太过分。他家人做的事他照理应该站出来代赔罪,那该死的大男人无理主义已经一次又一次侵犯她的自尊。
她想她已决定要去台湾,什么都得重头开始,孩子还小,她更需要那笔钱。
她有一万个理由来合法化她的贪婪,结果还是在她手里的钱怎么也绝吐不出来。
更何况,他既不仁,她何来谈义?
所以她口头上先答应了他,说她过几天就会办。
他声音里头的焦急,仿佛即将大祸临头,怕她临时退缩。
开凯觉得很奇怪。总觉得他与那笔钱共同分享着很大阴谋,但聪明的不问一句。
她趁他与她追逐时,很有效率的解决工作,房子,孩子学校等等的所有的问题,钱她还没提出,怕他怀疑。他应该也一直在查户口,注视着那笔钱的去向。她把房子托给了别人出让,卖得急,想必也亏不少。
她最后一次到房子检查还有遗留什么东西时,丽妹竟然出现在她家门口。
开凯心虚,怕丽妹猜到她阴谋。好在家俱没清空,从外往里望不太荒凉。她赶紧穿起准备丢弃的围裙,拿起几件小蒜头的衣服,原本想托人捐出去的。丢进水桶里倒水搅得湿嗒嗒,在拿出门口,装得好像要晒衣一样,也幸好今天穿的普通,四分牛仔裤加背心。
丽妹见她出来,就像见着仇家一样。她吼开凯,要她把孩子交出来,恶言相对,说得斩钉截铁,非常势利,但在有教养的人眼中这叫泼辣,野蛮更是罪恶。
开凯一脸厌恶,倒也好奇她凭什么,不过是孩子的姑姑,怎么和这亲母亲争起孩子来了?
当然,她不可能让丽妹在门口喧闹,怕夜长梦多。她警告她若不自制会报警,她对她笑得有自信,也不是没做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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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0-2009 04: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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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是,丽妹见她准备晒着衣,皱起了眉,眼睛一转,又往四周一扫,“哼”了声才离开。
开凯心惊胆跳,怀疑她另有目的。见她不时转过头来,也假装做起家务,可早紧张得把衣服快扯破去似的,又得偷偷注目着丽妹是否已经不在她范围,才匆匆忙忙的离开。
小专不停致电于她,她几乎觉得一次比一次难于承受电话里头传来咄咄逼人的压迫感,免不了又说重了几句“你去死,我会死”等无情的字句,尽管如此,她从前早已免疫。
后来她带了小蒜头去领了所有钱出来。小蒜头盖指印,得在通过她签名时,她不免又有些犹豫,可有了钱,方能在未来和孩子过好日子。她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事业。
从此不再随意接上任何电话,怕是小专或他家人找别人打来,当然不随便出旅店,预防以上熟人,更不敢查电邮了,怕自己心软。
这辈子从没试过那么心虚,鬼祟的逃亡,像埋了个人,怕警察找上门。似乎满足于自己欲望,又怕报应。
双子也问过她那么喜欢台湾么?她摇摇头,说没什么印象,只去过一次,台北公干,记得那里的夜市,商场,但忘了什么名,挺热闹。还好找了代理帮忙处理,又那时去台北时认识的几个朋友,后来联络上,也答应帮忙,人还没过去,住等学校的问题已经处理的七七八八。
想必又欠人不少人情了。
双子当然没去过,只从综艺节目,电视剧里头看过台湾,免不了有些美化,以为生活写意。又有时从国际版里看见那政治的混乱,不太明白实情,总觉得太遥远,即使要过去,也应该没什么关系吧,好在是觉得亲切,都能说华语,最怕语言不通的国家,比手划脚,深感挫折。
开凯执意不收双子付任何的钱,也小报了头尾用了多少费用。只说母亲从前留了她一些钱,又卖了屋子,都不愁。倒也没说起小专和钱的事,怕多一个人知道,被泄露的可能性也高一分,她不是不相信双子,就只怕万一。
双子其先也觉得过意不去,后来,又不想和开凯闹不欢,只好买了便宜再卖乖。
去之前,到也做了不少功课,了解一下对方文化,免得临时临急,慌了手脚。
开凯到庙堂也去祭拜自己的父母,有些感伤,不知何年何日还能在来上支香,在世时没尽孝心,灵牌前也凄凉。
只望后来小蒜头还会记得这个地方,所以多次提醒。
还剩几个亲戚,从前蛮疼她,于是拜访,匆匆忙忙过去,见了面又走了。他们老得快认不得她,有些已经不在了。她觉得有些凄惨,总有一天,这里就会遗忘她,像不曾存在过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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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0-2009 04: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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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這裡,有些微被吊癮的感覺。
是說,其實我還蠻喜歡開凱對付小專家人的那一幕,我喜歡這種大快人心的故事XD(<——壞人)
趕快更新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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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0-2009 05: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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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缺(十)再见,从前;你好,未来。
在机场,开凯问双子:“我们这是私奔吗?”
“像,”双子点头又望着小蒜头,他正享用他的巧克力:“这是我们的孩子。”
“台湾有合法化的同性结婚吗?”
双子又摇摇头道:“我不知道,到了在去帮你打听。”
开凯笑了,“真有你的。”
“不后悔离开?”
“再见,从前。”
“你好,未来。”
开凯又笑了,希望顺利。
双子突然拥抱开凯,彼此眼神里有些不舍,想哭。路过的人必定以为她们即将分离。
突然双子电话铃声响起,开凯觉得好笑:“你怎么还不把Sim卡丢了?”
双子淡笑:“我母亲的电话。”
她接了,也没特别回避,开凯觉得若不是她母亲先说要走,她也不说走。双子答诺她母亲,到了会致电于她,但也多次提醒母亲别把她行踪透入出去,她答应了开凯。
开凯告诉过她,她早受够了小专家里人的骚扰,所以得跑。
双子单纯以为如此,也觉得这次真要和小专一刀两断。好在她母亲下个星期就飞去了日本。
小蒜头觉得诡异,抬头见两个女人拥抱,但又低头安静吃巧克力。
开凯把他拉过来,拿起纸巾折了一半,替他擦干净了嘴角。
“脏兮兮的。”
双子趁她不注意时,传了个信息给豪生的女朋友。
“和你在一起的男人是伪君子,我不是他姐姐。
她希望她会了解其中的意思。然后才把电话里的Sim卡取了出来。
开凯见了,说了句:“真想见你将卡吞进肚里去。“
“要命!!”又把Sim卡塞进喝剩一半的罐装汽水里。
有一种结束了的感觉。
“嗨。”从旁传来的声音。
双子开凯抬头一望,见一个一头褐白发参杂的男人,不高略胖,T-shirt牛仔裤。以为他要问路,却笑得非常热情。
“嗨。”双子觉得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你忘了我吗?Ray啊,星河咖啡厅啊。”
双子想起来了,对他点头微微一笑,开凯觉得好奇,也介于礼貌,叫小蒜头叫了他声“叔叔。”
“你们去哪里?”Ray问。
“台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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