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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水晶影子

猎猫 by了不起的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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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的笑容在扩大。
Moon避开光亮,轻捷的攀上了博物馆的顶楼,撬开窗,翻身跳进了屋内。这里应该是一间办公室,保险柜的被固定在墙壁中,屋内似乎也没有展厅中的先进防盗设备。
等一下!办公室是属于博物馆的,保险柜是属于博物馆的,RE怎么会有机会把玉佛放在保险柜中?
“怎么停下来了?你的时间有限。”他的声音就在她的身后。
她一笑,转身看他,“你想做什么?”
“我?”他双手一摊,“你认为我在想什么?”
“玉佛不在保险柜里,不想给,你可以直说。”她挑起眉,“和我玩这种游戏,让你觉得很有成就感?”
“你还没打开保险柜,怎么知道玉佛不在里面?”他反问。
“哼,要把东西放到保险柜里,除非你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她嘴角勾着笑容,站在他面前,“我想,你不会傻到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既然可以打开保险柜,当然就能把东西放进去。”
“所以,你早就算计好,让我到这里还取了,是不是?”所谓的迟到,不过是个借口,“我不认为你会让我轻易的取走东西。”
“你要放弃?”他看着时间,一笑,“剩下的时间不多。”
她不为所动,“既然你打开过保险柜,谁知道你在里面设计了什么害我?”
“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他苦笑。
“你所做的,已经证明了。想让我信你?好。”她让开了位置,“你来开。”
他真的蹲下身去,飞快的旋转着密码锁,喀哒一声开了保险柜,从里面拿出了那尊玉笑佛。
“事实证明,我没有骗你。”他举着玉佛道。
“对,你没有骗我。”她笑了,月光投映下,她白皙皮肤的光泽甚至胜过白玉。
“可是,你自己放弃了。”他无奈的一耸肩。
“10分钟还没到。”她笑意一深,身形闪到他的旁边,探手去抢那尊玉佛。
他似乎早就防着她有这招,身子一侧,将玉佛换了手。
“什么时候,你开始学会抢了?”他像是在取笑。
“是你教我的。”她步步紧逼,攻了过去。
“你今天好大的火气。”他明显感觉到她攻势凌厉。
“被你耍的够久了。”她招招攻他要害,倒没急着抢夺玉佛。她仿佛看准了他拿着玉佛,只有一只手臂能用,专攻他的上半身。
她一脚踢上他的前臂,他手一松,将玉佛抛了起来。她高高跃起,接住了玉佛,身形一转坐到了窗台上。
“东西归我了,后会无期。”留下一抹得意的笑容,她纵身跳了下去。  
“明天把东西给你。”Moon和凯欣通着电话。
“拿到了?”凯欣似乎有些意外,“RE的东西你都能偷来,厉害。”
“听你的语气,你一直觉得我不会成功,是吧?”
“怎么会?替你担心嘛。”凯欣讨好的笑道,“他没有找你麻烦吧?”
Moon轻皱了眉。
“Moon?”
“没有。”
“那就好,RE可是个狠角色,我还在想……哎呀!”凯欣突然惨叫了一声,然后是一阵“叮叮咣咣”的响声伴着凯欣的诅咒声一起传来。
Moon不得不将话筒拿远一些。
“Moon——”凯欣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又把厨房里的什么弄坏了?” Moon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
“才没有,这次是我,我被烫到手了,好疼啊。”
“捏着耳垂吧。”她自然而然的说道。
“啊?捏耳垂,你确定好用?”凯欣怀疑的问,“你有试过吗?”
“我当然……”她突然刹住了话尾,耳朵开始发烫。
“你究竟有没有试过啊?算了,我还是去买烫伤药膏比较实际。”凯欣一叹,“挂了,我去买药了。”
挂了电话,她捂住了自己发烧的耳朵,试图降温。
不对啊!她不确定的再次摸着左耳垂。她的耳钉呢?究竟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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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0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欧阳警官!”
欧阳磊闯进了陆月沉的办公室,后面跟着一脸无奈的琪琪。
琪琪在欧阳磊的身后扮着各种鬼脸。
“琪琪,没事了,你先出去吧。”
琪琪离开了办公室,并把门关好。
“欧阳警官找我有事?”陆月沉浅笑着问。
欧阳磊双手支在办公桌上,“在同一个地方下手两次,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
陆月沉笑容未改,“欧阳警官,你的话永远都是这么让人费解。”
“还要装糊涂?”欧阳磊的眼中有怒意,“你到底要在博物馆里找什么?先是展厅,再是办公室,你以为那是什么地方,去了一次又一次?”
“什么博物馆?什么展厅?你在说梦话吗?”陆月沉以诧异的目光看着欧阳磊。
“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欧阳磊从口袋里掏出了什么,啪的拍在了桌上。
那是一枚“C”字型的银质耳钉。
陆月沉蹙了下眉,“什么意思?”
“是你的吧?我记得是你的生日礼物。”欧阳磊紧紧的盯着陆月沉。
“你记得这么清楚?”陆月沉一笑,“的确,我也有这样的耳钉,不过,你拿的,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还要狡辩?”
“别人与我有相同的耳钉,很奇怪吗?”陆月沉不解的看着欧阳磊。
“那好,你的呢?”欧阳磊猛的拉起了陆月沉,“你戴的不是。”
陆月沉挣开了欧阳磊的手,“换耳钉还要先向欧阳警官报告吗?”
“好,你昨晚在哪里?”
“在我住的公寓里,有什么问题?”陆月沉的脸上没了笑容。
“一直都在?”
“对,一直都在。”
“谁能证明?”
陆月沉看着欧阳磊,无奈笑道,“欧阳警官,我不知道在自己的公寓里,还要找人证明。”
“那就是没有人证了,对吗?”
陆月沉深呼了一口气,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如果你有证据,就把我带去警局,如果没有,请你立刻离开。”
欧阳磊站在门口,“也就是说,你没有办法证明你昨晚在哪里,是吗?”
“她昨晚和我在一起。”  
突然插进来的回答让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陆月沉定顶的看着楚绍峥,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那个……楚先生刚刚到。”琪琪对陆月沉说道。
欧阳磊看着楚绍峥,不禁皱紧了眉,“你又是谁?”
“楚绍峥,飞扬企业总经理助理。”楚绍峥语气温和的自我介绍。
“你说,昨晚你和她在一起?”欧阳磊说的颇有质问的味道。
“对。”楚绍峥回答毫不迟疑。
腾的一下,红潮迅速在陆月沉的脸上蔓延开。
“整个晚上都在一起?”欧阳磊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欧阳磊,你够了吧?”陆月沉有些恼了。
“既然你有人证,为什么我不能问?”
“欧阳警官,是吗?”楚绍峥接过了话,“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我和她,整个晚上都在一起。”
楚绍峥的话让陆月沉呆住了。整个晚上?
一旁的琪琪眼睛瞪的铜铃一样大,看了看楚绍峥,又看了看陆月沉。
“还需要我提供细节吗?”楚绍峥的语气始终不愠不火。
天!他在说什么?陆月沉低着头,直想找地洞钻。
欧阳磊转头看着陆月沉,“你和他的事,鸿叔知道?”
“这个……好像与你无关吧?”  
欧阳磊点着头,“这次算你过关。”
“不送。”陆月沉的语气非常不好。  
那枚耳钉被留在了桌上,欧阳磊并没有拿走。陆月沉随手拿起,放进了衣兜里。她早已猜到那不是警方的证物,否则也不会被欧阳磊那么轻易的拿到她这里来。欧阳磊在博物馆发现了这枚耳钉,却没有上交,这其中的原由,她隐约知道,但不愿意深究,有些事知道了,反倒徒增烦恼。
门外,琪琪正探头探脑的向里面看。
陆月沉无奈的一皱眉,瞪着琪琪,“你在找什么?”
“那个……我就是想问一下,楚先生要喝点什么吗?”琪琪过于八卦的笑容,证明她的目的绝不是这么简单。
“不用了,谢谢。”楚绍峥对琪琪温和一笑。
“哦。”琪琪失望的离开了门口。
陆月沉关了门,犹豫了一下,又把门微微敞开了一些,转回身看着楚绍峥,浅笑着,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那位警官是你的朋友?”倒是他先开了口。
朋友?算不上吧。“我和他认识。”
“他怎么会突然询问你昨晚在那里?还是用那种语气。”楚绍峥的表情很是疑惑。
“可能是职业习惯吧。”陆月沉无所谓的一耸肩。
“我还以为他是你的男朋友。”他远远的看着她的眼,“他的语气,就像是在质问女朋友的去向。”
男朋友?欧阳磊?陆月沉无奈一笑,“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不过,刚才你说……”陆月沉的语气迟疑起来,终究没有办法重复他的话。
“我只是希望他不要再在那种无聊的话题上纠缠你。”楚绍峥顿了一下,“你会担心我的话让什么人误会你吗?”
“不会。”
陆月沉的否认让楚绍峥深深一笑,“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还没有男朋友?”
楚绍峥的直接让陆月沉怔住了,定定的看着他,潜意识里认定他还有话要说,事实上,她内心似乎也在期待着他下面要说的话。
“对了,我今天来,是有些事想对你说。”楚绍峥突然起身,去关了门。
翘起的嘴角掩饰着加快的心跳。
楚绍峥做到了陆月沉的对面,“我这里有些关于两年前车祸的资料,或许可以帮助你了解可莹的病情。”说着,将一些查找到的资料放到了陆月沉的面前。
陆月沉蓦然垂了眼,“哦,原来你要说的,是可莹的事。”虽然极力掩饰,语气中却仍带着淡淡的失落。
他笑了,“你希望我说什么呢?”
“突然说起来,有些意外而已。”陆月沉立刻收拾起情绪,看着楚绍峥找到的资料。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场车祸,应该和郑之扬所说,是同一件事。他找到的资料很详细,甚至还有很多关于当年车祸的新闻剪报。
“如果能更准确的描述车祸当时的情景,是不是对可莹的催眠会更有效?”楚绍峥问。
记得郑之扬说过,他不相信当年的车祸是因为酒后驾驶,那楚绍峥呢?郑之扬是他的老板,也是他的朋友,他收集了这么多与车祸相关的资料,坚持为可莹进行催眠治疗,究竟是为了什么?她轻轻皱起眉,看着楚绍峥,“你究竟是关心可莹的病,还是那场车祸?”
他笑了,“我都关心。”
关心朋友的身体,与调查车祸似乎并不矛盾,或许,是她想的太多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可莹不配合治疗,即使我获得了再多的信息也没有用。”
“我会劝她的。”注意到她抬眼看了他一下,他立刻补充道,“我和可莹毕竟是小时候玩在一起的朋友,我劝她,她应该还会听一些。”
“是吗?”陆月沉的语气淡淡的。  
“关于可莹的病,我今天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看到她咬住了嘴唇,他不禁一笑,“那些话,是我要对陆医生说的。而下面的话,是我要问陆月沉小姐的。”
她看着他,黑漆漆的眼眸中画着问号。他用了两个不同的称呼,为什么?
“周日有时间吗?”
“啊?”太过意外的问题让陆月沉显得有点呆。
“如果我说我想约你去溜冰,你会接受吗?”他笑的依旧温和。
“可是……我不会溜冰。”她咬着嘴唇,回答的很老实,虽然她并不想拒绝他。
“那,介意我教你吗?”她的答案似乎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当然,前提是,你信任我。”
她看着他,一抹浅笑在嘴角绽放,“不介意。”
“这个周日?”
虽然觉得他是故意让她的情绪乍悲乍喜,可是,嘴角还是忍不住会露出微笑。算了,又不是要去征服谁,何苦要和自己的心过不去?
“嗯。”她点头。
“还要把门关上,搞的那么神秘。”楚绍峥走后,琪琪晃进陆月沉的办公室,“有什么怕被人看见吗?”
“关上门,给你机会趴在门上偷听啊。”陆月沉表情认真的回答。
“哼!你明知道这门的隔音做的很好。”琪琪一撇嘴。
“天!你还真偷听啊。”陆月沉一脸“败给你”的表情。
“那人家好奇嘛。”琪琪嘟着嘴,“我以为你和楚绍峥最多算是刚开始交往,谁知道……失败啊!竟然就在我眼皮底下被你蒙混过关。老实交代吧,你和他……究竟到几垒了?”
“什么意思?”陆月沉斜着眼睛,警惕的看着琪琪,“你的表情好恐怖。”
“少给我装了,在一起一个晚上呢,你们做过什么?”琪琪一副色女模样,“不要和我说,你们数了一晚上的星星,那种话只能骗小孩子。”
“我们倒是没有数星星。”陆月沉认真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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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做过什么?”琪琪的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就是他来接我,路上遇到了一起车祸……”陆月沉几乎是在掰着手指细数。
“这些直接PASS掉,说重点。”琪琪语气很急。
“可是,你问的是整个晚上。”陆月沉无辜的看着琪琪。
“就从到了你的公寓说起。”
“哦。”陆月沉竟然很听话的点头,“我们一起吃饭,听了音乐,冲了咖啡,然后……”
“然后什么?”
“没有了。”陆月沉耸耸肩。
“没有了?怎么可能没有?你们孤男寡女的,不是应该……” 咦?她的语气怎么那么像教唆少女的坏人?“喂,陆月沉,你在耍我是不是?难道你们喝咖啡喝到天亮?”
“没有啊,他没喝咖啡就走了。”陆月沉低着头,玩着手指,脸上浮起淡淡的绯红。
“你们不是整晚在一起吗?”
“那是他说的,我没那么说过。”
“可是他说了,你也没否认啊!”
“又没人向我求证,我干吗否认啊?”如果否认了,欧阳磊不是还要继续追问下去?她又不傻。
琪琪看着陆月沉,想了一会儿,“也对,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是那种省略过程,直接上垒的。”
天!琪琪究竟都在说些什么啊!
“不过……你们还有下文吧?”
“也许,不知道。”陆月沉的语气不是很确定。
“谈一次恋爱嘛,就当是累积经验了。”
这种事情,是需要经验的吗?她那是什么理论啊!不过……真的可以恋爱吗?一旦生活中有另一个人闯入,她还能保守住她的秘密吗?  
坐上吧台前的高脚凳,Moon将包裹好的东西交给了凯欣,凯欣直接将东西收了起来。
“不确认一下?”
“我还信不过你?”凯欣凑近Moon,压低声音,“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Moon眉毛一挑,转过头,嘴唇贴着凯欣的耳朵,“你认为我会怎么做?”
“坏猫。”凯欣推开了Moon。
Moon嘴角勾起,“既然东西拿到了,何必问我怎么拿到的?”
“不想说,我不问就是了。”凯欣以眼神示意Moon,“3号台的那几个人一看见你出现就立刻打电话,会不会又是那位郑先生安排的?”
Moon的目光瞥过3号球台,唇角的小括号在加深。
“Moon?”
“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你这只猫,又想玩什么花样?”凯欣的直觉告诉她,Moon诱人的笑容中,有阴谋的味道。
“我能玩出什么花样?”Moon喝着她的柠檬水,对凯欣挑着眉。
门上挂的铃铛一阵脆响,提醒有客人来了。
凯欣看清了来人,不禁苦笑感慨,“他的速度还真快。”
手臂搭在了吧台上,Moon转身看过去,眼中有片刻的惊讶。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  
“既然见到了,也要当作没看到,你还到这里来?”停好了车,楚绍峥依然不解。
“最多不和她说话而已,我不相信她可以漠视我的存在。”郑之扬皱着眉,看着楚绍峥,“可是,你干吗要跟来?”
“送你过来啊!”楚绍峥拔了车钥匙,下车。
“我怎么觉得你是想来看我笑话?”郑之扬怀疑的问。
楚绍峥锁好了车,耸了下肩,“如果你觉得会被我看笑话,那就是吧。”
“这么喜欢看笑话,改天我买本笑话全集送你。”
“谢谢。”郑之扬的讽刺完全影响不到楚绍峥温和的笑容。
郑之扬只能认输,推门进了球室。
她就坐在吧台那里,依旧是一身黑装,黑色的西装没有系扣子,里面的紧身黑衣缀满了亮片,光影的变化间勾勒出她的曲线,最重要的是,她的衣领很低,那样的位置,仿佛是隐约可见……却又没有看见。
她转过身来,微抿着的唇,挑起似有似无的笑。
楚绍峥推了郑之扬一下,“要一直站着吗?”
郑之扬瞪着楚绍峥,他存心要让他难堪?
楚绍峥仿佛没有察觉郑之扬的恼火,“你不认为这个时候,应该叫杯喝的吗?”
“我还需要你提醒?”他不过是刚刚看的太专注而已。
两人走到了吧台旁,选了距离她并不远的位置坐下。她已然转回了身,留下让人无限的侧影。
“老板,啤酒。”郑之扬对凯欣说话,眼睛却看着Moon。
“两瓶。”楚绍峥补充道。
“我没说请你。”郑之扬皱着眉,看着楚绍峥。
楚绍峥耸肩笑道,“那就我请你好了。”
“你这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老实说,我看不出你有什么机会。”楚绍峥接过了啤酒,摇头说道。
“你春风得意了,就要来泼我的冷水?还是……”郑之扬放低了声音,“你也对她有意思?”
楚绍峥斜着眼,看着郑之扬。
“虽然,她和你的心理医生长的很像,不过终究是两个人,你可要分清楚。”
“对于这一点,我想我分得要比你清楚。”  
Moon勾着浅笑,手指沿着杯口慢慢的划过一圈又一圈。郑之扬与楚绍峥的声音很低,不过,她既然可以听出保险锁的密码,他们的对话,自然也逃不过她的耳朵。狡黠在她眼眸中闪过,笑容有了恶作剧的味道。
她突然转头看向他们,目光滑过郑之扬,停留在楚绍峥身上,迷离暧昧的微笑荡漾在唇边。
楚绍峥发觉她在看他,在看到她的笑容后,明显的怔了一下。
“Moon,你在引诱别人犯罪吗?”凯欣不解的看着Moon,以前没见她去主动招惹过谁,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Moon目光流转,看向凯欣,“我做过什么吗?”
“你还想做什么?虽然我是这里的老板,不过,如果你真的点着了火,你可要自己想办法扑灭。”凯欣警告道。
“你会帮我报火警的,哦?”Moon眉毛一挑。
“你这个妖精!”凯欣哭笑不得。
“放心,这把火烧不到你的。”Moon对着凯欣一眨眼睛,跳下了高脚凳。
“你又要干吗?”
“打桌球啊。”Moon转回头,看向楚绍峥,唇角并没有笑意,眼眸中却闪烁着神秘诱惑的光芒。短短2秒后,潇洒转身,走向8号球台。
“她竟然挑逗你?”郑之扬难以置信的瞪着楚绍峥。
“你认为,她在挑逗我?”楚绍峥皱着眉反问。
“废话!”郑之扬极度郁闷的看着楚绍峥,“为什么是你啊?”
楚绍峥一笑,“对啊,为什么是我?”
“别重复我的话,你这家伙现在心里一定在暗爽。”郑之扬的目光追上Moon的身影,“我会比你差吗?为什么对你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我也很想知道。”楚绍峥喝着手中的啤酒,看向Moon。  
走到球台旁,Moon脱下了小西装,裸露着纤细光洁的手臂。她拿起球杆,微微低身下去,轻轻摇荡的十字架链坠闪动着光芒,吸引了灼热的目光。
郑之扬大口的喝着啤酒,显得燥热不安,楚绍峥试图忽视那隐约的春色,目光却还是会飘过去。
Moon没有急着打球,而是微微仰起头,猫咪一样的琥珀色眼眸看向楚绍峥,嘴角勾起让人血脉贲张的笑容。
“老天!”郑之扬低呼了一声,对楚绍峥附耳道,“如果我是你,绝不会放过她。”
楚绍峥眯起眼睛,看着Moon,“怎么做,才算不放过她?”
“这个也要我教你?”郑之扬难以置信的看着楚绍峥。
楚绍峥转回头看着郑之扬,“我以为你想追她。”
“所以我现在才会嫉妒的想要掐死你。”郑之扬说的咬牙切齿。
“为了不被你掐死,我似乎马上离开比较好。”楚绍峥放下啤酒瓶,站起身,“你呢,一起走吗?”
“现在?你疯了!”
楚绍峥看着Moon,若有所思,“如果我留下来,那才真是疯了。”
“在我面前装圣人吗?眼前的女人可要比你的心理医生更有味道。”
“是吗?”楚绍峥笑了一下,“你不走?”
“我干吗要和你一起疯。”郑之扬说的不屑。
楚绍峥无奈的摇头,向门口走去,在出门前看向Moon,深深一笑。  
看到楚绍峥离开,Moon垂下眼,浅浅一笑,将粉球打进了底袋,放下球杆,抓起小西装重新穿好,回到吧台旁。
“这么快就打完了?”凯欣似乎在明知故问。
“怎么,你希望我继续打?”Moon低低的笑问。
“你今天到底在玩什么?”
“玩火啊。”Moon一耸肩,“你说的,不是吗?”
“可是,有人躲过了你的这把火,会不会有点挫败感?”
“你以为我玩火,是想烧到什么人?”Moon的声音低低沉沉的。
“我真的搞不懂你究竟在想什么。”不想“烧”到人,干吗要放“火”,搞得桌球室里男人的眼睛都变绿了。
“其实……你真的不必懂。”Moon声音轻的像在自言自语。
“好,我不管你为什么要放火,不过,你准备怎么处理你身后那些热血沸腾的男人?”
“你就多准备些冰块,帮他们降温吧。”Moon无所谓的说道。
“就不怕招引来纠缠?”
Moon不屑一笑,“你觉得他们有这个勇气吗?”
倒也对,桌球室的常客应该知道,Moon不是他们可以招惹的。
凯欣突然瞄到走了过来的郑之扬,不禁苦笑,“可是,有句话叫色胆包天。”
Moon循着凯欣的目光转头看去,看到是郑之扬,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等郑之扬走近,就道,“你不会自食其言的,对吧?”
郑之扬立刻停了脚步。他可以走过去,可是走过去又能怎样?搭讪就意味着他不守约。与其靠近了也要装作没看到,他倒宁愿离远一些。唉!想不通啊!为什么绍峥那家伙就能交到那种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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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周末回到了家,陆月沉一直胆战心惊的等着爸妈对她进行训话,不知道在听到她和男人在一起呆了一个晚上,她那严厉的爸爸会不会不听她的解释,直接拔枪?
可是,家里的气氛却异常的平静,陆太太只字不提,和平常一样在厨房里张罗晚饭,陆鸿飞还没有回来。难道,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妈,爸爸最近说起过我吗?”陆月沉试探着问。
“说起过。”
陆太太的话让陆月沉心里一惊,“说什么?”
“说你帮了他们警局一个忙,警局里的人都夸你能干。”陆太太微笑说道。
“就这样啊。”
“警局的人都夸你了,你还想怎样?”陆太太摇头笑问。
“那你的女儿是能干嘛。”陆月沉用软软的语气撒娇。难道,欧阳磊并没有把那件事说出来?
门铃声响了,陆月沉跑去开门。陆鸿飞后面照旧跟着欧阳磊。
“爸。”陆月沉笑的很甜,接过陆鸿飞的外套,然后以疑惑的目光看向欧阳磊。
“介意我又来蹭饭吃?”欧阳磊问。
原来他清楚自己总来蹭饭。陆月沉微微一笑,“不会,怎么会?”
