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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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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是文化大革命,家里人悄俏的拿上一藍雞蛋,跑到鄰村請來個老漢,老漢據說很神,但文革被批斗,自己以賣醬油為生。老漢當晚趕了來,一進門,就說屋里不干凈,問孩子這兩天的經歷,大家一說,老漢就明白了。老漢說拿了人家錢 人家找來了。
老漢還始對著那個晾衣桿說話,最后老漢說,沒有辦法,這屋是個老太婆 是被兒子虐待死的,怨氣太重,他也沒辦法。
老漢說,趕緊送到寺廟里,只有那里,怨氣才不能侵入,要不孩子就完了。家人哭作一團,正好附近有個寺,因為被紅衛兵破壞,已經只剩一個老和尚在看家了,孩子被送去,老和尚開始不收,家人好說歹求,和尚才說,這孩子只有出家,他才收下,家人只好答應了。后來孩子在寺里住下來,果然相安無事,家人經常送些米面,但孩子卻很奇怪的對家里人很冷漠 ,見了跟沒看見一樣,家里人畢竟就這一根獨苗,還是不斷的去看。
幾個月后,等又一次去看時 才發現孩子已經走了,老和尚也不行了 臨死時對家人說 孩子被他送去廣東 跟高憎修行了,等孽障消除,還有機會再見,家里人哭作一團。
這事是小時候鄰村的事,我聽來的,現在也有將近20多年了,我估計那孩子也許現在是一位高僧了,只是不知道后來他有沒有回過家鄉看看他的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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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4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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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間來的
這天一大早,老鋼頭剛一起來,吃了飯,丟了碗就夾個口袋,回頭沖老伴兒一擺手:“我飽了,去趕集了”說完就背著手走出了門。老伴兒碗都來不及放下就趕緊追出來說:“想要啥就買,別老是吃人幾嘴,拿人幾把的。”
老鋼頭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拐過院墻角不見了。
老鋼頭住的地方,叫宇莊。地處平原,北邊一里多地的地方就有條市級公路經過,緊挨公路的北面有個不小的村子叫宋營。宋營有條街,每個月逢六就集,附近幾十里的人都會來趕集,很是熱鬧。老鋼頭是個愛熱鬧的人,這種地方,當然經常有他的身影。
一到集上,老鋼頭不急著轉。找了個賣點心的攤子,裝做要買的樣子,問:“伙計,點心怎么賣啊?”小販一看來了生意,當然高興,急忙應道:“三塊一斤,您老來點兒?”
老鋼頭裝做很內行的說:“伙計,你的點心不新鮮啊,賣了多久了。時間長了可是會變,變味兒的。”老鋼頭本來想說會變質的,可是話到嘴邊,想不起來這個詞兒了,就頓了一下,改成變味兒,他認為意思一樣。
顧客挑毛病了,小販急了:“哎,您老別這么說呀,我的點心都是新做的。你看這日期…我們敢賣過期的嗎?工商查的嚴。”
老鋼頭也不說話,仍然背著個手,撇撇嘴,眼睛盯著點心,一直搖頭。商販一看這招不靈,就用不秀鋼的夾子,夾起一塊來,遞到老鋼頭的面前:“不信您老嘗嘗,絕對好吃,也沒絕對沒味兒,包您一嘗就想買。”
老鋼頭看看小販,看看點心:“那我就嘗嘗?”老鋼頭忍不住了,把老伴兒的話快忘了。
折回來,你知道剛才這老鋼頭的老伴為什么有此一說呢?買吃食東西大家一般都要嘗下的,這很合常理。可是老鋼頭是個光想吃卻不舍得花錢買的主。光想占點兒小便宜。說他是嘗東西,可是嘗起來,那可就吃個沒完。到最后讓賣家不依他。老毛病了,惹了很多麻煩。所以他老伴兒才這樣囑咐他。可是老鋼頭呢?東西一到嘴邊兒,就什么都能忘。于是又忍不住故技重施。
這邊呢,這個小販可能還不知道老鋼頭的這個“嗜好”,還在一個勁兒的“誘惑”老鋼頭:“嘗嘗,一定嘗嘗。嘗了您就知道我沒騙您!”小販急于證明自己的東西沒問題。可是他不知道這是老鋼頭的慣用招數。先裝著要買,然后挑毛病,商販們為了留住買賣,就要讓嘗。
老鋼頭心滿意足地接過小販夾子遞過來的點心,正要往嘴里送,剛到嘴邊兒上,猛地邊上出來一個人,伸手把老鋼頭手里的點心搶了過去。老鋼頭剛要發火,一看那個人,頭就搭拉下來:老伴兒來了。
老鋼頭老伴把搶過來的點心往小販攤子上一放,拉起老鋼頭,來到個僻靜的角兒,訓斥起來:“你個老不羞,還要占這種小便宜,騙小嘴吃。咱又不是沒錢買,現在連三歲小孩子都比你有出息。”
老鋼頭脖子一梗:“誰說我又點小便宜了,我嘗了以后就買了嘛。我要買我就得嘗嘗不是。萬一不好吃咋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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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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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挺有理了,你會買?你那扣門樣子。哪回來趕集你買過東西回去?啥貴啊,不劃算啊,都是你有理。東西沒買過,肚子都混飽了。你真是記吃不記打。上回人家讓你吐瓜子兒,你這回是不是還想吐回點心啊?”
一聽老伴兒說到這兒,老鋼頭臉紅脖子粗的不說話了,低著頭蹲到那兒。什么事兒呢?
原來啊,有回老鋼頭來到集上,看見一個賣瓜子兒的。就嘴巴忍不住了,就用像嘗點心的招一樣,嘗起了瓜子。這小便宜占多了,總要吃有吃虧的時候。這老鋼頭那天就撞上個讓他吃虧的。本來說是嘗下,可是老鋼頭到好,嘗起來嘗個沒完。一把嗑完不過癮,說是沒嘗出個味兒,又來一把。這樣一把接一把地嗑開了。這個小販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像老鋼頭這種想占點兒小便宜的人見的不少。于是他也不攔著老鋼頭,看著他在那個兒一個勁兒的吃。等老鋼頭過了癮了,把手里剩下的瓜子兒偷偷塞進口說聲轉轉再買時,一把拉住,非要讓他買二十斤瓜子兒不可。老鋼頭不依,那小販就開始大聲嚷嚷,說老鋼頭偷吃瓜子兒不算,還偷瓜子兒。還把老鋼頭剛才偷偷塞進口袋的瓜子兒掏了出來以示此言不虛。老鋼頭當然不認,也不肯買。小販就來了句:“不買也成,把吃的瓜子兒吐出來就放你走。”這話剛好被聞聲趕開的老伴聽到。陪不是不說,還買下十斤瓜子兒:這倭實讓村里的小孩子們高興了一把,老鋼頭老伴兒全分給孩子們了。從那時開始小孩子們一見到老鋼頭就喊爺爺要瓜子兒吃。就這事兒讓老鋼頭的臉著實丟了一把。老實了一段時間。可是現在老毛病又來了,讓老伴兒這么一說,能不臉紅么!
