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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5: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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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5: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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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在奔赴医院的途中,黑黑瘦瘦的男孩向我草草地介绍了下他自己,我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名字叫高松,相当的人如其名,人长得也是高挺如松般。高松说,他从小长于孤儿院,十二岁时被算命瞎子领养,一直到现在。瞎子对他很好,如同已出般,而且从高松的话里也可以听出,他是相当敬佩瞎子的。他说瞎子是个深藏不露的世外奇人,有着别人无法想象的预知力。我没法从高松的话音里去琢磨出“无法想象的预知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预知力,但是至少这话听着让我感觉充满希望,就算高松没把瞎子的本领学个###不离十的,至少也应该有个五六成吧,那么也许方铃就有救了。
车程约半个小时左右,终于来到了C医院门口。我和高松直接就去了急诊处,得知方铃已被转入八楼的单人病房,于是问护士要了床位号,我们立即乘着电梯上楼去。医院的电梯就是慢,塞满人后就跟个蜗牛壳似的,上一层停一层再往上慢吞吞地爬,直到八楼。
推开病房的门,我看见就阿吉一人坐在方铃的床边守着,而寝室的其他人估计都回校上课去了。阿吉一边看着方铃沉睡不醒的脸,一边偷偷地在那儿抹泪,丝毫没有察觉到我与高松的到来。我完全能够体会阿吉心里此时有多难受,因为从大一到现在,阿吉、方铃和我,一直都是死党,走哪都形影不离,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瞒着谁,除了这次的事。可这次的事情,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要告诉阿吉,因为它实在是有点离奇。
我走上前,坐在阿吉旁边,轻声劝道,“别着急,阿吉,方铃会没事的。”
阿吉突然见到我的出现,就像是见到了救星般,一把抓住我的手问,“你刚去哪了,我找也找不到你,急死了。方铃怎么会成这样的?就一晚上的事而已。你到底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得了什么病,连医生都查不出来?”说着时,她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高松,于是赶紧压低了声,问我,“他是谁?你带来的?”
我对着阿吉勉强笑笑,向着高松介绍道,“这是我的同学,阿吉”,再回过头来向阿吉说,“这是高松,我的一个朋友,有特异功能,我请他来救方铃。”
阿吉瞪圆了眼看着我,重复了下我的话,“他来救方铃的?”,然后用着一种狐疑的神色看着我。
我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向她解释,估计她听到我用了“救”这个字,所以才会这样敏感。正当我绞尽脑汁地思考该怎么向阿吉交代这件事情的始末时,高松笔直地走向方铃的床边,凝神看着方铃的额头,然后回过头来,对着我认真地说,“她的元魂已失,所以才会长睡不醒。”
“元魂?你说的元魂是什么东西?“我正想发问时,阿吉抢在我前面问出了我也想问的话
面对我与阿吉一脸迷惑的样子,高松只能无奈地向我们解释,“人有三昧真火,皆自于元魂。失元魂,则等同于行尸走肉。所以,这就是她为什么醒不过来的原因。”
我与阿吉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再用着期待的眼神等着他说是不是有解救的方法。可是,高松却又一个折身,一把抓起马铃搁在床沿边的手,探了下脉膊后,猛地沉声问,“你们知道罗盘在哪吗?把它找来给我,迟了,她就没救了。”
这话让我与阿吉听了心里一沉,面面相觑了下后,竟不约而同地回答道,“罗盘在学校,现在取来,来得及吗?”
“还有三个小时,学校如果不远的话,应该来得及。”高松说得毫无表情。
“小秋,你呆这,我去学校取罗盘。那天是我帮方铃一起收的罗盘,我知道它放在哪。”说着时,阿吉已经起身冲出了病房。
看着阿吉以百米赛跑般的速度冲出去的背景,我心里不由地默默祈祷着但愿一切平安无事。还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希望一切还来得及。不自觉间,我眼神挪向了病床上的方铃。看到她平时最爱炫耀的、在阳光下总是光泽色润的乌黑长发,如今却像是个被人遗弃的旧物般,零乱地散落在枕边,把我心深深刺痛。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泪掉出眼眶,然后坐到床边一遍遍地替她梳理着那头长发。
病房里,安静地只剩下呼吸的声音,还有就是戴在高松手上的腕表,上面的指针发出的轻微的滴答声,提醒着我每一分一秒的流逝。这声音,轻细却又清晰,好像一把锋利的薄刃,剜向我的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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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5: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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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符回魂
在天几近黑了的时候,阿吉的身姿终于如风卷般地冲回了病房,我猜她可能是由于电梯太慢于是一路跑了上楼的,所以张大了嘴不停地喘着气,一见到高松时二话不说,直接将一路紧紧拥在怀里的罗盘连同她身上的体温一起塞进了高松的手里,这旋风般的举动倒是把高松怔得往后倒退了一步,显得有点不自然。
我赶紧拖过张椅子,拉阿吉坐下,并且倒了口水给她,让她先歇一会,然后我再将眼神投向高松,见他正不断地用手摩挲着罗盘,并若有所思地对着它沉思着,一会儿眉舒又一会儿眉卷,让我的心也随着他的面部表情而一松又一紧。
就在我与阿吉紧张地瞅着高松对罗盘的沉思时,突然他的头一抬,向着我俩说,“你们一个守在门外,不管是谁都不要放进来,另一个留在房间里,当我的助手。时间不多了,我要准备开始了。”
阿吉朝着我看了一眼后抢着说,“我守在门外,小秋,你当他的助手吧。”一边说,她一边站起来走向门口,在带上门时,又似乎有点不放心,补充了一句,“小秋,无论无何,一定要将方铃救醒。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就大声叫我,我就呆在门外,哪也不去。”虽然我自己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没有一丝着落,但是看着她忧虑重重的眼,我还是回予了一个坚决而肯定的点头。
高松将罗盘搁在方铃的床边,然后取过她的右手按在罗盘的一角,随后不知道他的手里突然怎么多出了几张纸符,并且递给我,吩咐道,“如果她有不正常的反应,就拿这符压住她的额头,一张压一张,不要一下子全放上去。”
我张了张嘴想问为什么,结果说出口的竟然是“好,我会照办的”。说实话,我对高松的能力到底如何是一点也没把握,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想象来信任他。然而,这个时候除了信任他以外,已经没有其它的办法可想,而方铃的生死又悬于一线间,想来再问什么都是多余的。
我默站一边,见高松闭上眼,伸出一只手按向罗盘,与方铃按向罗盘的手呈对角方向。一切完全静止了下来,可我的呼吸却反而急促了起来,一种不安的感觉和胸口处莫名的燥热如同上次一般又在我的脑子里飘浮而出。
腕表的滴答声像是在为我的心跳计数般,我努力地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和镇定,并睁大了眼观察着方铃的动静。窗外的天似乎就在这样焦急的等待中,不知不觉完全地黑了下来。因为紧张,刚才我竟然忘了开灯,而这时,一切寂静得让我又不知是否可以挪动半步去开灯,而高松仍是那样闭着眼,没有改变过姿势。漫漫无际的夜色渗进屋里,地上像是铺满了浓重神秘的阴影。
突然,就在这时,我的眼里无端地闪过一个暗点,向着高松与方铃的方向飘去。我使劲眨巴了下眼,想告诉自己,这只是我的幻觉罢了,可是,透过朦胧的月色,它却显现得越来越清晰,竟然就是那个白衣的女子。
可是,白衣女子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如何,身影却是极缓慢地向着高松与方铃而去。我惊得准备高声大叫时,却见高松的眼猛地睁了开来,一道凌厉的目光投向现身的白衣女子。这道目光炯如闪电,似乎也出乎白衣女子的意料,她的脚步不由一顿。
“把她的元魂放出来,我就让你离开”我没有想到高松睁开眼来的第一句话是这句,而且竟然口气间极为坚定,让我的心也随之祥静。
咯咯的两声轻笑,发自白衣女子,虽然我不是第一回听她笑,可再听着时,还是觉得不自在。她一边笑一边向着方铃的床又走近了两步,向着高松回道,“你确实很厉害,竟然能逼得我不得不现身。可是,她的元魂,是她自愿交给我的,我与她之间是一个交易,不信你问她。”
白衣女子的话音刚落,只见方铃僵直的身子突然一阵大震,胸口处起起伏伏,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似的。一见这情形,我立即想起了高松的嘱咐,于是啪地一声将手中的纸符,按了一张在她的额头。别说,还真有效,方铃的身子立即平息了动静。
白衣女子见着我按在方铃额上的符纸,轻咦了一声,然后变得面色凝重了起来。我不由也低头看了下手中剩余的几张符纸,只见得上面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线条,不像图形,又不像字,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可似乎分明让白衣女子有所忌惮。由此,我对高松的信任感蓦然大增,于是信心陡起。
白衣女子的话对高松完全不起作用,他无甚表示,依旧重复道,“放出她的元魂,我让你回去,否则我就毁了这个罗盘,以免你继续害人。”
听到高松准备对罗盘下手,白衣女子似乎有所担心,立即神情微变,突然袖管轻颤,然后从中直飞出一道亮眼的光线,朝着高松的面部疾击而去。这速度之快,根本就来不及我的反应,而这变故之急,也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高松就像是有了预料似,虽姿势不变,但却在这道亮眼的光线向他击来并快近身时,猛地一伸手,用极快的速度在自己的周身凭空划了个圆,然后只见白衣女子发出的那道光线似乎被什么力量阻挡住了般,然后“嗤”的一声消失无影。
眼见一击不成,白衣女子袖筒又是一摆,然而这次不止是一束光线,而是无数束光线,并且明显比刚才来得更为明眼,速度更为凶猛,向着高松身子的上、中、下分别袭去。我的心凭空悬起,?##挥傻匚?咚墒欠衲艿值捕?蟪鲆话押估础P液茫?俏奘??庀咚淙焕词菩谛冢?刹恢??危?诖ゼ暗礁咚苫?龅哪歉鏊朴腥粑薜脑彩保?谰墒潜凰浪赖氐沧《??А?
“你是谁?”白衣女子见状容色大变,不相信她两番相击竟都未得手,不由反问“你是怎么挡住我的修炼近百年的极光?”说着时,她全身紧绷,依旧保持着高度的戒备。
“把她的元魂吐出来,还给她,我还是这句话”高松的神色丝毫不改。
“来不及了”白衣女子不愿意做出退让,“我不信,你能拿我怎么办?”只见白衣女子身一晃,瞬间化成一道白光,飞速地卷向罗盘内,一下子没了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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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5: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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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没事了
在白衣女子化成的白光融入罗盘的那一瞬,罗盘突然开始一圈圈地缩小,一寸一寸小到几乎只有一个杯垫般大,并且在变小的同时,蓦地腾空缓慢旋转了起来,而且速度愈转愈快,就像是头被激怒了的狮子般,发出嘶嘶之声。罗盘的周围有一圈圈的白光隐隐泛出,由弱至强,直到刺得我的眼睛生疼,无法直视。
罗盘的这般变化,让高松不免一个惊讶,他动作迅速地一把将方铃与他自己搁在罗盘上的手抽回,然后双手合成一个整圆形,随着罗盘的转动也开始不停地转动,口中似乎还念念有词,却听不清他到底在念着什么。我不得不佩服高松的反应,因为我竟然还愣在原地,完全对此措手不及,不知道如何是好。
光圈太亮,使得我只能眯起眼看向罗盘与高松。猛地,耳边听到,高松对着我一声大喝,“快把手中的符给我!”。高松的声音有略有焦急,我来不及惊吓,赶紧上前几步把手中的符递给他。
只见高松手上拿着纸符,一边轻声地像是念着咒语般,一边一张张,看似极平缓地向着罗盘推去。很奇怪,这些画着奇形怪状图案的纸,虽然没有靠近罗盘,却不知道为什么,竟能一张张垂直竖在罗盘四周,似乎将罗盘完全围拢住。这些奇怪纸符的围聚,似乎让罗盘无处突破,它拼命地左旋右转,怎么都在包围之中。
高松的嘴唇默默有声地越念越快,那些纸符竟然随着他念声的速度开始如漩涡般地围着罗盘打转,并且对罗盘的包围也开始一圈圈地收紧。我的心似乎也跟着它们在一起旋转,不明白这一切是代表什么,却非常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软盘的嘶嘶声慢慢减退,最后咣的一声跌落在地,然后有道微弱的红光从中跃出。高松一个伸手,将这道红光握在手心,然后按向方铃的额头。只见红光一到方铃的额头,竟然溶入了她的肌肤,然后方铃的口中竟然发出啊的一声,虽然轻微,却很分明地告诉我,方铃醒了。
醒了?我欣喜若狂地扑到方铃的床边,俨然忘了罗盘与高松的存在,只对着方铃喊道,“方铃,你醒了吗?要是醒了,赶紧睁开眼,和我说句话。”
我大声地向着方铃喊着,浑然不曾想到坠落在地的罗盘竟毫无声息地盘旋起,迎着我的后脑而来。若不是因为高松一把将我拉进他的怀里,替我伸手挡住那飞旋过来的罗盘,我估计我此时已经小命休矣。
不待我多加思索,高松的手上突然多出一把木剑,向着罗盘的盘心猛刺了过去,竟一下刺进了盘心。随着罗盘被木剑刺穿,一声撕心裂肺般的尖叫随之直窜入我耳,差点把我的心脏给震晕。我吓得一个缩头,竟忘了自己刚才被高松拉在怀中,感觉倒是在往他的胸口贴过般。刹时耳根一红,我连忙向后倒退,不想,高松竟然紧紧地箍住我的人,不让我离开,同时在我耳边轻语,“不要乱动!”
