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礼资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ADVERTISEMENT

楼主: jaysie

诡事录 & 续集 (完) 作者:醉落雪暗香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13-2-2009 10:5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宝!”灵看着她,仿佛要流下泪来一般。
  “对不起,我们现在人鬼殊途!”祖儿哀伤的看着她,这是阿宝的禁制咒,无论是鬼魂还是妖,甚至几近成仙的半神,也不能突破阿宝的禁制。
  “你为什么不走呢?”阿宝问她。
  “我走不了,我要在这里,在这里守着古家的老宅,这是祖先们的安排呀!”
  “灵,你是永远都活在古家先祖的遗训里面吗?永远都听从古家祖宗的安排吗?”祖儿抬眼,右眼是潮湿得,似乎要掉下泪来了。
  灵笑了,一如活着的时候那般温柔,在那张完全虚无没有生气的脸上,就像是神仙在微笑一样。“我永远都活在这里,活在我的家里,活在我的责任里。”
  “或者,根本就是活在别人的生命里?!”祖儿突然插进话来。“别再欺骗了,你也根本就不是灵!”祖儿左眼中的红色越来越深了,直视着灵的魂时,那红色就蔓延了出来,在高阳和韵看来,似乎把整修南阁楼都照亮了!
  “祖儿,你怎么了?”灵挑起眉,又笑了,这一次笑得很妩媚。
  “我们是不是应该叫你前辈呢?”祖儿冷笑,“你以为我看不见吗?你把自己藏在灵的魂里了不是吗?这种能力,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祖儿,难怪呀!灵一直都说,你是了不起的女孩儿,果真是了不起的女孩儿呢!我是利用了灵的魂,你的阴阳眼真是好厉害呢!居然穿透了灵体,看到最里面的我了!”对面的灵突然笑得弯下了腰。
  阿宝和祖儿对看了一眼,显然是早就有预料的;只是高阳和韵,怕得更厉害了,几乎缩到墙角边去了。
  “祖儿,她难道,难道不是姐姐吗?”韵颤抖着问。
  “我可怜的孩子,你怎么就会把我当做是你的姐姐呢?过年的时候,你不是也在我的画像前跪过我吗?孩子,你怎么会不认识我了呢?”
  “你…你…”
  “她就是在你们的眼里,那个神奇的先祖,安排好了古家后代所有的生活,留下无穷无尽的传奇给你们的那个女人!”阿宝接过话来,口气平平淡淡的。
  “没错,是我,按道理说,我不应该算是古家的先祖,我是姓聂的,聂婉蓉!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美丽呢?就像我的人这么美不是吗?”
  “把灵还给我们!”阿宝厌恶的开了口,她讨厌对面站着的这个女鬼,死了都上百年了,还要来这里搔首弄姿。
  “还?是她自己把灵魂卖给了我,我只是按照和她的契约办事,你说我要怎么还?”聂婉蓉娇笑着答道。
  “什么契约?姐姐怎么会把灵魂卖给你,你这个魔鬼,那天夜里一定是你害死姐姐的!”韵突然爆发了。
  “哼!看不出来,你这么爱她吗?那么她就是爱你的吗?恐怕不见得吧!如果她是真得爱你的话,那时候她就不会偷偷的上南阁楼,对着我许下那样的愿,她也就不会答应以把灵魂给我做代价,换来她愿望的实现!”聂婉蓉冷笑着,面容显得邪恶。  “这个时候了,就不妨直说吧!在灵和韵的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高阳抱紧了韵,怕她会太冲动而冲到聂婉蓉跟前去。
  聂婉蓉侧着脸仔细端详了高阳一阵子,笑道:“倒是个不错的孩子,配得上古家的后代了!不过,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姐姐的吗?怎么后来又爱上妹妹了呢?”
  高阳怔住了,他没想到聂婉蓉会问出这个问题。是呀!那时候他真得一直很喜欢灵的!
  “是不是因为八年之前,你爱得那个灵突然变了呢?”聂婉蓉那眼光很锐利,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去。“我可以告诉你,并不是灵变了,而是从那个时候起,灵就已经不是灵了。”
  “你想说什么?”祖儿轻声问。
  “从那时开始,灵变成了韵,韵变成了灵!这样说,你们明白了吗?”
  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这就是她一直想说出来的秘密,如果不是这样,她早就消失了,我只要新死的灵体,她在阳间待的久了,我想要的力量就弱了!好了,现在把这个秘密说出来了,你还不走吗?”聂婉蓉突然尖叫了起来。
  “不,我不走!”终于,灵那熟悉的声音从灵魂的内部虚弱的传来。
  “阿宝,就是现在!”不等别人反应,祖儿突然喊道。
  阿宝向前一步,伸出右手,穿透了灵体,她的手闪闪的发出一道紫色的光芒,几乎只是一转瞬,真正的灵的魂被从那个混合着的灵体中拉了出来。聂婉蓉惨叫了声,向后飘去,直到墙边,才勉强的站住了。
  “你…你们!”聂婉蓉喘息着说。
  “我告诉过你,我看得见,灵在你身体里面挣扎反抗,我都看得见,我就是在等这个机会。等你自己感觉到灵的存在。阿宝早就写好了分离咒,你是不是真得以为自己很聪明?可惜,你做鬼做得太久了!”祖儿邪邪的一笑。


第八章 爱…好多年

  灵摇摇欲倒,幸亏有阿宝扶住了她。
  “姐姐!”韵想奔过去,但灵摇手阻止了她。
  “不,不要来,是我欠了你!”
  “你在说什么呀!我才不相信那个女人说的那些鬼话!”韵有些激动的叫了起来。
  “是真的,全是真的!八年前我就偷偷的看了遗训,我知道我活不过八年,这是古家二女儿的宿命。我真得不想死,不想那么年轻就死了。你记不记得,八年前,我们两姐妹同时得了一场大病。醒来之后,就记不得从前的事情了?你是真得忘了,我却什么都记得的,从那以后,我就成了灵了,成了姐姐。”
  “是她教你的吗?”祖儿指着聂婉蓉问。
  韵点了点头,说:“那时候,就是她出来了,她说她可以把我和姐姐的身分换过来,但她要我的灵魂,要我死得时候把自己的灵魂给她。”
  “你怎么敢答应这样条件的呢?”阿宝脸上变了色。
  “我那时候已经疯了,我只想着只要我不死,什么都可以!我真得没多想,什么也没想!”
  “那你就要你的姐姐死去吗?韵,你怎么会是这么可怕的人?”高阳再也不能沉默了。
  “我后悔的,我真的后悔了,高阳!我已经想好了,我会替姐姐好好活着。我知道你很喜欢姐姐,我也在遗训上看到,你们会结婚,会过很幸福的日子,我那时候一直在想,我也可以的,也会好好跟你一起过日子,无论多少年,都会替姐姐好好的爱你的!”
  “你别再说了,我不想再听你说话,韵我没想到呀!当时我以为是灵把我忘了,否则怎么会那么躲避我呢?现在我明白了,你是怕我发现是吗?你们没有父母,原叔和福婶也不以轻易的把你分出来,也许能够把你们区分开的只有我不是吗?幸好,无论灵的忘得多彻底,她的心还是一样的,就算她变成了韵,我还知道谁是值得我爱的。”高阳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
  “高阳,不要这么说,不要这么说韵,韵不是这样的。”虽然脸色苍白的可以,但灵还是开了口。“韵不是真心的,她是很爱我的,我相信,她是很爱我的。”
  “姐姐!”韵捂住了脸,低惨的叫了声。
  “我现在明白了,你要我一同上南阁楼,为了告诉我这个秘密,为了改变这件事情对吗?韵呀,还是我害死了你!”
  “不,姐姐,不是的!我本就应该死的,刻着名字的棺材放在东面窗下,我本就应该死的!姐姐,你现在可以好好的回到从前的生活里面去了,不会有人要求你一辈子守着古家老宅,你是长女,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了。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随意处分,这就是长女的权利了。姐姐,你不要怪我,别恨我,我始终还没有错到底,相信我,我是真得后悔了!”韵轻轻的笑。
  远远的从西边天空一抹如月光般的银白飘来,祖儿和阿宝脸色变了,她们清楚的认得,那是引魂灯,泪萦的引魂灯。引魂灯来了,灵魂就要上路了。
  “不!韵,不是你的错,你从来都没有错,错的人是她!”灵恨恨的指向聂婉蓉,那个百年来一直都操纵着古家人命运的妖一般的女人!“我们究竟有什么地方不对,你要这样对待我们,一定要我们姐妹中有一个人死了,你就会开心吗?你怎么会这么狠心,难道说,我们不是你的子孙后代吗?”
  “子孙?你们哪有资格做我的子孙?!”聂婉蓉吼道,眼中有深深的怨恨。“我十六岁就嫁进古家了,知道为什么要娶我过门吗?是为了冲喜,看能不能让那个病鬼借点喜气就好起来!他连床都起不了,是喜娘代他掀开了红盖头。不过,我看他第一眼时,真得就喜欢上他了。”
  “也许古家的老头子们也不知道我家的秘密,我们家世代都是鬼医,身上还藏着另外一个附身的魂,但鬼医是不轻易医人的,因为要拿附身魂的阴气来换病人的阳气,如果耗尽了附身魂的阴气,医者就会飞快的憔悴,早早的死去。但,我还是决定了要治好他。”
  “他的确是一天一天好了起来,公公婆婆都说,是娶我来,带来了好运。他们也看到我一天天的变虚弱,都以为是我日夜照顾丈夫过于辛苦了才会那样!他们怎么知道呢?我是拿我的命来换他的命的呀!可是他呢?他一点没有珍惜过我的付出。才刚刚好一点就到花街柳巷寻欢作乐,我都被蒙在鼓里,我一直以为他是为了古家的产业而在外面辛苦奔波,就付出更大的力量来医治他。”
  “整整十四年,他甚至比十四年前更加的年轻,而我,大限将到。我日日夜夜的缠绵病榻,他甚至不肯来看我一眼,他不想看到我已经开始苍老的脸。当听大夫说,我恐怕已经不久于人世,他居然早早的娶来了一个美人,只预备我死,就要续弦!”
  “你们知道我是多么的绝望吗?我把我的如花美貌,甚至我的生命都给了这个男人,他却视如草芥。不过,他不知道,即使我会死了,他的命还是在我手上的。那一夜,我遣丫环去请了他来,为了他的身体考虑,结婚十四年,我们从不曾同房过,所以,我只是要他在我床边守上一夜。他还是心软了,也许他也想到了十四年来,我为他操劳成这般模样,这一夜算是他对我的补偿。他字字句句念着那些日子里,他在病床上不能起身时,为我所作的诗词。”“但使两情长相悦,朝朝暮暮,月月年年……”
  聂婉蓉念起那首词时,鬼魂的脸上都不可思议的泛起了桃花般的红潮,显见得当年确也因这些情词而心潮澎湃过。
  “然而,我的心却已经硬了。我要了他的发,也剪下了我的,说是要带了去。结发夫妻,结发夫妻,原来都是一场笑话。他还很有些伤心的样子,想必是觉得欠了我。我却已经不会伤心了,我的心早就死了!我还有最后一点力量,我招来了一个鬼画师。他是第一次见到鬼,被吓得晕过去了。我就要他这样,我用我的血混着了他的,画成了我自己的像。像画成那一刻,我也离魂了。我本来想立刻就要了他和那女人的命,不过,后来,我想我还有更好的机会。后来古家的子孙都是他和那女人的后代。他们给我痛苦,他们自己是无法还清的,我要他们的后代一代一代的还给我!”
  “不过,他们也没能等到白头。我引他的血出来时,他已经伤了很大的元气,没几年就死了,古家也败了,那女人一个人带着孩子,怕苦逃掉了!还是我好心,我留了一本遗训,我给他们安排好了一切所谓的后来!”
  “这百年来,就没有人明白吗?那是一个鬼写下的诅咒!古家没有男丁会活过四十,到了你们这一代,就只有女孩子啦!知道为什么吗?很快古家这一支就会断掉的。你们以为我只要一个魂就够了吗?每一代都会有人,把自己的灵魂无偿的奉献给我,我就有能力随着你们一代代的走下去了。”聂婉蓉笑得妖异而妩媚,仿佛是胜利者的姿态。
  “你还爱他对吗?”祖儿声音温温柔柔的问道。
  “不,不爱,我恨死他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报复他!”聂婉蓉当即反驳。
  “不,你一定是爱着他的,很深的爱着他,那个叫书恺的男人!”祖儿闭上了眼睛。
  “你,你怎么知道?”聂婉蓉看着祖儿有些惊疑不定。
  “你说错了一句,那画并不是你的血和着他的血,与他的血一起调成了颜料的,是你的泪。巫仙族的女人从不流泪,她们只要进入轮回就会成仙,会成仙的女人没有爱恨情愁、没有割舍不下的牵挂。如果你牵挂不下…前辈,那是大忌啊!难道你就真得忍心,为了他而让你的族人承受灭族的诅咒吗?前辈,你是地上的仙子,你是可医天地的鬼医啊!”
  聂婉蓉愣了好久,终于凄惨惨的一笑,说:“祖儿,你一定也是爱上了谁吧?天生阴阳眼的女子,如果能爱上了谁,是不是也把自己的命和相爱的人搭在了一起,用你的左眼立誓生死相随呢?可我却不一样了,我是要恨他,我要他死,我宁愿用一世的修行,用我族人世世的修行……我等得就是今天,原本,她也要死的,不过,你们没等到满月,算你们命好。说得没错,我是巫仙,而且是族中的圣女,医天地的鬼医,别忘了,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也不会现身出来。”
  “前辈,没有十足的把握,我们也不敢逼你出来!”阿宝冷笑一声说。
  “我已经听说你们了,好厉害,连引魂使都被你们找到了不是吗?不过,我能活过百年,你觉得是容易的事吗?无论什么人来收付我都不会去,就是引魂灯我也不会走,我要留下来看着,看着他们古家从此灭门!”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13-2-2009 11:5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前辈,何苦,用百年心血,就是为了延续那个你深恨的人的灵魂吗?”祖儿轻声问。“那些苦心,都只是为了恨他吗?”
  聂婉蓉突然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而这时的天空,那盏引魂灯此刻已经到了头顶。
  泪萦出现时,空气中悲伤的气氛更重了,但漂渺的泪萦是感觉不到的,这个时候,泪萦就不属于人间了,也就没有属于人世的喜悲了。她对着空中招手,那盏白骨做成的引魂灯,很听话的下来,静静的落在她右手掌上。
  “这里,有好多魂,要走!”泪萦的眼睛扫过每一个人。“聂婉蓉,我等了你百年,今天,你终于悔悟了吗?”
  “悔悟?!我为什么要悔悟?我从来不曾亏欠过谁,这是古家欠我的,他们应该还给我!”聂婉蓉冷笑着说。
  “你还是不懂吗?百年来缠绕着不去,难道真是为了复仇吗?每一个新死魂的阴气,你真正得到了多少?难道不是全给了他?”泪萦微笑了。
  “前辈,你怕是还念着那夜里,他写下的情词吧?”祖儿叹了口气,那只鲜红的左眼中也闪烁着盈盈的泪。“结发,百年,不过是想要还了这个心愿罢了。够了,百年里,早已是多个轮回了,放手吧!你只要忘记,就可以放开他了,你跟着泪萦上路,去寻找自己的前程吧!”
  “如果我拒绝呢?”
  “聂前辈,别再固执了,泪萦的时间有限,等不了你太久的。我们在这里,你逃不掉,也躲不开。前辈,你生前是鬼医,当真算得上我们的同道中人,我不想让你魂飞魄散,你是可怜的女子,别再为这苦情执着,不值得的。何况,你的力量也许只剩下迷惑他人之力了。一个百年的魂,用自身的阴气供起一个魂中魂,消耗的比任何时候都大。听祖儿的话,忘了吧!”阿宝很难得这样心平气和的劝人。
  “那,他呢?”聂婉蓉轻声问。
  泪萦摇头,道:“他依附在你体内,时日太久了,恐怕已经是个死魂,无法超生了。别再耽搁了,错过了时辰,我不可以放你再在这世上了。”
  “他怎么会是死魂?”聂婉蓉笑得很怪异。“我用他子孙的生魂祭他,用我附身魂的阴气养他,他怎么会是死魂?”
  聂婉蓉的身体渐渐变得明亮起来,魂体内的阴影越来越深,渐渐的,有另一个魂体浮了出来,慢慢变得清晰,终于清楚的看见是个男子的灵魂。眉清目秀的,全身是浓浓的书生气质,眼光冷冽却迷人。
  “婉儿,你怎么这么傻?”男子开口,声音忧郁而低沉。
  “书恺,这就是你的后代,这两个女孩儿,原本,我也要她们的生魂来供养你的。不过,我留了一个,她身上终归还淌着古家人的血。算是我还你那夜给我的血,我用我的命换了你的命,现在用我的魂换你的魂,只有那束头发,已经做成了笔,还不了你,我留在这里了,我们互不相欠了!”话音渐弱,聂婉蓉变得更淡更淡,终于融化在空气里了。
  “婉儿,我负你了!”这句忏悔,来得太晚,早已没有人要听,也没有人听得见了。
  祖儿用手捂住了脸,眼泪还是从指缝间渗了出来。
  泪萦轻轻的扬起了右手,手间的光照出一条朦胧而曲折的路,有花瓣漫天飘起,散落了一地的清香。
  “走吧,别回头看,人世间这一幕剧已散场,你们的前路是未知的轮回,只是记住了,若想着这一生亏欠了谁,下一世莫再做负心人了!”
  “我还能再见婉儿吗?”古书恺在走过泪萦身边时,突然问。
  泪萦笑道:“若她不在你眼中,必然是在你的心中,何必问我呢?”
  韵看着灵,脸上的微笑很甜很淡,她没有说话,是因为泪萦的话,她听懂了,不在眼中,便是在心中。而她们是一世的姐妹,却有生生世世的牵挂。
  泪萦掩起黄泉路时,天已经黑得透了。阿宝点亮了一排排蜡烛,却发现聂婉蓉的像颜色已经裉尽,只有祖儿仍能用左眼看到那画里,一个极像灵和韵的美丽女子,颦笑间,仍有无限的深情流落人间。
  祖儿轻轻捧起了安放在聂婉蓉遗像前的小小匣子,打开来,里面正安放着那本神秘的遗训。
  “灵,你是长女了,这件东西,应该归你处分!”她将着匣子高高捧到灵的面前。
  “先人的东西,就随先人去吧!”灵脸上的泪已经干了。
  阿宝沉吟了一会儿,再摊开左手时,手心中有个火红的“灭”字,顿了一下,终于还是落在那本遗训上,转眼工夫,遗训就化做了一阵清烟。祖儿想抬头追寻那烟逝去的方向,却惊觉,泪萦早已经离开了。


第九章 又见古镇的来信

  从古镇回来后的几个月,古家那些奇妙的故事,仍然是异人洞穴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
  “那个聂婉蓉倒是个奇女子!”一日午饭后,沙悸突然这样说。
  “什么意思呀?”阿宝白了他一眼,虽然那聂婉蓉的爱情故事是有些凄凉,但阿宝却就是喜欢不来她。
  “你想呀,用结发笔做鬼画,百年来供养一个魂中魂。这不是我们道中的天才是什么?”沙悸说得很客观。
  “不过,我还是觉得她太执着了,太执着于自己的爱情里,所以当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时,就会把这种爱转成极端的恨了!”阿宝哼了一声。
  “她只是看得太重了,把那些百年好合、白头到老看得太重了。百年来,也不过是想和她爱的那个男人多待一些日子罢了。”泪萦很温柔的接过话来。
  “算了,盲目的爱是种伤害。就像梵这样,爱得多么盲目。”
  梵听到自己的名字,就从半昏睡状态中醒了过来,看看,他这个盹儿打得多不是时候呢,居然变成反面教材了。“喂,洛宝宝,你什么意思呀!我怎么爱得盲目了!”
  “我是把身边很现实的例子举出一个,方便大家理解呀!”阿宝眼皮一翻,丢个大白眼给梵。
  “喂,你找碴打架不是?!”梵刚要起身,门铃却又很突然的响了。
  阿宝眼睛瞄了下四周,只有澄和祖儿不知去向,于是氛氛的起身,走去开门。
  “喂,下次再不带钥匙,在外面死掉算了,回来做什么!”一打开门,阿宝已然开骂。
  “呃,洛…洛宝宝小姐?”门外一个颤抖的声音响起,阿宝定睛一看,啊!又是那个邮差!
  “喂,你不是早晨上班吗?”阿宝又是很不满的样子,怎么搞的,这家伙为什么神出鬼没,害她总是骂错了人。
  “我其实全天都上班的!”邮差吞了口口水,上帝呀,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个凶女人来开门,再多几次下去,他准会被她骂死。不要呀,回去他就要申请调职。“有您的信!”还是不能忘记自己有工作在身,瑟瑟的从装信的大口袋里掏出一封信来。
  这是什么怪信封嘛?浅黄色的底色,字用嫩绿的颜料写成。果然是怪人,交得朋友也这么奇怪,正常人怎么会用这种怪信封寄信呢!
  邮差先生心中的抱怨还没有完,阿宝却已经惊喜的叫了起来,干脆抱着邮差的脖子转了一圈,一面笑得乱没形象的,冲进屋子里去。剩下那个受惊过度的邮递员,呆若木鸡的站着,连嘴巴都忘了合上。
  “一定是灵的信了!”站在附近的祖儿笑了起来,那样的信封,浅黄与嫩绿代表着新生,“让我想想,一定是灵有宝宝了!”
  “那倒不错呀!是你们的功劳了!”澄轻轻理顺着祖儿的长发。
  “不,让我说,是祖上积德!”祖儿靠入澄得怀里,若有所思般的说。
  “祖儿,阿宝:
  你们好吗?
  我和高阳过得很好!前几天,高阳带我到城里的医院去了,外面的世界真得好有趣呀!我们正在准备着搬家,古家太阴沉了,不适合宝宝的成长。我已经做好了要开始新生活的准备了。下一封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给你们,一旦我们安顿下来,我就会给你们写信的!
  我在想,还能够见到韵吗?如果能的话,我真是有很多话要对她说。你们也许会有机会吧!如果能,请帮我告诉她,我很爱她的!”
  写到这里,灵得笔停住了,呆呆的看着窗外,菊花已经开了满园。
  “还在写信吗?要休息一下呀!”高阳来到灵的身后,轻抚她的肩。
  灵抬起头,绽开如花般的笑靥。
  “等我们安顿好,是不是可以去看阿宝她们。”灵问。
  “当然,一旦你习惯了外面的生活,我们就去找她们。”高阳回答,用很宠爱的口气。“现在休息一下,原婶为你煮了银耳汤,先去喝一碗,再回来写好了。”
  风吹进来,桌上的信纸飘然落地,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花香气弥漫,突然一阵娇笑声传来,那样熟悉而温暖,就如那一些刻骨的爱与愁,下了眉头,落入心底……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3-2-2009 11:5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异档案(三) 蝴蝶纹刺