這看老鋼頭低著頭不吭氣了,老伴也沒再說他。轉身去把剛才他嘗的那種點心買了回來,往面前一遞:“給,吃吧。以后你可給我長點記性。”
事情就這樣過去了。老鋼頭還照常逢集必趕。不過他現在可是老實多了。想吃什么,就買什么。也不以嘗嘗之名多吃兩嘴了。不過嘛,過完稱,多拿一兩個,多抓一兩把的事兒,多了去。用老鋼頭的話:“嘿我都買了,多這點兒怎么了,你賺我這么多錢還在乎這一二兩的事兒?”
轉眼,天氣漸漸變冷了。這天一早剛蒙蒙亮,老鋼頭老伴兒就把他喊:“家里沒菜了,你上集上買點菜去。”老鋼頭抬頭看看窗外的天,又閉上眼躺在那兒也不動。老伴兒又推他:“快去,等著做飯呢。賣菜的人來的都早,早去菜好,也會便宜些。”商家買賣,開攤的第一單生意一般都要做成,意味著一天買賣興隆。所以早去了,趕上第一單,都能買便宜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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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4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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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鋼頭不情愿的起來,夾個口袋就出了門。快走到公路的時候,看到前面圍了一群人好像在亂七八糟的搶什么東西。心想大清早的天都還沒亮透,干啥呢。走近一看,原來滿地都是蘋果,還有許多蘋果正從一輛翻了的小卡車上滾落下來。人群都正在搶著拾蘋果呢。老鋼頭還看見村里的幾個人都在搶。
不要錢的東西不拿白不拿,老鋼頭一看這陣勢,口袋一抖,也開始往袋子里攬。剛攬了小半袋的時候,交警到了。身邊的人都開始紛紛抱著蘋果跑了。這下老鋼頭慌了:警察來了,再裝就拿不走了,還是先走為妙。看看地上的蘋果也不多了,于是又胡亂的裝了幾個,背起來就要開溜。這時忽然聽到身后有個人在喊:“蘋果不能拿,趕快放下。車主”。
老鋼一聽:壞了,人家要收回去了,我這半天不白撿了。老鋼頭這時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飛似的小跑著溜了。這老鋼頭雖說年紀一大把了,可是這要跑起來,也是蠻快的。跑回村子后,回頭看看,沒人追來。于是老鋼頭放心了,喘著粗氣,回到家。
老伴兒一看老鋼頭回來了,心想怎么這么快啊。于是問老鋼:“平時你上集磨磨噌噌的,今兒怎么回來這么快啊?”
老鋼頭把袋子一放:“看看我弄什么回來了。”
老伴兒一看:“喲,咱兒子回來了,哪兒買的這么多蘋果?”
老鋼頭一搖頭:“買?哪兒用得著買,買不還得花錢嗎。這不要錢,白撿的。還好我手快,對了,腿也快。不然,這蘋果就沒了。”
老伴一頭霧水的看著他:“到底咋回事兒啊?怎么不要錢?你哪兒撿的?要是來路不正,你趕緊給我送回去。”
老鋼頭一臉得意:“我剛走到馬路邊兒上,看到有輛蘋果車翻了,蘋果滾的滿地都是。好多人搶著撿呢。要不手快,都被搶沒了。”
老伴兒一聽,不高興了:“人家車都翻了,你倒好,趁火打劫,還有沒有良心了。這蘋果不能要,趕緊趁早給我送回去 。不然,你就別想進這個門兒。”老鋼頭一聽說要送回去,不樂意了:“憑啥,咱又沒偷沒搶的,憑啥不能要。再說了,那么多人搶了,你還怕警察找到我們啊。?”
老伴看他不愿意,就立刻拉下臉:“你今天要敢不把蘋果給我送回去,我就跟你沒完。咱們是老了,可是你得給兒子,孫子集點兒德吧!誰還沒有個禍從天降的時候。”
喘了口氣,老伴兒接著說:“你問問你自己,一輩子因為占小便宜吃過多少虧,兒子小的時候,有回你抱他上街。因為去貪撿人家掉地上的五毛錢,兒子差點兒讓人給抱走了。看到人家拾了一了疊錢說要分你一半兒,要你幫著騙掉線的人,你高興的魂兒都飛了。結果人家掉錢的跟撿錢的是一伙的,倒是把你身上的錢騙個一毛不剩,叫你鬼哭狼嚎了好幾天。這些事兒你都忘了?這世上哪有這么多便家,還都讓你給占了?你占便宜吃的虧,多了去了。到老了還死性不改。你也不想一想,你要是不占那點兒便宜,你能被騙嗎?,現在你連這種便宜都要占,你還有沒有點兒良心了?我問你,要是有一天你拉一車蘋果翻了,上來一群人把你蘋果給搶了,你啥想法?你還不哭死啊。”
老伴兒的一番話,句句在理,針針見血。說的老鋼頭是張口結舌,沒了脾氣。就拉了個木墩坐了下來,捧著腦袋沒說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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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4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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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 ,老伴兒見他還是不動,只好自己費力的背起蘋果,準備給人送回去。
這時,半天沒說話的老鋼頭騰的一下站起來,搶過老伴兒身上的袋子,說了句:“我去,老婆子你說的對,我是得給兒子孫子積點兒德了。”說完就大踏步走了出去。
老伴剛才只顧發火,這才想起來老鋼頭還沒買菜,于是追出去沖老鋼頭喊:“回來記得買菜!”也不知道老鋼頭有沒有聽見。
老鋼頭背著蘋果到了那里,看看有很多人,也沒好意思直接交給警察,就偷偷的擠在圍觀的人群里,把蘋果悄悄地放到了車上。剛準備離開,忽然發現有個人正在沖他笑。可他看那人時,發現那個人竟然是半浮在蘋果堆里,滿臉是血。老鋼頭嚇得魂都沒了,袋子沒敢拿騰出來,菜也不說買了,一口氣跑回家里,上下牙抖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后來,老鋼頭聽知道的人說那個拉蘋果的貨主,車翻后當時就死了,沒送到醫院人都涼了。老鋼頭這時想起叫他那個人的半句話:“貨主……。”他是不是要告訴我的就是貨主死了?
沒多久,村子里突然死了幾個人。大家都覺得很奇怪,平日里也沒聽說誰有什么病,怎么說死就死了。而且讓人難以理解的是,死的這些人被法醫鑒定后說都是被嚇死的,誰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死的那幾個人的家里都一樣的放著一些帶血的蘋果。
這事兒越傳越離奇。傳到老鋼頭這兒,他一打聽,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原來死的那幾個人,全都是那天撿了蘋果的人。有一個倒是沒死,可是也瘋了,見天的手里拿著一把紙錢,嘴里一直念著:“這是買蘋果的錢,我現在還你,不要再來找,我這是買蘋果的錢,不要來找我。”
知情的人都說,他們沒良心,人家車翻人都死了,他們還昧著良心搶蘋果。貨主的鬼魂從陰間回來討債了,他們心虛,都給嚇死了,不死的也嚇瘋了。
老鋼頭聽說后就大病了一場。
老鋼頭病好了以后,再也不去趕集了。
一天,老鋼頭正在門前曬太陽,突然覺得一股刺骨的寒意襲來,不禁打了個冷戰。忙睜眼一看,有個人推個蘋果車站在面前。可奇怪的是,那個人大睛天居然打著一把黑乎乎的傘,全身上下不用黑布裹的嚴嚴實實,連眼睛都看不到。
就聽那個說道:“老人家,買蘋果嗎?”