说着时,除却他紧箍着我的一只手外,他的另一只手也没有闲着,在木剑刺穿罗盘盘心的同时,松开剑柄,如鬼魅般地抓向罗盘。我以为他凭空要抓的是罗盘,可是不想,就在他抓向罗盘的时候,有一道白光疾速飞出,恰好被他握个正着。我心里大喜,想着,肯定是刚才白衣女子化成的那道白光,这下可好了,我还得问她要回我的玉。
可就这时,突然一声巨响,把我与高松都震倒在地。屋里像是被炸过一般,顿时弥散开一股浓烈的烟雾,呛喉刺鼻迷眼。趁着高松向后倒、手一松的间隙,我赶紧挣脱了他的手臂,向着方铃的床边扑去。我的第一直觉是不希望方铃有事。挥去浓浓的烟雾,我见方铃的眼已经睁开,并盲然地望着我,我的心这才稍许落定。
“竟然让她逃了”背后传来高松的话语。
“啊”我扭头,刚准备方铃没事,我得问那白衣女子要回我的玉,没想到高松竟然让她逃了,不免沮丧,道,“你怎么让她逃了,我的玉怎么办?”
“叫你不要乱动,要不是一只手为了保护你,我就将她收进木剑里了”高松很不满地回答着我,又问,“她应该醒了吧?”来没来得及我点头说是,病房门被谁的手狠狠地推开,一堆人立时没头没脑地冲了进来,有医生、护士、保安,还有阿吉。
“你们这群学生,不去学校上课,都呆这闹什么,还闹那么大声音!这里是病房,不是游戏室!病人需要安静,你们知道不知道!”一个穿着制服的保安一进病房就直冲着高松咆哮着,“全部出去!不要影响病人休息!现在不是探视时间!”
我一愣,没想着怎么突然间冲进来那么些人时,阿吉将我一把拉了过去,在我耳边低语道,“你们到底在搞什么啊,那么大的动静,我拦都拦不住,这不,他们推门硬闯进来了。”
我这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向着阿吉眨了下眼,赶紧轻声回她,“没事,已经搞定,方铃醒了”。
面对保安的喝斥,高松显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耸了耸肩,说,“大叔,刚才就是摔着了东西,要不让探视,我这就出去”,他一边说着,不想,突然还一把用力地抓住我的左腕,硬扯住我跟他朝门外去。
要不是病房里有那么多人,我一定会大叫起来,因为高松那扯的力气也实在是大了些,我的手腕立时觉得一阵疼痛。刚想厉声骂他时,却见他用余光向我使了个眼色。不知为何,于是,我只得哼哼哈哈,假装向那帮医生护士们一边道歉说对不起哈,一边紧迈着小碎步地任他扯着我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没几步,我的耳后响起医生与护士大惊小怪地呼声,“这个病人竟然醒了?到底怎么回事?奇怪!”……
一抹笑容爬上了高松的脸,落在我的眼里。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他虽然长得黑黑的,初见时完全没感觉他帅气,可就刚才这一笑时,显得分外有型,让我看得不自觉地一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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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5: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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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步不离
“发什么呆?有事要提醒你!”高松不知我为何望着他出神,于是伸手在我眼前摇晃两下。
一个惊醒,掩饰中,我讪讪地傻笑两声,赶紧收起我刚才的胡思乱想,“还有何吩咐?”总算方铃醒了,我心里顿感一个轻松,于是说话也不免调皮。
“从明天开始,你必须与我寸步不离!”高松神色严肃。
张大嘴,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高松这话明显就跟天书似的,让我找不到意图。
“如果你还想要你这条命,或者说你还想活得久一点,那么就从明天开始,必须与我寸步不离。”他加重了语气,就像是在发布命令般。
靠,就算我这种名花暂无主的草,也不可能跟他形影不离,自古男女授受不亲啊。再说了,我再怎么贪生怕死,哪怕白天不上课跟着他保命,难道到了晚上我还得趴在他床头,替他数星星不成?NO,这绝对不可能的事!开玩笑!
我的眼神来回闪烁了N下,榨着脑汁地想措词,不料,他似乎知道我心里在踌躇什么似的,继续道,“不用想了,我已经决定了,现在开始,由我天天保护你。走,跟我回家。”
“回家?”我最近的眼睛一定变得跟灯泡一般大了,因为我发现最近什么离奇的事都在我身上上演着,让我无时无刻都会瞪圆了眼,并且还常张口结舌。
高松见我表情,以为我没明白过来,又跟了句,“对,回我家去。”
头滋溜地大了一号,我估计我可以直接趴地上晕倒算了。不可理喻,完全不可理喻!我跟个拨浪鼓似地摇着头,冲着电梯处赶紧闪。高松的反应竟然比我还快,一把扯住我的胳膊,将我死死地拖回原地,然后一手揽住我的肩,脸上洋溢开得意的嘲笑,说“不要抱有逃跑的希望,配合点吧!”。
认栽!我不得不垂头丧气地任他揽住我,往楼下走去,心里却偷偷地暗自思量,暂时不动声色吧,到他家时再见机行事。NND,我就不信了,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除非他二十四小时不合眼地瞅着我,否则我总有机会溜之大吉。
想到这,我不免又窃喜了起来,脚步也就不再那么勉强,而显得利索了起来。高松见着我突然变得轻松的步伐和神态,侧过脸,给了我一个意味很深的笑容。靠,他的笑容竟然来得比我还鬼,我的心里不由凉下半截。得,还是听天由命、随遇而安吧。再说了,他也不能拿我怎么办,这不是,他师父命令他保护我,我好歹也得给那瞎子点面子,是不是。想到这,我心顿感一阵宽慰。
我怀了一路的鬼心思,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瞎子的家门前,错,是高松的家门口。好像,这是我第一次准备单独和一个男孩相处一屋,突然间心情忐忑了起来,在高松取钥匙开门之际,轻拽他的衣角,弱弱地问,“我要不回校,明天我妈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开完门,他回过头,面向我,原来一路木然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答,“今天晚了,明天我向伯母解释去。”
伯母?靠,他怎么这样称呼!我又一次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了。高松见我又发着呆,齿角余着笑,把我拉进门,一把带上门后,又道,“别发呆了,早点洗澡睡觉吧。”
洗澡?!我第一条件反射地回道,“我没带替换的衣服出来。”
这个问题有点为难他了,高松皱了下眉,说,“那你先呆这屋里,看会电视吧,我去帮你买。”
“啊,别,这,我学校里有衣服啊,不如我回学校去取吧,现在还不算太晚。”我赶紧一边寻思一边说。
“你哪都不准去,呆这屋里。你别小看这房间,全是按八卦布局,幽灵鬼怪根本无法近身,你在这,会比较安全。我现在去帮你买衣服,你不许出这门。否则的话,你就是拿你自己的命在开玩笑了。”高松把话音落得很重,好像是让我自己掂重。
行吧,和自己的小命没必要过不去,怎么说,他也是为了保护我。我只好委曲求全地点了下头。
高松帮我开了电视,并且嘱咐了我一些必要的防范事宜时,出了门去。见门被碰地关上时,我长做了个深呼吸。看来,今晚要不就是选择凶多吉少,要不就是乖乖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听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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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5: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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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不上锁
无聊地一手拿着遥空器转换着频道看电视节目,一边,我的眼神还时不时地四处游走,打量着高松和瞎子住的屋子。应该说,这是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房龄估计不短了,从花白的墙身就可以一见分晓。客厅虽然不大,但是由于物件少而简单,不过就是正中摆着的一台29寸的彩电占掉了一小部分的面积外,剩余的空间里,除却一张我正坐在着的三人皮沙发外,就是一张红木色的八仙桌、四把同色的八仙椅和一个冰箱,所以也就不觉得它狭小。其实我只需一个扫视,基本就能将它一览无遗。
电视节目很无趣,厅里也一切也简单到让我亦无甚兴趣,于是关了电视,我起身打开了另两个房间的门,想好奇地找点有趣的事物出来。不过,很可惜,高松与瞎子的房子,不仅是厅里简单到除了必须的家具外,多余的东西一概没有,就连那两间卧室也是相当简明,床、桌子、壁橱、电脑外就几乎别无旁它了,让我实在是找不到一丝半点的机会来尽情发挥我的好奇心与想象力。
满屋子胡乱转了一圈,一无所获,我只得趴回沙发上,再次打开电视,无聊地打发时间,偶尔再左右探探脑袋张望,不明就里地瞎琢磨下这屋里的摆设到底哪一点是合着的高松说的八卦之局。在这样毫无生气的屋里子呆着,看着令人发闷的电视节目,我整个人都快昏昏欲睡了,直到高松开门的声音响起。
只见他的手上拎着大大小小、颜色不同的纸袋,带上门后就直接全扔我坐着的沙发边,然后冲着我发愣的表情,笑眯眯地说,“我不知道你穿什么尺码,所以我看着合适的就随便挑了几件给你。你现在可以去洗澡了,过会换上试试。”说着时,我怎么觉得他的眼睛在我身上做了番扫描,有点邪恶的味道。
给他这么瞅着,多少让我觉得很不自在,再一看脚跟边那些装着衣服的纸袋,我心里嘀咕,觉得他是钱多烧手,倒不如给我买一堆零食的好,因为我突然发现我的肚子开始唱起了炊响曲。估计是我的肚子不选时机而欢快的高唱,让高松不免也一乐,说,“饿了吧,我去烧饭,你洗完澡正好可以吃。”这话很中我意,恩了声后,我连忙抱起脚跟前的那堆纸袋,不经他指路,已经一溜烟地跑进了浴室。
照理来说,单身男人住的屋子一定是很零乱很脏,即便是表面上不显山显水,但一般情况下浴室里总是会有一堆的脏衣服。可高松的浴室明显是擦得非常干干净净,不要说连件脏衣服看不到,就连脏味也没有,这绝对是令我大跌眼镜的。估计像高松这样的人,在二十一世纪属于稀有动物了,绝对可以竞选全能居家好男人。不过,这会我没工夫深想这些,因为我的肚子已经叫得不行,于是我赶紧三下五除二地脱下衣服,直钻进浴室的莲蓬下,决定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然后好好地慰籍我担惊受怕一天的辘辘饥肠。
估计这个澡是我有生以来洗得最迅速的一回,因为我基本上就没有享受一点洗澡的乐趣,而是直接抹了肥皂冲完就结束。擦干身子后,我随手取了个纸袋里的衣服往身上套,再往浴室镜子前一站。MYGOD,这衣服恨不能把我连头到脚、完完整整地全包了进去,这,这哪是我穿的尺码?也不知道高松那家伙的眼睛是打了几折的,还说看着合身的给我随便挑了几件。明显这衣服怎么看都不合我身!
把纸袋里所有的衣服全部倒了出来,我还怀揣一丝希望地一件件试穿,直到最后两眼发直、彻底认输。只能草草地胡乱套上一身,我气唬唬地冲向正在厨间忙着的高松,站到他面前,恨恨地问,“你是不是将我想象成了一头猪?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说的看着合身的衣服?”
我拖着宽肥的袖摆,一个尽地还在往胳膊上卷,高松看着我突然冲过来先是一呆,然后,装得一本三正经的样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我一番,直到最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才说,“其实我觉得还行,挺好。”
“好你个头!我决定今晚把衣服洗掉,明天我还是穿回我自己的那身,这就留着给你未来的女朋友吧”高松的话,让我气不打一处来,我一个扭身把这宽大无比的背影回敬给他,回浴室洗衣服去。NND,估计打也打不过他,我只能垂头丧气,自己去解决这个实实在在的问题,估计高松看着我留给他的肥硕背影一定又是乐不可支。
果真,当我正再一次迈进浴室时,听见高松的声音从我背后传来,“我买的时候担心这衣服你穿一次后就没用太浪费,所以我就稍许买大了一些,打算以后我还能穿。不过,你穿着还行,很有古装的味道。”
听着这话,我一个反身,狠狠地向后挥出一拳,不想,竟砸着了浴室的门,结果一声惨叫。眼角扫到处,我看见高松差点乐得不成,让我非常生气,最后决定,接下来我将横眉冷对他,并且坚决不再和他说话。可惜,我的这个决定没能坚持多久,因为在吃完饭后,高松坐在八仙桌边,似笑非笑地对我说,“今晚,你和我睡一屋。”说着时,他貌似扫了下我的衣服,微微摇着头,似乎表示对我身材的不感兴趣。
“不行!我睡一屋,你睡一屋,就这么决定了”,我鼻音重重地回。做梦去吧!明显这屋有两个房间,凭什么他说要我和他睡一屋,我就得听从他的安排。我翻了他个白眼,表示我坚决不同意,然后一甩筷子,将残桌留给他处理,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疾冲进一个房间,随手将门立即反锁上。哼,先下手为强,这才是硬道理。
门外高松的声音意味深长,“你会后悔的!”