第一章 深夜造访

  凌晨一点钟,路遥擂响白屋的门,十万火急一般。那本就年岁久远、不堪重负的木制门板,实在受不了他的暴力相向,很凄凉的裂开了道缝。
  而后,良久,澄才来开了门。想来,任是谁无故的被从梦中惊醒时,状态都不会很好,澄板着一张脸,瞪着路遥一言不发。
  “抱歉,我必须得来找你。相信我,这比让我吃阿宝煮得饭还让我难过!”路遥虽然是说了句道歉的话,但没什么诚意,当然也不能换得澄的谅解,他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听着,因为我这里有个很麻烦的案子!”路遥说,否则,他才不会这大晚上的,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呢,他指指自己身后,车停在不远处,车灯还亮着,能看见里面还坐着人。
  “你有一个麻烦的案子?”澄突然心情好了一些,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是呀,特别麻烦!”路遥不知是计,还傻傻的点头。
  “那是你的事!”澄突然变脸,一计大白眼飞来,接着就在路遥的面前把门甩上。
  “澄,你是不是找死!”路遥气疯了,一声怒吼,抬腿就要踹门。的
  “头儿,你要干什么?”路遥的同事吉儿及时下车,拦住了路遥。
  “你怎么下来了,她呢?”路遥还有点气冲冲的。
  吉儿还没来得及回答,白屋的门又被用力的甩开了,这一次出现在门边的是阿宝,她眼光炯炯的盯着路遥,阴阴冷冷的,甚至还隐隐的流露着绿光。
  “你刚才说是谁找死?”
  “呃,阿宝,好久不见,你真是精神百倍!”路遥立刻变出一副小人嘴脸来。
  不过,真是鬼话,这个时候的阿宝勉强能看,怎么还能跟精神百倍这个词搭上界呢?
  阿宝显然也是不领情的,一味的把自己的指关节捏得咔咔响,眯着眼睛说:“你最好有个好理由,为什么要吵醒我们?”
  “呃,阿宝,好久没见了!”吉儿赶紧上前去,跟阿宝打招呼。
  “吉儿,你好,快进来,进来吧,泪萦为你煮了山楂果茶!”阿宝一见到吉儿,就热情多了。但,即使吉儿来解了围,路遥还是被阿宝狠狠的瞪了一眼。
  客厅里已是灯火通明,一众怪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睡衣,正懒懒的打着呵欠。
  泪萦这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大茶盘,看见吉儿就先笑了起来,说:“吉儿,有你爱喝的山楂果茶。”
  吉儿忙走上前一步,接过了泪萦手里的茶,说:“泪萦,为什么每次你都能提前知道我会来。”她喜欢山楂茶,水上泪萦总是能提前为她准备好。
  “因为你的蜜桔香水啊!祖儿有一个鬼朋友,就住在我们的地下室里。他对蜜桔香水过敏。只要他一跑掉,我就知道你要来了。”泪萦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一般。
  可把吉儿吓坏了,直警惕的四下打量,说:“泪萦,你别吓我呀!”
  “安了,你又看不到,没事的。”泪萦笑笑说。“你们这么晚来,到底什么事呀?”
  “哎呀,把她忘在车上了。”吉儿吐了吐舌头,又跑了出去。
  路遥先是喝了一大口茶才说:“我们接到了一个报案,是自杀,可是奇怪的很,你知道吗?在那个女孩的店里,这个月就死了三个人了。”
  “啊?那是个什么店呀?自杀俱乐部?”梵瞪大了眼。
  “哦,是个纹身店。”路遥说。
  “绘梦馆?”祖儿突然清醒了过来,打断了路遥的话。
  “你怎么知道?”路遥有点惊讶的问。
  “那个地方,我刚去纹过身呢!”祖儿大咧咧的扯开了睡衣外套的领口,露出锁骨处的一朵粉红色玫瑰。
  “祖儿!”澄口气愤愤的,飞块的把祖儿包了个结实。
  “祖儿,你没事做去纹什么身!”路遥也跟着瞪眼,这个时候,他和澄才有了点亲兄弟的默契。
  祖儿扮个鬼脸,她是很会看人脸色的,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说这个的好。
  “头儿,我把她带来了!”吉儿进来,手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青女子。
  祖儿当然认识她,她就是绘梦馆的老板,也是城里最棒的一位纹刺师,她叫天颖。
  然而,现在,天颖却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可能是被吓傻了。一个女孩死在她的纹身床上,一把三棱刀扎进了心脏,全是血!”路遥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不是他不想提供更多的信息,而是在天颖没有说之前,他能知道也就这么多了。

  “遥,你知道,那是心理医生的事情,她是人,我们帮不了!”澄说得有点冷漠,但确实是事实。
  路遥叹了口气,说:“澄,其实,我和吉儿是想看一看,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境!”
  “哦?!”沙悸有点惊讶的看着路遥。“你想让澄……”
  “不,不行!”梵立刻拒绝了,澄又不是万能灵药,这种小事,也要澄来做一个“回生世”,真是太让讨厌了。
  “好吧,还是我来吧!”沙悸说,“那么,请到我的书房!”
  “悸!”阿宝拉了他一下,有些不满的样子。
  “乖,携助警方办案,是咱们公民应尽的职责呀!而且,我只做个回忆,很简单的!”沙悸拍一拍阿宝,笑着说。
  天颖的确配得上城中最优秀纹刺师这个称号,她对于自己工作的认真程度,恐怕是任何一个同行也不能比的。
  每年夏天将要到来之前,天颖总会认真的设计出一些新的图案来,今年也不例外。
  不知道怎么的,在工作室里闷了几天,却只画出几只蝴蝶,看来,今年要流行蝴蝶纹刺了吗?天颖笑了笑,她相信,所有的图案其实都是天意。

  也许设计的时候最让人讨厌的事,就被打扰,尤其,时间已经很晚了。
  天颖过去开门时,看了一眼墙上钟表,已经是九点半了。但没有办法,谁让她就是干这一行儿的。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纤瘦的女孩子,长发垂在脸侧,显得文文静静的。
  “对不起,这么晚还来打扰您!”那女孩一进门就礼貌的道歉。
  “没关系,我还没关门!”看着人家都那么客气了,天颖也不好意思起来。“请随便坐吧!您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刚刚从酒吧出来。”女孩轻轻摇头,优雅极了。
  “那好吧,您想纹一个什么样的图案呢?”天颖问得很直接。
  “嗯,可以看看你的画册吗?”女孩问她。
  “哦,那你到工作室来吧!”
  天颖画得蝴蝶图案还在桌子上摊着,那女孩却一看到眼睛就亮了,认真的翻看着,天颖那厚厚的一本蝴蝶图。

  “我就纹这个图案好吗?”女孩指着一个图案。
  天颖低头一看,是一只翩飞的蝴蝶,很有动感,似乎是活得一样,这个图案,天颖自己也很喜欢,当场就答应了。
  “你想纹在那个部位!”天颖一边准备着工具,一边随意的问。
  “心脏是在这个部位吗?”女孩脱下上衣,指着左边的胸口问。
  “哦,心脏,还要再往下两指左右吧!”天颖笑了下答她。
  “我就要纹在心脏的部位!”女孩突然很坚定的说。
  “那个部位的皮肤很嫩,可能比较痛!”天颖叹了口气说。
  “没关系,我想纹在那儿!”
   天颖耸耸肩,她只是一个纹刺师,负责给意见,但最终下决定的还是顾客,如果人家都可以忍受,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天颖在为顾客纹身时,总是非常的专注,从来都是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不会关注顾客的表情。因为是简单的图案,所以没用多久,天颖已经把图案勾勒了出来,抬头一看,才发现她那位柔弱的顾客早已是泪流满面。

  天颖心里有点难受,她想这大概又是一个为情所苦的女子吧。想到这里,天颖多少有点失望,她的大部分女顾客,都是为了追悔某一段感情,而来自我折磨的。纹刺是一种艺术,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能懂呢!

  “喜欢什么颜色呢?”天颖问话时,口气很平静。
  “红色,像血一样的红色!”女孩漠然的回答。
  天颖想了想,说:“请您等一下吧,那种颜色比较特别,我要去调配一下。”天颖说完就离开了纹刺室,走到隔壁一间放着颜料的小房间里。
  血红色?!

  真是奇怪的女孩子,为什么要用那么激烈的颜色呢?天颖始终觉得,越是那种鲜艳的颜色,越容易褪色,反而不如普通的青色或者黑色,但,彩色纹刺才是最近几年比较流行的。但,既然这是客人的选择!天颖习惯性的耸耸肩!
  “上色,也比较痛,你还要再忍一下!”天颖一边调着颜色,一边说。
  但,那女孩没有答她。
  天颖走到她一身边,低头一看,突然地,她手上颜料摔在地上,然后,就是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那女孩依然躺在纹刺床上,但天颖刚刚给她勾出蝴蝶图案的地方直插着一把三棱刀,血是涌出来的,奇怪的竟然只是把那图案染红,却没有覆盖。而天颖却实在无法忍受了,这是她一个月内第三次看到这样的血腥场面,她不知道是怎么,为什么呢?她们要死她不会拦,可为什么一定要在她的面前呢!
  天颖已经睡着了!在沙悸施行了回忆之后,她应该是最疲惫的。
  沙悸摇摇头,半天才吐出一句,“这也太离奇了!”
  “不会吧,一月里三个都是这样?这地方倒底是怎么了。”梵不理解的看着路遥。
  路遥长出一口气,说:“我是把这个人交给你们吗?”他回头看着澄。
  “遥,你和吉儿还是今晚都住在这里吧!”澄想了一下说。
  “澄,怎么了吗?”吉儿问道,无缘无故的想住在白屋,还真是让她有点紧张。
  “这么晚了,你们还是休息一下吧!明天吧,我们会想想看应该怎么办的!”



第二章 血咒

  路遥一大清早就醒了,他的事儿总那么多,也很难睡个安生觉。胡乱洗了把脸,路遥来到客厅,却惊讶的发现坐在餐桌边等着泪萦做好早餐的,只有澄和吉儿两个人。
  “阿宝祖儿他们呢?”路遥问道,很难相信那些一向视吃睡为第一要务的家伙,会不起来吃过早餐之后再回去睡觉。
  “他们一早就出去做事了!”泪萦从厨房里笑着出来。
  “你们哪里会这么忙?”路遥有点疑惑的回头看着泪萦,“这一阵鬼事那么多吗?”
  
  “什么鬼事呀,都是人事,遥你不要咒我们没有生意好不好?”泪萦笑道。
  “啥?!”路遥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这时,澄就放下了手上的报纸,很是开心的说:“异人洞穴,大师做馆。专门替人开运解梦、厌星占卜、趋吉避凶;风水堪舆、择日起名、新生洗礼、亡魂超度、往生道场、法器开光!还出售各种佛具法、辟邪圣物;订做香火纸扎中,寿衣丧服。另外,本月店庆期间所有项目八八折优惠!我说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们多宣传一下呀!”
  “你…你穷疯了!还做寿衣丧服?你们帮不帮忙守灵哭丧啊?”澄呛了一口,眼睛瞪得老大。
  “如果客户有特殊要求,我们也可以做呀,不过价钱方面就要提高一点了。”澄笑逐颜开的说。
  倒是把吉儿逗得直喘,问澄说:“我以为你们只帮人抓抓鬼什么的?怎么也有这么多项目啊?”
  “吉儿,我也不想的。不过日子难过呀!现在钱多么的难赚呢!如果只我一个人也就算了,我还有这么一大家子呢!又要吃喝好、还要买名牌衣服,而且还有一堆的鬼朋友也要受点香火呀!不多种经营怎么行呢?”澄说的煞有介事。
  “行了行了!受不了!”路遥打断了他。“唉,她呢?”
  “谁?!”澄故做茫然状。
  “少来,我昨晚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呢?”
  “什么?大哥,原来你除了吉儿之外还有别得女人啊?”澄惊呼。
  “喂,你要死啊!天颖啦,那个纹身师!”路遥气得要扁人了,跟他开玩笑也就算了,人家吉儿还坐在这儿呢,叫人家怎么下得来台呢?吉儿倒是帮忙,赶紧低头吃饭,装做没看见路遥的窘境。
  澄心满意足的一笑,说:“我让她在花园里坐一会儿,呼吸一下早晨的清新空气对她有好处呢!她得在我们这里住几天,不过,你还是详细讲讲那些自杀事吧?不是说这个月就三个人了吗?”
  “九号死了第一个,女孩,刚二十二岁。那时她的工作室在安宁小区里,出了那种事怎么呆得下去呀,就搬家了。到十八号那天,又是一个,十九岁,没办法吧,再搬。昨天你们都知道了。”路遥耸耸肩仿佛不太愿意再说下去了。
  “哦,昨天是二十七号!”吉儿补充道。“要我说呀,她够坚强的了,如果是我,这辈子都不敢干这一行了,你们知道吗?这三个都很惨的,血流了那么多,多吓人。”
  “人都有底限的,这一次,她不是也坚持不住了。”泪萦叹息般的说。
  “对了,祖儿是什么时候去纹身的?”路遥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三号,这个丫头!”澄回答的声音闷闷的,为了这件事情,他可是大大的发了回脾气,但又能怎么办,已经纹成了,发火都晚了。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路遥也跟着摇头。
  “不过,这个时间比较奇怪呢!一般会按照三、五、七这样的日子,不太会用九这个数字,太特别了。遥,这也许不是什么玄妙的案子,恐怕只是巧合。”
  “巧合?!”路遥惊讶的看了泪萦一眼,“没想到,你也会说出巧合这两个字来?”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3-2-2009 12: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短篇????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3-2-2009 12: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异档案(三) 蝴蝶纹刺


第一章 深夜造访

  凌晨一点钟,路遥擂响白屋的门,十万火急一般。那本就年岁久远、不堪重负的木制门板,实在受不了他的暴力相向,很凄凉的裂开了道缝。
  而后,良久,澄才来开了门。想来,任是谁无故的被从梦中惊醒时,状态都不会很好,澄板着一张脸,瞪着路遥一言不发。
  “抱歉,我必须得来找你。相信我,这比让我吃阿宝煮得饭还让我难过!”路遥虽然是说了句道歉的话,但没什么诚意,当然也不能换得澄的谅解,他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听着,因为我这里有个很麻烦的案子!”路遥说,否则,他才不会这大晚上的,跑到这个鬼地方来呢,他指指自己身后,车停在不远处,车灯还亮着,能看见里面还坐着人。
  “你有一个麻烦的案子?”澄突然心情好了一些,笑容又回到了脸上。
  “是呀,特别麻烦!”路遥不知是计,还傻傻的点头。
  “那是你的事!”澄突然变脸,一计大白眼飞来,接着就在路遥的面前把门甩上。
  “澄,你是不是找死!”路遥气疯了,一声怒吼,抬腿就要踹门。的
  “头儿,你要干什么?”路遥的同事吉儿及时下车,拦住了路遥。
  “你怎么下来了,她呢?”路遥还有点气冲冲的。
  吉儿还没来得及回答,白屋的门又被用力的甩开了,这一次出现在门边的是阿宝,她眼光炯炯的盯着路遥,阴阴冷冷的,甚至还隐隐的流露着绿光。
  “你刚才说是谁找死?”
  “呃,阿宝,好久不见,你真是精神百倍!”路遥立刻变出一副小人嘴脸来。
  不过,真是鬼话,这个时候的阿宝勉强能看,怎么还能跟精神百倍这个词搭上界呢?
  阿宝显然也是不领情的,一味的把自己的指关节捏得咔咔响,眯着眼睛说:“你最好有个好理由,为什么要吵醒我们?”
  “呃,阿宝,好久没见了!”吉儿赶紧上前去,跟阿宝打招呼。
  “吉儿,你好,快进来,进来吧,泪萦为你煮了山楂果茶!”阿宝一见到吉儿,就热情多了。但,即使吉儿来解了围,路遥还是被阿宝狠狠的瞪了一眼。
  客厅里已是灯火通明,一众怪人们穿着各式各样的睡衣,正懒懒的打着呵欠。
  泪萦这时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上端着一个大茶盘,看见吉儿就先笑了起来,说:“吉儿,有你爱喝的山楂果茶。”
  吉儿忙走上前一步,接过了泪萦手里的茶,说:“泪萦,为什么每次你都能提前知道我会来。”她喜欢山楂茶,水上泪萦总是能提前为她准备好。
  “因为你的蜜桔香水啊!祖儿有一个鬼朋友,就住在我们的地下室里。他对蜜桔香水过敏。只要他一跑掉,我就知道你要来了。”泪萦像是在说什么笑话一般。
  可把吉儿吓坏了,直警惕的四下打量,说:“泪萦,你别吓我呀!”
  “安了,你又看不到,没事的。”泪萦笑笑说。“你们这么晚来,到底什么事呀?”
  “哎呀,把她忘在车上了。”吉儿吐了吐舌头,又跑了出去。
  路遥先是喝了一大口茶才说:“我们接到了一个报案,是自杀,可是奇怪的很,你知道吗?在那个女孩的店里,这个月就死了三个人了。”
  “啊?那是个什么店呀?自杀俱乐部?”梵瞪大了眼。
  “哦,是个纹身店。”路遥说。
  “绘梦馆?”祖儿突然清醒了过来,打断了路遥的话。
  “你怎么知道?”路遥有点惊讶的问。
  “那个地方,我刚去纹过身呢!”祖儿大咧咧的扯开了睡衣外套的领口,露出锁骨处的一朵粉红色玫瑰。
  “祖儿!”澄口气愤愤的,飞块的把祖儿包了个结实。
  “祖儿,你没事做去纹什么身!”路遥也跟着瞪眼,这个时候,他和澄才有了点亲兄弟的默契。
  祖儿扮个鬼脸,她是很会看人脸色的,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说这个的好。
  “头儿,我把她带来了!”吉儿进来,手扶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年青女子。
  祖儿当然认识她,她就是绘梦馆的老板,也是城里最棒的一位纹刺师,她叫天颖。
  然而,现在,天颖却一直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可能是被吓傻了。一个女孩死在她的纹身床上,一把三棱刀扎进了心脏,全是血!”路遥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不是他不想提供更多的信息,而是在天颖没有说之前,他能知道也就这么多了。

  “遥,你知道,那是心理医生的事情,她是人,我们帮不了!”澄说得有点冷漠,但确实是事实。
  路遥叹了口气,说:“澄,其实,我和吉儿是想看一看,当时是什么样的情境!”
  “哦?!”沙悸有点惊讶的看着路遥。“你想让澄……”
  “不,不行!”梵立刻拒绝了,澄又不是万能灵药,这种小事,也要澄来做一个“回生世”,真是太让讨厌了。
  “好吧,还是我来吧!”沙悸说,“那么,请到我的书房!”
  “悸!”阿宝拉了他一下,有些不满的样子。
  “乖,携助警方办案,是咱们公民应尽的职责呀!而且,我只做个回忆,很简单的!”沙悸拍一拍阿宝,笑着说。
  天颖的确配得上城中最优秀纹刺师这个称号,她对于自己工作的认真程度,恐怕是任何一个同行也不能比的。
  每年夏天将要到来之前,天颖总会认真的设计出一些新的图案来,今年也不例外。
  不知道怎么的,在工作室里闷了几天,却只画出几只蝴蝶,看来,今年要流行蝴蝶纹刺了吗?天颖笑了笑,她相信,所有的图案其实都是天意。

  也许设计的时候最让人讨厌的事,就被打扰,尤其,时间已经很晚了。
  天颖过去开门时,看了一眼墙上钟表,已经是九点半了。但没有办法,谁让她就是干这一行儿的。
  站在门外的是一个纤瘦的女孩子,长发垂在脸侧,显得文文静静的。
  “对不起,这么晚还来打扰您!”那女孩一进门就礼貌的道歉。
  “没关系,我还没关门!”看着人家都那么客气了,天颖也不好意思起来。“请随便坐吧!您想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刚刚从酒吧出来。”女孩轻轻摇头,优雅极了。
  “那好吧,您想纹一个什么样的图案呢?”天颖问得很直接。
  “嗯,可以看看你的画册吗?”女孩问她。
  “哦,那你到工作室来吧!”
  天颖画得蝴蝶图案还在桌子上摊着,那女孩却一看到眼睛就亮了,认真的翻看着,天颖那厚厚的一本蝴蝶图。

  “我就纹这个图案好吗?”女孩指着一个图案。
  天颖低头一看,是一只翩飞的蝴蝶,很有动感,似乎是活得一样,这个图案,天颖自己也很喜欢,当场就答应了。
  “你想纹在那个部位!”天颖一边准备着工具,一边随意的问。
  “心脏是在这个部位吗?”女孩脱下上衣,指着左边的胸口问。
  “哦,心脏,还要再往下两指左右吧!”天颖笑了下答她。
  “我就要纹在心脏的部位!”女孩突然很坚定的说。
  “那个部位的皮肤很嫩,可能比较痛!”天颖叹了口气说。
  “没关系,我想纹在那儿!”
   天颖耸耸肩,她只是一个纹刺师,负责给意见,但最终下决定的还是顾客,如果人家都可以忍受,她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天颖在为顾客纹身时,总是非常的专注,从来都是沉浸在自己的创作中,不会关注顾客的表情。因为是简单的图案,所以没用多久,天颖已经把图案勾勒了出来,抬头一看,才发现她那位柔弱的顾客早已是泪流满面。

  天颖心里有点难受,她想这大概又是一个为情所苦的女子吧。想到这里,天颖多少有点失望,她的大部分女顾客,都是为了追悔某一段感情,而来自我折磨的。纹刺是一种艺术,为什么就是没有人能懂呢!

  “喜欢什么颜色呢?”天颖问话时,口气很平静。
  “红色,像血一样的红色!”女孩漠然的回答。
  天颖想了想,说:“请您等一下吧,那种颜色比较特别,我要去调配一下。”天颖说完就离开了纹刺室,走到隔壁一间放着颜料的小房间里。
  血红色?!

  真是奇怪的女孩子,为什么要用那么激烈的颜色呢?天颖始终觉得,越是那种鲜艳的颜色,越容易褪色,反而不如普通的青色或者黑色,但,彩色纹刺才是最近几年比较流行的。但,既然这是客人的选择!天颖习惯性的耸耸肩!
  “上色,也比较痛,你还要再忍一下!”天颖一边调着颜色,一边说。
  但,那女孩没有答她。
  天颖走到她一身边,低头一看,突然地,她手上颜料摔在地上,然后,就是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
  那女孩依然躺在纹刺床上,但天颖刚刚给她勾出蝴蝶图案的地方直插着一把三棱刀,血是涌出来的,奇怪的竟然只是把那图案染红,却没有覆盖。而天颖却实在无法忍受了,这是她一个月内第三次看到这样的血腥场面,她不知道是怎么,为什么呢?她们要死她不会拦,可为什么一定要在她的面前呢!
  天颖已经睡着了!在沙悸施行了回忆之后,她应该是最疲惫的。
  沙悸摇摇头,半天才吐出一句,“这也太离奇了!”
  “不会吧,一月里三个都是这样?这地方倒底是怎么了。”梵不理解的看着路遥。
  路遥长出一口气,说:“我是把这个人交给你们吗?”他回头看着澄。
  “遥,你和吉儿还是今晚都住在这里吧!”澄想了一下说。
  “澄,怎么了吗?”吉儿问道,无缘无故的想住在白屋,还真是让她有点紧张。
  “这么晚了,你们还是休息一下吧!明天吧,我们会想想看应该怎么办的!”



第二章 血咒

  路遥一大清早就醒了,他的事儿总那么多,也很难睡个安生觉。胡乱洗了把脸,路遥来到客厅,却惊讶的发现坐在餐桌边等着泪萦做好早餐的,只有澄和吉儿两个人。
  “阿宝祖儿他们呢?”路遥问道,很难相信那些一向视吃睡为第一要务的家伙,会不起来吃过早餐之后再回去睡觉。
  “他们一早就出去做事了!”泪萦从厨房里笑着出来。
  “你们哪里会这么忙?”路遥有点疑惑的回头看着泪萦,“这一阵鬼事那么多吗?”
  
