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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神秘的天使

一千零一夜的灵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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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12-2007 10: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什么要相信那样可怕的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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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12-2007 11:2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矮又不会死,为了长高而杀人,真是白痴加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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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12-2007 11:3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相当不错的故事,有些还蛮恐怖的
多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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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2-2007 02:2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37)亡铃

      半夜三更,魏敏才走在回家的路上。这种繁忙的生活她早已习惯了。这样漆黑的夜归路也早已走过无数次了,但今次她莫名地——不,大有来头地紧张起来。这都怪她的同事,在刚才下班之前对她讲了一个可怕的故事,想以此吓到她好换得一个英雄送美的机会,当时魏敏装作若无其事地拒绝了,但当她独自一人走在这样的夜路上时,早已埋伏在心底的恐惧就趁虚而入开始探头探脑了。都怪他,魏敏恨恨地想,并竭力克制自己不要回忆那个故事。

    当时那个男同事显然是故意大声说的:“你们知道吗,准半夜十二点时来的电话千万别接,因为那是地狱打来的热线,如果接了,你就是在和鬼通话!”

  他的话引起了一阵哗然,一个女同事尖叫道:“和鬼说话?人和鬼有什么话说?”

  那个男同事立刻道:“不一定啊,你可以问问它,你的死期是什么时候!它也许会告诉你呢?”

  当时魏敏就感到毛骨耸然,这会儿再想起依然觉得十分诡异,鬼来的电话!唉,怎么又想起来了?讨厌。魏敏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终于到家了。对女人来说,夜晚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温暖的被窝和爱人的怀抱。魏敏是独身,暂无法享受后者。所以她急急洗漱后投入了温暖的被窝。她的确疲劳异常,迅速入眠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粗暴地把她从梦乡驱逐出境,睡眼惺松的魏敏刚意识到吵醒她的是电话铃声后就马上对照起了那故事,她一阵心惊,她看了看时间,刚十二点!

  她犹豫片刻后认为自己实在太多心了,她接了电话,她清晰地听见电话中传来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魏敏小姐,你的生命还有五天时间……”电话迅速断了,魏敏迅速变得满身大汗,但很快她安慰自己,真胆小,这电话一定是恶作剧!对,一定是,她甚至马上推断出就是那个讨厌的男同事!一想通了她就怒火中烧,这算什么玩笑!她几乎想立刻打电话去骂人,于是查看来电显示,可是没有记录——这不奇怪,也许自己刚才接得太快了所以对方电话号码没被记录,很正常。这样一来无法确知是否真乃那男同事所为了。魏敏只好一肚子气地睡了。

  次日,魏敏到公司后质问了她认为有嫌疑的那些调皮的男同事,没人承认。这也在她预料中。所以基本上她的火气是对自己发泄的。但她预计今晚应该不会再有骚扰电话了。

  当晚,又是准十二点,又有电话来了!魏敏醒后冷静而愤怒,她特地在接电话前等了一阵子,想获得对方的号码,但怎么等都仍然没有记录!她只好接听,果然是和昨天同样的电话!那个令人全身不舒服的男音告诉她,她的生命还有四天!

      感到恐怖的魏敏在心里找了无数理由来解释,比如电话出故障,仍然是恶作剧等等,无论如何,魏敏一夜没睡。

  次日在公司,她又大大地发了一通无头火,连自己也觉得毫无意义。

  当夜,魏敏住到了一个要好的朋友家了。

  当夜,那个电话也准时地在她朋友家响起:还有三天!

  下一夜,魏敏有意在街上游荡到很晚,但当她路过一个公用电话亭时,电话响起!魏敏怀着不是我的电话的心情去接听,又是那个男声!还有两天……

  这可怕的铃声仿佛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还在继续……最后,那人口中的期限只剩一天了……

  魏敏的精神越来越差,但她还是分析了事实:任何人要知道她家的或她手机的电话号码都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如果有人存心要刺激自己他可以跟踪,那样无论自己到那里他都有办法打电话来,这并不能说明是什么地狱来电。对,魏敏说服自己仍然相信这是人为的!

   当她心里却越来越恐惧这个日日倒数她生命的催命电话,她快崩溃了!无论如何这事情已经超出开玩笑的范围了,就性质而言可以说是很严重的恶性案件,也许那人的目的不是要吓自己这么简单?那是要干什么?魏敏心里猛掠过一个念头:谋杀我?

  魏敏不知道自己推测地是否正确,也不知道如果正确那对方要杀自己又是所为何事……总之她知道自己的确是处在危险中。就算不是要谋杀,光这每日一次的神秘来电就可以让自己神经错乱了!

  魏敏决定报警!早该这么做了,她想,真是被吓傻了,这都想不到。

  接待魏敏的警官对此事相当重视,他们在详细了解了一切情况后让魏敏先回去,他们要先去电话局调查一番,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没有的话再想别的办法。总之一定要把作怪的那个家伙揪出来。他们表示调查一结束就第一时间去魏敏家拜访,告诉她调查结果及应对措施。

  魏敏心里稍微安定了一点,今天就是最后的那一天……如果那电话里说的是真的,那今晚十二点就是她的死期了!!魏敏没有去上班,就呆在家里等警察的来访。

  时间过得飞快,警察们一直没有来,魏敏从下午等到天黑,她都有点麻木了……长期的无形折磨令她神经衰弱,心情紧张……不能等了,应该打个电话给警局!魏敏正要拨号,门铃响了,她颤抖着去应门,门外是两名警察!魏敏心情陡地放松下来,救星这个词的含义她瞬间了如指掌。

  两名警察向魏敏报告了调查结果——没有任何结果,虽然不合理但并非不可能。警方估计如果真有人要谋害魏敏那一定就是今晚了,所以立刻派出他们来这里守着,以防万一。两位警察说罢开始检查这屋子有无危险因素及现场布置应对方案。看得魏敏信心倍增。

  一般来说,十二点时,那个神秘电话就会再度响起……到时候一切该发生的事情就应该会发生了……屋子里,三人的神经都绷到了一触即断状态。

  三人沉默不语,所以那忽然而来的电话显得那么刺耳惊人,因为时间还没到十二点!现在只是十一点五十分而已!

  “魏小姐,这就是那个神秘电话?可是现在的时间……”警察疑惑地问。

  “我不知道……”魏敏对电话敏感到了极点。

  三人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就任由电话铃响着。不知为什么没人要去接。忽然,又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铃声忽然停了,接着电话上的免提功能忽然自己启动,屋子里的三人动清晰地听见电话里传出的话:“魏敏小姐,你的生命还剩下最后十分钟……”依然是那个沙哑,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

  魏敏猛地瘫软在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身边的两个警察也呆若木鸡。

  “这真的是人为的吗?”魏敏大声哭叫。

  “魏小姐,这里很不安全,我们快离开!到……到我们局里去吧!”警察们道。

  魏敏毫不迟疑地跟着两位警察跑出了门,两位警察一前一后地保护着魏敏。

  三人跑在夜路上。

  忽然,电话铃声再度响起,魏敏几乎魂飞魄散,但她很快弄清,那是她身上的手机。她看了看表:十一点五十八分!

  不知为什么,魏敏鬼使神差地接听了。

  “魏小姐,你没事吗?”一个熟悉的男声,但不是她想的那样是那个老声。她努力回忆:啊,是那个她去警局报案时接待她的警官!

  “我没事……警官,我现在很危险……你的两个手下正带我去你们局。”

  “魏小姐你在说什么?什么我的两个手下?我们没有派人去那里啊。”那个警官奇道,“下午我们本来要去你家时,你忽然打来电话说你那里没事了,一切是误会,叫我们不要再忙了,魏小姐你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我没有打电话说我没事啊……谁打的?”魏敏猛地一震,手机从手中滑下,她站住了不动,一动也动不了,走在她前面的那个警官也停了下来,并不回头来看她,魏敏缓缓地把僵硬的脖子转向后面,走在她后面的那位警官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魏敏怪叫一声,摔倒在地,抬头时两位警官已经一起站在了她的面前,两人的脸上都呈现一种异样的青灰色,看来分外狰狞,魏敏连吸几口气,哭也似地喊道:“你们不是警察!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互相对望了一眼,现出了一个古怪的笑容,然后开始笑出声来,越来越大声。

  “魏小姐,我们来接你了。”

  魏敏连滚带爬地想逃跑,忽然她发现了一个问题:我在什么地方?

  她在什么地方?四周什么都看不到,她脚下的是一条弯弯曲曲的路,呈现出一种昏黄的颜色,向两头看去,两边也仿佛没有尽头!这条是什么路?

  魏敏再也没有任何力气了,她喃喃地念叨着:“你们不是人……不是人……”

  两个警察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起说道:“魏敏小姐,你的生命还有最后十秒。十,九,八……”

  魏敏认出了,他们的声音,就是她每夜在电话里听到的声音!

     次日,魏敏被发现死在街头,脸上带着惨痛的笑。

  最后一个听到魏敏声音的人,是那位曾接待过她的警官,据他所说,他最后一次听到魏敏的惨叫时,正好是十二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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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12-2007 03: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两个鬼为什么要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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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2-2007 08:0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38)红衣之新娘

    紫瑶要嫁人了,要嫁给一个从未见过面的人。

    张媒婆来提亲的时候,她正好在里屋,张媒婆的七寸不烂之舌喷着口水,“肖员外可是大户,谁要是嫁给他们家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哟。”紫瑶知道这个肖员外,是个外省人,才来此地不到四年时光便已经置下几十亩的房产,膝下只有个独子,如今也有十八九岁,上门提亲的人数不胜数,却不知为何偏偏看上了只开了间客栈的莫家。

    紫瑶今年刚刚十八岁,虽然相貌平平,但却聪惠过人,七八岁上就已经能写会算,还有一手好字,深得父母四邻的喜爱,紫瑶读过几年的书,是偷偷地,因为父亲不许她读书,所谓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道理是长辈们所推崇的,因此,和紫瑶同龄的女孩子们都没有一个读书识字,而对于紫瑶会写字,会算帐,已经算是才女了。读过书,紫瑶的心便和以前不同了,不像是同龄的女孩子那样每天只知道做女红,学厨艺,然后就等着嫁个好人家,过自己的下半辈子,而紫瑶被书所吸引着,心里不再平静。可是,现在,有媒婆上门提亲了,又是肖员外,父母自然很高兴自己的女儿能嫁入豪门,虽说他们并不在意是否能沾些富贵,但是只要女儿将来过得舒心就是他们的愿望,于是,心下便有了决定。

     这一点,紫瑶是很清楚的,当张媒婆走了以后,父母果然来找她了。

“爹,娘,我都听见了,我不同意嫁给什么员外家,一来,他们与咱们门户不当,必是会打心眼里瞧不上咱们家,虽然他们能来提亲,但在他们心里肯定也少不了攀龙附凤之嫌。二来,他们堂堂一个员外,再怎么挑也不该挑上咱们家,咱们一不是名门旺族,二没有家财万贯,况且,紫瑶自知相貌平庸,并无惊人之容,爹,娘,你们想想,这方圆百里,比咱们莫家好的也不在少数,比紫瑶好的小姐也不在少数,他们定是有什么目的的,紫瑶不想成了什么交换货品,下场必不会幸福,紫瑶宁愿找穷苦农家,找个彼此交心的人,再苦再累也愿意。所谓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紫瑶不稀罕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紫瑶本就不是那种命,生在贫民家,誓做贫家女,请爹娘别勉强,也省得将来,爹娘为紫瑶操心受苦。”紫瑶的一席话倒让莫老板二人有些诧意,莫老板皱着眉头对妻子莫严氏说:“你看看,这就是你平日纵容的,都是那些书,教你看着她不许碰那些书,现在好了,好了吧?紫瑶,爹娘不会害你,那肖员外也是个白手起家的乡绅,不是强取豪夺之辈,想要嫁给他们家的人数不胜数,哪里还有逃的?听话,嫁给肖家不会有什么苦的,是,虽然咱们两家门不当户不对,可是,肖员外又不需要咱们出钱出力,他们要的只是个媳妇,别把书上写的当真,进了肖家,你只管恪守妇道,孝敬老人,相夫教子,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为什么老想要去吃苦呢?”“可是,爹。”紫瑶还想要说什么,父亲却站起来瞪着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我已经答应肖员外了,这几天他们就要上门订亲,让你娘给你置办嫁妆,你,也好好准备吧。别再多说了,还有,嫁过去以后,每日只是学做人妻,不要再看什么书了,有什么用?”说完,拂袖而去。

   “娘。”紫瑶又向娘求救,却是徒劳,娘一向只听爹的,此时,也只是劝她听话,然后也转身走了。留下紫瑶无比惆怅。

     三天后,肖家送来了聘礼,满满当当地摆了一屋子,而紫瑶的嫁妆也准备齐了,两家人定在三天后办喜事。

    紫瑶瘦了很多,她吃不好,睡不着,对于将来的那场喜事她感到非常恐慌,她拗不过父母,只能认命。对于紫瑶的消瘦,莫老板夫妇也是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但是也是没有办法,等到办了喜事,进了肖家,也许就会好了。

    又过了三天,一大早,紫瑶的娘就拿了嫁衣进来,喜婆们也来了,开始给紫瑶梳头化妆换衣。紫瑶的脸色更是不好,默默地坐在镜子前任由她们给自己打扮张罗。

“紫瑶,这件嫁衣是娘这几天给你做出来的,你穿着它就像娘在你身边一样。”紫瑶回头去看,娘正捧着一件红色的上衣,立式的矮领,阔边花袖,前襟绣着红色的牡丹,衣服下摆坠着红色的流苏,每串流苏上都穿着红色的小珠子,娘的手很巧,经她手做出来的衣服都是最漂亮的,紫瑶小时的衣服都是娘亲手做的,现在,该是娘为她做的最后一件衣服了罢。“娘。我不嫁,我不嫁。”紫瑶伏在娘的肩上哭泣。“哎呀,不哭不哭,这迎亲的队伍就要来了,别说傻话,听娘的话,嫁过去就是大人,不能再像孩子一样了。想娘了,让人捎封信来,娘就去看你。啊,来,把衣服换了,要化妆了,不能再哭,时辰不早了。”娘帮紫瑶换了那件嫁衣,下身是红色的滚了金边的长裙,一双绣了喜鹃的绣鞋轻轻穿上脚,喜婆们忙着给紫瑶涂胭脂,戴耳环,远远的,紫瑶已经听到迎亲的队伍正吹吹打打地由远而近了。

    等紫瑶顶着红盖头被媒婆送进轿子,泪水已经滚滚而下,掀起轿窗的小帘,她看见爹娘也是两眼泪汪汪地冲她挥手,那一刻,她多想从轿上冲下去回到他们身边,永远都不要再离开,可是,轿子带着她,越走越远了。

    肖员外家离莫家客栈只有一盏茶的工夫,远远的,紫瑶就已经听到了鞭炮声和沸沸扬扬的人声,有人高喊着:“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不一会儿,轿子便落下来,有人开了轿门,媒婆教新郎背新娘,于是她站出去伏在新郎的背上,走了很久,新郎才将她放下来,然后就是让她头晕眼花的拜堂,直到进了洞房,她才喘口气,坐在床沿边得以休息。

     屋外,偌大的院子里,排了三五十张桌子,坐满了客人,喝酒划拳好不热闹。

     直到夜幕降临,客人才陆续离开,佣人们忙着收拾满院的狼藉,不一会儿,有人进了洞房,紫瑶紧张起来,但是来人却不是新郎,却是个老妈子。“少夫人,先喝点汤,吃碗面,时间不早了,先休息吧。”有人将东西放在桌上。紫瑶轻轻掀起盖头,一个老妇人正转身离去,“等等。”紫瑶叫住她,那妇人站下望她。“就这样了吗?婚礼结束了?人呢?”她问。那妇人垂垂眼幕,“哦,夫人交待,说让少夫人先休息,有事,明天再说。”说完急急地走了。不等紫瑶再叫她。