“放心,我夏小秋绝对不会半夜爬你床上的,所以你尽管安心地做你的春秋大梦吧!”NND,我要后悔就应该后悔我干嘛进了他的贼窝。
“我的房间不上锁,你要是晚上想睡过来的话,随时欢迎!”扔下这句话,我听见高松离开了我的房外。
恩,那你就慢慢地等着吧,我心里暗自地回他,然后相当利落地钻进被窝去。捂在被子里,才让我觉得踏实,因为从昨晚到今晚,我的经历已经够写成一本书了。我决定,不管天塌下来,我这会都得闭上眼睡一觉。明天嘛事,等明天再说吧。一倒头,我竟然立即就进入了梦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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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5: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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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
我这一觉睡得死死的,因为我实在是太累了,这一沾枕后就如同山倒,一下就失去了反应,直到一阵剧烈的地动山摇将我震醒,否则我一定还趴在枕边,裂着嘴角,淌着口水,欢做着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美梦。可是这剧烈的震动却直接打破了我的好梦,紧接着我的第一反应是相当训练有素地从床上跳了起来打开壁灯,那宽大的衣服差点把我人直绊下床,却又似乎被什么东西挡着似,没摔下去。
昏暗的灯光下,我探视向房间的四周,心里不免隐隐发慌,可却发现,除了我睡着的这张床在猛烈不停地抖动外,其余的一切都安然无恙。难道是那个白衣女子又要出现了?我神色大乱,一时间没了主张,不由高声尖叫了起来,“高松,高松,你快过来!”一边大喊大叫中,我一边准备下床逃离这房间。可是,我的脚却怎么也不能落地,似乎整个床被什么透明的墙给封堵了起来,任由我从哪个角度,都无法着地。六神无主中,我口中的喊叫声更为尖利。
“你不是把门反锁了吗?”面对我这样着急的呼救,二分钟后高松的声音出现在门外时,竟显得如此平稳不惊。
晕,我竟然忘了,我临睡前恨恨地把门给反锁了上,这回我真是搬了石头砸着了自己的脚。一时不知怎么办,恍惚中,我觉得床边慢慢笼起了一圈圈黑色的阴影,正在不断地透过那层围堵住我的隐形墙体,而漫漫地爬上我的床沿。我只感觉大脑一阵缺氧,似乎世界末日即将来临,惟一的反应只剩下,在昏黄如豆的灯光中,惊恐无措地拽着被子缩在床身的一角。黑色的包围圈似乎越缩越小,离我蜷着的地方也越来越近,我已经忘了喊叫,只是睁着眼看着它一丝丝爬上我的小腿,继续向着我的上身而来。喉咙口突然一阵腥,有一种想吐的感觉涌上来,我强抑着不动,希望这黑色的阴影能放慢半拍的速度,让我多一丝苟喘。
在我绝望至极时,只听啪的几声脆响从门口处传来,几张符纸如箭弦般地冲向着我的床身而来,在到达我床身的同时,床的震动竟然戛然而止,连同那些已经漫上我肌肤的阴影瞬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个时候,我完全忘了惊讶,只有一身的恐惧,见着一切恢复如初时,仍不能自已地冲向已经站在我的门口的高松身旁,紧紧地贴靠在他的肩旁,身子一个尽地哆嗦,声音也一个尽地颤抖着问说,“那到底是什么东西,黑乎乎的,这张床一定有问题,刚才把我吓死了!”
我正在努力地控制住心惊肉跳的恐惧感时,高松竟然一个返身走回他的房间去,完全不顾我正贴靠着他的肩,害得我差点因失重而扑倒在地。我本想破口大骂他实在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情时,竟发现他已经把自己的房间门给顺手带了上。
呆头呆脑地看着高松的背景消失在他的房门后,我竟不知道这会我是该回自己的屋还是腆着脸去他的屋里。要是我这时如鼠般地窜进他那房间,估计正中其下怀,还免不了让他拣了便宜还卖乖地给我顿冷潮热讽。可是,如果这时还让我回刚才那屋,估计打死我也不干。哪怕我身体再怎么健壮如牛,我的心脏也一定禁不住再来一次折磨。
脚跟在地上来回蹭了一百零八回时,我还是决定去高松的房间。我决定了,即便给他笑话一通,也比我一个人呆那屋担惊受怕的强。决定完毕后,我整个人也就毫不犹豫地推开了高松的房门,昂着头,目不斜视地走了进去。
“还有事?我刚打算开始做一个春秋大梦,别影响我,回你屋睡你觉去”高松正靠在床头,手里端着本书,见着我阔步进来,不怀好意地给了我个下马威。
反正我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决定死猪不怕开水烫,随他怎么说,我今晚都赖在这屋不走了,于是回他,“本姑娘这会不犯困,精神倍足,决定上网玩个通宵。”正好眼睛扫到了他屋里的那台笔记本上,终于让我找到了个堂皇的理由。
“我建议你还是不要动我的电脑”,高松抛完这句话,就侧了身,背向我,似乎饶有兴趣地看起了手上的书来。
不理就不理,还恐吓我,WHO怕WHO,这二十一世纪了,难道我还能被一台电脑吓死?坐到电脑前,我按下启动键,决定这一晚上的瞌睡虫就用这台电脑来镇压它。WINDOWS开始跳跃,只见电脑屏幕第一时间跳出的画面是个血淋淋、阴森森的女鬼,还拼命地对着我裂着嘴,大有一口吞了我的意思,这使得我刚缓和下来的心脏又一个大搏动,不由自主地一声大叫。
啪的一下,我立即反手关合了笔记本,捂着胸口不知道说什么的好,再一回头,看到高松正眯缝着眼看我,不怀好意地对我刚才的表现显示出一副尽在情理之中的神情。
看情形,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还是向他低头认输得了。于是走近他床边,我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说,“好吧,电脑我不玩了,反正不管怎么样,我今晚都呆你这屋里不走了。”
“行”高松很爽快地点了下头,我刚准备欣喜万分时,不想他又冒出后面半句,“这屋给你,我睡那屋去,男女授受不亲,我不能坏了你夏小秋的名声,是不?”
高松一边说着,一边拿着手中的书,麻利地下了床,意图往我刚才睡的那屋去,我顿感一阵胸闷气结,却不得不冲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角,低声下气地求道,“我认错了,还不行吗?你师父让你保护我的,你怎么能把我一个人扔屋子里不管?”
高松刚还一本正经的脸,在听完我这话后,突然间如朵绽开的花似地大笑了起来,说,“想通了?”很委屈,又很不得已,我只能恨恨地恩了一下。
“这样才对,早就叫你乖乖听话,跟着我寸步不离,否则刚才那些小鬼就没机会对你下手”高松说着时,一副得意洋洋地表情。
“小鬼?难道今晚来的不是那个白衣女人?”我不免奇怪。
“那个女鬼让我伤了元气,一时半会她还不可能修复功力。你今天见到的都是一些天天上我家捣乱的小鬼罢了”高松说得相当轻松自然,就像在扯着家常便饭似的。我瞪着眼,依旧表现出一副盲然不解。
“你还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吧”高松站在我的面前,又一次贼贼地打量了下我肥大的衣服,然后一路打量上我的脸庞,阴阴地说,“我不是给人算命的,而是专门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
我来不及将嘴捂上,于是很自然的啊声从嘴里发出。高松对着我惊讶的表情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说,“不早了,睡吧”,说着,他自顾地从壁橱中取出一条垫被和一条盖被,往地上一铺,又说,“你睡我的床,我睡地上”,然后直接往地上一躺,蒙着头睡了下去。
战战惊惊地爬上高松的床,蒙上被子睡着前,我脑海里不停地翻滚着他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不是给人算命的,而是专门给死人化妆的化妆师”。虽然这句话,让我震惊不已,可是,高松的床上有一股很好闻的男人气息最终将我催眠了过去,等我醒来时,日头已经高照了半张床,而高松早已不在屋内,连昨晚的地铺也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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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5: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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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的竟然是公墓
窗外阳光明耀晃眼,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灿烂的金色,一大片、一大片的落在床沿,我慵懒了放松了下四肢,舒展下腰,然后一眼看见我昨晚洗掉的衣服已经被整齐地放在我的枕边。于是,第一念头就是换下那身肥硕无比的衣服,穿上自己的那套,再站橱镜前,美美地旋转了两圈,直到感觉万分良好,这才走出卧室。
大声喊了几遍“高松”,没有人应答,再看了下墙上的钟,正好是十点半,我估计他可能是出门上班去了。厅里一阵香气钻入我的鼻子里,我赶紧四处张望了下,发现,八仙桌上,高松已经为我准备了早餐。早餐看上去比我平时吃得可要营养得多,四片面包、两个煎蛋、一杯牛奶,还外加一盆新鲜的葡萄。看来,高松这个男人很会保养自己,换我自己,平时就随便吃两块饼干了事,我妈说我完全就不会照顾自己。
闻着香味,我发现自己怎么才睡了一觉又饿得发慌,于是忙不迭地完成刷牙、洗脸后,回到厅里,坐上桌,狼吞虎咽地将这些食物一扫而光。吃完了,觉得有点撑,我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一动也不想动。今天是周五,逃一回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决定不去学校。坐定下来,回想这三天内在我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从罗盘游戏开始,白衣女子的出现、三百年前的故事,瞎子的留言,高松的神秘……,这一切的一切,将我原有的生活秩序全部打乱不说,更主要的是它还颠覆了我一直以来的无神论观念。
想到这些,我不由地决定静下来心将发生的这一切理一理。首先,我感觉,白衣女子与我应该是没有直接关系的,按照莫言的话来推断。其次,三百年前的故事,我没法确定真假,因为我觉得太玄,只能暂时当它是场梦。还有,瞎子的留言对我来说是个谜,鬼婴是什么,为什么我需要它来解咒,解的又是什么咒?最后就是高松的出现,他真的是一个为死人化妆的化妆师吗?以他的能力,以瞎子的本事,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想明白了什么没?”我竟然想得有些出神,连高松进门的声音也没听到,以至于他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时,差点把我吓一跳。
“想不明白,乱的,我决定不想了”,我瞥了身后一眼。
“那好,跟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高松看了眼桌子,上面还摆放着我吃完了未收拾的盆子,摇了摇头。
“什么地方?”我好奇地问。
“去了就知道了,走吧”高松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我一件外套,“带上件衣服,过会可能会很冷”。来不及惊诧,也来不及再问他什么,他已经自顾地走了出门,于是我赶紧接了衣服也尾随他之后,出了门。
高松出了屋,竟然推出一辆自行车,问我,“你坐前面还是后面?”
听着他的话,我差点摔一跟头,再瞅瞅那辆十分破旧的自行车,我很怀疑它是不是能承载两个人的重量,并且非常担心它的刹车有没有问题,别到时小命没被小鬼抓去,却喂了车轮子。都什么年代了,就算没有辆自备车,好坏也应该有辆助动车吧,谁还那么原古不化地骑自行车,我觉得高松这人的一切行为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要说,高松的衣着还是相当考究的,估计瞎子算了那么些年来的命,一定没少赚钱,怎么还搞辆破的自行车。我极度郁闷,只能伸手指了指后座,说,“我还是坐后面比较安全”。
坐在高松的自行车后座,我的两只手不知道是放哪的好,要是抱着他的腰、贴近他以防我飞出去,我觉得我又亏了,可要是就这么坐着,这车身左摇右晃的,我估计没几分钟,我就能从上面摔下去。内心挣扎良久后,我还是决定扯紧他的衣服算了,好坏也能借点力。
我本以为骑个二十分钟左右应该差不多了吧,结果高松竟然骑了我一个小时,还没有到达目的地的迹象,我不免奇怪,只知道,眼中的景色已经从最初的繁华变成了荒芜。真不知道,他到底搞什么鬼,究竟要带我去什么地方。就在我纳闷不已的时候,高松终于停了下来,把我放下。
四下张望后,惊讶地发现,我现在的所站之处,竟然是在一个公墓门外。不明所以地看向高松,他的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对我说,“过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当没看到就可以了”。说着,他将自行车停向路侧,然后大踏步地往里走进去。甩甩头,非常无语,可我还得紧紧地跟在他后面,走了进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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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5: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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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竟然又是鬼!