  “什么鬼事呀,都是人事,遥你不要咒我们没有生意好不好?”泪萦笑道。
  “啥?!”路遥就更摸不着头脑了。
  这时,澄就放下了手上的报纸,很是开心的说:“异人洞穴,大师做馆。专门替人开运解梦、厌星占卜、趋吉避凶;风水堪舆、择日起名、新生洗礼、亡魂超度、往生道场、法器开光!还出售各种佛具法、辟邪圣物;订做香火纸扎中,寿衣丧服。另外,本月店庆期间所有项目八八折优惠!我说大哥,你可一定要帮我们多宣传一下呀!”
  “你…你穷疯了!还做寿衣丧服?你们帮不帮忙守灵哭丧啊?”澄呛了一口,眼睛瞪得老大。
  “如果客户有特殊要求,我们也可以做呀,不过价钱方面就要提高一点了。”澄笑逐颜开的说。
  倒是把吉儿逗得直喘,问澄说:“我以为你们只帮人抓抓鬼什么的?怎么也有这么多项目啊?”
  “吉儿,我也不想的。不过日子难过呀!现在钱多么的难赚呢!如果只我一个人也就算了,我还有这么一大家子呢!又要吃喝好、还要买名牌衣服,而且还有一堆的鬼朋友也要受点香火呀!不多种经营怎么行呢?”澄说的煞有介事。
  “行了行了!受不了!”路遥打断了他。“唉,她呢?”
  “谁?!”澄故做茫然状。
  “少来,我昨晚带过来的那个女孩呢?”
  “什么?大哥,原来你除了吉儿之外还有别得女人啊?”澄惊呼。
  “喂,你要死啊!天颖啦,那个纹身师!”路遥气得要扁人了,跟他开玩笑也就算了,人家吉儿还坐在这儿呢,叫人家怎么下得来台呢?吉儿倒是帮忙,赶紧低头吃饭,装做没看见路遥的窘境。
  澄心满意足的一笑,说:“我让她在花园里坐一会儿,呼吸一下早晨的清新空气对她有好处呢!她得在我们这里住几天,不过,你还是详细讲讲那些自杀事吧?不是说这个月就三个人了吗?”
  “九号死了第一个,女孩,刚二十二岁。那时她的工作室在安宁小区里,出了那种事怎么呆得下去呀,就搬家了。到十八号那天,又是一个,十九岁,没办法吧,再搬。昨天你们都知道了。”路遥耸耸肩仿佛不太愿意再说下去了。
  “哦,昨天是二十七号!”吉儿补充道。“要我说呀,她够坚强的了,如果是我,这辈子都不敢干这一行了,你们知道吗?这三个都很惨的,血流了那么多,多吓人。”
  “人都有底限的,这一次,她不是也坚持不住了。”泪萦叹息般的说。
  “对了,祖儿是什么时候去纹身的?”路遥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三号,这个丫头!”澄回答的声音闷闷的,为了这件事情,他可是大大的发了回脾气,但又能怎么办,已经纹成了,发火都晚了。
  “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呢!”路遥也跟着摇头。
  “不过,这个时间比较奇怪呢!一般会按照三、五、七这样的日子,不太会用九这个数字,太特别了。遥,这也许不是什么玄妙的案子,恐怕只是巧合。”
  “巧合?!”路遥惊讶的看了泪萦一眼,“没想到,你也会说出巧合这两个字来?”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3-2-2009 12: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泪萦也跟着笑了说:“遥,不是所有你们解释不通的事情,都能用一句见鬼了,就可以简单的带过去的。除了阴阳界之外,还有很多个世界是和人间界交织在一起的。不光是你们解释不清,我们也未必完全知道。不过是有幸站在了阴阳界的路口而已,有好多东西,我们也看不到,例如天意、巧合、或者情缘这类的东西。”
  “泪萦,你真是个世外高人!”吉儿惊呼了起来。
  泪萦摇摇头,笑着对她说:“吉儿,我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也许我能看透生死,却看不破红尘。所以,我和你们一样都在世间辛苦谋生,哦,不,可能比你们还可怜,我们始终都是些异类!”
  泪萦说这话时,口气平平淡淡,但却叫听着得人分外伤感了起来。她的活没有错,虽然每每遇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总会首先要他们帮忙,依赖是真的依赖,信任也是真的信任,但,恐怕没有人会把他们当做跟自己一样的人。
  人类就是这么奇怪,自身也并不是什么进化成功的精良生物,却还偏偏用高人一等的目光,来审视着周围那些不同于自己的人,简单的把人家归为异类。明明就对那些人家并不恐惧的神秘事物怕得要死,但只要握住了一只自认为有力的手,就立刻会冷冷的笑,口是心非的感谢着,然后自欺欺人的称颂着自我的伟大。
  而泪萦他们,却始终在那些不见光的角落里,努力维护着人类世界的平静,却要忍受着白眼,体会旁人无法体会的孤独。的
  想到此,吉儿有些心酸,但看一眼澄,那双蔚蓝眼睛中是长久的平和的光,仿佛是很满足。
  “啊!”
  正是伤感的时候,一声凄厉的尖叫从后花园传来。四个人几乎是一起跳了起来,又齐齐往后门冲过去。
  天颖正抱住头,缩在墙边,一声接着一声的尖叫,声音都已经嘶哑了。
  “你怎么了?你冷静点,冷静点。”吉儿忙蹲下身子,双手去扶天颖。
  天颖却像是见到妖魔鬼怪般,更惊恐的尖叫,一面挥手向着吉儿的方向乱打。
  “哎呀!”吉儿突然痛呼了一声,她没有能及时抓住天颖的手,那只留着尖尖指甲的手,正在吉儿的颈上留下了四道血痕,已经渗出血来。
  “吉儿!”泪萦忙把吉儿拉到一旁。
  澄冲过去用力握住天颖的手,把她按在了墙上。天颖凌乱的目光一对上了澄的蓝色眼睛,就突然变得混浊,慢慢身体也软了下去。
  “催眠?!”
  “没事了,她安静了!”澄轻声说。“大哥,把她扶到房间里去吧!”
  路遥点头,轻松就把天颖抱了起来。
  然而,才走进门,就听到泪萦惊恐的喊了声,“吉儿!”
  沙悸认真的检查过了吉儿的伤口之后,紧皱着眉,一言不发。
  “怎么样啊?是怎么会事呀?”路遥问他。
  “沙悸,我究竟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伤口呢!”吉儿也着急了,她真没想到,只是被天颖抓了一下,居然伤口很快就恶化了,而且流出青绿色的脓液!
  “吉儿,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沙悸摇摇头。
  “你就说啊,想急死我啊!”吉儿激动的站了起来。
  阿宝却走过去,把她按回到沙发上,叹口气说:“吉儿,虽然这一点我不比悸懂得多,但是看得出来,这是一个诅咒!”
  “啊?!”路遥惊呼了一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吉儿粗粗的喘着气,她不像是路遥那么了解阿宝他们的工作和说话方式,所以她很想问点什么,却又问不出什么来。
  “是血咒,只要见了血就……”阿宝犹豫的说。
  “血…咒…”路遥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啊,我去过那里的,我也纹身了,你看,当时也没有事呀!”祖儿跳了起来,看得出来,她是很为吉儿在担心了。
  “虽然我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我们必须接这个案子了,因为吉儿她可能,我们根本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沙悸看了看吉儿,虽然这样话,不应该让吉儿听到,但如果隐瞒着她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一瞬间,吉儿的眼泪就下来了!
  “我要去医院,说不定,说不定可以治好呢!”吉儿冲动的站了起来。
  “吉儿,听我说吧!”阿宝拦住了她。“你知道,如果你去了医院,他们也许按照狂犬病或者其它的什么来治你。吉儿,我告诉你,那样没有用,完全没有用。”
  “吉儿,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会找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咒语,我们会治好你的!”阿宝很郑重的承诺道。
  吉儿突然像失去了力量一样,坐在沙发上捂着脸,低声痛哭了起来。
  路遥如坠冰窟一般,连说一句话的力量也没有了。


第三章 绘梦馆

  “我记得你!你是钟情玫瑰!”说话时,天颖已经从昏睡中醒来,她第一眼看到的是祖儿,不笑的祖儿。天颖不会忘记自己每一个客人,虽然并没有怎么很深的注意过每个人,但,她永远都认识自己作品,而她的客人都是作品的延伸。
  祖儿还是没有笑,只是挑开了垂在身前的长发,露出那朵娇艳欲滴的红嫩玫瑰。澄钟爱祖儿的长发,从来不允许她剪发,所以,祖儿的头发很长,盖住了大半个身子。而当她轻轻的将头发甩到身后时,总有一种特殊的美感,那是一向纯真而孩子气的祖儿,难得性感的时候。
  而天颖却着了迷一般的看着那朵钟情玫瑰,这是她自己给这幅玫瑰图案取得名字,也是见到了祖儿那一天才突然生出了这个灵感。
  一见钟情!
  可以这么形容吧!那一天祖儿走进天颖的工作室,用那双稚气的充满好奇的眼睛,看着天颖和她的绘梦馆。天颖突然觉得没有人能比面前那个女孩更适合玫瑰了,她所有的玫瑰图中,唯一的一朵粉红色玫瑰。
  美艳而保留着清纯,甩开了世事纷繁,只执着于自己相信着的爱情。那就是天颖第一眼看到祖儿时的感觉,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形容那感觉,真得像是一见钟情!
  天颖没有等祖儿做出自己选择,就固执的拿出了这玫瑰,并且告诉她说,这朵花的名字叫做钟情!
  从锁骨的一端开始,温柔的向着肩部延伸开,玫瑰绽开美丽的笑容。因为天颖过于细致的雕琢这图案,所以难免会痛得比平时还要厉害,但,纹完之后,天颖却惊讶的发现,祖儿没有流一滴泪,甚至满眼都是幸福的喜悦。天颖突然明白了,这个女孩,她当然是沉醉于钟情挚爱之中。于是,爱情中那些苦恼,都是幸福!
  “欢迎来到异人洞穴!”泪萦说话时声音轻飘飘的,真如鬼魅一般的虚无。“你应该睡得很好吧?”
  天颖支起身时,觉得很累,但她还是坐了起来,这时,她发现坐在她床边的除了祖儿之外,还有另外的两个女孩。
  阿宝和泪萦都像祖儿一样不笑,但也没有冷眼,没有漠视或者愤怒之类的情绪,仿佛只是在默默的等待着。
  “异人洞穴?你们这里好像是做怪事的地方?”天颖问道。
  “是呀,我们这里是做怪事的地方,可,你不正遇到怪事了吗?”回答她的还是泪萦。
  
  天颖有一瞬间的恍惚,但记不起自己是怎么了,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地方来的,她的记忆里仿佛是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让她不安,却又无奈。
  “我?我怎么了吗?我怎么会在这里的?我应该回到我的工作室去,一定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做的!”天颖闭着眼想了一会儿,终于长出了一口气说,说着就勉强的要下床去。
  “是呀,这个时候,你真得应该回去了,我们也应该到你那著名的绘梦馆去瞧瞧了!”阿宝冷笑了一声,但还是伸手去扶住了她。
  “谢谢!”天颖很感激的抬头,却发现阿宝并没有在看着她。
  “无论如何,下楼去喝一碗汤吧,我们再出发吧!”泪萦体贴的说。
  天颖迷惑的看着她们,她想不通,这些女孩是谁,怎么会对她带着这种奇怪的怜悯的口气呢?她们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这样的对待她?而她自己又是为什么而来,将为什么而去呢?天颖是个艺术家,她不善于这种过于抽象的思考,所以,她还决定不想了。她也许只能相信自己眼睛可以看到的。
  因为澄早已经关照过路遥,要他把绘梦馆复原成没出事之前的样子,所以当天颖再次回家,这里又是安静平稳,一如从前的模样。
  但天颖总是觉得家里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却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同,于是就一间一间的房间去找。终于,她推开纹刺室的门。
  那里总是一股各种香气混合着的味道,可是天颖就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吗?”祖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了她的身边,突然问。
  “啊!”天颖被吓坏了,却见祖儿的红眼睛和黑眼睛同时都亮晶晶的,盯着她。“没有,怎么就是觉得这里不像是我家了。”
  “真得一点都记不起来吗?”阿宝也走了进来,看着祖儿直皱眉头。
  “希望她能想起来呢,我们可没有时间跟她耗了。”祖儿摇摇头。
  “我…我到底是怎么了呢?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我真得不知道你们是怎么了?我又是怎么了?我什么事情都记不得了?”天颖有点激动了。
  “不行,你一定要自己记起来,否则对我们没有任何帮助!”泪萦说。
  祖儿半蹲下身子,仔细的在那张纹刺床上一点一点的检查着。
  “哎,阿宝,你看这里,好像是血吧?”祖儿指着一处,回头问阿宝。
  “血?!”天颖突地打了一个激凌,有一种恐惧的感觉慢慢的从心底浮了上来。“你说哪里有血?在哪里?”她扑到了自己天天面对着的纹刺床上。
  果然在一侧有一道血痕,已经变成了暗红色的了。
  突然,有一张张的图片在天颖的脑海里,电影般的过去。
  她推门而入时,一个女孩就死在这儿,血从心口里流了出来,流满了纹刺床,再流到了地上。那样恐怖的场景,特别真实的在她的眼前浮现出来了,这时,天颖就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尖叫了起来。
  
  “她死了!她们死了!”天颖哭了起来。“我那天,就这样进来,可是,她就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她们都死在这里了!那不是我的错,我没有做什么?我真得没有!是她们自己,她们要血红蝴蝶,我没有让她们纹那个图案,可她们每一个都要,非要那种图案,我不知道,我不喜欢那颜色,我不会让客人用的。”
  “冷静,冷静点!”阿宝忙着把天颖拉了起来。
  泪萦这时抬起了右手,没有引魂灯,却是莹莹的呈现一种淡粉色,泪萦一掌拍在了天颖的额间。天颖一下子就平静了,眼神也变得澄澈。
  “泪萦,你这是什么?”祖儿瞪大了眼睛。
  “四海清平!”泪萦的嘴唇勾出一个特别漂亮的弧度。“没想到吧!”
  “真是吓死人了,泪萦,我还以为这里有死人呢!”阿宝笑着说。
  “行了,做正事吧!”泪萦推了她一下,“好了,天颖,跟着我们回去吧!”
  
  “我?我去哪里?”天颖又有点紧张了起来。
  “你得跟我们回家去,这里可不能住了,因为是向警察局特别借来的,要还的。而且,我们要问你问题,不能是在这里,要在警察的面前呀!”泪萦认真的跟她解释着。
  天颖叹了口气,还是很顺从的跟着她们走了。
  路遥来到白屋时,没有带上吉儿,因为吉儿现在的状况,根本就不能见人了,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很严重了,肉已经开始向外翻了出来,而且化脓的情况也越来越厉害了。路遥只好给她准了假,天天去看看她,现在吉儿也不哭也不笑,就活像是个假人一样,总用空洞的目光看着他,那一次虽然脸上似乎是有了一个笑的表情,但终于还是没有笑出来了。
  所以,看到天颖的时候,路遥眼里有点往外冒火,但忍了忍还是克制住了。
  “说吧?你身上到底是中了什么病毒?怎么会把我的同事弄成那样的?”路遥冷冰冰的问。
  “哥!”澄瞪了路遥一眼,“你能不能先问点别的?”
  “好吧,好吧,你就说说那天,那个女孩是什么时间到你们店里去的?”路遥忿忿的坐下,问道。“你应该已经恢复记忆了吧!”
  
  “遥?哪有你这样的警察啊?”祖儿白了他一眼,坐到了天颖的身边去,“喂,别怕他,天颖,你告诉我们吧,当时是怎么回事呢?”
  “这…我该说什么呢?”天颖很紧张的看着祖儿。
  “从九号的那个女孩开始,那一次,哦,那时候,你的工作室还在安宁小区吧!我上次,就在那里纹的玫瑰啊!”祖儿说。
  天颖当然能想起那一天的所有细节!
  她的绘梦馆在城中也是小有名气的,而她的店安宁小区在安宁小区里也整整有两年了。说来也奇怪,安宁小区并不是什么太繁华的地方,可,天颖从一开始在这里开店时,生意就不错,虽然现在对于纹身这种艺术,人们的看法还是负面的多,而且也过了最流行的那段日子,但天颖这里总是保持了很稳定的客源。
  天颖虽然对于创作的热情,远远高于对金钱的追求,不过,谁也不会拒绝多一点收入吧?毕竟天颖只身飘在这个城市,也许有稳定的收入在一定程度上也能减少一点孤独的感觉。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Follow Us
发表于 13-2-2009 09: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哈?就这样没有了吗?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4-2-2009 11:3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原帖由 寄居小蟹 于 13-2-2009 09:55 PM 发表
哈?就这样没有了吗?


还有很多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发表于 14-2-2009 12: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上网看去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6-2-2009 01: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一天,正是天颖一个朋友的生日,她去参加聚会,到夜里十点多,才回到工作室去。可让她没想到的是,一个女客人已经在她的门外等她了。
  “你怎么才回来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天颖打量了那女孩一眼,已经大致可以了解那女孩是做什么类型工作的了。她头发做得非常花哨,妆化得很妖艳,而且,看着天颖的眼光非常的轻佻。
  “对不起,我有点事情,所以,回来的晚了,您这么晚?还有事情吗?”天颖一边开门,一边问她。
  “我到你这儿来,还能有什么事啊?当然是纹个新图案吧?”那女孩随意的往天颖的沙发上一坐,说。
  “这么晚了,我的精力可能不够,怕没办法给你做好,您能明天来吗?”天颖为她倒了茶。
  
  “什么?!哎,我等你这么久是白等的吗?我今晚必须得做好这个图案,你知道吗?如果不做好,今晚我怎么去工作呀?没事没事,你就随便给我纹一个简单点的,只要颜色鲜艳就行了!”那女孩说,“快点快点吧!”
  “好吧!到纹刺室来吧?您想想看,什么图案是您比较喜欢的呢?而且,还简单,还是颜色鲜艳的呢?”天颖问。
  “嗯?这个……哎,就蝴蝶吧!你想想,蝴蝶画起来都很容易呢!”
  “行!您躺着吧!”天颖指了一下纹刺床。
  “哎,我说,你得给我把色彩弄得红一点啊,要让她们一眼就看清楚。哦,就纹在里吧,我呢,就不用带腕饰了,让她们看见漂漂亮亮的纹身,多酷啊!”
  “这个可以,没问题。”天颖点头,“对了,我新进了一种红色的颜料,因为特别的红,所以没什么敢用,你愿意试吗?”
  “当然,愿意,越红越好!”女孩坐在纹刺床,四下打量着,“咦,你这里还有这么尖的刀子啊?”
  “哦,颜料打开之后用不完容易干,有时弄不出来,就得用尖一点的刀子挑开它!你可别动,要是不小心伤了手,就麻烦了。”
  “嗨,你就忙你的吧,纹身的痛我都不怕了,被这小刀削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当时,也没想到,她就是用那把刀子自杀的!”天颖抽泣着说。
  “用那把刀子?你的刀子?当时你为什么没跟警察说。”路遥一惊。
  “可是,根本就没有人问过这个呀!”
  “那么第二个人呢?十八号那天,和这一个情况也差不多吗?”阿宝接着问。
  
  “第二个女孩好像还是个学生吧,挺清纯的,你知道,我干这一行,见人多,大概看一眼,也能了解她们的大致情况。我知道这样说是挺不负责任的,但是她们真得都是开心的走进去的。哦,不,最后这个女孩不是。她可能是受了点打击吧?或者是感情问题,所以我觉得她来找我纹身,似乎,似乎是为了发泄一下!”天颖认真的回忆着。
  “发泄?什么意思呢?”沙悸问。
  “纹身是比较痛的,毕竟要用一种方式,永久得把一幅图案留在人的身体上,一定程度来说,都是对身体的损伤,是种自虐一样的美丽。”天颖回答。
  “真的,我得说,这件事情,真的很复杂!”梵长出了一口气。的
  路遥看看大家的沉重表情,又再看看天颖,突然发现,天颖似乎跟自己一样感到迷惑了。因为至少到现在,路遥都没从天颖的话中得到些什么更新的线索,可,梵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点什么!
  
  “这个绘梦馆,真是值得咱们好好的研究一下了!”澄靠回沙发上,说话的口气还挺轻松,但他们都知道,他们没有多少时间了。


第四章 星达花园的噩梦

  天颖暂时不能回家了,路遥以为澄会让天颖先住在白屋的,但没想到,他们居然让他把天颖安置到吉儿家去。路遥当然不会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但是因为梵说这是对吉儿好,也就是只好答应了,顺便想想怎么样能让吉儿接受天颖要暂时住在自己家里这个事实。
  吉儿的家住在星达花园,一百多平的房子只吉儿一个人住,她的父母都在国外,吉儿独自生活惯了。以前,路遥他们这些同事们都挺羡慕吉儿的,毕竟一个人住自由自在的,可是现在,看看吉儿都这样了也只是一个呆在大房子里,难免就替她难过了起来。
  “这儿就是吉儿的家?”和路遥一起过来送天颖的沙悸,从车窗里往外看。
  “嗯,星达花园,哎这里可是高尚小区呢,想来应该有你们不少的客户吧?”路遥开玩笑般地问他。
  “一般情况下,我只管着收钱,不问客人住在哪儿!只有澄喜欢打听这个。”沙悸耸耸肩说。
  “理解,澄比较像我妈,爱唠叨!”路遥笑了。
  “那你呢?你像谁?你难道是师父和师母抱来的儿子?”沙悸打趣他一句。
  “我可能是像我爷爷的一个表姑姑,你知道吗?我奶奶说过,那位表姑姑也是什么都不懂,后来就成了大富婆!”
  “那么,你就不可能像她!”
  “你说什么?”
  “你一看就是穷命像,花得多挣得少,我看你是富不了!”
  “去你的!”路遥飞一记白眼过去,而沙悸却笑得特别开心。
  天颖缩在后座的中间,她很害怕,是临出门前被祖儿给吓得。
  刚刚出门时,祖儿飞跑着追了出来,送了一串水晶手链给她。
  “你带着吧,可以辟邪,阿宝看你眉间有黑气,恐怕会遇鬼。所以还拿着这个防个身吧!”祖儿说得直接,也没在意天颖脸上的表情。这也不怪祖儿,她从来是不怕那些东西的,自然而然的以为她不怕的,别人也不会怕,有话当然就直说了。
  天颖的手下意识的摸着那水晶手链,是黄水晶穿成的,其实特别漂亮。刚刚带上那阵儿,水晶还比较浑浊,但感受了她的体温之后已经慢慢的变清了,很是特别。
  但只要想到是为怕鬼才带上它的,心里就一阵阵的发紧,真想痛快的大喊几声。
  吉儿来给他们开门时,看上去精神已经好了很多,毕竟是做警察多年,还是比普通的女孩子坚强多了。
  “吉儿,不严重的,你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沙悸一看见她就笑了。
  “谢谢你,悸,我现在有信心了!”吉儿的脸上泛起了浅笑。
  “我们把天颖带来了,没有事先征得你的同意,但是让你们住在一起,对两个人都有好处,而且我们也可以放心的做事,你觉得好吗?”沙悸是这样的人,即使已经下了决定,也尽可能说得温和一点,不让人觉得自尊心受伤害。“不过,吉儿,这这房子真不错,如果找个紫水晶供一下,一定旺财,而且,正气很重,对你身上的伤口有好处。”
  “那是当然了,这可是豪华住宅,风水当然得好了!”路遥接过话来,“对了,都快饿死了,我们买了午餐,边吃边聊好了。”
  因为这几天常来照顾吉儿,对于吉儿的家路遥是熟门熟路,径自走进厨房去拿碗筷。菜是在小区前的酒店里做的,还热着呢!吉儿也跟了进来,控头去瞧瞧那些几道菜,笑着说:“头儿,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呀,买得全都是我爱吃的!”
  “没听说吗?我可是整个刑警队里最关心下属的队长,不光是你,咱们全组人爱吃什么东西,爱去哪儿玩,我全都记得很清楚。”
  “是真得吗?看着可不像!”
  “不相信是不是?我背一遍给你听听!”
  “别别别,我又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还不是你说什么都得说对呀!”
  “又跟我贫!哎,快点帮我找个大点的汤碗来,这几个碗都太小了。”
  “大汤碗?!你看下面的抽屉里有没有,我记得有来着,就是从来没用过!”吉儿指着路遥脚边的一个抽屉说。
  路遥弯一腰拉开抽屉,却猛得喊了一声,跳了起来,一下子缩到了吉儿的身后,惊恐的说:“老鼠!老鼠!”
  “啊!”吉儿一看也跟着叫了起来,一只死老鼠正端端正正的躺在那不用的抽屉里。“头儿,你快点,快过去,把它弄出来!怎么会有死老鼠呀,吓死我了!”
  这偏偏就是路遥的死穴了,他是枪林弹雨都不会怕的人,可就害怕老鼠,用他奶奶的话说,是和老鼠犯克!
  “不行,不行,我不能碰它,多…多…”路遥声音都哆嗦了。
  “出什么事了?”沙悸和天颖急火火的冲了进来,看来是被他们的喊声吓得不清。然而,在看清把这两位平日英勇无比的警官弄得惊惶失措的,居然是一只死老鼠之后,又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天颖走了过去,从案子上拿了一只塑料袋,把过去死老鼠包起来,丢进了垃圾桶,然后一边洗手,一边对吉儿笑着说:“没事了!”
  “你…你不害怕?”吉儿惊讶的问。
  “女孩子不怕老鼠,真是少见呀!”
  天颖笑笑说:“我家在农村,见得多了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头儿,你真没用,还不如人家一女孩呢!”吉儿扁扁嘴。
  路遥这时已经缓过来了,觉得有点丢面子,辩解道:“我才不是怕呢,就是觉得恶心,还说呢,你懒死了,柜子里有死老鼠都不知道?”
  沙悸倒是不给面子的大笑,说:“遥,你跟澄真是亲兄弟呀,一模一样的,都害怕老鼠!那次祖儿使坏,放了一只仿真老鼠在床上,把澄吓得几天没敢睡觉。后来知道了祖儿耍他,说是要把祖儿吊起来打呢!”
  “把祖儿吊起来打?他敢吗?”路遥很疑惑的问。
  “当然不敢!”沙悸耸耸肩,“没事了,快吃饭吧,饿死了!”
  “你还有胃口吃饭?”
  “怎么,你还打算为这只死老鼠再折磨自己一把不成?别冒傻气了。”
  这当然只是一段小插曲,却很有好处,一下把彼此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气氛也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吉儿,我还给你带了好东西!”临走前,沙悸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的,回头递给了吉儿一张纸!
  “是什么呀?王菲演唱会的票?”吉儿开玩笑的说。
  当然不是!那是一张祭祀死人用得黄纸,上面用红颜料写了些没人认识的鬼画符,当然沙悸是认得的。
  “这是什么?!”
  “先有清水泡着,夜里十二点时,用它清洗你的伤口,可以抑制伤口恶化!”
  
  “那么晚?!”
  “安心,阿宝会打电话给你的!”沙悸拍拍吉儿,“加油啊!”
  吉儿长出了口气,点点头。
  路遥只是看了吉儿一眼,又再看看还在里头收拾饭桌的天颖,突然很低声的对吉儿说:“看住她!”
  吉儿怔了一下,马上就点头,她毕竟还是一个警察啊!
  一下子换了床,天颖难免有些难受,总觉得就算是躺在了这么软的床上,也有一种全身都被什么东西硌着不舒服的感觉。
  这个时候,她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知道吗?她活了这么大都没像这一年这样,发生那么多千奇百怪的,令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事情。虽然那些人是自杀,跟天颖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她也是受害者。但,当天颖面对吉儿的时候,就不能不愧疚了。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得了什么可怕的传染病,或者是中了什么无药可解的毒,但,吉儿确实是被自己抓伤之后,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了。
  吉儿能治好吗?能治好吉儿,是不是也能治好自己呢?她为什么就走到了今天这情形下呢?
  