  “怎么回事?为什么新郎不来?为什么她这般神情?”紫瑶丢下盖头,走到桌边,她也的确是饿了,一天没吃没喝,她都有些站立不住,于是她坐在桌畔开始吃面。

     窗外已然夜色深沉,她累了,合衣睡在她的新床上,她不知道是不是还有谁在做新娘的第一天要一个人睡在新房里。新郎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不让她见一面?她没有力气多想便瞌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她翻个身,张开眼睛,窗外已经有阳光透进来,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忙起身,却发现自己衣衫不整,昨晚睡时并未宽衣,她忙四下看看,什么都还是原样,此时,已经有人敲门了。“少夫人,起床了吗?”听声音应该是昨天那个妇人。紫瑶应了一声,慌忙地穿好衣服,站起来,却觉得有些不适,说不出的感觉,那妇人已经端水进来:“少夫人,洗脸吧。”“哦。”紫瑶点点头,走到盆边时,她问了一句:“昨晚,有谁进来过吗?”那妇人一怔,然后慌乱地说:“没,没啊,我就在外面,没,有人来,我会知道的。怎么会有人进来?”“哦。”紫瑶点点头,一团团的疑雾在她脑中迷漫着。

     洗梳过后,妇人送来饭菜,又要走,“不带我去见见公公婆婆吗?”“这个,夫人交待了,说先让您在这儿休息,要见的话,会交待的。”说完掩了门走了。“这是怎么回事?新进门的媳妇怎有不见公婆的道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紫瑶用过早饭,想出去散步,那妇人跟着她,却也只许她在外面的小花园走动,整个花园里空无一人。天色晴朗,初春景色,一派新绿,有亭有桥有水。单这小花园就有她家客栈大,别处应该更有洞天,可是紫瑶对这一切都很漠然,她只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肖家在玩什么把戏。“少夫人,累了咱们就回去吧。”“我不累,我想在这儿坐一会儿。您怎么称呼啊?”“哦,您叫我黎妈好了。”“黎妈,你家少爷是什么样的人?他忙得很吗?”“这个,是啊,最近很忙,老爷让他出门了。少夫人,过几天他就会来了。您别急。”“急?我都不认识他,有什么好急的?他读过书吗?”紫瑶望着桥中的浮莲说。“嗯,读过的。老爷请过先生的。”“是吗?读过书,也是这样不懂礼数啊。那个先生怕是个骗子吧。”黎妈自然听出了话中的意思,抿抿嘴不说话了。“肖老爷和肖夫人也很忙吧?”“嗯,这个。”“忙得都失了记性吧。”“少夫人,老爷和夫人的事,我们做下人的不好打听,但是晚辈,应该不要失了敬重才好。”“对不住,黎妈,紫瑶没有读过书,但父母也多少教导过待人之数,不可轻慢,也许这是你们肖家的传统,请恕紫瑶不知了。”黎妈看着紫瑶心下想,好个厉害的少夫人。

     于是,接连几天,紫瑶都没有见过肖家的任何人,每天只是被黎妈侍候着吃吃喝喝,醒了就去外面的花园转转,问什么黎妈也是支唔着。她开始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场骗局。想教黎妈给家里带话,也是没有什么消息。她甚至怀疑黎妈是否将信带给爹娘。想逃也是没有着落。也许这肖家真是有什么事脱不开身,却一直善待她,天天黎妈都会以夫人交待为借口给她送来很多好东西。除此而外只是不见面。只不同的是,每晚她都睡得很沉,从前在家她都是睡觉最轻的,夜间一有动静,她都有警觉,只是住进肖家来,开始不同了,一睡就很深沉,每每起床时,都会觉得自己与前一晚有所不同,穿好的衣服,早上醒来,都是有些凌乱的,却又想不出原由。

     这样过了一个半月,突然一天早上,黎妈再端饭菜进来时,却发现紫瑶对着脸盆呕得厉害,黎妈忙去扶了她,教她躺好,伸手就给她把脉。然后脸上有了笑意,这些,紫瑶倒是没有注意。

     再过两天,黎妈突然对紫瑶说夫人和老爷要见她。

     于是她打扮一新跟着黎妈走。

     这是她第一次走出自己的别院,外面果然别有洞天,古木参天,鸟语花香,已经是春天,处处得见绿意盎然之色。

     肖老爷和肖夫人正在正厅等她们。这是进肖家一个半月以来,她第一次见着她的公婆,虽然对他们怀有不满,但该有的礼数还是不可少的,不能教人家小看了自己。“公公婆婆在上,受媳妇紫瑶一拜。”“快,快扶她起来。”肖夫人是个微胖的妇人,身着华贵,肖老爷同样体态,神色却略显严肃,此时却也微笑着。黎妈扶着紫瑶坐了,已经有丫环端了茶水放在一边。“紫瑶啊,真是对不住,最近家里有些事没有顾上去看你,你不会怪我们吧?”紫瑶面带微笑,心下却很是不乐意,一两句话所有的事就都推开了。“紫瑶是晚辈,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哪有资格怪谁?应该的嘛,还请公公婆婆别放在心上,公公婆婆忙家里的事为大,紫瑶才进门,这些家规还不懂,以后会慢慢学,一个半月并不长,就是再等一个半月也没有关系,反正,紫瑶也才一十八岁。”紫瑶用最为轻柔的声音回答他们。肖老爷和肖夫人相互对视着。“本来,我们也是不想这么做的。只是有些事要分清轻重缓急嘛,好了,你在我们肖家住得可习惯?”肖夫人说。紫瑶想,这样说来,我应该不算在重急之列了。“刚开始是不太习惯,这些日子来,什么都会习惯,不过说回来,今天紫瑶首次见公公婆婆,才觉得,是第一次进了肖家,很多事都是不懂,还得请婆婆多多指教才好。紫瑶愚钝,学得不好,还请婆婆不要怪罪。”“哪里的话,都是一家人,干嘛这么客气呢?黎婶啊,你说的,可是真的?”“是的。没错的。”紫瑶看看她们,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意思。“紫瑶啊,以后你就搬到正房来住吧,冬兰、如意你们以后就侍候着少夫人吧。”门边的两个丫环弯腰称是。“另外,黎婶,你以后就亲自给少夫人做饭,等会儿去库房多拿些燕窝之类的补品给紫瑶吃,你看,她这么瘦,一定要好好补补呢。”“婆婆,不用这样吧,紫瑶怎么受用得起?”“受得起受得起,做肖家的少夫人应当吃好些,养好些。”

     于是,当天,紫瑶就搬到后面的院子来住了,身边多了服侍她的丫环,每天有各种补品上桌,婆婆每天都来看她,并且做了很多的新衣服给她,她出门也有很多人陪着,只是一直都不曾见过新郎的面,问起,婆婆总说人在外地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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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2-2007 08: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就这样,一晃又两个月过去了。紫瑶突然发现自己一天天胖起来,尤其是肚子,新衣服都有些紧了。有一天,冬兰刚递给她一碗汤,她立即呕起来。
   “冬兰,别再让黎妈做这些东西给我吃了,我看见它们就要呕,你看,我都这么胖了,再这样吃下去,总有一天连门都出不了呢。”冬兰扶她坐好,笑着说:“哎呀,少夫人,这怎么行呢?而且胖些是对的,呕也是对的,怀孕的人都是这样啊。”冬兰一句无心的话却像晴天霹雳一般击了紫瑶的心。她立即站起来盯着她:“什么?怀孕?”冬兰点点头,却不知道这个少夫人为什么会这样的表情,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一样。“是啊,不是已经快三个月了吗?少夫人,您不会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吧?”紫瑶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脑子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她一下坐在床上,怀孕?她连新郎官的样子都没有见过,怎么会怀孕?这是怎么了?天啊,多可怕,她一再地想,她想到了自己每天的衣衫不整,想到了她的不适,恐慌的感觉将她包围。“冬兰,去叫黎妈来。”

   “黎妈,你老实告诉我,不许再骗我了。”紫瑶赶开了其他人,和黎妈两人时她问。“什么骗你。”黎妈茫然不知地问。“每天晚上,都有谁来过?我是真的怀孕了吗?”黎妈这才明白了,纸里是包不住火的,紫瑶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迟早是要让她知道的,而且现在也应该告诉她了。“少夫人,这事,你还是去问夫人吧。没有夫人的交待我是不能随便说的。”“夫人?她也知道?”看来这真的是场骗局了。于是她快步出了卧室,身后黎妈寸步不离地跟着。

   “紫瑶,你怎么了?脸色很不好,黎妈,你没有给紫瑶吃补品吗?”肖夫人看了看闯进卧室的紫瑶苍白的脸色时说。不等黎妈说话,紫瑶说道:“婆婆,我想问您件事,请您如实相告才好。”“什么事啊?”“真相,紫瑶不是傻瓜,我想知道一切真相,一个新娘子在相公不在的时候不会无缘有孕,紫瑶自认没有做过对不起夫家的事,所以这一切还得请婆婆给媳妇一个交待。”肖夫人坐正身子,整了整衣服,表情严肃地说:“好吧,迟早是让你知道的。其实整件事情,都是我安排的。每天,我都让黎妈在你的晚饭里放了迷药,才能让你睡得深沉。”“什么?迷药?为什么?”紫瑶瞪大了眼睛。“不这样,你怎么肯心甘情愿为我家老爷生孩子呢?”

   “老爷?”紫瑶心里的恐惧如火一般将她围绕着,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骗我。这不是真的,我嫁的是您的儿子,老爷怎么可以?”肖夫人站起来面对着她。“我再说清楚一点,我们肖家曾经是有过一个儿子,只不过他早在四年前已经死了。儿子没有了,让我们很痛心,可是肖家这么大的家业不能没有人继承,可是我年事已高,不能再为肖家继承香火,所以只能再给老爷纳妾,虽然我们肖家有万贯家财,但有谁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老头子?正好,你们莫家开的客栈要扩大门面,只是苦于没有现钱,于是我们借给你们家一大笔钱,条件是让你嫁到我家来,我承认我是用了些小技俩,但是你并没有什么损失,不过是生儿育女,每个女人都会这样的,给谁生有什么区别?而且我们肖家不会亏待了你,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最好的?事情就是这样,你不用觉得对不住我的儿子,本来你要嫁的就是我们家老爷,所以怕你后悔,只能用此方法,你放心,外人是不会知道的,他们只知道你嫁给了肖家的少爷,虽然那天去迎亲的是我们的一个家丁,现在那个家丁已经被我打发了,没有人除了老爷、我、你和黎妈外不会有人知道真相,将来我们就说儿子外出遇难,你在肖家总会衣食无忧的。”紫瑶完全明白了,自己嫁到肖家来,是来做那个肖老爷的小妾,现在竟然还有了他的孩子,天啊,怎么会是这样?紫瑶无法接受这一切,在听完肖夫人说的话后,人已经昏倒在地。

   “让我死,我不要活着了,我要杀了这个孩子。我要杀了他。”紫瑶在房间里痛哭流涕,四处找剪刀,丫环们拦着她,可是就是不拦着也不用害怕她出什么事,肖夫人已经将所有的利器拿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般大小的软蒲团,四面墙上都包了棉垫子,想死,怕是不容易的。紫瑶开始绝食,不吃不喝,但肖夫人还是有办法,给她房里点了迷香,只片刻,紫瑶就晕迷了,于是她让人给她灌汤。就这样,紫瑶在迷迷糊糊的七个月后产下一子,但是很瘦弱,肖夫人请了最好的医生来。而紫瑶却一天天地消瘦下去了,肖夫人也无心管她,重要的是她们肖家后继有人,紫瑶不再重要的,要死要活悉听尊便。

   紫瑶被送回了初来时的院子,每天还是由黎妈照顾她的起居饭食,一个月以后,紫瑶自杀了,死得很惨,她用碎花瓶割破了自己手腕上的血管,割破了脖子上的血管,血喷得到处都是,死时,她穿着母亲为她做的那件红色的嫁衣,血将那衣服浸透了,一团团的血就像是开在衣服上的牡丹,刺眼而恐怖。

   早上,黎妈照例给紫瑶倒洗脸水时,敲了半天门,都没有人应声,于是她冲开了门,在门被打开的瞬间,她几乎要晕过去,整间房子里都是血,紫瑶大张着眼睛爬在屋子正当中,她的身下全是血,她头发披散着,可奇怪的是,她竟然在微笑着,黎妈望着她,紫瑶似乎在盯着她,像是在对她笑,那双眼睛流出了血,不,是泪,冲开了她脸上的血迹,“少,少夫人。”黎妈再也待不下去了,蹒跚地向外跑,身后,她似乎听到紫瑶在大声地狂笑。

   对于紫瑶的死,肖老爷和肖夫人并没有表示多大的悲哀,只是通知了莫家人,说紫瑶夫妇一人外出时遇到泥石流双双丧命,莫家悲痛万分,肖家特地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将紫瑶葬在了十几里以外的坟地。

   三天后,黎妈来找肖夫人,说她在别院听到了紫瑶的哭声。肖夫人自然不信这些,只说黎妈犯了疑心病,对此置之不理。于是,黎妈一天天的憔悴下来,整日里神魂颠倒、失魂落魄,说紫瑶来找她了。于是她找了很多的符贴在门上、找了几串佛珠挂在身上、请了佛像供在自己的屋子里整天香烟萦绕,更增添了阴晦之色,被她这样一折腾,肖家所有的用人们都开始惊慌了,肖老爷和肖夫人对此极为不满,叫来黎妈好好训斥了一番,教她将所有的东西都丢出去,可是黎妈怎么肯,于是肖夫人让家丁将黎妈请来的符啊、佛珠啊、佛像啊统统丢了,不许她再弄这些东西来挠乱人心,可是,第二天,有人在黎妈的房间发现了她悬在屋梁上,眼睛瞪得老大,死得非常恐怖,肖夫人只是说黎妈想得太多才上吊的,于是让人将她早早葬了。

   黎妈一死,佣人们更加惊慌失措起来,都说是紫瑶来寻仇了,许多人都在晚上听到了别院里紫瑶的哭声,哭得那么凄惨,肖夫人对此很生气,下令,不许再这样道听途说,否则一律严惩。

   肖家的佣人,除了主子的贴身丫环随从外,其余的都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主管们住在正屋,丫环们住在东厢房,家丁住西厢房,老妈子住南厢房,黎妈死了以后的第二天晚上,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梦乡,突然,一阵幽幽的哭声由远而近传来,最先听到的是个叫小荣的丫环,她起先听到这声音还以为是谁在做噩梦,可是那声音却是从窗外传来的,她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她一下坐正身子竖着耳朵往外听,是的,是哭声,很凄惨的哭声,她慌忙地推醒了左右两边的姐妹,她们都坐起来静静地听,那哭声就在窗外!似乎马上就要进来了,她们脸色惨白地拥在一起,同时,其他人也都纷纷醒了,听了这声音都面色惊恐地对视着,这时,冬兰目光呆滞地望向窗外,嘴里喃喃地说着:少夫人,我来了,少夫人,我来了。说着推被下床,谁也不敢拉她,眼看着她走出屋子去,外面的哭声没有了,有胆子大些的开了窗缝往外看,冬兰出了门径直向别院走去,一柱香的时间,她回来了,表情很怪异,回来后重新躺下睡了。

  “冬兰,起床了,冬兰。”天刚亮,大家都要起床,可是冬兰还在睡着,有人远远地叫她,她却是动也不动,于是大家都凑上去看,冬兰用被子蒙了头,有人伸手拉开被子,登时惨叫一声跑开了,冬兰张着眼睛,七孔流血,表情却是在笑着,大家这才发现,血已经将她身下的褥子浸透了,所有的人都惊叫着冲出去报告肖老爷和肖夫人,他们也被冬兰的死相吓了一跳,肖老爷让管家找人将冬兰就势连被褥都裹了放进个大木箱里运走,就在木箱被钉死的瞬间,所有人都很清楚地听到木箱里传来了一声嘻笑。那笑声是那么让人胆寒,连家丁都远离那箱子不敢靠近,哪怕肖老爷叫嚣着说要扣他们的工钱都不管用,恐惧完全战胜了一切,肖老爷命令他们将箱子搬走,并承诺他们,谁将箱子搬走,给谁一吊钱,没有人动,三吊钱,还是没有人动,五吊钱,十吊。这才有人皱皱眉靠近了那木箱,毕竟穷苦的人还是多数,几个人咬着牙去抬那箱子,放上小推车一直向后山坟场去,可是却从箱子里流出了很多的血,家丁想办法用草用沙,但那血就是不断地向外流,走到半路,又听到了一声笑,几个人丢了东西,跑头鼠窜,那车子顺着山坡落入山谷里。