公墓的通道是一条笔直而宽敞的水泥路,两边是齐整葱郁的松柏,路沿边还零星地开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五颜六色、星星点点,缀着松柏的苍绿,就像一张色彩单调的画布上,被平添了些许鲜丽。路上几无行人,即便是艳阳高照,安静的氛围,依旧使得整个墓区显示出独有的庄重与肃穆。沿着水泥路、紧跟着高松,我一路向前走,路面上偶尔散落着一些纸花或弓型的细竹条,每每跨过去时,我仿佛像是跨过了个生命般,心里无端地感觉悲凄。
过了水泥路,眼前出现了两条左右分叉的窄径岔口,高松就此停下了脚步,点起支烟,似乎开始等着谁一般。日头高升不已,晌午时分正是一日中最炎热不过的时候。十月已入秋,早晚虽微寒,但这时分,日头依旧火辣,让人热得有点烦燥。咽了下口水,以滋润我略觉口渴的喉咙,再站离高松一米之外,以防他的烟味呛着我,同时我怀着一肚子的好奇,却仍保持默不作声。
不多时后,左边的窄径上向着我与高松所站之处走过来两个男的,个头都不高,一个瘦些,一个胖些,胖的年长些,瘦的相对年轻些。两人一路走来时,不停地看着我与高松,眼神不知为何带有疑惑。走到我们面前时,又是对着我与高松注视了几秒,才姗姗地说道, “请问高松老先生来了吗?你们是他的助手?”高松?老先生?好在我不戴眼镜,否则这会准得从鼻梁上滚下来。
“我就是高松”平平稳稳地接过他的话,高松的面容波澜不惊,显得非常沉稳老练,“是徐主任请我来这里看看的,两位怎么称呼?”
胖胖的、年长的那人听着这话,对着高松又是一番打量,脸上写着掩不住的惊讶,口气却突然急转得极为恭敬,说,“真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降鬼大师,竟然如此年青,刚才真是失礼了。”说着时,他欠了欠身,介绍起了自己,“徐主任委托我带你去,我叫王宝刚,你就叫我老王吧”,接着指着身边的另一位介绍说,“这位是我同事,张军,新来的”。介绍完后,他又将眼神转到我身上,微有疑惑地轻问,“不知这位小姐是不是高先生的助手?”
高松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恩了一声,于是王宝刚又细细地打量了我一下,估计是我的学生穿着以及我的模样,有点对不上他心里的位置,不过高松既然应承了,他也就没多话,直接说带我们去墓地。我不知道去墓地干嘛,也不知道高松什么时候成了降鬼大师,不过,我知道,这时候我问什么都是多余的,除了高松自己愿意解释,可他,似乎根本就没有一点准备向我解释的意图。
低着头,我跟在他们三人之后继续向前而去。窄径却也不长,五六分钟后就到了尽头,再一个左转,前面豁然开朗,一片面积辽阔的梯形墓地呈现在了我们眼前。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卷来一阵风,在这火热的太阳下,竟然让我感觉阴阴的,并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这里难道有鬼?我缩了缩脖子,赶紧呸了自己几声,骂自己很乌鸦嘴,别真让我说中了。最近这大鬼小鬼一堆的事,已经让我够伤脑子了,这会别再出来个什么鬼的。不过,估计大白天的,应该不会。
在我不断地自我安慰中,胖胖的、叫王宝刚的男人停了下来,指着东边一排白玉墓碑的坡地,对着我与高松说,“最近市场上墓地的需求量越来越大,地皮又越来越紧张,供不应求。徐主任打算将那边后面的荒地进行开发,改造成新的墓区,满足市场的需求。谁知道,就上周我们才把它圈出来,正式派人驻扎进去施工,立即就出问题了。”
说着这话时,他示意高松借外几步,然后压低嗓子在他耳边细细说了约摸两三分钟的话。虽然离得不远,但是王宝刚似乎不想让我知道似的,于是非常谨慎,说得相当轻,以至于我隐隐约约听得到几个字,似乎是女的、鬼啊,孩子……,但完全不成章,使得我只能一片茫然地想从高松的神情中去猜测什么,可惜的是,高松的面部表情,自进了这墓地后,基本就没有变化过,一直是一副很深沉不露的样子,让我根本无法捉摸得出王宝刚对他说了些什么,他们到底为什么而紧张,高松被请来这里准备做些什么?
“现在就带我过去看”王宝刚低低地说完后,高松就这一句话。
王宝刚与张军同时一震,一起答道,“进去的人不是疯了就是死了,现在没有人敢靠近那里”。这话,把我听得心里漏跳半拍,吓得人一个哆嗦。要死了,高松竟然是带我来这是玩命的,NND,早说打死我也不来。
“有我在,怕什么?”高松有点不耐烦,“带我到出事的地方,你们再回去也成”。王宝刚与张军面对面相视了近三十秒,最后仍是不约而同、坚决地摇摇头。
高松看他俩非常坚决的态度,于是一把拉过我的手,拖着我,冲着刚才王宝刚指的坡地大步流星地走去。我惊得赶紧大叫,“我也不去,行不行?”
回头,一个怒视,高松将我的手腕抓得更紧,“我上哪,你上哪,别忘了,你只有跟着我是最安全的!”
这个怒视和这句话的份量直接将我打倒,脚下猛地一个踉跄,我的身子不由向前一倾,幸好高松立时缓下步子,一个用力,止住了我前倾,才让我没有来个狗啃泥。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余光处,王宝刚与张军正万分疑惑地看着我与高松,于是冲着他们,我又呵呵地傻笑两声,然后心虚如贼,赶紧扭正头,脚步顺从地跟着高松向出事的地方走去,虽然心里仍不免愤愤不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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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5:5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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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
小心地穿过一条条墓径,七绕八转后,砖正齐排的墓地尽头是一片空旷的泥地,四周被宽大的帆布围起,只留着一个角的入口,而我与高松现在就站在这个入口处。按刚才王宝刚所指的方向来看,就应该是这里了。泥地上,还有未清理干净的杂草,右首处,堆着大面积的砖材与黄沙,可能是为施工准备的,但看情形,一切还没来得及正式启动。
“披上外套再进去”高松又以命令式的口吻跟我说话。虽然不明白原由,很不情愿下,我还是将带出门的外套穿上身。高松满意地点点头,又向我嘱咐道,“跟紧我,不要好奇,到处东张西望”,同时,他从上衣的内侧掏出一柄木剑,递给我,说,“如果遇上什么意外,拿它来防身。”
接过手,这会我终于看清了这柄木剑。它约有八十公分长短,小巧玲珑得倒像个玩具,通体深红,不知道是不是桃木,握在手上的感觉不轻不重,极为适手,剑柄上还有一个拱起的骷髅雕纹,是惟一让我觉得可怖的地方。
紧抓着雕着骷髅的剑柄,我强作镇定地跟在高松的身后走向帆布围起的入口。一声轻咦,起自高松的口中,我好奇地将脖子伸到他身前,这才发现,正前方,面对着我们的,竟然是一个地下甬道的通道口,方方正正的,从正面望去,只能探及不过两米的深度,再往里就是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楚,只感觉那个甬道像是一只蹲着咆哮的狮子,正张大着口,像要一口生吞了我与高松两个人。顿时从骨子里透出一股冷意,我很庆幸,高松让我加了件外套,否则我真得担心进去后,里面是不是更冷。
高松不过只有一秒的迟疑,然后非常毅然地向甬道口走了进去,我忐忑不安地紧跟而上。走了十几步路后,眼睛基本已经不起作用,因为在一片漆黑中,完全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我的一只手被高松依旧牵着,另一只手紧握着木剑,和着高松的步频,我小心地向前挪动身体。又向前走了五分钟左右,好像觉得地面变得潮湿和粘滑,似乎像走在青苔上一般。为了防止摔倒,我与高松不得不走得很慢。黑暗而沉静的空气中,我能听见自己与高松轻细的呼吸声和脚跟蹭着地表而产生的摩擦声。安静、黑暗、沉默,以及随时可能产生的意外,使得我越来越感觉紧张不安。
甬道并不宽,以至于,我与高松两个人的并排正好可以填满整个通路。又走了约七八分钟时间,脚跟落地的感觉似乎是到了一处平整光滑的地面上,不再感觉粘滑。啪的一声,眼光光源乍起,原来是高松点起了打火机,霎时,一个如地窖般的空间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借着打火机的微光,我四处打量。这个地窖般的空间约有二、三十平米的大小,不高,我几乎一伸手就能够到顶,而高松头发差不多就擦着了顶墙。就在我粗略打量的同时,光源突然变得明亮了起来,这才让我看清,就在我和高松走出的甬道出口的正前方,也就是在这空间的中央,有三具棺材并列横卧,两个大的一个小的。在棺材的四周还有一张简陋的桌子,上面摆放着几根粗大的蜡烛,高松用火机点亮了其中两根,于是这个并不算太大的地方,才一下子变得明亮了起来。
我正想好奇地靠近棺材,不想被高松一把拉住,他说,“不要到处乱碰,这里发生的事很诡异,我现在还没法确定到底有几个鬼,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从高松的口中说出鬼这个字眼,而且还是几个鬼,把我吓得连动都不敢动,赶紧缩靠在他的身后躲着,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冒出一个张牙舞爪的鬼怪。说实话,长那么大,我还从来没真正见过鬼,除了高松说的白衣女子外。看过不少鬼片,里面那些长舌拖沓至胸,乱发逶迤及地,眼睛如红灯笼般可滴血而出,极为恐怖。虽然,白衣女子给我的感觉除了让我整个人冷飕飕和不舒服外,其它的倒也并不害怕,毕竟她看起来和我一样有着完整而正常的形体。然而,谁知道是不是每个鬼都看上去跟她一般模样,所以我还是做好万全的心理准备的比较安全。
我的思想正开着小差时,突然,这不大的空间里传出“咯噔”一记声响。因为实在太安静,这个声响来得尤为清晰分明。可是又因为我刚才有点恍惚,所以我又担心这是我的错听。于是,轻轻拽了下高松的衣角,我凑在他耳边问,“刚才有记声音,你听到了没?”