  不知是何处起了风,轻轻的柔柔的,这才是初夏里人最盼望的天气,空气里都是花的香气,甜而美的,如梦境一般。
  天颖仿佛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走在田间陇上,两边是青青的麦子,香气中带着青涩的味道,好像和天颖一样,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成熟。
  “天颖?天颖?”
  不知是谁温柔的呼唤着她,天颖猛的回身,身后没有人,四下里的景物也悄悄的起了变化。一朵乌云从天最遥远的那一端压了过来,天一下子就黑下来。
  “谁?是谁?”天颖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前方,惊疑的问。
  “天颖,你来呀!我在等你呢!”那声音愈加的温柔,就像轻轻的一拧就能拧出水来。
  “你是谁?你在哪儿呀?”天颖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居然一脚踏空,落了下去!
  “啊?!”天颖从梦中醒来,全身已经被汗湿透了。
  呼!原来是一声梦啊!真可怕,怎么会做这么不伦不类的梦呢!幸好,她醒来的还早,还没有更可怕的场景出现,在这样的时候,即使是场噩梦,也让她紧张得要死。
  这一来,就口干舌燥了起来,天颖下了床,打算出去倒杯水喝。
  客厅里电视还亮着,吉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正看得入神,天颖出来,她也没有跟她打招呼。天颖也没有吵她,自己走进厨房,她记得今天中午帮着吉儿收拾午饭时看到冰箱里有冰水,这个时候,就想喝点凉的。
  这水的味道还真奇怪,也许是冰得久了吧,有点咸涩的感觉,怎么就像是…血的味道?
  “咳!”这么一想,天颖自己倒把自己给呛到了,赶紧用手去擦嘴。
  “啊?!”借着电视机的荧光,天颖发现自己的手上竟是鲜红的一片,是….是血!
  再抬头,电视机屏幕上也是一边血红,还在向下流淌着!
  这……这是怎么?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6-2-2009 02:4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这是怎么?
  “天颖,你怎么了?!”吉儿背对着她站了起来,温柔的问。
  这声音怎么如此熟悉,像…像是梦里的那个声音。
  “吉儿?你是吉儿吗?”天颖颤抖着问。
  吉儿转过身来,脸上是两行血泪,嘴角也流下血丝,而脖颈间被天颖抓伤的地方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她一步一步向天颖逼近。
  “是我!你看清我!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你忘了吗?”吉儿竟然笑了,但此刻她的笑原比别得表情更加的可怕。
  “不!不是我!别过来!不是我!别过来!”天颖向逃走,却似乎被什么抓住了,怎么挣扎也动不了一步。
  “你看清楚,看清楚!”吉儿已经和她脸对着脸了,她突然粗暴的拉下了自己的衣领。
  在胸口的位置,赫然是一朵火红蝴蝶,是血染成的!
  “啊!”天颖拼命的撕叫起来。
  “天颖,天颖,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吉儿急了,下死力的摇晃着天颖。
  “啊!你…你别靠近我!”天颖睁眼看见吉儿,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缩到了一边。
  
  “你没事吧?是不是做噩梦了?我刚刚起来上药,就听你扯着嗓子喊,真把我吓坏了!”吉儿关心的问她。
  原来是梦,一场梦中梦!
  天颖喘着粗气,仍是惊魂未定的样子。
  “抽屉里有安眠药,如果实在是害怕就吃一片吧,这水,我本来打算喝的,还是你喝了吧!”吉儿指指床头柜上的玻璃杯。
  天颖仔细看了玻璃杯,里面的确盛的是清水。
  “吉儿,对不起!”
  “没事儿,谁都有做噩梦的时候,我不会介意的。”
  “不!不只是这个,还有你的伤,我真得希望你快点好起来!”天颖终于道出了自己的歉意,心情一下子就松了!
  吉儿看了她好一会儿,终于笑了,说:“没事儿的,相信我吧,我一定不会有事的,阿宝祖儿他们都很神的,一定会把我治好,你要帮我加油啊!”
  天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温暖,也怯怯的笑了!


第五章 查无此人

  “这个天颖可能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听完吉儿的电话,沙悸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祖儿来了兴致,挨到沙悸的身边,挺好奇的瞧着他问。
  沙悸一见祖儿的表情,就想起自己外婆养的那只土耳其折耳猫,好奇时的表情就和祖儿的一模一样,就笑了,说:“吉儿来的电话,说天颖昨晚做噩梦了!”
  祖儿一惊,瞳孔倏的放大了,说:“不是吧?这不才去住了一晚上吗?难道说,吉儿的伤真得也跟她有关系?”
  “这个可不好说,不过,相信再让她们一起住几天就一定有答案了。诅咒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会因为施咒的人心态的变化,而产生许多奇妙的变化。我们可以好好观察!”沙悸揉一下祖儿的头发,活像是在摸一只猫,当然在很多的时候,祖儿和猫这种可爱的动物没任何区别。
  “那我有什么事情可做?”祖儿眼珠转了转,似乎是没想到这事儿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嗯,我想想?”沙悸故意说,“好,有了,你呢,就乖乖的呆在家里,听澄的话就可以,怎么样?这可是件很重要的工作呢!我打赌,你做不了!”
  “谁说的,不就是乖乖的吗?我可是每天都很听话的!我跟你赌了,这次,你输定了!”祖儿扮个鬼脸,蹦蹦跳跳的跑进厨房找吃的去了。
  沙悸笑笑,他当然很容易理解为什么澄会爱祖儿爱得发狂,祖儿就是这种猫一样的女孩儿,时而依赖,时而独立;也会任性,也会温柔;全身都散发出清新而迷人的气息。
  想了一会儿,沙悸还是拔通了路遥的电话,他有个更重要的任务,要交给路遥。
  早已过了下班的时间,最近市里比较太平,没发生太多严重的刑事案件,所以路遥还是挺清闲,但,他没有离开办公室。路遥把天颖的身份证号码给了同事小朱,让他去查一下天颖这个人。这是沙悸让他做的,很少见,因为一般沙悸他们接的任务,都是路遥帮不上忙的,或者说都是人干不了的!这一次突然交待了件事情给他来做,还真让路遥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呢!
  一直等了一个多钟头,小朱都没从资料室回来,路遥等不了,自己去了。
  “怎么了呀?就那么一身份证号码,怎么到现在都查不完啊?”路遥看着小朱还伏在电脑前,就有点不耐烦了。
  “头儿!有点奇怪!”小朱回头看着路遥说。
  “怎么?”
  “根本就没有这个号码!”
  “假证件?!不可能啊,我们可都是现场检查过的!”
  “那就只有一个结果,这个身份证已经被注销了!所以新资料库里就没有她的信息!”
  “丢失了才注销吗?”路遥问。
  “不会,丢失身份证必须要挂失,而且补发了新证之后,就会显示那个新证件的号码,这个没有挂失过!”小朱指着自己正在查询的页面对路遥说。
  “那是怎么?”
  “除非是因为死了,或者失踪超过法定年限,否则不会无缘无故的注销这张证件的。”
  “别吓人了,怎么可能!”
  “头儿,问题是,我刚才在老资料库里找到了她的资料!”小朱忙把另一个页面重又调了出来,指着其中的一条给路遥看。
  那里登记的信息都与天颖的一样,唯一的区别是那个天颖在一年半之前已经死亡了!
  路遥和小朱对视无语,他们真得想不出要说什么好了!
  祖儿去了吉儿的家,是泪萦要她去的,为吉儿和天颖带去了泪萦做的葡萄干奶酪蛋糕,也是为了去瞧瞧吉儿的情况。
  虽然才刚是六月,可祖儿已经觉得热的不得了,就穿了一件大开领的小衫,刚好露出了她的玫瑰纹身,又是才盘了头发,香艳无比,引来了一片痴痴的目光。
  别说是别人,祖儿一进门,就连天颖和吉儿都看呆了眼。
  “祖儿,你怎么这么漂亮,有约会啊?”吉儿惊呼了声。
  祖儿笑得眼眯成了一条缝儿,说:“哪有?就是为了你们才来的。给,蛋糕!泪萦亲手做的。”
  天颖的目光自然是落在自己的作品上,她的钟情玫瑰,独一无二的美。幸好,幸好,那玫瑰纹在了祖儿的身上,这样独一无二的与玫瑰气质相称的女孩儿了,如果错过了她,这一生不知道会有多遗憾!
  “真美!虽然我早就想到了,祖儿,但还是真美!”天颖忍不住赞叹,她觉得自己全身都在颤抖,这是什么感觉呢?难到就是看到自己得意作品时,应该有的心情吗?
  “我知道你就只会看你自己纹的图案美!”祖儿扁扁嘴,坐在了沙发上,“哎,你们在看电影啊,我最喜欢这部戏了,先看几眼再说。”
  天颖却站在沙发的后面,直低头看着那朵钟情玫瑰,才只几天不见了,它怎么又红了而媚得,让天颖都快认不出了。
  “真漂亮,真的,你真是太美了!”天颖忍不住了,她的手指抚摸到祖儿娇嫩的肌肤,顺着祖儿的锁骨那朵钟情玫瑰的方向,一直滑了过去。
  祖儿生生的打了激凌,一下子按住了天颖的手,突然又有点尴尬,天颖毕竟只是对自己的作品太过痴迷,就起身对着天颖讪讪的笑道:“我怕痒,不习惯别人动我!”
  但天颖总没听到这些,眼睛还是狂热而痴迷的盯着自己的玫瑰看。
  祖儿无法躲避她目光,就只觉得一股冷气,顺着背脊爬了上来。
  澄发现了祖儿的失常,从吉儿家回来,她就有点丢了魂的架势。
  澄没有问她,祖儿不受问,你越问她越不会说,不如就等着,她缓过来就会自己告诉你的。但,他等了一下午祖儿什么都没说,直到上床睡觉时,还是那样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祖儿,你怎么不理我!”澄上床去,把祖儿压在自己的身下。
  祖儿就对澄扯出一个笑容,很勉强。
  澄不愿意看见这样的祖儿,他低下头,柔柔密密的吻着她,手顺着祖儿柔软的小手上去,又沿着她的颈间下来。
  突地,祖儿压住了澄的手,澄抬头看到自己的手正被压在了祖儿锁骨的位置,那朵娇艳的玫瑰在澄的指缝间绽放。再看祖儿的表情,是惊恐的瞪大了眼睛,澄从来没见过祖儿这样子害怕的表情。
  “怎么了?”的
  祖儿就是那样轻轻皱了眉,紧咬住自己下唇,咬到唇间发白也不松口。
  澄心疼坏了,用手指轻轻的拔开祖儿的牙齿,说:“祖儿,告诉我,你看见什么了?”
  “不!不是!”祖儿拼命的摇头,把脸埋进了澄的怀里,“澄,我害怕了,我害怕了!”
  澄能感觉到在自己的胸口,有潮湿的热度,他清楚那是祖儿的眼泪!
  老天!他的祖儿,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会?又为了谁而哭呢?!


第六章 蝴蝶姬

  路家的地下书库堪称异世界的大英图书馆,里面收藏的书籍横亘古今、中西合壁,不仅有详尽的资料,更有传奇般的历史史实,尤其其中有路家世代相传的异事笔记,可以说是最精典的实践资料。
  白屋的大部分人都在这间书库里浸泡过,也当然从中受益非浅。但,这里面绝不包括阿宝和祖儿。
  然,路师父与路师母最最钟爱的就是阿宝和祖儿,更何况祖儿与澄的关系,她根本就是路家的准儿媳。
  可,她们俩儿却是最稀罕的客人,她们向来是遵从“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训,恪守“美女远书房”的生活原则,从不踏足于书房之类的地方半步。
  于是,当她们走进路家时,路师母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好久,才确认自己看见的的确是这两个人。
  “婆婆,我们来看书!”祖儿笑着扑了过去。
  “看书?!媳妇儿,你没事儿吧?”路师父也走了出去,听见这话直接就傻了眼。
  “公公!你说什么呢?好像我不学无术一样!”祖儿嘟起了嘴。
  “你是不学无术啊!有什么好不满的!”阿宝白了她一眼。
  “阿宝!”
  “哎哎,少说两句,快中午了,快点去找书!”阿宝推了她一把。
  “你们打算找什么书啊?阿宝?”路师父问。
  “师父,我们要来找一些跟蝴蝶有关的资料,最近出了几件事情,都是跟蝴蝶有点关系。”
  “蝴蝶?!”路师父和路师母的脸色一下子都变了。
  “怎么,又出现了吗?”路师母看着自己的老公。
  “公公婆婆,怎么了?什么又出现了,你们也知道蝴蝶诅咒吗?”祖儿问道。
  “进屋吧,不用找资料了,这件事情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来讲给你们听吧!”路师母把他们让进了客厅里。
  “咱们家,或者说咱们这些人,跟蝴蝶这个魔咒不知道斗了多少次,应该已经近千年了吧!”路师母给她们倒上茶,口气不像才开始时那么轻松。“我们多少年都失败了,因为她只杀那几个人,绝不滥杀无辜。而且,一停就是一代人,根本没办法找到她。”
  “婆婆,你在说谁啊?!”
  “蝴蝶姬!”
  (下面的是个故事!)
  那个还是人们口中的古时候,是群雄割据、弱肉强食的年代。边陲隐山山脉之中,有小国名幽,是靠依附当时的霸主靖国而生存。因为是属国,要年年进贡,加之幽王荒淫残暴,官吏残酷贪婪,幽国的百姓们在水深火热之中,艰难的生存着。
  这时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女人,她永远穿着如蝴蝶翅膀般绚丽多彩的彩色衣裳,只要她一笑,即使冬天里,也能唤醒百花盛开;如果她皱眉,就让世人揪住了心恨不得去摘下天上的星星月亮,还要将自己命运放在她的脚前面,来换她展颜一笑。这个女人被人称为蝴蝶姬,她被送到了幽王的面前。
  起初她是一步棋,是用来进献给靖国的新君王来向他示好,以求靖国继续庇护幽国。然而,幽王做错了决定,他不该让蝴蝶姬走到自己的眼前,不该亲眼看见这样绝美的容颜,因为只要一眼,人就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把一切现实都抛向了脑后。
  幽王不顾一切的留住了蝴蝶姬,册封她为王妃,让她公然坐在了朝堂之上,就坐在王的右边。大臣们不只一次的上书直谏,但王都不为所动,只看着蝴蝶姬一人,当蝴蝶姬皱眉,就是那进言的大臣的死期。
  有一天的早上,就在朝堂上,蝴蝶姬用自己尖利的指甲穿过了幽王的心脏,她杀了王,而坐上了正中的宝座。群臣们还没有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来,羽林军已经把他们团团围住了,他们不得不立即接受了改朝换代这个事实。没有人知道那位英雄盖世的羽林总管卫将军是何时被蝴蝶姬收伏,他背叛幽王,成为蝴蝶姬的忠臣。
  蝴蝶姬坐在宝座之上冷冷的笑着,舔着指间的鲜血,一脸满足后的冷酷。那天之后,她被人私底下叫做蝴蝶妖姬。
  “蝴蝶妖姬?!为什么这么叫她呀!不过就是杀了个早该死的老色鬼!”听故事的祖儿已经嘟起了嘴,显然对路师母的故事有点异议。
    阿宝也明显是同意祖儿的说法,不过还好,她不只是听故事去了,问道:“师母,那个蝴蝶真得是妖怪吗?”
  “不!她不是妖怪!幽王当时得知了蝴蝶的美貌,打算把她当做贡品送给靖王时,派人诛杀了蝴蝶姬的家人。蝴蝶姬来到隐山的月峰,喝了传说中的二十八琼花玉露!”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6-2-2009 04: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她不是妖怪!幽王当时得知了蝴蝶的美貌,打算把她当做贡品送给靖王时,派人诛杀了蝴蝶姬的家人。蝴蝶姬来到隐山的月峰,喝了传说中的二十八琼花玉露!”
  “什么是二十八琼花玉露?”祖儿问。
  “用十四种香花加十四种毒草碾碎成汁,加入一滴杜鹃血、一滴银环泪,在日出前一口饮尽,它就能帮你完成心愿。一半是绝美,一半是阴毒;善良可以恩泽大地,邪恶能让血流成河。这是一个终生的契约,喝下二十八琼花玉露的人,都要付出代价,如果违反契约,就会毒发身亡!”
  “怎么有这么毒的咒呢?”阿宝不解的看着路师母。
  “虽然毒但确实有效啊!”路师父叹息道。
  “所以蝴蝶姬就成了一个传说,她可以杀一个欺凌百姓的官吏时眼睛都不眨一下,也能微笑着吃下贫困乡民献上已经冷透了的糙米饭。所以,老百姓们当蝴蝶姬是仙子,而贪官污吏们却将蝴蝶姬视为眼中钉。”路师母继续讲。
  蝴蝶姬不曾想到自己居然也被出卖了,而出卖她的仍是当初出卖幽王的卫将军。也许是蝴蝶姬篡位之后,卫将军并没有得到自认为应得的权势富贵;也许是蝴蝶姬已经将自己完全交给了自己的子民,而无睱向卫将军展现自己的摄人魅力。
  卫将军将蝴蝶姬的图像秘密送给了靖王,靖王带领军队直入幽国的都城,逼上了蝴蝶姬的大殿。
  其实蝴蝶姬可以杀死靖王,还能全身而退,但她没有那么做,她只是优雅的站着,享受着靖王痴绝的倾慕的眼光,然后骄傲的笑了。
  蝴蝶姬答应了靖王,要他此刻就在大殿之上与她成亲。卫将军当然想不到蝴蝶姬会做这样一个决定就用不可思议的恐惧眼神一直注视着蝴蝶姬,他当然知道,当蝴蝶姬成为靖王妃的那一刻就是自己死的时刻。然而,蝴蝶姬没有让他等那么久!
  “她杀了他?”阿宝瞪大了眼睛。
  “是呀,是她习惯用的手段,用自己的手刺穿别人的心脏。”
  “她没有嫁给靖王?”
  “不,她嫁了。但那一夜,蝴蝶姬死了,临终前,她求靖王要爱她的人民如爱她一般。可惜,后来靖王没有实现自己的诺言,好像是三年之后吧,靖王死于一场天火之中,人们都说那是他负了蝴蝶姬,才引来了报应。”路师母讲完之后,叹了一口气。
  “婆婆,喝口茶!”祖儿忙递过茶水来,“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蝴蝶姬跟我们说的蝴蝶有什么关系呀?”
  路师父却笑了起来说:“每年都有男人被杀死,蝴蝶姬没有去投胎,她在等那些违背了诺言的人们转世,每一世都会杀死她们。没有办法二十八琼花玉露就是这么毒,蝴蝶姬她永远都得不到投胎重新做人的机会。所以,每次都发现了她,也不忍心收伏她。”
  “男人?!”阿宝和祖儿对视了一眼。“师父师母,这一次不是男人,死了三个全是女孩子!”
  “什么?!”路师母手一晃,茶水洒了一地。
  “难道,她已经不满足于报仇,而要修仙了吗?”路师父沉吟道。
  “修仙?!公公,她怎么可能修仙啊?”
  “蝴蝶姬没有投胎,因为她早已经得了地仙之气,否则怎么能报仇之后还可以轻易的把自己给藏起来呢?!祖儿,你一定要想办法,这些人中只有你是阴阳眼,也只有你能接触那个世界更近一步,祖儿,要找到蝴蝶姬的羁绊在哪里,否则她永远都不会甘心的!”
  “公公,我明白了!”祖儿的脸一下子变得苍白了,但回答时口气还是很坚定。而路师母的眼中已经含了泪。


第七章 约定

  天颖依然住在吉儿的家里,依然做着纷繁的梦,那里面都是与吉儿有关的。长发的、短发的、看得到脸的、看不到脸的,都是吉儿。
  天颖知道那些都是吉儿!
  每夜在梦中叫嚣着报仇,要杀死她的,那样的梦境虚幻却又很真实。只要天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吉儿在她的床边有焦急而带点怜悯的眼光在注视着她。多少次都是如此,甚至有一次,天颖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在睡觉之间,是把门锁上了的。
  当然这并不奇怪,这里是吉儿的家呀,她当然有每一间屋子的钥匙,但为什么?吉儿仿佛总是在盯着她,在注视着,一旦天颖这里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吉儿都会是第一个出现的人。
  她已经为此而心力交瘁了!
  吉儿也心力交瘁了!
  虽然用了沙悸的符水清洗过伤口之后,那里就没有再出脓,也没有再向外扩散,可就是不见好,总也不恢复,老是那样长长的裂着可怖的嘴。
  更令吉儿恍惚的是,自己这几天总是梦游!醒来是,就在天颖的房间里,而那一刻刚刚好也是天颖从噩梦之中醒了过来,用那双恐惧而慌乱的眼睛注视着她。
  吉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床上,跑到了天颖的房间里来。但看到天颖已经被噩梦吓得面色苍白了,也就不忍心再惊吓她。
  但自己回到房间也睡不好了,一直熬过黎明前最难捱的黑暗,就睁着眼睛看天空一点一点的亮了起来。没别得,就是孤独。
  忍不住就想起澄常常开的玩笑,是对着路遥说的,“原来除了吉儿,你还有别的女人啊!”她知道澄常常这样对路遥说,但自己听到这句话,还是只有那一次,在白屋的早餐桌上。可她还没害羞多久,就受伤了,而且,生活也一蹋糊涂了!
  吉儿喜欢路遥!
  这个似乎很多人都看得出来,不过,路遥自己却不知道,也许是装做不知道。吉儿相信路遥一定是在心里爱着谁,所以任身边有再多的繁华胜景,他都不愿意去看一眼。可是,究竟是谁呢?
  爱着别人的女孩子总是犯傻,一定要知道自己的心上人,心里装着得是哪一个人。然后好好的看她,以为从那人的身上找到自己没有的东西,就能要回那颗不属于自己的心了。笑死了!爱情怎么能像七巧板的拼图呢?挑挑拣拣的,选了颜色再选好形状,最后就能得到一完美的图画了?这个怎么可能呢?

