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礼资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ADVERTISEMENT

楼主: joy10

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复制链接]
 楼主| 发表于 5-10-2010 12: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注意到Z的臉色蒼白,又問:“你似乎不太舒服?” “臭。。。腐臭,那腐臭讓我惡心。。。”

“至于嗎。。。流浪汗從不洗澡,肯定好聞不了,你也用不著反應那么大啊。。。” Z停下腳步,看著梅子:“不。。。那不是汗味。。。那是死人的味道,尸體腐爛的味道。。。” “死?”梅子驚訝道。 “你別叫。。。現在當然沒有。

只有我自己能聞到那種死人的味道。。。這個乞丐活不長了。” 梅子疑惑的看著他:“我還沒聽說你有這本事呢。。。太玄了吧。。。” Z停了一下道:“你不了解我。。。有很多次,我遇到將死之人,都聞到了他們身上那種濃重的死人氣味。。。怕嚇到你才從不提起。。。”

梅子聽的半信半疑,她接著道:“那咱們也不能任由他死了呀,他是凍是餓。。。” Z道:“這不是你我管得了的。。。你先回去吧,我會給110熱線打電話,會有人來幫他的。。。但他拗不過去今晚了,我知道。。。” 二人已經來到梅子家樓下,梅子向遠處的樹蔭下望著,模模糊糊,已經看不見那個乞丐。又猶豫了一下,這才掉頭上樓。

第二天的辦公室中,梅子拿著報紙跑到了主管室中Z的辦公桌前,她瞪著眼睛,指著報紙上一段文章道:“你看這個。。。” Z簡短的瀏覽了報道,報上說,在梅子家街區附近的一個大型垃圾箱內發現了一具有燒灼痕跡的尸體,經過辨認,是附近一個流浪乞丐。根據推測,應該是乞丐為了躲避風寒爬入垃圾箱,而當地環衛工人又有在垃圾箱中焚燒垃圾的習慣,故釀成此悲劇。。。 Z放下報紙,重重的嘆息著,垂下頭良久都不愿意再開口說話。

梅子走過來,摸著Z的臉龐:“沒事的。。。聽我說,這不是你的問題。。。老天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傳來,梅子匆匆起身離去。。。 Z拿著厚厚一摞報告,走進了經理辦公室。胖胖的經理正坐在老板椅中,背對著他打電話。聽見有人過來,這才轉動座椅,面向辦公桌方向。 那一霎那,腐爛的味道再次撲面而來,Z手中的文件差點掉到地上,滿面紅光的經理口若懸河的打著電話,Z卻仿佛失聰了一般,一時間聽不到任何聲響,腦海中只回蕩著一句話:“難道,這次輪到他了?” “喂!喂,Z!”經理的喊聲將他喚回現實。

“有事嗎?”

那肉類腐敗的氣息,充斥著整間辦公室,經理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惡臭。。。Z的胃中開始翻涌。。。

他勉強道:“您看看這個。。。” 經理接過文件,又看了他一眼:“Z,注意身體啊。。。” “您也是。。。”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Z馬上逃出了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房間,Z心亂如麻:“雖然從前也有過相似的感覺,但那畢竟都是陌生人。。。而經理作為一起工作過很久的同事居然也。。。不不。。。從前也有不靈的時候,也許這次的預感也是錯誤的呢。。。”

想了半天他終于摘下電話,撥通經理室:“經理,您最近要健康狀況怎么樣?” “你問這個干嘛?相當好啊。。。除了三高和脂肪肝。。。”

“您。。。還是得注意健康,還有,人身安全也得注意。。。” “這還用你說??你到底打電話干嘛?喂?” Z掛了電話。他知道自己并不能改變命運,也許,梅子說的沒錯,這一切,包括自己的異能,都是老天的安排。。。

星期5早晨,Z按照以往的節奏,自車站匆匆走向公司,快到公司的時候,遠遠看到樓前聚集著很多人。“這么早他們在干什么?”好奇的Z走近人群,發現公司前拉著警戒帶,附近還有幾個警察在忙來忙去。 “借過一下,我在這樓里。。。”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了樓梯前方的水泥地上,白被單下躺著一個人。。。雖然被遮蓋著,可仍然可以看到鮮紅血跡正在自被單下滲出。。。