老鋼頭因為前幾天蘋果的事兒還嚇的不輕,于是連連擺手,說:“不要,不要。我不喜歡吃蘋果。再說人老了,牙也不行了。”
那個人又說:“老人家,我就剩這么多了,趕著回家呢,便宜給你。”
看老鋼頭還是搖頭,那人最后說:“算了,我就送給你吧。白送的,你就收下吧。我真是急著回家呢,不值得帶了。不要錢的東西,老人家,不要白不要啊。”說完扔下蘋果就要走。
老鋼頭現在說什么也不會再有占便宜的想法了。聽說白送,更是怕再被騙到。看他又扔下蘋果,就急了,說:“我不能白要,要不我給你錢吧。于是低下頭邊掏出錢來邊問:“多少錢?”那人也不說話,卻伸手老鋼頭手里的錢搶了過去,一下子不見了。老鋼頭一急:“大白天的竟然搶錢,站住!”抬腳去追,不知道被什么東西一下子絆倒了。猛的醒了 。
睜眼一看,自己還好好的坐在門前曬太陽呢。原來是個夢。老鋼頭舒了一口氣,一扭臉,卻發現:咦,這兒怎么會有把錢,還有,這是……前幾天還蘋果的時候送去的袋子?
再看看袋子里,竟然裝的是老鋼頭那次撿的蘋果。紅鮮鮮像血染似的一個個躺在那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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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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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的鮮血
八十年代初,湖北某地。一村戶人家為女兒籌謀一門親事,不想女兒早有心許,不從,家人強逼。女設計與情郎私奔。當夜不想被家人發現,情郎被險致毆死,女被鎖至家中數日。每日茶飯皆從窗入。
某日家人發現,茶飯無人接,開門視之。女不知從何處找到農藥,服以自盡,尸體僵冷多時。
家人無奈,全尸以葬(火化當時尚未徹底執行,就算今日鄉村也未盡火葬)。
葬后本無事,但女祭日一年后,家中怪事連連。
或夜半院門轟然洞開!胳膊粗的門閂斷為兩截。或家中箱柜無故平移(幾個青壯要想挪動也需費力的那種)。或平白灶間突然起火。 家人駭之,重金請來一遠近聞名的方士求解.
其人至后,環視房屋良久,曰:女心恨,冤魂未化所致。
家人忙問:紙錢可解?
方士搖頭:需后天正午,陽氣最盛之時,尋一遠房親戚,開棺,取一釘耙,背對尸體而擊,打破尸體頭顱可解。
家人記下。
兩日后,依法照辦。開棺之日村民皆動,尋奇而聚。
破土開棺后,眾人皆驚!女尸面目完好,紅潤有佳,仿佛活人一般!
持耙親戚懼之,不敢下手。眾人勸其酒水壯膽。
數杯后,其遠房親戚終于敢為。
鐵耙擊處,女尸頭顱頓破。眾人又驚呼:鮮血!鮮紅的血!
行畢,重新厚葬。
之后,女家中再無怪事,遂安.
評:尸體經一春秋不腐,想是有農藥作用,至于為何出怪事,不可解。
[ 本帖最后由 woon9662 于 9-11-2009 12:45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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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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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痛
他們都說,長痛不如短痛
所以,他們都逼我們分手
但是我才不會屈服!
于是我打電話給他
在這深夜的十二點半
電話鈴響了很久
他終于接起電話
“喂?哪位?”他的語氣很平淡
“是我呀!”我的聲音急切
“我們私奔吧!過一陣再回來。”我真的這樣想
“哦......”然后是一片沉默
“你說話啊!明天中午,我在火車站等你!你要來啊!”
“哦......我去......”
我的行李早已收拾完畢
現在寄放在朋友家里
我還借了一小筆錢
萬一急用也可以應付一下
呼~!我已經準備完畢
現在只要他和我一起
就算到天涯海角
我都會和他同甘共苦
一定會!
因為我愛他!
第二天的中午我來到火車站的門口
身后背著沉重的大包行李
臉上的汗珠如下雨般滑落
他在哪?
他突然出現在我的視線
只是他的媽媽還跟在他的身后
他們倆一前一后向我走來
“咚!”我的行李落地
“放過我的兒子吧~~”他的媽媽開始號哭
他站在一邊,無言
我的心痛,很痛
“長痛不如短痛,我們......”他開口了
我的臉白了,青白青白
“我們一起的日子又算什么?”我抓著他的肩
“已經過去了......”他囁嚅
我的淚止住
“給我最后一個吻吧。我們分手。”我說
他看了看他的媽媽
他的媽媽轉過臉去
于是他的嘴擦了擦我的唇
一切都結束了
真的,結束了
我轉過身去,離開
后來我的朋友告訴我,他得病了
每天晚上都疼得求死不能
聽說他已經幾次想要自殺
我鄙夷
我是短痛了,但他一定要長痛
所以分手時我拔下了他的一根頭發
現在那根頭發就縫在我壁柜中的娃娃里面
每天晚上我都會使用一會兒那個娃娃
我拿起錘子和釘子
用力砸向娃娃的胸口
我微笑
我的短痛已經結束
而他
將會永遠長痛下去
是的
永遠永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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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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廟
在離城中心不遠的一村子里,那里有一座山,山腰中有一座爺爺廟,里面沒有爺爺像,只有一座炕,(大家不知道知不知道炕,就是用石頭砌的,邊上還有窟窿冬天用來取暖的,把可燃的東西放在里面,人睡在上面就會很暖和)
有一天,從外地來個了人,他經過那個村,由于沒有錢了,晚上就睡到了那個廟里,第二天他就死了,~貼在墻上死了,而且還是倒立的了~,是人們過了七、八天后才發現的。
村里的人都吃驚不小,有幾個當過兵回來的男人就不信,他們都說我們今天就到爺爺廟里睡一晚,晚上他們睡在了爺爺廟的床上,睡下的時候什么事也沒有,他們就想:我到要看看是什么在搗鬼,于是一直就睜著眼睛,慢慢地他有點瞌睡了,就睡了過去,第二天人們上山去找他們,他們也死了,全部貼在了墻上 - -!
后來又有幾個人不信,都試,結果全都死了,這時城里的一個人正好下鄉來到這個村,他說我到要試試這個爺爺廟到底有什么東西做怪!