  “你爱他吗?”似睡非睡的时候,吉儿听到有人这样问自己。
  “当然爱了!”吉儿回答时,脸上带着笑容。
  “如果,你只求爱情,我可以做到!”那声音又说。
  “我只求爱情!”吉儿似没有觉查到任何的异常,还是平平顺顺的回答她。
  “好,我给你你想要的,而你把我想要的给我好吗?”
  吉儿沉默着,似乎是闭着眼睛在思考,终于,她还是很坚定的说:“我答应!”
  又是凌晨时分,路遥又是十万火急的擂响了白屋的门。澄几乎是把他从门外拖进了客厅时,看起来比他还要着急。
  “怎么样?有结果了吗?”阿宝一把抓住了路遥的手腕,抓得很紧,让本就有些害怕她的路遥紧张极了。
  “阿宝,阿宝,你先放开我,让我喘口气!”路遥有点紧张的说。
  “没事做你喘什么气呀!别浪费时间!”阿宝瞪他。
  “可是,不喘气我不就死了!”路遥很惊讶的看着她。
  “你们呀,别浪费时间好不好?”梵急了,这两个人斗了半天嘴,都在说些没用的东西。“遥,快说,倒底查出什么来了?”
  “哎!祖儿呢?”路遥才开口要说话,突然发现祖儿不在,就问了一句。
  “嘘!”澄马上示意他低声。“我下来祖儿不知道,她还在睡呢!你别把她吵醒!”
  “出事了?!”路遥问。
  “说正事!”澄敲了他一记。
  “好啦!我告诉你们绝对是大消息!”路遥压低了声音,故做神秘的说。“我们有一个大发现,在天颖死的同时,她的男朋友也失踪了!”
  “什么?!”
  “你这也叫线索?!”
  “哎呀,你们听我说啦!我们查过了,天颖的男朋友叫韩铭,在天颖死的第二天就失踪了!不过,他拿走了天颖不少私人的东西,听天颖的父母说,因为韩铭当时也很伤心所以就答应了,也没有看过他到底拿了些什么。”路遥说完,就从梵手里拿过茶杯来喝了一口。
  “喂,那是我的茶,泪萦特意为我煮的呢!”梵跳脚!
  “小声点,把祖儿吵起来就完了!”澄赶紧捂住了梵的嘴!
  “唉呀,你们一向都那么小气呀!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呀!好了,告诉你们一个更惊人的事情吧!后来,那里的同行发现韩铭的尸体,虽然已经分辨不出面貌了,可是从他的身上搜出了遗书!而且他的几个朋友也来认了尸了,所以没什么问题!”路遥接着说。
  “朋友?怎么会是朋友来认尸呀,他没有父母亲人的吗?”泪萦问。
  “韩铭是个孤儿,他没有亲人!”路遥说。“不过,我还是很怀疑!”
  “对了,你看过天颖的照片吗?”泪萦又问。
  “看过了,是她!哎,这可就是你们的问题了,不会是借尸还魂一类的吧?”路遥瞪着眼睛问。
  “别乱猜,现在不是实行火葬吗?哪儿找尸来还魂啊?”阿宝不满的反问。“反正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呀!当然有不对的地方!”祖儿的声音突然从楼梯那边传了过来,很虚弱!
  “祖儿!”路遥突然尖叫起来,他看见祖儿扶着楼梯慢慢走了下来,一身的白色衣裙已经被染红了大半,路遥当然认得出那是血的颜色!“你这是怎么了?祖儿!”路遥忙要冲过去,却被梵一把给拉住了。
  路遥看到澄全身发着幽绿的光,就像鬼火一般,只有在这个时候,路遥才真正的感觉到了,这里如地狱那样的接近。
  澄慢慢的走向祖儿,澄的脸上没有笑容,他向着祖儿伸出了手,祖儿向前移动了两步。路遥看见,祖儿的手、脚,全身所有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全部都被划伤,正在流血!但澄似乎没有表现出特别担忧或者关心的样子来,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祖儿,张开了双手似乎是在等待着祖儿像平日那样扑进了他的怀里来,可是祖儿还是走得慢慢的,仿佛是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一样的。
  可为什么澄就是不肯过去扶祖儿一下呢?不只是澄,那些平日尤其关心祖儿的阿宝泪萦她们都一动不动,只是怔怔的看着祖儿,辛苦的向着澄的方向走过去。完全没有关心也没担忧,仿佛只是在安静的等待,等待着将要发生的时刻!
  不知何时,梵已经放松了路遥的手,盘膝坐在地上,开始大声的诵读经文!
  “愿我来世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时,自身光明炽然,照耀无量无数无边世界。以三十二大丈夫相、八十随形,庄严其身。令一切有情,如我无异。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身如琉璃,内外明彻,净无瑕秽,过於日月;幽冥众生,悉蒙开晓,随意所趣,作诸事业。愿我来世得菩提时,若有无量无边有情,於我法中修行梵行,一切皆令得不缺戒,具三聚戒。设有毁犯,闻我名已,还得清净,不堕恶趣。”

  澄的身体突然就慢慢的升上了高中,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声音,渐渐的清晰了,仿佛是地狱中凄凉的呼号声,哭泣和哀叫,让人听了就心酸,似乎是一下就失去了力量一般的。
  难道真得能在这里看到吗?地狱是什么样的场景呢?
  祖儿软软的跪了下来,半晌才抬起眼来,看着澄,满脸都是血泪。
  “祖儿!”路遥又是惊叫了一声。
  “你们,还不走吗?”澄突然说,但仿佛不是对着路遥他们,这一刻澄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条虚幻的浮在半空中的通道,也是幽幽的绿色,但光线越来越强了,映得整个白屋都变得很诡异。
  “时间已经到了,不能再等了!”沙悸突然说,那口气很镇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沙悸从外衣内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黄纸,在路遥看来,那黄纸跟前几天他送给吉儿的那张没什么区别,但功能显然是差得很远了!
  那张黄纸一飞出去时,祖儿的身体就向外溢出一片血红来,如薄雾一般的,飘起在空中,而且慢慢的发散出来。
  这是路遥看见,从祖儿的身体里头,飘过一个又一个的模糊的人影,就向着澄的绿色通道过去了。
  奇怪的是,当那些人影走过去之后,竟然纷纷停在了澄的面前,突然向着澄做出了留恋不舍的样子,一再的向他鞠躬下去!
  “走吧!过了隔世之桥!就是你们永远的常世了!从此之后,人世间的事情就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也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澄冷冷的说。
  “祖儿!”澄这才扑过去,轻轻的把祖儿扶了起来。
  “好了,澄,我没事啊!”祖儿笑了起来,声音虽然虚弱,但却还是口气轻松了起来。
  “祖儿,你真得没事了!吓死我了!遥啊,他每次都这种时候过来添乱,害得我在他面前都不敢动手,哎,刚刚让澄他自己做常世啊!我都紧张死了!你这是下到第几层啊?怎么弄成这样的?”阿宝不停的用手擦着祖儿脸上的血迹。
  “十四层啊!下面,我现在的能力也去不了呢!”祖儿笑着说。“别闹了,遥在这儿呢!我知道了,把所有的前世今生都看到了!”
  “祖儿?你说什么几层?什么前世今生?”路遥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不懂,别问了!”梵不耐烦的说。
  “遥,幸好,公公婆婆早就告诉我了!而且,我已经知道了,天颖,她不是!”祖儿说。
  “什么?什么不是?哦,我明白了,你说的是天颖吧,她当然不是天颖,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也没办法知道她是谁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6-2-2009 04: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们不是已经知道她是谁了吗?”祖儿突然抬头,目光炯炯的看着路遥,把路遥看得满身汗毛直竖。
  “我已经知道了,虽然那一天就开始怀疑,但,始终都没敢那样想过。那一天,我去吉儿家的时候,她曾经…曾经摸过我锁骨上这一朵玫瑰。我突然有一种很冷的感觉,就像是被针轻轻的刺着,很可怕!”
  澄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又再瞬间里收紧,他看着祖儿问道:“那天晚上,你因为这个才会害怕是吗?”
  祖儿看了他良久,才用力的点点头。
  “你们在说什么呀?”泪萦皱眉问,虽然她的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
  “天颖她,根本就不是个女人!”
  “你说什么?!”
  “那天她碰我时,我就发现了,澄第一次碰到我的时候,我也那样过,我也害怕过,是日子久了才变好的。可我怎么敢想呢!那是天颖啊,给我纹过身的!可是,这一次,我却地府里遇到她了。她时候到了,要投胎。虽然已经喝了孟婆茶,什么也记不得了!但,我还是看见了。她不是自杀对吗?”祖儿突然问路遥!
  “案子过去了那么久,没法说了,当时是怀疑过,她为什么莫明其妙的跑到那座山上去,又为什么会失足?你知道,她落崖的地方离上山的大路很远,不会没事往那里跑的!”路遥回答。
  “那就对了,她根本就不是自杀。那个男人是叫韩铭对吗?遥,你为什么没有要一张他的照片让我们看一看呢!就是他拿走了天颖的一切,变成了她,最后还要了她的命!如果,我没想错,他也许是以为天颖就是蝴蝶姬吧!”祖儿冷冷的说。
  “怎么可能?难道他去……”
  “变性手术吧?!”.
  “老天,那么吉儿她?”路遥一惊!
  祖儿一听到吉儿的名字突然就绝望的闭眼,用很低沉阴郁的声音说:“吉儿呀,吉儿,她也许也不再是吉儿了吧!”
  “祖儿?!”沙悸却恍然明白了祖儿的意思,突然很是绝望的看着她。
  “去吧,马上去吉儿的家吧!无论用什么方法,都结束这件事吧!还有我带来了一个人,阿宝,请你把这紫英石带上吧!无论纠缠了多久,也许不过是要一个答案而已,阿宝,你听过师母的故事了,所以去把答案带给她吧!”
  “祖儿,你不去?”阿宝轻声问。
  “阿宝,我走不动了,我真想睡啊!”祖儿轻轻的倚在了澄的胸前。
  澄低头看着祖儿的睡颜,笑了,他轻松的抱起祖儿来,让她在自己的怀里能躺得更舒适些,起身想上楼去。在与梵擦肩而过时,澄停了下来,从祖儿的身子下头伸出一只手来。
  “澄?!”梵一皱眉,他看见了澄手中的白光。
  “梵接着它!”澄说话时眯着眼睛,高深莫测。
  梵突然单膝跪在地上,向澄伸出双手去,澄只是做出了一个给的动作,但在路遥看来是什么都没有的。但阿宝沙悸和泪萦却全都看到了。
  森罗劫!
  那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杀令,无论是谁,名字被写进了森罗劫,就万劫不复!
  “梵,无论他是人是鬼!”澄突然这么说。
  “澄,如果他是人呢?”梵的眼睛突然充血一般的红着。
  “梵,就算耗上我一百分的善行!无论他是人是鬼!”澄笑了一下,那笑容很邪恶,根本就不像澄了!
  梵站起身来,再看了一眼,澄小心翼翼抱着的祖儿,突然就明白了!
  那样一个男人,满天神佛都需让他三分,怎么能够容忍呢!其实,澄这一世一世的轮回里,又何尝不是一个约定呢?与祖儿这没有前世今生的丫头的一个约定!


第八章 爱恨纠结

  吉儿的家早已经不是个家了,用阿宝的专业术语,那里是一个领域!路遥坚持要跟他们一起进去,他担心吉儿,虽然知道是帮不了什么大忙,不过总比让他在外头等得好。
  “吉儿!吉儿!你醒一醒!”沙悸站在吉儿的身边轻轻的叫着。
  吉儿却始终背对着他们就坐在自己的梳妆台前梳头,看上去妖异而诡魅,从镜子里看着他们时,就微微的一笑,但就是不说话,自顾自的梳着自己头发。
  “吉儿,你醒来,别让我们动手,吉儿,你看看,我们在这里,我们才是你的朋友!”阿宝又叫了她一声。
  “太晚了!”吉儿突然站了起来,回头看着他们,笑了起来。“她已经答应了我了!”
  “什么?!”泪萦脸色变得如一张白纸一般,“吉儿,你得起来,你得醒过来,你答应了她什么?吉儿,你听得见,吉儿,你醒来!”
  “她听不见,她就是我,我就是她。她要得东西,只有我能给她!”吉儿低低的一笑。“你就是路遥?!”她突然走到路遥的面前,盯着他看了好久!
  “吉儿,你怎么了?!”路遥有点怕了,自己熟悉的吉儿突然变成了这么个阴森森的、诡异的女人,这真让人恐惧。
  “她说过,喜欢的是你?你喜欢她吗?”吉儿问的直接!
  “谁?!”路遥一惊。
  “哦,忘记了,是我,现在就是我了!我喜欢的是你,那么人喜欢我吗?”
  “遥,别回答她,什么都别说!”梵喝了一声。
  “呀!你吓坏了我!”吉儿又坐了下来,优雅至极的坐下。“我没有要害谁。她答应了我,给她她要的,就换来我要的!很公平不是吗?”
  “前辈!”阿宝向前走了一步,对着吉儿鞠了一躬。“我叫阿宝!我姓洛!”
  “洛?!四海之刃是你家的吗?阿宝,我们是同门喽!”吉儿的脸上升起了异样光彩。
  “前辈!是,我们是同门!”阿宝难得这么客客气气的说话,这让路遥多看了她好几眼。而梵却没有动手的意思,他只是在四下打量着,仿佛在寻找谁。
  “太好了!我告诉你,阿宝。我没害过人,一个也没害过,我只是解不了怨仇,这是天许的。但只到这一世了!阿宝,我得找到他,如果找不到,我们就永远都再遇不到了,我的怨仇永远都没有清算的那一天!”
  “可是,天颖无罪!”阿宝说得简短!
  “天颖?!”吉儿顿了一下,“哦,你说的是他!”
  吉儿一挥手,房间的另一面,本来是黑暗的一面,突然亮起了莹莹的火光。
  路遥听见泪萦惊讶的低呼道:“景象!”路遥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往那边一看,却也忍不住叫出了声。
  那就是人间地狱!
  天颖被吊在了空中,看不出是什么东西在吊着她,但全身也像是祖儿刚才那样子血淋淋的。她还活着,胸口还在重重的起伏,显然,她才刚经受了一轮残酷的折磨。  “他不是你们说的那个女人,不过,他可是我要找的一个男人!”吉儿笑了一下,还是优雅至极。
  “卫将军!”阿宝问道。
  “暂时还不是,不过他会想起来的。很快!”吉儿连看都懒得看天颖一眼。“我是算着时间的,每一世都是如此,我已经追杀了他十世,这一次,就是彻底解脱了。我不再杀他,他也不再欠我的!阿宝,你说这样好不好?”
  “前辈,他只负了你一次!”阿宝想起了路师母讲得故事!
  “阿宝,你听了一半的故事是吗?”吉儿笑了起来。“阿宝,不全是那样的!”
  “蝴蝶前辈,还是放了吧!”沙悸突然说,他不知道何时,他已经穿了一袭长道袍,路遥想沙悸不会是魔术师吧,转念又想,这时候,自己怎么还在想这些事了呢?

  “不能,我喝了二十八琼花玉露。那是一个诅咒,不报完仇,永远都放不下。”吉儿突然满脸是伤心的颜色。“知道为什么吗?是他。他把我的画像献给了那个昏君!”
  “是卫将军?!”阿宝抬眼目光炯炯的看着她。
  “这个你不知道是吗?当然也不会知道吧!我族里四十七口人,里面还有一个是只有三个月大的婴儿,都是他一个人杀的。他给他们吃了月峰隐!是我们那边的一种迷药!人一动也不能动的,但对疼痛的感觉却比任何时候都敏感!他杀了他们!”
  “那你为什么跟他进宫?”阿宝问。
  “我喝了二十八琼花玉露!阿宝,我说过了!”
  阿宝脚下一软,若非沙悸及时扶住了她,她就真得坐到地上了。
  路遥突然发现,梵已经将右手捂住了心口的位置,脸色也有些差,而泪萦在旁边低声的念叨着什么,路遥细细的听,才听出她是在念大悲咒。他们是怎么了?怎么都这么奇怪了起来,为什么他自己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呢?!
  “阿宝,我无意的,我身上有地气,太阴了是吗?让你们难受了!”吉儿挺亲切的叫着阿宝的名字,声音中也全是怜悯。
  “前辈,你说过不害人的,请放了我们的吉儿!”阿宝喘了一会儿气,才又抬起头来,对着她说。
  “我答应她了,她也答应我了!只有一个办法,你要爱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如果你变心,她就死,没有灵魂,万劫不复!答应吗?”吉儿突然对路遥说。
  “你什么意思?!”路遥瞪着她。
  吉儿突然对着路遥一挥手,路遥感觉领口一紧,仿佛是被一只巨大的手给揪住了,然后整个人就向上,竟然飘到了半空中!
  “这…你…”路遥呼吸有些困难,竟然说不出什么来。
  “乾坤逆转!”沙悸也飞了起来,一道符从他指间飞出,直扑向吉儿的方向,然而那道符就在离吉儿大约一尺的地方,停住,瞬间燃烧成了灰烬。
  “圣气护体?!”沙悸愣了一下,但没有停立刻,向她掷出了第二道符,这一道起了效,路遥重又慢慢的落到了地上。
  “你很不错啊!已经破了我的护体?!好吧,我无意与你们为敌,时间已经到了!”吉儿不再看他们,转身朝着天颖的方向。
  天颖的身上一到白光闪过,渐渐把她肉体隐去,一个英气逼人的男子,从光影中走来,向前了几步,冲着吉儿跪了下来,谦恭的唤了一声,“夫人!”
  吉儿的肉体也被一道黄气隐去,黄气中也显出一个女子。
  路遥都已经呆住了,他根本不能想像,这世上也会这样的美人儿!
  若论起来,阿宝泪萦祖儿都是出色的女孩儿了,但也只是身上有各自传神的气质,而面前这女子,简直是十全十美。
  妩媚之中透着英气、婉转里显出刚强,眼泪流动处若水柔、但转而又成了一潭深水,玄之又玄。她只要微笑,天地都已经变了颜色,恍若永远都在春天里;但她沉下脸,世界都被冰封了,仿佛永沉冻土。
  要怎么样形容她呢?完全没有办法,因为即使把人世间所有赞美的词此刻都拿了来,也只能在她的面前失色。
  当然,她就是蝴蝶姬!
  “卫将军,我们又见面了!”蝴蝶姬笑了。
  “梵!”几乎是同时,泪萦突然的惊叫了一声。
  路遥看见泪萦仿佛被什么拉走,她的身体越来越亮,竟变成了一盏大大的白骨引魂灯。
  “泪萦!”路遥从来没见过引魂灯,而且一向是平静温和的泪萦,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也着实让人不能接受。而且,一瞬间房间里就向是冰窖一般的冷了起来,路遥觉得自己全身的热量都正在慢慢的流失掉,都被泪萦给吸走了。
  “泪萦,收了引魂灯!”梵急得大喊。
  “梵,不好,它是九世妖灵!”泪萦的声音从引魂灯中传来,愈加显得虚无缥缈。
  “什么?!”阿宝他们齐齐的惊呼了一声。
  九世妖灵,已经近魔道,一旦在引魂使的身旁出现,就会引起引魂灯的共鸣,所以引魂灯就会不受控制的出现,开始引魂。当有活人在场的时候,泪萦只能尽力不让引魂灯去吸取生魂。
  “夫人,你身边的帮手真是越来越强了,连引魂使都被带来了呢!”卫将军阴阴的一笑。
  沙悸忙向引魂灯的方向踏了一步,念几句咒,一张灵符飞出,房间的东面一轮红日突然升起,屋子里一下子就变得暖洋洋的,路遥也觉得舒服多了。
  “呵?!还有天师传人,真是厉害!不过,夫人。这金轮天咒是很耗费功力的,而且,他要挡住引魂灯,即使是天师传人,你觉得他能支持多久呢?”卫将军有些惊讶,但并不担忧。
  “已经够了,我现在就杀了你!”蝴蝶姬飞身而起,向卫将军的方向扑过去。
  路遥只见一团强光,慌忙闭上眼睛,再睁开时,风云已变蝴蝶姬被困在了一团黑气之中,彩衣在黑气中时隐时现,就如一只被蛛丝缠住的蝴蝶,正在无奈的挣扎着。  此时,阿宝和梵已经在与卫将军缠斗着,阿宝手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带着呼呼的风响。但卫将军丝毫不怕,也不落下风,不过半刻,阿宝和梵一起退了回来,虽然蝴蝶姬已经被救了出来,但那两人的脸上已经渗出丝丝的血迹,是已经受伤了。
  卫将军却明显变得更强更加清晰了,那种感觉不是普通人可以接受的,路遥虽然是警察,竟也全身颤抖。
  “一个杀魂师,一个佛子,你们难道不懂吗?我修了九世,终于能到了今天,你们的攻击都是徒劳。只能为我增加功力,看到了吗?我很快就可以清清楚楚的站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怎么会变得这么强了呢?”蝴蝶姬喘息着、断断续续的问他。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6-2-2009 04: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蝴蝶啊,我的美人儿!每一世都有人心甘情愿的带着我走,无论你杀我多少次,多么残忍,都还有人为我不惜命。蝴蝶,我以为你早该看透了,人世间永无休止的,是欲望!”卫将军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楚。
  “可是,我施了约定,她已经杀了你的附身!”蝴蝶的眼光穿越了卫,看向那仍然吊在墙壁之上的,天颖的尸身。
  “蝴蝶,这一次,你选错了人!”卫将军狞笑一声,他一招手,那原本隐没在黑暗里吉儿的身体突然动了起来,她走到他们的面前,站定,路遥看见,吉儿的眼中没有光彩,她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
  “美人儿,我也选中了她,知道为什么吗?”
  “你…你姓什么?!”蝴蝶一下子扑到了路遥的面前,猛得问。
  这可吓坏了路遥,半晌才说:“我姓路!”
  “姓路?!你姓路!”蝴蝶的眼中瞬间积满了泪光。“我没想到,她爱上是路家的人啊,你为什么要姓路!”
  蝴蝶突然抬头,绝望的看着卫将军,说:“我没想到,你也是因为她爱上了人。爱上路家人,就是为了那颗幻世之心了吧?你都已经将要成魔,还要什么幻世之心呢?”
  “美人儿,就算我成了魔,我们也回不去了,没有幻世之心,怎么做得出我们要得乐土?!你就乖乖的等着吧!”卫将军一挥手,蝴蝶姬一下子飘远。
  “前辈!”阿宝喊了一声。“喂,你这个妖精,你给我们吉儿使了什么法术,让她乖乖的听你的话。”
  “杀魂师,你不要说话这么冲,你倒是挺漂亮个女孩儿,怎么不知道礼仪?!吉儿,你的朋友要看一看,你就叫他们看一看好了!”
  吉儿的目光仍是直直的,听了这话之后,就慢慢的解开了脖子上缠的丝巾,那原本应该是伤口的地方,伤已不见,留下的是一块血红的蝴蝶型疤痕。
  “二十八琼花玉露?原来是你!”蝴蝶姬尖叫了一声,她怎么也想不到,当年喂她吃下那剧毒诅咒的,居然也是他。
  “原来,那并不是血咒,而是你下的蛊毒!”阿宝恨恨的说道。
  “我都说你们还是太年轻了,天师不也没看出来我的手段吗?吉儿太重要了,有她在,你不一定会来救她吗?”卫将军突然逼近了路遥。“那就是你们这些凡人愚蠢的感情!虽然你不见得爱她,可也不会轻易就放开她的手,让她死是不是?这样,我帮你救她,拿你的心给我?”
  梵就在这时一跃而起,挡在了路遥的身前,用右手将左掌推向前,突然一片金光闪烁,梵忙趁此时,回头对路遥大喊道:“遥,你快点离开这儿,快点!”
  “梵,你们怎么?”
  “快走!”
  路遥不敢再犹豫了,忙向门的方向跑了去,慌乱的开了门就冲出了屋子。
  “普渡众生?!”卫将军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出手了,梵一股黑气从卫的掌心冲了出来,一下子包围了梵,转而,梵就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从半空落下,已经昏过去了。
  “梵!”泪萦哭喊了一声,她已经是泪流满面了,她当然知道当普渡众生这一门法术被破,梵会受多么重的伤害。但路遥已经逃离了领域,她也不能再等了。
  泪萦擦干了泪念起了四海升平谣,引魂灯剧烈的转动了起来,直飞上天。
  本就在苦苦制住引魂灯的沙悸不及防备一口血喷了出来,阿宝忙上前搀住了沙悸,急得吼道:“泪萦,快停下,九世妖灵,会毁了引魂灯!”
  “阿宝,如果不吸尽它的妖气,它就继续为祸人间!”泪萦冷冷的说道。
  卫将军身上的黑气却开始飞速向引魂灯那边飞了过去,他这时才有些惊慌的神色了,“引魂使,你疯了,如果引魂灯碎了,你也就完了!”
  “引魂灯碎,我当然不能独活,引魂使就以身化为界线,永远封住生死关!”泪萦说得坚定。
  “泪萦,这里还有吉儿的生魂!”阿宝惊呼了一声,忙用剑划破手腕,一到血雾扬起,沙悸的符咒已经抛了出来,那一轮红日更加明亮温暖。
  “好!你们命都不要,也要我死!”
  “那是为救你超脱苦海,免得永堕魔道!”
  卫将军突然尖声笑了起来,“你们以为他跑得掉!”他尽力一声吼,突然四壁皆倒,路遥已经如天颖般被钉在墙壁之上。
  “遥!”阿宝尖叫一声。
  又一个男人的身影走了出来,笑着说:“都已经知道了这是领域,你们怎么还让他乱跑!”
  “阿宝,他就是韩铭,他就是天颖的男朋友韩铭!”路遥忍痛大喊。
  “什么?魂魄相依!”阿宝颓然坐地。
  “你们要我的命,我就要他的心!”卫将军已经飞身而起,那只长满了尖尖指甲的手,直冲着路遥的心口飞去。
  “遥!”阿宝离得太远救之不及!
  血一下子就在空中飞散而起,紧接着是一声凄厉的惨叫。
  阿宝和沙悸已经惊呆了,他们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卫将军的手刺入了吉儿的后心,在那千钧一发之时,吉儿突然猛醒一般的扑到了路遥的身上,替他挡住了卫将军;而发出惨叫的却是卫将军自己,蝴蝶姬用尽了最后一分力量,用自己的手穿透了卫将军的心!
  “你…你害我!”卫将军难以置信的怒吼。
  蝴蝶姬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飘然而退,落地时,身体已经开始变淡了!
  “吉儿?吉儿?”路遥瞪着正在流着血的吉儿,但吉儿仍然是在失魂的状态之下,根本听不到他的说话。
  “我只不过晚到了一会儿,你们还真把这里弄得乱七八糟了!”那么悠闲的声调,自然是澄来了!