“聽說,有人跳樓了。。。” Z抬頭望了望高高的大廈,有一種恐懼爬上心頭。。。那是。。。他不敢直視那被單包裹的尸體。。。

你剛才說,你在這樓里工作?”一個警察走過來詢問。

“是的。。。我。。。”不知為何,Z感到心中慌亂。 “你過來一下,幫助辨認一下死者身份。我們懷疑死者也是在這里上班的職員。”警察撐起警戒帶,看著Z。

Z 小心謹慎的跟在警察身后,來到尸體旁邊。裹尸布被刷的掀起,一種血腥的氣味撲鼻而來,Z看了一眼尸體的面部,頓時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尸體的面容還算是保存完好,但由于著地部位的原因,他的后腦幾乎支離破碎,身下的地上沾滿了血跡和白色腦漿。。。 他痛苦的別過頭。

“怎樣,你認識他么?”警察追問。 Z點著頭:“和我一個公司的。。。他是部門經理。。。”

在詢問了一些問題之后,Z被允許從側門進入了樓內。回到辦公室中的Z感到精疲力竭,為什么最近有這么多事情發生。。。慢慢的同事們陸續來到了公司,大家都在紛紛議論著經理的死因:“或許是壓力太大吧。。。”

“希望我們不會有 那一天。。。”

“我當然不會,我有一家老小呢!”“經理他沒有嗎??”

“唉你說今天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中層例會是不是就不開了?咱們可以輕松一周了。。。。”

這些聲音不停地鉆進Z的耳朵,讓他覺得不堪忍受,不知為何,每次面臨此種事情發生,他都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梅子出現在門口,輕輕敲了一下門,引起Z的注意。“你還好吧?” “我前幾天就已經有預感。。。”Z無助的看著她。 “別想了,好好工作。。。以后會更忙的。。。”

梅子安慰道。 這時Z的電話響了,是總經理:“Z,今天的中層例會,你來一下。” 在會議室中,總經理的語氣非常低沉:“何經理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說了,這是我們公司無法彌補的損失,尤其在這樣一個市場開拓階段。。。Z——”他突然把頭轉向Z。

“我任命你為代理經理,領導部門工作,希望你能夠肩負起這個重任。好好干,Z!” 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命讓Z大感意外,他都不知道后來的會談是如何進行的,他一直有種恍惚的感覺:“什么?自己這就成為經理了。。。這一切,來得突然了吧。。。” 就這樣,逝去者很快被人們遺忘,正像那凝固在地表上的血漬,在一場雨水之后變得無影無蹤。。。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5-10-2010 12: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她注意到Z的臉色蒼白,又問:“你似乎不太舒服?” “臭。。。腐臭,那腐臭讓我惡心。。。”

“至于嗎。。。流浪汗從不洗澡,肯定好聞不了,你也用不著反應那么大啊。。。” Z停下腳步,看著梅子:“不。。。那不是汗味。。。那是死人的味道,尸體腐爛的味道。。。” “死?”梅子驚訝道。 “你別叫。。。現在當然沒有。

只有我自己能聞到那種死人的味道。。。這個乞丐活不長了。” 梅子疑惑的看著他:“我還沒聽說你有這本事呢。。。太玄了吧。。。” Z停了一下道:“你不了解我。。。有很多次,我遇到將死之人,都聞到了他們身上那種濃重的死人氣味。。。怕嚇到你才從不提起。。。”

梅子聽的半信半疑,她接著道:“那咱們也不能任由他死了呀,他是凍是餓。。。” Z道:“這不是你我管得了的。。。你先回去吧,我會給110熱線打電話,會有人來幫他的。。。但他拗不過去今晚了,我知道。。。” 二人已經來到梅子家樓下,梅子向遠處的樹蔭下望著,模模糊糊,已經看不見那個乞丐。又猶豫了一下,這才掉頭上樓。