欧阳磊站在陆月沉的身旁,去挂自己的外套。
“你没有把那件事告诉我爸?”陆月沉压低了声音问欧阳磊。
欧阳磊立刻反应过来陆月沉说的是什么事。
“我应该告诉吗?”他反问。
“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不说。”
“说了对我会有什么好处?”欧阳磊一哼,“让鸿叔逼着你赶快结婚?”
陆月沉咬住了嘴唇。如果爸爸知道了,恐怕真的会是欧阳磊说的那种结局,毕竟爸妈都是非常传统的人。
“你不是一直都和我过不去吗?”陆月沉还是有些疑惑。
“那是你的看法。”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呢?”陆鸿飞发话了。
“哦,闲聊而已,没什么。”陆月沉浅笑回答。
欧阳磊突然低声问,“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
陆月沉轻皱起眉头,看着欧阳磊,忽而一笑,“你希望我回答是,还是不是?”
这次,轮到欧阳磊皱眉了。  
周日,楚绍峥带陆月沉到了一家室内滑冰场。
“以前没有滑过?”楚绍峥问的很认真。
陆月沉坐在休息区,看着冰场上的人,用力的摇头。
“那么,你除了冰刀,还需要护膝、护肘、头盔,还有手套。”
“啊?要戴那么多东西吗?”陆月沉指着冰场上穿梭的身影,“他们都没有啊。”
“显然,他们不是初学者。”楚绍峥笑着解释。
陆月沉苦着脸,看到冰场边缘一个小男孩扶着栏杆,包裹的像是盔甲战士,指着问楚绍峥,“那是不是和那个男孩一样?”
楚绍峥不禁加深了笑意,“不一样,你比他高多了。”
“不要,好糗。”陆月沉鼓起了嘴巴。冰场上,只有小孩子才会穿成那个样子。
她孩子气的表情让他苦笑,“安全不是更重要吗?”
“可是,那些东西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啊!”而且很丑。她在心里暗暗补充。
楚绍峥有些无奈的一叹,“好吧,你穿多大码的鞋?”
“38的,怎么了?”
“等我一会儿。”楚绍峥丢下一句话,就匆匆走开了,让陆月沉完全摸不到头脑,等他回来时,手上已经拎着两双冰鞋。
“穿上吧。”楚绍峥将白色冰鞋递给陆月沉。
“好。”陆月沉开心一笑,换上了冰鞋,认真的系着鞋带。
楚绍峥突然蹲到了陆月沉,从她手里接过鞋带。
“干吗?”陆月沉的眼睛瞪的大大的,看着楚绍峥。
“也许洗碗我不如你,不过,系冰鞋的鞋带,你肯定不如我。”楚绍峥笑着低下头去,为陆月沉系好鞋带,然后扶住了她的脚踝,“活动一下。”
“啊?”被扶住了脚踝,陆月沉觉得自己的整条腿都僵硬了,不止是腿,连思维都慢了下来。
“鞋带必须要系紧,不能要脚踝晃动,不然使不上力,也容易受伤。”楚绍峥耐心的解释。
“哦。”陆月沉照着楚绍峥的话活动了一下脚踝。
为陆月沉系好了鞋带,楚绍峥自己也换上了冰鞋,站起来,对陆月沉伸出手,“起来吧。”
陆月沉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抓住了楚绍峥的手,慢慢的挪进了冰场。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楚绍峥慢慢的讲解着基本动作,“两脚尖稍稍向外……”
陆月沉认真的照着楚绍峥的话做,只是一直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怕会摔倒。
“身体稍向前倾,好,慢慢的开始挪动步子……”
陆月沉抬脚没有迈出几步,脚下太滑,身子向后仰去。
“呀!”她死死的抓住楚绍峥,被楚绍峥拉了回来。
“不是说了,身体要前倾。”楚绍峥纠正着她的错误。
“哦。”如果能照足他的话做,她也不会差点滑倒了啊!陆月沉心有余悸的看着冰面。
“那,重新来吧。”楚绍峥一笑,“我要放手了,你抓着我是没有办法学会的。”
陆月沉尴尬的一笑,战战兢兢的放开了手。
“开始的时候,步子要小一些,不要后仰。”楚绍峥脚下一用力,已经滑到了陆月沉的前方,向陆月沉伸出手,“过来吧。”
不要向后仰,步子小一些……陆月沉心里默念着楚绍峥的话,小心的探出一步,站稳了再抬另一条腿 。楚绍峥正摇着头,看着她笑,旁边滑过去的人都以诧异的目光看着她。天!真的好糗!越是紧张,脚下就越是不稳,她双腿交替的越来越快,摇摇晃晃的像一只小企鹅,冲向了楚绍峥。
楚绍峥接住了冲过来的陆月沉,拖着她的双臂,向后滑了一段缓冲了速度。
“你开始的时候满好的。”楚绍峥鼓励道。
“是吗?”陆月沉苦笑着。她怎么觉得一点都不好呢?
“其实,你的平衡感不错,刚才摇晃了那么久,不也没摔倒吗?”他笑,“你太紧张了。”
“是啊,紧张得腿都僵了。”
“那就先休息一下?”
“好啊。”她抓着他的手臂,自己也不出力,让他拖着她,滑到了边缘,靠着栏杆站着。
发觉到实在是抓着他的手臂太久了,陆月沉连忙松了手,抓着栏杆。
“知道我为什么想带你来滑冰?”他看着她,突然问。
“想验证一下我的平衡感?”她笑。
他也笑了,“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
目的?好严肃的用词哦!陆月沉不解的看着楚绍峥。
他看着她,目光深沉,“因为滑冰的时候,我就有了足够的理由,牵着你的手。”
“啊?”她的脸又开始热了。
他转过身,靠近她,“我喜欢你。”
她惊愕的向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自己是在冰上,脚下一滑,结实的摔了一交。她坐在冰上,吹着擦疼了的手掌。
“没事吧?”他蹲下身询问。
“没事。”她的声音很低很轻。
“或许,等离开的冰面,我再说刚才的话会比较好。”他语气有些无奈。
她抬眼看着他,忍不住笑了,“那就拉我起来啊。”  
他不是说离开了冰面,要再说刚才的话吗?可是,他现在已经把她送到公寓楼下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啊?他不会不记得说过什么了吧?
陆月沉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擦得有些红肿的手掌,也不出声。
“手很疼吗?”楚绍峥停了车,看向她。
“没有啊。”陆月沉低低的答。
“你一直在看手,我以为是因为很疼。”
“已经没事了。”陆月沉看向车窗外,“已经到了吗?那我上去了。”说着,陆月沉就推开了车门。
楚绍峥突然拉过了陆月沉的手,又把车门关上,“等一下再走。”
陆月沉转过身,怔怔的看着楚绍峥。
“我在冰场说的话,”他看着她,目光深沉,“是认真的。”
“可是,你在冰场说过很多话啊。”她咬了下嘴唇,轻轻的开口。
他笑的无奈,拉过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慢慢的说道,“我喜欢你,我是认真的。”
她垂了眼,却掩饰不住迅速在脸上蔓延的绯红。
见她迟迟不说话,他只好开口,“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哦,是这句话,我知道了。”她的声音几不可闻。
“知道了?”他有点哭笑不得,“就这样?”
“还有……”她抬眼看他,“我要上去了。”
他看着她,带着些挫败感,放开了她的手,“好吧,上去吧,好好休息。”
她下了车,绕到他那边的车窗外,“谢谢你。”
“不用谢。”他苦笑。
“嗯……你把车门打开一下。”她边说边比划。
“做什么?”他不解。
“打开一下。”她也不说理由,坚持让他把车门打开。
他笑了一下,打开了车门,“然后呢?”
她低下身,迅速的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一般。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她柔柔一笑,低声道,“我也是认真的。”
这一次,他深深的笑了。
“再见。”她对他摆摆手,转身上楼。
上了楼,进了屋,她的心却跳得好像刚跑完百米冲刺。天!她做了什么?如果被爸妈知道,会不会有来叨念她?
跑到阳台上,偷偷的向下看,却看到他的车还停在那里,并没有开走。他已经下了车,靠了车站着,正仰头看向她的房间。她的嘴角忍不住又翘了起来。
这样,应该算是琪琪所说的“下文”了吧?  
“不对哦,很诡异。”琪琪看着陆月沉,摇着头。
陆月沉瞪着琪琪,“你在我面前走来走去的,到底要干吗?”
“你在一个小时之内,走神了4次,每次长达3分钟,也就是说,你有六分之一的时间是在发呆。”琪琪咬着铅笔,眯起眼睛看着陆月沉,“依据我的经验,你和楚绍峥昨天的约会,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陆月沉低了头,“我以前也会发呆啊,有什么奇怪的。”
“那、那、那,你的脸红了。”琪琪抓到了证据,拿了铅笔指着陆月沉,“快说,坦白从宽。”
坦白从宽?以为她会信吗?陆月沉翻着她的时间表,“今天没有预约吗?”
“喂,不要给我转移话题。”琪琪坚决不上当。
“真的有预约。”在看清了登记预约的名字后,陆月沉怔了一下。
琪琪探头看过去,不禁一笑,“哦,原来郑可莹小姐,那楚先生是不是会一起来呢?”
陆月沉咬住了嘴唇。在昨天说过那些话之后,他还会陪着可莹一起过来吗?或者说,她希望他和可莹一起出现吗?
“那,一说到他,你就走神,还敢说和他没什么?”
“哎呀,你可真八卦。”陆月沉无奈的站起身,把琪琪推出了办公室。
“喂,陆月沉,你不是吧?”琪琪不甘心的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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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关门之前,陆月沉对琪琪扮了个鬼脸。
琪琪对着关上的门摆出茶壶状。哼!以她绝顶的聪明与惊人的观察力,有什么能瞒的过她的眼睛?  
“陆小姐,郑小姐和楚先生来了。”琪琪在说“楚”时,刻意加重了语气。
陆月沉对着琪琪做了一个要扁人的动作。
在接触到楚绍峥的目光后,陆月沉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他终究还是陪着可莹来了。
“请坐吧。”陆月沉扬着职业化的笑容。
可莹看了楚绍峥一眼,坐到了沙发上。
“那么,我们今天接着进行催眠治疗?”陆月沉笑着问可莹。
可莹看向楚绍峥,然后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开始吧。”陆月沉走到可莹身边,拉了椅子坐下,开始重复催眠的步骤。
陆月沉很专注的看着可莹,仿佛在刻意漠视坐在可莹另一边的楚绍峥,而楚绍峥的目光,却一刻也未曾离开过她。
“好,现在我们回两年前,那时,你还在上大学。那天,就在家门外,你看到了堂哥的车,车子冲出了公路……”
可莹突然皱紧了眉头,表情显得很紧张。
“可莹,你看到了,对不对?”陆月沉低沉的语气让人心安。
可莹用力的摇头,嘴巴抿的紧紧的。
“不用怕,告诉我,你究竟看到了什么?”
“车子爆炸了。”可莹终于开了口。
陆月沉微微一笑,下意识的抬头去看楚绍峥,发现楚绍峥正一脸惊愕的看着可莹,她的笑容不觉黯淡了一些。
“整个车子都被炸飞了,好大的火。”可莹继续描述着当日的景象,“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堂哥的车,他一定活不成了。我跑回家,想要报警,拿起了电话,却听到爸爸正在和人通电,那是二叔的声音,我听到爸爸说:账本已经拿到了,事情解决了……”可莹的表情再度变得不安,“我知道,爸爸和二叔做了假账,堂哥一直在查。可是,可是……二叔说爸爸下手太狠,爸爸说:不想死,只能这么做。”
陆月沉听的背后一阵阵发凉,抬头看楚绍峥,他已经皱紧了眉头。
“二叔说,不关他的事,让爸爸自己收拾残局。爸爸很生气,说账本还在,谁也跑不了……是爸爸做的,可是,我不能说。两个叔叔一直都不喜欢我,堂哥也一样,我只有爸爸。”说到最后,可莹委屈的扁了嘴唇,快要哭出来了,“我知道爸爸不对,可是,我不能……”
可莹的表情很痛苦,仿佛正在做着挣扎。
“可莹,都过去了。”陆月沉安抚着可莹,“你已经找回了你的声音,当你听到我打了响指,你会醒来,也可以说话了。”
陆月沉伸手在可莹的耳边打了一下响指,可莹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楚绍峥。
“可莹,没事了。”楚绍峥对可莹一笑。
“绍峥……”可莹惊讶的捂住了嘴巴,“我说话了?”
“是的,可莹,你可以说话了。”陆月沉一笑,回到了她的位子上。
“那……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什么?”可莹紧张的问。
“没有,你没有说什么。”回答的人是楚绍峥。
陆月沉一皱眉。
“真的吗?真的没有说吗?”可莹不确定的问。
“真的。”楚绍峥转过身,对陆月沉道,“谢谢你。”
“不用谢。”陆月沉的笑容有些疲惫。
“绍峥哥,我们走吧。”可莹拖着楚绍峥就要离开。
“好。”楚绍峥嘴里应着,却在看着陆月沉。
陆月沉微微一笑,“慢走。”  
被可莹拖着出了办公室,楚绍峥突然停住了脚步。
“绍峥哥?”可莹疑惑的看着楚绍峥。
“你等我一会儿。”楚绍峥说了,就返回到办公室里,顺手关上了门。
陆月沉黑漆漆的眼睛看着楚绍峥,有些意外。
“你在冷淡我?”楚绍峥皱紧了眉,问的直接。
“我为什么要冷淡你?”陆月沉躲开他的目光,淡淡的反问。
“没有刻意冷淡?”楚绍峥自嘲般一笑,“那就是我误会了你昨天的意思?”
陆月沉低了头,不说话。
他走到她面前,转动她的椅子,让她面对他,“你说你是认真的,我没有听错,对不对?”
她低下了头,不说话。
“那我要怎样理解你对我态度的转变?”他说的有些无奈。
她抬起头,看着他,“就像你说的,昨天我是陆月沉,今天是陆医生,这就是差别。”语气中多了赌气的味道。
“我想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了。”他笑了,“我和可莹是朋友,不过,也只是朋友。既然是我带她来看医生的,总不能中途丢下不管,是不是?”
“你和我说这个干吗?”她咬着嘴唇,看着他。
“就当作……是我不想你误会吧。”他笑着看她,“况且,可莹的病已经好了,不用来看心理医生了,你对我来说,就只是陆月沉。”
“哦!病好了就忘记医生了。”她仰起头,鼓着嘴巴看他。
“忘记医生有什么关系?只要我对你是认真的,不就可以了?”他双手抓着她的椅背,俯身看着她,说的认真。
她扬起笑容,接触到他眼中热烈的目光后,心跳突然快了起来。
他的鼻尖碰上她的,嘴唇轻轻的印上她的唇。
门突然开了,琪琪从外面跌了进来,陆月沉立刻用力的推开了楚绍峥。
“那个……我想试试门锁好不好用。”琪琪临时找了个借口。
陆月沉抓着头发,也知道应该看哪里。
“我走了。”楚绍峥对陆月沉道。
“哦。”陆月沉也不抬头,低低的应了一声。
楚绍峥对琪琪一笑,出了办公室。
“这次被我抓到了吧?”琪琪笑的阴险,“你坏哦,竟然在办公室里……”
“我们又没有做什么。”陆月沉说的底气不足。
“如果不是我跌了进来,你敢说不会做什么?”
“你还说?居然偷听还能跌进来,技术真烂!”陆月沉一撇嘴。
“听起来好像很失望嘛,是不是特别希望我么有打断你们啊?”琪琪笑的贼贼的。
“我哪有?”
“没有才怪!你们真的开始了?进行到哪里了?”  
陆月沉双手扶着头,红了脸,“哎呀,你既然都看到了,就不要再问了。”
“切!还不好意思呢!”  
“工作时间请我喝酒?”楚绍峥坐在沙发上,接过郑之扬递过来的红酒。
“现在是午休。”郑之扬纠正道。
“那就应该让我去吃午饭。”楚绍峥摇晃着酒杯,品了口红酒,“红酒可不能填饱肚子。”
郑之扬不屑的一撇嘴,“可你还是选择了来喝我的酒,不是吗?”
“因为我知道,你有话要问我。”
楚绍峥的话让郑之扬怔了一下,随即一笑,“没错,很好奇你是怎么让可莹开口的。”
“你以前并没有问过可莹的事,好像也不关心她能不能说话。”楚绍峥一笑,继续品着红酒。
“能让一个沉默了两年的人开口,你的心理医生的确厉害,你的眼光不错。”
“我从不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楚绍峥看着郑之扬,一笑,“在我喝完酒之前,最好把你的问题说出来。”
郑之扬起身,走到办公室门口。
“现在,秘书已经去吃饭了。”楚绍峥仿佛知道他的顾虑,立刻说道。
郑之扬皱了下眉,“你知道些什么,对不对?”
“你说的,是两年前的车祸?”楚绍峥将谈话拉进了重点。
“可莹终于肯说了吗?”郑之扬笑的不屑。
“她当然是不肯说的。”看到郑之扬疑惑的眼神,楚绍峥一笑,“可是,有一种治疗叫做催眠,当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不想说也要说。”
郑之扬的笑容有些冷,“继续说下去。”
“两年前之飞曾经查过公司的账,他的做法让你的两位伯父很不安,你的大伯父就选择了他认为唯一可行的解决方法。”
郑之扬依旧冷冷的笑着。
“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楚绍峥仍是不急不缓的腔调。
“我应该意外吗?虽然不清楚原因是什么,不过,我知道那绝不是简单的车祸。我也毫不怀疑,我的两位伯父会为了利益不惜铤而走险。”郑之扬一哼,看着楚绍峥,“你似乎已经预料到我不会意外了。”
“世界上,并不只有你这一个好演员。”楚绍峥嘴角一挑。  
郑之扬挑动眉毛,“什么意思?”
“两年前,我回来见到你时,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你会性情大变。”
“性情大变?”郑之扬不屑的一笑,“如果你指的是私生活,我好像一直都是很受欢迎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楚绍峥语气一顿,看着郑之扬,“原本疯了一样要为找出凶手的人,突然对车祸只字不提,不奇怪吗?”
郑之扬收起了不羁的表情,“所以呢?”
“所幸我还不笨。郑叔叔的葬礼上,你对着灵柩说了一句话……”
“爸,我是您的儿子,请相信我,庇佑我。”郑之扬重复着当日的话。这句话,他始终没有忘记过。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要演一处好戏,我就配合一下。”
“也就是说,你一直都清楚我没有放弃?”郑之扬摇头苦笑,“而我却以为,你已经对我失望了。”
“显然,我也是一个不错的演员,否则,怎么逃得过你的两位伯父安排在你身边的眼线?”
“你真可怕,我以为自己演技不错,没想到你更高明。”郑之扬语气无奈,“不过再好的演技,也报不了仇。”
“那本让你伯父动了杀机的账本,应该还在。”
“你以为他们会把证据留下来?”郑之扬不屑的一笑。
“两年前起杀机的是你大伯父,为了牵制你的二伯父,他一定要留下账本,让两个人在一条船上。”
“账本在又能怎样?最多算是桩经济案。你以为我两年来都在做什么?我的手里并不缺少他们亏空公款的证据,让他们入狱并不是我的目的,我要的是他们杀人的证据。我必须一击即中,否则,我可能就会步上大哥的后尘。”郑之扬的语气渐渐阴沉下来。
“已经被定为交通意外,除非有确凿的证据,否则很难翻案。”楚绍峥眯起了眼睛,“不过,那个账本会给我们一些提示。”
“不管怎么样,至少我知道了一点,我还有一个同伴。”郑之扬朝楚绍峥举起了杯子。
楚绍峥与郑之扬一碰杯,“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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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

“你说哪里?”Moon的眉头微微一皱。
“飞扬企业。”凯欣重复着,“有什么不对吗?”
Moon摇头一笑,“要我去拿什么?”
“被牛皮纸包着的文件,应该是账簿之类的东西。”凯欣说的并不肯定。
“账簿……”琥珀色的眼眸眯了起来,“这一次的委托人是谁?”
凯欣疑惑的看着Moon,“委托人是谁重要吗?”
“你不会没有问清委托人是谁吧?”Moon一手托腮,另一手勾着凯欣的项链,玩着她的链坠,“你该知道我的规矩。”
“你想勒死我吗?”凯欣拍掉Moon的手,“是飞扬企业的财务经理郑业勋。”
“怎么会?没了你,谁来通知我下一次的目标呢?”Moon微微一笑。
“你以前都不会刻意去问委托人是谁,这次是怎么了?”凯欣看着Moon,“对了,郑业勋就是那位总来桌球室的郑先生的二伯。”
原来如此!Moon的嘴角勾起神秘的笑,“他确定我在飞扬企业的董事长办公室,能找到他要的东西吗?”
“如果找不到,那就不是我们的问题了。”凯欣一耸肩,“明天,飞扬的董事长要办酒会庆祝他的女儿康复,据说,那时应该是最好的时机。”
“连时间都算好了,这位郑先生还真是想的周到。”
“也就是说,这次的委托,你接下了?”
Moon喝着柠檬水,眉毛一挑,“为什么不呢?”  
“为可莹办的酒会,你收到请柬了,是吗?”楚绍峥在电话里询问她。
“收到了。”陆月沉语气淡淡的问,“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个吗?”
他笑了,“我去接你,一起去吧。”
“我和你,一起去?”她显得有些意外。
“不然,你要我和谁一起去?”他笑着反问,“除了你,我想不出其他人选。”
“我以为……你会提前去。”她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那边笑的无奈,“不是还要我再解释一次我和可莹的关系吧?”
“我没说什么呀。”她也为自己别扭的语气感到不好意思,“可是,我又不会喝酒,参加这种酒会不是会很闷吗?”
“你是可莹的医生,可莹能重新开口说话,你的功劳最大,总应出现一下。”他停顿了一下,随即笑道,“何况,你放心我一个人在那里吗?”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她还是忍不住扬起了下巴。
“如果你不在,或许可莹会一直呆在我的身边。”
这算什么?威胁吗?她咬着嘴唇,瞪着手里的话筒。
“下班了,我去诊所接你。”没有听到她说话,他索性自己说道,“你需要回去换衣服吗?”
“我觉得我的衣服没有问题。”没有拒绝,就当作是答应了吧?
“那好吧,晚上见。”他笑着挂了电话。
她的衣服真的没有问题吗?微微的皱了眉,迅速的抓起车钥匙,冲出了办公室。
“喂,你要去哪里啊?”琪琪一头雾水的冲着陆月沉喊。
“回去换衣服。”  
白色衬衫,牛仔风衣,依旧是斜挎着她的背包。
楚绍峥看着陆月沉,不禁笑着摇头。
陆月沉学着他摇头的样子,“这是什么意思?”
“我还以为你是要去上补习班。”他无奈的笑道。
她鼓着嘴巴,看着他。
“好了,上车吧。”他为她打开了车门。
她钻进了车子,很认真的看着他,“你这样是在唆使我逃课。”
“逃课?”他不解的看着她。
“补习班啊。”她对他扬着眉毛。
她的反应还真快!他深深一笑,“还好你没说我诱拐未成年少女。”
“我看起来很好拐吗?”她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乌溜溜的眼睛孩童一般清明,看不到丝毫的心机世故。老实说,她真的是看起来是很好拐的样子。
“你这样看着我,是很想我把你拐走吗?”他笑问。
她忙转了头,不看他,喃喃道,“拐卖人口是犯法的。”
“如果我只拐不卖呢?”他向她靠了过去,笑着看她,“我怎么舍得卖掉?”