   丫环们再也不敢睡那间房子了,无奈,肖老爷只好又找了院子让他们住。

   冬兰的死,让所有的人都很害怕,尤其是如意,她也曾是服侍过少夫人的丫环,冬兰死了,下一个会不会是她?于是如意开始生病,任何一个响动都能让她失声惊叫,肖夫人不再让她干活,甚至不想看见她,因为她的那副样子着实让肖夫人恼火,黎妈和冬兰的死肯定是意外,却被下人们传得如此神乎其神,什么鬼魂索命,她堂堂一个员外夫人怎么会信这种无稽之谈?她整日守着紫瑶的孩子,其他的事她根本无心多问。

  “夫人,不好了,如意跳井了。” 晚饭过后,丫环惊慌失措地冲进来,一下将睡梦中的孩子吵醒了,孩子开始哭。肖夫人看看孩子,非常恼火,“跳就让她跳,吓坏了我的乖孩子,我拿你是问。”说着俯身抱起孩子,晃着哄着。丫环呆站在门边不说话了。“你还死站在这儿干什么?去找于管家,把井填死不就行了?”丫环怔了怔,这才转身离开。

   月亮慢慢地隐在云后,院子里亮起了红灯笼,四个家丁费地将大石板慢慢地抬上井口,“咚”地一声,石板将黝黑的井口完全盖住了,正当他们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井下有人在敲打石板的声音。“咚咚咚,咚咚咚”。众家丁面面相觑,“于管家,会不会是如意没有死啊。”有家丁颤着声音问。“这么深的井怎么会没有死?”于管家严肃地说,可是他心里开始发毛了,这声音明明就是从石板下传来的。“咚咚咚,咚咚咚。”敲石板的声音又来了,并且还有轻声的呼救声,他们都听出那就是如意的声音:“救我,救我。”“于管家,是如意。”于是,他们又推开了石板,于管家拿着灯笼往里照,他们看到的正是如意。“快拿东西把她捞上来。”家丁在墙边找了绳子,可是绳子垂在井里一动不动。“也许她没有力气拉绳子吧。”另一个家丁说。“你下去把她拉上来。”于管家对他说。“我?于管家,我。”“别费话,快。”那家丁只能硬着头皮顺着绳子下去了,他伸手去拉如意,“如意,拉着我的手,我救你上去。”但是如意看着他只是笑着,并没有伸手上来。他示意上面的人再放些绳子,他将手伸进井水里想去拉如意的肩膀,可是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摸到,有冷汗顺着他的头上冒出来,他只觉得后背发凉,他颤抖着去拉如意的头发,一个人本来应该很重,可是他用大力气去拉,却呼地一下就将如意拉了出来,不,不是如意,拉上来的,只是如意的头,依然面带微笑,一双眼睛正盯着他,充满诡异的眼神。“啊——”井上的人也是看得一清二楚,惊慌之下,全都松了手四散逃开,井下的家丁砰然落水,在那一瞬间,他清楚地听到了一声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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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2-2007 08: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于管家和三个家丁跑回小院子,一个个面色惨白,双腿发软。“太,太吓人啦。”于管家喘着气说,手里的灯笼也不知丢到哪儿去了。“于,于管家,怎么办?怎么办?我们,我们害死了小五了。”于管家看看他们三个,“这,这件事,你们别说出去,谁也不会知道,好了,都回去,明天,再去把井封起来,没事了。”说着四个人想互对视着,这才向自己的住处走去,这时肖老爷刚好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三个家丁。他一眼看见于管家,大声喊他:“于猛,你们五个去哪儿啊?”于管家被这一叫也是吓了一跳,转身看见老爷,这才吐出一口气,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便向肖老爷走来,“我,们,正要去接老爷呢。”说着,向身后三个家丁挥挥手,那三个人转身回去了。

     而于猛也陪着老爷回了正院。

     这三个家丁往回走时,其中一个突然停下脚步,其他两个问他:“怎么了?”“你们记不记得刚才老爷问于管家什么?”“问了什么?不就是问我们干什么吗?老爷应该不会知道如意的事的,有于管家在,不用怕。”“不,不是,我想起来了,刚才老爷是问‘于猛,你们五个去哪儿啊?’五个,我们明明四个人,怎么会有五个?”一句话,说得三个人直发冷。他们顾不上多想,飞也似地往回跑,然后躲在被子里发着抖。

     天亮了,所有家丁都起了床穿好衣服,可是睡在床脚的三个人却还在呼呼大睡,“喂,起床了,找于管家骂你们啊。”有人碰了碰捂在被子里的人,可是没有反应。“喂,起床了。”又有人喊着,顺手拉开了他们的被子,可是却呆在了那儿,因为他们发现,这三个人浑身湿透地躺着,衣服上尽是菁苔,而人,已经发胀,像是在水里泡了好几天的样子。大家都跑了出去,肖老爷正和于管家在门廊上说着话,众人涌上来,“一大早的,你们干什么?”肖老爷瞪着他们问。“老,老爷,不好了。”“什么不好了?”于管家问。“你们,快去看看吧。”家丁们的脸色和语气让于管家直发慌,他知道,一定出了大事。又是谁死了?这是第一个出现在他大脑里的问题。

     于是,肖老爷和于管家在众人的跟随下一齐去了他们的住房,床上的三具尸体让于管家双脚打颤,而肖老爷也是非常震惊,昨晚,于管家已经将如意的事告诉了他,可是,一大早发生的事着实让他不可思议,也许,真像下人们说的,真的存在鬼魂索命的事?

     那三具尸体全身发胀,但是表情都是一样,微笑着,大张着眼睛,眼神无比诡异。

     肖老爷让人将他们抬出去埋了,还烧了大量的纸钱。

     短短十几天的时间,就已经死了七个人,对于肖家来说,完全是很让人恐慌的事情,有些佣人们开始辞工离开,肖老爷加倍工钱,也只留下四五个人,偌大的庭院,一下子变得非常冷清,而肖夫人也开始害怕起来了。

  “小菊,这茶壶都空了也不添水,想渴死我啊。”肖老爷心烦意乱地喊着。“回老爷的话,于管家已经安排人去别处打水了,人还没有回来。”小菊说。“去别处打水?咱们不是有水井吗?干什么还跑去别处打水?”“回老爷的话,府上的井水不能用了,于管家将所有的井都封死了。”“为什么?”肖老爷大惊。“回老爷的话,因为,因为,您还是问于管家吧。小菊不敢乱说。”小菊跪下去。“于猛——。”老爷叫,于管家从外面跌跌绊绊地进来。只两天时间,他人已经瘦了一大圈。“是老爷。小的在。”“为什么把井都封了?”“回老爷,井水不能用了,因为,自从如意跳井和小五掉井以来,所有的井水一夜之间,都变成了血红色。”“什么?怎么会这样?你是说所有的井?”“回老爷,是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肖老爷皱着眉头,“难道,真是鬼魂索命之说吗?”“老爷,要不然,请个道士或是和尚的,来给咱们看看。”于管家说,肖老爷看看他,沉思良久,才点点头。“也只能如此,你代我跑一趟九华山,请圆同长老来。”“是的,老爷。小的这就去。”

     于管家将圆同长老请回来的当天,又一个佣人死了,在烧火的时候被烧死的,根本来不及救,很快就被烧成了焦炭。

     肖老爷命人将死尸埋了,然后就等在大门口,晌午时分,于管家才接了圆同长老到了肖府。“肖老爷,许久见了。”圆同起手,肖老爷还礼。“圆同长老,自你归了九华山,入了佛家,还好吧?”“多蒙肖老爷记挂,老纳还好。”说着二人便进了肖家大门,刚一进门,圆同便住了脚步,四下观望,然后面色凝重地叹息摇头。“长老,您这是为何?”于管家问。圆同看看肖老爷,说道:“恕老纳冒犯,请问,家中最近是否有了丧事?”肖老爷一怔,回头看看于管家,然后点点头说:“说来话长,此次请长老来便是为此,来,进屋再说。”

     三个进了正厅,小菊奉上茶盏。而肖夫人得闻圆同来此,也出来迎客。

     于管家将事情原委丝毫不差地告诉了圆同,圆同双手合十念句:阿弥驮佛。说道:“此乃肖府盘有怨气所致,一道怨灵正在此间徘徊,不肯离去。”“长老,大师,求您帮帮我们肖家。”肖夫人闻言立即失了面色,求起圆同来。“是啊,长老。”肖老爷也说。圆同摇摇头道:“不瞒肖老爷,此乃前世积怨,肖家与莫家曾是三世怨仇,怨气久积,不易驱散,老纳也无能为力。而且,及它之人也必糟非难。”圆同此话一出,在座大惊,“什么三世怨仇?”肖老爷问。圆同拈着佛珠缓缓道:“第一世,莫家为臣,肖家为将,战时,肖将军误杀朝廷官员,官虽不大,但为同朝,追究后也必糟难,因此,肖将军污莫,被斩。第二世,肖家为官,莫家有子将考功名,肖家受贿,污莫家子作弊,莫家子十年寒窗,却落此名,一时狭思,河边柳树自溢而亡。这第三世,便是这莫家女,唉,此怨非老纳能解,老纳当年便是肖家一丁,情知此事,因此出家向佛。肖老爷,肖夫人,这串佛珠留下,今后二位只能自求多福了。老纳告辞。”说罢起身走出,站在院中抬首望天,便离开,任于管家劝说也无济于事。

     肖老爷拎着这串佛环,二人顿时害怕起来。“于猛,去多请些道士来,我不信,没有人降它不住。”

     于管家请了道士来,道士进了庭院便道不妙,却又不敢顶撞肖老爷,只好敷衍了事地念念经,烧烧符,然后仓皇而逃,未出门,人就摔伤了腿。从此,全镇的人都知道肖家闹鬼一事,再无人敢来,就是路过,也宁愿多挠些路。家丁和丫环女佣也都偷偷离开。肖家便只剩下于管家和一个做饭的老妈子。

   “老爷、夫人吃饭了。”于管家招呼着。肖老爷和肖夫人也开始憔悴起来。坐在桌边怎么也提不起胃口,但饭还是要吃的。于是肖老爷提筷,刚兼了菜来,却提不起来,在筷尖竟有几缕头发,肖夫人也瞪大眼睛看着,肖老爷再提,惊见盘底尽是头发,黑乎乎一团,慌忙地丢了筷子,肖夫人早已吓得躲到一边。“怎么回事?谁作的饭?竟敢将头发混入。”肖老爷大发雷霆,于管家忙召了做饭的老妈子来,老妈子诚惶诚恐地进了饭厅,见了那盘子就软在地上,问时才说道:“清晨洗菜时发现多了捆艽菜,就摘洗干净做了菜。端上之后才细想,自家没有种过什么艽菜,此时,于管家就来叫人了。谁知道会这样的。”于管家命她将菜端出倒掉。而下午,再去看,竟然发现老妈子死在菜园里,脸色铁青,大张着眼睛,嘴里全是头发。

     肖家很大,当初人多时,并不觉得,现在只剩下他们四人时,才突然觉得大院份外阴冷,天一黑,便听得处处风声呜咽,似有众人哭泣,又似乎在笑,总之,肖老爷和肖夫人天一黑便不敢再出门,点亮屋里所有的灯。

     那个小婴孩每夜必哭,肖老爷很是烦燥,几度想要将他丢掉,可是肖夫人却百般护着,说这是肖家子孙。可是没有丫环服侍,二人又怎么受得了,于是教于管家出外寻主变卖粮产,准备回老家度日。本地人都知道肖家之事,没有人肯卖房卖地,于管家只好出外寻找,家中便只剩下他们三人。

     入夜,屋内灯光闪烁,肖老爷和夫人合衣入睡,身边小婴也刚刚入梦。突然,肖老爷听到有人敲窗,初以为是于管家,问了两声没人回答。便惊醒了,坐起来,肖夫人也张了眼睛,敲窗声又响起,肖夫人忙坐起,两眼盯着肖老爷。肖老爷只是盯着窗棂没有言语。敲窗声不紧不慢地响着。肖老爷按耐不住,大声问道:“何人夜半敲窗?”外面忽地有女声轻笑两声,肖夫人忙地抓住了肖老爷的胳膊。“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肖老爷说着已握住了枕下的佛珠。敲窗声不再了。二人吁出一口气,但未定,又闻哭声由远而近飘来,哭得好不凄惨,那哭声行至门前,屋内烛光闪烁不定,二个定睛看去,却见烛泪变成血红色一滴滴地流至桌面,突然,窗外一个响雷,肖夫人不禁失声惊叫地扑在肖老爷怀中,电光中,二人分明看见一个人影立在窗外,长发翻飞着,门窗被风推动着啪啪做响,又一道闪电,窗子洞开,二人惊见窗上站着一人,一身红衣,长发飘飞,声声哀号,肖夫人“哇”一声惨叫将脸埋在肖老爷肩上,肖老爷一挥手将佛珠丢了过去,红影立时不见了。只剩一扇空窗被风吹摆着。再看那些烛,也还是淌着白泪。

     身边小婴此时哼哼地转头,肖夫人忙将他抱了,“乖,不哭。”肖夫人拍着他的背,看着他要哭不哭的表情,那小婴抿抿小嘴,竟然蓦地笑了。肖夫人与肖老爷盯着他半晌未动。

     第二日午时,于管家气喘吁吁地回来,“老爷,老爷,不好了。”肖老爷大惊,“何事不好了?”“刚才,我找了卖主,先带他去看地,咱们本是种满了麦子的地,竟然……”“怎样?”肖老爷额上冒出汗来。“全死了,土,全是红色的。那人不敢要,早已走了。老爷,这该如何是好呀。”“不,不可能,那么一大片地,怎地就都死了?我们去看看。”说着带头往田里快步走去。肖夫人却在一边抱着那小婴发着呆,再低头,又见孩子望着她笑,她吓得一颤,差点将孩子掉落在地上,只是背后,冒出冷汗来。
再说这肖老爷和于管家往地里一探,田边早有人围观,指指点点地窃窃私语着。

     肖老爷往田间一看,诺大一片田地里,作物已然枯死,土地里尽是被红色的水浸泡的样子,空气里似乎还有股腥味。别家的地却一如平常,农作物一派生机。肖老爷扭头看于管家,于管家也是一副张慌失措的样子。四周的人很快地离开了。天也似乎突然阴下来,一阵阵风吹着,肖老爷看看天色,叹息着摇摇头和于管家回了府。

   “是谁浇的地?”肖夫人听了于管家说完皱着眉头问。“干活的人早已走光了,没有人去浇地。也没有下雨,可是土为什么都是红色呢?夫人没有看见,一大片的血红色。”“好啦!”肖老爷板着脸喝了一句。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不如,我们只带些银两回乡吧。这宅子,这地咱们不要了。起码还能留条命,我怕再住下去,你我这条老命都要搭上了。你忘了圆同大师的话了?我们有三世怨仇啊。”肖老爷皱着眉听着肖夫人的话,越听越不耐烦。呼地站起来骂道:“好了,有什么可怕的?是有人存心害我们,看我们百亩房千亩地就心生妒忌,故意弄出这些来吓人的。我活了这么大年纪,怕过什么人?人都是不怕的,还会怕了鬼不成?”“老爷,你不怕,别人怕啊,你看看外面,院子没有人打扫,花草没有人修整,衣服没有人浆洗,饭没有人做,地也没有人管理,光凭我们怎么活?你没有看见镇上的人看见我们都象是见了鬼一样,咱们家的门他们都要绕着走,生怕受了连累,我这不是想的万全之策吗?我们不吃不喝的,还有这个孩子,再说,于管家也跟了咱们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也让他跟咱们一起挨饿吗?”肖夫人喃喃地说着,晃着怀里的小孩子。肖老爷听她这一席话,也顿时没了言语,的确,院子里现如今已是杂草丛生,早已没了往日的整洁。处处死寂一般的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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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2-2007 08: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肖老爷推开门向外望着,许久,才叹口气说:“唉,也罢,算我肖某行运不济,也怪不得祖上积怨颇深,于猛,算来,你在我肖家也有近十年了,现在我们要破败了,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回乡,不愿意,就此分别,你也当为自己打算打算了。或是卖几亩良田成家立业,或是再找户大家院作活,都由你定。”于管家慌忙地走到肖老爷身边道:“老爷,我于猛曾在肖家近十年,当年是跟着老爷一起来此,现如今,老爷要回乡,于猛自然要跟着一起走,于猛无能,不能助老爷一臂之力,但也能帮老爷跑跑腿,肖家有恩于我,于猛虽不才,但也不能如此不义,在老爷富贵的时候侍候着,而等老爷您今年流年不运的时候又离开您,您对于猛视如已出,所以,老爷,求您别赶我走,让我一生一世服侍您和夫人吧,况且,现在的情景又与往时不同,更是需要有人在左右,小的更加不能离开。”一席话说得肖老爷红了双眼,肖夫人也在一边拭泪。“于猛,好了,一切由你啊。那么你就去打点打点,咱们尽快离开这里。唉,我肖常青苦苦打造的田产就这样丢弃,想来真是不舍,唉。”