第二天的辦公室中,梅子拿著報紙跑到了主管室中Z的辦公桌前,她瞪著眼睛,指著報紙上一段文章道:“你看這個。。。” Z簡短的瀏覽了報道,報上說,在梅子家街區附近的一個大型垃圾箱內發現了一具有燒灼痕跡的尸體,經過辨認,是附近一個流浪乞丐。根據推測,應該是乞丐為了躲避風寒爬入垃圾箱,而當地環衛工人又有在垃圾箱中焚燒垃圾的習慣,故釀成此悲劇。。。 Z放下報紙,重重的嘆息著,垂下頭良久都不愿意再開口說話。

梅子走過來,摸著Z的臉龐:“沒事的。。。聽我說,這不是你的問題。。。老天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 由遠至近的腳步聲傳來,梅子匆匆起身離去。。。 Z拿著厚厚一摞報告,走進了經理辦公室。胖胖的經理正坐在老板椅中,背對著他打電話。聽見有人過來,這才轉動座椅,面向辦公桌方向。 那一霎那,腐爛的味道再次撲面而來,Z手中的文件差點掉到地上,滿面紅光的經理口若懸河的打著電話,Z卻仿佛失聰了一般,一時間聽不到任何聲響,腦海中只回蕩著一句話:“難道,這次輪到他了?” “喂!喂,Z!”經理的喊聲將他喚回現實。

“有事嗎?”

那肉類腐敗的氣息,充斥著整間辦公室,經理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散發著惡臭。。。Z的胃中開始翻涌。。。

他勉強道:“您看看這個。。。” 經理接過文件,又看了他一眼:“Z,注意身體啊。。。” “您也是。。。”說完這句意味深長的話,Z馬上逃出了辦公室。

回到自己的房間,Z心亂如麻:“雖然從前也有過相似的感覺,但那畢竟都是陌生人。。。而經理作為一起工作過很久的同事居然也。。。不不。。。從前也有不靈的時候,也許這次的預感也是錯誤的呢。。。”

想了半天他終于摘下電話,撥通經理室:“經理,您最近要健康狀況怎么樣?” “你問這個干嘛?相當好啊。。。除了三高和脂肪肝。。。”

“您。。。還是得注意健康,還有,人身安全也得注意。。。” “這還用你說??你到底打電話干嘛?喂?” Z掛了電話。他知道自己并不能改變命運,也許,梅子說的沒錯,這一切,包括自己的異能,都是老天的安排。。。

星期5早晨,Z按照以往的節奏,自車站匆匆走向公司,快到公司的時候,遠遠看到樓前聚集著很多人。“這么早他們在干什么?”好奇的Z走近人群,發現公司前拉著警戒帶,附近還有幾個警察在忙來忙去。 “借過一下,我在這樓里。。。”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到了樓梯前方的水泥地上,白被單下躺著一個人。。。雖然被遮蓋著,可仍然可以看到鮮紅血跡正在自被單下滲出。。。

“聽說,有人跳樓了。。。” Z抬頭望了望高高的大廈,有一種恐懼爬上心頭。。。那是。。。他不敢直視那被單包裹的尸體。。。

你剛才說,你在這樓里工作?”一個警察走過來詢問。

“是的。。。我。。。”不知為何,Z感到心中慌亂。 “你過來一下,幫助辨認一下死者身份。我們懷疑死者也是在這里上班的職員。”警察撐起警戒帶,看著Z。

Z 小心謹慎的跟在警察身后,來到尸體旁邊。裹尸布被刷的掀起,一種血腥的氣味撲鼻而來,Z看了一眼尸體的面部,頓時有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尸體的面容還算是保存完好,但由于著地部位的原因,他的后腦幾乎支離破碎,身下的地上沾滿了血跡和白色腦漿。。。 他痛苦的別過頭。

“怎樣,你認識他么?”警察追問。 Z點著頭:“和我一個公司的。。。他是部門經理。。。”

在詢問了一些問題之后,Z被允許從側門進入了樓內。回到辦公室中的Z感到精疲力竭,為什么最近有這么多事情發生。。。慢慢的同事們陸續來到了公司,大家都在紛紛議論著經理的死因:“或許是壓力太大吧。。。”

“希望我們不會有 那一天。。。”

“我當然不會,我有一家老小呢!”“經理他沒有嗎??”