她脸有些红,伸手推开他,“你到底要不要开车啊?”
他笑着在她的脸颊上轻啄了一下,开动了车子。  
“她已经可以说话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想起了那件事?”书房里,郑业勋的声音有些激动。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郑业功笑的不屑,“她是我的女儿,会出卖我吗?”
“女生外向,你就那么信得过她?”郑业勋持怀疑态度,“她现在和楚绍峥走的那么近,你该知道楚绍峥是那小子的人。”
“你就这点胆子吗?两年前知道被查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现在连个小小的助理都害怕?”
“是,我胆小,所以我不会杀人。”
郑业勋的衣领被拎了起来,郑业功阴沉沉的开口,“我告诉你,不要再提起那件事,我和你是在一条船上,这条船漏了,谁也逃不了。”
郑业勋挣出自己的衣领,“你又在用那本账簿威胁我?”
“不是威胁,只是让人看清楚状况。”
“我不过是在提醒你,不要被自己的女儿出卖了。”郑业勋的声音明显没了气势。
“你以为可莹会那么笨吗?我完了,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凡事总有万一。”
“万一?如果她真的不把我当父亲,要出卖我,我也不会再当她是我的女儿。”
……
书房外,郑之扬冷冷一笑,看到楚绍峥牵着陆月沉的手走进了大厅,立刻走了过去。
“陆医生,好久没见了。”郑之扬向陆月沉伸出了手。
“郑先生。”陆月沉伸手和郑之扬握手。
“陆医生都不好奇,我为什么这么久没去你的诊所吗?”郑之扬握着陆月沉的手不放,笑问。
“也许是郑先生换了心理医生吧。”陆月沉依旧含笑。
“总经理,你好像忽视了我的存在。”楚绍峥在旁边提醒。
郑之扬放开了陆月沉的手,对楚绍峥一撇嘴,“不用这么小气吧?”
“总经理觉得我很小气?”楚绍峥笑的温和。
“现在又不是在公司,不用叫我总经理。”郑之扬一把搭住楚绍峥的肩,对陆月沉道,“陆月沉,我和他说几句话。”
陆月沉微笑着的点头。
“那两个人刚刚在书房起了争执。”郑之扬脸上依旧是不羁的笑容,压低声音对楚绍峥道。
“因为可莹?”楚绍峥不动声色的问。
“你不是吧,连这个也猜得到?”
“结论是什么?”
“没有结论,两个人互不信任,账本的确还在我大伯手里。”
“可莹过来了。”楚绍峥提醒道。
郑之扬立刻一拳打在楚绍峥肩上,“你这个家伙,少在我面前得意!”
果然是演技派!楚绍峥勾起嘴角,深深一笑。  
可莹穿着精致的礼服,站在楚绍峥面前,“绍峥哥。”
“可莹。”楚绍峥对可莹一笑,“礼服很漂亮。”
“其实,应该再改的合身一些。”可莹拉着胸前的位置,“这里有些紧。”
郑之扬对着楚绍峥一挑眉。他早就知道,他的这个堂妹不简单。
楚绍峥只是温和的笑着,没有接话。
“绍峥哥,你都认识吗?”可莹挽住了楚绍峥的胳膊,“我都不是很熟。”
“我也不熟,应该是你父亲的朋友,我想,之扬应该会比较熟吧。”楚绍峥将问题丢给郑之扬。
“需要我来引见吗?”郑之扬对可莹弯起的手臂。
可莹脸上的笑容一沉,“既然是爸爸的朋友,应该都是生意场上的,我就不去认识了。”
郑之扬对楚绍峥一耸肩,表示无能为力。
“对了,你已经康复了,不去感谢一下你的医生吗?”楚绍峥问可莹。
“爸爸会专门致谢的。”可莹对楚绍峥甜甜一笑。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郑之扬语气夸张的说道,“可莹你刚说到大伯,大伯就来了。”
可莹看到郑业功走了过来,立刻抽回了挽着楚绍峥的手。
“郑先生。”楚绍峥笑着和郑业功打了招呼。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想到去看心理医生,可莹也不会康复。”郑业功完全一副慈祥老人的模样。
“我可不敢居功,真正要谢的是医生才对。”楚绍峥指着陆月沉的方向。
“陆医生来了?”郑业功对可莹笑道,“我们去谢谢陆医生。”
可莹点头,挽住了父亲的手臂。
“郑先生,我来介绍吧。”楚绍峥走到陆月沉身边,“心理医生陆月沉,我的女朋友。”说着,已经揽住了陆月沉的肩。
楚绍峥突如其来的举动让陆月沉怔了一下,可莹的目光却始终盯着楚绍峥搭放在陆月沉肩上的手。
陆月沉对郑业功微微一笑,“郑先生。”
“没想到陆医生这么年轻。”郑业功笑道,“可莹能够康复,真的要谢谢你。”
“这是我应该做的。”陆月沉微笑着,可莹的目光却让她觉得如芒在背。
“希望你今天玩的尽兴,改日我再重谢陆医生。”
“郑先生太客气了。”  
看着郑业功带着可莹走开,郑之扬不禁对楚绍峥竖起拇指,“厉害!”  
“怎么不说话?”看着一直闷着的陆月沉,楚绍峥不禁笑道。
“说什么?”陆月沉随手拿起一杯饮品。
“不会是我刚才介绍你是我的女朋友,让你不高兴了吧?”楚绍峥笑问。
陆月沉看了楚绍峥一眼,不说话。他根本就是在明知故问。
“那就是因为可莹?”楚绍峥深深一叹,“我已经清楚的表明我的立场了,不是吗?”
“事实上,我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你。”陆月沉困惑的看着楚绍峥。
“你想要了解什么,我告诉你。不然,你干脆把我催眠了?”楚绍峥笑的无奈。
“我问,你会说吗?”陆月沉靠着墙壁,看着楚绍峥,语气很认真。
“你问吧。”
“那天可莹被催眠后说的话,你告诉郑之扬了吗?”
楚绍峥目光沉了一下,没有说话。
“看,你不会说。”陆月沉一耸肩,喝了口酒。
“这酒后劲很足。”楚绍峥拿过了她手里的酒杯,“既然我知道了,就不可能对之扬隐瞒。”
“所以,我不能理解你们今天对可莹父亲的态度。”陆月沉轻轻摇头,“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楚绍峥苦笑,“难道,你希望看到我们和他敌对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陆月沉偏过头,不看他,“我只是不明白,你们怎么能把情绪掩饰得那么好。所以,我才说,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不要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他抚着她鬓旁的发,“有些事,你不需要很明白。”
“也许吧,也许是我喜欢较真。”她看着他,点头一笑,“我已经出现过了,现在可以走了吧?”
他拉住想要离开的她,“在生气吗?”
“没有。”她淡淡的回答。
“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这里不难叫到车。”她挣开他的手,出了大厅。
她叫停了一辆出租车,却看到他追了出来,手上拿着她的背包。
“你的东西。”
“谢谢。”接过了背包,她钻进了出租车,让司机开车。
是不是生气呢?一头栽进去,才发现自己对他竟然并不了解,其实,说是不安才是真的吧?何况,她此刻真的需要一个借口离开。  
楚绍峥回到了大厅,却看到郑业勋正神情紧张的走到角落里。他走过去,拿了杯酒,不着痕迹的站在附近的柱子旁,听到郑业勋正在和人通电话。
“我交代的事,已经办妥了?……你只要办好保安的事,其他的不用管!……问起来?问起来就照我教的话说。……对,通通给我回家睡觉,保安系统也关了。……拿了钱就只管做事,问那么多做什么?”
郑业勋火大的挂了电话,从角落里走了出来,楚绍峥一闪身,躲到了柱子后面。
保安系统?他说的,不会是公司的保安系统吧?
楚绍峥的眉头一紧,转身就往大厅外走。
“绍峥!”郑之扬叫住了他,“这么快就走?对了,你的心理医生呢?”
“和我赌气走了。”楚绍峥笑的无奈。
“那你……”
“我当然要去追了。”楚绍峥将手里的酒杯交给郑之扬,“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喂!”郑之扬看着楚绍峥的背影在门口消失,不禁苦笑,“有必要这么着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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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迅速的脱下了风衣了衬衫,里面是黑色无袖紧身衣,从背包中拿出面具戴上,将衣服塞到背包里,再将背包丢到一棵树上,藏了起来。
飞扬企业的办公楼里异常安静。她小心翼翼的从后楼梯上了顶楼,一路却顺利无比。
不是吧?这个大的一间公司,却连保安都没有?
她的身体紧贴着墙,仰头看着上方的监视器,发现监视器上的电源显示没有亮。连监视器都关了吗?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这是郑业勋的杰作吧?为了确保她能拿到东西,连保安都撤掉了?
摸到了董事长的办公室,办公桌上堆了各种文件。既然那账簿很重要,估计不会随意的放置起来,应该是在保险柜里放着,可是……保险柜在哪里?
打开了手电,她查看着四周的墙壁,在转椅的正后方,一副字让陆月沉皱起了眉。郑业功将“仁义礼智信”这五个字挂在身后,不会觉得不舒服吗?或者,他将这几个字放在身后,就是为了不让自己看到?
她走过去,掀起那副字,显露出保险柜来。
果然是在这里!
耳朵贴在柜门上,她迅速的找出了密码,打开了保险柜,在放置的众多文件中,找到了那份牛皮纸包裹的文件,为了确定自己没有拿错,她打开了牛皮纸,翻看了一下内容,的确是类似于账簿之类的东西。
不知道为什么,太过轻松的得手,反倒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拿了账簿,关好保险柜,再将那副字摆回原处。看到一切归到了原位,她一笑。
“放回去!”
原本要离开的她,立刻煞住了脚步。  
“东西不能拿,放回去。”他沉了声音,对她道。
“不能拿?”她嘴角一勾,“那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的?”
“你觉得呢?”他走了过来。
“哼!RE的鉴赏力不是很好吗?我看不出这里会有什么贵重的东西。”她一跳,就势坐到了桌上。
“没错。”他的嘴角浮现出暧昧的笑容,“在这间办公室里,甚至这栋大楼里,没有什么比你更贵重。”
“怎么,准备把我偷走吗?”她仍是笑,“不过,你似乎看到我时,很意外啊。”
“不如说,这是上天给我的特别礼物。”他走到她身边,看到她直直看着他,不禁笑得更深,“你今天很不一样啊,没有急着离开。”
“你会让我离开吗?”她斜仰着头看他。
他凑了过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有酒的味道。原来,喝了酒的猫,是会变的不一样。”
“但喝了酒的猫,并不会变笨。”她不屑的一哼,扬了扬手中的账簿,“我知道,你也是为了这个来的。”
“哦?为什么?”他的鼻子几乎贴上她的,似乎对她的话很有兴趣。
她并不躲避,只是笑的愈加迷离,“因为我实在想不出,这里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值得你来偷。”
“不是还有你吗?”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近距离对话的状态。
她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我很好奇,你要它做什么?”
“我并不想要它。”
“那是为了别人而偷?”她笑的不屑,“什么时候,RE也开始为别人而偷东西了?”
“我说过我是来偷它的吗?”他的唇划过她的唇角,贴在她的耳畔,“我来,是为了不让你带走它。”
她的手一推桌面,身子向旁滑出一些,与他之间隔开了一段距离,“哦?你是来给这里做保安的?好啊,不让我带走,你就想办法把它留下吧。”
说话间,她已然抬膝,撞向他的胸口,在他后退时,一脚踢向他的下巴。
他闪身躲过,她已经跳下了桌子,拿了账簿向门外跑去。他立刻伸手抓住了她光裸的手臂。
“想走,好像还没那么容易。”他手上一用力,将她拉了回来,探手去抓她另一只拿着的账簿。她立刻将手被到了身后,他的手臂也伸到了他的身后,抓住她的手腕,一用力,将她圈在了怀里。
“我不会让你把东西带走的。”
“我偏要!”她倔强的看着他。
“你觉得你还有胜算?”他笑问。
她笑的令人心神荡漾,靠进了他,嘴唇几乎贴着他的下巴,低声道,“有一种力量,叫做奇迹。”
她抬膝撞向他的要害,知道他会抵挡,只是他出手抵挡时,已经放开了抓着她的手。一得到自由,她立刻想转身跑掉,却发现他的手,已经抓住了账簿。
“你说如果撕烂了,你算不算成功?”他的语气像是威胁。
“真的撕烂了,你不是也输了吗?”她笑着反问。
他眼睛瞥过帐簿,笑道,“好,我让你拿走。”
她疑惑的看着他,没想到他真的放了手。
“我不会谢你的。”她一挑眉,奔向出口,却在门口被他拦住。
“即使不谢我,说声再见总是应该的。”他笑着。
“你觉得我会希望看到你?”
“为什么不呢?”
她深深一笑,抬腿踢向他的小腿,他闪身一躲,她的腿却撞到了门上。
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与我作对,并不明智。”他放下了拦着她的手。
她冷冷一哼,跑出了办公室,看脚步不稳,刚才那一下,应该是的不轻。
他取下了眼罩,摇着头,苦笑不已。  
她低着头,慢慢的爬上楼,却看到楚绍峥就站在门口。
“现在才回来?”他温和的笑着。
她瞪着他,怔了半天,才道,“你怎么来了?”
“这一次,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她低了头,拿钥匙开了门。
他握住了她的手,“不打算理我了?”
“我没那么说。”她推开了门,开了灯,回头对他道,“进来吧。”
他一笑,进了屋,看到她走路脚不敢落地,不禁皱眉问,“你的腿怎么了?”
“摔了一交。”她随意的说着,拿下了背包丢到沙发上,人也跟着跌进沙发里。
“摔得这么严重?”他走了过去,蹲下身,卷起她的裤子,她也没阻止,吸着气,看见渐渐裸露的白皙小腿上,有长长的一条瘀青。
“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他的眉心皱的更紧了。
“过几天就没事了。”她说着就要把裤子放下。
“对不起。”
他的话让她突然停下了动作,怔怔的看着他。
“对不起。”他看着她,心中写满了心疼。
心里一暖,她不觉笑了,“你干吗要说对不起?”
“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自己先离开,也不会弄的受伤。总之……对不起。”
“傻瓜!”无奈的语气有些甜。
“你说你不够了解我,是不是?”他看着她,“那,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她看着他,浅笑着点头。  
“其实,我的故事并不复杂。”他搬了椅子,坐在她的对面,“我父亲和郑叔叔是年轻时就认识的好友,在我还很小的时候,郑叔叔就开始集资创立‘飞扬’,我的父亲并不是有生意头脑的人,但却信任郑叔叔,所以,当‘飞扬’成立时,父亲拥有了百分之十的股份。我也是那时认识了之飞和之扬,后来,还有可莹。我们是一起长大的,算得上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那时的之扬,和你现在看到的,完全不同。至于他的转变……等一下再说吧。”
她抱着靠枕,认真的听着他的叙述,在他的故事中,勾勒出他描述的那些画面。
“我生活的一直很安逸,直到十二岁那年,一向很健康的父亲突然被诊断出肝癌,发现时已经是晚期……”
他突然沉默了,她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他看着她,一笑,继续说下去:
“能试的方法都试了,父亲的生命也不过延续了6个月。父亲去世后,母亲没了主意,那时‘飞扬’在运行上恰好出现了一些问题,母亲慌了,急着想把‘飞扬’的股份卖掉。郑叔叔找到母亲,说:这种时候把股份卖掉,也拿不到多少钱,如果真的要卖,就卖给我吧。就这样,母亲将股份卖给了郑叔叔。其实,母亲是非常依赖父亲的,父亲不在了,她就开始变得焦虑,变得精神恍惚,直到有一天,终于坚持不住,冲向了开过来的货车,而我,就变成了孤儿。”
他说着,渐渐的握紧了她的手,她的手被他包在掌中,墨玉一般的眼中浮起了薄薄的水汽。
“郑叔叔想要把我接去他那里,可是我不肯。郑叔叔告诉我,当初母亲要把股份转让出时,并没有签署文件,所以,股份还是属于我的。我心里清楚,郑叔叔是在帮我们。郑叔叔问我,现在还要卖掉股份吗?我说不卖,我要等着吃红。郑叔叔笑了,说:绍峥,你和你爸爸一点都不像。高中毕业后,郑叔叔要送我出国,我不想继续靠他的帮助生活,可是他说:我等着你学成归来,来帮我。”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仿佛不想让自己在往事中陷得太深。
“我去了美国,郑叔叔会给我寄来生活费,但是,我没有用,我选择了半工半读。我不能永远活在别人的庇佑之下,我只能靠自己,那是我必须认清的事实。其实,像我这种靠打工养活自己的穷学生并不少,虽然辛苦了一点,但时间却过得很快。直到两年前,我从郑叔叔那里知道,之飞出了事……”
他再次停顿住,看着她,不确定的问,“要进入重点了,还要听吗?”
她微微一笑,轻轻点头。  
“那时,郑叔叔已经病得很重了,他心里明白,之飞出事,和他的两个哥哥有关,却因为没有证据而不得不将事情忍下了。他很担心之扬,怕之扬太冲动,更怕他一旦不在了,他的哥哥却对付之扬。郑叔叔手中,有‘飞扬’35%的股份,是最大的股东,为了保护之扬,他在遗嘱中将15%的股份给我了,这样,之扬20%的股份,就不再是最大的股东,然后,他对我说:绍峥,回来帮之扬吧。我回来时,郑叔叔已经是弥留之际,他说不出话,只是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向他保证会帮之扬。之扬表面上像是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不过,我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而我,只能配合他演完这场戏。”
他看着她,“这样的我,你能接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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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弯弯的嘴角扬起浅笑,“为什么不呢?”他说了故事的前一半,她就已经猜到了全部,可是,听他这样说出来,却又是另一种感觉。他已经把自己剖析了给她看,她还有什么理由去拒绝他呢?
他伸手将她抱入怀中,“谢谢你,月沉。”
第一次听他这样叫她的名字,看着他深情望着她的双眼,竟然也会心跳加速。
他看着她,声音低哑却又虔诚无比,“月沉,我爱你。”
我爱你……我爱你……这世间最美丽的咒语,将她的心门完全开启。
抨然心动的刹那,他已经吻上了她的唇,唇齿相依间,是彼此气息的纠缠。不知道是否应该回应,也来不及想要如何回应。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只是那些片段闪现的太快,让她根本辨清。忘记了呼吸,感觉不到心跳,周遭的一切都变得虚无。
“嗯——”她轻轻嘤咛,感觉已经透不过气来。
他忙放开了她,她将头靠在他的肩上,大口的换着气。
他笑了,“你……都不换气的吗?”
她的脸更深的埋在他的肩头,脸上一片滚烫。从来没有人告诉她要怎么换气啊!
他轻轻的将她抱在怀里,满足的叹息,“月沉,遇到你,真好。”  
钟表上的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
“太晚了,我回去了。”他起身,揉了下她的短发,“你也早点休息吧。”
“这么晚了,不然,你就不要走了。”说完,看到他表情一僵,她立刻摆手,一通比划,“我的意思是……客厅里有沙发,你可以睡沙发……”越说声音越轻。
他深深一笑,“不会打扰你吗?”
“不会。”她低着头,轻轻摇头。
“也对,真的是很晚了。”他坐到了沙发上。
“我去拿被子。”她喃喃的说着,一跛一跛的进卧室,抱了被子出来。
他立刻上前接了过来,放到了沙发上。
“那……”她抓了抓头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你休息吧。”
“好,晚安。”想较于她的尴尬,他倒是自然多了。
挪回了卧室,她轻轻的将门关上,坐到了床上。为什么要开口让他留下来啊?天!多尴尬啊?
扑通!扑通!她真的怕客厅里的他,都会听到她的心跳。
犹豫了一下,她站起身,去把门锁上。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好像很不信任他似的。
她又将门锁旋开。
可是,这样她真的会紧张啊!
反反复复的心里挣扎,门锁就被不停的重复着锁上、旋开、锁上、旋开……
突然,门被敲响了,她瞪大了眼睛,才开了门,怔怔的看着他。
“门锁有什么问题吗?”他问。
“锁?哦,没有。”她一定是猜到他的想法了。天,好糗!
“那,晚安。”他一笑。
“晚安。”重新关了门,她退回到床上去,盯着房门,却全无睡意。
这一夜,她拥着被坐在床上,看着一床撒落的月光,听着自己不规则的心跳……
这一夜,他枕着手臂躺在沙发上,被子上有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盈满鼻端,充斥着整个心房……  
早上,他敲响了她的房门。
“早。”门外,他笑着和她打招呼。
“早。”看着他,她用手扒着头发,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
“借你的厨房,煮了两碗面。”他笑着,指着桌上热腾腾的汤面,“要尝一尝吗?”
“你不是说不会做饭吗?”她显得有些意外。
“不会做饭,煮碗面倒还是会的。”他耸肩笑道。
“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她抿嘴一笑,“我先去洗脸。”
拧开了水龙头,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唉!不过是一碗面而已,有必要笑得这么幸福吗?皱起鼻子,她对着自己扮起了鬼脸。
热腾腾的汤面拌上她心爱的辣酱,她吃的鼻尖通红。
“你还真是很能吃辣的啊!”他不禁摇头感叹。
“嗯,应该这么说,我很能吃,也很能吃辣的。”她俏皮的一笑。
“你这么瘦,能吃是好事。再能吃,还能被你吃穷了吗?”他低着头吃面,说的好似并不经意。
她咬着筷子,定定的看着他,琢磨着他的话。
“怎么了?”他抬头看她。
“其实……你怎么都不问我的事呢?”就好像她并不了解他,他似乎也不是那么了解她吧?可是,他却从来没有问过。
“问什么?”他一笑,“如果我并不了解你,怎么会爱上你?”
“可能,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啊。”如果……如果他知道了她的秘密,还会爱她吗?
“如果有什么,你觉得我应该知道,你会告诉我的,是不是?”他笑问。
“嗯。”她点头,吃饭的动作却明显的慢了下来。应该告诉他吗?或许,她需要一个更好的时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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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走到诊所楼下的琪琪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她看错了吧?平时两个闹钟都叫不醒,赖床赖到最后一分钟的人,怎么会这么早就出现了?而且……等一下!是楚绍峥!楚绍峥送她来上班?嗯,味道有点特别哦!
“喂!”琪琪叫住了要上楼的陆月沉。
陆月沉回头看着琪琪,有些吃惊。
“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竟然会这么早就来了?”琪琪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火星人。
“早点来上班不好吗?”陆月沉撇嘴反问。
“当然好啊,就是有点诡异。”
“诡异?你一定是恐怖片看多了。”陆月沉非常清楚多说多错的道理,转身要上楼。
琪琪突然抓着陆月沉的肩,看着她的脸,夸张的说道,“哇!好大的黑眼圈哦!你昨天没睡好?”
陆月沉无奈一叹,“有什么问题,你就不能到了诊所再问吗?”
“那我一定回被好奇心折磨的疯掉。”琪琪说的夸张,“我看到是楚绍峥送你来的哦。”
“对啊,有什么问题?”陆月沉边应着边上楼。
“你们昨晚……在一起?”琪琪挑动的眉毛,表情八卦的问。
“他送我来上班,就一定是昨晚和我在一起吗?”如果她承认了,又躲不过琪琪的一番拷问。所以,她绝不会承认。
“切!难道是他一大早的开着车去接你,然后再送你来上班?”琪琪一撇嘴,“陆月沉,我看起来不傻吧?”