晚上他在爺爺廟睡下了,第二天人們都說他肯定也沒命了,結果他從山上下來,手里拿著一把剪刀,來到人群中說;“其實也沒什么嗎!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嗎!因為這把剪刀,我才會活下來的啊,以后如果還有人想到爺爺廟里去睡覺,拿上五金就會鎮壓住的,不過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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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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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泣的幽靈
1950年.江蘇高郵百歲巷。
在一所頹敗的古宅里,住著縣中隊的指戰員。
這些指戰員都是從前線下來的老戰士,雖說擔當著全縣的治安重任,但畢竟清閑了許多,平日里除了正常操練以外,不是學習就是學習。
學習之余,戰士們都在交頭接耳地談論近來發生的怪事:每日夜里都聽到有女人的哭泣聲。每日大早都發現煤油燈罩被擦得亮堂堂的。那時縣城剛解放,沒有電燈。家家戶戶都是點著煤油燈。縣中隊也不例外。可這頭天晚上被繚繞的煤油煙熏黑的玻璃燈罩,怎么就被擦亮了的?
是你擦的?他問你。
是你擦的?你問他。
人人都搖頭。個個都否認。說來也不象。誰這么犯傻,半夜起來擦燈罩呢?
這事傳到中隊長那兒。中隊長板著面孔教訓大家:不許農民意識,不許相信迷信。
可勤務員不同意。他對中隊長說,你的燈罩不也被擦得锃亮的?
中隊長說,那肯定是你擦的。
勤務員急得發誓,是鬼擦的。
中隊長也覺得蹊蹺。他撓撓頭,也說,奶奶的,真是活見鬼了。有時這燈罩子還裝顛倒了,把大頭子朝上放了。
戰士們聽了,更是議論紛紛。
中隊長又一次板起面孔,教訓說,就是有鬼,我們也不怕。我們不是用小米加步槍,打敗了日本鬼子了?
戰士們被中隊長這一教訓,從此每晚都將長槍抱在懷里睡覺。大家覺得心里是踏實多了。
忽一日,天剛蒙蒙亮,空蕩的房頂上,撒下了泥土,撒下了豆腐渣,只有中隊長那里撒下了玉米粒子。開始大家都以為是古老的房屋要倒塌了,都頂著被子望外跑;可轉而一想,不對。房屋要倒塌怎么也不會掉下豆腐渣來。可中隊長那兒掉下玉米粒子又是什么回事呢?
就在眾人倍感驚奇的時候,天空傳來嗡嗡聲響。戰士們知道,敵機又來偵查了。
縣中隊的全體人員各就各位,隨時準備射擊。
敵人的偵察機如入無人之境,由遠及近,由高及低。一會兒俯沖下來,就差點兒撞上縣城的寶塔了。
中隊長抓住敵機掠過城區的時機,一聲令下,每個戰士都射出了仇恨的****。敵機被嚇著了,搖搖擺擺向遠處飛去。
戰士們歡欣雀躍。中隊長總結經驗:對待敵人,打不著嚇唬它也是好的。
戰士們牢記中隊長的教導。
晚上。有人從炊事房拎來一塊肉。這是中隊長為了慶祝嚇走敵機,準備犒勞全體戰士的。炊事員不讓動,那戰士就說,大功還沒完全告成呢。只用一下,決不會少去一兩一錢。
戰士們將肉供奉在院子里的桌子上,還按照家鄉的風俗,在上面擺著生姜蔥。又派選出一名戰士在一旁作著禱告:我們停戰吧。請你吃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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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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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邊說著停戰,屋內卻是在備戰。戰士們都端著槍,隱藏在窗戶下,準備隨時射擊。
等了好久好久,許多人的眼睛都瞪得發酸了。
就在這一刻,院子里飄來一團黑影,一會兒向東飄去,一會兒向西飄去,一會飄向空中,一會兒飄向地面。
性急的戰士再也按捺不住了,摳動扳機,砰砰射擊。這下可亂套了,其他戰士也都跟著開了槍,整個縣中隊象是在炸玉米花。
中隊長大聲吆喝著趕來,戰士們都嚇得擠進了被子。
中隊長進屋正想再作教訓。突然房頂上嘩啦啦地撒下了大片的泥土。中隊長一見,立即也鉆進身邊的被子里。
沒有豆腐渣,更沒有玉米粒,完全是泥土灰塵。塵土飛揚的空中夾雜著那個女人的哭泣。
忽然,房頂飄下一張白紙,上面寫著:鬼子傷我身,男人傷我心。嗚嗚嗚嗚……
戰士望著歪歪扭扭的字句,都面面相覷,不解其意。
中隊長接過,看著看著雙腿卷曲,頭頂膝蓋,嗚嗚痛哭。
戰士們再三追問,中隊長才說:8年前,老婆被日本鬼子奸污后,懸梁自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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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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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指甲
香川城舊民居一入冬就會在堂屋前架起格子門,直到料峭春寒退盡時才會撤去。我家撤得尤其晚,因為冬春季節交關的時候,格子門外總是不斷有陌生客人來訪,每到這時祖父總會親自出來應酬,雖然非常客氣的寒暄著,但他卻從不將這些客人請進屋來。這種情形一直持續到四月初才作罷,所以童年回憶里萌蔥色的初春景致,總是鑲嵌在被蝙蝠方勝、萬字仙桃等等花紋的窗格子里。
不過每當問起來,家人總會很迷惑地說從沒碰見過這種事,既然是客人的話,就應該敲門才對,再說開春后格子門白天明明是不關的啊;只有祖父會慢悠悠的呷一口茶,煞有介事的搖頭晃腦:“不足為外人道也……知道了嗎,火翼,冰鰭!”
雖然父親是如假包換的孿生子,但我和冰鰭倒常常被當成雙胞胎,說起來我還早上一個月出生;都是因為祖父遵照古怪的老規矩,讓我們倆都梳著及耳的童發,穿式樣古舊的衣衫,還只能彼此稱呼這非常非常難寫的乳名。如果違反了這些規矩,平時很溫和的祖父就會大發雷霆,像換了個人一樣,都說上了年紀的人反而和小孩子一個脾氣,這話可一點也不假。
不過后來我們才明白,祖父那些規矩也算是有它的道理啦……
記得小時候早春的午后,討厭午睡的我常常趁冰鰭進入夢鄉后,偷偷溜到書房纏著祖父講故事;這個時節,向陽的窗外那株沉丁花正綴滿茸茸的輕粉花球,從鑲著金邊的深綠葉片間飄散出類似柑橘的清爽香氣。祖父總是悠閑地坐在斑駁的花影下,面前蕩漾著一縷茶煙。在暖洋洋的陽光里,我一邊吃著糖果糕餅,一邊聽故事,這樣聽著聽著,就干脆在祖父膝邊睡著了——
不過偶爾也有例外的情況,記得是某個花朝節的前一天吧,我來到書房時發現冰鰭這貪睡蟲竟然先我一步,正低頭靠著祖父的左手,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我一看見他就立刻虎起臉——活該,誰讓他弄臟我的新衣服!
為了明天花朝出門踏青,媽媽特地縫了兩件團獅子花紋的小襖給我們;昨天漿過之后拿去晾干,沒想到今天一早我就發現全被灑上了藍墨水,這還怎么穿出門啊!回想一下,冰鰭昨晚偷玩祖母的通草花染料來著,再沒別人了,一定是他濺上去的!見好端端的新衣服變成這樣,我立刻拉嬸嬸過來,嬸嬸皺著眉頭仔細看了一會兒,便很嚴厲的罵了冰鰭一頓。
冰鰭吃了虧,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可就算找祖父告狀也沒用,明明就是他不對!