“唉你說今天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中層例會是不是就不開了?咱們可以輕松一周了。。。。”

這些聲音不停地鉆進Z的耳朵,讓他覺得不堪忍受,不知為何,每次面臨此種事情發生,他都有一種深深的負罪感。。。 梅子出現在門口,輕輕敲了一下門,引起Z的注意。“你還好吧?” “我前幾天就已經有預感。。。”Z無助的看著她。 “別想了,好好工作。。。以后會更忙的。。。”

梅子安慰道。 這時Z的電話響了,是總經理:“Z,今天的中層例會,你來一下。” 在會議室中,總經理的語氣非常低沉:“何經理的事情,我不想再多說了,這是我們公司無法彌補的損失,尤其在這樣一個市場開拓階段。。。Z——”他突然把頭轉向Z。

“我任命你為代理經理,領導部門工作,希望你能夠肩負起這個重任。好好干,Z!” 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命讓Z大感意外,他都不知道后來的會談是如何進行的,他一直有種恍惚的感覺:“什么?自己這就成為經理了。。。這一切,來得突然了吧。。。” 就這樣,逝去者很快被人們遺忘,正像那凝固在地表上的血漬,在一場雨水之后變得無影無蹤。。。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5-10-2010 12: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由于工作出色,Z很快正式被任命為部門經理,三個月后的一天,當他在經理室享受著陽光的時候,手機上傳來了梅子的短信:“晚上去你家如何?” Z合上手機,望著窗外想了一下,發送了一條短信:“7點,老地方我等你。” “不用,我在外面買點東西,你先回去,一會兒我去找你。。。”

自從被提升為經理,Z的工作日益繁忙,很少和梅子出門,這次梅子主動要求去Z家,是不是在釋放出某種信號?Z若有所思的走出辦公室。在家中叫了外賣,Z點燃了門廊的燈,昏黃的燈光照射著Z,房間里竟然有種不可思議的迷幻色彩。。。

“梅子她。。。”Z倚在墻壁上,似乎并沒有過多驚喜,反而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忽然,他聞到了一種奇怪的味道,若隱若現。。。他尋找著味道的來源。他走到垃圾桶,不,垃圾袋剛剛換過,難道是下水道?他用力將洗手盆的塞子蓋緊,味道卻還沒有消失:“一定是下水道里哪兒又堵了。。。”

他坐回到餐桌旁,等待梅子光臨。那氣味越發濃烈起來,不但怪,還帶有一絲血腥的味道。。。不對!Z猛然間站了起來,幾乎帶倒了椅子。他用力呼吸著,濃烈的臭味充滿了他的肺部,那尸臭,腐爛的尸臭又出現了,而且越來越濃,越來越重。。。此刻,門外響起了敲門聲。Z趕緊跑過去,拉開房門,梅子提著手袋出現在門口,而此刻,腐臭味道也達到了頂點,幾乎可以讓人窒息。。。


Z二話不說,把梅子拉近房間,砰的關上門。梅子被他嚇了一跳,掙脫他的手:“你干什么?瘋了?”

Z抱住梅子的雙肩,驚恐的打量著她:“梅子,梅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你什么意思?”梅子不解其意。


“是那死亡的味道!我聞到了死亡的味道!你身上。。。居然也有了。。。你到底怎么啦??” 梅子看著他,過了片刻,臉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她沒有回答Z的問題,而是緩緩問道:“Z,你愛我嗎?”

Z一愣,問道:“你什么意思?”