陆月沉一耸肩,进了诊所。
“喂,你那是什么意思?”难道她看起来很傻?
“意思就是……”陆月沉进了办公室,转身对琪琪一笑,“我、什、么、都、不、说。”
“切!恋爱了很拽吗?”琪琪不屑的一哼。
关上了门,陆月沉忍不住嘴角上翘。原来,这就是恋爱啊!很拽吗?她不知道,不过,她知道味道是甜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郑业勋将账簿摔到郑业功面前。
郑业功瞥了账簿一眼,冷笑,“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你耍我,是吗?”郑业勋气急败坏的说道,“放一本假的在保险柜里?”
“你认为,在让你看到之后,我还会把账簿放在老地方吗?”郑业功笑的不屑,“老二,比心机,你从来没赢过我。”
“你明知道那是颗炸弹,为什么还要留着它?”
“手里的筹码多了,我会比较放心。”
“筹码?”郑业勋一哼,“要挟我的筹码,是吗?”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不过是为我们的合作,留一点纪念。”
“你……你简直就是魔鬼!我真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听你的话,跟你一起去做假账。”
“拿了钱的时候,你可没有这么说过。”
门外细微的声响让郑业功皱起了眉,厉声道,“可莹,进来!”
可莹进了书房,脸上尽是惊恐的神情,“爸——”
“我说过多少次?不要让我发现你偷听我和别人说话。”郑业功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慈爱。
“我只是路过……”可莹的声音在抖。
“路过?好!”郑业功点头,“你知道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对吗?”
“是的,我知道。”
“还有,不要缠着楚绍峥。”
“爸,我没有……”
“听我说完!你是飞扬企业董事长的千金,难道要沦落到去和别人抢一个总经理助理?”
“可是……”
“楚绍峥绝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你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是什么?”
“爸,绍峥哥他……”
“怎么,不听我的话吗?”
可莹连忙摇头。
“好了,回你的房间吧。”  
午休时间,郑之扬把楚绍峥叫到了办公室。
“昨天,董事长办公室失窃,知道吗?”郑之扬问道。
“公司已经传遍了,想不知道很难。”楚绍峥的神色一片悠然。
“你觉得那贼要偷什么?”
楚绍峥一笑,“你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何必还要问我?”
“你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郑之扬一皱眉,“你该知道,如果账簿被他拿到,肯定会被毁掉。”
“你觉得他能拿到吗?”楚绍峥反问。
“你有事瞒着我?”郑之扬怀疑的看着楚绍峥。
“如果账簿真的被偷了,你大伯今天就不会表现的那么镇定了。”
“你的意思是……”
“你二伯被骗了。”楚绍峥一笑,“不过,对我们来说,这是个不错的消息。”
“怎么说?”
“狗急才会跳墙。想让警方重新调查两年前的车祸,必须有人那这件事说出来。”
“你认为我二伯会说?”郑之扬笑着摇头,“他不敢。”
“胆量是会根据环境改变的。”
“其实,可以站出来说这件事的,除了我二伯,还有一个人。”
“你说可莹?”楚绍峥一挑眉。
“你知道可莹对你的心思。”郑之扬看着楚绍峥,一笑,“当然,你已经有你的心理医生了。”
楚绍峥看着郑之扬,不觉深深的皱起了眉。  
“你说什么?假的?”Moon不禁眯起了眼睛。
“对,他一看里面的内容,就说根本不是账簿。”凯欣一耸肩,“不过,与你没有关系,你又不知道帐簿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原来如此。”眯起琥珀色的眼睛,Moon像是在自言自语。难怪在看到了里面的内容之后,他竟然那么痛快的让她把东西拿走,原来,账簿根本就是假的,而他,应该是非常清楚的。可是,问题是,对于一个外行人来说,不可能一眼就看出账簿的真假。他可以,就说明他深通此道。如果与那本账簿之间没有渊源,为什么他要花费力气去保护?受人雇佣吗?RE可是从来只问自己偷东西的。这个RE,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与郑家的事,会有什么牵连吗?
“Moon,你想到什么了?”
“没什么。”Moon微微一勾嘴角,“只是想起了一个老对手而已。”
“RE?”凯欣倒是一猜即中。
“为什么一定是他?”
“能被你称为对手的,除了他,还有谁?”凯欣反问。
Moon依旧勾着嘴角,没有说话。
“老实说,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凯欣显得很有兴趣。
Moon单手支了下巴,看着凯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应该知道?”
“你和RE交手过这么多次,还有人比你更有发言权吗?”
“交过手,就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Moon嘴角的笑容有点不屑。
“至少你接触过他。”
“我知道他是个男人,一个很可恶的男人。”Moon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恼意。
“可恶?”凯欣玩味着这两个字,“他对你做过什么可恶的事吗?”
Moon放下手,搭在吧台上,欺身凑到凯欣面前,勾起暧昧的笑容,“你真的想知道吗?”
凯欣推开Moon,“不说就算了,反正我也能猜到。他对你的兴趣那么大,无非就是占你的便宜喽。”
Moon一挑眉,“我的便宜,就是那么好占的?”
“毕竟,棋逢对手的机会不多,不是吗?”
Moon也不反驳,只是嘴角的笑容愈加的迷了人的眼,醉了人的心。  
可莹的来访让陆月沉感到意外。她不清楚可莹是为何而来,但可莹那毫不掩饰的敌意,总是会让她的脊背一阵阵的发凉。
“请坐吧。”陆月沉仍是微笑着开口,“找我有事吗?”
“一定要这样兜着圈子说话吗?”可莹冷笑着,完全不同于当初她看到的那个胆怯的女孩子,“你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遗憾的是,我并不知道。”陆月沉无奈的耸肩。即使她真的知道,也不想挑明。
“你和绍峥哥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可莹问的直接,“是在给我治疗的那段时间吗?”
“郑小姐,我想知道,你是以什么立场来问我这个问题?”陆月沉的语气冷了下来。
“我以为,只要我不说话,绍峥哥就会陪着我,没想到……却多出来一个你。”可莹冷冷一笑,“你是用什么方法去诱惑他的?”
“诱惑?”陆月沉一笑,没再说话,权且把可莹的话,当作是无理取闹。自己得不到,就一定是别的女人用了手段?这是什么思维方式?
“我和绍峥哥从小就认识了,你比得了吗?”可莹的语气,仿佛是在炫耀着手中最后的王牌。
“我没有想过要和你比。”陆月沉的语气淡淡的,“而且,也没有必要去比。”
“你知道绍峥哥的肩膀上有一道伤疤吗?那是我滚到山下去,他为了救我留下的。”可莹突然拉下自己的衣服,露出了肩膀,肩上赫然是一条丑陋的疤痕,“那个疤痕,是我的这个一样的。”
陆月沉不禁皱紧了眉心。可莹肩头的疤痕非常整齐,看起来像是被利器划伤之后留下的。
“吓人吗?这是我自己划上去的。”可莹笑的残忍。
“不疼吗?”陆月沉低声问。她想象不出可莹当时怎么能对自己下手。
“疼又怎么样?”可莹抚着肩头的疤痕,“我的身上,有了和绍峥哥一样的标记。”
陆月沉咬住了唇。可莹这一刻的精神已经明显的不正常,她不确定下一步,可莹会做出什么来。
“要喝点什么吗?”陆月沉站起身来。
“坐下!”可莹尖叫着,从手袋里抓起了一把水果刀。
陆月沉立刻坐回到椅子上。这个时候拧着她的意思,绝不是明智的决定。
“什么事?”琪琪从外面冲了进来,在看到可莹手里的刀时,忍不住叫了起来。
“闭嘴!”可莹疯了一般的叫着,举起了刀子。
陆月沉和琪琪都以为她会伤人,却没想到她一刀划到了自己的腿上,握紧了抖动的双手,似乎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琪琪完全被吓傻了,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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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陆月沉深吸了一口气,开口道,“可莹,不要激动,深呼吸。你拿着刀子,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先把刀子放下,好吗?”
“解决不了问题?”可莹红了眼睛,“你就是最大的问题,解决了你,问题就解决了。”
“你不怕你的绍峥哥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吗?”陆月沉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
“绍峥哥……”
“有什么问题,可以慢慢的手,先把刀子放下。”陆月沉慢慢的站起身,想要去夺可莹手里的刀,却在看到可莹腿上流出的鲜血时,没了力气。
可莹看着陆月沉,冷笑,“你想抢我的刀,对不对?你们都想害我,只有绍峥哥对我好。”
陆月沉在可莹的眼中,看到了错乱的情绪。看到可莹举起刀,向她刺了过来,她只能抓起桌上的那只瓷猫挡了过去。
“可莹,把刀放下!”
门口,竟然传来楚绍峥的声音。
天!他出现的还真是及时。
“为什么?绍峥哥,为什么?”可莹看着楚绍峥,摇着头,“你以前对我那么好,现在却为了她来吼我?”可莹的目光凶狠起来,再次举刀刺向陆月沉。
天!干吗让她看到血啊?
陆月沉正想着要怎么躲开这一刀时,却看到楚绍峥抬脚踢飞了可莹手中的刀,双手一抓,将可莹摔在了地上。
琪琪突然叫了一声,拿起桌上的笔筒,朝着可莹的头砸了上去。  
不知道琪琪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可莹被砸晕了过去。在仔细考量之后,陆月沉并没有报警,而是通知了郑家的人,接走了可莹。事情闹大了,对诊所没有好处,被爸妈知道了,恐怕又要担心,所幸的是,她并没有受伤。
楚绍峥坐到了陆月沉的身边,将她的双手,包在了他的掌心中。
“你的手很凉。”他的眉是紧皱着的。
“我晕血。”她低声说着,仿佛这就已经是原因了。
“你刚才没有躲开。”他的眉头更紧了。
“我晕血。”她重复着同样的理由。
“我当然知道你晕血。”他一叹,“对不起。”
“为什么每次不是你的错,你还是要说对不起呢?”她苦笑,“你说,会不会是你和我八字不合呢?遇到和你有关的事,总是会有麻烦。”
“对不起。”他抱紧了她。
“我不是让你说对不起啊。”她鼓起了嘴巴,声音软软的,有点撒娇的味道。
他低低的笑。
“你笑什么?”她有些难为情的问。
他抱着她,下巴摩挲着她的发,“我刚才真的吓坏了。我以为你可以躲开的,后来发现可莹的腿流血了,才想到你是晕血的。”
“如果不是晕血,还需要等你来救我吗?”她一撇嘴,“不过,你怎么会出现?”
“你的秘书打电话告诉我的。”
“琪琪?”她不解,“她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她打电话告诉我,可莹到了诊所,好像情绪不是很好,我觉得不对劲,就赶过来了。”他深深一叹,“也幸好我赶过来了。”
“我都不知道,你的身手这么厉害的。”他平常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真的是完全看不出来呢!
他明显的怔了一下,“我毕竟一个人在美国呆了那么久,防身的功夫,总要有一些。”
“也对。”可是,他为什么会怔了一下?有什么让他觉得突然,觉得意外吗?她的下巴靠着他的肩,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听一下这个。”郑之扬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里面传出的是郑业勋与一个女人的对话——
“东西我还要,继续给我找。”郑业勋咬牙说道。
“你总要说出一个地点来,不然,要到哪里去找?”女人的声音里夹杂着电流的声音,听起来很模糊。
“办公室,一定在他的办公室里。”郑业勋语气笃定。
“在保险柜被盗后,他还会把东西放在保险柜里吗?”
“他不会让别人有机会单独接触到那东西。只有他的办公室,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况且,办公室已经被盗过,他会觉得那里更加安全。”
“办公室那么大,怎么找?”
“如果我知道东西放在哪里,就不会叫你去‘找’了。”郑业勋的语气很是不耐。
“哼!找东西是私家侦探的工作,我们只负责去拿,找东西可不在行。”
“好吧。”郑业勋的语气缓和下来,“你只管去找,只要能拿到手,时间金钱都不是问题。”
“我们还要商量一下,等我的消息吧。”
录音转为信号中断的“嘟——嘟——”声。
楚绍峥看到郑之扬将那盘小型的卡带拿出,收进了口袋里,不禁问,“你怎么会有这个?”
“刚刚装到他电话里的小玩意,没想到就有收获。”郑之扬说的有些得意,“看起来,拿不到账本,他是不会甘心的。”
楚绍峥一笑,“我说过,你的这位二伯,一点都不简单。”
“你觉得东西会在办公室里吗?”
“你二伯分析得有道理,我甚至觉得,东西很可能就放在显而易见的位置上。”楚绍峥笑的更深。
“怎么,怕别人看不到吗?”郑之扬不屑一笑。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就是因为显而易见,才会被忽略。”
“那要怎么做?加强保安?”
“让你二伯察觉到你在监听他的电话?”楚绍峥一挑眉,“还是让你大伯发现你一直都在关注着账本的事?”
“难道就让他把账本拿走?”
“当然不能。”眯起了眼睛,楚绍峥若有所思。  
“今晚?”陆月沉抱着电话,声音有些迟疑,“今晚恐怕不行。”
“已经有人约你了吗?”电话那端,楚绍峥笑问。
“会有谁约我啊。”她声音软软的笑道,“今晚……想找些资料看看。”
“看资料也要吃饭吧?吃饭又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吃完饭,如果你又说去散步呢?”陆月沉轻哼了一声,“我还是一个人呆着比较好。”
“一个晚上都对着你的书籍和电脑?”
“对啊。”
“不会想我吗?”他低低的问。
“才不会。”她咬着嘴唇,轻声浅笑。
“可是,我会想你啊。”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贫嘴了?是不是被你的总经理教坏了?”
他笑,“我今晚真的见不到你了吗?”
“嗯……”她的声音中透着怅然无奈,“我不想打乱订好的计划。”
“那好吧。”他一叹,“再见。”
“再见。”挂了电话,她长长的一叹。早就应该预料到,当另一个人进入了她的生活,很多事就会偏离出轨道。她的秘密,还能保守多久呢?  
“吃饭了吗?”
楚绍峥打来的电话,让她嘴角一扬,“嗯,吃过了。”
“可是,我还没吃饭。”
“没吃饭?已经过了八点了。”陆月沉鼓了下嘴巴,“那就快去吃饭吧。”
“可是,我想吃你做的菜。”
她轻轻一笑,“好啊,如果你能立刻出现在我面前,我就做给你吃。”
他笑的无奈,“立刻有点难,一分钟吧?”
“那就一分钟。”她竟然也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来。
“真的?”
“真的。”她笑,耳边传来的门铃声却让她怔住了,“你不会是……”
“什么?”
她从门镜里看了出去,无奈一叹。唉!她真是笨死了!她垂着肩挂了电话,开了门。
“你耍我!”她低低的抱怨。
“难道,你真的忍心让我饿着吗?”楚绍峥笑问。
“吃过饭就走?”她仰着头问他。
“还没让我进去,就已经开始赶我走了?”他摇头一叹。
“可是我说过我今晚有事的。”她低着头,喃喃说道。
“好吧,我不会打扰你的。”他说着,已经进了屋,“不过,能先让我填饱肚子吗?”
“又不是我让你饿肚子的。”她嘴上这么说着,人却已经进了厨房,没到五分钟,已经端了一盘炒饭出来,“就这个了,先填饱你的肚子吧。”
他接过了盘子,将她拉过来坐到身边,“陪我一起吃吧。”
“我吃过饭了。”
“那就坐在这里,陪着我。”他一笑,大口的吃着炒饭。
她无奈的拿了本书,坐在他的身边翻看着,心思却完全不在书上,目光总会不自觉的飘向他。
“你不专心吃饭,总看我干吗?”她抬头问他。
“你怎么知道我看你?”他笑着反问。
“你根本不饿,对不对?”她放下了书,伸手去拿他面前的盘子,“那就不要吃了。”
他抓住了她的手,笑看着她,“谁说我不饿了?”
“那你还……”发觉他盯着她的唇,笑意愈加深沉,她才突然明白的他的意思,立刻抽出了手,两根食指交叉着挡在了嘴唇上,“不要!”
他微微皱了眉,等着她的理由。
她一撇嘴,“你的嘴巴上好多油哦!”
他无奈的笑了起来,径自摇着头。
“不要笑了,快点吃饭。”她被他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你答应了吃过饭就走的。”
“这次不用我洗碗了吗?”他笑问。
她鼻子一皱,“我不会给你理由留下来的。”
“唉!”他无奈一叹,“狠心的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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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

飞扬企业董事长办公室中,一抹纤细的身影正在翻动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只是动作并不迅速,很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觉。
没错,她是为了账簿而来,不过,郑业勋既然没有规定时限,她自然也就不必着急。她现在更有兴趣的是——这一次,RE会出现吗?
身后传来“叩叩”的敲门声,她嘴角斜斜一挑。果然,他还是出现了。
“还不死心?”他不屑的笑问。
她转回身,面对他,“你不是也没有放弃吗?”
“哦?”他眉毛一挑,“难道你来,就是为了证实我有没有放弃?”
“这的确是目的之一。”她冷冷的笑着,“RE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这么重视一本账簿?老实说,我真的很好奇。”
“好奇?”他嘴角的笑意中多了暧昧,“你也开始对我有兴趣了吗,我的小猫咪?”
她双臂在胸前交叉,“很多人都会你的身份有兴趣,不是吗?”
“可是,好奇心是很危险的。”他走到她的面前,低沉的声音中隐藏着威胁,“好奇心是会害死猫的。”
她琥珀色的眼眸中透着不屑,“可惜的是,你遇到了一只不怕死的猫。”
“那你会害怕什么?”他逼近她,看着她一点点后退,直到她的身子被办公桌顶住了。
她冷冷一哼,“你觉得,我会告诉你?”
“你不会,但我知道。”他的声音里弥漫着欲望的味道。
她心里一慌,想要移身躲开,却被他扣住了双手,拉到背后。
“你要干吗?”她冷冷的瞪着他,“还想被我踢一次吗?”
“你觉得,我会给你机会吗?”他笑的暧昧,手上一用力,将她拉倒在办公桌上,双手压着她的肩,双膝顶着她的腿,让她毫无还手的机会。
“你放手!”
“我有什么理由要放手?”他露出撒旦般的笑容,俯下身去,在她耳边道,“我说过,好奇心是很危险的。”
惶恐掠过她的心头,仍然自由的双臂用力想要推开他,却没有成功,反倒被他按住了上臂。他的唇已经吻过了她的耳垂,吻过了她的下颌……
“不要!”她几乎是在尖叫,慌乱的去拉扯他的手臂。
“嘶啦”一声,他的一只衣袖被她扯了下来。她看到他宽硕肩膀上的那条疤痕,突然失了神。
“怎么,这么急吗?”他低沉一笑,深深的吻上了她的唇。
脑海中闪过的画面终于重合,清晰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她这么笨?明明是一样的感觉,她早就该猜到的!RE为什么会对郑家的事有兴趣?怎么会对账簿那么熟悉?一个商人又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身手?只要把这些联系起来,又或者,只要留意到相似的声音,相似的气息,根本就不难猜到答案。可是,她却没有想到,她那个神秘的对手,就在自己的身边。
她真笨!明明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她却还在为了隐瞒而内疚,为了是否坦白而迟疑!她真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他吻着她,发觉她不再反抗,反倒有些疑惑,微微抬了头,看向她。
她咬紧了牙,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光。
他一笑,“这次,害怕了吗?”
“你好像还不知道,惹怒了一只猫的后果。”她的声音中火气很大。
“哦?会有什么后果?”
她突然偏过头去,在他的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下去。
他一缩手,打到了桌上的什么东西,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闪动了几下,亮了起来。他看着屏幕,不禁皱起了眉头。
她趁着他走神,出拳打在他的肩上,让自己的上身恢复了自由,立刻坐了起来,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
他怔了一下之后,却没有还手,深深一笑,顺手扯断了电脑的电源。
她坐在桌上,瞪着他,一字一顿的低声道,“这一次,我是真的生气了。”
他仍是笑。
“让开!”她的语气像是在赌气,猛的推开他,跳下了桌子,回头还不忘狠狠的瞪他一眼。
看着她离开,他无奈的一耸肩。原来,女人生气了之后会变的很奇怪。她甚至都没有再去想她来的目的。不过,也好,如果这样可以吓退她,也就值得了。  
“昨晚,董事长办公室又被光顾了。”郑之扬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个笑话,“不过,又是无功而返。”
“你有没有想过,那本账簿,可能已经不存在了?”楚绍峥的眼睛眯了起来。
“没了账簿,也就没了挟制我二伯的筹码。”郑之扬摇头,“虽然把账簿留下来很危险,但我大伯绝不会毁了它。”
“他当然不会毁了手里的筹码,不过……那么厚的一本帐簿,未免太显眼了。”
“你又在和我故弄玄虚。”郑之扬无奈的一叹,“有什么,你就直说好了。”
楚绍峥一耸肩,“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而已。”
“没什么?”郑之扬一哼,“对,没什么。”
郑之扬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随手接通了电话,“喂,什么事?……谁?你说谁?”
郑之扬突然高起来的音量,让楚绍峥不禁疑惑的看向了他。
“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小子应该知道耍我的后果是什么吧?”郑之扬的表情显得难以置信。
楚绍峥微微一皱眉,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让郑之扬有这么大的反应。
“我还以为是他们在和我开玩笑。”郑之扬的语气明显的温柔起来,“可是,我以为我已经没有机会了……荣幸之至。”
楚绍峥的眉头紧了起来,看到郑之扬兴冲冲的收起了手机,不禁问道,“什么事?”
“你绝对想不到,世界上竟然还会有奇迹。”郑之扬语气夸张的说道。
“奇迹?”楚绍峥笑的不屑。
“桌球室的女人,还记得吗?”
楚绍峥眯起了眼睛,“当然记得,怎么了?”
“怎么了?我的机会到了。”郑之扬抓了车钥匙出门,“祝我好运吧。”
“等一下!”楚绍峥叫住郑之扬,“我也去。”
“你去?”郑之扬看着楚绍峥,“少来!你不是已经有心理医生了吗?”
“怎么,你对自己的魅力不自信?”楚绍峥笑问。
“好!”郑之扬点头,“那就一起去,不过,不要坏我好事。”
“放心,我不会。”  
“Moon?”凯欣诧异的看着Moon,“你化妆了吗?”
Moon 坐到吧台前,低低一笑,“怎么,不好看吗?”
“当然好看。”凯欣看着Moon,不过是淡淡的化了点妆,却已经足够让人惊艳了,“可是,以前从没见过你化妆啊,即使是淡妆。”
“因为……”Moon轻轻一蹙眉心,“真的是很不舒服。”
“那你还……”凯欣不解。
Moon神秘的一笑,转过头去,似乎在桌球室里找寻什么人。
“你要找谁?”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Moon一勾嘴角,跳下高脚凳,走到了一个球台前,看着那个目光闪缩的男人,“郑之扬要你们在这里等我,是吗?”