    夜,又无法阻挡地悄悄降临,肖老爷又点了一屋子的蜡烛和衣而睡,其实又怎么睡得着,一是想着就要离开这里,二是想着入夜后又会有的哭声、笑声,因此眼睛望着天花板无法安睡。肖夫人也是一样,一手搂着小婴,一边长吁短叹。已过子时,外面起了风,一阵阵风吹树叶声,肖夫人只管紧紧地闭着眼睛,不敢抬头也不敢张眼。肖老爷看看她,叹口气,再看看那小婴,竟然依然张着眼睛望着他。他坐起来,看着睡在他们中间的这个小东西,他是自己的老来子,虽然有些过于瘦弱,但也还是肖家的儿子,如果不是力儿英年早逝,自己也不会因为肖家无生而犯恼,夫人也不会想出这个办法来,不但害了一个无辜的女孩子,毕竟那女孩子才十八岁,而自己也年近四十。现在,家也败落了,为了什么呢?就为了让这孩子来继承肖家的落破么?他轻轻抱起那婴孩仔细端详着,那孩子倒是眉清目秀,一双眼睛骨碌碌地尽显机灵,想必将来大了也是个有本事的人,他的娘没了,以后定要厚待此子,也算不枉他娘冤死一场。

    正想着,突然肖老爷又听到那哭声由远而近传来,肖夫人猛地张开了眼睛,看见肖老爷抱着那孩子,怔了怔,肖老爷这才将孩子交给她。眼睛却是望着窗外。是的,不是他的错听,那哭声正在窗外!似乎一开门,就要跌进来。肖老爷去枕下摸那佛珠,摸来摸去才想起,那佛珠自丢出窗外便失了踪迹。肖夫人此时也坐起来紧紧偎着肖老爷,人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那哭声突然停了,接着,怀里的孩子就开始笑,肖夫人和肖老爷望着这孩子只顾发呆,那孩子盯着他们,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笑容,那笑容似乎是一种狞笑,肖夫人不敢抱他了,将他放在床上,并向肖老爷身后移了移。突然一阵风不知从哪里吹进来,一下子就将屋里的蜡烛全体吹灭了。肖夫人不禁失声尖叫。肖老爷握着她的手,而自己却也开始控制不住地发着抖。

    一切都深浸在了一片黑暗中,此时,房门轻轻地被推开了,并发出轻微的响动。“于猛,是你吗?”肖老爷的声音竟然在颤抖着。可是,他的话却像掉进深渊的树叶,消失在黑暗里。听到的,只有那婴孩发出的咯咯的笑声。门洞开了,肖老爷和夫人都向着外面看,人却是已经吓得不能动。

    又过了此时候,一切响动都没有了,没有风声,没有门声,甚至没有了孩子的笑声。一切都静得可怕。

   “我出去看看。”肖老爷咽一口口水说。“不,别出去。”肖夫人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这是我的家,还反了他们不成?我出去看看,没事的。”说着,肖老爷便下床趿了鞋子。肖夫人坐立不安,留怕跟着出去更怕。但是想想,也还是下床披了衣服跟着肖老爷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

    外面也是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二人相视看看,再转回头时,突惊讶地发现院子里站着好些人,有的在扫院子,有的在浇花,有的在除草,还有的在晒被褥、洗衣服。有说有笑。肖夫人和肖老爷的心都提到嗓子里,定睛看去,那些人竟然都是自家曾经的家丁和丫环。他们认出来,那是黎妈,冬兰,如意,做饭的老妈子,还有家丁,他们,他们不是死了吗?肖老爷望着夫人的眼神时也看出了这个疑问。

    肖夫人和肖老爷不由地向他们走去,却听到黎妈正在低声念叨着:“这绳子好结实啊,解也解不开。”转头看她,她用用力地拉着脖子上的一根绳子,可是嘴里的舌头却和绳子缠在一起,肖夫人快步离开,再向前走,是冬兰在晒被褥,也是不断地说:“怎么也晒不干哪。”那绳上的被子一片片血往下滴着。那边的墙角蹲着个人,肖夫人认出是那个做饭的老妈子,她歪头看去,那人正用手从嘴里抠东西,不能说话,只发出呜呜的声音,她再弯腰去看,原来她正不断地拉着堵在嘴里的头发,拉一把丢在地上,又去拉,肖夫人快步逃开,转身就不见肖老爷了。“老爷,老爷啊。”她叫着,可是脚底下却被什么东西碰到了,低头看去,竟然是一个人头!然后从一边跑来一个没有头的人,慌忙地措起人头往自大身上放,“对不起夫人,对不起,头老是掉,老是掉。”肖夫人知道,那是如意,她转身就跑,却看见花坛边的枯井口里正往外伸出一双泡得发胀的手来,还有人吃力地喝:“救救我,救救我,下面好冷啊。”肖夫人状着胆子走近看了看,井里除了那双手,根本没有人。她吓得转身再跑,草坪边,有三个人缠在一起,从他们的身体各个部分向外冒着水。肖夫人再也受不了了,她大声叫着老爷啊,老爷啊。然后她猛地坐起来,四周一片黑暗,她这才知道是自己做了场噩梦,身上全是冷汗。她用衣袖擦擦汗。

    回头,一直睡在身边的肖老爷的被子被推开,而人,却不见了。肖夫人四下看看,却是根本看不到什么,不,不对,肖夫人这才想起来,睡时,整间屋里明明都是点了蜡烛的,可是现在为什么一团漆黑?
肖夫人摸索着找到了火引子将蜡烛点着,身边除了熟睡的小婴,肖老爷不知去向!她再端详那孩子,他正甜甜地睡着。于是她放心出去找肖老爷。

    她站在外面,四下一片宁静,晚风习习,有些凉意,月光从云层间游走着,树影在诺大的院落里时隐时现着,肖夫人此时有些怕,可是为了找肖老爷,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先到于管家的屋门前去敲门:“于管家,于管家,醒醒,老爷不见了。你起来和我去找找。于管家。”肖夫人想,这于管家怎的睡得这么死?她又用力敲打门窗。可是屋里还是没有动静。肖夫人将耳朵贴在窗上听,里面一片死寂,并没有于管家的酣声。正在她疑心重重地想不明白的时候,突然于管家的门打开了,肖夫人扭头一看,出来的竟然是肖老爷,此时的肖老爷目光呆滞,脸上却是带着诡异的微笑,肖夫人这才发现他身上尽是未干的血,而手里还拿着一把尖刀,刀尖正往下滴血。肖夫人倒吸一口冷气,“老爷,你这是干什么?”肖老爷看也不看她,全身僵硬地向着自己的卧房走去。肖夫人没有跟着他,却是扭身进了屋,黑暗里,她什么也没有看到,此时,月光正好从一朵云间移出,肖夫人看清了,她只觉得双腿发软,喉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她紧紧地扶着门框,努力使自己不要倒下去,好一会儿,她才勉强着走出来,然后跌跌绊绊地往回跑。

    于管家屋里此时血流成河,一片片的血从他的床上流下来,帐子上、墙上上全是血,于管家大瞪着惊恐的眼睛望着前方,双手五指分开,青筋暴突着,嘴里向外冒着浓浓的血,而他的肚子已经被剖开,内脏流出体外,被刀划得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

    肖夫人在屋外呕了好久才进了屋去,却发现肖老爷正拉好被子已经安然入睡,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仿佛这一切也只是个初醒的噩梦。她走一到床边,轻轻推了推肖老爷。并唤着他的名字。于是,肖老爷张开了眼睛,“这么晚不睡觉,发生什么事了?”肖老爷倒很是惊奇这么晚了,肖夫人站在床边干什么。
他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老爷,你不知道吗?”肖夫人轻声地说。“什么事啊?”肖老爷翻身坐起。因为他看见肖夫人眼神非常诡异,似乎有道绿光一闪。“于管家死了。”肖夫人这一句没有声调的回答倒让肖老爷寒毛倒立,“什么?不可能,他怎么会死了?你在做梦吧。”“他真的死了。我不骗你。你杀死了他。我看见了,你把他剖开了,还切断了他的内脏。他整个房子里都是血。我看见了。老爷。你杀了他。”“不,你别胡说八道,你一定是做梦了。我怎么可能会杀死他?”肖老爷被肖夫人这种神秘的表情吓着了,他定定地盯着她,突然,他们又听到一声尖笑,那笑声,来自身边那个婴孩子。那孩子本是睡着,此时却张开眼睛盯着他们,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肖老爷就推被而起,而肖夫人也已经起身,正抱着那孩子在窗前站着。听到动静,肖夫人转过头来,“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他摇摇头,“睡不着。”说着站起来伸伸腰,几日的休息不好,他已经消瘦了很多。“对了,你昨天去哪儿了?”肖夫人问他。他又想起了昨晚夫人眼中的那一闪而过的绿。“我睡觉啊,总是做梦。大半夜能去哪儿?”休息不好,心情总是烦乱。肖夫人盯着他不出声了。“怎么了?”肖夫人摇摇头。顿了顿又说:“我昨晚做了噩梦,梦见你,把于管家,给杀了。”肖老爷正系着衣扣,听她这么说,忙回头来,肖夫人忙转了眼光。“你说什么?不会的,我,昨天也做了梦,梦到你说我把于管家杀了。”肖老爷的话着实让肖夫人大吃一惊,因为她深深知道昨晚的事不可能是梦,只是顺便说起想看看肖老爷的反应。但听此话,二人都呆在原地。“我们去看看。”肖老爷说着就往外走,肖夫人也跟着。

    他们快步来到于管家屋前,离着几步远时,二人都停下了,相互对视后,才又鼓起勇气进得屋里。肖夫人肯定自己不是梦了,因为上上下下全是血,和昨晚看见的一模一样。可是让她不解的是,那个躺在床上被剖了内脏的于管家此时,却不见了!肖老爷钉在原地发呆,“这是怎么一回事?你昨晚看见什么了?”于是肖夫人将她所看见的一五一十相告,又道:“随之我入房却见你已熟睡,自己暗思怕是又是梦,这才没有叫你自己先睡了。谁知这意不是梦。”“胡说!”肖老爷斥道,“你昨晚明明伏我耳边说我杀了于管家,既然不是梦,那么昨晚,我也应不是在梦中听你所言,你怎的还说一人睡了?”肖夫人也是一脸迷茫,“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怎拿这事骗你?我是睡了,没有和你说什么啊。”于是肖老爷又将昨晚之事告之,二人这才顿觉胆寒,肖老爷寻思片刻后,忽然脸色煞白喃喃说道:“昨晚那与我讲话的人,穿着红的绣鞋,当时脑子糊涂不曾注意,现在想想,倒是真的。”再看肖夫人,足下却只是双黑缎面的鞋子。“老爷,你我二人今日就速速离去罢,我一天都不想在这里住下去了。昨天是于管家,今天,又会是谁?”肖老爷真是怕了,“好罢,我们先去收拾行李。”“可是,这于管家怎么办?他已然死了,又去了哪?老爷,你又因何杀他?”肖夫人问着。肖老爷抬头看看她,叹息着说:“昨晚做梦,梦到紫瑶,说她初来时,除了我每夜前往外,于猛也偷了我的衣服前去,那黎妈晕睡,只是见了衣服,又不会多问,只当是我,咳,还说这孩子多半也是他的。我在梦中气极万分,才想要杀了他,要将他碎尸万段,只当是梦,谁知,却是真的杀了他,这梦里梦外是真是假,我已经辩不清了。”说着抬头看天长叹。肖夫人无比惊愕地望着他,这孩子,真的会是他于管家的吗?不可能,他不能如此胆大妄为,可是,谁又能确保这不是真的?肖夫人急急回到屋里看那孩子,眉宇间,似乎也真有些相像。这该如何是好?肖夫人呆望着小婴哭起来。

    肖老爷出门雇车去了,肖夫人在家中收拾行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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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12-2007 08: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打开衣柜,整叠衣物时,突然在她的衣物里发现了一件红衫,鲜红的绸缎,绣花阔袖,衣襟处还有流苏,那流苏上还串着红色的小珠子,前襟绣着大朵的牡丹,做工精细,这是谁的衣服怎地在自己的衣柜里?肖夫人拎着那件衣服左右翻看着,虽觉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她将衣服放下,又去收拾其他衣服,可是刚拿起一件白衣,忽然发现所拿之处竟然有血印,她再看,手上竟然全是血,她大吃一惊,张大眼睛看着自己布满鲜血的双手,这血从何而来?她无意中回头看,却惊见那件红衣正在往下滴着血,鲜红的血不断地从衣服上流下来,她的鞋上,地上全是血,再看刚才被污了的那件白衫,血污处竟也在飞快地扩大,整件衣服很快变成了血红色。她举着双手呆滞地看着自己的衣柜,柜中所有的无论黑的、绿的、灰的、蓝的,统统是血红色,并且还有血从衣柜里流出来。

    肖夫人尖叫一声转身跑开,直到院落里,站在阳光下不断地发抖,这时,卧房的小婴在哭了,她正要抬步,却又想起老爷说过的那个梦,他不是老爷的孩子,管他做甚?于是她任由他在房里哭,自己就坐在院子里等待肖老爷回来。

    太阳偏西时,肖老爷终于回来了,面色很是疲惫不堪。“车雇不到,知道是咱们搬家宁愿不做生意,任我给多少钱都是不肯来。怎么办?”说着将手里的一包食物交给肖夫人,“我是我在路上买回来的,你吃些吧。看来我们是没法坐车了,不如就走吧,出了这个镇,说不定还能雇到马车。”肖夫人打开纸包,里面是些卤味。刚要用手拈,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上没有了血迹,她放下纸包,左右看着手,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于是她站起来转身回屋。肖老爷在背后莫名其妙地喊她。

    肖夫人站在衣柜前,桌上的衣服,柜里的衣服全是原样原色,并没有变,就更加没有血迹了。这是怎么回事?肖夫将衣柜时原衣服全拿出来,也还是什么都没有。“怎么了?你怎么没有收拾好东西?”肖老爷看着她问。于是肖夫人又将事情说了一遍。此时,肖夫人又想那小婴,怎么这半天没再听他哭?