高松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神色显得非常凝重,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三具棺材,然后只用了个点头来作为对我的回应。我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再偷眼张望了下四周,我发现一切似乎无甚变化。要说这地方也就三具棺材和一张桌子,别的就啥也没了。桌子怎么可能发出啥声响,难道说这声响是从那三具棺材里发出来的?可是,我刚才似乎一直瞅着它,并没发现它有变化。汗毛一根根地直竖了起来,看来,这地方真不是一般的诡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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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7: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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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有鬼啊
“吱----呀”,又是一记清楚无比的声音撞入耳膜,这次我确定不是幻听,而且还可以确定它的的确确是从三具横卧的棺材处传来的。手上的剑,微微有点发热,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手一下子变得冰冷的缘故,只知道,我抓住剑柄的手指,用力过度以至于稍有打颤。
高松俯过头来,对我轻语,“你站在这,千万别离开,我去开棺材。有什么异样,大声喊我。还有,你可以拿这木剑来防卫。有它在,鬼魂不敢直接攻击你。当然,我还不能确定这里的鬼有多强的能力,你自己小心。”说完,他的人已经向着棺材处走去。
高松的话让我的心又咯噔地抖了一下,我冲着他的背影,使劲地点头,然后把木剑移到自己的胸口处,一手握着,另一手将它环抱住,然后直挺挺地站在原地,只感觉浑身上下的肌肉这会全部绷得死死的,只有小腿有着不自觉的战栗。尽管如此,我的目光还是紧随着高松的步伐,一个抬起,再一个落下。
高松的脚步这次放得很慢,一步步稳健地走近棺材,然后站定。他从怀中取出几张符张,好像就是上回对付白衣女鬼时所用的那种符纸,然后在每一具棺材的盖顶上,各放上一张。随后,他又走向了最左边的那具棺材,用手在其外围摸了一圈,然后,一个深呼吸,他抬起臂,用力地将那具棺材的盖子掀向一旁。
我的心随着棺材盖的掀起而紧张得像是一尾绞着了钩子的鱼般,无助地乱颤,很想上前几步去看一下,这棺材里到底有什么,可是又想到高松的话,于是只能克制着强烈的好奇心,忍着不动,只待高松的反应。可是高松似乎并没有任何反应,发呆般地站在棺材前,似乎是在沉思,又似乎像睡着了一样。
我死死地盯着高松的脸部表情与肢体动作,怕遗漏或疏忽了任何一个细节,因为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他的任何变化与指示都是我的方向标。不过,自棺材盖打开后,他就一直站定在棺材边,不再有任何举动。
我正犹豫是不是要开口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忽然觉得身后有一股冷气逼来,心里莫名的恐慌如夏日里的温度计般飘摇直上,我情不自禁下猛地一个回身,向后望去,惊讶地发现,张军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毫无声响地站在了我的身后。
没待我表示惊讶,张军已经开口对我解释道,“夏小姐,徐主任说,这里太不安全了,让我带你出去。你赶紧跟我先出去吧。”张军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抓向我正拿着木剑的手腕。当他的手,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触及到我的肌肤时,很奇怪,有一种透心的寒气沁入肺腑,而莫名的,握着木剑的手心,却突然如被热铁烙着般的滚烫。
我向来反感男孩子自作主张地动手动脚,于是极为厌恶地要甩开他的手,谁知,还没等我做出回应时,张军像是被强电触击了般,蹭的一下,将抓向我的手主动、迅速地缩了回去,这令我又不得不感到奇怪。再一想,先前他与王宝刚对这地方表示出无比恐惧,以至于坚决不愿意送我和高松来这里,可现在又毫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背后,这一切似乎有点不合情理,由此,我不得不地提起了戒备与警觉。
我绷紧的面部肌肉,让他对我的警惕有所感觉,于是尴尬地向我解释,“夏小姐,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失礼了,请原谅。徐主任打电话来,说他已经通知了警方,希望你们离开这里,让警方来处理。所以请你别误会,为了你的安全,还是跟我先出去吧。”说着时,他的手又向我递了过来,这次却只停在半空中,示意我将手递给他,由他领导有方我出去。
在张军说话的时候,我暗暗、细细地将他上上下下再次打量,实在是没有发现他与刚才我所见到时有什么不同处,而他的这一番话,让我又找不到不离开的理由。因为,任何一件事,如果警方已经接手,我和高松呆着,是不是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我不得而知。于是,松下戒备心,我冲着张军点点头,并将自己没握剑的另一只手交付在张军伸出的手上。
不知为何,在我的手被张军的手握住时,有一丝狡黠的神情在他的脸上闪过,让我心猛地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而握住我的手的他的手,冷冷湿湿,感觉就像是被一条粘滑的章鱼缠住一般,极为不舒坦。他的身子似乎在一点点向我靠拢过来,不但没有让我产生应有的安全感,反而有一种压迫让我更加不安。
脑海里如雷电般地闪过一道亮光,我突然发现了哪儿不对劲。我记得高松似乎并没有向张军与王宝刚介绍我叫什么名字,可为什么刚才他却直接称呼我为夏小姐,更奇怪的是,似乎张军一个尽的要我跟他出去,却只字不提高松。一个突然而起的念头,把我吓了一跳,难道说,眼前的这个张军,并不是本人?还是说,站在我面前,拉着我的手的,不是人,而是一个鬼?如雷劈似的惊吓,让我连忙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我的手已经完全无法动弹,被张军牢牢地控制着。
惊慌无措中,我听见张军对着我突然发出“嘿嘿-----”两声冷笑。这笑声,完全就不像是一个正常人的笑声,听得我毛骨悚然。大惊失色下,我赶紧回头,冲着高松站立的方向大喊,“高松,快来救我!”。不知道为何,我的声音似乎全滞留在喉咙口,并没有被空气传播开,就好像是个聋哑人般,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的手被张军的手越箍越紧,以至于感到一阵生疼,他的身子不知为何,一寸寸地向我移近,就像是泥鳅般想要缠上我的身体。就在这时,我手中的木剑忽然又一次急剧升温,这次烫手得更加厉害,以至于我差点松手,咬着牙,我还是将它紧紧握住。而自棺材盖开启后,高松就一直站在棺材旁,默默发着呆,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完全没有变化,就好像是个木头人般。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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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5-8-2009 07: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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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竟然会意念使剑,不可思议!
就在我情急而无措之时,手中的木剑骤然急剧升温,让我不由想起了刚才高松嘱咐我,在危险时可以拿它来防卫。虽然不知道这柄毫不起眼的木剑到底有多大的威力,是否真能起到防卫的效果,不过,这时候,不管三七二十一,死马当成活马医也总比束手待毙的强。于是,我偷偷反手将木剑横立于胸口,趁着张军还没料及我会有何反应时,极为迅猛地一个回手,将手中的木剑刺向他抓着我的手臂。只听得哧的一响,剑梢在刺及张军的手臂时,张军抓住我不放的手臂竟然瞬间化成了一团黑烟。然后,我猛地看见他的脸开始痛苦地抽搐、扭曲、变形,逐渐地在我眼前狰狞地扩张、幻化,直至最后变成了一张血痂累累、双目如铜怒睁的脸。
木剑不禁间脱手而落,我却根本无暇顾及,只是惊狂地一声大叫,“鬼啊!”,然后立即拔足向着高松所立的三具棺材处狂奔,也没注意高松这会是否还发着呆,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不自觉地躲向他的身后,身子籁籁发抖不止,另一手指着与原先面目全非的张军,对着高松结结巴巴、口齿不清地说道,“他,他,他竟然是鬼!”
不知为何,面对我如此惊措和大叫,高松并没有给予我一丝回应。一瞬的失神,一种不祥的感觉再一次莫名笼上我的心头,似乎在提醒我,高松的身上似乎也有着什么地方不对劲。于是,松开他手,我向前略略探身望去,这才发现,高松这会的面色不知道为何,竟是一会青一会红地变换着,就像是在和什么力量做着抗衡般,却又似乎落了下风,于是激得他的太阳穴处,青筋暴突,似要喷涌而出般。
这番情形,让我心怦怦跳得跟个弹力皮球般,而满脑袋又像似被抽空了氧气,完全失去了主意,只一动不动地睁着眼傻傻地看着高松面色间的变换无常。而就在我这发愣的时候,不觉,右肩处竟传来一阵酥麻,猛一回头,我看到,张军不知何时已经近在我身旁,一手搭着我的右肩,一双铜玲般的眼,直勾勾地瞅着我,不过咫尺之距。眼前一阵金花乱冒、天旋地转,我顿觉万念俱空,右肩的酥麻寸寸向着周身扩散,这回我定是必死无疑了。
闭上眼,等待死亡的来临,不想,耳畔却传来一缕微细而熟悉的声音,对我说,“夏小秋,你为何不试试你前世的能力?”莫言?这分明是莫言的声音!我蓦地睁开眼,却不见莫言。可刚才那句话,分明就是他的声音,我绝不可能分辨错。他刚才说,我前世的能力?莫非他是想提醒我,我的身上还残留着鬼仙的能力?我极为不自信地摇头,觉得以我之力,绝对不可能降得住鬼,更何况张军的那张怪脸,没把我直接吓死,就已经算是我心脏起搏能力非常超强了。
“不要害怕,夏小秋,将你的意念一点点集中起来,去召唤那把剑,用它来收你想收去的任何鬼魂”,这分明还是莫言的声音,虽如缕般细绝,可却依旧清晰。这时我已经来不及回味和细想他的声音是从何而来、他的话究竟事出何因,因为,我觉得右肩的酥麻已经攀上了我的咽喉,使得我呼吸困难。于是,直觉下,我决定尝试着强压内心的恐惧,抑住仍不断打颤的躯体,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的思想与意念一丝丝集中、聚拢。
很奇怪,当我的意念聚集得越来越多时,我的脑子瞬间变得无比明亮了起来,全身上下不再感觉那般软弱与恐惧,相反,有一股强大无比的力量突然直冲上手腕,使得我的眼里精光盛起,不觉中,我竟然抬起左臂,对着木剑,大喝一声,“起----!”。然后,那把安静躺于地上的那柄木剑随着我的这声大喝莫名地腾空而起,并随着我如电般的目光,猛地飞向张军的后背,在他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以疾如劲风的速度,一剑将他刺穿。
一声刺耳的惨叫从张军的口中发出,只见他整个人就如同被火烧着似的,从木剑刺穿的那个地方开始向着四周速度变黑,直至最后化成一堆灰烬。这一切的变化,仅不过是在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内,我竟然穿越了死神之手,这让我自己也不敢相信,呆看着那堆隐隐灭灭的灰烬,只感觉是像做了场梦一般,直到高松拍了我肩一下,才把我从失神的状态唤醒。
“你一定有什么事隐瞒着我!”高松这时的脸色已然恢复了过来,却根本没有关心我刚才受了多大的惊吓,如何不一般地从死神的手中挣脱,而是面对着我,冰冷冷地质问。
“瞒你?瞒你什么?”我不知道他为何出此言。
“你怎么会用意念使剑?”高松对我充满了狐疑与警惕。
“我---”张了张口,我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因为,就在高松救方铃前,我曾将所有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惟独留下了莫言这段没有说。因为,我不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也不觉得莫言是整件事情的关键,更何况,关于莫言对我说的故事,就算我说出来,高松也未必能信,于是我就省却了这段。然而,在这个时候,我又怎么向高松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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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7: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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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又出现一个鬼?
迟疑稍许后,我还是将莫言的出现和他说的故事全盘倒给了高松。高松听完后,认真地对我说,“整件事情看来并非我想象的那么简单,在你身上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或故事。”然后,他拧了拧眉头,对着我问,“你奶奶给你的那块玉到底有些什么来历?”
我摇摇头,茫然地答他“谁问她都不说,连我爸妈也不知道,我当然就更不知道了。而且,我奶奶前两年已经过世了,现在谁都不可能知道了。”
沉思了片刻,高松又说“先将眼下这事解决掉,我们再思索玉的问题。”我点点头,听他继续说道,“刚才你见到的并不是真正的张军,而是一个鬼影幻化成的人形。幸好你及时用意念将它收进了木剑里,否则,它会想方设法吃了你的元魂。”
又一次听到高松提到元魂,我不由地纳闷,“为什么鬼都要吃人的元魂?”
“活人的魂可以让它们聚集更多的能量变形。而正常人,失掉一魂会失忆,失掉两魂会发疯,三魂尽失则必死无疑。”高松用着严肃的表情向我讲解着,却听得我惊出一身的冷汗。看来我刚才真的是误打误撞地捡回了一条小命,否则这个时候可能已经站在阎王爷面前了。
“刚才我太轻敌了,以为不过就是几个普通的小鬼,收他们不成问题,倒是担心你出事,所以把木剑给了你。没想到,结果被他们死死缠住脱不了身,要不是刚才子午剑的那道威力将他们吓退,恐怕真得要阴沟洞里翻船。”高松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另两具棺材,并伸出手问我要过那把被他称为子午剑的木剑,然后又跟我说道,“几个小鬼是吓跑了,不过,如果不去除这几具棺材里的鬼气,怕是将来还会再出事。你先退在一旁,待我来收了他们。”
我照着高松的意思退在稍远点的一处,然后见高松将木剑收回衣内,走到另一具大的棺材跟前,一手抛出一张符纸,然后双手如打太极拳般在空气中游走,同时口里如念经般地开始声声说词。反正我也不明白,只看着那张被高松抛在半空的符纸,绕着棺材的四周,跟随着高松语速,一圈一圈地围着棺材打转。惟一奇怪的是,符纸的颜色原是黄的,不知为什么,竟然绕着绕着,逐渐地变成了浅紫色,再到深紫色,直到变成一团黑,这时,高松的声音也停了下来,一把接住飘浮在空中打转的符纸,以飞快的速度取出火机,将其点燃,一直看着它完全烧尽。
“完了?”我心里不免觉得有些匪夷所思,若这样就算是收了鬼气,我觉得未免也太简单了些。高松背对着我,微点着头应了声,说,“还有一具”,说着,他折身走至那具小棺材前,依旧如刚才那般,取出一张符张,以同样的方式开始驱鬼气。
我目不转睛地等着高松快点结束,然后可以离开这里,因为就刚才那番惊吓,成就了我有生以来最为激烈的心跳加速度,直到现在,我的心脏还在碰碰地缓冲中,多呆一秒,都让我担心是不是还会风云突变。
想着时,我突然打了个冷战,直觉之下,似乎有双眼睛在背后死死地盯着我般。我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一个犹豫后,我还是忍不住回头望向身后。只见地窖般的空间内,除却烛火在一明一暗地闪烁,一切都是空空的,似乎找不出任何的异样。我只为是自己一惊一乍的神经过敏,于是准备回过身去,却猛地,发现在角落的一处,似乎有一团什么东西蜷缩在那里,而那处分明是这个空间光线最弱的地方,所以,隐隐约约地,我似乎能看出个形状,却又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
虽然有点紧张,但我还是忍不住向着那处挪移了两步,不过,依旧看不清,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烛火不够明亮,还是因为那个角落根本就是光线的死角。于是,莫名地,我又移过去两步,眯起眼,聚起视线,用力凝视,这才似乎略略看清,在那个角落处,有一个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努力蜷缩成一团,浑身瑟瑟发抖,见我一步步移近,于是惊恐般地瞪圆了眼,如刺猬般地注视着我。
也不知道这个小男孩是几时出现的,还是说在我与高松进来前他就已经呆在这里很久,或许是这个工地上某个工人的孩子,可能当时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人因害怕而一直躲在这里。我也没有细思量,只觉得他的模样实在是太可怜,于是又向着他靠近了一些,用着极为亲切的口吻向他询问,小朋友,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见着向他靠近,不自然地将身子向角落中又缩了一下,用着细嫩的童音回答我,“大姐姐,你能带我出去吗?我害怕,我找不到我爸爸妈妈”。说着时,他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盈起了一圈的泪花,瞬间沿着怯怯的脸颊滑落一串泪珠,语气中分明夹杂着颤抖与害怕。
这神情,让我看得心里一酸,忍不住心生同情,于是向他递去我的手,安慰道,“来,把你的手给姐姐,我带你出去找你爸爸妈妈”。小男孩感激地看着我,蠕动了下身子,缓慢地站了起来,并准备伸手给我。
恰在这时,我听见背后有一阵凌厉的风声向我而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张黄色的符纸,擦过我的耳梢,向着小男孩的身子击去,同时,如洪钟般的一声大喝,将我整个人震在原地,“妖孽,你还想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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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7:1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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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一个人
这声如炸雷般的怒吼盐艺鹪谠?氐氖焙颍??净肷碚嚼酢⒊??闪?男∧泻ⅲ?谷荒茉谒布涠?髅艚莸匾桓錾辽恚?〉胶么Φ乇芸?烁咚苫骼吹姆?剑?⑶以谒?憧??降哪且簧玻?善?牧成险?殖鲋刂厣菲??依胨??阱氤撸?吹糜任?置鳎?闹卸倬醪幻睢?