“其实……”男人想要解释。
“给他打电话。”Moon打断男人的话,微微一笑,“让他过来。”
“可是……”
“告诉他,我要见他。”迷离的笑容让男人无法抗拒。
男人拨通了郑之扬的电话,“郑先生,是我。……你让我等的人已经过来了,她说要见你。……我怎么敢耍你啊!是真的。”
Moon伸手到那男人面前,“把电话给我。”
男人立刻将手机交到Moon手中。
“怎么,郑之扬不是想见我吗?”Moon低低一笑,“我记得,你似乎一直在找机会约我。”
“可是,我以为我已经没有机会了。”郑之扬那边是受宠若惊的语气。
“如果,我给你这个机会呢?”低回的声音透着说不清的暧昧味道。
“荣幸之至。”郑之扬听起来很是兴奋。
“好,我在桌球室这里等你。”Moon的语气微微一顿,“不过,我不会等很久。”
Moon伸手交还了手机,重新回到吧台旁。
“Moon,你又想要玩什么?”
“你觉得我会玩什么?”Moon的手臂搭在了吧台上,双腿一叠,“我只会玩火,不是吗?”
“我怎么觉得,你有阴谋?”凯欣怀疑的看着Moon。
“我这种傻瓜,会玩什么阴谋?”Moon勾了嘴角,眯起琥珀色的眼眸,“我也不会只是有样学样而已。”
Moon突然回眸对凯欣一笑,凯欣竟也心跳漏了几拍。
“今晚,我要点一把火。”
天啊!这个妖精!  
一推开桌球室的门,郑之扬就觉得呼吸开始热了起来。
她一手搭在吧台上,轻轻支着下巴,身子侧倚着吧台,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黑色的丝绸衬衫柔滑的贴着她的身子,衬衫下摆的扣子被解开,微微敞开的衣襟下,是若隐若现的白色肌肤。
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她抬眼看了过来,唇边荡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楚绍峥的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跟着郑之扬走向了吧台。
“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郑之扬坐到了Moon的身边。
“哦?”Moon嘴角一挑,“是美梦,还是噩梦?”
“有你的梦,当然是美梦。”
Moon看着郑之扬,笑得迷离醉人,“请我喝酒吗?”
“那是我的荣幸。”郑之扬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喝什么?”
Moon轻轻闭了下眼睛,“你点吧。”
“Bloody Mary?”郑之扬询问着。
“好啊。”Moon低低的笑着。
Bloody Mary被放到Moon的面前,她琥珀色的眼眸映着红色的鸡尾酒,透着妖异的魅力。
喝了一口鸡尾酒,Moon的眉心轻轻一皱。那味道真的很奇怪。
“不喜欢我的推荐吗?”郑之扬看到Moon皱眉,不禁问。
“新的东西,总要慢慢适应。”舌尖滑过微湿的唇,“不过,我喜欢冒险。”
就算是梦,这也是个绮丽的美梦。郑之扬挑眉一笑。
“你不觉得热吗?”Moon看着郑之扬,低低的问,手指划到领口,解开了一颗纽扣。
就算是刚才不热,现在也要热起来了。
郑之扬的喉头动了一下。
“你真的不热吗?”Moon靠近了郑之扬,眼神似醉非醉。
郑之扬的目光沿着她的颈子,滑向她的领口。
“老板,啤酒。”突然伸过来的胳膊挡住了他的视线。
郑之扬怒瞪着坏了他好事的楚绍峥。
接过了凯欣递过来的啤酒,楚绍峥重新坐回了他的位置上。
Moon唇边的笑意越发的深沉。
“这里好热,出去吧?”隐隐勾起的笑容像是小猫的爪子,挠着郑之扬的心。
郑之扬一挑眉,“好啊,我们走吧。”
Moon跳下了高脚凳,走出了桌球室,经过楚绍峥的身边时,笑容不禁加深。
“不要跟来。”郑之扬低声的警告楚绍峥。
楚绍峥仰起头,喝着啤酒,听到门关上了,“砰”的将酒瓶放到吧台上,跟着出了桌球室。  
“我们要去哪里?”郑之扬问走在前面的Moon。
Moon转回身,看到楚绍峥出了桌球室,不禁一笑,“你的朋友过来了。”
郑之扬回头看不到楚绍峥,皱了眉,朝着楚绍峥就走了过去。
“你到底什么意思?”郑之扬火大的问。
Moon抬眼看着楚绍峥,低低的笑着。看看他要怎么回答,是要揭穿她的身份,还是继续装傻,忍下去?
“没什么意思,里面热,出来透口气。”楚绍峥耸了下肩,目光瞥向Moon。
“好,你继续透气,不过,在门口透气就可以了,是吧?”郑之扬恶狠狠的吐出最后两个字。
楚绍峥一笑,没有回答,眼睛却在看着Moon。
不揭穿她?还要继续玩下去?Moon的眼睛眯了起来。
郑之扬走回Moon身边,“不用管他,他醉了,我们走吧。”说着,手就要揽向Moon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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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on下意识的向旁边躲了一下,躲开了郑之扬伸过来的手臂。她是要点火,不过,如果烧到了自己,就真的不好玩了。
“既然他醉了,你就留下来陪他吧。”看到郑之扬诧异的表情,Moon嘴角一勾,“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其实,他也不是醉的很厉害……”
Moon的食指轻轻的压在郑之扬的嘴唇上,“你也希望我会说‘再见’的,是吗?”
郑之扬握住了Moon的食指,“会再见?”
Moon 低低一笑,“你很有耐心,不是吗?”
将手抽离出来,Moon抬眼看向楚绍峥。游戏还没有结束,既然你不来揭破谜底,我们还要继续玩下去。
转了身,Moon跨身上了摩托,消失在夜色之中。
“你答应不会坏我的事。”郑之扬怒冲冲的质问楚绍峥。
“我做过什么吗?”楚绍峥淡漠的反问。
“你做过什么自己知道。我知道,你是嫉妒我!”
“嫉妒?”楚绍峥冷冷一笑,眯起的眼睛掩住了那燃起的火光。  
想了整整一个晚上,他也没有想明白,她究竟为什么要那么做。即便是她要做那个倾倒众生的Moon,又怎么能在看到他之后,还去继续挑逗之扬?在她的心里,他究竟有多大的分量?
没错,在他的面前,她扮演的是另一个人,不再是陆月沉,可是,她的心呢?难道身份变了,心也变了吗?
楚绍峥抚平自己皱紧的眉头,进了她的心理诊所。
“楚先生。”琪琪立刻站了起来。
“月沉在里面?”楚绍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下来。
琪琪微笑着点头。
楚绍峥敲了敲门,推开进去。
陆月沉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你怎么会来?”比她预想的出现的要晚啊!他还真的是很能忍啊!
为什么看到他,她不会有一丝的内疚和不安?她以为他不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可是,她自己应该很清楚自己做过什么,不是吗?
他一笑,“想来接你下班。”
没有兴师问罪?那就是要继续玩下去喽?好,看谁能撑到最后。
“哦!”她抿嘴一笑,“我这里已经没什么事了,可以走了。”
她怎么可能笑的一派天真,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难道,昨晚的事只是他的幻觉?
“好,走吧。”他伸手抱住了她的肩,一起离开办公室。
他至少应该庆幸,那个月光下魅惑的精灵虽然肆意的挑逗着别人,但终究还是只接受他一个人的拥抱。至少,她躲开了之扬伸向她的手臂,那一刻,他看的很清楚。
琪琪呆呆的看着一起走出来的两个人。陆月沉转过头,对着琪琪扮了个鬼脸。
为她打开了车门,他突然说道,“我今天想洗碗。”
“啊?”她怔了一下,随即浅浅一笑,“好啊,不过,这次你要记得挽好袖子。”  
开动了车子,外面却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她也只是悄悄的转过头来,乌溜溜的眼睛匆匆的看他一眼,然后低下头,抿着嘴浅笑。
到了公寓楼下时,雨已经很大了。
“等一会儿再下车。”
他将西装脱了下来,顶在头上,开了车门,想帮她挡雨,却看到她已经下了车,一路小跑着进了楼里。他无奈,只能跟着跑进了楼。
“你怎么自己跑下车了?”他抖着淋湿了的西装。
“跑快点就可以了啊。”她笑着,用手捋着额前湿了的短发。
她身上的白衬衫几乎被浇透了,呈半透明状贴在身上,好在里面还有一件小背心让她不至于春光乍现。
“身上都湿了,快上楼吧。”他哑了声音,催促道。
“对哦,要快点把衣服换了,这样穿着好不舒服。”她喃喃自语着,边说边用手拈着贴在手臂、胸口的衬衫。
他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随着她的动作而移动。
她突然伸手挡住了他的眼睛,嘟起了嘴巴,“你在看哪里啊?”
她与那只月夜的猫,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他抓住了她的手,拉下来,低低一笑,“看你啊,不然还能看哪里?”
她轻轻的打了个喷嚏,“好冷,快点上楼吧。”
她抽出了手,甩开步子跑上了楼。他拎着西装跟在后面,不禁暗自苦笑,如果他面前的是那只魅惑的猫,事情是不是就简单多了?偏偏眼前的她纯净的像个孩子,有时让他觉得无措。唉!实在是折磨啊!  
丢了条干毛巾给他,她就进到卧室去换衣服了。他擦着被淋湿的地方,猛的一抬头,发现她已经神速的换上了一件粉红色的T-shirt,从房间里面出来了,边走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
T-shirt有些短,她只要一抬手,腰间那一片雪白就若隐若现。
“干吗一直看着我?”她瞪大了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他一笑,“坐过来,我帮你擦吧。”或许,她只是无意的吧。
她很听话的坐到了沙发上,让他来帮忙。坐在她旁边,帮她擦着头发,才发现她T-shirt的领口太大了一些,内衣的肩带已经露了出来,T-shirt就这么松松垮垮的套着,随时可能滑落出来的细窄的肩,实在是引人遐想。
他忍不住低下头,在她的肩上,轻轻的印下一吻。
她笑着躲开了,“好痒啊!”
这个看似单纯无害的小妖精啊!他无奈的苦笑。
她站起身,从他手里抽走了毛巾,“我去做饭,你要帮忙吗?”
“我以为我只要洗碗就好了。”他耸肩道。
“想早点开饭,那就要帮忙啊。”她扬起眉,看着他笑。
“好吧,我能帮上什么忙?”他看似无奈的起身,挽起了衣袖。
“肯定有你能做的事。”她拉着他进了厨房,在冰箱里找了一通,递了一把菠菜给他,“洗菜吧,这个应该不难。”
“是啊,应该不难。”他接过菠菜就要去洗。
“你的手表。”她提醒道,“这样戴着对弄湿的。”
“没关系,防水的。”他也没去管腕上的手表。
是吗?不去管那块手表,是不是不敢把手腕露出来?她咬过之后的牙印,应该还没消吧?
她低下了头,嘴角却浮起猫咪一样的诡秘笑容。
他洗着菠菜,她在旁边淘米,两个人抢着一个水龙头,忙的不亦乐乎,却像是在玩游戏,完全没有做饭的样子。
“洗好了。”他甩着手上湿淋淋的菠菜。
“哎呀,不要乱甩啊。”被水滴溅到的她,不甘心的用手接了水,洒向他,他的身上、脸上都是点点的水滴。
“好了,好了。”他宣布投降,放下了手里的菠菜。
“谁让你捉弄我来着?”她笑着鼓起嘴巴,“你的眼镜花了。”
“是啊,拜你所赐嘛。”他笑着一叹,拿下了眼镜,想找东西擦拭一下。
她却一伸手,抢走了他的眼镜。
“别闹,给我。”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你不戴眼镜,就看不清楚吗?”她手上拿着他的眼镜,翻看着。是平光镜,她以前怎么没有注意到?
“对啊,所以,还给我吧。”他想要抢回眼镜,她却将手背在了身后,躲躲闪闪。
“哼!你都看不清楚,还想要从我这里抢回去啊?”她的声音听起来很得意。
他收了手,表示放弃,笑问,“你拿着我的眼镜要干吗?”
“想知道你的视力究竟有多差。”她伸出两根手指,在他眼前晃动,“能看清吗?”
他笑,摇头不说话。即便是真的视力不佳,也不会连这么近都看不清楚吧?
“啊?看不清楚吗?”她嘟起了嘴巴,凑到他的面前,“那你能看清楚我吗?”
粉嫩的薄唇轻轻的嘟起,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小鹿一般定定的看着他。这个丫头啊,是在测试他的耐力吗?事实上,他的耐力并不好,一点也不好。
他手臂一伸,将她抱在了怀里。
“你干吗?”她瞪大了眼睛,有些惊讶的看着他。
“把你看清楚。”他哑了声音,呼吸也渐渐的粗重了起来。  
感觉到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她的脸也开始热了起来。明明她只是想要点火的,怎么能让我火烧到自己啊?想要推开他,却已经来不及,唇已经牢牢的被他封住。完全没了平日的温文,他的吻霸道的让她无法抗拒。
究竟……究竟是谁在点火?为什么她的身子也热了起来?
他抱在她身后的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滑进了她的衣服,细细的抚过她的每一寸肌肤,感觉到她在轻轻的战栗着,雪白的肌肤在顷刻间染成了绯红。
她闭着眼睛,咬紧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呼吸和心跳已经完全脱离了控制,最后的一丝理智在告诉她:阻止他!一定要阻止他!
“月沉……”他低哑的唤着她的名字,唇已经滑过她的颈子,落到了她的锁骨上,手掌摩挲着她的背。
该喊停的,可是,她竟然喊不出来。最后的理智消失殆尽,她甚至失了力气,身子都软了下来。
他撑开了她胸衣的扣子,手掌滑到了她的胸前。
“月沉……月沉……我要你!”
他的低哑的声音混在粗重的呼吸里,让她几乎辨不清他的话。身上涌起的一阵阵热浪,她忍不住低低的呻吟。
“月沉……”他的手抚过她紧致的小腹,继续向下滑。
她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抱住他,手上一松,他的眼镜落在了地上,“啪嗒”一声,叫醒了她沉睡的理智。不行!绝对不行!
“不要!”她颤着声音,低低的开口。
他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已经拉下了她的腰带。
“不要!不要!”她紧紧的按住了他的手,睁开了眼睛,眼中还有一丝未退却的激情。
他咬牙,看着她,“火已经烧起来了,现在要怎么灭?”他的声音里,分明就是被燎烧着的情欲。
“可是,我不要!”她固执的摇头,身子却依旧在他的掌握下微微颤抖。
“月沉,我是爱你的。”他动情的说着。
可是,你却一直在骗我!
她伸出手去,抓起水池旁放置的淘米水,淋到了他的头上。
“你——”突然淋下的水让他彻底的呆了。
她迅速的逃离他的怀抱,可怜兮兮的看着他,“我……我帮你灭火。”
他咬紧牙,看着她,脸上是哭笑不得的表情。
“你先冷静一下。”她几乎是逃出了厨房,跑回了卧室。  
紧锁上了房门,她拍着胸口,大口的喘着气。好险!险些就烧到了她自己。不过……想到他被水淋得呆呆的样子,她忍不住笑了出来。想不到他也有今天吧?谁让他耍了她来着?她真的生气了,非常非常生气。
他既然已经清楚,他和她是同一类人,对她说实话,就真的那么难吗?还是,他觉得她很笨,耍她是很有趣的一件事?
或许她真的不是那么聪明,不过,她绝不是一只任人欺负的猫。
靠在房门上,她不禁咬紧了唇。现在的问题是,她要怎么去面对房间外那个已经被点着了的男人?
敲门声差点惊得她跳了起来。
“你准备一直躲在里面不出来吗?”他的声音有些无奈。
是啊,难道她还能一直不出去吗?她低低一叹,刚要开门,才发觉自己的胸衣是解开的,下意识的“啊”了一声。
“怎么了?”他有些担心的询问。
“没事。”她将双臂抱在了胸前,虽然心里很清楚,此时他站在门外,什么也看不到。
他再敲了几下门,“月沉,你真的不出来了吗?”
“我……我要换衣服。”她说完了话,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天啊!她干吗要说这种引人遐想的话啊?
他清了下喉咙,“那好,我在客厅等你。”
她用力的一咬嘴唇。陆月沉,有点出息!不准退缩,不准心软,现在,该是你扬起爪子的时候了。  
推开了门,她探出头来,看到那个刚刚还燃着熊熊大火的男人,此刻已经降了温,戴回了他的眼镜,又恢复了一派温和的模样。
“我就那么可怕吗?”他看到了她,无奈一笑。
“刚才你是有点吓人啊。”她的声音轻轻的,挪出了房间。
他看着她,哭笑不得。长袖的运动衫把她包得像个小粽子。还好,至少她没有穿着盔甲出来。
“对不起。”他原本无意吓到她,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吓到她。当她化身成“猫”的时候,她肆意的去魅惑着男人的眼睛,挑逗着男人的欲火,为什么一旦做回了陆月沉,她就纯净的仿若一湾清泉?如果不是人格分裂……那就是她真的太会演戏了。
她没有走到他身边,而是远远的搬了椅子坐下。
“需要我现在离开吗?”他笑问。
她抬眼看着他,轻轻摇头,“不用。”
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揭穿她的身份,看她还要怎么玩下去。可是,一旦揭穿了,他的身份也就势必要跟着曝光。
他耸肩一笑,“可是,我觉得现在这样真的很尴尬。”
“是有点尴尬。”她抓着头发,“对了,我去做饭,嗯……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了。”
“好。”他苦笑着点头。
她进了厨房,打了鸡蛋在碗里,边搅边想着心事。他比她想象的要有毅力,要怎样才能逼他说实话?她绝不能自己去把谜底揭开,否则会变的很被动。
手上一滑,碗摔到了地上。她无奈的一叹,伸手去捡碎了的瓷片,手上一痛,然后就听到他急匆匆的脚步声。
他进了厨房,抓起了她的手,看到指尖在流血,深深一叹。
“没事,破了而已。”虽然那血看着很不舒服。
他拉着她到了水池,将她受伤的手放在水流下冲洗。
“我看,我还是走吧。”他看着她,一笑,“不然,不知道你一会儿又要伤到哪里了。”
不可以心软,绝不可以心软!
她抿紧了唇,不说话。
“我走了,晚一点给你打电话。”他探过头来,犹豫了一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吻。
“那,晚安。”她匆匆看了他一眼,浅浅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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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他以为她已经害怕了,没想到她还是出现了。看起来,她真的是一只喜欢冒险的猫。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他走了进去,看到她就坐在办公桌上,摇荡着双腿,完全不似要偷东西的模样。
“看到我,很意外吗?”她一只手支在桌上,偏着头看他。
他嘴角一挑,“应该说是惊喜。”
“是吗?我还以为,你不希望在这里看到我。”她勾起一抹迷离的笑意。  
“可是,我对你更有兴趣。”他暧昧的笑着,走向她。
“不怕我来拿走你的账簿吗?”
“可是,你并没有去拿,倒像是……在等我。”他站到了她的面前,低低的笑着。
“对啊,我是在等你。”她眉毛一挑,低声说道。
“哦,是吗?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幸运了?”他笑着,却有些不屑。
她伸了双臂,搭在他的肩上,“因为我发现,我们是同一类人。”
她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个敌人转变了态度?即便是为了得到账簿,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吧?何况,他并不觉得她这样挑逗他,会对她有什么帮助。
“你说你对我有兴趣,对不对?”她琥珀色的眼眸中,是妖异的目光,“其实,我也对你很有兴趣。”
他笑着,眯起了眼睛。这只猫,又在动着什么心思?
她的双臂突然勾住了他的脖子,嘴唇贴上了他的。
她感觉到他怔了一下,然后吻住了她的唇,只是……这个吻变得有些犹豫。
这个游戏有趣吗?左右手互搏。她的嘴角是隐约的笑意。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她怎么能去吻她的敌人,她的心里还记得她有男朋友吗?他的眉心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
他拉开了她,看着她,想在她的眼中找到答案。可是,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中,却闪动着神秘而迷离的光芒。
“怎么,不喜欢我的吻吗?”她问的直白。
“你在想什么?”她突然的转变让他有些疑惑。
“你以为呢?为了账簿吗?”她依旧勾着他的脖子,“我不是说过吗?我们是同一类人。至于账簿……我不要了。”
“不要了?”他一挑眉。
“对,不要了。”她低低的笑着,跳下了桌子,“我对你更有兴趣。”
她果然没有去找账簿,而是出了办公室,应该不会是欲擒故纵。
他蓦然皱紧了眉。难道,她真的开始对他这个敌人感兴趣了吗?  
一手端着咖啡,一手翻着书,她悠然的翘着嘴角,像一只慵懒的猫。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对不对?她抬眼看向坐在对面沙发里的楚绍峥,嘴唇一抿。不过,也不错了,至少他等到了她下班,来公寓找她,而没有直接去诊所。
“你到我这里来,不会只是想一直盯着我看吧?”她浅笑着问。
他皱起了眉,看着她,带着困惑不解。当她去吻RE的时候,楚绍峥在她的心里,究竟有多重的分量?
“你在皱眉,不高兴吗?”她放下了咖啡,认真的看着他。
“月沉……”他的语气带着不确定,“在你心里,对我的定位是什么?”
“好复杂的问题哦。”她低低一笑。
“那就问的直接一点吧。”他拉近了与她的距离,看着她,“你爱我吗?”
她垂下了头,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月沉?”他的眉心皱得更紧了。或许RE对她来说,更有吸引力?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她抿着嘴唇,抬眼看他。
“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说过。”
“可是,”她眨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他,“有些话不是放在心里就够了吗?”
是吗?当她对RE说,对他有兴趣的时候,为什么不会觉得,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够了?
“有些话,你不说,我是不会知道的。”说一句爱他,就这么难吗?或者,她根本就不爱他?
她一鼓嘴巴,摇着头,就是不肯说。
他俯身过去,想要去吻她的唇,她却立刻向后躲了一下。
她可以主动去吻RE,却不让他吻她?
“哎呀,好麻烦哦!”她语气有些无奈,“我不喜欢你,还能喜欢谁呢?”
很绝妙的回答,反问的语气,没有否认却也没有承认。只是这样的答案丝毫没有减少他心头的妒火。是的,他嫉妒,他嫉妒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喜欢谁?”他苦笑,“当然是喜欢与你同一类的人。”
她微微的蹙了下眉,“什么意思?”
“不懂我的意思吗?”他看着她,眼中多了恼意,“你不是对RE很有兴趣吗?你不是因为他,连账簿都不要了吗?”
“RE是谁?”她看着他,漆黑的眼眸中尽是困惑。
“怎么,你这只猫还要继续装傻吗?”他咬着牙问。
“究竟是谁在装傻呢?”她勾起了嘴角,漆黑的眼眸中,透出了笑意。
看到她原本清透的眼眸转为深幽,他不禁怔了一下。
“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说清楚了?”她支了下巴,笑着看他,“现在,我要如何称呼你?RE,还是楚先生?”  
他的眼睛眯了起来,“原来,你都是知道的。”
“这句话,似乎应该是我对你说的吧。”她唇边勾着若有似的笑,那本是属于月夜下那只猫的笑容。
他忽然笑了,“这么说,你做这些事,只是想逼我表明身份?”
她轻轻一耸肩,“如果这么想会让你觉得舒服的话,那就是吧。”
他笑意更深,“在报复我?气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却还隐瞒了这么久?”
她抱了双臂,笑着看他,眼神复又清透起来,“你认为我应该生气吗?”
他的手扶着她的椅背,笑道,“你该知道,曝露身份是很危险的。”
“危险?”她浅笑着点头,“你觉得让我知道你的身份很危险?”
他苦笑,“我并非不信任你。不过……既然没有必要,我又何必表明身份?”