我正要歷數冰鰭的罪狀,祖父卻朝這邊招手了,我只好磨磨蹭蹭的挨到他右手邊。看著我樣子祖父忍俊不禁,他一手拉起我一手拉起冰鰭:“唉……你們兩個可不能再鬧別扭了啊!來,拉拉手!”
我用力甩手表示抗議,可是在祖父“不和好就不喜歡你啦”這樣的威脅中,我只得不情不愿的拉住冰鰭。可是剛碰到他的手就覺得毛毛糙糙的,我甩開他低頭一看,連指頭都黑成一片了;這家伙剛剛究竟上那兒瘋皮去了啊,滿手都是灰塵!面對我的不滿,冰鰭倒好,就像是忘了剛剛那頓罵一樣,一個勁的憨笑。
“你們啊,這樣可不行!”祖父無可奈何地笑著再次做和事老,“在我說可以之前,你們必須這樣手拉手,不論遇上什么都絕對不能放開!不然就給你們講一百遍筷子的故事!”
我連忙一把攥緊冰鰭——我是很喜歡祖父的故事啦,可筷子這個例外!什么一根筷子和一把筷子的故事,祖父都講過七八百遍了!最后還都要說一句“兄弟齊心,吃梨帶筋”,真不知道大人的口味怎么這么奇怪,我可不覺得帶筋的梨有什么好吃的!
為了眼前利益,我急忙向冰鰭表示出親善的態度,看到我們“和樂融融”的樣子,祖父便心滿意足的開始講故事了。說什么格子門外的客人中間,有個人特別喜歡吃指甲,碰上這位客人啊,可千萬別請他進來,要分辨這客人很簡單——他的指甲生得和別人不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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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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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祖父的故事格外沒意思呢,聽得人昏昏欲睡,看見我們心不在焉的樣子,祖父便打發兩人出去玩。我還在新衣服的事情生氣,一點也不想和冰鰭一塊兒,可又沒聽見祖父說可以丟開手,只好一個勁兒的打高臉不理不睬,不過今天這掐尖要強的家伙有些奇怪,我從眼角瞥過去,他居然還在不住的傻笑,不知道發了什么毛病。
就這樣,我和冰鰭別別扭扭的晃到堂屋,這平日暖和敞亮的房間現在卻又陰又冷——也不知道為什么,大白天格子門竟然關得嚴嚴實實的。可即使如此也不該這么暗啊,現在正是陽光明媚的下午,怎么倒像傍晚時分一樣昏暗呢,難道變天了嗎?現在天陰下來的話明天花朝節會起大風的!
我疑惑的抬起頭,卻猛地發現媽媽正站在漆黑的格子窗影外,身后是灰蒙蒙的天空;她也不說話,只是微笑著俯下頭湊近窗格。可能媽媽拿著什么東西所以騰不出手開門吧!我連忙去幫忙,可是卻被拖住了——拉著冰鰭的手還不能丟開啊!單手是無論如何也開不動那又高又重的排門的,可總不能讓媽媽干站在門外吧,我急得大喊起來:“媽媽自己能進來嗎?”
“既然這么說,我就進來了!”只聽見一陣呼啦呼拉的聲音,可能是媽媽正在放下什么招風的東西吧。等這奇怪的聲響停下來,媽媽便伸手搭在格子上推動門扉。這一瞬間,我看見一道靛青的影子一閃而逝……
中央的排門發出吱嘎聲向兩邊敞開,鮮明的嫩綠色一下子照亮了我的眼睛——明明是大晴天嘛,為什么剛剛透過窗格子看卻是陰沉沉的呢?不過我一時是管不了那么多的,因為媽媽站在門外向我張開雙手:“來……跟媽媽一起走!”
今天去踏青嗎!我立刻歡呼著朝媽媽跑過去,連新衣服的事也丟在腦后了。可冰鰭這家伙竟然像釘在地上一樣不挪窩,一定是嫉妒媽媽帶我去玩,故意和我作對吧!雖然是很想松開手把他一個人丟在家里啦,可祖父總能發現我們不遵守他的囑咐,這次再露餡的話,只怕就是筷子的故事加吃指甲客人的故事輪番轟炸了……
見我不過來,媽媽有點著急了,她在門外踱了幾圈,終于像怕摔著那樣小心翼翼的跨過門檻,還探出腳尖點了點地面,簡直就是在爛泥地上走路那種姿勢。確定一切正常之后,她疾步走過來,一手抱住我,一手抱住冰鰭。原來是要帶我們一起去!雖然我是很氣冰鰭弄臟新衣服,但一個人去踏青的確也不好玩。這樣想著我便搖著冰鰭的手,轉頭對他扮了個鬼臉以示原諒,可他卻還是憨笑著,一點也沒意識到我的寬宏大量。
不過更讓我奇怪的是媽媽的樣子——她輕輕巧巧的抱起我們,卻沒朝門外走,反而在東張西望一番之后,又把我們放了下來。“怎么辦……帶不走啊……”媽媽低聲嘟噥著換了個方向,卻單獨抱起了冰鰭;正納悶呢,媽媽又丟下他把我給抱了起來。還沒在臂彎里坐穩,媽媽再一次放下我,轉著圈左看右看了好一會兒,依舊抱起了我們兩個。原以為折騰這么久,這次總該可以出門了,沒想到媽媽還是煩惱的放我們下地,左右為難的張望著:“不行,有三個啊……”
“媽媽快點啊!再不出門天要黑了!”我急著去踏青,忍不住用空著的手去搖媽媽的手腕,可是注意力卻被一抹藍影吸引了,難怪剛剛開門時有道青光呢——媽媽的手我再熟悉不過了,她指尖上什么時候竟染了靛藍色的指甲?
“媽媽的指甲不好看!我不喜歡!”出門的愿望得不到滿足,我立刻黃瓜抱不過來抱瓠子,嚷嚷著抱怨起來。
“不喜歡……”媽媽的表情本來就已經很著急了,現在看起來更加焦躁,她不斷重復著零碎的句子,“怎么辦,不喜歡我……帶不走……”
媽媽今天說話怎么顛三倒四的啊?我握緊冰鰭的手指無意識地加大了力量,視線也不由自主地住追著那陌生的青指甲,看著它們停在媽媽唇邊……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響起了古怪的聲音,一綹靛色絲線應聲從媽媽嘴角垂落下來,逐漸墜落到她胸前的衣服上,漸漸暈成一灘深藍色水漬,不斷蔓延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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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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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錯怪冰鰭了——因為這些水跡,就是濺臟那兩件新小襖上的藍墨水!
咔噠咔噠……咔噠咔噠……伴著這古怪的聲音,媽媽再一次靠近我們,近距離中我看清了那縷藍線究竟是什么——媽媽正在咬指甲,那條線咬破的指尖流出的深藍鮮血!