    转身进了卧房,那小婴背对着他们,肖夫人走过去,本以为他睡了,可是走到他身畔却惊叫起来,肖老爷忙走近,发现那小婴正拿着一些血肉模糊的东西在吮,身上、手上、脸上全是血。那些血流得到处都是,肖老爷顺着血迹寻去,却在炕边的放被褥的柜子前消失了。肖老爷扭头看看肖夫人,而肖夫人也紧张地盯着他,看他扭头,忙摇摇头想要阻止他,可是他还是一把拉开了柜子,肖夫人惊叫一声倒下了,肖老爷也向后趔趄着要晕倒,在那柜子里,竟然是于管家支离破碎的尸体,身体扭曲地挤在小小的柜子里,令肖老爷胆颤心惊的是,于管家此时正大张着眼睛瞪着他,脸上是那诡异的笑容,更加诡异的是,他的身上竟然穿着一件红色的嫁衣,阔边袖,前襟上绣着牡丹花,下摆是红色的串着小珠的流苏。

    肖老爷几近疯狂,肖夫人也神情恍惚。天一亮就坐在院子里发着呆。任那小婴哭泣也不管不问。肖老爷 对着整座院子大喊大叫,“你害人也害够了,你还要怎样?有什么仇有什么恨你总该有个尽头,你给我来个痛快的,别用这些招术折磨我,你到底想要怎样?你给我出来,出来呀!”说着拿着大铁锹开始砸东西,砸碎了窗,砸碎了门,砸碎了家具,砸一阵歇一阵,哭哭闹闹。

    于是,响声又惊了那孩子,他开始不断地哭。肖老爷丢了铁锹冲回房,不一会儿,一手拎着那小婴走了出来,肖夫人抬头见了,忙站起来大声问他:“老爷,你要做什么?你要做什么呀?”“我要杀了他,他不是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他。”“他只是个小孩子,你不要他,我们送人,你不能杀了他,我们已经害死了那么多人,别再做孽了。”肖老爷双眼通红,用力将肖夫人甩倒在地,然后拎起那小婴用力地摔在地上,那小婴立时不哭了,肖夫人瞪着大眼睛呆望着地上的孩子。肖老爷并不解地,拿起铁锹来用力地铲了下去,一下,一下,又一下,不一会儿,地上的孩子已经变成一团血肉,肖老爷累了,一屁股坐在院子的石阶上,喘了一会儿,望着那孩子,开始笑,不断地笑,由冷笑变为大笑,继而狂笑。“老爷,你怎么了?老爷。”肖夫人走过去摇着他的肩,他却只管笑。她坐在他身边依着他,诺大的院子,只有他的笑声,不断地回荡在空气里。

    一阵阵秋风将树上的黄叶吹落,然后又卷着似黄蝶一般飞远。

    一对讨饭的祖孙俩,顶着大风艰难地向前走着。那女孩子抬起脏脏的小脸向右边看了看,然后拉了拉爷爷的衣服,爷爷低头看她。“怎么了?”那女孩子指指右前方不远处的一扇大门。爷爷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二人加快却步向前走去,小女孩先一步上去拍门,那小女孩的力气太小,拍门声完全被大风的呜咽地声掩盖了。于是爷爷上去拍响了门上的铜环,可是刚拍了几下门便自行打开了。祖孙俩就势推开门,院子很大,却处处都是荒草,看来是座荒宅,他们应该可以在这里避避风了。他们四下观望着一步步走进了这所大宅子,他们都不明白这么好的大宅子怎地就这样荒废了?

    他们一路走进了正厅,厅门洞开着,处处都是蛛网和厚厚的灰尘。但是屋里的家具俱全,他们不知道这所宅子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唯一高兴的就是今晚可以好好的休息,不必担心再受冷了。

    于是两个人收拾了一处地方,又找到了厨房,竟然还有些米面,在古厨房后面,还有个小菜园,爷爷心想,这所宅子既然已废,如若住下来,应该是不错的。这样想着,边做了一顿在他们认为最可口的饭菜,有多久他们没有吃过这样的饭食了?看着小孙女贪婪地吃饭,爷爷非常高兴。

    吃过,二人做在正厅边的卧房里安睡了。

    想必已过了子时了,二人正迷迷糊糊睡着,突然听到有谁在敲墙,爷爷张开眼睛仔细听,外面风声埸更大,想必是风吧。他埋头又睡,可是敲墙声又来了,这回爷爷听出来了,声音不是来自外面,而就在屋里。他翻身坐起,想必也有路过的人来此借宿吗?可是又为何敲墙不止?他下了床,点了蜡烛寻声找去。小孙女倒是睡着沉。

    那声音间隔着传来,爷爷顺着声音发现,在这屋子尽头还有道门,挂着帘,难怪他没有看到。于是,他掀起帘子走了进去,里面很黑,只是在墙头有扇窗,不断有风灌进来,爷爷继续往里走,是的,那声音又来了,是来自头顶处,于是他举起蜡烛往上看,这一看不要紧,险些将他吓死,他向后靠在墙上,一手扶着墙,目光却留在上方,在裸露的房梁上并排挂着十二个人,六男六女,其中有脑袋掉了却被气管牵扯着垂在胸前的,有肚子被剖开内脏掉来已经爬满了蛆虫的,还有嘴地里塞着大把头发的,全都瞪着眼睛,虽然已经尸体已经几乎被风干,但依然能看得出来他们的脸上都是一样的充满诡异的、嘲弄的笑容,爷爷再也坚持不住要往外跑,转眸间,却在一张小桌上还发现个小布包,敞开的地方,他看见一团将被风干的肉,他看出,那是个小孩子,可是已经七零八落的了,小小的头颅被砍成三块,又一阵风吹来,房梁上的人被吹得碰撞上墙,便发出了敲墙声。爷爷丢了蜡烛转身跑出,顺手抱了自己的小孙女夺门而逃了。

    第二天,镇上的人发现,肖家的那所废宅不知怎地着了一把火,所有的东西都烧光了,只在废墟里找到了十二具尸体,尸体都已烧成焦炭,每具尸体的身上都穿着一件红色的衣服,小立式领,绣花阔袖,前襟绣有大牡丹,下摆是串有红珠的流苏,人已烧焦,而衣服却安然无恙。于是官府派了人将这十二具尸体就地掩埋,一片宅子被拆为平地。只是夜间,打更的人路过此地,常常看到平地之上有人影幢幢。从此,再也没有人敢靠近此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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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2:2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顶。。。。。。。。。
好的一定要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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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2-2007 09:1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39)]考试

      当夜风吹来的时候珠宝正晃晃悠悠的走在马路上,路的两边有些荒凉,一边是正在建造的购物公园一边是正在起的一座高楼。搬来新的办公室已经快一个月了,珠宝还是很不习惯。虽说这里以后会成为市中心,可是那是以后的事了,谁知道这个‘以后’会有多远,至少现在这个地段一过了9点就人烟稀少,不要说人了,即使从身边开过一辆车,珠宝也会恨不得扑上去喊声亲娘。
  
   路边倒是站着几个人,朝珠宝吹着口哨,这口哨声竟然让她浑身起了鸡皮,估计抖一抖准得掉一地。吹口哨的是几个民工模样的人,也许是附近工地的吧,空虚的夜晚站在路边打发自己无法解决的欲望。
  
   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珠宝心里直骂娘,想起昨天和兔子在QQ的聊天。珠宝告诉兔子自己虽说是在银行工作,穿的制服象空姐一样的漂亮,可是漂亮的外表下掩藏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行内流传着这样的描述:起的比鸡还早,睡的比星星还晚,吃的比猪还差,干的比狗还累。
  
   可是该死的兔子是怎么说的:“鸡几点起床啊,现在的狗是宠物啊,哪会让狗累着,这个比喻不恰当。”
  
   珠宝悻悻的说:“不是每只狗都是宠物,路边的野狗总不是宠物吧。”瞧,自己快变成路边的野狗了。
  
   走了20分钟的路总算到了车站,坐上公交车一路晃回家已经快11点了,打开家门,妈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电视里放着某个韩剧。珠宝厌恶的看了眼电视,拿起遥控器将韩剧黑了,她讨厌看韩剧,剧情慢得恨不得砸了电视,一大群所谓得俊男美女在里面没完没了得唧唧外外。
  
   是啊,没完没了,自己现在的生活难道还要没完没了的继续吗?尽头在哪里?也许是放遥控器的时候手太重了,沙发上的妈妈睁开了眼睛:“怎么才回来?吃饭了吗?我去给你热热。”
  
   珠宝无奈的举举手中的资料:“不饿,我还要看资料,过两天要考试。”
  
  “又要考试?”妈妈惊异的看着她手中一大摞的资料。
  
  “嗯,妈,你早点睡吧,”珠宝笑笑,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妈妈心疼的看着女儿的背影。
  
   坐在书桌前,珠宝揉揉自己的肚子,因为加班,晚饭倒是真的没吃,可是现在也不想吃了。真好,这样也不用花钱去减肥了,那会省很多的钱下来哦,万一哪个月被扣了工资奖金的正好补回来。
  
   唉,还什么吃的比猪差,猪吃得再差也总是有东西吃,自己呢,经常是饱一顿饥一顿的,比猪还不如啊。下辈子,下辈子宁可做只猪也不要再做人了。珠宝恶狠狠的想着,恶狠狠的打开了桌子上的资料,恶狠狠的看了起来。
  
   一开始的时候一字字一行行的看得还很清楚,慢慢的,眼前一行行的字开始跳舞了,一扭一扭的看得珠宝揉了又揉自己的眼睛,眼前慢慢的黑暗。珠宝使劲的摇摇自己的头,想要站起来用冷水去洗把脸好让自己清醒一些。
  
  “珠宝,快来,你还磨蹭什么?”一个声音自黑暗中响起。
  
  “谁?”珠宝站起来向着声音的来源处摸索着走去,一会的功夫眼前一亮,自己竟然站在一间教室里。
  
  “珠宝,你还不坐下,耽误大家考试,”低沉的声音响起,珠宝抬头一看,讲台上站着的竟然是梅仁欣,来不及多想,她坐在了一张空着的椅子上。
  
  梅仁欣开始发卷子,发到珠宝的时候,她使劲的瞪了一眼珠宝,珠宝打了个激灵,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支笔,握着笔,她赶紧低头开始答卷,不敢再看一眼梅仁欣。
  
  教室里很安静,除了刷刷的书写声,刷刷刷,刷刷刷……珠宝很努力的奋笔疾书,可是卷子好像答不完一样,写完一张还有一张,写完一张还有一张。她抬起头看了眼讲桌,却看见梅仁欣得意的趴在讲桌上看着下面笑,嘴巴咧到了耳根,脸色那样的苍白,那样子很像一个恐怖片里的小丑。
  
  珠宝想到这里,浑身不由的抖了起来,汗珠开始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有种想要逃出去的感觉,只是腿象灌了铅一样,挪动一下都很困难。
  
  “珠宝,你想干什么?”台上的梅仁欣紧紧的盯着珠宝。

      汗珠下落的速度快了起来,珠宝放下手中的笔,用两只手去搬动自己的腿,不知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台上的梅仁欣嘴脸说不出的恐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赶快的逃离这里,自己需要的,是新鲜的空气。
  
  梅仁欣走下了讲台,细高的鞋跟咯嗒咯嗒的响,象是踩在了珠宝的心上,眼看着梅仁欣快要走到自己跟前了,珠宝心里念着:“耶稣啊,真主啊,如来观音啊,快点让我离开这里。”
  
  可是耶稣、真主、如来、观音都没有能让她的腿挪开一点点,而梅仁欣的脚步声倒是越来越近了,珠宝浑身都湿透了,紧闭着双眼不敢再抬头看梅仁欣。
  
  “叮叮叮,起床啦,叮叮叮,起床啦。。。。。。”刺耳的声音猛然间响起,眼前的梅仁欣消失了,一起考试的人消失了,教室也消失了,眼前的一切都消失了。
  
  珠宝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竟然在趴在书桌上睡着了,动了动自己的腿,一阵酸痛让她呲牙咧嘴。拍拍自己的脸颊,不由万幸,原来刚才只是自己的一个梦境。
  
  拿起还在继续“叮叮叮,起床啦”的流氓兔闹钟,亲亲,按下闹钟键,再亲亲:“你真可爱,谢谢你把我从恶梦中救出来了。”
  
  顾不得仔细看眼角又多了几条细纹,眼圈又黑了多少,胡乱的冲进洗手间洗漱一番后抱着那摞厚厚的资料冲出了家门。一个半小时后,珠宝坐在了自己的坐位上,摇摇还在发晕的脑袋,想起了那个梦,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变态。
  
  “珠宝,今天下班了要培训哦,”张五可凑过来,嘟着小嘴不满意的说道。
  
  天哪,还要不要人活了,珠宝靠在座椅上难过的想哭。
  
  “珠宝,怎么办,那本厚厚的500页我还没看,资料也没看,我都不知道怎么考,”
  张五可没有看珠宝,低着头嘟囔个不停:“我不象你们,我只是个待办员,工资不高,也没有奖金,如果考不好那我一个月不是白干了吗。”
  
  珠宝看看张五可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唉,谁不想哭啊,都想哭,“那你就争取考个好成绩,这样你的工资就会高了。”
  
  “可是,我哪有时间啊,上班跟打仗似的,下班不是要培训就是要加班,早上还要来晨训,”张五可沮丧的说:“我将来嫁人一定要嫁个有钱人,这样我想考几分就考几分,工资随她扣,我才不在乎呢。”
  
  珠宝笑了笑不知做何回答,点头说:“是啊是啊。”
  
  “可是,我有时间谈恋爱吗?”张五可刚刚焕发出的一点光彩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没人性来了,快干活吧,不然又要挨扁,”珠宝一眼扫到了梅仁欣正在四周巡视。
  
  看到梅仁欣,珠宝又想起了自己的梦境,心慌意乱的看着自己手中的传票。
  
  梅仁欣是部门的总经理助理,私低下大家都叫她‘没人性’,此人真的是没人性,如果哪天大家回家早了她总是会很不舒服。其实又何止她没人性,从高层数下来有人性的又有几个。
  
  高层去年年终大会上还在宣称要大家快乐工作,健康生活,一转眼却又把自己说的话当成了放屁。一个劲的要减人减人,大家之所以要加班是因为业务不熟,工作效率不高。
  
  没人性紧跟着高层的脚步相应着高层的呼吁,既然业务不熟,既然工作效率不高,那好吧,大家就加紧培训加紧考试吧,这也是为了大家好嘛。没人性这样说的时候,在会的人一片沉默,脸色苍白的出奇。不是没人反对,是无法反对,谁让自己要靠这个吃饭。自己不敢,外面大把的小年轻在前仆后继,摩拳擦掌的等着你让位。
  
  于是一周一次的培训改成了一周三次,考试自是不用说,半年一次的大考,数不清的小考。大考决定你的工资级别,小考决定部门这个月会扣多少奖金,试问谁敢不考。
  
  。。。。。。

珠宝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从传票中抬起头,顺手端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还没来得及下咽梅仁欣就走到了跟前。
  
  “珠宝,上面一个新系统马上要上线了,4天的测试时间由你负责,不要出什么纰漏,”梅仁欣笑眯眯的数着。
  
  珠宝困难的咽下了口中的水,这水怎么是苦的?“那我手边的工作怎么办?”珠宝问。
  
  “当然要尽量做完啦,”梅仁欣似乎没有听懂珠宝的话。
  
  梅仁欣走了后珠宝打开邮箱仔细的看了一眼有关测试的文件,测试前期的工作,20天全行报表数据的下载、转换表格、编辑等等。倒吸一口冷气,这上边是疯了不成,这么多的前期工作只有两天了怎么做的完?何况还有手边的工作是一天也不能拉下的。
  
  一连几天,珠宝快忘记自己姓什么了,除了早上能胡乱往嘴里塞点东西外,其他的两餐是想不起来要吃的。回到家顶着妈妈担忧的眼神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着一大堆的资料和台灯做伴。每天早上珠宝总是书桌上抬起头而不是从床上爬起来,上班的路上总是在回忆自己昨天回家到底有没有洗澡,不过她总是感觉到自己的身上似乎有股异味。
  
  。。。。。。。
  
  谁也没有想到珠宝死了,当然,珠宝自己大概也没想到吧。测试工作完成的那天,回到家已经是半夜了,珠宝破例没有象往常那样坐在书桌前看资料。
  
  “妈妈,我实在太累了,今天就放自己一马算了,唉,但愿长睡不愿醒,”珠宝叹息着对妈妈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妈妈心疼的帮她拉上被子关好窗户。
  
  但愿长睡不愿醒,老天这次真的是如了珠宝的愿。第二天早上妈妈见珠宝没有象以往那样在闹钟的吵闹声中冲出来,以为是她太累了,心想就矿工一天又如何,孩子都累成这样了,就让她好好的睡一觉吧。
  
  中午妈妈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想要好好的犒劳犒劳珠宝,走进去看着仍在熟睡的女儿。珠宝的脸红扑扑的,嘴角含着笑,可是眉头却皱成一个川字。
  
  说真的,妈妈觉得珠宝的这个样子有些怪异,嘴角的笑似乎应该是很舒服甚至做了一个好梦,可是紧锁的眉头却又让人感到珠宝的不负重嗬。唉,也许该劝劝孩子了,这样的不快乐,这样的累,这份工不做也罢。
  
  “珠宝,珠宝,”妈妈推推还在酣睡的女儿,“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吧。”
  
  可是此时的珠宝无论妈妈怎么推,怎么拍,怎么的叫喊仍然无知无觉的躺在床上动也懒得动一下,好像天塌下来也与自己无关了一样。
  
  妈妈把珠宝送到医院没有抢救多久医生就出来了,摘下口罩遗憾的对着妈妈摇摇头:“因病猝死”
  
  看着妈妈呆滞的目光,医生解释了几句:“就是疲劳死,病患长期处于超负荷状态,睡眠不足、压力巨大、没有休闲时间。这种明显的亚健康状态得不到及时的调整,人的精神和体力都处于透支状态,容易引发猝死。”
  
  妈妈还是没有听明白,可是她却知道自己的宝贝珠宝再也不会醒来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回旋在抢救室外。
  
  。。。。。。
  
  珠宝猝死的消息传来,同事们都沉默着,张五可只觉得如同一记重捶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心上。看着旁边空着的坐位,脑子里满是珠宝可爱的笑容,顿时萌生去意。是啊,一个人短短的一生能活几年,为什么要为了一口饭吃丢掉自己的性命。虽然大家谁也不说,可是这年头谁也不是傻子,什么因病猝死,不就是活活累死的吗?
  