“是吗?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必要的?”她的语气很软,“以楚绍峥的身份和我交往,再以RE的身份调戏我?”
“调戏?”他重复着她的话,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觉得很好笑?”她的笑容有些冷。
“不,月沉。”他笑着摇头,“可是,你真的觉得那是调戏吗?”
“不是调戏?”她轻轻一哼,“那我又该怎么定义?”
“就当作……我和你开的一个玩笑吧。”感觉到她真的是生气了,他软化了语气。
“可是,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的脸上没了笑容。
“月沉,对不起。”他哄着她,“原谅我吧。”
她低了头,嘴角微微一扬,抬眼看他,“我说过,我是真的生气了。”
“好了,知道你在生气。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就不要再生气了。”他低笑着讨饶,身子低了下去,去吻她的嘴角。
她伸手挡住了他的嘴,面上一冷,“你好像真的不知道,惹怒了一只猫的后果是什么。”
她用力的推开他,与他分开远远的距离。
“月沉?”他皱了眉。
“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之间的距离,不能少于1米。”她一挑眉。
“可是……”她是他的女朋友啊!难道,就让他这么远远的看着她,不能碰的?
“当然,你可以用强的。”她一笑,“不过,后果自负。”
“那你究竟要气到什么时候?”他无奈的问。
“看心情。”
唉!他无奈的拍着额头。但愿她不要气得太久。  
“怎么,和你的心理医生出问题了?”郑之扬很八卦的笑问。
楚绍峥微皱了眉头,看着郑之扬。不可否认,在和女人的“沟通”上,郑之扬的确是比他有经验。
“嘿嘿,不用担心,女人生气,花点心思哄一哄就没事了。”郑之扬笑道。
问题就在于,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楚绍峥冷眼看向郑之扬夸张的笑容,“你似乎等这一天很久了。”
“说真话吗?”郑之扬一耸肩,“我的确是很很久了。总是你看到我吃瘪,这回也该你郁闷一次了吧?”
楚绍峥无奈的摇头。这一次,他要郁闷多久?好吧,他的确不该以RE的身份逗她,也知道她非常的生气,不过,1米的距离……这也对他太残忍了一些吧?
“要不要我给你一些建议?”郑之扬挑眉笑问,“解决你目前的问题,我可是很有经验的。”
“你应该还不知道我和她之间,是什么问题。”楚绍峥淡漠的语气中透着无奈。之扬的经验也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更何况,之扬似乎还没看够热闹,会给他什么好的建议?
“你没告诉我,我当然不知道了。不过,不管问题是什么,解决的方法还不就是那么几样吗?”郑之扬说的很是不屑,“女人哪会真生气啊?还不就是想让人多花心思去哄她们?如果哄不好,那就只能吓了。”
楚绍峥皱起了眉,之扬那里都是些什么奇怪的理论?
“疏远一段时间,最好再找个女人,让她心里一酸,一定什么气都忘了。”郑之扬双手一摊,大功告成的样子。
楚绍峥一笑,“你就是这样追到那些女人的?”
“喂,需要我去追吗?是她们被我吸引的。”郑之扬只差丢给楚绍峥白眼了,“何况,我从来不会让女人生气。”
“那就不要给我建议了。”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觉得,可莹是比张不错的牌啊。”郑之扬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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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楚绍峥看着郑之扬,眯起眼睛,一笑,“你是想火上加油吧?”如果他真的照之扬的话做了,恐怕要1米变10米了。
“唉,想帮你,不领情就算了。”郑之扬摆摆手。他的确是想火上加油啊!看着绍峥这小子郁闷,实在是太爽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郑之扬接了电话,“可莹?”
郑之扬表情诧异的看着楚绍峥,“你要找绍峥吗?”
“不,我是找你的,二哥。”
“找我?”
“我知道你在找我爸爸手里的那本账簿,我知道在哪里。”
郑之扬的声音沉了下来,“可莹,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用和我捉迷藏。想知道账簿在哪里,就和我见面吧。不过……不可以让绍峥哥知道是我告诉你的,这是我唯一的条件。”
“好,在哪里见面?”
楚绍峥的眉头渐渐紧了起来,“什么事?”
“可莹要见我。”郑之扬说着就要出去。
“可莹见你?”他们堂兄妹的关系一向不好,可莹怎么会突然提出来要见之扬?
“很奇怪吗?她是我堂妹嘛。”郑之扬一耸肩。
“说这话,你自己不觉得奇怪吗?”楚绍峥笑问。
“总之,回来再说吧。”郑之扬匆匆离开。
能让之扬这样的,恐怕只有两年前的事,不过,从什么时候开始,可莹也搅了进来?郑家的人,果然都不简单!
这么僻静的地方也能被她找到,看起来,他平时真的是太小看他这个堂妹了。
“我不和你兜圈子。我告诉你账簿在哪里,但是你不可以告诉别人,是我说的,尤其是绍峥哥。”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她想说,两年前就应该说了,为什么要等到现在才说?何况,她真的会出卖自己的父亲吗?
“你不是想知道吗?既然我愿意告诉你,你就不要问原因了。”可莹的神情很冷。
“可莹,不妨老实的告诉你,我一点都不信任你。”郑之扬一笑,“我又怎么知道,不是你要害我?”
“我为什么要害你?”
“你做事的理由一向很奇怪,就好像我现在搞不懂,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告诉我。既然你可以两年不说话,为大伯保守秘密,现在怎么会突然要出卖他?”
“你以为我愿意做哑巴?”可莹冷笑,“可是,我知道只要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会有什么下场。他看着我,防着我,在他的眼里,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女儿。”
“现在呢?就不怕大伯知道你出卖他?”
“所以,我把事情告诉你。”可莹收起了冰冷的神情,“我依然是胆小怕事的乖女儿,我什么都没有说过,什么都没有做过。”
“我看不出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你成功了,我就彻底摆脱了一个噩梦,即使你失败了,也与我无关,不是吗?”
郑之扬一笑,“大伯最近对你做过什么吗?”
可莹的眼神空洞而冰冷,“他不准我见绍峥哥。”
“原来是这样。”郑之扬点头,他就知道,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促使隐忍了两年的可莹突然爆发,“账簿在哪里?”
“账簿早就已经被烧掉了,不过,爸爸把账簿扫描了下来,放在他的电脑上。”可莹突然笑的神秘,“你留意过他的电脑桌面吗?”
“电脑桌面?”
“只要你把电脑屏幕的亮度调暗,就会明白我说的意思。”
难道,大伯把账簿扫描了之后,放在了电脑桌面上?郑之扬突然想到楚绍峥曾说过,账簿太显眼,可能早就已经不存在了。照他大伯的性格,倒是真的有可能那么做。
“我已经告诉你了,要怎么做,就与我无关了。”可莹站起身,“我必须马上回去了,记得你答应过我了,不可以对任何人说起,是我说的。”
“尤其是绍峥。”郑之扬替可莹补充完。
可莹满意的一笑,离开了。
可莹的话,可信吗?似乎去验证一下比较好吧。
郑之扬回来之后,对见可莹的事只字不提,反倒让楚绍峥觉得事有蹊跷,不过,楚绍峥知道,即便是问了,郑之扬也会随便的搪塞过去,索性也就不问了,而是一直注意郑之扬的举动。果然——
郑之扬在下班后,溜进了董事长办公室,坐到了办公桌前,去调试电脑屏幕。
躲在门口的楚绍峥不禁挑动了下眉毛。之扬怎么会知道,东西在电脑屏幕上?当时他是无意中碰到了什么,才发现了电脑上的秘密,可是,之扬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电脑,又怎么会发现?
郑之扬慢慢的将电脑屏幕调暗,桌面上渐渐浮现出浅灰色的水印,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可莹没有骗他,大伯果然把扫描下来的账簿,藏在了电脑桌面上。藏在这么显而易见的地方,大伯果然是高明!
郑之扬找到了电脑的USB接口,试图将桌面的背景图片拷贝下来。
站在门外的楚绍峥听到电梯那里有响动,立刻走了过去。是公司的保安,应该是上来常规巡查的。
“楚先生,还没下班?”保安客气的和楚绍峥打招呼。
“马上就走。”楚绍峥站到了保安的对面,使保安背对着办公室的位置,同时提高了些音量,确保在办公室里的郑之扬可以听到,“是上来做巡查吗?”
“哦,对。”保安将一向话不多的楚绍峥,突然和他聊了起来,有些受宠若惊。
郑之扬听到楚绍峥的声音,立刻将电脑屏幕调了回去,匆匆的出了办公室。
“你们辛苦了。”楚绍峥一笑,看到郑之扬离开了办公室,才道,“我下班了,你忙吧。”
“楚先生再见。”
之扬去见了可莹,回来就发现了电脑的秘密,那就只有一个解释,是可莹告诉之扬的。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绍峥深深的皱了眉。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莹会这样做,对之扬绝非是善意的。  
她只是让他和她之间保持1米以上的距离,没有说过不准他出现吧?他竟然连影子都不露一下,究竟想干吗?该不会是欲擒故纵,想吊她的胃口吧?如果他真的在打这种主意,那就不能怪她狠心了。
陆月沉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上馒头,用力的嚼着。
“月沉,怎么不吃菜?”陆太太注意到陆月沉走神,推了她一下。
“哦!”陆月沉连忙夹了一筷子的菜塞到嘴里。
“马阿姨还记得吗?她和我提起了一个男孩,想要你去见一下。”陆太太说道。
陆月沉心不在焉的随口应了一句,“好啊。”
欧阳磊吃惊的看着陆月沉,猛的咳嗽起来。
“阿磊,被呛到了吗?”陆太太倒了杯水给欧阳磊,“慢点吃。”
“谢谢。”欧阳磊喝了口水,看着陆月沉,“你还准备去相亲?”
“有什么问题吗?”陆月沉抬眼看着欧阳磊,反问。
欧阳磊眉毛一挑,“没有。”
陆太太看了看欧阳磊,又看了看陆月沉,不禁一笑,“阿磊,你明天休息吧?”
“是的,阿姨。”欧阳磊不解的看着陆太太,不明白为什么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你和月沉很久没有一起出去玩了,既然你们明天都有时间,不如一起出去吧。”
“我?和她?”欧阳磊看向陆月沉,陆月沉也是一脸的惊愕。
“妈,我前一次和他一起玩,好像是小学啊。”陆月沉苦笑道。
“所以我才说很久了啊。”陆太太竟然很认真的点头。
“阿磊知道最近新开的一家射击场,让他带你去吧。”陆鸿飞也开了口。
“爸——”她心里很清楚,父母早就想把她和欧阳磊撮合到一起去,否则,也不会总让欧阳磊到家里吃饭了。可是,这也太离谱了吧?
“和我出去很痛苦吗?”欧阳磊突然眉毛一挑,问她。
陆月沉瞪着欧阳磊,发觉他的表情带着戏谑的味道。
“射击场是吗?”陆月沉一笑,“好啊。”
去就去,谁怕谁啊?  
还没拧开办公室的门,郑业功就发觉了异常。每次他离开办公室之后,都会在门缝上贴一条很小的通明胶带,以确定在他离开期间,是否有人进入过他的办公室,两年来,一直如此。现在,门是关着的,可是通明胶带却已经被打开过。
郑业功一个电话,叫来了昨晚当值的公司保安。
“昨晚有谁进过我的办公室?”郑业功低沉了声音,问道。
“没有人啊!”保安被问的怔住了。
“清洁工也没进来过?”
“没有,您的办公室不是不让人随便进吗?”保安疑惑的看着郑业功。
“那,昨天是谁最后离开的公司?”
“应该是楚先生吧。”保安回忆道。
“楚绍峥?”郑业功一皱眉。
“不对,最后离开的是总经理。”保安突然想了起来。
“你说,是之扬?”
“对啊,总经理还走得很着急呢。”保安点头。
“你确定没有记错?”
“不会记错,我还和总经理说了再见的。”
郑业功阴沉一笑,“是吗?难得他这么晚走。”
“董事长,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刚才你对我说过的话,不要再对任何人说起。好了,你出去吧。”
保安出了办公室,郑业功打开了电脑,查看了昨天的最后操作记录。
他实在是小看了之扬那小子,还以为他真的自暴自弃了,没想到,不过是放了一颗烟雾弹,他始终都没有放弃去查两年前的事。
不过,他还是不够聪明。如果他聪明的话,就该从他大哥的事上得到教训。蚂蚁能撼动大树吗?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以前觉得他是个废物,也就不想花费力气,任他自生自灭就好,现在,既然知道他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再把他留下来,实在是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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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六章]

陆月沉根本就不想去什么射击场,被母亲送出了门后,就让欧阳磊开车去了她常去的“0.5英里”。反正到哪里都是无聊,她倒情愿喝一杯自己喜欢的咖啡。
咖啡馆里弥漫着温暖而香醇的味道,陆月沉深深的窝在沙发里。
“你和那个叫楚什么的,分手了?”欧阳磊喝着咖啡,问的好似不经心。
陆月沉抬眼看着欧阳磊,并不说话。
“那就是,在闹别扭?”欧阳磊继续猜测。
陆月沉索性转了头,看着窗外,拒绝回答欧阳磊的问题。闹别扭?她会那么幼稚吗?她是在生气,很认真的生气!
欧阳磊放下手中的咖啡,问的认真,“他知道你的另一个身份吗?”
陆月沉皱了眉,转头看欧阳磊,“什么另一个身份?”
“我现在不是在询问案情,你就没有必要隐瞒了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欧阳磊苦笑,“如果真的想抓你,我早就抓了。”
陆月沉看着欧阳磊,一挑眉,“我以为你在等证据。”
欧阳磊不屑一笑,点头,“对,我在等证据。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枚耳钉,还忘在了你的办公室。”
陆月沉垂了眼,端起了她的咖啡。她心里是清楚的,他每次找上她,嚷着要抓她,都是雷声大,雨点小。他根本不会抓她。
欧阳磊偏开头,吹着自己的头发,显得有些烦躁。
“和我坐在一起很别扭?”陆月沉模仿欧阳磊昨天的戏谑语气。
“的确是有点别扭。”欧阳磊倒是回答的坦白。
“那你还要听我爸妈的话,和我一起出来?”她是有些不明白。爸妈不知道她和楚绍峥的事,但是,欧阳磊是清楚的,他为什么还要任由爸妈去撮合他们两个?
“不然呢?让阿姨安排你去相亲吗?”欧阳磊一哼。
“那又怎么样?”陆月沉反问。
“厚道一点,你和楚什么的闹别扭,何必让无辜的人跟着受牵连?”欧阳磊说的不屑,“我是在解救那个要和你相亲的人。”
陆月沉轻轻一笑,“解救?难道我是会吃人的妖精吗?”
“你晕血,当然不会吃人。”
“你还记得我晕血?”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怎么不记得了?
“你上解剖课的时候晕血,后来还是叫了我把你背回家的。”
“对哦,好像还不是很久以前的事。”那时,她和欧阳磊还没针锋相对,在她眼里,欧阳磊就像是她的哥哥。
陆月沉无奈的一叹,“欧阳,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过不去?”
“你为什么一定要偷东西?”欧阳磊反问,“我心里的那个小妹妹,应该单纯无邪。”
陆月沉笑了。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了,她是贼,他是兵。不过,她很高兴听到欧阳磊说她是他的“小妹妹”,尽管那一刻,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挣扎。  
楚绍峥走进了咖啡馆,看到已经在等他的客户代表,连忙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丁先生,没有让您久等吧?”楚绍峥坐定,点了一杯咖啡,转头回来时,却不经意的看到坐在窗边的人。
她喝着咖啡,嘴角扬着浅浅的笑,如果他没有看错,她对面坐着的人,应该就是那个曾经找过她麻烦的欧阳警官。
欧阳对她的心思,他一眼就看出来了,那她呢?以她的聪明,不可能不知道吧?那么,她现在的这种做法,他应该怎么理解?故意引起他的嫉妒吗?他倒宁愿是,可是,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他会在这里出现。
或许,是他多想了。熟识的朋友在一起喝杯咖啡,实在是很平常的一件事,不是吗?
欧阳磊看到了楚绍峥,问陆月沉,“是那个叫楚什么的吧?”
陆月沉回头,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楚绍峥,嘴巴一鼓,迅速的转回头。对啊,这里就在“飞扬”的附近,怎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
“楚先生?”见楚绍峥一直没有转头回来,客户代表不禁开口。
楚绍峥回过神来,抱歉的一笑,“丁先生,这是根据我们前一次商议的结果拟订的合约,你看一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楚绍峥将合约书递了过去,目光不禁又飘向了陆月沉那边。
欧阳磊看到陆月沉鼓起了嘴巴,笑问,“那家伙做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
“和你没有关系。”陆月沉的语气不是很好。
欧阳磊一耸肩,“OK,我不问,免得变炮灰。”
陆月沉一撇嘴,“我有那么不讲道理吗?”
欧阳磊一挑眉,“从你对他的态度来看,似乎是。”
“你和他很熟吗?”陆月沉轻轻一蹙眉,“我生气,当然有我的原因。”
“哦,果然是在生气。”欧阳磊点头,“你不会是在利用我气他吧?”
“是我提出要和你出来的吗?”
欧阳磊无所谓的一笑,“其实,我一点都不在乎被你利用。”
陆月沉抬了眼,看着欧阳磊。
楚绍峥微低了身,像是在等着客户看合约,眼睛却始终在看着陆月沉那边。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却知道他们一直在说话。他和欧阳之间,真的有那么多话可说吗?欧阳磊可是警察啊!
“我看没什么问题了。”客户代表将合约递回给楚绍峥。
“那就约一个时间,把合约签了吧。”
楚绍峥起身,送走了客户。
“他好像要走了。”欧阳磊提醒陆月沉。
“那就走好了。”陆月沉说的像是赌气一般,眼睛却偷偷的瞥了过去。  
楚绍峥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直接走向了陆月沉坐的位置。
“欧阳警官,是吗?”楚绍峥温和一笑,和欧阳磊打招呼。
“楚先生。”欧阳磊僵硬的一笑。
看到陆月沉并不看他,楚绍峥无奈笑道,“月沉,我有话想和你说。”
“那就说吧。”陆月沉仍是不看他,淡淡的开口。
“在这里?”楚绍峥耸肩一笑,“好吧。”
楚绍峥在陆月沉身边的空位子上坐下,陆月沉却突然向他举起了食指,“1米的距离。”
“你还在生气?”楚绍峥苦笑。
“显然是。”陆月沉仿佛是拿定了主意,就是不肯看他。
咖啡馆里,1米之外,他还有可能和她说话吗?楚绍峥深深一叹。
陆月沉突然转过头,看着他,一笑。
“月沉……”
“难道你不知道1米的距离是多远吗?”陆月沉低声问。
“1米,是吗?”楚绍峥点着头,站起身。
欧阳磊始终转开头,看着窗外,似乎对楚绍峥和陆月沉之间的事,并不感兴趣。
楚绍峥转身,快步出了咖啡馆。
怎么,他就这么走了?陆月沉轻轻咬住了嘴唇,眉心蹙了起来。
“既然不想让他走,干吗还要让他那么尴尬?”欧阳磊不解的问。
“因为我在生气啊。”
欧阳磊摇着头,眼神一黯,“丫头,我从没见过你这样。”
“我哪有怎么样?”陆月沉语气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手机响了,是楚绍峥打过来的。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通了电话。
“什么事?”她的语气仍在淡淡的。
“我在外面。”楚绍峥的语气很无奈。
陆月沉立刻看想窗外,他真的就站在落地窗外。
“现在,应该有1米的距离了吧?”他笑问。
“那你想要说什么?”这样的方法,只怕也只有他想的出来。
“我真的很想你。”他的声音像是在叹息。
“是吗?我不觉得。”她的嘴巴又鼓了起来。36个小时没有联络过,还说想她?
“要怎么样,才可以原谅我?”他的声音有些疲惫,“月沉,之扬的事真的让我觉得很累。”
她握着手机,看着窗外的他。郑家的人,真的已经够乱了……
欧阳磊突然从她的手里拿走了手机,挂断了电话。
“你干吗?”她瞪着欧阳磊。
“你不是在生气吗?那就不要心软啊。”欧阳磊把手机丢还给她。
是啊,不能心软,绝不能心软!
她紧进一抿唇,任手机怎么响,也不接,更不去看窗外的他。
楚绍峥无奈的收起了手机。好不容易有了一线希望,却被那个欧阳磊给破坏掉了?他到底要干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解的看想欧阳磊。
“因为,他让你变成这样,我觉得很不爽。”  
“轰”的一声巨响,咖啡馆的玻璃被震得“哐啷啷”直响,几乎快要碎掉,街道上的行人乱成了一团,偶尔有经过的行人,还在议论:
“真吓人,整个车子都炸飞了。”
“我看着,怎么像是飞扬总经理的车?”
……
楚绍峥冲向了爆炸声响起的方向。难道,他的预感真的应验了?
爆炸声让陆月沉的注意力转向了窗外,楚绍峥的离开让她隐约感到爆炸会和郑家的事有关。
看到欧阳磊站了起来,陆月沉不禁问,“那要过去?”
“我是警察。”
“我也去。”陆月沉就要跟过去。
“你去干什么?”欧阳磊皱着眉,看着陆月沉。
“好奇,可以吗?”陆月沉说得很急,“难道你还怕我破坏现场吗?这一会儿,现场恐怕早就乱了。”
欧阳磊也不好阻止,同陆月沉一起跑出了咖啡馆。  
车子已经是面目全非,爆炸时震飞的碎片伤了几个周围的路人,鲜血直流,惨不忍睹。
楚绍峥双手插在裤袋里,被烧得发黑的车牌就在他的脚下,的确就是之扬的车牌号码。他紧盯着被从车里拖了出来的人,样子已经看不出来了,不过,从身高上辨认,那里面没有之扬。
楚绍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眉头却锁了起来。这样的爆炸,就像两年前的事在重新上演,是谁做的,又是冲着谁来的?之扬吗?两年来,他扮演的是游手好闲,只懂玩乐的花花公子,会有谁把目标锁定在他的身上?难道……郑业功已经发现之扬动过他的电脑?
楚绍峥的目光冷冷的扫过人群,却在人群中发现了陆月沉。她过来干什么?纯粹的好奇,还是……他的嘴角微微一挑。其实,她心里还是记挂着他,有些担心他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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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陆月沉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多大的力量可以让一辆车扭曲成那样?
“是车祸,还是……”陆月沉询问身边的欧阳磊。
“现在不好说。”欧阳磊没多说什么,跑过去帮助警方保护现场。
那就是说,有认为安排爆炸的可能了,是不是?陆月沉微微眯起了眼睛,救护人员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即使不想看,她还是看到了那些伤者满身的血迹。
她晕血啊!为什么非要从她身边走过,而且还不止一个?双腿一软,她几乎要坐到了地上,却猛的被抱住了。
她看着他,轻轻一皱眉。
“知道自己晕血,还要过来看?”他说的无奈。
“不要以为,我会原谅你。”她身子一软,晕在了他的怀里。  
感觉胸口一凉,陆月沉的眉头轻轻蹙动了一下,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楚绍峥近在咫尺,而他的手……正在解她衬衫的扣子!
猛的用力推开了他,陆月沉抓着衣领坐了起来,怒瞪着楚绍峥,“你想干吗?”