“赶紧离开他,夏小秋!”高松的声音显得极为焦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我的整条右手手臂像被骤冷的温度冰冻了一般,再猛一低头,我发现,小男孩已经傍在我的右臂处,两只小手如钳般牢牢地扣住我的手腕,整个人就像是条鱼般,贴着我,一双眼睛充血般地涨得通红,面目狰狞地盯着我,以大人般的口吻对我说,“叫他不要靠近!否则我就杀了你!”
充血般的眼睛盯得我心里直发毛,半条冰冷得将近失去知觉的手臂,让我不得不屈从,我声音颤抖地对着高松急呼,“你退回去、退回去,别过来,他抓着我!你别过来,否则他会杀了我的!”
高松的脚步显然地向后退去几步,然后停住,看着我一脸慌乱,有点着急,连忙出声安慰我。可是,即便如此,因为紧张和冰冷的缘故,我的牙齿一个尽地在打架。
“放开她,我让你走!”高松考虑到我的安危,做出了妥协。男孩却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紧紧地傍着我,回道,“你把木剑扔地上,我就放了她!”
高松稍有迟疑后,还是按他的话,抛下木剑,又向后退开几步。只见,木剑扑通地掉在地上时,男孩的身影顿时化成了一道黑影,唰地一下,从我的眼前闪出,只一晃眼的工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我的身子顿时一轻,冰冷而麻痹的右手立时就回过了感觉,只是我的牙齿还在使劲地对撞,好像整个人并没有能够回过神来。
“我一定会把他抓住的”高松的声音有点气恼,说着时,走去桌边取了根蜡烛,再走回我身边,说,“我们出去吧”。
等我与高松走出这个诡异的墓室时,已是下午三时左右,不想,我们已在里面呆了近两个小时。迎面吹来的清新空气,我贪婪而幸福地大吸了一口。远远的,王宝刚和张军两人见着我与高松出来,急忙奔跑了过来,一边跑着一边心急如火地问,“高先生,你们总算出来了,一切还顺利吗?”
沐浴在阳光下,我的身子已经不再感觉寒冷,不过,高松仍一手扶着我,待到王宝刚与张军奔至后,才开口回他们,“你们可以派人进去施工了,不过,我还有话要问徐主任,他人在哪?”
王宝刚与张军一听可以施工,便知高松已经得手,不由地对我与高松表现出非常崇拜与恭敬的态度,答道,“徐主任正在公办室等着,我带你们过去。”
王宝刚与张军走在我与高松前引路,带着我们七转八转地绕出了这片墓区,又回到了刚入园时的那条宽敞的主干道上,然后又带着我们走出了公墓,走向公墓对面的一幢三层小楼,上楼梯到第三层的最右首一间房门前才停下,说“高先生,这就是徐主任的办公室”。同时,王宝刚轻轻地敲了几下房门,向着屋里喊了声,“徐主任,高先生来了”。
很奇怪,屋内并没有人应答。王宝刚似乎也有些纳闷,走到屋子的玻璃窗前向里试图张望下可似乎玻璃窗被里面的窗帘严严实实地遮了起来,于是他只能又走回门前,对着我与高松讪讪地解释道,“可能徐主任又走开了吧,两位稍等一会,我打电话给他”。说着,王宝刚取出手机,准备拨打,不料,高松竟然一把止住了他,压着嗓子对着我们三人说道,“我感觉,这里,有很重的鬼气”。
高松此言,惊得王宝刚与张军两人差点同时摔倒,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问道,“那么,徐主任,他-----?”高松并没有回答,只是神情肃然地取出了两张符纸,在门与窗上各贴一张,然后扭头对着两人说,“找钥匙来开门,快!”
王宝刚与张军见着高松的举动,大气不敢出,一听要取钥匙,两人竟然同时回道,“钥匙在楼下的保卫室里”,说完,两人面面相觑了下,竟然又同时拔腿奔向楼下取钥匙。虽然听说有鬼,我也不免害怕,不过一见这两人比我还慌恐的样子,我又觉得有点好笑,不管怎么说,最近我是见鬼见多了,已经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害怕,更何况刚才好歹我还降伏了一个小鬼。
半分钟后,徐主任的房门被张军取来的钥匙打开,迎面一股很浓的血腥气立即扑鼻而来,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斜卧在地,周身血流成河。王宝刚与张军,还有我虽然都做好了徐主任凶多吉少的思想准备,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开门,竟然是这般如被人劫杀般过的场面,忍不住齐声惊叫了起来。而只有高松冷静地一把关上门,啪地,又在门内贴上一张符纸。
正当王宝刚与张军愣着发呆的时候,高松已经一个箭步上前翻开徐主任的身子查看。若不是高松这一翻查,也许谁都没有多心地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血,可是当高松翻过尸体后,我这才看清,原来,他的胸腔、腹部两处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各抓了一个很大的洞,里面的内脏像是被搅拌机搅过了一般,完全已经分不清什么是器官什么是肠子,只看到还有没流尽的鲜血仍不停地丝丝地向地面渗去,而他脸上的五官又像是被车轮直接辗过了一般,只看到一张平整的皮,完全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我的胃一个收缩,只感觉喉咙口一阵翻江倒海,而王宝刚与张军似乎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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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7: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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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工楼的故事
看完尸体后,高松的表情显得更加严肃,他在屋里来回踱了两圈,并细细地察看了番摆放在室内的大小物件,最后坐在一张转椅上,对着已经目瞪口呆的王宝刚与张军突然发问,“那块新开的墓区,原来是什么?”
高松的这句话问得没头没脑,让我有点不明白,不过,好像也就我一个人不明白,因为我看到,高松的话刚出口,王宝刚与张军的身子明显地震了一下,似乎有着什么不寻常的秘密欲说不能,敬畏地看看高松,再两人对视了下,却没有一个人吱声回话。
“你们打开的这个墓,不是一般的墓穴,这是一个怨气很重的墓,里面的鬼也不是一般的鬼,而是恶煞”,高松的口气说得相当重,尤其是说到恶煞这两个字的时候,狠狠地盯着王宝刚与张军,似乎是想提醒他们,如果这个时候还不实话实说的话,结果怕是谁也不可想象。
乍听到“恶煞”这个新名词,我倒是有点好奇,本想开口问高松,可却发现,这两个字似乎让王宝刚与张军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于是我又把问题咽了回去。想来,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好东西,臆测下,恶煞一定是比鬼还要厉害得多。
高松的话果真起了效应,张军原本还有些顾忌,偷眼看看比他年长的王宝刚,见王宝刚仍是沉着张脸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声时,终于有些感按捺不住,向高松所坐处,走近两步,神色惶惶不安地说,“据说,民国期间,那里是所大宅子,住着一家旺族,上上下下有百来口人。可后来不知出了什么事,这户人家死的死、失踪的失踪,慢慢地就败落了下来,整日宅门深锁,不见人迹。直到解放后,这房子因为无主无户认领,于是就被收了公,划给了墓区。因为这宅子年久失修,早已败落得不能样,墓区接手这宅子的地皮后,正巧赶上准备造个职工宿舍楼,于是就决定将它拆了,就址造幢五层楼的宿舍,解决职工的房屋问题。”
张军说着时,又看了眼王宝刚,似乎犹豫着是不是还应该继续说下去,见王宝刚似乎对他所说的没有一点阻止的表示,于是放大了胆又说道,“当年造这个宿舍,没少花钱,就单为了排煤卫设备,就动用了不少人力。不过,据说造的时候,好像也发生过什么事情,结果缓了一个月后再继续动工。具体是什么事情,我并不清楚,因为我是调派到这里工作的,来了不到三年时间,这些事都是平日里听那些在这里干了二十多年的老职工们扯起的,反正,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事,不过听上去倒不像有假。”
“还是让我来说吧”,王宝刚突然打断了张军的话,僵直地站了很久的身子缓缓地坐向一张椅子上,看着我和高松两人,先来了声长长的叹气,然后若有所思地开始回忆,“解放前的事,确实有这个传闻,但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就没有人知晓了。不过,关于造职工宿舍的事的来龙去脉,我倒是清楚。不过,这说来话长了。第一天破土动工的时候,就出现了一些异状,刚往下打了一个桩,就有人发现,在打下的桩周围,不知为何隐隐有血渗出。当时就有人说,一定是撞鬼了,这地方不能开桩建楼。为了这事,上面特意请专家来查看,最后说这是地质结构的问题,至于渗血,一定是有残余的阶级敌人故意装神弄鬼,以破坏社会主义的民主建设。这个结论一出,谁也不敢再多话,怕一不留神给当作居心不轨之徒拉出去批斗。可是真要继续打那个桩,谁也没那个胆,于是这建楼的事就给不温不火地拖着。后来,园里的领导们一看大家都消极怠工也不是个事,最后为了安顿人心,于是不知从哪请了个风水师傅,做了三天的道场后,这施工才被继续了下去,不过倒也奇怪,后来再打桩,倒也没有再发生怪事,直到这五层的宿舍楼建完,第一批职工住进去。”
我没有想到,就这么一块不起眼的地,竟然还有那么复杂的故事在内,又非常好奇地想知道,这楼造完后到底还发生了什么离奇的事。可是,王宝刚并没有一口气说完它,而是半途停下来问了高松一句,“高先生,我想问一下,鬼和煞到底有什么区别?”