不僅僅是指甲,“媽媽”的臉也變青了,那是因為血的顏色就是靛青的吧?
——客人中有一個特別喜歡吃指甲,千萬不可以放她進來……要分辨她很簡單,因為她的指甲和別人不一樣……她有著與眾不同的——
青指甲!
剛剛為什么沒有想起來——一搭沒一搭聽進去的故事里,祖父說的那個禁忌的客人,就生著靛青色的指甲!
我嚇得拔腿就要跑,可冰鰭好像完全嚇懵了,他掛著一臉傻笑,抓緊我的手愣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著青指甲的“媽媽”越逼越近,我急得號啕大哭:“你不是媽媽!”
一聽這話“媽媽”立刻不再咬指甲,忙不迭的過來抱我們:“是媽媽!跟媽媽走……”說著便一把抱起冰鰭。四周一瞬間就昏暗下來,陰風嗖嗖的灌進我脖子,被灰沙迷住的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根本不是變天了,是“媽媽”背后展開的巨大青色肉翼遮住了晴朗的天空,灰蒙蒙的翅膀扇出的風把堂屋吹得亂作一團!
怎么辦,冰鰭……一定會被青指甲抓走的!
我一邊大哭一邊揪緊冰鰭的手指——就算被一起帶上天也沒有辦法,不可以放開手的!祖父說過的,不論遇上什么都絕對不可以放開!
都閉起眼睛聽天由命了,可發生了出乎意料的事情——青指甲的“媽媽”竟然像剛進屋時那樣,又一次丟下了冰鰭!她青著一張臉發狂似的撲打雙翼轉著圈,狠命咬著指甲,藍色的水漬濺得滿身都是:“怎么辦?抱不住啊!哪個才是我的?有三個……有三個寶寶啊!”
“這里沒有你的寶寶。”混亂的沙塵里,憨笑著的冰鰭突然開口說道,“因為你是姑獲鳥。”
狂亂的表情一下子凍在青指甲的臉上,與此同時,巨翼掀起的大風就像踩了急剎車一樣,嚓的停住了。陌生的“媽媽”泄了氣似的急遽縮小,眨眼間化成一只靛青指爪的大鳥;從同色的短喙中不斷發出摩擦骨頭般的鳴叫,這只鳥展開翅膀,倏忽消失在陽光炫目的天空中。
顧不得擦臉上的眼淚,我驚訝得連嘴也合不攏了——為什么一聽見這“姑獲鳥”這幾個字,青指甲的“媽媽”就突然變了樣呢?冰鰭似乎看穿了我的疑問,他還是傻笑著,慢條斯理地說:“因為那是她真正的‘名字’!”
這不是冰鰭的聲音!剛剛喊出“姑獲鳥”的時候也是,那分明就是——祖父的聲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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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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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來得及發出驚叫,手拉手的冰鰭就漸漸變化了相貌——我怎么會把它看成人呢?那分明是竹骨上糊了薄紙扎成彩燈啊!燈樣是個坐在麒麟上的胖男孩,笑得憨憨的,跟剛剛“冰鰭”的笑法一模一樣!
“咦?火翼你怎么在那邊啊?不是我手拉手的嘛!”熟悉的聲音越過彩燈傳來,我看見冰鰭一臉眼淚和著泥灰,嘴里還吃驚地嚷個不停,問我有什么用,我還想知道怎么回事呢!
不知怎么的,我和冰鰭正分別拉住這紙男孩的左右手,難怪剛剛青指甲說一共有“三個”寶寶!
丟開那盞燈,我和冰鰭互相吐著舌頭笑了起來——一定要快點去書房把剛剛的事告訴祖父:我們真的碰上那個不能請進門的客人了,而且我們兩個人還一起把她趕出去呢!
午后的陽光斜斜的鋪著,空氣里彌漫著新草的芬芳,檐廊下媽媽正把那兩件團獅子花紋的新衣服收回來,一看見我她就皺起眉頭。
“你怎么可以說謊啊?”媽媽走過來點著我的額頭,“明明衣服干干凈凈的,干嘛向嬸嬸告狀說被弟弟弄臟了?再欺負弟弟的話媽媽可就不喜歡你了!”我一把抱住額前的手傻笑起來,可媽媽一定猜不出我為什么這么高興——因為她的指甲不是青色的!
就在我眉開眼笑的時候,屋里突然傳來嬸嬸的呵斥聲:“冰鰭你過來!看看把房間弄成什么樣子了!還把你的送子燈翻出來,都說不準去書房那邊了!”
是在說剛剛那個紙男孩吧!從我這里看,他的確是變成冰鰭樣子;可是從冰鰭那邊看,明明是我的樣子啊!“為什么不是我的送子燈嘛?”我有些不滿的抗議。
媽媽一邊收拾衣服一邊快步向屋里走,隨口回答我:“因為你是女孩子,那可是麒麟送子燈。”雖然看見一團糟的堂屋自己也差點腳軟,不過媽媽還是努力的勸慰嬸嬸:“常夏,可能是爺爺剛去世,孩子們想念他了,就翻出他送的元宵節禮物……”
“可是爺爺剛剛還給我們講故事的!”冰鰭拉著我回到堂屋里,不服氣的申辯著。
“阿薰你看,這小孩子說話多犯嫌!” 嬸嬸說著一巴掌就拍在冰鰭頭上,外表柔弱的她卻是個火爆脾氣。媽媽連忙上去勸解,這樣一來嬸嬸更生氣了:“胡說八道的小孩,讓貓頭鷹把你抓去!”
“是姑獲鳥!青指甲的姑獲鳥!”我在背后大聲提醒,看著媽媽和嬸嬸又驚訝又惱火的樣子,我和冰鰭朝一言不發站在書房門口的祖父扮了個鬼臉,祖父他微微一笑就藏進了南窗下的花影里,那表情別提多得意了!
《青指甲》 完
姑獲鳥,又叫做天帝女、隱飛鳥、夜行游女什么的,喜歡偷人家的小孩子當作自己的來養。夜里巡行時,她看見人家曬在外面的小孩衣服,就拿血點在上面做標記,所以有小孩的人家,可不能在晚上曬孩子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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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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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獄護照
在得到一本黑色的“旅券”本子以前,小林悅子從未沒動過殺機。
她是一位非常普通的住東京惠比壽的少女。雖然悅子覺得,同高校的同學們相比,她是忠誠、固執,而憂郁的。
因為,她已明白,愛一個人,正確而言,暗戀一個人的苦味。——除了苦,還有痛。一攤開功課,滿紙都是他的影子,無法把精神集中。累得不得了,最后伏在桌面上,任性地,什么也不能做。只是思念。
“為什么你不知道?”她想:“為什么你不知道?”