“告訴我,你愛我嗎?” Z沉默。

梅子慘然一笑:“我的情圣哥哥。。。

今天,居然連‘愛’這個字眼也說不出來了吧。。。” Z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頭:“你到底什么意思。。。” “你和董事長千金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是啊。。。誰不喜歡富貴。。。”梅子的目光越過Z,注視著墻后二人的影子。

兩個月前,Z開始接觸到董事長的獨生女,那個女孩子對成熟穩重,又有上進心的Z居然一見傾心。再三權衡之后,Z開始和她秘密交往。。。現在這件事情終于敗露了。 Z無語嘆氣,他道:“梅子,別管這個,聽我說,我聞到你身上。。。”說到這里,他突然間停下來,因為他見到梅子飛快的從提包中抽出一把匕首,猛然向自己刺來,Z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他甚至沒有來得及做出任何回避動作,冰涼的刀刃就已經插進了他的下腹。緊接著一陣劇烈的刺痛感自腹部傳來,飛快的擴散到周圍的肌肉。。。

“你。。。你干什么?”Z捂著傷口,驚訝的問道。梅子完全不理會他的質問,自顧自的說道:“我為你做了那么多。。。可看看你,是怎么報答我的。。。” “梅子,梅子,是我不好。。。別傷害我,我錯了。。。”失血過多的Z,開始感覺到了眩暈。

“你錯了?不不。。。我才錯了。。。我想方設法除掉了你上升途中的障礙,換來的就是你移情別戀。。。你錯了?”梅子抽出刀,又重重的插入Z的胸膛,反反復復,重復著機械的動作。那令人作嘔的腐臭味道,融合著重重的血腥,充斥了Z的口鼻,他痙攣著,血沫自他的嘴角涌出。

意識消失的一剎那,他終于想明白,這一次,那死亡的氣息,來自他自己的身體。 “這個世界是協調的。。。”

梅子“嚓。。。嚓”的用尖刀刺著Z那早已沒有任何反應,胸前一片血肉模糊的尸體,腦海中快速的閃回著乞丐,經理,和Z的面孔, “所有的混亂,都會消融在協調之中。。。”   


----------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5-10-2010 10: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他是真的有这种异能吗??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6-10-2010 11:0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1:01 PM 编辑

★894恐怖故事标题★〜羊肉串

彬與我是好朋友。我們從初中到高中,又到大學,壹直是死黨。  畢業了,我與彬又分配到了同壹個城市,就象親兄弟壹樣,有壹個饅頭就壹人壹半。因為剛開始手頭緊,沒錢租房子,只好借住在彬的壹個親戚家裏。空間有限,只能擠壹張床了。  ……   

壹轉眼就是5年了,很漫長卻很充實的5年。  

我們都是有文憑的,再加上工作的努力,因此在5年後的今天,我們都各自有了自己的住房,自己的車,自己的女友。

從兩條光棍變成兩個家庭,日子也隨之從單調變得多樣了。

以前的吃了許多苦,現在終於苦盡甘來,有錢了,也有老婆了。  

我和彬住隔壁,所以經常來回竄門。無聊了的時候,就4個人坐在壹起壘長城;郁悶的時候,壹起除去兜兜風,很幸福,就像壹家人。   

我們倆壹般都跑他家去和他們擠壹個桌子吃飯,主要是因為彬的老婆做的羊肉串特別好吃,能與他們住那麽近,那真是我們的口福了,呵呵。  

我吃著羊肉串,不禁佩服她的手藝。她說:“其實很簡單,妳要跟我學麽?”   

我可不學的,學會了就要自己做了,而現在吃她做的還是挺好的。不過彬不這麽認為,他跟著學了,學的好仔細呢。   

然而好景不長,直到有壹天,彬的老婆從樓梯摔了下去,住進了醫院。醫生說:植物人  真是壹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彬無法接受,直接就暈了過去,而我呢?我也好不到哪裏去,打擊太大了,以後再也吃不到這麽好吃的羊肉串了,有點不甘心。   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傷心的守護著他老婆,守在她的病床旁邊,連班也不去上了。