这个问题倒是正入我下怀,我也很想知道,于是转眼望向高松,听他解释道,“未能超生者,为鬼。一般都是些心怀怨气、不愿转入轮回而强留在世者。鬼是没有多大能力的,他们有的只是一种怨气,通常以其死前的惨状来恐吓他们怨恨的对象。而煞则不同,他们是极个别怨气极重的鬼,在一定的天时地利下厉化而成的。他们的怨气长期被锁定在一个寒湿之处,由此自发地产生某种能力,最后成为一个煞。这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分在于,鬼虽可怖却没有真正的伤人之能力,他们只能在无月的夜里出来游走,而煞,俗称为厉鬼,他们一身怨气集合成了一种杀气,可以对人进行攻击,并且他们还有着一定的自卫力,所以并不十分畏惧阳光,甚至于,煞有时候还能幻化成不同的虚拟形体,来诱杀他想报复的对象。”高松的话,一下子让我想起了刚才在地下墓室里见到的那个张军,于是心头非常忿忿地大呼自己真是不幸,怎么最近撞上的鬼,竟是一个比一个强悍和厉害。
就在我稍一愣神的同时,王宝刚听完高松的回答后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然后又沉沉地说,“我现在终于有点明白了当初为什么会发生那些奇怪的事情了。”说着,他痛心疾首般地又一声长叹,眼角竟然有一滴热泪滚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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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7: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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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地之下必有鬼墓
王宝刚的眼神无意识地停落在桌子的一角,思绪仿佛回到当年,“第一批住进去的职工大约有六户左右,基本上全是墓区的领导,园长、副园长,办公室主任等等。住进去的第一周,一切都很平静,谁都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那么可怕的事情。”王宝刚说着时,额上深深浅浅的皱纹显得更加沧桑,眼神恍惚得就似乎曾经发生的一切仍历历在目般,“第一个出事是李副园长的女儿,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只有十八岁,正准备考大学,却突然在住进新房后的第二周自己割腕自杀了。当时派出所里来人勘查了一天,实在是找不到任何他杀的证据,最后只能以自杀结案。虽然李副园长一家都不相信女儿会无端地自杀,但是现场又实在没有一点蛛丝暇迹找得到其它可能,只能不了了之。这孩子死得时候惟一蹊跷的就是面部表情,听说她的整张脸死的时候很狰狞,就像是见了鬼给吓死了似的,又好像是被人逼死的一般。不过,没有证据,也只是瞎猜。可怜的只是李副园长夫妻俩,把一个娃养了十八年多不容易,结果就死得那么不明不白,还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高松听着,眉头深锁,似在沉思,张军则满面感慨,王宝刚唉叹之后,话匣已是一发不可收,“那女娃子的丧事还没了,谁知道又发生了一桩怪事。张园长的儿子新婚不久生了个男娃,搬来前刚足双满月,原先也是好好的,可住进来不久后,这小娃娃就开始生病,跑遍了市里的各大医院,都束手无策,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饿死。对了,我忘说了。这娃是饿死的。你说奇怪不?一个刚满两个月的小娃娃,竟然绝食吃奶,活活地把自己饿死,吊点滴也不管用,就这么硬生生地瘦成皮包骨头后死了。”
王宝刚说的事,让我越听越迷糊,要不是他说得那么真切,我真的是不能相信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离奇的事情发生。不过,这两桩事如果说只是让我迷糊的话,那么王宝刚接下来说的事简直是足以让我震惊。
“第一批住进去的六户人家,两户出了怪事,死的全是娃,那么接下来出事的徐主任家,那才叫真的惨。唉,不知道是不是天数难逃。当年,徐主任一家,老老少少一共六口人,结果因为煤气泄漏,全家人一个都没留下,除了他本人在出事的那天正巧晚上值夜班。当时,派出所为了这事也调查了很久,将他当作嫌疑人员拘留审问了两天,最后因为证据与动机不足而释放。现在看来,还真是冤了他那么多年,当时大家都以为他是为了跟他老婆离婚而故意替人值夜班,给自己找了个不在场的证据,掩人耳目地将他老婆孩子以及素日与他不和的丈人老两口子一起害死。不过,现在他也死了,算是还了他自己一个清白。”我没有想到王宝刚说的那幕惨剧竟然就是现在冰冷地躺在地上的那位徐主任的过去,也没有想到,就这样平凡的一家人,竟然都死得如此悲惨,尤其是眼前徐主任的尸体,那让人掩目不敢睹的死状,再一想到竟然他已是孑然一人在世,不会有任何亲人为他敛尸,我不禁感觉眼角微热,眼眶渐湿。
王宝刚完全地沉浸在过去的回忆里,根本就没注意我们三人的反应,只顾着自己娓娓道来,“第一批住进去的其它三户人家,我记得,一个是刘大爷一家子,一个是赵大娘一家子,还有一个是冯三夫妇俩,他们是新婚的一对。”
“刘大爷?”听到这个名字,张军脱口就问,“是不是前两年刚退休的刘耿生刘大爷?”
王宝刚冲着张军一个颔首,表示默认,又接着说,“张园长、李副园长,还有徐主任三家都出了大大小小的事,在那年头里,大家忍不住都会议论纷纷,说着说着,不知谁就提起了当初建楼时的那茬,于是不由地就想起了打桩时见血的怪事,联想这楼该不会是闹鬼吧。当然,联想归联想,谁也不敢大声说出来,最多不过就是相互交头结耳地口口相传。可是,只要有风声水起,就会隔墙有耳,这不,嘀咕到最后不知是谁将话带进了张园长的耳朵里,于是这事都更折腾了。要说真有鬼,谁都不敢下这定论,要说没鬼吧,没有能解释这几件事情的起因,哪怕是张园长本人,这个参加红军长征的老革命心里都是七上八落地拿不定主意,最后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话,说是把那当日建楼时的风水大师请来,让他再看看是不是真有鬼。于是,第二天,那个风水大师就被请来了,而且还是张园长本人亲自去接来的。”
王宝刚说到这里时,高松的神情显得越来越感兴趣了,而我与张军两个人已经全然忘了对鬼的恐惧,也忘了地上还有一具可怖的尸体躺着,好奇心让我们不约而同地凑近桌前,恨不得王宝刚连气都不带喘地赶紧说完。可是王宝刚还是喘了口气,而且还是喘了很大的一口气,然后又往下继续说道,“这位风水大师,六十开外,不知来历,据闻出道那年就曾以一卦而震四海,详细的,我可不知,这一卦震四海五个字,也都是那日风水大师来前,张园长对我左右关照一定要厚待此人时,跟我随口提了这么句话。不过,要说这位大师,可真是不一般,当时打桩出事那会儿,他来时,我虽不在场,没见着他如何布道驱魔,就单说,这三天的道场一做,啥问题都没了,就一定是个神仙般的人物。再说那天,风水大师被张园长接来,一靠近这幢职工楼,可就真奇怪了,离楼三十米开外,他就不再过去。张园长问他,为何止步不前?你们猜,他回了啥?“
王宝刚说到最关键的地方,竟然跟那风水大师的脚步一块打住不前了,并且还相当神秘地反问我们三人。靠,我要能知道还需要听他说那么些时间吗?我正打算催着他快点说下去时,不想,高松竟然回了句,“他是不是说,这是幢鬼楼?”
鬼楼?靠,这两字又吓我一跳。我瞪大了眼,瞅着高松,琢磨着他为何出此言,可没等我心思转一圈,王宝刚竟然猛拍了下桌子,对着高松说,“对,这个风水大师说的和高先生一样,他说,这是幢鬼楼!”我的眼珠上下翻了好几个来回,都缓不过神来理解为何都说这是鬼楼,怎么的,我的脑子里就蹦不出这两字呢?
见着我与张军都面露疑惑的神情,高松向着我们摆摆手,再示意王宝刚继续往下说。王宝刚这会看上去可是对高松更加毕恭毕敬了,见着高松严肃不化的神情,于是又接着说了起来,“那位风水大师一说鬼楼两字,可把张园长和我吓坏了。张园长急忙问怎么办?风水大师看了那幢楼好一会儿,迟疑了片刻,最后摇着头说,‘这楼得平了它,你们都赶紧搬出来吧,否则还得死人’。风水大师这话让张园长左右为难了,因为造这楼吧,也是花了不少上面拨下来的款,刚建成,还没怎么住人,这会说得拆平了它,可跟上面怎么交待?难道说是闹鬼不成?那年头,谁敢跟上面说闹鬼,这不是明着不要脑袋的事?可要不搬出去,不铲平了它,照风水大师的语气,这事看来能发展到不可收拾。风水大师走了后,张园长沉思了好半天,毕竟人命关天,最后他还是决定全部搬离这楼,将它拆了去。而就自从楼被拆了后,不知为何,张园长又发了话下来,说这块地,不许挪作任何用处,就让它空着去。并且,还找了人将这块地用帆布圈了起来,外面还写了几个警戒的字‘生人勿近’。后来,一切就相安无事了,时间久了后,大家就渐渐忘了。再说吧,真正知道这事的人也不多,因为那天就我与张园长一同去接的风水大师,旁的人,估计都没我知道得如此详细了。”
王宝刚终于把事说完了,拿着眼看着高松,只见高松听完这段往事后,并没有太大的表示,而是又紧随其后地问道,“那么为什么这地,你们明知会出事,还拿它还拓展墓地?”
要不是高松这么一问,我听完了那么长的故事后,真没想起这个问题来,亏得高松冷静和细心,让我也觉得奇怪了。王宝刚听着高松这一问,显得有点尴尬,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沉吟了几秒后,才唉叹道,“这还不都是钱惹的祸。有钱能使鬼推磨。要不是这两年墓地的行情看涨,徐主任想趁着这个时候扩大业务,于是思来想去,就这块地皮最合适不过。其实,这闹鬼的事,他心里比我还明白得多,可是利益熏心时,哪还顾得上这些。再者,这么些年过去了,该忘的,都忘得差不多了,谁都以为过去的事不会再发生,哪知道,该来的躲不过,这就是命数吧。”说着,他极为后悔地大叹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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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7: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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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有话未完
王玉刚说到这,我以为应该是结束了,不料,高松收紧着脸,冷冷地吐出一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不做亏心事,焉得鬼敲门。”说时,高松的目光凌凌地厉扫了下王宝刚,然后又折视向张军,道,“打110报警吧,你们自己跟警察解释去。”言罢,高松从椅上直起身,走向门,顺手一挥手,如风般地将刚贴于门窗上的几道符纸一一卷收于手心,然后,一把拖过我,大踏步地向外走去,只留着俩俩发愣的王宝刚与张军。而我,完全不知这到底又怎么了,却又不敢在这个时候插嘴问话,于是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随着高松的脚步向外。只听得身后王宝刚又是一声长叹,那般似是悲凉,可却并没有启口再说什么。
走出墓区的这栋办公楼,一路上,高松带着我往回家的路骑去,坐在他的后座,我这才将疑惑倒出来,“你是不是认为王宝刚说的有假?”
我的问题提出后半晌,高松才回了我一句,“不是,而是他一定还有没说的。如果他不照实全说,神仙也救不了他们。”
我听了高松的回答反而更加好奇,因为就王宝刚的那段话而言,我并没有觉察出有何遗漏的地方,似乎整件事的起因结果都很一目了然。细细再回忆了遍后,我还是忍不住继续问,“可是,我并不觉得他还是没说的,难道你已经全知道了?”对于高松的能耐,我已经亲眼目睹几回,所以相当信服他的话,再加上他的师傅,那个瞎子未卜先知的本事,我没有理由怀疑高松的判断,于是只能这般假设。
“夏小秋,你真的很白”高松用力地踩下自行车的踏脚,说,“换作是你,明知这样的鬼楼,已经严令禁用,你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拓发它?”