陪伴悅子的是一個玻璃瓶,瓶中養了一只藍色珍珠水母。
悅子的同學們雖已是中五學生了,雖已十七歲了,但仍愛做賊。
“中央競馬會”在地鐵展出木村拓哉宣傳海報那天,他們已經全用三十多口釘釘著,還派了巡邏隊去看守,但幸子和芳梨她們,竟然可以偷了一張回來,還在學校的洗手間招展。
后來,這些少女又為超人氣的串燒三兄弟瘋狂。追捧CD、MTV、T恤、手提電話繩,還天天到西武百貨店大吃串燒圓子。腰圍全增了一寸。
最近,又每人纏了一條紋身圖案的臂環或項鏈。
她們追求新鮮,喜愛一窩蜂地沉迷流行玩意。——但又不斷變心。
悅子認為這是不成熟的表現。
她的珍珠水母,已經養了四個月了。——她沒有變心。
最初,因為潮流,大家不甘后人都挑揀了一只。在涉谷的水族店,一個個大水缸,浮沉著千百只透明得象寒天的水母,——Jellyfish是無脊椎動物,身體有95%是水,其余5%是蛋白質、脂肪和鹽,又叫做“海月”。
飄游中的水母,小傘帽一放一收,觸須晃動。好美麗,又可愛。
“我要做一條水母項鏈!”芳梨嚷嚷。
她買了一個窄身極小玻璃瓶,放進兩只小水母,一只紫一只白。但養了五天便死了。她很傷心。
悅子選了一只藍色的布滿小白點的珍珠水母。因為平川隆子穿過一件藍色的運動衣。她記得是他畢業之前的一年,運動日,他跑一百公尺、四百公尺,和接力賽。她是啦啦隊,她揮著彩色的繩團,大喊:
“隆一隆一!
永遠第一!”
悅子把水母當作人一樣的愛護。
水溫維持在攝氏28度,鹽度在1.023。每隔兩天換水一次。隔日滴入三滴Micro-Vert,這些葵糧營養液不能太多又不能太少,否則水母會飽死或餓死。
“水母真不容易養,”幸子說:“忘記給它加增氧片便奄奄一息。”
悅子每天都給水缸打氣。又防止花花去騷擾。花花最愛玩金魚。但水母比金魚脆弱啊。花花有點妒忌地抗議:
“喵——”
悅子眼中只藍色。
“它不快樂,我也不快樂。”
因為有愛,悅子的藍珍珠水母一直活潑、健康、生命力很強。氣足,如同長跑將軍隆一。在打轉……。
平川隆一與小林悅子是同住一幢大廈的。學長的他幫悅子補習過數學。但漸漸她不是十五歲,已經十七歲了。
隆一考進早稻田大學政經學部。
悅子知道他練氣、跑步,是想加入“鬼太鼓座”,當一個擊鼓好手。
“這個組織不容易加入,”隆一說:“他們認為長跑與擊鼓是不能分割的,因為擊鼓時只動上半身,下半身紋風不動,對腰、腿的耐力要求很高,艱苦的磨煉不是每個團員都受得了。”
眉毛長得很濃的他又強調:
“我要當一個擊鼓高手兼經濟學家!”
悅子渴望能陪他長跑。元旦過去了,情人節過去了……,春天也過去了。他心中沒有她。
隆一已有女朋友。
她見過他倆在原宿街頭買手鐲,一人一條,一模一樣的。
有一回,悅子還尾隨二人走了三條街,想偵知二人的親密程度。非常可恥。
她的水母也寂寞地浮浮沉沉。
不久,少女已將水母拋諸腦后了。最新的玩意是:——“天國護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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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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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打開這本粉紅色的“旅券”本子,先貼上照片,然后許愿。內頁用來記載善行,每做了一件好事,便貼上一個郵票大的貼紙。——當“天國護照”貼滿一百個貼紙后,愿望便會實現了。
幸子寫:
“我希望更加漂亮!”
芳梨寫:
“好想談戀愛!”
班上的同學,為了實現愿望,一個個都主動去撿垃圾、舉手答老師(尤其是最討厭的歷史老師)問題、在地鐵讓座、扶老婆婆過馬路、給媽媽按摩、星期天做飯糊……。
“天國護照”風行一時,已售出十萬冊。悅子也是花了九百五十元的一份子。但她覺得其他人的人生愿望都是空泛的,沒有明確目標的。她寫下了:
“我要隆一愛我!”
——但想到要做一百件好事……,多么渺茫。她希望在立夏日,夏季最炎熱的日子,同隆一吃一頓二人世界的鰻魚餐。
鎖鎖碎碎的好事?一百件?護照真有法力叫人愿望成真嗎?“天國護照”的發明人也不敢保證呢。
做人真難啊。
“我要隆一愛我!”
——是要他愛我,我去接受呢。
悅子放學后,買了一瓶新的葵糧營養液,正要回家。
還沒到義犬“八公”銅像,涉谷站人潮之中,走來一個黑衣褲的象宗教使者的男人,他面目祥和但冷淡,神情肅穆。他問:
“小姐,你有心愿嗎?”
悅子一怔。她答:
“沒有。”
“沒有?”黑衣使者道:“最簡單的心愿,——最簡單的:找到一個你愛的人,剛好他也愛自己。就是這樣。”
悅子不語。她迷惘了。
她想:
“怎樣你三句話就說完了呢?最簡單的,其實不也是最復雜的嗎?”
他似乎洞悉心事,掏出一本黑色的“旅券”本子來:
“這是‘地獄護照’——”
“同‘天國護照’很相象啊。”
“當然不!”他強調:“要實現愿望,你只需做一件事,不必一百件。”
“一件?”
“對,你只要殺一條生命——”
悅子大吃一驚:
“我怎可以做這樣的事?”
“又不是教你殺人,只不過殺死一個生物。你想,才一下手勢,你便得到心愛的人了……”
“鰻魚可以嗎?”悅子馬上想起:“吃鰻魚飯都是活殺的。”
“不,你得親手做。”黑衣使者微笑:“愛情,必須勇敢。”
勇敢!
悅子呆呆地與寫愿望的“地獄護照”面面相覷。她不相信這種圓夢法。就算她相信了,殺死什么好呢?……當她這樣反復思量時,已經相信了。
為什么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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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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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是一條生命。
她對藍珍珠水母說:
“對不起。”
她不給它飼料,不投入增氧片,也不為水缸換水打氣。才一天,還沒到晚上九時,在燈光下,水母虛弱得如一堆透明的粘液,觸須不見了,萎縮進了小傘帽中,嘔吐出白色的液體,延成蛛絲。
藍色暗啞了,身上的珍珠也轉成灰色尸斑。水母沉在水底,冒出小泡。良久,才微動一下,象個無用的子宮。生命正一幾米一幾米的溜走。
悅子頭一回“蓄意謀殺”,有點慌張。她心酸,眼眶紅了。但為了一個心愿,咬著牙到洗手間,把水母倒進馬桶去,——只消把手掣一扳,它便沖入大海,永不回頭。
朝夕相對了四個月的水母也許用微弱乏力的聲音求她:
“悅子,悅子,不要殺死我!我怕!”