第九章 夜晏

  澄和祖儿还是来了,在最需要他们的时候,出现在最需要他们的地方。
  澄淡然的微笑着轻轻向着泪萦的引魂灯招一招手,那灯渐渐熄灭,隐没,重新回到了泪萦的右手手心,泪萦落地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她其实也害怕,如果澄没有来,如果她吸尽了九世妖灵的妖气,她也许就真得离开梵了吧?原来,引魂使的生命也是会走到尽头;原来,她也会害怕离开!
  祖儿蹲在梵的身边,她轻轻的用衣袖擦净梵嘴角的血丝,温柔的都不像是祖儿了。天知道,即使平日和梵怎么吵架也好,祖儿希望看到的永远都是那个活生生的,会笑、会发脾气、会沉默、会心痛的梵,却永远都不想看到受了伤的梵,这样没有生命力的梵!
  沙悸过来,低声念了一句咒,左手两指,帅气的向梵的头顶一指,然后对祖儿点点头。祖儿会意,一掌拍在梵的心脏部位。
  梵还是闭着眼睛,但已经飘浮向空中,慢慢盘坐成佛的样子,头顶一道冲天罡气,转眼就显出一颗舍利!
  卫和蝴蝶都看得呆了,原来,他真得是世世修佛的善心佛子,胸中藏着舍利!
  “你是谁?!”卫将军瞪着澄,冷冷的问道。
  “你不是应该什么都知道吗?”澄笑着回答他。“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路家有个转世的儿子,拥有幻世之心的儿子吗?”
  “难道不是他?!”卫指着正抱着吉儿呆怔着的路遥。
  “你应该知道的,路家还有一个儿子,从来不说他姓路的儿子!”澄又笑了。
  “你们是?!”卫大惊失色。
  “天数不变、劫数难逃、生死相替!我们是分身转世啊!九世妖灵?!你难道就只是个傻瓜吗?”澄第一次笑得这样邪恶,那双清澈的眼眸变成了深蓝色,看不见底的深蓝!
  “难道你才是?”蝴蝶惊讶的问他。
  “前辈!是,我才是!你放心吧,今天我来了,不会让他再跑一次了!”澄对着蝴蝶姬说话时还是那么温文而雅的,但在梵善心舍利的金光映照下,能看出他身上向外散开的,幽绿色的幽冥光色。
  “澄,你……”路遥也看见了。
  “哥,没事的,你看好了吉儿,等我解决掉他们再来帮你。”澄对着路遥笑了笑。
  “行了吗?我可没空听你老在说废话!”阿宝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澄脾气还是很好的,看了看祖儿,做一幅无所谓的表情。
  “好吧,好吧,阿宝等不及了!”澄揉了揉手,突然拍了两下,“欢迎,因为借助了两位的力量,我总算是破开了那个隔阂,这不是前辈们的心愿吗?好了,不是要一个常世的乐土吗?那么,欢迎来到乐土!”
  他们当然知道这里已经不再是谁的领域了,这里是澄的常世,是澄的乐土,在这一瞬间,他们就已经穿越了世事更迭、穿越了沧海桑田。
  路遥再一次睁开眼睛时,他已经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不过,他只是个旁观者。
  澄就坐在宫殿正中高高的王座上,深藏不露的笑着,那不是路遥熟悉的澄,不是从小就能想出无穷无尽的诡计把他整得团团转的弟弟,更像是一个君临天下的王。
  这种压力不只是路遥能够感受到,蝴蝶姬和卫将军,还有那个一直没出声音的韩铭都已经感到了压力。
  “我不是什么王!”虽然他们没有说什么,但澄却似乎是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这世上是没有真正的王的。也许你们的命运都可以握在我的手里,但我的命运,却在另外一个人的手里,很奇妙吧!”
  澄一边说着,一边抬起头,温柔的目光落在了那一身素白长裙,正翩翩的向着他走过来的祖儿身上。
  蝴蝶姬是女人,她自有女人的敏锐,当然知道澄在说什么?甚至也隐隐的猜到了澄的意思。
  果然,澄看到了她,于是轻声的温柔的问了一句,“蝴蝶前辈,那一夜,你把你的命运交托给了谁?”
  那一刻,蝴蝶姬只觉得天旋地转,突然间就回到了那个红烛高照的夜晚,她曾经那样的靠近了幸福。
  有人说,爱情是几生几世才修了那一点痴缠!
  但在蝴蝶的眼里,爱情就是她看见他的那一眼。
  当他一身戎装,威风凛凛的走上她的殿堂,她一下子就忘记了那是她的敌人,只是痴痴的看着他,不肯移开自己的目光。他是那么好,眉间眼角都是独一无二的魅力,她就想他一直在自己的眼光里,不要离开。
  但,她曾经喝下的是二十八琼花玉露,其中有一株花的名字就叫做绝情。
  于是,当她动了情,绝情花的毒药就在她身体里头涌动着,经脉逆流的痛苦,不是一个女人可以忍受的,所以蝴蝶不再那样缥缈的微笑着了,她美丽的脸庞已经扭曲了。这种痛苦没有一刻减轻过,她在世上的千年就一直都跟随着她。每当她想起他,疼痛就来了,然而,越是痛苦她就会越是想他,是不是因为她的爱情太短暂了呢?
  “不要!”卫将军突然冲过去抓住了蝴蝶姬,失控的大声喊了起来。“别想他,说,说你恨他!”没有人比卫将军更加了解二十八琼花玉露,她会这样的痛的就是因为她又动了情,只要她说恨,那么一切疼痛自然就消除。
  蝴蝶姬看不清卫的脸,她也不想要看清他,她用力甩开他,自己缩在一旁,痴痴的笑着说:“不,我不会恨他,永远都不会恨他!”
  “死都要爱他是吗?”祖儿站在蝴蝶姬身边,带着干净的不染纤尘的气质。
  “是!”蝴蝶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你们倒还真是一对儿,你没有愧对他,他也没有愧对你!”祖儿笑了起来。
  阿宝从澄的身后绕了出来,她穿了一条漂亮的粉红色裙子,虽然长相还是那个阿宝,可是气质就跟平时那不良到骨子里的形象差得远了。
  “前辈,你过关了!”阿宝边走边说,“那么,就让你见他吧!”她伸出了手,手心中躺着那块紫英石。
  祖儿将手掌覆在了石头上,与阿宝掌心相合,转眼,石头消失不见,在紫色的雾气中走出一英俊男子来。
  “王!”蝴蝶姬喜极了,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那男人听见了,仿佛不相信眼前的一切会是真的一般,仔仔细细把蝴蝶姬打量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张开了怀抱,一把把她拥进了怀里。
  “他们是一见钟情呢!就像梵跟泪萦一样呢!”祖儿笑笑说。
  “他不就是负了蝴蝶姬的那个靖王吗?”阿宝问。“祖儿,你死过一次回来,怎么知道了这么多奇事啊?”
  “他没有负谁啊!他自己在地狱里面,为蝴蝶受所有苦,她每多杀一人,每多呆一天!都有他来为她赎罪。阿宝你说好不好?”
  “什么?!你怎么把他带出来的?!他签了契约不是吗?否则,她为什么还没有走?”阿宝指着蝴蝶姬瞪着祖儿。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弄得那么狼狈啊?那个死判官啊,他不认人呢!我都去过几次了,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呢!说要我替他完成契约才行!”祖儿嘟着嘴说。
  “你答应了?”阿宝紧张的问。
  “当然得答应,要不然,我怎么能带他回来呢?”
  “祖儿?”澄听到这里倒是坐不住了,他站起身,走了过来。“你答应了什么?”
  祖儿看看澄,想了想才说:“哦,也没什么大事了,就是要我的血而已!前辈,你的爱人,可是用我全身三分之一的血换来的,咱们从今以后,可是阴世血亲了!”  “你…你用血换了王的魂?!”蝴蝶眼泪盈盈的问她。
  “是呀,是我的血,不过没关系,我活着嘛!只要我活着,我的血就会回来的,别怕!”祖儿扮个鬼脸,轻松自在的说。“不过,卫将军,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祖儿突然来到卫将军的面前。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6-2-2009 04: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明天将是{蝴蝶纹刺}的完结篇,接下来登场的事。。。。。。。。
异档案(四)- 香火
敬请期待!!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7-2-2009 01: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祖儿看看澄,想了想才说:“哦,也没什么大事了,就是要我的血而已!前辈,你的爱人,可是用我全身三分之一的血换来的,咱们从今以后,可是阴世血亲了!”  “你…你用血换了王的魂?!”蝴蝶眼泪盈盈的问她。
  “是呀,是我的血,不过没关系,我活着嘛!只要我活着,我的血就会回来的,别怕!”祖儿扮个鬼脸,轻松自在的说。“不过,卫将军,我还有一件事情要问你!”祖儿突然来到卫将军的面前。
  “你想问什么?”卫将军虽然在跟祖儿说话,但眼睛却始终是放在蝴蝶姬与靖王的身上。
  “他进鬼门关时,见到的第一个魂是不是你?!”
  “你这只阴阳眼,还真是挺厉害的呢?!是我,他进鬼门关,没喝孟婆茶之前,遇到的就是我。”卫将军冷笑了一声说。
  “那就是你告诉他,不要投胎,帮她赎罪,只要肯下地狱去受苦,等着她来,来生就是夫妻了是吗?”祖儿又问。
  “是,谁知道他真得相信,以为我还是为他忠心一片。”卫将军笑了起来。
  “蝴蝶前辈,现在你就明白了,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在人间找到他,因为他永远不会来。只要你在这里一天,他就要为你受苦,前辈,你怎么还他呢?”祖儿又对着蝴蝶姬笑了起来。
  “还他?一起去死不就还了吗?”卫将军突然一挥手,把祖儿推到了一边,向蝴蝶姬和靖王扑了过去。
  他那一只尖尖的手上,指甲闪着乌光,蝴蝶姬已经没有力量了,她只能把靖王护在自己的身后,仓惶的后退着。
  突地一道金光飞来,击中了卫将军的魔爪,卫将军痛呼了一声,踉跄的退了几步,那道金光仍向他逼近,将他包围起来。
  一声爆裂声响过之后,身着金身珈裟的梵和披着太极八卦仙袍的沙悸,从金光之中显身出来,如天人下降一般的。
  “这里是乐土,你以为还是你的领域吗?能做妖灵修了九世,你不应该是傻瓜啊?”沙悸冷笑着问他。
  “你的妖气在进常世之前,已经被澄封在了常世之外,你这九世,是白修了!”梵接口道。
  “算了!”澄却突然说,他的眼光没有看着这里,却是看着一直沉默的置身事外的韩铭。“打得他魂飞魄散,让人笑话我们欺负他!泪萦,送他上路吧!”
  一阵仙乐声响起,一排衣袂飘香的仙子手提着各色的灯笼走了出来,最后牵出的才是泪萦,她把头发高高挽起,手里提着一盏白骨做成的引魂灯。
  “你们怎么能引走我的魂?我没有魂?我的魂早已经修练成魔了!”卫将军已经被笼罩在引魂灯的白光之下不能动弹。
  “恩仇快意,沧茫人间路;情怨纠缠,游魂缚红尘。卫,每个人都有魂的,无论你的魂在红尘中的哪个角落里。卫,我都能帮你找回它,你终究要走,注定的那条路!看,那就是黄泉了,你不陌生吧!开门迎故人!”泪萦轻轻的说。
  卫将军突然回头,他向着蝴蝶姬的方向,喊道:“为什么你不恨他?等不到他也不恨他?我跟着你这么多世,也只是想听你说一句恨他而已!”
  卫的声音渐渐消失在了光芒里,消失在泪萦身边那一侧有繁花似锦、一侧是万丈深渊的黄泉路中,他走了!


第十章 执手红尘

  “你是我钟情玫瑰!”韩铭的灵体一直缠绕在祖儿的身边,用贪婪的目光从祖儿的领口向里窥视着。“你就是我的钟情玫瑰,你知道吗?从你一进我的屋子,我就知道了,这玫瑰的名字应该叫一见钟情!”
  “你真变态!”祖儿歪头想了一会儿,总算想出一句她说得出的最恶毒的骂人的话。
  “变态?!不!我是为了艺术!”韩铭笑了起来,仿佛卫的消失对他没有任何的影响。“你知道吗?我就一直在寻找,找到一个完全符合我作品的人,还要是一个有特殊气质的,能让我的作品与众不同。祖儿,你就是的,你就是的!”
  “你到底怎么了?你都已经死了,现在还在找什么模特儿,真的疯了吗?”阿宝气呼呼的骂道。
  “我死了?!不会的!我死了灵魂不还是在吗?只要我在世上一天,就要为我的作品奉献最后一比灵感!”韩铭满不在乎的说。“那些女人,不自量力!她们怎么配得上我的火蝶!你们看见了吗?那边那个美人儿,她才是火蝶,即使在火中燃尽了生命,也要美丽一场!美人儿,你想纹身吗?我可是城里最棒的纹刺师天颖!我的绘梦馆你知道的吧?多有名气啊!”韩铭对蝴蝶姬说。
  “别叫这个名字,你怎么有资格叫天颖这个名字,她难道不是你害死的吗?!”阿宝打断了他的话。
  “我害死她的?那就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都忘记了!”韩铭扁扁嘴,“那个笨女人,真是死脑筋,我只不过是要用一下她的后背,她都不肯。我就把她从山推下去了。那个女人脸长得像鬼一样难看,那样死对她有好处呢!至少不要再吓坏了别的人!”
  “那你干什么还整容成她的样子?变性之后还要用她的身份?”阿宝立刻反驳他。
  “那代表我还是重情谊的,你们知道吗?我当然不能忘记天颖,毕竟是她教会我纹刺的,也算是我的师父吧,不是说师恩不能忘吗?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呐!”
  “你真让人恶心,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找你这种人去纹身?我是瞎了眼了。”祖儿听不下去了,气得直跳脚,“澄,我受不了,要发疯了!澄,想想看,多么恶心的一件事啊,我找一个杀人犯来为我纹身,还是纹了一个他喜欢的图案,澄,他是疯子,不对不对,我是疯子!”祖儿跳到澄的身边,气得语无伦次。
  “乖!祖儿,我知道了!没关系的,我在这里!”澄慢悠悠的哄着她。
  “哎,可惜了,祖儿,如果真要我来设计的话,除了那朵钟情玫瑰,还可以再来一条美人藤呢!那样就挺完美了!唉,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我真不应该跟那个妖人合作,害得我失去了一个还算不错的身体,目前看来,她还是个好用的身体,哎呀,太可惜了。你们就看看能不能帮我回到那个身体里头吧?啊?好不好?为了报答你们,我可以帮你们纹一个漂亮的图案!”
  “你还要不要脸?!”阿宝一掌劈了过去,韩铭只是向后让了一步就避过了阿宝的攻击。
  “你…你也不是个简单的家伙呀!”阿宝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
  “我早就知道了!”澄抬起头来笑了笑,但手仍在抚摸着祖儿的头发!“梵,我已经说过了,无论他是人是鬼!我都已经给了你森罗劫!”
  梵看了澄一眼,笑笑说:“你这么任性的家伙!真是没办法!小鬼,算你命好,临到最后,还能见识一下森罗劫!”
  梵张开了双手,终于,可以让人见识到传奇中的森罗劫!
  那只是一道幡,悬在高天之上,韩铭突然像是被硫酸泼到了一般的,尖叫了起来,整个人也变形得厉害。
  “那是什么?是什么?!”韩铭尖叫了起来。
  “是我的森罗劫!你不知道吗?我有幻世之心,那个妖灵没有跟你讲过吗?我的森罗劫,就是神仙也杀得了!只要我想!”澄笑笑说。
  “澄,你不觉得对他用森罗劫,太严重了吗?澄,我们为你积点功德不容易啊,你不要老是浪费在这些无聊的人身上嘛!”祖儿嘟着嘴抗议!
  “祖儿,不严重!我还想用天雷动呢!不过,我还没有那么生气!祖儿,他不该让你害怕,也不该犯到你!祖儿,我知道你最讨厌被这样的男人碰,我也讨厌!”澄温柔的说。
  “澄,你不会又是因为我才用森罗劫的吧?澄,那样,我就犯了大罪了,公公婆婆会骂人的!”祖儿急了。
  “怎么会?不会骂人的!也不全是为了你!”澄笑笑说。
  “你不要骗我啊,你知道我失血过多,脑子不太灵光啊!”祖儿很认真的说。
  “祖儿,你别开玩笑了,你没有失血过多的时候脑子也不太灵光!”梵笑着说。
  “什么?!梵,你当心,让澄把你的名字也写进森罗劫里去!”
  “好怕啊,这样,我还不如站在这里等你来杀我!你敢呀!”梵故意气她。
  “梵!你以为我不敢!”祖儿真得要冲过去,倒是澄拉住了她。
  “祖儿,别跟他闹啊!”
  “祖儿!祖儿!我为你纹了钟情玫瑰,我对你一见钟情!祖儿,你已经跟我签了契约,你跑不掉!”韩铭在森罗劫中大喊道。
  澄的目光一凛,他温柔的把祖儿推到了一边,走到阿宝的身边,说:“阿宝,我借你的风刃一用!”
  “澄?!你不能出手,你的功德?!”阿宝拦住他。
  “给我!”澄仙眼看着阿宝,冷冷的命令!
  阿宝躲闪了一下,慌乱的看着沙悸,沙悸没有笑,只是点点头。
  阿宝念了一句咒,那镶满了宝石的风之刃从在手心升起。澄一把抓过,眼中露出可怕的杀意!
  “澄,别…别!”祖儿摇着头,想要伸手去拉住他。
  “你说祖儿跟你有什么契约?!你说她为什么跑不掉?!”澄步步向韩铭逼近。“你还在做梦是吗?祖儿是我的!她就算是有什么契约也是跟我,我最恨别人打祖儿的主意!”
  “澄,放过他吧!澄,他不值得的!不值得你这样的!”祖儿简直就要哭了。
  她知道澄的心结、澄最大的忌讳就是她自己,那个每每梦里露出邪恶一面的澄,就会紧紧的抓住她,说那些让祖儿陌生而又恐惧的话,他不能让任何人打她的主意,也不能听到那样的话,那样的话,澄就会发了狂!
  祖儿并不是起了什么慈悲之心怜悯之意,她不想让这么些年来为澄积得功德就毁在这个恶心的家伙身上。
  “祖儿,你忘了,它们的命都是我的!”澄的瞳孔已经变成了黑色,令人恐惧的黑色。
  “祖儿!”泪萦忙跨到了祖儿的身前,抱住了她,用身体挡住了祖儿的视线。
  祖儿只看到了风刃划过时,闪过的那一道光,和带起的呼呼的风响。她没有看见杀魂的澄,也永远不想看见、不愿意想像那样的澄!
  “其实,蝴蝶也只是一只蛾!会为了执着而扑火,不惜粉身碎骨的蛾!长了彩色翅膀的蛾!”蝴蝶姬突然这么说,她正深情的看着靖王。的
  “你我都是那些蛾,都是一样的蛾!”靖王对着她微笑了起来。
  “说得好啊!我喜欢你们这样的蛾!”澄却已经优雅的回到了他自己王座。“不过,前辈啊,你坏了规矩,你说,我要怎么样让你们往前走呢?”
  “我不想往前走了,可是,让王去投胎吧,他前生是帝王啊,应该可以找一个好人家吧!我做错了事情,让他为我赎罪了那么久,我也该为他赎罪,你怎么处置我,我都甘心!”蝴蝶姬的眼光只落在靖王的身上,说话时也没有看澄。
  “哎呀,真让头痛啊!祖儿,你说怎么办呢?”澄把祖儿拉到怀里,轻声问她。
  “澄,我想回家了!这里是乐土嘛!留给他们好了,他们喜欢就留在这里吧!我只想回家!”祖儿半闭着眼睛答他。
  “好,就这样吧!我们就回去!”澄笑了。“悸,麻烦你,这里留给你行吗?”
  “当然,你们先走,我会赶上!”
  “等一下!”蝴蝶姬喊了声。“要把我们放在这里,真得不惩罚我们吗?”
  “惩罚,当然要惩罚!你们还有十世可以修行,这中间无论是谁不能变心,要爱着彼此!行吗?十世之后,等待你们的就是地狱的底层,那里才是永恒的无,无论如何都要放下了,行吗?”澄回头问道。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笑!但对于澄来言,这笑容就是约定了!
  “澄,吉儿怎么办?”路遥一把就抓住了澄!
  梵已经在检查吉儿的伤口了,但半晌之后,还是摇摇头。
  “吉儿的命早就应该断了,她连续中了两个约定,已经没有活路了!而且,这一下,太重,直接穿心而过!”梵叹了口气,已是说不下去了。
  “什么?梵,你怎么能这么说,什么约定?什么没有海中,不是可以吗?不是能去地府里把她的魂换回来吗?”路遥激动的问道。
  “遥,别这样,你也听到了,她也中了二十八琼花玉露。”阿宝拉住了路遥。“卫将军已经死了,而且,这二十八琼花玉露无法可解,你想让她变得像那个蝴蝶姬一样吗?”
  “吉儿,吉儿!”路遥抱住吉儿,轻轻摇晃着。
  吉儿胸口的伤已经不再流血了,只是还有一口气断断续续的还在支持着她的生命。路遥叫了她几声,她才微微的睁开了眼睛。
  “吉儿,是我,我是头儿,你怎么样啊?”路遥拼命忍着眼泪。
  “头儿,我都知道,我清醒…我答应了…”吉儿用力的向说出声音来,但声音却非常微小。
  “吉儿,别说这些了!”路遥忙阻止她。
  “头儿,那几个女孩都是天颖杀的,连天颖都是他杀的,他不是她…咳…”吉儿话说得急了,竟然剧烈的咳了起来。
  “吉儿,我都知道了,不要说了!”路遥手忙脚乱的轻拍着她后背。
  “头儿…我救不了了是吗?”吉儿凄然问他。“头儿…我挺喜欢你的,一直都喜欢…你能喜欢我吗?”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17-2-2009 01:4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路遥像是被雷轰了一下,脑袋炸响了一声,一片空白,当吉儿自己亲口说出了这句话,又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路遥还真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骗骗她吧,遥,她快要死了!”路遥仿佛听见祖儿这么说,但祖儿其实什么都没有说。
  “遥,说实话吧,就让她了无牵挂的上路,别在留恋人间!”阿宝似乎是这样说,但阿宝也什么都没有说。
  路遥想了想,终于还是下定了决心,对吉儿说:“吉儿,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同事,好朋友,是我妹妹一样!我不能喜欢你,我因为我一直都喜欢着别人!吉儿,我不能骗你!”
  吉儿突然微笑了起来,笑得那么甜美而灿烂,这笑容分毫不像是一个将死的人所能露出笑容,于是吉儿就这个笑容中走完了自己的人生路。
  路遥抱紧了她,泪落在那鲜红的蝴蝶伤疤上面,落得多了,就洗掉了鲜红色,露出原本的皮肤,还是平滑干净。
  “无论如何,吉儿是干净的!”祖儿歪头看了一眼天空,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太阳很快会从那里窜上来,与沙悸的金轮不同,那是真正的,可以扫清一切黑暗的日光!
  “走吧,祖儿,我们回家!”澄牵起了祖儿的手,看着她有些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生动的红润来,就从心底里头开心起来。
  “是呀,我们回家!”梵也牵紧了泪萦的手,差一点他们就互相失去了,所以就牵得更牢了。
  阿宝有些羡慕的看着他们,笑着,她还要等一段时候,沙悸才能从乐土回来,只有沙悸回来,阿宝才能回到自己的家。
  白屋吗?
  不!
  他们的家不在任何一个地方,这碌碌红尘之中,只有那只温暖的手牵起的方向,才是他们的家。
  在他们自己的轮回里,携手走遍天涯!




异档案(四)香火


第一章 善善失踪了!

  “哟,接孙子啊,大妈!”三姑甲老远就喊道。
  “是呀,这阵子真是乱死了,你说在咱们自个儿小区里头,居然丢了孩子,吓得我这个心啊!还是我接送他放心!”六婆乙答道。

  “您可真算说对了,别说是孩子了,连咱们大人心里都突突的,你说小李两口子那么好的人,怎么这事儿就让他们摊上了呢!你说李家那善善,小丫头多好啊,真是老天不开眼!”
  “可不是嘛!别说了,天要黑了,早回去吧!多吓人呐!”
  长平里小区最近几天,可是有点人心惶惶的,怎么能不怕呢?上个周日的下午,天还没黑呢!他们小区居然丢了个孩子。说来真邪,李明陈慧两口子,带着五岁的女儿善善从姥姥家回来,眼看就到了自家住的19号楼,那善善就跑在前头,夫妻两个眼看着孩子转过了18号楼,可回家一瞧,孩子却还没到家。
  开始还以为是去哪个邻居家玩了,就顺着自家住的四楼,直往下问了,问了一圈儿,居然没人看见善善。两口子心慌了,满小区的找,邻居们也都害怕一起帮着挨个楼问,就是没有孩子。
  这天都黑了,真没法子,只好报警了。

  “警察同志,这怎么可能啊,我们和孩子就是前后脚,也就十分钟不到,怎么能丢了呢?那就是叫人拐了去,也不能连个人影都没见啊!”陈慧一边哭一边说。
  路遥站在李家客厅的窗边,细细的从窗户里打量着这个小区,19号楼已经靠近小区的后门儿了,如果真得有什么人贩子把孩子拐走,值班保安一定看得见。
  可,路遥的同事都问过了,就没有人看见善善,这未免也太怪了。
  别说,路遥最近胆子可是越来越小了,想来是叫上个月吉儿的事儿给吓着了,这种古怪案子他真不想接,不过,没办法,谁让自个儿是警察呢!
  “警察同志,您说这不闹鬼了吗?孩子转了一座楼,就凭空消失了呀?”李明急坏了,眉头全都皱在了一起。
  “那您给我们一张善善的照片吧!我们这就在出市区的路口设点盘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有带着孩子往外走的。”林波也挠头,可在受害人面前也不能表现出来,只好这么说,不过,依他的经验看,这孩子不太像是被人拐走了。
  哪有人贩子傻成那样,下午正是人多的时候,都是刚吃了晚饭,谁还那么大胆,就在邻居们的眼皮子底上拐人呀?!不过,小区里头是真没有什么线索了,就像孩子爸爸说的,总不能是闹鬼了吧?
  “头儿?你看怎么办呀?”宁雪走到路遥的身边轻声问。
  “就按林波说的办吧,通知交警部门,在多找些人手,在出市区的路口盘查一下,再到小区外头那些商店啊什么地方的,都去问问吧!”路遥摇摇头说。
  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办法呀。梵带着泪萦上了五台山,那里的开光大法会,少了梵可万万不成。而祖儿妈妈生日将到,澄当然要去为岳母祝寿,也不在家。家里只有沙悸和…呃…阿宝!
  这个时候,谁还指望他们能干什么?!
  阿宝此时正舒舒服服的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那上面刚结了一个新蛛网,还挺漂亮的!
  其实平常大家都在家是,常闹得鸡犬不宁,她总觉得烦,但一下子大家都走光了,屋子里突然空了下来,她倒先是里外不自在了起来。昨天跟祖儿通电话时,祖儿也是满肚子的不习惯,唉呀,什么地方都不如自己的家好啊!