靠,竟然说我是“小白”!我在自行车后座真想狠狠地锤了他一下,可一思考到自己正坐他的车上,为了自己的小性命考虑这才勉强忍着作罢。不过还真不得不佩服他的逆向思维,给他这么一说,我倒是开了窍。若换作是谁都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去跟明知出事的鬼楼下赌注,除非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图谋。
一路上,我满脑都盘旋着这个问题,苦苦假设着这里面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秘密,不知不觉中,夜幕渐落,华灯初放,等我再一回神时,已经快到高松的家门口。这时,突然想起,难不成我今晚还得住这,还得跟他同屋?一想到这,我的脸唰一下地发烫了起来,不得不将刚才思索的事先搁置一边,想想该斟酌下如何婉约地提出我得回家去的问题,毕竟平时住校不归,我妈不得而知,可要周末不回家,估计再过会,我的手机就能让我妈打爆了。
高松一停下车,我就迫不及待且诚恳委婉地开口说了我的想法,却让他一口拒绝,“我可以陪你回家向伯母解释,可是,最近你不得不与我寸步不离,除非你能找回那块玉,或者你能解了你自己身上的谜。”
高松的话又一次击中了我的死穴,如果我不能找回那块玉,如果我解不了藏在自己身上的谜,按瞎子的话来说,我今年是逃不过一场大劫,而惟一能够助我一臂之力的,也只有高松。取出手机,我盘思了一会,然后拨了个电话回家,向我妈撒了个谎,说我这周末不回家了,跟同学外出旅游两三天,下周再回去。我妈倒是没有追问我为什么突然想着出外旅游,而是如陈年老调般地再三嘱咐我在外要注意安心、当心坏人什么的。咳,我妈实在是太聪敏过人,知道这年代坏人都不会在脑门上写上坏人两字,而我现在身边就站着这么一个“坏人”。恩,是的,我得好好地当心着他,尤其是即将来临的今晚。
简单的晚餐后,高松直接进了屋打开他那台桌面有鬼的电脑上网去了,我本想凑去看看,但一考虑到他的电脑里是不是还有可能蹦出些什么恐怖的东西时,我就决定作罢。于是,一个人无聊地坐在厅里的沙发上,我无奈地用电视里的小道花絮来消磨临睡前的时间,并且时不时地给千子发短信问问方铃现在的情形如何,听得方铃明天即可出院的消息,稍觉放心。想到方铃,我不由又想到那块给了方铃的玉,不知道现在落于何处何人之手,于是又有点神思恍惚。从罗盘游戏开始到今天为止,已经是第四天了,我不但是一点也没有明白过来,反倒是一桩接一桩的事情,发生得一件比一件离奇,使得我越来越感觉糊涂,而关于鬼婴这词的说法,我依旧是一筹莫展。
突然,有敲门声起,还没待我回问“谁”的时候,高松已经从里屋冲了出来,在门口站定了两秒,才一把打开了门,这感觉似乎是他已经知道来者为何人似的。随着门的打开,屋外的人走进来,我一眼就认出了其中一位,那个胖胖矮矮的王宝刚,而随同他一起来的,竟然还有两个人,一个人鼻梁上架着副金边的眼镜,人入中年,有些发福的迹象,但看上去却显威严,而另一个人,看上去很老的样子,估计年近古稀,头发花白,身材瘦小,可精神气似乎十足,目光非常炯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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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7: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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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墓之疑
只要见到王宝刚,就不消猜想,一定是为了白天的事情来的。果真,王宝刚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高先生,这位是我们墓区的领导,张园长,另一位就是白天我和你们说起的、第一批住进职工楼的刘耿生大爷。”我抓了下脑袋,好不容易想起了,似乎白天王宝刚似有提到刘耿生这名字。
一番介绍后,双方寒暄了两句客套话,王宝刚立即就进入了主题,“高先生,今晚我们来得唐突,但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尤其是今天徐主任的事,让我们都很担心,所以张园长决定亲自过来和您解释下。”王宝刚话音刚落,戴着金边眼镜的张园长就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高先生,这件事说来话长,不过先前的那些故事,你应该已经听宝刚叙述过了,我就不再重复了。其实这块地,本是不该再去动它的,那年丘大师说过,这楼是鬼楼,因为这地是鬼地。后来我追问丘大师为什么,他告诉我,鬼地之下必有鬼墓,其中之秘密不可言道。当年我听着时,确实很害怕,于是赶紧就封了这地,而且你也已经知道我那刚出生两月的孙子就这么被活生生地饿死,我怕这地再惹出是非来。在那会儿,鬼不鬼的事,绝对只能自己肚子里想想,万不可对外宣称,所以这地就搁着了。可是,前阵徐向南,也就是徐主任,他不知从哪得知丘大师曾经说过‘鬼地下面必有鬼墓’这话,于是找着我,希望能够将这地挖开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园长说着,取下金边的眼镜,放在茶几上,然后再接着下去,“我本是不同意挖地,因为我实在害怕出事,万一再出什么事,我怎么跟上面交待。可是,徐向南竟然跟我哭诉起他一家老小死于非命的事,让我不免动了侧隐之心,再者,一想到我那个出生不满三个月的孙子,我也有点忍不住想知道这地下面到底有什么。如果说,真的让我们挖出个什么年代的墓穴的话,也许可以吸引一批专家学者来替我们解谜,而到时各界媒体一出动,我们墓区的行价也会因此看涨。这一举两得之事,所以最后我就答应了。
我听着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忍不住插问道,“今天我们看到的这个墓,是你们挖出来的吗?挖出来后,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听我问到这个问题时,王宝刚赶紧接过来回答,“这位姑娘猜得相当正确。要知道会出这些事,我想无论是谁都不会去挖它。出事的那天,我恰好在现场,虽然没有进墓里去,可是,进去的人已经没法再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我只能说一下我当时看到的场景吧。”
高松起身去给三人倒了三杯水,然后坐定继续听着王宝刚说下去,“施工那天,我印象很深,是一个阴天,云层很厚。因为不过就是挖块地,所以只请来了四个民工。刚开始挖的时候是,没有用什么器械,不过就是几把铁锹,因为不知道墓在哪,有多深,所以只能用铁锹去试。当时,徐主任也在场,他似乎对这些有点懂行,于是由他来指导从哪开始挖,挖到什么地步。可能是因为徐主任一家老小都死得太冤,使得他在这几年里潜心研究过这些吧。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瞎猜,具体的,我并不知晓。反正,第一天,徐主任让四个民工挖了好几处地方,结果怎么看,都觉得不像,于是他摇了好长时间头,在那儿琢磨到很晚才回去。第二天来,不知怎么,他突然让几个民工换了个地方挖,那个地方并不是当初建楼开基的地方,而是偏着北一点的地方。不想,那天挖着挖着,就挖出了一个洞口来。”
举杯,抿了下,王宝刚接下来的话,委实将我与高松都震住了,“刚挖出来的时候,这洞口不似你们今天看到的那样,后来为了能够进去方便,所以又把外面的泥层给砌上了砖,一是为了牢固它,二也就是为了方便出入。第二天挖出洞口时已经将近晚饭时分,所以当时就把洞口略略一封,大家都回去,准备第二天继续挖,只留一个民工驻守在那,这是徐主任关照的,至于为什么,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所以也就没问。可是,等我们第三天去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个晚上守夜的民工竟然失踪了,怎么找都没找到个人影,也不知是死是活。这民工来了去、去了来,大家也知道,没有合约,所以也就没法约束,于是既然找不见人影,我们也就顾不上这些,只想着继续挖的事。毕竟洞口已经出来了,继续挖下去,进展应该会越来越快。”
高松点点头,应了句恩,但是并没有打断王宝刚的话,只听他继续叙述,“唉,结果这事就出在第三天了。那天,阳光晴好,暖暖的日头,照在人身上,还感觉有点炎热。可是,就当这墓洞的甬道基本挖通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像是从洞里透出一股子冷气般,飕飕的,让人一下子浑身汗毛直立。可这还不打紧,主要是,突然间,连天都暗沉了下来,就像是有阵雨将落。当时有人多话说,这感觉上有点不对劲,不如就搁着它,直接向上面报,让上面派人来查看,这样人多壮胆。这话我也觉得在理,那天我在场的感觉也很不舒服,总觉得有事会发生般,可是徐主任说,这得要趁热打铁,反正天时还早,不如就下去先探看一下,以便上面有人来时,也有番交待,再说了,谁不好奇呢,既然好奇,为什么不进去看一下?徐主任这话把我的好奇心全挑逗了起来,要说,哪个人没有好奇心呢,而且又是对着一个自己挖出来的古墓,多多少少都怀着一点进去瞅瞅的念头。于是,最后徐主任和我决定还是进去瞅瞅,然后第二天再往上面报这事。那天一共在场的还剩三个民工,外加徐主任和我。徐主任说让我和他一块呆在外头,先让三个民工打头阵进去看看,如果里面有什么奇怪的状况,可以大声叫唤,外头也可以有人照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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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08: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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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也逃不掉,都得死
“你们俩就是怕死,所以没进ィ?墒羌热荒忝桥滤溃??裁椿谷帽鹑私?ィ磕切┟窆ぜ依镆彩巧嫌欣舷掠行〉摹H?跞嗣??忝蔷驼饷床还恕保?蝗唬?歉鍪菪〉睦贤妨豕⑸?魃?俺隼匆痪洌?猛醣Ω盏牧成??北涞媚芽啊?
张园长一听刘耿生的发难,似乎也有点难堪,赶紧打断他的话,“事情都这样了,就莫说那么多了。如果他们都进去了,现在谁还能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不就更加无从着手了。再说,有些事,就是命中注定的,就像当年住进那楼后,也就你们刘家和另两家没出事,我们哪一家没出事?这话不能这么说,只能说,老天爷定的事,谁也强扭不了。”
两人这一来一去,将刚才王宝刚说着的事全都扯开了,敢情还扯上了当年鬼楼的事。高松面露不悦,直接打断,说,“让他继续把话说完,我的时间相当有限”。
张园长一听高松这话,微觉到高松的不悦,于是扯回话题,向着王宝刚道,“对对,宝刚,你还是继续说下去,让高先生听完后拿主意。”
王宝刚受了刘耿生的那顿抢白,脸上依旧有着怒气,但顾着张园长的面子,不便发作,于是只得取过茶几上的杯子,猛灌一大口水后,这才继续说下去,“高先生,你今天来的时候,徐主任让我告诉你,这墓洞里,进去了三人,死了两个,吓疯一个。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的,徐主任可能并不想让你知道太多,所以让我这么告诉你的。”王宝刚这话,让我想起来,当时进墓前,他对着高松的耳边说了不少话,原来却还并不全是真话。既然是求着人来帮忙,何苦还真真假假,想着,我心里不免替高松打抱不平,觉得像他们这样虚伪的人,应该直接赶他们出去才对。
我一边心里想着时,一边仍不忘竖着耳朵听王宝刚说话,“那天,进去的是三人,没错,可是并不是当场就死了两个疯了一个,而是他们都逃出了洞来,只是先逃出来的两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一出洞口,我和徐主任还来不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时,他们就相互撕打了起来,就像是撞了邪似的,怎么喊都不回话,怎么劝也劝不住,就像是看到了仇敌似的,不将对方赶尽杀绝不罢休。而且更可怕的是,这两人可不是一般的斗殴打架,而是寻死觅活般,直打到两人都没气了为止。我和徐主任最后只能呆站在一旁看他们对打,也不敢再上前拦着,因为他们都拿着铁锹,怕这铁东西不长眼睛往我们头上砸来。看他们那不要命的架势,换了谁都不敢上前,就像是杀红了眼似的。最后,直到他们一个将另一个的头拍烂后,自己也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时,我和徐主任这才小心翼翼地靠上前去,发现,这两人都死了。到底是为什么原因,他们一出洞就开始打,我和徐主任实在是都猜不出半分,然后突然想到,还有一个人没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也出事了。正想着时,不料,我发现,还有一个进去的民工竟然就躲在我与徐主任身后不远的地方,直勾勾地瞪着我们俩,一动也不动,那脸部神情却极其诡异和可怖。”
第十一章 民国旧宅
王宝刚说到这里,屋内所有人,包括高松的面部表情都紧张了起来,哪怕是王宝刚自己说到这的时候,嗓子也像是冒了烟般地哑了下去,声音听着仿佛低沉了几许,缓缓说道,“那个民工躲在不远处,半蹲着,死死地盯着我和徐主任,一脸诡异的表情,吓得我们一连向后退了数步。就这样对峙了几分钟后,徐主任用力捏了下我的手背,示意我要镇定,然后他自己小心翼翼地向那民工靠拢去几步并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人听了徐主任的问话,根本就不言语,仍是一个尽地瞪着我们,就像是在研究一件物品般,目不转睛,丝毫不理会徐主任的问话,这种感觉,实在是很骇人,我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正当我也准备向前两步接着问他时,这个民工突然面色大变,好像我们身后出现了什么让他害怕的东西般,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声,然后掉转头撒腿就逃,我和徐主任来不及反应,只好跟着追去。谁知这一追竟然追出数里地,累得我们气喘吁吁,要不是最后他被一块石头绊倒,让徐主任眼明手快地摁倒在地,怕是再追下去,我们也追不动了,只能让他逃掉了。你们不可想象,这数里地把我们追得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这人竟然一点也不觉着累,一路狂奔的劲头就像是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追着他般,只知道死命地往前逃。不过后来的事又让人奇怪了,当徐主任把他摁倒后正准备继续问他话时,他竟然一个尽地开始傻笑起来,不但完全找不出一点刚才的害怕,而且笑着笑着,反倒是越笑越为欢畅、越笑越大声了起来,并且一边笑还一边说,‘来吧来吧,老子还怕了你们不成’。他不断颠三倒四地嘟囔着这句话,还拿手指着我和徐主任的身后。这把我们吓了一跳,赶紧往身后瞅去,却根本就没见到一个人影。其实大家都知道,墓区附近基本也没有人家会住着,所以这方圆十里地内,除了来扫墓的人外,基本是看不见居民的,而且那天追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天快黑的时候,更加不可能有人,可是他却分明指着我们背后不断地叫嚷着,那种感觉就像是我们身后站着一个让他害怕的东西般。就在我与徐主任面面相觑时,他两眼突然向上一翻,然后晕了过去。这又让我们措手不及,只得连忙把他先送往医院。后来医生诊断说,这人已经神智错乱,彻底疯了。整件事,发生得既蹊跷又突然,我心里也非常害怕,可是徐主任看上去依然很镇静,他让我先不要把这事张扬出去,他说他会在这两天里找高人来处理。后来,高先生两位就来了。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就是这样的。”
王宝刚说完很长一段话后,还没等大家发问,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般,连忙又补充道,“对了,那个疯掉的民工,第二天我一个人偷偷去医院看过他。他虽然神智不清,总是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窥视四周的动静,好像是有人要谋害他一般,可是我听到他嘴里总是含含糊糊、喃喃自语着什么。”这句话,使得所有人的脑袋又不自觉地向着王宝刚倾去,只听到他继续说,“这两句话,我虽然听得不太清楚,但其中有几个字我却记得非常清楚,好像说的是‘一个也逃不掉,都得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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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8-2009 10: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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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吗●好想继续看噢●●●●
[ 本帖最后由 岚滴 于 25-8-2009 10:17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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