  张五可打开了电脑,开始写辞职信,心里除了了悲哀此刻竟也平静了起来。写到一半的时候,外号小狐狸的MM走了过来,愤愤的坐下。
  
  “梅仁欣真是没人性,”小狐狸说。
  
  “怎么了?”
  
  “她叫我进去,让我通知大家,由于最近柜台出了很多事,以后半个月考一次业务和技能,而且。。。”小狐狸吞吐起来。
  
  “而且什么?”张五可问
  
  “你说她还是人吗?珠宝刚死,她就迫不及待的让我把珠宝的部门考核手册拿出来丢掉,”小狐狸的眼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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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2-2007 09: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手册呢?”
  
  “我只能丢掉了,在垃圾桶里,我留着也没用,以后看到又伤心,这算是什么事,”小狐狸抹抹眼角走了。
  
  写完辞职信的时候高层下来讲话:“大家要注意身体,要劳逸结合,工作的同时要保证充足的睡眠,平时不要参加太多的活动。”
  
  在场的同事都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张五可心里骂着:“放屁!”
  
  人事部的经理看了眼张五可:“你可想好了,现在找份工作不容易。”
  
  “我知道,饭当然要吃可是我也不能把自己累死,累死了还怎么吃饭,”张五可面无表情的说着。
  
  “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吧,再说一下走两个,我们也要找人来顶,”经理同样面无表情的说着。
  
  其实第二天就是国庆了,放假回来就是一个星期了,张五可这样安慰自己。
  
  人都走光的时候,梅仁欣还在办公室里看电脑,三十二岁还没结婚的确是很寂寞的。珠宝的死让她很费解,怎么死的都有可自己还没见过被累死的。‘因病猝死’,谁知道是什么病,现在的人呐就是这样,一有什么事发生就总是把原因推倒一些客观因素那。
  
  关上电脑伸个懒腰,回家继续打发无聊的时间,眼角却扫到在办公桌的一角放着一本部门职工的考核手册。不是自己早上都放好了么?怎么还遗漏了一本?纳闷的拿过来翻开一看,第一页是珠宝甜美的笑容。
  
  啪的一声合上:“该死的小狐狸,不是让她丢了吗,怎么没丢还放着,真晦气。”拿起精致的坤包,走出办公室,将手册随手丢进门外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里珠宝的照片发出淡淡的绿光,甜美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
  
  梅仁欣躺在床上,想起漫漫的七天长假不由心烦,孤身一人,干什么好呢?去旅游?这个时候去旅游简直是自找罪受,除了花钱就是看人后脑勺,平时工作太忙朋友也没几个。
  
  迷迷糊糊的谁去,却总觉得不塌实,隐隐的似乎有翻书的声音。也许睡眠太轻,翻书的声音竟然越来越清晰的传进耳朵。
  
  梅仁欣翻身爬起来,打开床边的灯,看着屋子的四周,除了自己是会动的,其他的没什么了啊。正要关灯时,翻书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仔细听了听,似乎声音来自于睡房外。
  打开睡房的门,仔细的辨别着声音的来源,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书房外,侧耳听听,翻书的声音就在书房里。正要推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不觉惊出一身冷汗来。这屋子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也不可能有第二个人,那么,书房里谁在翻书?
  
  回身走到餐桌旁,看了看拿起餐桌上的一个空酒瓶,走回书房门外。犹豫了片刻心一横推开了门,一手举着酒瓶一手摸着打开了灯的开关,书房空空的,什么也没有,没有人,翻书声也消失了。
  
  举着酒瓶的手放下了,轻舒一口气,原来自己吓自己,看来真的是太累了。
  
  可是第二天,梅仁欣依旧睡得不塌实,依旧听到了唰唰唰,唰唰唰的翻书声。这次梅仁欣什么也没拿就推开了书房的门,当然知道是幻觉,但是还是要来看一看,安慰一下自己。
  
  可是,这次推开门的梅仁欣却发出了一声惊叫,书桌前端坐着一个人,背对着自己,手臂正在不停的抖动。唰唰唰,唰唰唰的声音随着手臂的抖动不停的响起。
  梅仁欣的惊叫声还没有停止,坐着的人慢慢的转过头来。
  
  是的,是慢慢的转过头来,只是头在转,身子并没有动,手臂还保持着翻书的动作。
  
  “要-考-试-了,要-好-好-看-书-不-然-扣-你-奖-金,”说话的头低垂着,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大半个脸。
  
  梅仁欣想要转身逃开,却彷佛被定在了地上,低垂的头抬了起来,呆滞的目光对上了她的眼睛。
  
  “珠宝?”梅仁欣张大了嘴想说出这个名字却发不出声音来,渐渐的,她的眼神由恐惧也变得越来越呆滞了。
  
  “要-好-好-考-试-不-然-扣-奖-金,”珠宝如是说
  
  “嗯―――”梅仁欣竟然同意的点点头。
  
  珠宝慢悠悠的自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过身来,这次是头没动,身子转了过来,向门外飘出去。
  
  。。。。。。

    趴在值班桌上酣睡的保安被嗵嗵的砸门声惊醒了,本不想理会的,可是声响越来越大加上又是铁门,刺耳的要命。
  
  抬起头,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门外,顿时清醒了过来。
  
  “这女人真是疯啦!”心里骂归骂着,可还是立马起身拿了钥匙去开门,“梅总,你半夜还要来加班啊?”
  
  梅仁欣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径自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打开门进去,啪嗒一声,门自己关上了。
  
  一连几天保安都没有看到过梅仁欣走出办公室,偶尔保安借口送报纸敲门进去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却总见到她趴在办公桌上奋笔疾书,桌子上是一堆一堆的纸。
  
  “梅总,报纸,”保安将报纸小心的放在桌子上,梅仁欣抬起头冷冷的看了一眼保安又低下头接着写。
  
  几次后保安不敢再进去了,因为里面实在是寒冷,每次出来总是从头寒到脚底心的感觉。
  
  “那女人真是疯子,几天不吃不拉不出房门的,真是没人性哦,”保安在电话里偷偷的对女朋友这样说。
  
  长假回来的第一天要例行晨训,可是大家左等右等也没有看到梅仁欣的影子,都觉得很奇怪,刚开始还站的笔直,慢慢的就开始歪七扭八了。
  
  “真是稀奇哦,这个时候没人性竟然没来,”小狐狸偷偷的对身边的嘀咕着。
  
  保安走了过来,“你们梅总一直在办公室里,你们派个人去叫不就成了,傻等。”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经理耐不住走向了梅仁欣的办公室。片刻的功夫,办公室的方向传来一声惊呼,众人三三两两的向办公室涌了过去。
  
  办公室里,穿着睡衣的梅仁欣背靠在椅子上,两只手放在桌子上,一只手里还握着笔保持着写字的姿势。
  
  “我进来的时候看见她啪在桌子上,喊她也不应答,我就推了下她,她,她……”经理语无伦次的说着,众人已经慌乱成一团。
  
  。。。。。。
  
  张五可下午的时候才来,因为已经决定了要辞职,“无可,出事啦,”一见到张无可,小狐狸立即拉住了她。
  
  “没人性死啦,”小狐狸说。
  
  张五可瞪大了眼睛,“真的?”
  
  “嗯,今天早上发现她在办公室里,那时已经死了。保安说她几天前的半夜来的,来的时候就只穿了睡衣。”小狐狸点点头继续说道:“好奇怪啊,她好像这几天都在写我们以前考试的那些卷子,写了很多份,而且,珠宝的手册竟然也在桌子上。”
  
  “你不是扔了吗?”张五可觉得很不可思议。
  
  “是啊是啊,我真的是扔了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在没人性的办公桌,”小狐狸凑近了张五可,“大家说,是珠宝的鬼魂来报复了。”

张五可很快就办好了手续,回家的路上,她怎么想也想不通。小狐狸确实是将珠宝的手册扔在了垃圾桶里,是自己又偷偷的捡起来趁梅仁欣不在的时候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其实就是想吓唬吓唬她,可是,怎么就会这样呢?
  
  。。。。。。
  
  几天的功夫,来了一个新的总经理助理,可是梅仁欣的办公室却再也没人去坐,说是怕沾了晦气。
  
  原来的几个保安也很快就辞了职,据说几个保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都听到过这样的对话。
  
  “要-考-试-啦-考-不-好-扣-你-奖-金。”
  
  “嗯―――”
  
  唰唰唰―――唰唰唰―――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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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2-2007 01: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40)

   仔细回想一下,我和我男友分开有一年时间了。他因为工作原因去了海南,我则暂时停滞在这个北方城市里。我们约好他在那边安定下来以后,再把我接过去,两个人一起开创我们的未来。

   不过,世界上的事情经常是在预想之外,还要多出“不过”、“但是”等等可能的。刚分开的前半年里,每个星期他总是要给我打很多次电话,也会忽然就发条短信过来,比如“台风来了,格外想念你”之类的。过了几个月,他的来电渐渐稀少起来,我打了几次电话,回应总是“该用户已关机”、“该用户不在服务区”。

    慢慢的,我的心也冷了下来。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被忽略掉的很多不安突然间就开始格外清晰。我单方面的想,一个人是很容易被这个社会改变的吧,那种又轻又薄的誓言能守住的人毕竟不多。我和他真正交往也就一年,也许我不像自己认为的那么了解他?

    在这样的猜疑中,陆陆续续的又过了几个月,他每个月勉强给我打一次电话,对话越来越客气,除了“还好吧?”,“保重身体”一类,几乎没话可讲了。而我每次主动打电话给他,总是找不到人。他也说工作忙,让我等着他打电话就是。这样子不冷不热的持续到第二年四月,也许真的是“春眠不觉晓”,我觉得身体格外疲惫,一次竟然在工作的时候,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睡得正香的时候,突然电话铃声大作,我一下子惊醒,就在我抬头的一瞬间,周围变得一片漆黑,停电了(我的工位在一个没有窗的小隔间里,白天不开灯也是黑糊糊的)。在黑暗中,我手忙脚乱的抓起电话,“您好,KDK公司。”听筒那边除了“沙沙”的声音外,一片死寂。这时候,抓着话筒的手上传来奇怪的触觉,好像一只虫子飞快的顺着听筒爬过了我的手背。我条件反射的尖叫了一声,慌忙扔掉话筒,不过动作还是太慢了。虫子已经爬过我的脸颊,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强忍着恶心,侧头伸手去挖耳朵。它爬得太深,我的指尖刚刚能碰到它光滑的屁股。我不敢用力,如果把它在耳朵里不小心挤碎,那可真是太恶心了。虫子被我碰到以后,往耳朵里钻得更深。我无计可施,异常清晰的感受它在我耳道里爬动,越爬越深……

    那种奇特的麻痒从我的耳朵深处逐渐移动到了耳腔和喉管交界处。这时我的脑子反而异常清醒,想起来哥哥以前指着墙上一只长得很像蜈蚣的黄色虫子对我说:“这是蚰蜒,它会顺着人的耳朵眼儿钻到人脑袋里去,吃人的脑子。一个小孩子脑袋里钻进了蚰蜒,死的时候,无数小蚰蜒从鼻子、眼睛往外爬。打开头骨以后,密密麻麻全是蚰蜒,脑子完全被吃光了。”想到这个,我感到一阵眩晕,舌根的感觉又异常敏锐——一个滑腻的甲壳在我喉咙口蠕动。我眼前闪烁出无数黑白花点,一阵恶心翻江倒海涌了上来。“哇……”我终于呕吐了。

    与此同时,灯无声无息的亮了,终于来电了。我看见我的办公桌上躺着一只虫子,肥胖的肚子,甲壳和翅膀分裂两旁——是一只蟑螂。我猛然又想呕吐,突然感到一股很重的寒气,抬头一看,我们主管恶狠狠的盯着我,两道“锐利”的目光在空中“速冻”出两条冰柱指向我。我趴在桌上睡得还真香,根本没有什么蟑螂,原来刚才只是一个很恶心的梦而已。不过,心里有点不安。

    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他说身体突然变得很糟糕,自己都爬不起来了,问我能不能过去照顾他几天。听起来真的很严重的样子,我还是请几天假去看看他吧。就这样,一个星期以后,我来到了海南的这个城市,站在了他家门前。

    好在他事先把门钥匙寄给了我,看来是有所准备的,我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开门进去,房子光线不是很好,因为他把窗子都关得紧紧的,还把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室内飘荡着一股陈腐的异味,有点混合着土腥味的潮气。
  
    海南真的潮气很大呢,我把所有窗帘都拉开,打开所有的窗户,让空气流通一下。仔细看这个小公寓还是不错的,虽然外面看起来很破烂,屋内居然铺了奶白色的瓷砖地面,看起来比较整洁。但是他一个男人住,卫生搞得也太糟糕了吧?瓷砖地面上到处是一滩一滩干结的灰色污迹。我站在他的床前发楞,他的被子卷成一团堆在床上,蓝白格子的床单上也有很多可疑的斑斑点点大滩污渍在上面。我摸了摸他的被子,硬梆梆的,不知道多久没有洗了。

    床头柜和地板上到处扔着揉成一团的卫生纸。咦?床头柜上居然有一本笔记本?这家伙有记笔记的习惯,那本笔记本我曾经见过几次,想看他总是不给我看,说什么个人隐私什么的。我问他是不是日记什么的,他说不是,说什么“有灵感的时候随身带着好写下来”,哼哼,自以为是才子的家伙!嘿嘿,那个宝贝本子,我今天就趁这个机会参观一下吧。

    我偷笑着从卫生纸堆里拎出那个硬皮笔记本,坐在窗口一页一页开始阅读。

    里面果然都是一些随笔,有几页上只记着几行字,而且也不像日记那样记下日期什么,顶多模糊的写上某年某月。真是大失所望啊,里面的内容全是对话类的东西,什么生存的目的啊,生死啊,目标啊之类,有些写的挺灰色,无非是抱怨怀才不遇之类,哎哟,这家伙,对自己评价很高啊,不过那些文字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什么“在风中呼唤我的女神,解救世界上所有痛苦的灵魂,用智慧的利剑穿透自己”等等,这样肉酸的东西怪不得不好意思拿给我看。我随手翻到了最后一页,这是什么?反面居然有日记,看看最近的日期吧。

    3月28日 晴
    今天心中很不安,决定写点什么。发生了不值一提的小事,但是真的让我感觉很异样。忍不住要写下来。
晚上看书的时候,感觉左腿有点痒痒,有什么东西爬到了我的小腿上。海南蚊虫多,我随手一扫,想把它从我腿上扫下去,可就在我指尖碰到它的时候,听见“啪”的一声轻响。它居然在我的腿上“炸”开了,喷涌出来大量的黄绿色黏液,甚至溅到了我的脸上,感觉相当不舒服。

    我拿纸把那些黏液擦干净,把虫子尸体用纸抱起来看了一下。居然是我从来没见过的,很胖的肉乎乎的身体,已经瘪掉剩了一层棕绿色的皮,上面还有猩红色的斑点,长着两排百足虫一样的爪子,背部覆盖着褐色的甲壳,跟蛇的腹部一样,看不清眼镜在什么位置,感觉它像一个灌满水的气球,体内充满了那种黄绿色的液体,我轻轻一碰它就自己爆开了。难道是百足虫的新品种?可是色彩太鲜艳了点。

    还是再去洗一次澡比较稳妥点。

    3月29日 晴
    今天早上刷牙的时候,往镜子里照了一下,竟然发现昨天被虫子黏液溅到的地方有些发青,感觉那个地方有点微微发热,也许是我的错觉?
晚上下班回家洗澡,仔细看了看左腿,腿上真的泛出点绿色,就是昨天被粘到的地方。真是晦气,听说有虫子的体液溅到人的皮肤上洗不掉,很久才能褪掉,不会有毒吧?