  这样叹息了N次之后,阿宝突然感觉饿了,说来,沙悸到哪里去了呢?怎么会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呢?
  阿宝正想着呢,沙悸就回来了,只是听见了钥匙开门的声音,却好久没有听到沙悸的声音。
  奇怪!
  阿宝起身看了一眼,见沙悸正站在门口,正摆弄着手里一件东西,看得发痴。
  “你在干什么啊?”阿宝忿忿的问。
  “阿宝,你看看这个东西!”沙悸把买回来的菜放到地板上,然后走到阿宝旁边。
  沙悸的手里拿着一个小木人儿,刻得不怎么精致,却用了很奇怪的木头,是黑褐色的,小人儿是没有清晰的五官的,只有一个类似眼睛的小窝,和一个高高的地方仿佛是鼻子!可是在小人的背后,竖着写了一排奇怪的符号,暗色的。
  阿宝拿到鼻子底下闻了闻,说:“是用血写成的!”
  “我在超市里头,看见孔神婆了,她和一个女的偷偷摸摸的在做交易,我就过去插了个队,她没留神,把东西扔到我的购物车里了!”沙悸笑着说。
  “孔神婆,她还能干什么好事儿呀?你看这像什么东西呀?”听沙悸这么一说,阿宝倒是担心了起来。
  “阿宝,你听说过换子吗?”沙悸问她。
  “啊?!别吓人了,怎么可能呀?现在哪还有人知道这个啊?”阿宝吓了一跳,这么歹毒的魔咒,怎么有人会用这个呢?
  “可是,孔神婆却知道这个啊!”沙悸说。
  “悸,你别吓我了!想想看,那多残忍啊!换子,拿亲生的孩子去换一个鬼胎,哪有父母这么傻的?”阿宝还是不能相信的摇着头。
  “过去,常常有人用这种法术的,一般是那些没有生儿子的人家,用自己的女儿去换一个鬼胎!虽然现在很少有人知道这个,不过,也不排除会有人受到孔神婆的蛊惑啊!”沙悸有点忧心的说。
  “悸,大家都不在,我们消停消停吧!有人要受骗,喜欢拿自己的孩子玩儿,咱们有什么办法啊!别管了,好不容易喘口气!”阿宝翻个白眼说。
  “阿宝,我想知道,这个是要给谁的!”
  “你不说是个女的吗?”
  “对,但我要知道她是谁。虽然我把这个拿走了,可是,也并没有中断这个法术啊!阿宝如果这个木人,真得是用来做换子,这上头,那可就是一个孩子的命啊!”沙悸很认真的说。
  “哎呀!好吧好吧!那就去找遥吧,这些事,应该他的工作啊!”
  路遥一回到队里,就被队长叫到了办公室,不过,一进门儿,正冲着他微笑的居然是沙悸。
  “你怎么来了?!”路遥一看到就瞪大了眼,印象之中,沙悸来他们刑警队是绝不会有什么好事儿的。
  “小路,坐下!这事儿,得找你!”陈队长招呼了路遥一声。“小天师,是你说还是我说啊?”陈队长问沙悸。
  “您说吧,陈队长,这次是我来麻烦您啊!”
  “行,我说!小路啊,小天师是过来问问,最近有没有什么关于孩子的失踪案件的。他可能是有点线索,你们这几天不就在忙着找一个孩子吗?”
  “是,长平里小区丢了个五岁的女孩儿。特别奇怪,就是转过一个楼座就没了,谁也没看见孩子是跑到了什么地方或者是被什么人带走了。现在,那孩子的父母在街头巷尾都贴了告示,我们也在各个出城的路口都设点盘查,没消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路遥看着沙悸说。
  沙悸听得很认真,一边听还一边沉思着,半晌才问道:“那孩子自己在外头玩的时候丢得吗?”
  “不是,她跟着父母一起回家,她父母走在她后头,前后也就不到十分钟吧!我原本还想去找你呢,怎么你倒自己先来了!”
  “因为,我发现了这个!”沙悸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木人儿,放到陈队长的桌上。
  “这是个什么东西啊?”陈队长问道。

  “我认为这是施一种法术的工具,用冷松木刻一个小人儿,后面写上咒语,把它放在要诅咒的人身边三天,应该就可以施法了。”沙悸说。
  陈队长沉吟了一下,笑着说:“小天师,我可先说好,这事儿,我不能相信啊!不过,小路他们怎么破案子,可是他们自个儿的事儿。我是不过问,但最后你得给我一个解释,解释清楚了,我才知道报告要怎么写啊!”
  沙悸和路遥看看陈队长,一起笑了。
  沙悸说:“陈队长,这个档案恐怕是见不了光的!”
  陈队长摇摇头,笑道:“这个无所谓,已经是过去的案子了,不过,一点,你们既然出手了,就得保证我,以后再也不出同样的案子,行吗?”
  “陈队长,我们还是挺可靠的吧?”沙悸也笑了。
  “遥,如果我没想错,这种法术叫做换子。”
  “换子?!什么意思?”
  “用自己的孩子的命,换一个鬼胎!”

  “还是不懂!”路遥茫然的摇头。
  “在古时候,女人的价值在于能不能给婆家生个儿子!这样说你明白了吗?”沙悸无奈的看他。
  “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明白吗?”路遥也有点生气。
  “你就那么笨啊!真是的!如果不能生儿子怎么办?等着失去地位,等着丈夫再娶个二房进门,等着别人的孩子长大成人,继承所有家业?当然不可能,对于那些大户人家甚至是皇室的女人来说,她们当然不能做那种傻事啊!所以找个神婆施个法,让自己的女儿死去,再怀一个,肯定会生男孩!不过,那是个鬼胎!”沙悸解释的很详细。
  “鬼胎是什么意思?!”
  “本来就没有的孩子,他怎么会来呢?那是用一个生魂换来的,那是死去孩子的鬼魂换来的。为了实现母亲的欲望,而牺牲的自己的亲生骨肉!”
  “这…这也太恨了吧?”路遥瞪着沙悸说。
  “谁说所有的父母都一定是要为孩子付出了所有的?所谓父母也会比较、也会期待,更多的时候,会把自己认为好的,强加给子女。只不过,有些人用了些并不太残忍的方式,至少不像这种方式这么残忍!”沙悸叹了口气。“遥,好好的去调查一下那孩子的家庭吧!去更接近他们一点!还有,这个孩子一定会被找到,但我只能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据我所知,中了这个咒的孩子,通常都很惨!”

  沙悸虽然没有明说,但路遥也听懂了,如果说都需要沙悸他亲口来嘱咐一句的话,那么那孩子……
  这世上的父母,有谁会有那样狠毒的心肠呢?然而,沙悸说得对。有太多的父母,其实是按照自己的意愿来期待着孩子的,只要他们希望,孩子只有接受,没有选择。活在那样的压力里面,不同样是很残忍的事情吗?也许唯一的区别,只是他们还都活着,仅此而已!


第二章 妈妈~妈妈~

  陈慧快要疯了!
  这是善善失踪的第七天,整整一周了,她听遍了所有安慰地、同情地、关切地话语,但就是没有一句与她女儿有关的。没有人告诉她,她可怜的女儿去了哪里?睡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吃什么东西?身体会不会不舒服?夜里是不是因为想家而哭着找妈妈?是不是因为害怕而尿床了?
  善善就这样没有了,一下子就凭空消失了,就在他们的面前!甚至她在转过18号楼之前,还回头对着他们甜甜的笑着,要他们快跑快跑的。
  “善善!”陈慧突然就哭喊了起来,“我的善善,善善!妈妈在这儿,妈妈在家!善善,回家啊!善善!”
  邻居们分明听见了陈慧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他们都忙忙的把门窗给关上,听见这样凄惨的声音,让人受不了啊!他们并不是冷漠或者是自私的只顾忌着自己,但在这种时候,无论什么人去说什么话,她都听不见了吧!
  那可是一个母亲啊,一个失去了亲生女儿的母亲啊!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7-2-2009 01: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陈慧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那时,她的嗓子已经嘶哑了,而且很疲倦,都有点站不起来了。李明还没有回家,自从善善失踪之后,李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陈慧知道,他下班之后总要在外头再找一遍善善才能安下心来。可是,陈慧总觉得,她和李明的感情已经不像是从前那么好了。李明即便是回家来,也不愿意跟她说话,甚至不愿意看她一眼。
  他是在怪她吗?是呀,怎么能不怪她呢?弄丢了女儿的母亲,根本就是一个罪人!
  陈慧终于还是爬了起来,她得吃点东西,然后去楼下等,说不定善善就突然回来了,那样,她就可以第一时间抱起她来。她想念女儿那柔软的小小的身体,想念她胖胖的小胳膊,想念女儿把头依偎在自己的颈间时那暖暖的感觉。
  可是,已经多久了,她的善善总爱闹着要妈妈抱抱的小女儿,她现在在哪里呀?
  李明回来时,就看见自己的妻子坐在楼下的花坛边,他就站住了脚,本来是想上前去招呼她一起回家的,后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自己要跟她说点什么。还是算了,就自己低着头,从陈慧的身边走过,独自回家去了。
  他和陈慧的关系早就有问题了,这一点他并不讳言,这一次女儿的失踪,也只不过是让他们的关系更跌入了谷底,这样也好,不是说只有遇到了真正的困难之后,才是对一段婚姻一个家庭最好的考验吗?就当这也是一次考验,等结果出来后,他也许就可以决定他们将如何继续走自己的人生路了。
  陈慧看着自己的丈夫顺着自己身边走了过去,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仿佛她只是一个游魂,而并非真实的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她永远都想不通自己是怎么把自己给弄到了这个地步的。
  陈慧的家境很好,父母都是教授,她还有一个大哥,早就在国外定居了。而李明家家境一般,父母都住在乡下,还有二个姐姐一个下岗在外头做些小买卖,另一个仍在务农。当时,陈慧的父母亲戚都不同意她和李明的婚事,陈慧却铁了心的要嫁他。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当时父母反对的那么坚决,她也许会再认真的想一想,也许也就不会那么匆匆忙忙的为自己的未来做这么一个决定。
  
  怎么不后悔呢?
  李明和她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尤其是李明的妈妈,陈慧已经尽力的去迎合婆婆了,原本他们也是可以相安无事的过日子,可偏偏善善就出生了。
  陈慧结婚两年都没怀孕,原本就惹得婆婆满腹怨言了,而善善又是个女孩儿,当时,婆婆在医院里就放下了脸,甚至还说了好多难听的话,那时惹恼了陈慧的父母,直接把女儿接回了家,并且非要让她跟李明离婚不可。
  后来,李明和他两个姐姐上门去道了歉,陈慧的父母才算是同意她回家。
  不过,从那以后,李明和陈慧的感情就冷淡多了,以前还在人前做做恩爱的样子,日子久了就连这表面功夫也做不出来了。
  善善就是在这样的家庭里长大的,想来也觉得可怜,没有爷爷奶奶的宠爱,爸爸也很冷漠,这样的孩子活不活着又有什么区别呢?
  想着想着,陈慧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妈妈~妈妈~”
  “善善!”陈慧一惊,她分明是听见了善善叫“妈妈”的声音,忙起身四下寻找。
  “妈妈!别哭了!妈妈!别哭了!”
  陈慧的耳中不断传来了善善的说话声。
  “善善,你在哪儿呀!善善,妈妈在这儿你出来啊!”陈慧就慌乱而无目的的向前走去。
  “妈妈,我在这儿!在这儿呀!”善善笑着说。
  陈慧似乎也看见了一个黑影正在前面一蹦一跳的走着,但那个黑影似乎就在引着她去一个什么地方,陈慧模模糊糊的跟着善善而去,似乎也不知道自己去了什么地方。
  “善善,你等着我啊,不要走得那么远!别跑啊!善善,你去哪儿了,妈妈都急死了,善善!”陈慧一边叫着女儿的名字,一边走着。
  “陈姐,你去哪儿呀?”小区的保安小吴叫了她一声。
  但陈慧恍如不闻,还是跌跌撞撞的直往前走,口中念叨着些什么,小吴没有听见,但心里隐约觉得不对,想了想还是往陈慧家去了。
  “李哥,李哥!开下门,我是小吴!”
  李明开了门,看见小吴有些奇怪,说:“小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哦,李哥,刚才我看见陈姐出了小区了,她有点怪,好像自己在那里念叨着什么,我看她状态不是很好,所以上来告诉你一声,她可千万别出事了!”
  “什么?!她往哪儿走了呀?”李明一听也有点着急,这个时候最好是什么事都别再出了。
  “刚刚是在往门那儿走,现在大概就好出去了吧!”小吴说。
  “小吴,你快带我去看看!”李明着急的说。
  两人就下了楼,但走到门口时,却没有看见陈慧的身影。
  “奇怪啊,刚刚就在这儿呢,要走,也走不多远啊!”小吴疑惑的说。
  “小吴,你能跟我一块儿去找找吗?”
  “行,我多找几个同事,咱们一起去找吧!”
  永德路14号,这是孔神婆的家,阿宝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会儿,才扣响了门。
  “谁啊,谁啊,这么晚来干什么呢!”孔神婆来开了门,一看门外的是阿宝脸色立刻变了,马上就要关门。
  “孔神婆,怎么不欢迎我?”阿宝才没那耐性,一脚踢在门上,顺带把孔神婆也踢了一个踉跄。
  “唉呀,宝姑娘,你看看,没看清楚外头有人,否则我哪敢关门啊?”孔神婆跳了起来,陪着笑说。“来,快点进来,快点,我这儿有好茶!”
  “哟,孔神婆,这么长时间不见了,你家倒还添了不少好东西呢?这不是液晶电视吗?我们够有钱的啦,还没舍得买一台呢!孔老太太,你还挺时髦的啊?”阿宝打量着孔神婆的家,笑着说。
  “那不是一个客人送得吗?我不是帮人家干了点小活儿!”孔神婆讪笑着说。
  “不是什么好活儿吧?”阿宝侧目看着她。
  “唉,宝姑娘,咱们可都是江湖人,规矩我懂啊!不能坏了祖师爷的律条是不是?来,宝姑娘喝口茶,听说是三千多块一斤的好茶啊!”孔神婆忙着冲茶。
  “听你这么一说啊,茶的味儿就变了!”阿宝笑笑说。
  “怎么变了?”
  “变得全是铜臭气!”
  “哎哟!宝姑娘,你少说我几句也是好事儿呀!宝姑娘,你今儿来找我,不会是来看我那么好吧?”孔神婆假笑着问。
  阿宝翻了翻孔神婆香案上头的东西,说:“我当然是有事儿才找你呢!”说着,又掏出了那个小木人儿来,丢在了茶几上。“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孔神婆脸色已经变了,说:“宝姑娘,我可不认识这个!”
  “不认识你心虚什么呀?快说!就算是你不说,你以为我就不知道了吗?”
  “宝姑娘,这事儿,你看!是!是有个阔太太让我给施了个法,我们那天要在超市交换的,结果,这个怎么就到了你手里了?”
  “是什么法?”
  “换子!”
  “什么?!孔神婆,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换子那种法术多么歹毒啊?!那是一条人命啊!你怎么能做这种事?还说不坏祖师的规矩,你这算是什么啊?”
  孔神婆躲避着阿宝,低声说:“宝姑娘,这个法术可是祖师爷传下来的呢!我就是小用了一下,也没什么的。而且,那孩子横竖还会回来的,就是从女变男而已呀!你看也没什么的!而且,真得,我已经都给他们超渡了!”
  “你还辩!我!我真想揍你一顿!”阿宝是真火了。
  “宝姑娘啊,你看,我知道错了,不过,那太太也有隐情的。因为,她的女儿上年前就被车撞成全身瘫痪了。所以才…是真的!我可以把她的电话给你,只有这一个,我也不敢常做的,你知道折寿的!”孔神婆害怕的说。
  “只有一个,那个女孩儿多大了?”
  “都十六岁了。”
  “又骗我?!”
  “不是,真没有骗你!那这就是她电话,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你知道咱们这行的规矩啊!”
  阿宝看了看那张写着电话的纸条,又看了看孔神婆,转身走了。
  “妈妈,我在这儿!”
  陈慧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善善的脸,她正在冲她笑着,还是那天失踪时那样儿,小辫上扎了两个很新鲜的红色的装饰小草莓!
  “善善!你站在那儿,妈妈过去,你不要跑了!”陈慧喊道。
  谁知刚刚往那个地方跑了一步,耳边突然响起了很尖锐的汽笛声。
  陈慧吓了一跳,回头看时,一辆汽车正往她这里冲了过来,那两盏大灯明晃晃的,这一下子可让陈慧慌了神,想到善善也站在那边,就立刻扑了过去,没想到竟是扑了个空,什么都没有。
  汽笛声更尖利更响了,陈慧慌极了,呆在那里,她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汽车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她想也许这就要死了吧?死了吧,死了就解脱了!


第三章 明月夜,短松冈

  陈慧醒时发现自己人躺在医院里,四周围的消毒药水味儿,特别重,呛得她直想打喷嚏。
  “醒了,醒了!”
  陈慧听见自己的耳边有个声音在轻轻的说着话,然后,就有人伏下身来看她,正好挡住了天花板上的刺眼的灯光。
  “阿慧,你怎么样啊?!”李明轻声问她。
  “善善呢?!”陈慧一下子记起自己是为了找女儿才出得门,而且,她看见善善了,明明就看见她在自己前方不远的地方。
  “阿慧,善善还没找到,不过会找到的。你想不想喝水?饿了吗?”李明关切的问道。
  陈慧茫然的看了李明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是谁啊?你是李明吗?”
  “阿慧,你怎么了呀?”李明吓坏了的样子。
  “李明,他是不会对我这么好的!”陈慧仿佛是无意识的说着话。
  李明震了一下,呆住了。
  “哎呀,阿慧呀!是小明不好,他这孩子不会做人。妈知道丢了善善你伤心了,可是他也不知道体贴,是他不对,妈说他了。你别往心里去啊!”李明的妈妈忙靠近了陈慧的病床,陪着笑脸说。
  “妈?!”陈慧更惊讶了,婆婆怎么会来呢?善善失踪这么大的事情,她都没问一声,怎么会这么好的来看她呢?
  “阿慧,妈给你炖了鸡汤,你起来喝一口再休息,都昏迷了三天了,那可不得饿坏了!”李明妈忙从旁边的桌上,取了个保温壶来,小心翼翼的倒出汤来。“小明,你快点扶阿慧起来,唉,得给她垫个枕头,床头太硬,阿慧不舒服!”
  陈慧就那么木木呆呆的受着丈夫和婆婆的服侍,困惑和茫然,让她完全做不出任何的反应,就那样张了嘴,任婆婆把吹凉了的鸡汤,一勺一勺的喂进了她的嘴里。
  仿佛是在拼凑着一块块的影像,那夜里发生的事情一点一滴的又回到了陈慧的脑海中。
  她在花坛上等待着善善;李明回家时冷漠的从她身边穿过;善善叫她妈妈了;善善扎着小草莓的小辫子就在她的面前晃荡着;两个大大的、亮得刺眼的车灯;善善?!善善就从她的面前消失了!
  “善善!她走了,善善,她就在我前面的!”陈慧突然喊了起来。
  李明妈吓得一颤,一碗汤都洒到了陈慧的身上。
  “阿慧,哎哟,烫着了没有?”李明妈手忙脚乱的为陈慧擦拭。
  “阿慧,善善会找到的,你冷静点,冷静点!”李明忙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李明,善善怎么会丢了呢?”陈慧一下子感觉到丈夫怀抱的温暖,终于哭了出来。
  “哎哟,阿慧好了,快别哭了,反正有警察在找孩子,你别哭,你哭坏了,伤了孩子怎么办啊?”李明妈忙过来劝说。
  “妈,你说什么?”陈慧怔怔的看着婆婆。
  “阿慧啊!真是老天开眼,你又怀上了,丢了那个孩子,这不是又来了一个吗?”李明妈眉开眼笑的说。
  又怀上了?!
  陈慧震惊极了,她再看了一眼李明,他的脸上也是肯定的喜悦,突然陈慧眼睛往上一翻,她又昏了过去。
  “孔神婆就做了这么一个,她也不敢撒谎!”阿宝一边说,一边忿忿的把葡萄丢进口中。
  “那么长平里小区那个就是自然失踪了?!”沙悸想了想问。
  “可能吧,应该是自然失踪!不过,也太奇怪了,什么办法能十分钟就藏起一个孩子啊?!”阿宝挠挠头,她头脑不好,真是想不出这是怎么才能做到的。
  “人的行为有的时候比鬼神的还难以预测,这世上不是有很多奇迹都是我们人类的双手制造出来的吗?例如金字塔!”沙悸抚摸着阿宝的头发。
  “说到金字塔,悸,咱们也去埃及旅行吧!我想去看看,听说金字塔里头,有不少可用的杀咒啊,当是学习一下也好啊!”阿宝冲着沙悸笑笑说。
  “行啊,等澄他们回来了,咱们就去。说起来,你还从来都没有去埃及吧?”
  “那当然了,去一趟很贵的,那里是没事就可以乱跑着去玩的地方吗?我赚钱可不容易呀!”阿宝装模作样的说。
  沙悸笑了笑,他当然知道阿宝是在开玩笑的。可才要开口说话,门铃却响了起来。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7-2-2009 01: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沙悸去开了门,一个面色苍白的女人站在他们的门口。
  “您好,有预约吗?”沙悸问道。
  “呃!预约?我没有!”那女人回答他。
  “对不起,我们今天工作时间已经过了,我给你预约一下,你明天再来啊!”沙悸很礼貌的说。
  “呃,等一等!我是想请你们帮我找孩子!”
  “孩子?!”沙悸一惊,忙让开了门说,“您请进吧!”
  “喂,下班了,怎么还有客人啊!”阿宝不满的从沙发上坐起来,冷冷的打量着进来的人。
  “这位太太说要我们帮她找孩子!”沙悸轻声说。
  “找孩子!哦,您请坐!”阿宝也热络了起来,当然,她是对这件事情感兴趣,他们正愁没什么线索呢,这会儿好,还有人自动送上门来了。
  “我住在长平里小区,我叫陈慧!”
  “你丢了女儿,五岁,叫善善?!”沙悸打断了她的话。
  “你怎么知道的?”陈慧吓着了一般的看着沙悸。
  阿宝那双漂亮的大眼睛转了又转,突然笑了起来说:“太好了,就算你不来找我们,我们也要去找你的。”
  “你们真得什么都知道?真得能帮我找回孩子是吗?”陈慧突然像看到希望一样,一把抓住了阿宝的手。
  阿宝吓了一跳,这女人的手,怎么冰冷的像是死人的手一样呢?
  “太太,请你不要太激动了。”沙悸见状忙伸过手去,把阿宝解救了出来。“我能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吗?”
  “哦,你问吧!”陈慧看着沙悸。
  “太太,你怀孕了吗?”
  “你怎么也知道这个?!”陈慧更加惊讶了。
  然而,听到她说出这句话时,沙悸和阿宝的脸色突然变得像死人一样难看了。
  “阿慧呀,你去哪儿了,刚刚出院怎么就乱跑呢,妈在家直担心你呢!”看见陈慧回来,李明妈忙端出一张笑脸,热情的迎上来,伸手接过陈慧的背包。
  “我去了朋友那儿,我的朋友很厉害的,能算出我怀得是男孩还是女孩!”陈慧冷笑了一声回答,她就看不上婆婆这样儿。
  这是李明妈却再也不掩饰了,忙问道:“他怎么说,是男还是女?”
  “还太小,看不出来,得过一阵子!”陈慧正眼也没瞧她,大步进了屋。
  “哦,那不急不急,这才一个多月呀,是看不出来,到时候三四个月了,再请人看也不晚!”李明妈跟在后头,陪着笑脸说。
  “妈,我还真害怕,你说要又怀上个女孩怎么办啊?”陈慧突然回头,故意问道。
  “打掉她!”李明妈反射一般的说,但一思量,怕话说得太绝,又惹得媳妇不高兴,忙又解释说,“阿慧,妈的意思是已经有一个善善了,再生一个女孩儿,养着太麻烦了!”
  陈慧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盯着婆婆,直看到婆婆局促不安起来,才又冷笑了一下说:“您说的对,我也想生个男孩儿,妈您说,我有那命怀上男孩吧?”
  “阿慧,你这说什么呢!怎么会没有那命?别胡说,你得自个儿先信是个男孩儿才行啊!”
  陈慧听得厌了,就打断她说:“妈,我累了,我想先躺会儿!”
  “唉,好,你先休息,妈正做着饭呢!饭好了就叫你!”李明妈一边说,一边跟着陈慧进了卧室,忙前忙后的把陈慧伺候到了床上躺着,才又跑到厨房去了。
  陈慧就那样仰面躺着,大睁了眼睛,那一次,也是怀孕的时候,婆婆上一次这么宝贝似的伺候着她的时候。突然心里就酸酸的,眼泪夺眶而出,泪水就顺着眼角,划落到耳后,滴在了头发上,一种奇怪的痒痒的感觉,不停的抓挠着她的心。
  老天啊!她究竟生活在什么样的时代呢?婆婆和丈夫对她的好,却不是为了安慰那颗失去女儿而碎了的心。只是因为她又怀孕了,有可能是个男孩,所以亏待了她可以却不能亏待了这个孩子。
  她真是恨啊!恨不得朝着自己的肚子狠狠的打上一拳,打掉这一个多余的小东西。不相爱的爸爸妈妈生出来的孩子,不是生来就是可悲的吗?甚至她恨不得自己去死!那样婆婆会为了这个还没有见过光的孩子而哭背过去吧?只是这样想一想都觉得解恨!
  不,不行!那样不就便宜他们了吗?这么些年来,她和善善所受的苦不就这么白白算了。
  “善善,无论你在哪儿都能看着妈妈的是吗?你得保祐妈妈呀,让妈妈生个弟弟,他们怎么对咱们的,咱们就怎么还回去!”陈慧喃喃的说着,闭上眼睛,眼角还有一滴泪似要落下却未落下,在黑暗中竟闪烁着妖异的光。
  宁雪打电话给路遥时,他正睡得香呢,迷迷糊糊的看见窗外一轮明月高挂。又近农历的月中了,月亮圆而且亮,把夜色称得更黑、更浓重、也更神秘。这样的夜晚,实在不该发生像凶杀案这么杀风景的事情。
  路遥赶到雪松山公园时,同事们早已经到了,几辆警车车灯大开,照向同一个方向。路遥一下车就听见了干呕的声音,走近一看,正是宁雪。
  “这怎么了?怎么了?”路遥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
  宁雪摇摇头,手向着身后的方向一指。
  路遥回头一看,就呆在当场。
  灯正照着一棵树,那上头吊着一个人,在光底下看得清清楚楚,那应该还是个孩子吧?!
  路遥确定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怖的尸体,那孩子眼睛的位置是两个血洞,脸完全被血污染了,根本看不出模样来了。更可怕的是,那孩子胸前也是一个大大血窟窿,血染红了全身,又染红了脚下的地。
  女法医乐心走到了路遥的身边,已经是满脸的泪痕。
  “太歹毒了!眼睛和心脏都被挖了去,你知道是用什么吊在那儿的吗?就是市场上挂猪肉用的钩子啊!跟一个孩子至于这么大的仇吗?”乐心一面说一面擦着眼泪。  路遥手紧握成拳,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半天才咬牙切齿的说:“小黄,小朱,帮乐法医吧尸体弄下来!”
  “头儿,我们不去!”小朱一边摇手,一边往后退。
  “那孩子就像直盯着我们看一样,太…太…”小黄脸都扭曲了。
  “还是让我们来吧!”阿宝的声音突然在路遥的背后响起。
  路遥赶忙回头,见沙悸和阿宝正站在他身后,两个人都穿着黄黑两色的道袍,看起来如神仙降临一般。