嘩啦——
水聲響亮地掩蓋了一切。
馬桶中泛起一個大大的漩渦,一下子,水母“呼”的,永別了。
殺!就是這樣痛快。她的心“卜通、卜通”地跳。
第二天早上,悅子如常上學去。
在下樓的電梯中,她遇到隆一。
悅子仍穿高校的校服,但隆一已是大一生了。他穿運動衣,依舊藍得令人目眩。
隆一隨意說:
“‘鰻魚日’來了,我要在立夏補充體力呀。”
“可以到筑地去吃。”
“好的,”隆一笑:“我請你吃飯。我上了大學后忙得沒跟你和伯母問好。你的數學成績追上了吧?”
悅子的心象一條最鮮活的鰻魚,在水中竄動,沒有方向,只是不能停。很快樂,竄至東,竄到西。
她在房中,用雙手捂住臉,做夢似的不愿放開手。
——那么容易!
他同她開始了?太易了,不過是殺死一條生命吧。
她以為自己不忍做的,舉手之勞,她走了這一步。同學們真笨,要做足足一百件好事?浪費時間。
悅子向著鏡子中,漂亮而計謀得逞的自己,邪異地一笑,再換個更好的角度,一笑。
她特地換上一襲淺藍色的裙子,跟隆一約會。等待了好久的一頓鰻魚飯。之后,他們還去了魔鬼餐廳喝咖啡。二人一道回家,走同一條路。他吻了她才道別。如同轟然一下,時間停頓,失去呼吸……。
悅子在日記中寫下了這一天所有細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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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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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也在涉谷站,她去買水果時,正掏錢,一抬頭,便見那位黑衣使者了。
他問:
“事情成功了嗎?”
悅子不好意思:
“成功了一半或者三分之一吧。”
“那么,”他說:“你要努力,加油啊!”
他又送她一本“地獄護照”。
悅子猶豫一下,接過了。
只要她接過,他便放心了。說:
“再加強你的愿望吧。”
那天上完運動課,幸子和芳梨一個勁的揪住悅子問:
“你為什么那樣高興?打球輸了也笑?擦傷了膝蓋也不痛?你有精神病嗎?”
——她怎會有病?她的病都已經有藥了。
悅子瞅著這兩個幼稚的小朋友:
“你們的‘天國護照’貼紙滿了吧?”
“才不,只貼了二十七個。”幸子道。
“我已經做了好多好事了,不過,還欠一半呢,”芳梨嘆:“我真的好想談戀愛。——但,我還沒認識到男孩子。”
悅子發覺她跟她倆簡直有“代溝”。
晚上,她拎住筆已經三十分鐘了,或許已經半晚了。終于她豁出去。寫上:
“我要隆一當我的‘相手’。”
只要自己愿意,女孩都將第一次交給心愛的男友,——她遲早都要失去,在隆一手上,不是最幸福嗎?
悅子在十五歲那年已經愿意了。
她把“地獄護照”合上。天一下黑了。
花花懶洋洋地在燈下,伸腰張嘴,瞇著眼,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還沒來得及“喵——”的打招呼,悅子陡地上前,二話不說,揪起花花,自五樓扔下街道中心。
貓本能地在半空張牙舞爪奮力掙扎,還打了個前空翻,但畢竟是小貓,不夠老練,江湖求生經驗不足,一著地,還踉蹌一下,被一輛汽車輾過。
“嘰吱——”
花花的頭被輾碎,接著身體也被車子后輪壓得扁平。
悅子自窗前望下去,聽不見任何反應,只看到一幅斑斕的小地毯。此刻還凹凸不平,但車子一輛一輛駛過,黑夜中,沒有人留意到小貓的尸體。
不到天亮,這條生命便會融合在馬路上,只余幾片顏色了,血肉也干了。
原來殺死一頭貓,也不怎么困難。
她完成任務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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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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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鈴驀地響了。她吃驚。是平川隆一!
他用近乎低呤的聲調告訴悅子:
“我很掛念你。我很掛念你的時候就象我的咽喉、心和肺都生了癌。”
“那可不關我的事啊。”
“我知道你是小妖精。——如果你幫我電療的時候會連我的好細胞也消滅掉。”
她知道隆一動情了,莫名其妙地。悅子故意道:
“我下個星期要考試呢——”
“我現在就想見你!”
隆一的父母去了宴會,家中只是個空局。
她不知是隆一把她騙來,抑或是她騙隆一來找她。
隆一著魔似地,非常饑渴地在她身上搜索,好象亞當要在夏娃身上尋回自己的肋骨。——悅子忽然很奇怪她想起的竟是“天國”的比喻,而不是“地獄”。
兩件年輕的身體在年輕的床上……。
他倆做了三次。
悅子覺得是她十七年來最充實的一個晚上,并且因為這是自己鋪排的關系,特別滿意、開心。可以與“V”告別了。
她跟她的小朋友同學們完全不同了。誰耐煩一百個貼紙?
她連早上刷牙時,牙刷都沾了一點血。
有了一個最親密的愛人!——他將是擊鼓手、經濟學家!多值得驕傲。
考試時,也是笑瞇瞇的。
走路的姿勢不同了。大腿也結實了。
長大了。
隆一是她的“相手”。
隆一最近天天跑步,他在這個月的二十日,參加“鬼太鼓座”成員募集面試,要做擊鼓演出,讓資深的團員評分。他們只招收兩名新人,但投考的有八十幾人。
悅子悄悄到來時,隆一正穿著背心短褲隨著音樂節拍演出一段。他看來已練習了很長時間,所以節奏感強,揮動鼓棍,每一下,力都自他賁張的肌肉沖出去,擊在鼓上,也擊在充滿傾慕的悅子心上……。
演出一完結,大伙給他鼓掌。
頭上纏著白毛巾的隆一向評判們鞠躬致意。
他一身一臉的汗珠在大太陽下閃爍著,眉毛更濃了。
悅子還沒上前。一個女孩已在他身旁,為他擦汗。隆一把頭巾一扯,汗飛濺到她身上,她甜甜地笑。仿佛汗是甜的。
他仍同她好?
——他仍同她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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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1-2009 12: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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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子也冒出一身冷汗。為什么?他明明是我的!為什么他不同女朋友分手?
她集中所有力氣去許一個心愿,但,原來是不長久的。比生命消逝得還要快。
悅子忽地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省悟了。她需要一些助力。去除眼中釘!
她馬上趕到涉谷站,朝義犬“八公”銅像飛奔。
左看,右看,心焦如焚。人呢?
太慌亂了,——不知那人似乎已經在等她……。
她一見,插翅般飛過去。他微笑,揚揚手中另一本“地獄護照”,什么話也不必說。
“日行一善”的“天國護照”只是短暫的游戲,很快便不流行了。——但“地獄護照”是長存的。
只要世上有人愛,便有人恨。
只要有這種矛盾,“地獄護照”便千秋萬代地流傳。供不應求。每個渴求的人都變得勇敢,泥足深陷,不能自撥。
他知道,她血液中,嗜殺的因子已經成長了。她漸漸習慣了以一條又一條的生命來換取世上最簡單但最復雜的東西。
她一次比一次冷靜、狠辣。除掉的生命也一次比一次貴重。無法回頭。悅子跑過去。
——為了愛情,為人愛人,為了要他做我“唯一”的愛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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