“你以为我想干吗?”楚绍峥笑问。
“你……”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趁人之危。”
他笑的无奈,“你的袖子上沾到血了。”
“什么?”她看了眼衣袖,果然是有一些血迹,应该是刚才伤者从她身边抬过时沾到的,“那……那你也不能脱我的衣服啊。”
“那我应该怎么做?”他语气认真的“讨教”。
“你可以把我的袖子撕下来嘛。”
他了然的“哦”了一声,刷的一下,照着她的话,将她的衣袖撕了下来。
“喂!你——”
“照你的话做嘛。”他一耸肩。
她咬了下嘴唇,瞪着他,“这是哪里?”
“我住的地方。”他一笑,“怎么,感觉不到我的味道吗?”
她一撇嘴,“为什么不送我回去?”
“我没有你公寓的门钥匙。”他一挑眉,“难道,你要我在你身上找钥匙吗?”
“你进屋还需要钥匙吗?”要找借口,也要找个像样点的嘛!他连保险柜的密码锁都能打开,何况是门锁?
“我这里比较近,难道你要我舍近求远?”他的语气很是无奈。
“哦!”这个倒是有点道理。
他一笑,凑了过去。
“干吗靠过来?”她立刻向后退,身后却是墙,“1米的距离,不记得了吗?”
他抓住她竖在他面前的食指,“刚才抱你进来的时候,我们之间的距离,可不是1米。”
“那我刚才是晕倒了啊!”她扬起下巴,却没抽回被他握在掌中食指。
“幸好你还有晕血这个弱点。”他一笑,“不然,我恐怕是没机会抱你了。”
她猛的抽回了手指,嘴巴一鼓,“我可还在生气呢!”
“那就现在消消气,原谅我,好吗?”他笑着讨好道。
“不、好!”她说的很大声。
“可是,月沉,我真的很想你啊。”他疲惫的语气中透着深情。
她看着他,轻轻的咬住了嘴唇。陆月沉,忘记他是怎么耍你的吗?不可以心软的!
裤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了起来。
“喂,欧阳?”她有些吃惊。
“丫头,你跑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丢了。”欧阳磊的语气很焦急。
“哦,我没事。”她抬眼,看了下楚绍峥,“不用担心我。”
“那你到底在哪里啊?”
“我在……”她话还没说完,手机已经被楚绍峥拿了过去,唇被牢牢的封住。
“唔——”她低低的抗议,推开他,还不忘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下。
他擦了下被咬破的嘴唇,苦笑,“你还真是忍心。”
“小惩大戒。让你知道,我还没有原谅你,我是真的、真的很生气。”她语气很重的强调着。
“我也是真的、真的很想你啊。”他一叹,“看在你晕倒时,我抱住了你,就原谅我吧。”
“如果你不用强的,还是有可能的。”她一撇嘴,“不过,现在,绝、不、可、能。”  
郑之扬打来了电话,一开口就在抱怨:“喂,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你在说我?”楚绍峥和郑之扬讲着电话,眼睛却在看着陆月沉。
“你应该知道我的车出事了吧,竟然都不打电话关心一下?”
陆月沉趁着他在讲电话, 将他推出了房间。
“月沉,这可是我的房间。”他站在门外,无奈的笑道。
“那又怎么样?”陆月沉轻轻一哼,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把房门关上了。
“喂!喂!楚绍峥,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郑之扬在电话那头快要炸了。
“我在听。”楚绍峥收起了笑意,边讲着电话,边向客厅走,“爆炸现场我去看了,应该还是两年前的手法。”
“我想也是。今天让司机把车开到公司去,实在是捡回了一条命。”郑之扬说的心有余悸,“可是,我大伯他为什么突然想起要对付我?”
“当然是因为你让他起了戒心。”楚绍峥声音一沉,“之扬,是谁告诉你,账簿在电脑里的,可莹吗?”
“怎么,你也知道账簿在电脑里?那就难怪那天你会那么说了。”郑之扬思索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我大伯已经发觉我在查那件事了?”
“显然是,否则他不会突然对你下手。”楚绍峥一叹,“之扬,你实在太冲动了。”
“我也是急于求证账簿是不是真的在电脑里。”
“总之,这一次他没有得手,一定还有下一次,你要小心,最好不要单独出门,呆在公司里,应该是最安全的。”
“可是,你不觉得这是很好机会吗?”郑之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我一直要找的,就是他的杀人证据。”
“之扬,以身涉险绝不明智。”楚绍峥低声警告。
“他终究是要杀我,躲也躲不掉。”郑之扬竟然笑了,“那就索性拼了。”
“你在明,他在暗,对你不利。”楚绍峥知道,之扬一心只想报仇,甚至会不计后果,可是,玉石俱焚绝不会是唯一的方法。
“不然,你帮我?他在暗,你不是也在暗吗?”
“我当然是要帮你的,所以,不要轻举妄动。”
“清楚了。”郑之扬的语气故作轻松,“现在,去哄你的心理医生吧,我知道她在你那里。”
楚绍峥无奈的一笑。  
楚绍峥转回身,发现陆月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了房间,此刻正看着他。
“你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吗?”她微微蹙了眉,眼中有一丝担忧。
他早就猜到这只小猫一定会偷听他说电话。既然担心他,为什么还要嘴硬的不肯原谅他呢?
“事实上,是之扬的处境很危险。”虽然知道现在是博同情的好时机,不过,她眼睛里的担忧还是让他有些不忍,于是一笑,“我只是个助理,在他们眼中,不具有威胁性。”
她轻轻一垂眼,似乎在思考他说的话,感觉他向她走了过来,立刻抬起眼瞪着他,“你又想干吗?”
“我还能干吗?嘴都被你咬破了。”他无奈一叹,“我只想靠近你一点而已。”
“休想!说了是1米,就是1米。”她扬着下巴不肯妥协。
“月沉……”
“我要走了。”她转过头不看他。她很怕看到他疲惫而无奈的眼神,总觉得自己会一时忍不住就心软了。
“你准备就这样出去吗?”楚绍峥笑问。
看嘛,看嘛,他根本就是装的,现在他的眼里还哪有半分的疲惫无奈?她看着自己光裸着的手臂,再看看另一只完好的衣袖,一抿唇,毫不犹豫的将另一只衣袖也撕了下来。
“现在,没有问题了吧?”她对着他得意的一笑。
楚绍峥苦笑着摇头,实在是不能小看这只猫啊!
“有问题,很大的问题。”他低低一笑,“你现在的样子,很诱人,让人很想一口吃掉。”
“是吗?”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可惜,你吃不到。”
她对他晃了晃脑袋,跑了出去,他跟着追了出去。
“我开车送你回去吧。”他在后面叫她。
“才不要。”她回头,撇嘴道,“你以为我会给你机会吃掉我吗?休想!”
他深深一叹。看得到,吃不到。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他的这只小猫,是拿定主意要整他了。  
回了公寓,陆月沉看到欧阳磊站在门口等她。
“你的衣服……”欧阳磊看到她光裸的手臂,不禁皱起了眉。
“袖子上沾了血,被撕掉了。”陆月沉无所谓的耸肩说道。
“你刚才是和那个楚什么在一起?”
“他叫楚绍峥。”陆月沉更正道。
“那就是和他在一起了?”欧阳磊的眉头皱的更紧。
陆月沉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喂,你要乱联想啊,袖子是我自己撕掉的。”
欧阳磊一哼,“你们都已经……就算是他撕掉的,我也不会觉得奇怪啊。”
陆月沉脸上一热,“反正你不要乱想就对了。还有,不准对我爸妈说。”
“为什么不让鸿叔他们知道?难道,你们不是在交往?”
交往是一回事,那个……又是另一回事了。如果爸妈真的误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那她就死定了。
“别问了,你不要乱说就对了。”陆月沉开了门,回头看欧阳磊,“刚才的爆炸,你们警方怎么说?”
“已经有上面的高层出面了,目前是定成交通事故。”欧阳磊的语气带着不屑。
“可是,你好像并不认同这种说法。”高层?郑业功的力量真的这么大?那就意味着他可以肆无忌惮,而楚绍峥和郑之扬的处境更危险了吗?
“你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有兴趣?”
“好奇啊。”陆月沉耸肩道。
“和你有关系吗?”
“和我?”陆月沉指着自己,“欧阳警官,你这玩笑也开得太大了吧?”
“那就是,和楚……楚绍峥有关?”
“你有时间就去办案,不要随便怀疑别人。”陆月沉说着就要关门,却又想起了什么,“今天的事……你不会对我爸妈说吧?”
“我什么时候泄露过你的秘密吗?”
陆月沉一笑,“谢谢你,欧阳。如果你不再和我过不去,就更好了。”
“只要那只猫不偷东西,我当然不会和你过不去。”
那就是没的商量了?陆月沉一撇嘴,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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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七章]

“绍峥哥,救我!”电话里可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来山顶别墅,快来!”
不知道电话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可莹为什么会突然回了山顶别墅,楚绍峥还是立刻驱车赶了过去。
楚绍峥进了别墅,看到可莹穿着海蓝色的短裙,笑盈盈的站在他面前。
“可莹?”楚绍峥皱了眉,疑惑的看着可莹。
“绍峥哥,你来。”可莹上前拉住了楚绍峥的手,拉着他向楼上走,“我准备了红酒。”
楚绍峥没有动,“可莹,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做什么,你该知道啊,绍峥哥。”可莹的手臂勾住了楚绍峥的脖子。
楚绍峥将可莹的手拉了下来,“可莹,我有女朋友。”
“那又怎么样?”可莹不甘心的看着楚绍峥,“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从小就只有你对我好。”
“你是之飞、之扬的堂妹,我对你好很正常。”
“不对!不对!”可莹摇着头,“你是喜欢我的,是喜欢我的。”
楚绍峥皱起了眉。
“是因为二堂哥吗?”可莹的眼睛没了焦距,“一定是因为他。因为你和他是朋友,所以爸爸不让我和你走近,因为他,所以你不能和我在一起。”
可莹的表情变得狰狞,“不,谁也不能阻止我和你在一起!”
“可莹!”这一刻的可莹看起来很可怕,“难道你还害之扬吗?”
“不,我不会害他。”可莹看着楚绍峥,眼神柔和起来,“我是个乖女孩,不会害人的。”
楚绍峥突然转身向外走。他有预感,之扬会有危险。
“不要!”可莹用力的抓着楚绍峥,“不要去,不要去,绍峥哥,你会没命的。”
“可莹,你真的疯了。”楚绍峥猛的甩开了可莹,匆匆的上了车。  
“你现在哪里?”楚绍峥在电话里问郑之扬。
“你干吗问这个?”郑之扬一哼,“我警告你,不要再来坏我的好事。”
“你去桌球室?”
“等到了她出现,我当然要去。”
“现在不能去,有危险。”
“危险?你觉得她会杀我吗?”郑之扬笑的不屑。
“我说的不是她。”
“绍峥,不要太紧张。难道因为有人要害我,我就什么都不做了吗?好了,不说了。”郑之扬挂了电话。
郑之扬进了桌球室,看到坐在吧台旁的Moon,立刻走了过来。
“果然是再见了。”郑之扬坐到了Moon的身边。
Moon眯着眼睛,嘴角荡漾着迷离的笑。
“这次没有人会打扰我们了。”郑之扬笑道,“我很好奇,前一次,你想去哪里?”
“真的想知道?”Moon低低的问。
“是啊,真的想知道。”
门口突然进来了一群目露凶光的男人。
郑之扬看到了,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些人,是冲着他来的吗?
“你认识他们?”Moon问的好似不经意。
郑之扬一笑,“怎么会?我和他们一看就不是同一类人。”
Moon眼睛扫过那些男人,一勾嘴角,“的确,他们可都是带了刀的。”
Moon的话让郑之扬心中一寒,脸上却笑道,“今天,恐怕不能请你喝酒了。”说完,跳下高脚凳,直奔门外。
刚刚跟进来的男人们也跟着跑了出去。
Moon眉心一蹙,“凯欣,报警!”  
郑之扬刚出了桌球室,还来不及上车,后面的彪形大汉就举着砍刀砍了过来,想逃是逃不了了。五六个人拎着砍刀来对付他,应该是不想让他活着回去了,这时候喊救命,恐怕也没有用,何况,他一个大男人,这么当街喊救命,也太丢脸了吧?
郑之扬狼狈的躲闪着砍过来的刀,也顾不得形象。
“之扬!”楚绍峥的声音让郑之扬仿佛见到了救星。
楚绍峥顺手抄起了扳手,快步下了车去帮郑之扬。
“好兄弟,够意思。”关键时刻,郑之扬还不忘说几句好话。
“我说过有危险。”
楚绍峥没心情开玩笑,把郑之扬向车的方向推,这边还要抵挡五六个人的砍刀,实在是非常吃力。
桌球室里,Moon听到外面打斗的声音,就要出去。
“Moon,他们有刀,你打得过他们吗?”凯欣劝阻道。
“打不过也要打。”Moon说完,抓起了一根钢管,冲出了桌球室。
外面已经是一片混战,郑之扬被两个大汉逼到了车门前,却没有机会打开车门进去,手里拿着楚绍峥丢给他的扳手,一阵乱挡。
楚绍峥的手里拿着的,是从别人那里夺过来的砍刀,一个人对四个,显然已经是筋疲力尽。
Moon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帮郑之扬。她挥了钢管,打中了一大汉的项背,回手挡住了另一个砍过来的刀。
郑之扬显然对Moon的出现很是意外,以至于愣住了。
“还不上车?”Moon提醒郑之扬。
郑之扬反应过来,连忙开了车门上车。
“你出来什么?”楚绍峥看到了她,高声冲她喊。
“和你没有关系。”她说的像是在赌气,脚步却在靠向楚绍峥。
他和她背靠背站着,他瞥了她一眼,眉头皱紧。
“你真以为自己是猫,有九条命吗?”他低哑的声音里透着怒意。
“我这条命硬得很。”她嘴上说着,手上也没放松,招架着来势汹汹的攻击。
偷东西,她或许在行,打架……她还真的不是好手,身手再灵活,终究敌不过这么多男人,何况,对方手里还手砍刀?
她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力道也不及刚才。天!她已经没力气了!凯欣究竟报警了没有?她用力的荡开了一把刀,刚想缓口气,一把刀又砍了过来。
就感觉自己被猛的来开了,楚绍峥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刀砍上了他的肩胛。
她几乎叫了起来。血涌了出来,他肩胛上的皮肉翻开了,好像已经露出了骨头。
远处警笛声大作,举着砍刀的大汉乱了阵脚,犹豫着是否应该继续。
“上车。”楚绍峥推了她一下,趁着那群人还没缓过神,两人跌跌撞撞的上了车。
“绍峥……”郑之扬被楚绍峥的伤吓到了。
“快开车!”  
楚绍峥侧靠在座位上,感觉一只胳膊渐渐失却了感觉。
她靠过来,要查看他的伤口,却被他阻止了。
“你晕血,不要看。”
“笨蛋!”她咬紧了嘴唇,看着他,红了眼眶。
“怎么,心疼我吗?”他一笑,“如果想哭的话,就哭吧。”
“我干吗要哭啊?”她的声音里多了鼻音,嘴唇也抖了起来。
“好,不哭就不哭吧。”他随着她的话说着,头靠到可她的身上,“让我靠一下,总可以吧?”
她没有推开他,感觉到他无力的靠在自己身上,她捂住了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放心吧,我死不了。”他的声音很低。
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感觉到他的手是凉的。
“你在干吗?快点去医院啊!”她冲着开车的郑之扬喊。
“啊?”郑之扬完全搞不清车子后面两个人的关系,只能应了一声,“哦,好。”
他拉着她的手,低声道,“现在,可以原谅我了吧?”
“你如果敢有事,就永远都别想我原谅你。”她将嘴唇咬的惨白。
他的脸上一热,感觉有什么在滑落。他苦笑,这只嘴硬的小猫,不是说不哭的吗?  
楚绍峥被郑之扬从车里扶下来,座位上已经沾满了血。
她跟在旁边,脸色惨白,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微微的颤抖。
楚绍峥被送进了急诊手术室,进去前叮嘱郑之扬,“看着她,她晕血。”
“你和她……”郑之扬还是一头雾水。
“你会明白的。”
她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一动不动,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交握的双手关节已经泛白。
郑之扬看着她,感觉有些混乱。眼前的女人究竟是谁?如果他没有记错,她应该就是他刚才在桌球室见到的那个魅惑的女人吧?可是,为什么现在他眼前的她突然变了?神色表情,都像是那个心理医生陆月沉?除了那一双琥珀色的眼眸。
她究竟是谁?难道是刚才太过紧张,让他精神错乱了不成?
手术室的门开了,她立刻站了起来。
“伤的很深,失血很严重,不过,送来的还算及时,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关节和神经都没有伤到,如果恢复的好,不会影响日后的功能……”
医生的话音刚落,她就晕倒在长椅上。
“这是……”医生惊讶的看向郑之扬。
“医生,晕血应该没有生命危险吧?”郑之扬苦笑着问。
绍峥说过她晕血的,不过,能挺到现在才晕过去,相信她也忍了很久了吧?  
楚绍峥睁开眼睛,看到坐在旁边的郑之扬,不禁皱起了眉头。
“干吗?看到是我,很失望吗?”郑之扬调侃道。
“她呢?”说是失望倒不至于,但他真的希望睁开眼看到的,会是她。
“回去了啊。”郑之扬一耸肩,“医生都说你没事了,她当然就回去了。”
“是吗?”楚绍峥苦笑。也好,免去了她无谓的担心。
“你说实话,她究竟是谁?是不是你的心理医生?”郑之扬神秘兮兮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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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楚绍峥瞥了郑之扬一眼,“你心里不是已经有答案了吗?”
“怎么,真的是一个人吗?”郑之扬哀叹一声,“你这家伙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楚绍峥一笑,“需要我对你表示同情吗?”
“你就得意吧。”郑之扬恨恨的说,“那之前你们两个还要装不认识?她还……还在你面前故意挑逗我?”
楚绍峥一皱眉,“她挑逗你?是你定力太差。”
“切!你肯定要帮你的女人说话嘛。”郑之扬不屑的一撇嘴。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陆月沉拎着暖水瓶进来了。
“月沉?”甚至看到她,有些意外。之扬那家伙在耍他?
“醒了?”陆月沉将暖水瓶放回了桌上,“要喝水吗?”
“不用。”楚绍峥看向郑之扬,一挑眉,示意他应该走了。
郑之扬却一耸肩,站在那里没有要走的意思。
楚绍峥无奈一叹,对陆月沉道,“我想坐起来。”
“好。”陆月沉难得的缓和了态度,将病床摇了起来。
感觉病床被摇起来,楚绍峥失望的一皱眉。
“绍峥,你好像不知道医院的病床是可以这样摇的吧?”郑之扬笑道。
他的确是以为她会扶他起来,没想到会这样。
陆月沉好像没有留意郑之扬的话,看着楚绍峥,轻声问道,“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可是,我的手不能动啊。”楚绍峥说的很无奈。
陆月沉浅浅一笑,盛了一碗粥,喂到他的嘴边。
楚绍峥没有喝粥,而是看着她,低声问,“现在,已经不生气了,是不是?”
她一咬嘴唇,“你是病人,我不和病人计较。”
郑之扬一撇嘴,决定还是“非礼毋视”,先离开房间比较好。
楚绍峥从她手里拿过了碗,放到桌上,撑起身,想要吻她的唇,她却向后缩了一下。
扯动了肩上的伤,他猛的吸了口冷气。
“伤口开了吗?”她紧张靠过去,去看他的伤,“要我叫医生吗?”
他伸手拉过了她,紧紧的吻上了她的唇。她没有拒绝,任他的气息深深的侵入,与她纠缠,以偿尽他的思念。
他放开了她,看着她轻喘着靠在他的身上。这只小猫再会撩动人心,却还是不会在接吻的时候换气啊!
“我真的是太想你了。”他深深的一叹。
她靠在他的身上,低了头,也不说话。
“你原谅我了,是不是?”他问。
“我说了,不和病人计较。”她轻轻的开口。
他一笑。挨了一刀,换得了她的原谅,也算是值得了,是不是?  
“你们在桌球室外被袭的事,欧阳他们正在查。”陆月沉边削着苹果,边说,“他们分析,即使抓到了当天动手的人,想要他们交代出幕后指使者,恐怕也很难。”
楚绍峥一笑,“原本我也没有对警方抱有什么希望。”
陆月沉瞪了他一眼,将手中削好的苹果递给他。
郑之扬看着楚绍峥吃着苹果,喉头动了一下。他不是嫉妒,他真的不是嫉妒,他怎么会去嫉妒一下受伤卧床的人呢?可是……这家伙真的是命太好了一点吧?
“你也想吃苹果?”楚绍峥皱着眉,看着郑之扬。
郑之扬一哼,斜了楚绍峥一眼。
陆月沉拿了苹果给郑之扬,微微一笑,“洗过了。”
“谢谢。”郑之扬立刻露出了笑脸,接了过来。
楚绍峥摇头一叹,“之扬,你有在听我们说什么吗?”
“我当然有听。不过,我不明白的是,你说可莹把账簿的事告诉我,是想要害我?”
“显然是。她料到你会去你大伯的电脑上找账簿,你大伯也会发现你动过了他的电脑。她了解的情况,远远超过你我的想象。”
“可是,她为什么要害我?即使我和她的关系不好,也没有必要害我吧?我死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觉得,你对她是一种障碍。”楚绍峥说的很无奈。
“障碍?我?”郑之扬难以置信的瞪着楚绍峥,“我能妨碍到她什么……”他突然刹住了话尾,看着楚绍峥,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因为你,对不对?”  
楚绍峥转头看想陆月沉,她只是低着头,玩弄着手指,也不说话。
“月沉……”她不会又生气了吧?她这样什么都不说,让他更觉得担心。
陆月沉抬头看他,“不是说到可莹了吗?怎么突然不说了?”
“可莹对我,只是她一相情愿的想法。”楚绍峥解释道。
陆月沉浅笑,“你和我说这个干吗?不是在说他的事吗?”说完,还疑惑的看着郑之扬。
楚绍峥一皱眉,难道,她什么都没听到?
“对啊,是说我的事。”郑之扬连忙把话接过来,“可是,说到哪了?”
“说到可莹。”陆月沉提醒道,“可莹觉得你是她障碍,所以要害你,你就说,你会妨碍可莹是因为绍峥。”
原来,她一字不漏全都听到了,而且记下了。
“哦,对。”郑之扬点头,接着说,“可莹是喜欢绍峥的,可是,因为我和绍峥是朋友,大伯一定不会允许她和绍峥在一起。可是……这样也没有必要害死我吧?”
“可莹现在的心理状态,很容易偏激。”陆月沉拿出了专业态度,“她会把所有的问题归结到一点,再将怨恨无限的扩大。”
郑之扬觉得脊背发凉,“你的意思是……”
“可莹可能觉得,你就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她会觉得,你不在了,绍峥就不再是你的朋友,她的父亲也不会在阻止她和绍峥在一起,一切问题都解决了。”
“的确有这种可能。”楚绍峥点头。
“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郑之扬哀号,“本来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的,怎么就要害死我呢?”