  路遥惊讶的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再说!”沙悸止住了路遥的话,长袖一甩飞出一串符咒,才一落地就燃着了,“刚刚碰过这孩子的,都从火墙上跳过去,快点!”
  大家也不敢怠慢,忙忙的从火上跳了过去,等最后一个人都跳了过去,沙悸才一挥手,那火就熄掉了。
  阿宝抬眼看了一眼夜空,有一朵云正慢慢的向着月亮飘近。
  她微微一皱眉,从袍袖中扯出了根细长的绳,将一头递到了沙悸的手中,两人对视一眼,轻轻一点头,同时伸手去抓那孩子的双手。
  就在这时,车灯突然熄灭了,月亮也隐没在云后面,路遥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了,只听到从那棵树的位置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阿宝,悸,没事吧?”路遥喊道,同时,几个胆小些的女警都也跟着尖叫了起来。
  “前世仇,来生怨,今日且放。莫思量,请过奈何桥!”沙悸的声音从黑暗之中清清楚楚的传来出来。
  “离魂时,勿道恨难平。往昔因缘,正应着此刻果报。是天道,我不徇私,莫怨无情!”阿宝的声音清清朗朗。
  这时,阿宝与沙悸身上金光闪现,亮得晃眼。的
  “妈妈!”突来的一声尖叫!
  路遥忙捂住了耳朵,那凄凉的叫声让他觉得心肺都被撕裂了。这时,车灯重又亮了起来,月亮也重回夜空。路遥和同事们面面相觑,他们当然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但这一时间,实在不好接受,宁愿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沙悸抱着那个孩子的尸身走了过来,说:“现在没事了,带走吧!”
  林波忙递来一个装尸体的袋子过去,沙悸将孩子入了进去,又说:“手脚上的五色绳儿千万别弄断了,还有什么事情都在白天做吧,晚上别去动她!别忘了!”
  乐心知道沙悸是在跟自己说话,虽然很紧张但还是点点头。
  “善善!”陈慧尖叫了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全身已经被汗给湿透了。
  “阿慧,你怎么了?”李明忙抱紧了她。
  “我梦见了善善,她就在一座山上,我叫她时,她就扑过来了,一下子就不见了!”陈慧边说边哭了起来。
  李明心里一紧,忙安慰般的拍着她说:“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个梦而已!”
  “李明你说善善会不会已经……李明,咱们怎么办呀?!”
  “有警察在帮着找呢!咱们往好处想想吧!你可别再哭坏了,你肚子里头的孩子可受不了啊!”
  陈慧分明听见了,心里咯噔的一下,立时就如坠入冰窖里一般的冷了。


第四章 锁不住的凶魂

  “现在可以说了吧,你们怎么会到这儿来的?”看着同事们走得差不多了,路遥才问道。
  “在家就看到死气了,冲得半边天空都遮住了。你们也敢来,真是,做个普通人原来这么幸福的呀!”阿宝冲路遥翻个白眼说。“一看到不好,就往这儿赶了,谢天谢地,没晚了,否则,你们今儿都回不去了!”
  “什么意思啊?你们怎么来的?车呢?”路遥前后看了看,都没看到沙悸那辆宝马车的影子。
  “还车,从我们家过来,开车来得及吗?是缩地术,哎呀说了你也不懂!我告诉你啊,别去碰那孩子,白天晚上都不行!最好,连看也别过去看!”阿宝叮嘱了路遥一句,态度很是郑重。
  “阿宝,你说什么呀,那可是我的工作,不碰行吗?”路遥瞪了阿宝两眼。
  “遥,这孩子太凶了!”沙悸叹了口气说。“知道为什么要用钩子把她挂在树上吗?还要挖了眼睛和心去?那叫锁魂。让她永远都闭不了眼、都息不了心。就让她的魂永远悬在这里,不寂不灭、不生不死,一动也不能动的。看那些所有她曾经看过或者没来得及看的,想那些一切她想过或者没来得及想的。恩也报不得、仇也报不得,不能轮回,就那眼睁睁的看,你说那是什么滋味儿?所以一旦解放开,没有别得,只想杀人!”
  “越是这样,我就越想查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跟一个孩子有这么大的仇,死了还要这么摆布她。那就是一个孩子啊!”路遥眼睛里似乎都要窜出火来了。  阿宝一把就抓住了路遥的手,说:“遥,你别这么任性!你以为我们为什么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啊!你和他们不一样,你生在那样的家里,你亲眼见过经历过。你知道,那不是你们来几十个特警,用上几把微冲、再加几件防弹衣就能解决的事儿!”  “阿宝,你知道,我是警察,我得活在人活的地方!如果就这么死了,我认了!那也不能放着这个不管,我们怎么跟老百姓解释呀?那孩子的父母如果来问我,我的孩子是谁杀的?凶手抓到了没有?阿宝,我说什么?我告诉她你的孩子是被鬼杀了,就为了让她受苦不能投胎?这现实吗?”路遥简直就要吼起来了。
  阿宝怔住了,她没想到过这个,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那就是她的生活,她所想的不是活着的人,而是怎么让那些死去的,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可路遥不一样,他说得对,他得活在人活着的地方,他有属于人的义务,也有对人的责任。
  “那么你得答应我,至少得放到七天之后再说,暂时不要让家人来认尸,我怕亲人一哭,她就会醒了。你知道的,遥,你有你的责任,我们也有我们的。明白吗?”沙悸严肃的说。
  “好吧,我尽量!”路遥点点头。“你们怎么回去?我送你们吧?”
  “不用了,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这几天都别想睡好了!”沙悸叹气道。
  “遥,一切小心好吗?”阿宝走出几步,却又停下来回头看着路遥说。“我能闻得到空气中有血的味道,我怕,你们这一阵子可能都会很忙。”
  “阿宝,把话说清楚再走!”路遥站不住了,他大声的想叫住他们。
  阿宝没有回答他,只是再回头看了他一眼,眼中有怜悯的慈悲,也有无奈的伤感。
  路遥就那样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种陌生的恐惧,能想像吗,就像是阿宝那样张扬自信的人、像是沙悸那样胸有成竹的人,他们离去时的步伐里,居然也带着对未来不确定的凌乱。
  只是,那时,路遥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一切都不过是个开始。
  这个早晨,乐心来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没有办法,她昨晚出过现场之后,回家就再也睡不着了。心里眼里都是那个孩子,满眼血泪、凄惨的呼叫着妈妈的孩子。
  怎么会?她生存着的世界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偏差呢?这个世界怎么会多出了这么些残忍的人呢?

  乐心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心情,应该说,她根本没有心情来用修饰过的词句来表述自己在想些什么。那就是身处地狱的感觉吧?乐心也是女人,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孩子,但总有一天,她也会成为一名母亲。然而,当那孩子的母亲知道这样的噩耗、亦或是亲眼目睹了这样的惨状,那个女人还能有力量活下去吗?不,完全不会有生存的勇气和力量了吧!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7-2-2009 02: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乐姐,乐姐!”跟乐心实习的大学生小雨惊惶失措的冲进了乐心的办公室。“乐姐,你动那个孩子了吗?就是昨天晚上送来的那个!”
  “我才刚到,还没进解剖室呢!”乐心摇摇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乐姐,你千万别吓我呀!”小雨眼看就要哭出来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乐心问。
  “那孩子不见了,昨晚受害人的尸体不见了!”
  “你说什么?!”
  “真的,乐姐,我昨天晚上亲手把她放进九号柜子的,可是今天一看,里面空了,没有了!”小雨哭着说。
  “你把放进九号柜子了?你动她了!”乐心这一惊可不小。
  “是呀,我就按平时那样儿,把尸体简单处理了一下,放进柜子里了。昨天晚上还在呢,今早就不见了!”
  “坏了!”乐心抬脚就往解剖室跑,小雨更是吓坏了,赶紧在后头一溜小跑的跟着她。
  乐心一进解剖室就看见大办公桌上放着一个装证物用的透明袋子,那里面放着一段段的五色绳很是眼熟。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乐心一把那袋子抓到了手里,厉声问。
  “是…是…昨晚从孩子身上剪下来的,我以为痕检科会用的!”小雨被她吓得结结巴巴的回答。
  “谁让你剪断它的!谁让你动那孩子了?我不是说等我早晨来了再说嘛!”
  “乐姐,我不知道,平时都是我先处理好,你……”
  “这不一样啊!哎呀,我怎么这么糊涂,我就该在这里守着才对的!”乐心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哭了起来。
  半晌,乐心才了想起来问道:“这事儿,你跟别人说了吗?”
  “没有,我哪儿敢呀,丢了尸体,我这个处分是挨定了!”小雨哭着说。
  “处分?!那是小事,能保住你的小命就是好的!你别哭了!”乐心胡乱把眼泪擦干,“你再悄悄的找一找,看看是不是放错了地方什么的,但是谁也别说。我去找路遥,什么事儿都等我回来再说。知道吗?”
  小雨怯怯的点点头。
  乐心也不敢耽搁了,忙忙的跑进了路遥那一组的办公室里。一进门却见大家都是一脸的苍白憔悴,显见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乐姐!你怎么来了?有结果了?”宁雪小心翼翼的问她。
  “路队呢?!”乐心问道。
  “在办公室呢!他今天心情不好!”宁雪压低了声音说。
  “哦,谢谢!”乐心拍拍宁雪,就走进了路遥的办公室。
  “路队!”
  “乐法医,你怎么了?眼怎么肿了?”路遥挺奇怪的问她。
  “我得告诉你件事儿!”乐心凑近路遥的身边,“那孩子不见了!”
  “呃?!”路遥一时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很难相信,但是昨晚那孩子的尸体,不见了!”乐心重要了一遍!
  路遥的手一颤,碰落了放在手边的茶杯,摔下桌子时,发出了巨大的碎裂的响声,吓坏了外头的同事们,纷纷跑到他办公室来,想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却只见,路遥与乐心两个失魂落魄的面对面站着,仿佛是被什么给吓傻了。
  路遥带着乐心来到白屋时,阿宝正忙得不亦乐乎。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客户一个接着一个的来,阿宝只是解答问题,就已经口干舌燥了,所以一看到路遥来了,眉头比往日皱得还要紧一些了。
  “行了,这么点小事,你就不要再一遍一遍的说了。不就是最近总出怪事吗?行了,等我老公出了关,让他送你一张万事如意符,可以了吧?!”阿宝双手叉腰,一脸的泼妇相,把人家对面那大老板模样的人吓得一愣一愣的,但也不敢开罪了她,就只好唯唯诺诺的点头。
  “阿宝小姐,那个其实,我今晚是天玥酒楼订了一间,想请悸天师和宝小姐您小聚,请您赏个脸,一定赏个脸吧!”那位老板一脸巴结的样子。
  “好啦,今晚几点啊?”一听是天玥酒楼,阿宝的就舒缓了些,她可是最爱吃天玥酒楼那道招牌菜极品佛跳墙。
  “暂时定在八点钟,您看行吗?”那老板一听她的话中有松动,更是陪下笑脸来。
  “行,我七点半就会给你电话了。唉,天玥楼客人很多的,你让他们给我们留好车位啊!好啦,我还有事呢,走吧走吧!”
  “宝小姐,那今天的费用,您看我是给支票,还是汇到祖儿妹妹的帐户里面呢!”
  “你怎么回事呀?我叫你走没听见啊?谁说要你钱了,这次就便宜你,免费!记得,以后来之前先预约啊!”
  “那…那…我告辞,宝小姐,八点,我等你们啊!”那人一阵子鞠躬陪笑,忙忙的退了出去。
  阿宝这才在沙发上坐下来,掏出一支烟点上,心烦意乱的狠狠抽了几口,才斜睨着路遥说:“你又什么事啊?看到你就烦了,知道准没好事。”
  “悸呢?”路遥怕阿宝几乎已经成了习惯,尤其此时,阿宝正在心烦意乱的关口上。
  “闭关,你以为能干什么?你到底有什么事儿呀?快点说,我都快累死了!快说完,我要去洗澡,晚上还去天玥楼呢!”阿宝瞪着他。
  “我就是想问,你们昨晚那五色的绳儿,管什么用啊?如果断了,能有办法再接起来吗?还有补救的方法吗?”路遥小心翼翼的问。
  阿宝手中的烟就停在嘴边,她看着路遥,脸部的线条僵硬的像石头一样,根本就观察不出她的情绪,她慢慢的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乐心却再也忍不住了,她突然哭了起来,说:“阿宝,我的同事那把那绳子弄断了,现在那尸体不见了!”
  “你说什么?!”阿宝一把就抓住了乐心的手腕,紧紧的攥着。
  “啊!阿宝,你松开,好痛!”乐心受不了,用力向把手拽出来。
  “阿宝,你快松手,放开乐姐,慢慢说啊!”路遥忙过来,用手去掰开的阿宝的手。
  “怎么慢慢说啊?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你们把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吗?你们怎么现在才来找我们?”阿宝气急败坏的问道。
  路遥说:“今天上午他们发现尸体没了,这是大事儿,当然要先跟队里打了报告,还要领导们通报一下,才能来找你们啊!刑警队都被我们翻了一个遍,没有!那么一具尸体,能藏哪儿呀?可就邪了,真的没有!”
  阿宝心里一盘算,说:“上午就没了,到现在不是得有五六个小时了?!”
  “差不多了!阿宝,我真害怕了,你说,这么邪的事儿,怎么会出在警察局里头啊?”乐心哭着问她。
  “乐姐,你还以为你们警察局是什么风水宝地啊?所有作奸犯科的人,第一站就是在你们那儿呆一阵子。他们人可以走的,但身上所带的煞气怨气却都留在那里了。我跟你们去看看,今天过完之前,一定得把它找出来。今晚还是月圆啊!我们快走!”
  “那悸呢?”路遥又问。
  “说过了闭关,就是外头天地逆转了,也得等他自己出关,这个道理说了你们不会懂的,快走吧!”
  “头儿,你可回来了,你的电话怎么了,根本就打不通!”林波正站在门口,一脸的焦急,看来是等他们很久了。
  “出事了?”阿宝不等路遥开口首先问道。
  “洛姐,我们队里死人了!”林波压低了声音说,其实一看到路遥和乐心是带着阿宝回来的,林波就已经预感到了,一定是事态严重。
  “什么?!谁?谁死了?”路遥瞪着眼睛问。
  “7号拘留室,前天晚上拘传的那个虐待儿子的酒鬼!”林波回答。“洛姐,就像昨晚那孩子的死法一样,咱们队里是不是…是不是…”
  “带我去看,快点!”阿宝打断了林波的话。
  “这个…头儿?”林波看着路遥,这事儿他自己可不敢做主。
  “去,我们一起去。”
  7号拘留室,在刑警队一楼走廊的最西头,对面就是档案室,这里没什么人经过,看上去阴沉沉地。现在大家都围在那个门口,连陈队长都在。
  “陈叔叔!”阿宝叫了他一声。
  “宝宝,你怎么来了?小路,你这是胡闹,这是发案现场!”陈队长低声斥责了路遥一句。
  “陈叔叔,你得让你的兵散开,别围在这儿!”阿宝也是低声,但很坚决的说。
  “宝宝,你什么意思啊?你可别在我这儿乱来呢!”陈队长有点紧张的问道。
  “陈叔叔,老规矩,做完事我再告诉你,我现在没时间了,不能等到天黑!”阿宝急促的说。
  陈队长跟阿宝对视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小路,这儿交给你了,我在办公室等你们,今晚,你们不走,我也不走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路遥叫无关的同事散开,只留下了已经在检查现场的几个人。
  “路队,是自杀!”小黄告诉在他身边轻轻说,他有点被吓到的表情。“那件是他自己的衬衣,湿透了,比皮子还结实呢!他好像是上吊之后,才自己挖了心和眼睛的。头儿,真像……”小黄说不下去了。
  “衬衣是湿的?怎么弄湿的?用什么挖了自己的心和眼睛?”路遥追问。
  “衣服是被汗给湿透的!”阿宝回答她,此时,她正贴近了尸体,脸都几乎贴了上去。
  “汗?!”大家都很惊讶。
  “人在恐惧时,表现各不相同,有些人会出汗,你要我说,很明显,他是被吓坏了!”阿宝继续说。
  “吓坏?!不可能吧!这个混蛋可嚣张的很。前天晚上不过是喝了二两白酒,就把自个儿的儿子吊在门框上打,要不是邻居报警,我们赶到的及时,儿子都被他给打死了!他儿子到现在还在儿童医院呢!深度昏迷!你没看我们审他是,他那德性!死了也不冤!”小朱恨恨地说。
  “小朱,你说什么呢!”路遥忙喝止他。
  “乐姐,你眼光专业,看出来什么了吗?”阿宝没有理别人,只是看着站在自己身边,和她一起检查尸体的乐心,问道。
  “是自杀,也不是自杀!阿宝,我说不清楚。”虽然心乱如麻,但乐心还是得忠于自己的职责。
  “乐姐,什么意思?”路遥问道。
  “遥,你见过,人上吊自杀的时候,还有力气自己挖出自己的眼睛之后,还能再挖自己的心出来吗?而且,凶器是一支尖头的中性笔?!”阿宝指着心口满是血的地方,对路遥说。
  路遥凑近了一看,没错,那里是微微的露出了点笔身,大部分已经戳进了心脏中。
  “你们说他是虐待自己的儿子才被抓进来的?”阿宝回头问小朱。
  小朱点点头。
  “真是个孩子,这么任性!”阿宝拍拍手上的灰尘。
  “阿宝,你什么意思?”乐心问。
  “没什么!对面是间什么房间?!”阿宝看了一眼尸体的方位,又比量了一下方向,才看着对面的房门问。
  “是放旧档案的档案室,平常没有人进去。”路遥告诉她。
  “那孩子就在里头,去把她找出来吧!现在你们想怎么检查她都可以了,想叫家人来认尸也可以,没关系了!”阿宝说。
  “没事了?”路遥看着她。
  “没事?!是没事了!从此之后,你们就没有没事的时候了!它都已经跑了!这个叫做借魂!它的魂已经被锁住了,没啥法力了,只好杀一个借一个,就像火车一样,从一站送到下一站,一直到她想去的地方,见到她想见的人!”阿宝冷笑着说。
  “阿宝,那……”
  “遥,你猜咱们这个市里,有多少亏待过孩子的父母?有多少欺负过孩子的大人呢?它也是个孩子,孩子很任性,而且没有规则!”阿宝说完转身就走。
  “阿宝,都这个时候了你去哪儿?陈队还等着咱们呢!”路遥忙叫住了她。
  “我?!”阿宝转身看着路遥,瞪着眼睛似笑非笑地,“我要去天玥酒楼,吃极品佛跳墙!”
  “喂!你!”路遥被气得怔住了。
  “头儿,怎么办啊?”小黄问道。
  “什么怎么办?去找钥匙开门,先把那一个尸体找到再说!”路遥吼了一声。
  大家都知道路遥正在火头上,谁还敢惹他,都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只有乐心,犹豫了好久,终于说:“路队,这一次,咱们肯定有大麻烦了!”


第五章 惑!

  陈慧一早就出门去了,也没告诉婆婆她去了哪里,李明妈倒也没问,反正还没到不能走的时候,况且,她常听见人说,多活动活动对肚子里的孩子有好处。媳妇儿不在,李明妈还自在点,干什么事儿的时候也不用那么小心翼翼的。
  此时,她刚刚打扫干净了屋子,就去洗了手,恭恭敬敬的在观世音菩萨像前烧了香,然后跪下来认真的拜了几拜,口中喃喃道:“菩萨保祐,这一次,阿慧为我们李家添一个男孙,李家几代单传,不能断了香火啊!菩萨保祐!”
  正拜着,李明妈突然听到厨房里有点响动,就好像是什么人在走动一样。
  “阿慧,你回来了呀?”李明妈开门问了一声,但没人答应,于是,她就走到了门边,一看门是从里头拴上的,看来,不会有人进来的。
  “吱呀~~”又是一声轻响,仿佛是柜子的门被拉开了一样。
  厨房就是有人?!李明妈有点惊疑不定,就从门边摸过一把扫帚来,双手紧紧攥着,轻手轻脚的走向厨房去。
  厨房的门虚掩着,李明妈小心的将门缝推开了些。
  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放零售的柜子旁边,头埋在里头,仿佛正在找什么东西。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版权所有 © 1996-2023 Cari Internet Sdn Bhd (483575-W)|IPSERVERONE 提供云主机|广告刊登|关于我们|私隐权|免控|投诉|联络|脸书|佳礼资讯网

GMT+8, 14-8-2025 03:14 AM , Processed in 0.121137 second(s), 18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