    话说回来,我怎么对这个虫子的事情那么在意,有种怪异的不安,这个时候是不是给她打个电话呢?还是不要了。男人一个人在外面打天下,这种婆婆妈妈的举动是不行的,等一切都好了再给她个惊喜才对。
一切都会好的。

    看到这里我不禁心念一动,这个笨蛋啊,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呢,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才不希罕你什么惊喜呢,打个电话有什么不坚强了?接着往下翻,后面的几页好像粘了什么东西,几张纸都粘在一起了,真是的,自己的宝贝本子也不好好保管。我小心翼翼的揭开这几页,要是撕破纸可就被发现了,那就不好交代了哦,毕竟是偷看嘛。


    4月1日 阴 小雨
    这几天一直阴雨,业务格外多起来。上司把一些杂七杂八的活都交给我干,跑得我腿都抽筋了,可是发了薪水一看,非但没有奖金,还给我乱起八糟扣了一堆。看头儿的脸色,估计这回升职又没戏了。

    今天又下雨,感觉自己有点发烧,一直都是头晕晕的。另外,腿上的青色越来越深了,脸上的也洗不掉,今天还给头儿说,上班时候要保持仪容整齐,表示对客户的尊敬。真XX的,还以为我没洗干净脸,明显找我的碴儿。因为下雨,我觉得腿上和脸上都很痒痒,也许那个虫子真的有毒也说不定,如果这样下去,是不是去医院看看?这个月资金紧张啊,能不去医院那种“销金窟”就最好不去了,弄点皮炎平之类的擦擦看吧,也许只是过敏。

    再过几天看看吧,嗯,该打个电话给她了,唉。


    4月2日 雨

    早上我起床发现已经十点了,早过了上班时间,头昏沉的厉害,好像发烧变得厉害了。干脆请假,睡一天,头儿一定会摆脸色给我看,无所谓了。我发现昨天涂了药的地方肿起来了,好像变得更糟糕,摸上去还有些刺痛。

    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居然不饿,另外呕吐了几次,吐出来净是黄绿色的液体,这样子不去医院不行吧,真是“屋漏偏逢雨”,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的。


    4月3日 雨
    今天早上烧退了,上了一上午班,下午被头儿赶回来了。昨天红肿的地方,早上看了看,变成暗灰色,我以为没事了,没想到下午的时候头儿叫我回家休息,去医院看病,说我这样子恐吓客户,病没好之前不用来上班了,当然工资要扣掉。

    我一直在电脑前面整理文件没发现,到卫生间照了镜子自己吓了一跳,红肿的地方竟然在一上午的时间变成了很大一片水泡,腿上的更厉害,从水泡里渗出黄绿色的脓水。没办法直接去了医院,做了一大堆检查,医生说是过敏性皮炎,开了一堆些药给我,我顺便把发烧呕吐也说了,医生毫不犹豫的给我又添了一堆药,真怀疑那些药的效果……没办法,这种情况我只好先忍了,眼看着要毁容了,脓水渗个不停。

这页纸上有几滴黄绿色的水渍干在上面,不会是他的脓水滴到上面了吧,天,还真的很严重呢,有点恶心啊,这小子不会是毁容了,躲起来不见我?这个担心也稍微离谱了点,我都想什么呢!用指尖挑过这页接着往下看。  

 
“4月4日 晴

昨晚吃了药,按照医生说得用棉纱吸出脓水,擦了药水在水泡的地方,醒来一看居然是下午6点了,我竟然睡了那么久,身上酸痛,完全没有力气,头昏沉的比前几天更厉害,好像水泡比昨天扩大了,脓水变成流个不停,枕头都弄湿了,另外腿上的好像格外厉害,整个腿都很麻木,而且腿上的水泡已经不是水泡,感觉我的腿开始腐烂融化一样,用手纸一擦就有很多黄绿色的泥浆一样的粘液,反反复复擦不干净,最早有水泡的地方的肉好像都烂掉了,腿上弄出一个很深的伤口。更糟的是,我发现红肿扩散到全身了,非常痒。

我觉得……最好今天就给她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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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2-2007 01: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啊,这就是一星期前他给打我电话的那天,怪不得听起来声音那么嘶哑,不过红肿水泡什么的,好像很奇怪的病,也许是药物过敏加上皮肤过敏,他是很敏感的体质么?这是最后一页日记了,不过他人跑哪去了?

    嗯,可能已经好转了,没准药物过敏什么的不到一个星期就好了,然后他就去上班了,这个拼命的工作狂人,唉……我很欣赏他拼命工作的干劲,不过有时也会觉得他这点让人感觉很郁闷,一旦工作起来,就什么也不记得,把我完全给忽略了,也不给我打个电话通知一声!

    算了,既然请了假,跟他好好待几天也不错……这页纸上有很大一滩黄色污渍,就是脓水什么的粘住这几页的吧,还真是恶心,那种怪病希望不要破坏他还算英俊的脸,先去洗手好了,然后给他彻底打扫一下房间,等他回来给他个惊喜。

    我推开卫生间的门,卫生间好像是没有窗那种,黑乎乎的。打开灯看了看,还算干净。粉色的瓷砖地板上是污迹斑斑,洗手盆可就脏的让人看不过眼了,内壁全是黄色的水垢,排水口附近还沉淀着黄绿色的污迹,冲都冲不掉,看来等会要用刷子才能弄干净。看了一眼马桶,里面有暗绿色的污水,但是马桶本身也脏的够呛,我决定在刷干净以前,还是不去用它。浴帘是拉开的,上面很脏,但是按照这个情形,澡盆里应该是更脏的东西吧,肯定把所有脏衣服都泡在里面,泡到发臭才洗……

    我扯下浴帘,真是的,浴帘也粘乎乎滑溜溜的。我看了澡盆一眼,那个景象让我终身难忘。

    澡盆里并没有什么脏衣服泡着,我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异物,泡在满满一盆灰绿色的泥浆一样的粘液里。仔细看那个奇怪的东西,有点像,嗯,看起来像是一只巨大的蛹,很像蝉蛹,褐色的,上面有着昆虫特有的纹路,这个世界上有1米长的蝉蛹么?

    那玩意儿就那么泡在看起来相当恶心的泥浆一样的液体里,我捏着浴帘,目瞪口呆的看着它,它露在液体外面的“头部”(如果那真的是头的话)上还有两只很大的黑色眼睛,从里面我看到自己映出变形的影子,背上隐隐约约有红色的斑点……

    就在这时,“啪嚓”一声脆响,吓得我后退了两步,那个东西“背部”裂开了一道逢,接着一个黑亮东西拱了出来,一点一点,居然是我男朋友的头。他的头发粘满了发亮的黏液,全都贴在脑壳上,脸上亮晶晶的也全是黏液,面无表情的从里面钻出来。我疑惑的站在原地没动,大脑一片空白,如果这是个玩笑的话,这个玩笑也开的太大了,正想开口骂他的时候,  

 
    他整个人钻了出来,不,不是整个人,是他的身体部分。我跌坐在了地上,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他的头部以下居然是一只胖乎乎的蛾子一样的身体,上面还覆盖着一层茸毛,背部有猩红色的丑陋斑点,原本是胳膊的位置长着两个卷成一团的翅膀,用尖细的黑色爪子抓着裂开的蛹的边缘,令人作呕的肉乎乎的肚子不断在收缩蠕动,就那么停在那里,完全无视旁边惊恐的我。而此时我已经没有了想法……但愿这是一场恶梦,神啊,让我赶快醒来……

……
  
    等我回过神来,发现“他”已经舒展开两只灰色的充满茸毛的翅膀,身上的粘液似乎已经迅速风干了。“他”爬了几步,掉转了身体面对我,整个眼球完全是黑色的。就那么挥动了几下翅膀,小小的卫生间里,立刻扬起了无数细碎的粉尘,呛得我不得不眯缝起眼睛,就在那时“他”居然冲我俯冲了过来,那张没有表情的脸飞速向我逼近……

    我惨叫一声,抱着头趴在了地上。卫生间的门发出一声闷响,好像“他”撞在了上面,一股带着腥臭的凉风从我头顶掠过,感觉“他”在卫生间里扑腾了两圈,撞了好几次镜子和门……然后突然就无声无息了……我蜷缩着趴了很久,才惊魂未定的爬了起来,除了那个浴盆里破裂的蛹壳还有黄绿色的粘液还在,整个房间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而已。

    就这样,我的男朋友消失了……难道那真的是他?我呆坐在他的床上理不清头绪,很快我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转移了,手心……好像隐约传来一种奇异的麻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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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12-2007 07: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紧张哦!我最怕虫了!
接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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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2007 09:5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41)血杀

    A大医学院女生宿舍412房似乎永远散发不去一种浓郁的血腥味道。尽管距王楠自杀已经两个星期,尽管那里的血已经被清洗的很干净。但血腥味已经附在灰尘上,飘浮在空气里,随时进入人们的的胸腔。夜晚会有神秘的脚步声在楼道拖延,像兽。

    这两个星期以来,时常有尖叫声从四楼响起,以钢针般的尖锐刺向静谧的夜空,然后是嘈杂的跑步声音。恐惧像绳索一样勒住大家的喉咙,每个宿舍里的六个女生都紧缩在一个床上,互相提醒安慰:“没事,没事。”
难道真的没事吗?

    方文娴她已经在校园外租了一间低矮的平房。尽管离学校宿舍有着相当远的距离,仿佛王楠的魂魄早已洞晓她的一切行踪。时时刻刻用其他方法比如突然破碎的杯子来提醒自己未了的心愿-----杀方文娴!夜晚方文娴因恐惧瑟瑟发抖像因风而颤动的树叶紧抱着被子。好冷,有阴冷的风从窗户缝里钻进。她急忙用被子盖住了头,但背脊发凉似挨着冰。方文娴异常憔悴,学校准许她请假回家休养,但她为了王吉放弃了。

    医学院的会议礼堂里黑压压着坐着几千个人,却安静得能听到窗外树叶互相拍打的声音。瘦削的王校长紧闭着嘴唇坐在主席台上,他的头发因为花白而被染成一种乌乌的黑,他的声音却是低沉而有力的。终于,他说:女生宿舍四楼将封锁关闭,四楼的全部女同学明天全部搬到男生一号宿舍楼的地下室。并要求大家不要在大学期间谈恋爱云云……

    女生宿舍四楼大部分住的都是医学临床系大二的女生。这个班级被男生评为PLMM班,因为从讲台上望下去,所有的女生都是如此的青春美貌,娇俏可人。不,除了坐在角落里的王楠同学。

    王楠进入这个美云如云班级是场不幸。同学们都怀疑,是不是因为走了后门,或者档案里的照片经过电脑处理才进入这所大学。因为她太丑了。臃肿的身材配上扁平的脸,可怕的是那脸还有两块经过移植的皮肤,小时候因为烧伤,而不得不把大腿上的皮移植到脸上。但颜色明显与比脸上正常皮肤显得白皙,并有细密的小绒毛。

    王楠是异常孤独的。相比方文娴来说王楠应该值得同情的。但孤僻又受着自卑煎熬的人,同情对她来说,如同低浓度硫酸溶液会慢慢把脆弱的心脏腐蚀,然后变形。

    412宿舍,住在王楠下铺的就是方文娴。对比太鲜明是一种残酷,方文娴又太美。方文娴曾经参加过某市的“青春怀”少女选美比赛中获得过季军。有时美也是一种罪过。

    方文娴有着一双修长而笔直的腿。但她永远不能再穿超短裙了。因为她左腿上有一块肌肉连同上面的血管和神经已经葬送在王楠的腹中,经过王楠那暗灰色四环素牙齿的咀嚼,陪同王楠的尸体烧成了灰烬。

    现在方文娴闭上眼睛就仿佛可以看到王楠咀嚼那块肉时狞笑阴森的脸,有鲜红色的血液从嘴角流出,滴在地上。还有那吃生肉很用力的“滋滋”声总响在方文娴的耳边。每次想起,方文娴就不停地呕吐,最后是草绿的胆汁。她更瘦了,因为她不想吃饭。

    那天是在晚饭过后,所有的女生都听到从412传出来的大声的对骂,大声的诅咒声,然后是撕打,最后一声惨绝人寰的声音响彻校园。有很多人因为好奇冲到四楼想看个究竟。看到方文娴拖着少了一块肉的左腿惊恐从房间里逃了出来,很多的血顺着腿流着,在地上划出一条弯弯曲曲鲜红的血线。王楠举着一把刀追着方文娴。王楠那时就像一个魔鬼,暴炸似的头发,血红的眼睛,颤抖着身躯,有鲜红的血从嘴角滴落。

    楼道里几十个人异口同声的恐惧尖叫-----连上帝都会吓怕的尖叫。仓皇纷乱地逃跑脚步声,急促的关门声音,然后楼道里瞬间安静。

    有一个娇小玲珑,背着时髦背包女生看到鲜红的血液,及恐怖的情形,随即晕了过去。最后她就成了王楠的刀下鬼。有两刀穿透了她的心脏。王楠听到血液在地板上畅跑,突然笑了,所有人都说王楠疯了。方文娴是逃到405号房间才得以幸免一死。

    十五分钟后王楠被赶来的保安用很长的铁棒打落右手拿的水果刀。很快王楠被几名高大有力的男生推搡到412房间,锁上一把很大的锁子,等待警察的到来。

    警察到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412房间里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两个警察掏出枪,像电影里一样踢开门,看到王楠缩在方文娴的床铺上,像一只睡眠的猫,有太多的血在她身下凝成血块,类胶状。墙面有血成喷洒状。她用刀刺断了自己的左侧股动脉,因为失血性休克而死亡。她的右食指咬得血肉模糊,也许就是用那根手指在墙上写着:杀方文娴!那样的鲜血淋淋。刻着深入骨髓变态的仇恨。浓重的血腥味催人呕吐。

    王吉是方文娴的男朋友。也是这所医学院王校长的独生儿子,和方文娴及王楠是同班同学,长得高大英俊,像明星陆毅。

    说起王楠及方文娴的结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喜欢王吉的女生太多了,当然其中也包括王楠。本来这一切都可以掩示于水下,波澜不惊。她不应该用匿名的方式把自己的情怀向王吉抒发,而王吉现任女朋友又是有时没心没肺,做事不经过大脑的方文娴。骄傲如同一只雄孔雀,自负如同是自身能力叫醒太阳的公鸡。

    王吉这个笨蛋把收到的情书随意堆放在书桌上,方文娴笑嘻嘻地看着那些情书,像看《喜剧世界》一样,而王吉更认为这些都是废纸,一切都让方文娴处理,像表白他对女友的诚意又像是一种巧妙的炫耀。有几封熟悉的字体撞进她的眼帘。

    方文娴把这几封情书在412宿舍当众朗读了出来。那些肉麻的名子总是可以引起大家的哄堂大笑。而方文娴更是指槡骂槐,含沙射影地映照着此人自不量力,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之类。

    王楠面不改色却如坐针毡,一声不吭如未闻未见仿佛她是一个又聋又哑的人一样。但仇恨已经在身体深处慢慢滋生,无数个梦里看到方文娴血肉模糊地跪在自己面前下贱地哀求放过她,或惨死在黑暗冰冷的雨夜,如此的让人酣畅痛快。

    方文娴的眼神只从王楠的头顶掠过,嘴角间深凹着讥讽。

    出事的那一天,王楠轻蔑地递给方文娴一封王吉写给自己的情书,里面云云一些王吉对王楠的一些比较欣赏的语句,如王楠的智慧,如王楠的稳重,还表示现代整容技术发达。终有一天,王楠会像出水芙蓉一样出现在王吉的面前。

    方文娴气愤地把那几张纸摔在地上,并骂王楠是丑八怪,是贱货,就是叉开张条腿在街上也没有男人看一眼的丑女人。王楠愤怒了,像到达燃点的汽油,所有的仇恨在那一刻汹涌而至。先是争吵,王楠哪里是方文娴的对手,终于王楠扑向方文娴赤裸的腿-----方娴最大的骄傲。

    此时方文娴呆呆坐在租房里。不知在后悔还是在反思或者还是别的什么。王校长坐在她对面,瘦削的脸像用刀刻出来一般。隐藏着命令式的语重深长地劝她休学,不要再缠里他的儿子王吉。将来王吉要考研究生,要考博士,要出国。他未来的儿媳应该是德才皆备而不是一个少了一块肉的花瓶。他最后补充说:方文娴同学,我看你精神十分不好,要不要回家休学,或去看看心理医生比较好。”

    方文娴不知道王校长是什么时候走的。她的精神有着很大的恍惚。有一线的阳光穿过窗帘上的一条缝隙直射在床角上,那束光线的身体里有很多的灰尘在晃头晃脑里游动着。像浅水滩里的浮虫。

    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想看一看那散发出炽热的太阳。头却一阵眩晕,像死亡前的一刹那,方文娴身子摇晃了一下,又重新倒在了床上。王吉已经有两天没有来陪她了。王吉永远不会知道,方文娴对他的爱已经深到探不到底,比爱惜惜自己美丽的容颜更甚。

    天边出现第一颗星星的时候,王吉敲响了方文娴的门。方文娴紧紧地抱着王吉,呜呜地哭了。说:“这两天为什么没有来见我。”

  “我爸他不准我来看你,今天还是偷偷地跑出来的,等会还要马上赶回去。”

  “那你爱我吗?有多爱?你为什么给王楠写那样的信?”方文娴一口气问了自己心中所有的问题。

  “傻瓜,那信怎么可能是我写的。一看就知道是王楠模仿我的字体,我爱你,很深,并且到永远。”王吉认真地说.