“先想一想怎么对付你大伯吧。”楚绍峥摇着头,“这次他没有成功,不会罢手的。”
“那是一定的,搞不好,现在已经有杀手在等着我出现了……”
“我有问题。”陆月沉突然举手发问。
郑之扬一怔,看向陆月沉,显然不太适应陆月沉此刻略显孩子气的语气。
“什么问题?”楚绍峥倒是很适应。
“为什么郑业功不杀郑业勋?”陆月沉问,“如果说,只要是知道两年前的事,会威胁到他的人,他都会下杀手,为什么不杀他的弟弟?难道是顾念手足之情?”
郑之扬怔怔的看着陆月沉,“绍峥,她怎么会对我们家的人这么熟悉?”她甚至可以准确的叫出他两个伯伯的名字。
“你能不能听重点。”楚绍峥有点无奈。
“我就是听的太认真,才发现的啊。”郑之扬辩解。
楚绍峥摇了摇头,看向陆月沉,“你觉得他不下杀手,是什么原因?”
“我不知道。”陆月沉一耸肩,表情无辜,“你们的事,我怎么会知道?”
楚绍峥苦笑。她不知道?
“不过,我有一个疑问。”陆月沉抿了下唇,“如果可莹真的不顾一切要和绍峥在一起,而现在绍峥会受伤,是因为他的父亲造成的,可莹会怎么做?”
郑之扬看了看楚绍峥,又看向陆月沉。为什么他会突然觉得头皮都开始发凉了?  
郑之扬离开后,陆月沉拿起了背包,也要离开。
“月沉。”楚绍峥拉住了她的背包,“现在就走吗?”
陆月沉背对着楚绍峥,用力的拉了一下自己的背包,也不说话。
楚绍峥无奈一笑,“生气了?”
“没有。”她低低的答,继续用力的去拉扯背包的带子,完全不管会不会把包带扯断。
楚绍峥猛的一吸气,松了手。
感觉到背包上的力量没了,陆月沉一怔,忍不住回头看他,看到他手扶着受伤的肩,皱紧了眉。
“伤口怎么了?”她回到了她身边,担心的问。
他突然一伸手,将她拉倒在他的怀里。
“你——”她瞪着他,鼓了嘴巴。真笨!她竟然上了他的当。
“真的忍心丢下我吗?”他苦笑着看她,“我可是病人啊。”
“是啊,还是个狡猾的病人。”她轻轻的一哼。
“是因为可莹的事吗?”他看着她的眼,“你明知道我对她根本没什么的。”
“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不看他,嘴唇嘟了起来。
他低头,轻轻的啄了一下她嘟起的嘴唇,一笑,“好酸啊,我怎么尝到了醋味?”
她轻声一哼,“那是你出现幻觉了。”
“唉!我看,我早晚要被你这只猫折磨的疯掉。”他无限唏嘘的说道。
她斜了眼睛瞪着他,“那你还不放手让我走?”
“我怎么舍得?”他单手抱住了她,“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你这只小猫,哪里敢放手?”
“你那么会骗人,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着我,月沉。”他看着她,眼中是不容错辨的深情,“我爱你,你是知道的。”
轻轻的咬住了唇,她看着他,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可莹手中捏着一盘卡带,越捏越紧,“二哥才是你的敌人啊!为什么要伤害绍峥哥?”
漆黑的房间了,窗帘都被拉上了,只开了一盏幽暗的小灯,映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年轻的郑业功抱着年纪尚小的可莹。
“你就是不想看到有人对我好,是不是?”可莹看着照片,喃喃自语,
“你从来都不喜欢我,也不想有人会喜欢我。只有绍峥哥会对我好,你却不让我和他在一起。”
可莹忽然冷冷一笑,“我知道,你怕他是二哥的人嘛。没关系啊,我会把他拉开的,我不会让他和你作对,可是,你却差点把他害死了。如果他不在了,这世上就没有对我好的人了。”
可莹猛的拿起相框,砸到了地上。
“你们不让我好过,是吗?好!那我也不让你们好过。”可莹的目光阴狠了起来,“大不了,一起毁掉。就算是死,我也要和绍峥哥在一起。”
昏暗的灯光下,可莹的眼神忽明忽暗,脸上的深情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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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八章]

天还没有完全亮,可莹就出了房间,蹑手蹑脚的下了楼。她不想这么做的,她真的想做一个乖女儿,可是,他却一直在逼她。
“可莹。”身后的声音让可莹打了个冷战。
“爸爸。”她转回身,垂首站着。
“这么早就要出去吗?”郑业功从楼上走下来,“要去哪里?”
“我……只想出去走走。”可莹下意识的将手袋藏到了背后。
“哦,是吗?”郑业功笑了一下,笑容有些冷,“这么早出门,贵重的东西,可不要带在身上。”
“我知道了。”可莹想要表现的镇定一些,可是身子却忍不住发抖。没有办法,这么多年对父亲的恐惧,她是克服不了的。
“是吗,你真的知道吗?”郑业功向可莹伸出手,“把手袋给我。”
“不。”可莹摇头,“里面没有什么的。”
“既然没有什么,你还拿着做什么?”郑业功声音一寒,“给我!”
可莹身子一颤,将手袋交给了郑业功。
郑业功打开可莹的手袋,将里面的东西悉数倒了出来,之后撕开了里面的衬料,找到了一盒卡带。他拿着卡带,在可莹面前晃动。
“我的乖女儿,你还真是孝顺啊。”
可莹看着郑业功手中的卡带,眼中迸出恐惧,“爸爸,你听我说……”
“好吧,你来解释一下,这里面究竟录了什么。”郑业功猛的揪住了可莹的头发,一笑,“是我和那些人的电话录音,对不对?想要揭发我,控告我谋杀?”
“不!爸爸,我没有。”
“我以为,我会不知道你偷录这些东西吗?可莹,你真让我失望。”郑业功的手抚摸着可莹额前的发,却让可莹一阵战栗,“为什么要出卖你的父亲?为了男人吗?”
“爸爸,我错了。”可莹抖着声音,乞求原谅。
“是啊,你错了。你该知道,我不允许任何人出卖我,即使是我的女儿。”郑业功用力的将可莹摔倒在地上。
“爸爸,爸爸。”可莹抱住了郑业功的腿,“不要杀我,我是你的女儿啊!”
“杀你?我不会。”郑业功冷冷的笑着,抚摩着可莹的脸颊,“我可怜的女儿疯了,我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照顾她。”
可莹蓦然没了力气,她似乎看到了无尽的黑暗。
“你真是打不死的蟑螂。”楚绍峥出院时,陆月沉笑道。
楚绍峥苦笑,“虽然你是在称赞我生命力顽强,不过,我还是希望你换一个比喻。”
肩上的伤口还没有拆线,不过楚绍峥坚持要出院,医生也就同意了。
“出了院,你可就不能算是病人了。”在进了楚绍峥住处之前,陆月沉对他说道。
“有分别吗?”楚绍峥不解。
陆月沉将手中的东西放下,对楚绍峥一笑,“在我看来,分别很大。”
楚绍峥微微一皱眉,看到陆月沉要离开,立刻背靠着门,挡住了她的去路,“你很忙吗?这么着急离开?”
“我要离开,和我忙不忙没有关系。”陆月沉一挑眉,“让开吧。”
“在医院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又是怎么了?”对于陆月沉态度的转变,楚绍峥有些疑惑。
“我说了啊,在医院你就是病人,离开了医院,就不是了。”
“那又怎么样?”楚绍峥仍是不懂。
“我说过,不和病人计较。”陆月沉一耸肩,“可是,你现在已经不是病人了。”
楚绍峥眉头一耸,似乎是明白了陆月沉的意思,“也就是说,你还要继续生我的气?”
“事实上,我的气根本就没消过。”陆月沉说的像在赌气。
楚绍峥苦笑,“月沉,我都替你挡了一刀了,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陆月沉轻轻一哼,“你是要和我清算旧账吗?”
楚绍峥无奈一叹,伸手将陆月沉拉进了怀里。
“喂,你想让伤口重新裂开吗?”陆月沉扬着拳头威胁道。
“裂开也好,我继续回医院做我的病人,你也就不生气了。”楚绍峥抱紧了她,任在她怀里如何挣扎,就是不放手。
“无赖!”陆月沉恨恨的说着,一圈打在他的胸膛上。
楚绍峥无所谓的一挑眉,“如果做无赖才能抱到你,那我就继续做无赖好了。”
“放开我啦。”陆月沉嘟着嘴唇,抗议着。
她究竟是在疏离他,还是在诱惑他?
他低下身去,去吻她的唇,却被她伸手挡住了。
“我还在生气呢!”她皱起眉,说道。
“可是,1米的规定,早就打破了,不是吗?”他笑问。
“那你是想让我和你重新保持1米的距离吗?”她挑眉反问。
“好吧,就当我没说过。”他一叹,“就让我抱你一会儿,总可以吧?”
她也不再抗议了,就任他抱着。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你有电话。”她提醒他。
“我知道。”他仍是抱着她,不理会手机响个不停,“我接了电话,你不会跑掉吧?”
“你真是……”她无奈,一吹额前的短发,“接电话吧。”
他拿开了一只手,接了电话,“喂,之扬?”
“绍峥,可莹那边出事了。”郑之扬的语气很紧张。
“可莹?”楚绍峥看了眼陆月沉,环在她腰上的手臂加紧了些力道,“她怎么了?”
“她被大伯送回了山顶别墅,说是精神失常了,不准任何人接近。”
楚绍峥眉头皱了起来,“那就是被禁锢了?”
“肯定是啊!怎么可能一个人,突然之间就疯了?就算是可莹真的疯了,也该送到医院治疗,送到单独的别墅算怎么回事?”
“你大伯为什么要这么做?”楚绍峥看到陆月沉正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低声对她说,“等一下告诉你。”
“我还想知道呢。”郑之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安,“我看,我大伯才是真的疯了。”
“有没有可能,是可莹掌握了他的什么证据?”
“可莹手里的证据还少吗?他干吗要等到现在……对了,我想起来了。月沉不是说过吗?可莹知道了你受伤是因为我大伯造成的,她会怎么做。”
郑之扬对陆月沉的亲昵称呼让楚绍峥皱了下眉。
“会不会是,可莹想要揭发我大伯,结果被发现了?”郑之扬猜测道。
“的确有这种可能。或许,可莹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这么说,留下了可莹的命,还算是仁慈了。”郑之扬语气不屑,“你出院了?”
“出院了,不过,暂时不会去公司。”现在出现在郑业功面前,并不是什么明智的决定。
“那我有事直接去找你。”郑之扬语气一顿,“不会不方便吧?”
楚绍峥一哼,“我说不方便,你反而更想来打扰吧?”
郑之扬嘿嘿一笑,“不愧是兄弟,了解我。”
陆月沉疑惑的看着楚绍峥,等着他为她解开疑惑。
“可莹被她的父亲禁锢起来了,对外的说法就是,可莹疯了。”楚绍峥一笑,“就是这样。”
“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陆月沉轻轻一蹙眉。
“你觉得,他会是一个顾念亲情的人吗?”楚绍峥笑的不屑,“他的眼中,只有他自己的利益。”
陆月沉点点头,“那可莹不是也很可怜?”
“的确是。可莹从小就没有母亲,现在父亲还这样对她。”楚绍峥看着陆月沉,一笑,“怎么,现在不吃醋了吗?”
“我什么时候吃醋过啊?”她一撇嘴,“可是,既然连你都清楚郑业功的为人,郑业勋难道不知道吗?两年前又为什么肯和他合作?就不怕惹祸上身?”
“利益当前,他还会理会后果吗?”楚绍峥眉头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应该有话要说。”她看着他浮起的笑容,问道。
“你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他在她的嘴角一啄,“谢谢你。”
“正经一点。”她推开他,“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郑业勋非常清楚他哥哥的为人,恐怕对他的哥哥,早就是心有余悸。现在可莹的事,无疑又是一把催化剂,这一点,我们倒是可以很好的利用一下。”
她眯起了眼睛,看着他,“你想设计郑业勋,让他出来揭发郑业功?”
“有什么不可以?”他笑问。
“你真狡猾!”她冲着他皱起了鼻子。
“你是想说我聪明,对不对?”他轻咬了一下她的鼻尖。
“不要咬我。”她偏闪着头,“自以为是的家伙。”不过,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真的是很聪明啊!
“我去看过可莹了。”郑之扬表情凝重,“她是真的疯了?”
“你的依据是什么?”陆月沉轻皱了眉心,问道。
“她说的话,我完全都听不懂。”郑之扬摇着头,“又说听到有人在唱歌,又说看到了没有头的怪物,还直叫着说着火了,让我灭火。”
楚绍峥看着陆月沉,“你是心理医生,怎么看?”
“如果她真的出现了幻视、幻听,的确是精神分裂的表现。不过……”陆月沉看向郑之扬,“她还认识你吗?”
“认识啊!还一直让我救她。”郑之扬无奈一叹,“虽然我并不喜欢这个堂妹,不过,现在她变成这样,实在挺可怜的。”
“在这之前,她似乎还没有这些表现,是不是?”陆月沉没有听郑之扬的感慨,继续问道。
“是啊,几天前我还和她见过面,那时她还很正常啊。”郑之扬点头。
楚绍峥皱起眉头,补充道,“虽然她看起来有点疯狂,但绝没有出现过幻觉。”
“月沉,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郑之扬询问道。
“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可莹会突然多了这些症状。”陆月沉垂了眼睛,咬着唇,“她有吃药吗?”
“应该有吧。”郑之扬回忆道,“我好像看到佣人喂她吃药了。”
“那么,你能把她的药,拿出来吗?”陆月沉看着郑之扬,认真的问。
“月沉,你觉得药有问题?”楚绍峥的眉心锁紧了。
“我只是有这种怀疑。”
郑之扬一叹,“我能看到可莹已经不错了,哪有机会把她的药拿出来?”
陆月沉一扬眉,“那就算了。”她就自己去拿吧,虽然是麻烦了一点。
楚绍峥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突然拉住了她的手,低声对她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要参与进来。”
“我好像早就已经参与进来了。”陆月沉无奈的一耸肩。
“不管可莹恶毒药是不是有问题,都是郑家的事,与你没有关系。”在陆月沉准备行动之前,楚绍峥试图阻止。
“郑家的事,与你也没有关系,你为什么还要去管?”她转回头,问他。
“郑叔叔帮了我那么多,之扬又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管?”他摇头,“可是,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反正你都搅进去了,也不差我了。”她一挑眉,“何况,如果我真的能证实可莹的药有问题,你不是就又多了一样证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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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0-9-2008 09: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是因为他吗?因为他已经搅了进去,她就不能置身事外吗?这只猫啊,永远都是嘴硬心软。
他拉住了她,“我去拿。”
“你?你肩上的伤,好像还没拆线吧?你有本事去拿吗?”她一撇嘴,“怎么,信不过我的本事?”
“和你逗了这么久,你这只猫有多大的本事,我当然知道。”
她看着他,忽然眯起了眼睛,“我一直想不明白,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我的身份?”
“终于想到要问我这个问题了吗?”他一笑,“我告诉了你,有奖励吗?”
她瞪了他一眼,“不想说就算了。”
“你既然问了,当然要告诉你。”他无奈的耸肩,“其实,我一直都对Bastet感到好奇,不过,真正会把目标锁定在你的身上,却要感谢之扬。是之扬告诉我,他险些将心理医生陆月沉,错认成了桌球室的魅惑女子,是之扬告诉我,在心理医生陆月沉的办公桌上,有一直埃及月神像,也是之扬提醒了我,在叶洛成的画失窃的那天晚上,你就在现场……”
“这样就怀疑到我了吗?他不是告诉你,他认错了吗?你怎么会想到,我就是在桌球室出现的人?”她仍然不解。
“我自己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既然RE可以是一个温文的助理,为什么Bastet不可以是一个清纯的心理医生呢?”他笑着看她,“不过,我也只是看是怀疑而已。要知道,把桌球室的Moon和偷东西的小猫联系到一起并不难,毕竟,她们都是那么喜欢扬着小爪子,挠得人心痒。”
她皱起鼻子,轻轻一哼。
“不过,想要证实心理医生与那只猫之间的联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还记得你那次感冒,我送了你可乐煮姜吗?就是在那一晚,我在那只猫那里闻到了姜的味道。”他笑的有些得意。
“哦!你是故意的,你送我可乐煮姜,根本就是为了弄清我的身份。”她还傻兮兮的乱感动了一把。真笨!
“这可是冤枉。我会闻到姜的味道,可是因为你故意诱惑我。”他靠近了她,笑问,“你没有忘记吧?”
她嘴巴一鼓,低声问,“然后,你就知道我的身份了?”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不过也有了几分把握,之后……我们不停的交手,我当然也就有机会一次又一次的确认了。”
她突然蹙起了眉,“那你喜欢的,究竟是谁?是心理医生陆月沉,还是和你交手的猫?”
“有什么分别吗?”他抱住了她的腰,笑问,“我喜欢容易害羞的陆月沉,也不介意这只小猫时不时的扬起爪子。”
她嘴巴一撇。其实,她的问题也挺无聊的。不管哪个身份,还不都是她一个人吗?
“好了,我要走了。”她掰开了他的手臂。
“真的要去?”
“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开玩笑吗?”她一哼。
“那就一起去吧。”他没给她拒绝的机会,“不然,我会担心的。”
“那是药,不会放在保险柜里,你要怎么找?”山顶别墅外,楚绍峥低声问陆月沉。
“我当然不会自己去找。”她嘴角一勾,“我等着别人给我送来。”
“什么意思?”他皱眉问。
她戴上了软皮面具,“不是说她要吃药吗?我就等着呗。”
“你要一直呆在里面?”他的眉头更紧了。
“什么一直呆在里面?拿了药,我就走的。”她说了就要进去。
“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心理诊所吗?呆在里面,你就不怕被发现?”他拉住了她,不让她走。
“那也不至于是龙潭虎穴吧?里面有妖怪,会吃人吗?”她不屑的一哼,
“再耽误,可莹就吃过晚上的药了。”
她挣脱了他的手,微微弓着身子,潜进了别墅。他无奈一叹,低身跟了上去。
别墅里的灯都是关着的,她从窗户进入了厨房,回身发现他跟在后面,压低了声音问,“你干吗跟来?”
“怕你被妖怪吃了,可以吗?”他一叹,反问。
“多余!”她轻哼了一下,嘴角却扬了起来。
她蹑手蹑脚的开了门,想要进入客厅,却被他挡了一下,“这个时候,佣人还没睡,会被发现,从后楼梯走。”
“这里还有后楼梯?”她困惑的看着他,“你对这里很了解嘛。”
“要吃醋,也要等到离开之后吧?”他苦笑,推开了一扇小门,进到了仓库里,再从后楼梯上了顶层的阁楼。
“你想去可莹的房间?”他问。
“不然,我怎么能拿到药?”她探头到窗外向下看。
“下面就是可莹的房间。”他为她指引。
“里面没有开灯。”她从窗外探身出去,沿着墙壁顺到了下面的阳台上,仰起头,对他一笑。
他无奈的摇头,也跳到了阳台上。
可莹的房间依旧是被厚重的窗帘遮挡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她小心的推开了阳台上玻璃门,侧身进了房间,躲在了窗帘后面。
可莹坐在床上,来回的晃动着,节奏很规律,像是一个钟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着。
“就这么等着?”他站在她身后,头伸到她的耳旁,“就这么等着?”
“有点耐心。”
可莹一直在自言自语,咕咕哝哝着没有人明白的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了,佣人端着药和水进来了。
“小姐,吃药了。”佣人小声的说道。
“啊--”可莹尖叫了起来,“救命!救命!”
“怎么做?”他在她耳边低声问。
“我要想办法去拿药。”借着微弱的光亮,她紧盯着佣人手中的药。
“小姐,乖,不要闹。”佣人哄着可莹,“把药吃了吧。”
“杀人了!杀人了!”可莹高喊着,站在床上跳来跳去,躲着佣人伸过来的手。
“小姐!”佣人无奈,只好先放下手中的东西,却抓可莹。
就是现在了!陆月沉身子一弓,像一只黑色的猫蹿了出去,楚绍峥想要拉她也来不及。
只见她迅速的拿出准备好的药片,换下了佣人送上来的药。这时佣人已经已经抓住了可莹,想要回身来拿药。
楚绍峥猛的推开了阳台上的门,双手勾在阳台上,自己翻身挂到了阳台外。风呼的吹起了窗帘,吸引了佣人的注意。
佣人过去关窗,陆月沉从房门溜了出去。
可莹看到了黑暗中隐约的身影,尖声叫了起来。
陆月沉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别墅,在别墅外看到楚绍峥。
“拿到了。”她张开掌心,将药片给他看。
他无奈的一叹,走吧。他手臂一动,就猛的吸气。
“你的伤……”她蹙起了眉。
“你来开车。”他将车钥匙丢给她,“走吧。”
“需要我扶你吗?”陆月沉开了车门,问道。
“我看起来有那么虚弱吗?”楚绍峥苦笑了一下,下了车。
她还是过来扶了他的手臂,扶在上臂的手突然感觉到湿。她低头一看,立刻惨白了脸。因为他穿着黑色衣服,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血已经渗透了他的衣服。
“你不是要现在晕倒吧?”他笑问,“我可没力气扶你了。”
“都叫你不要去了。”她又急又恼,冲口而出。
“我不去?”他一挑眉,“我不去,你还不被发现了?”
她低了头,咬紧了嘴唇,扶着他进屋。
“月沉?”她突然不说话了,他有些慌。
“对不起。”她闷闷的说了三个字。
“唉!”他无奈的一叹,“想了这么久,就不能换三个字吗?”
“说什么?”她瞪着他,“你饿吗?”
装傻的小猫!他无奈的摇头,“是啊,我真的有点饿了。”
“要去医院吗?”她有些担心他的伤。
“没事。”他看着她,“如果你不怕晕血的,就帮我处理一下吧。”
“我……”她用力一咬嘴唇,点头,“好。”
那他扶到了床上,她找来了剪子,剪开了他的衣服,肩上的伤口被撑开了一些,血染了一肩。她抖着手,用酒精棉为他擦拭着伤口。
“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以前没看过,还没有发现。
“在美国时留下的纪念。”他一撇嘴,说的无所谓。
“伤口还在流血,去医院吧。”她的声音虚弱无力。
“没关系,应该不严重。”
“可是……”她眼前一花,身子软在了他的怀里。
他忙伸手抱住了她,无奈的苦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枕着他的手臂,躺在他的怀里。
“你--”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立刻坐起来,却被他手臂一搭,压倒回床上。
“你不困吗?很晚了。”他躺着她的身边,深深一笑。
“我可还在生气呢!”她鼓着嘴巴,看着他。
“是啊,我知道。”他无所谓的笑着。总重复着这句话,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那你还这样?”她蹙着眉心。
“只是抱着你而已,我又没怎样?”他笑道。
“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他眉毛一挑,“我想怎么样,你应该知道吧?”
“让我起来!”她看起来有些恼了。
“好了,睡吧。”他的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我肩上有伤,不要推开我啊。”
“哼!趁人之危的小人。”
“你拿到了可莹的药,有什么问题吗?”他的嘴凑到她耳边,低声问。
他突然转换了话题,她微微一怔,“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致幻药。”
“致幻药?做什么的?”他的声音越发低沉。
“就是使人产生幻觉啊!所以,可莹才会突然有那么奇怪的表现。”
“哦!”他低低一笑,“月沉,你好香。”
她脸上一红,他怎么总是把话题换来换去啊?
“你不是困了吗?睡觉吧!”
“好,睡吧。”他收紧了手臂,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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