    方文娴求王吉晚上不要回去,陪她。因为她很多天没有睡着了,一闭上眼睛就是王楠狰狞的笑,喊着要她方文娴的小命。她害怕,恐惧已经渗到骨子里。王吉唯唯喏喏不知如何回答才好,他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为了掩示自己内心的愧疚,一口气喝了面前的饮料。他怎么会知道那里面放着大量的安眠药。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滑过王吉那英俊无比的脸,健壮的肌肉,魁梧的身材。心底有着厚厚的安全感,她终于可以抱着心爱的人好好睡一觉了,如同睡在暖洋洋的白云里。

     然而她却看到心爱的王吉正在和王楠在一起亲吻,那样亲热和放荡。王楠用一种讥讽到骨的眼神看着她,哈哈大声笑道:王吉爱的是我,而不是你,你这个贱人。方文娴冲了过去,她怎么能忍受住这种耻辱。没有到王楠面前,自己却“咚”的一声摔到了床下,浑身巨痛。原来是做梦,方文娴一身的冷汗。

    摸摸身边的王吉,正睡的很甜。嘴角微微上翘,像梦里的表情一样。王吉会爱上别人而离开自己吗?难道他真的会喜欢王楠这样的丑八怪,不,就算没有爱上别人,他也不可能会永远在自己身边。因为王校长彻底地不同意她们的爱情。

    不能让王吉离开自己,不能,绝对不能。要让王吉的心永远在自己身上,只有一个办法。

    有冷冷月光照在桌子上的水果刀上,反射出一种可怖的幽幽的蓝光。方文娴眼睛涣散着欢快的喜悦。那刀被狠狠地刺进王吉的胸腔。药物所置的沉沉睡眠 里的王吉只是“噢”的一声就再也没有声色息。

    一个美丽女孩子的手心里跳动着一颗鲜活的心脏,那是她爱人的心脏,永远都只属于她,而不会是第二个人。她在让她的爱情和美丽得到永生。她高兴极了,没有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

    在几天以后人们才发现了王吉的尸体。因为天热,肉体已经腐烂,有很多的蛆虫在里面爬动。像王吉变身了一样,变成了蛆。以前原来如此的英俊的脸。现在让人呕吐不已。

    方文娴失踪了。她被警察例为通缉犯。悬赏20万整。可一个月过去了,还是没有被人们发现。

    新学期开始了。A大医学院恢复了一切平静。经常看到女生们嘻嘻哈哈地笑成一堆。仍然有无数个女生在篮球场上为心上人呐喊助威。

    大一临床系的同学随解剖学讲师来到标本室里。位在地下室的标本间两边有很多的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人体器官,有正常的,也有变异,更多的是带有病态的。东侧有一个很大 的池子。讲师说:那里有四个完整的人体标本,大家可以看一下。这时,有一个美丽娇小女生,捂着受不了福尔马林味道的鼻子说:“老师,是五个呀。”

    老师笑了,怎么可能呢。这标本间是归我管,有几个人体标本我还不清楚呀。紧接着,他就呆呆地愣住了。因为最边的那一具有着美丽面孔的尸体,他是认得了。她的名字叫:方文娴。她手里握着一把很平常的水果刀,腹部有一道长长的伤口。讲师戴着手套打开了那伤口,里面有肉块从中滚落了下来-----那是王吉的心脏,但那里面流出的已经不是血液,而是浸满的刺鼻的福尔马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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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2-2007 12: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天!爱你爱到杀死你?
太可怕了吧?
我宁愿相信她是被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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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2007 05:4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142)婴魂不散

    肖雅蜷缩在角落里嘴里一直小声的重复着一句话,听不清楚究竟说的是什么。

  “阴医生,这就是我们跟你说的那个病人;按症状来说应该是严重的精神错乱。但是有的症状我们又不能肯定,所以就请您来帮忙,她不肯接近任何人。我们只能做初步的检查。”院长带着阴中雨站在隔离室门口,叙述着肖雅的病情。

  “好,我尽力!你把病历给我,我进去看看。”阴中雨看着瘦弱的肖雅眼神掠过一丝怜悯。

    院长把肖雅的所以资料给了他,忙其他的去了!

  “把你的手给我好吗?”阴中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与肖雅沟通“别害怕,相信我,我是来帮你的。”

    肖雅抬头看了看阴中雨,把手伸了过去。她感觉到他的温暖,但是很快像疯了一样抓狂“走开,走开!我说过我不会了,真的不会了,你滚开,呜……”肖雅拼命的捂着自己的头,像是见了鬼。

    阴中雨并没有以为被抓伤而愤怒,他以另一种感觉判断,她一定是被什么纠缠着。对于平时就十分喜欢探讨灵异神学方面的阴中雨决定帮住这个女孩!

  “院长,我想带她出院!”阴中雨来到院长室,说了自己的想法。

  “阴医生,有这个必要吗?她可是特殊的病人,她的家人都在国外,万一……”院长有些为难

  “万一出什么事情由我负责,肖雅的病只有出院才能治疗的更好。院长相信我!”阴中雨自信并肯定的说

  “那……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给你两个助手!如果不行,送她回来!”院长虽然有些忧郁,但阴中雨的能力他是肯定的

  “不,院长!我一个人就好了。我现在就接她走!”阴中雨准备带肖雅回自己的家。

    阴中雨给肖雅打了一针镇定剂后,把她带到了自己的家中!

    他的家很特别,坐落在很美的郊外,绝对是个疗养的好地方。当肖雅醒来的时候,显得清醒的多“你是谁?”肖雅拉紧被子,有些恐慌!“我是你的医生,不用怕,我不会伤害你!”阴中雨虽然没有笑容,但他的样子足以证明他是正人君子。

  “你能告诉我,最近发生什么事了吗?”阴中雨坐在床前,看着肖雅

  “我……你能相信吗?你会认为我是精神病的!”肖雅低着头很像一个小孩子

  “不妨说说看,也许我能帮助你!”阴中雨给肖雅倒了杯水

    肖雅没说话,只是环视了四周,很多西藏辟邪的物品;还有其他一些只有在书上看到的壁图!

  “你……相信报应吗?”肖雅稳定了自己的情绪问到

  “信!凡事都是有因果报应的。怎么?你做了什么?”阴中雨说

  “我也不知道,我清醒的时候很少,尤其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而且我都记不得自己有多久没像现在这样清醒了!我看到了很多……很多……不干净的东西!”肖雅的确被折磨了很长的时间

  “你能想起来,你看到什么?”阴中雨找到了她的病因,迫切的问到

  “我看到什么记不得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做了好长的一个梦;自己的头被人用镊子还有钳子之类的东西加住,又被一种机械缴得的粉碎,很疼很疼,最后就像从女人流产出来的小孩子一样,血肉模糊成了一团!”说着肖雅又有些害怕

  “多久了?”阴中雨问

  “不知道!”肖雅好象有些累了,睡意又写在脸上!
    阴中雨给肖雅盖好了被子,出去了……

    阴中雨不敢肯定肖雅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但是他肯定这不是用科学可以解答的疑问,于是他走向了自己的地下室。

    他的地下室与楼上的风格截然不同,楼上若是天堂那么说这里是地狱也不为过,这里陈列着许多物品,充满着福尔马林的药水味,让人遇闻想呕!阴中雨坐在他的办公桌上发呆,也许他只有面对着被收藏的尸体才能思考出另人永远想不通的疑问!但是他睡着了……

  “啊……滚开滚开!”阴中雨被肖雅的惊叫声吵醒,冲出地下室奔向肖雅。

   肖雅闭着眼睛,但样子像是在驱赶着什么,阴中雨没有动只是站在门口认真的看着,过了一会肖雅清醒过来,看到站在门口的阴中雨扑了过去,痛哭起来“救救我,救救我,那群孩子一直在纠缠着我!我怕!我很怕!”

  “你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吗?”阴中雨以为肖雅会想起什么,可肖雅依然摇头,依然只记得她的梦

  “我带你去个地方,但是你不要害怕,有我在!”阴中雨准备带她去地下室,准备给她催眠。

    当阴中雨打开地下室的门,肖雅便狂吐起来,一般人闻到福尔马林都会有这种反映的。吐完后她拉着阴中雨的手,没有退缩,因为这段日子她已经受够了。

    看着被药水浸泡过的尸体,在大瓶子里扭曲着变形,肉色泛着着白黄色,有的尸体因为受了伤后才被保存,所以有的部位是那种暗红色就像极不新鲜的猪肉一样。肖雅虽然害怕还是忍不住去偷窥!当她经过一个盛着婴儿尸体的瓶子前,婴儿竟然笑了,是带着嘲讽那种,肖雅顷刻寒毛斗笠,拉着阴中雨更紧了。

    阴中雨让肖雅坐在椅子上,让她放松“现在我们开始吧,你闭上眼睛!”阴中雨之所以带她来这种地方,是很希望这种阴气可以把肖雅脑海里的东西引诱出来的

  “你看到一扇门,走过去,轻轻的把它推开;你看到了一片大海与天相接着。前方有一艘小船,你上去,它带着你在大海里不挺的摇摆……告诉我你想起了什么?”

  “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眼睛掉了出来,头上的皮被撕的很碎,他身上没有皮肤只有暗红的血肉。他拉着我,让我还他的命!还他的命”肖雅突然睁开眼睛,好象看见了什么“啊~在……在你后面!”肖雅惊慌的说道
阴中雨回过头什么也没看到,肖雅的脸变的蜡黄,“是他!就是他,他一直纠缠着我!”肖雅站了起来指着瓶子里婴儿的尸体!

  “别怕别怕!”阴中雨起身走到瓶子旁边把他拿到肖雅面前,“走开走开!”肖雅打翻瓶子,躲到阴霾的角落里。

    瓶子碎了,里面的婴儿一直在笑,笑了又哭,泛黄的皮肤一点点的退落到地上化成了暗红发臭的血,脸变的狰狞眼睛砰的一声弹到地下,飘到肖雅的面前,撕咬着肖雅的小腹。

   “乖,宝宝,过来!到叔叔这里来,让叔叔抱抱你,疼疼你!”阴中雨像个慈祥的父亲一样召唤着婴魂。
婴魂转过头,嘤嘤的哭起来,爬到阴中雨的怀抱里。婴魂的血荫红了他洁白的外衣,虽然臭味难忍,但阴中雨还是紧紧的抱着他“乖,叔叔疼你,不要再折磨这个阿姨了,好吗?”

    婴儿好象听懂了他的话,点了点头,用血淋淋的小手摸着阴中雨的脸。“我想活!”婴魂说出这三个字后变回了原先在瓶子里的样子,但是血色红润像是睡着了一样。

    阴中雨抱着孩子看了眼肖雅,她昏了过去。阴中雨想可能这是肖雅的孩子,在他即将出世的时候肖雅做了大月份引产手术!

    阴中雨把孩子放进了冷藏箱,抱着肖雅上楼了,如果这不是肖雅的病因的话,那么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过了一个钟,肖雅醒了,眼角里满是泪水“那个孩子是我哥哥跟一个女人的孩子,我的哥哥出车祸死了,只留下了这个孩子,我的家人一直都希望这个孩子能顺利的生下来。但是那个女人不肯,她觉得是累赘,但是看着我们对她那么好犹豫了很久要不要把这个属于我哥哥唯一生命延续的孩子生下来。有一天她去医院做检查,我看见了一个男人呵护着她走出来,我就认为她肚子里的不是我哥哥的孩子而是跟那个男人的杂种!所以我开车撞了她,在她躺在医院里的时候我找了一个妇产科科的同学帮我把那个孩子拿掉,我亲眼看着那个孩子被缴碎的样子!”肖雅很后悔“后来我知道那个男人是我哥哥的同学,他答应过我哥哥会照顾那个女人还有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我很后悔但是已经晚了,我隐瞒了所有的事实!我害怕每天都提心吊胆的怕家里人知道,而且从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做噩梦,而且那个孩子经常纠缠着我!”肖雅抱着阴中雨号啕痛哭,但是这眼泪洗不掉她犯下的错!

  “别哭了,已经过去了,现在你已经清醒了,已经把压抑在你心里的秘密说了出来!既然告诉了我,那就把它告诉应该知道的所有人吧。我们把那个孩子好好的安葬了吧!”阴中雨拍了拍肖雅的头,给了她很大的勇气!

    在婴儿葬礼的那天,肖雅的家人,还有婴儿的妈妈都来了,他们也原谅了肖雅。当阴中雨把冷藏箱打开的时候,婴儿不见了,只剩下一个瓶子,里面盛满了血肉模糊的肉浆!所有人望着瓶子哭了起来,肖雅走到冷藏箱前面问阴中雨“不是完整的婴尸吗?”家人们用忧伤的眼神看着阴中雨等待一个答案。

  “这说明这个孩子已经原谅了你,所以他甘愿变成原来遇世的一面。”阴中雨说着露出了一丝的悲伤!
安葬了婴儿后,阴中雨送肖雅回医院接受全面的精神检查,结果出来后就可以出院了!

    肖雅有些不解“为什么那个孩子会在你的地下室里?而且他不是已经被粉碎了吗?”

  “你相信灵魂吗?那是那个孩子的灵魂,他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你会不给他出世的机会,所以他就一直的跟随着你,因为我是你的医生所以他就复身到我收藏的婴尸上!”阴中雨不知道对不对,但是在他心里只有这一个答案!

    结果出来了,肖雅的精神没有其他的异样,全部正常!所以她可以出院了!院长找到阴中雨“阴医生,到我这里工作吧,如果你愿意就做副院长吧!”院长很诚恳的说

  “不了!我只是个心理医生罢了!”阴中雨笑了笑,带着肖雅走出了医院。

  “我可以喜欢你吗?”肖雅腼腆的小心的问

  “为什么?”阴中雨很吃惊,但是他很高兴,因为见肖雅的第一面时,他就被她的柔弱与受惊的样子吸引,被想保护她

  “因为你可以保护我啊,我看到你就什么都不怕了!”说着肖雅握住了阴中雨的手

  “快拿开,我开车呢!告诉你我也喜欢你!我也想保护你呢!”说着两个人甜蜜的笑了!

    不久他们结婚了,家里的人没有再提过那个孩子的事情;包括孩子的妈妈也原谅了她并真诚的祝福她!
他们还是会经常做一个梦,梦里面一个可爱的孩子在跟他们嬉笑打闹,而且经常再向他们招手;孩子的后面经常会出现肖雅的哥哥,哥哥像个慈父一样牵着那个孩子的手。很甜蜜很幸福……他们一直生活在阴中雨与肖雅的梦里!

    没多久肖雅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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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2-2007 10:3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会是那个孩子投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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