我與老婆每天都給他送飯,因為我們就是壹家人。  

半年很快就過去了,已經是冬天了……   

彬說天氣冷了,需要給他老婆蓋上羽絨服,先開始只蓋到腳,隨著天氣變冷,慢慢地往上蓋,彬說他老婆怕冷  

彬以前跟他老婆學過做羊肉串的,現在由於思念他老婆,終於開始自己壹個人獨立做羊肉串了。


唉,我終於可以壹嘗口福了。  彬做好了羊肉串,我吃到嘴裏,卻不是那麽個味,跟街上小販賣的差不多,根本不能與他老婆比的,但是呢,為了安慰壹下彬,不要讓他受更大的打擊,我還是裝出壹副很好吃的樣子來。  彬說:“不用裝了,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好。妳們以後每天都過來吃吧,我慢慢會做好的。”   

於是,我們每天都會去吃彬做的羊肉串,就不再買飯給他了。  日子就這樣壹天壹天地過去了,彬做的羊肉串果然壹天比壹天好了。

就快要趕上他老婆做的了。天氣也越來越冷了,他老婆身上的羽絨服已經蓋到肩膀了。  

今天,我牽著老婆的手來看彬。可是我們發現,床上彬的老婆不見了。  

彬說:“他是屬於我們大家的。”   

我問:“什麽意思?”   

彬鍁開了羽絨服,然後說:“妳們每吃壹吃羊肉串,羽絨服就會往上面蓋壹點,昨天已經蓋到肩膀,今天就應該把他鍁開了。”   

“妳的意思是。。。難道。。。不。。不可能。。。。我不相信。”   彬慢慢地打開了微波爐,只見裏面放著已經煮熟的他老婆的頭顱。

----------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6-10-2010 11:0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1:01 PM 编辑

★895恐怖故事标题★〜繡

他最近心里很煩,她韓劇看得太多了,對那些清秀的小男生迷得要死,居然非要他去韓國整容。

“我生來就是這副模樣,愛看不看吧!要我整容?除非先殺了我!” 看到他大發雷霆,她也不再堅持,默默地坐在一邊,開始繡東西,她總是這樣,遇到不順心的事情,就拿出針線和繃子來刺繡,彷佛將那些愁緒,一針一線地都繡進那些絲綢里去了。他下班回來的時候,她在繡,等他出門吃了飯,逛到星斗滿天回來的時候,她還在繡,他心疼地去抱她,卻被她輕輕地掙脫了。于是他郁悶地獨自入眠。

臉上似乎有什么熱呼呼的液體滴下來了,他睜開了眼睛,她正看著他,一滴滴鮮血從她臉上滴下來,“親愛的,讓我來繡一下你的臉吧?

這樣你會變得和那些美男一樣漂亮的,別怕,我在自己的臉上試過了,一點也不痛呢。”

他大叫著、掙扎著想坐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被千萬縷絲線牢牢繃在了床上。 “來,我先給你繡個rain的眼,再來一道秉憲的眉……” 針起,針落,夜還長,線也還長。

----------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Follow Us
 楼主| 发表于 6-10-2010 11:0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1:01 PM 编辑

★896恐怖故事标题★〜畫中的人
有人把一幅畫放在他家門前,他撿起來打開看了看,發現畫中人的人和他很像,唯一不同的就是畫中人沒有脖子。沒有脖子的承接,腦袋就直接連著肩膀,看起來感覺突兀,很不舒服。任誰被畫的這么難看都會憤怒的,他是個正常的人,所以他非常憤怒。

他憤憤然的想撕爛那副畫,扯了幾下,結果發現畫布的材質實在太好,怎么撕都撕不爛。他恨恨的把畫扔出窗外,樓下馬上傳來怒吼,“六樓的,你他媽的瞎扔什么,滾下來給老子說清楚?” 他懊惱,真是背,扔到人就扔到,居然會被看見。他心不甘、不情愿的跑下樓了。


左看看,右看看,樓下哪有人? “咦,人呢?”他有點郁悶,隨即又歡喜起來: “走了也好,省的浪費我時間。” 他轉身準備上樓回家,卻突然聽到一聲巨響,接著,就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眼前一片黑暗。

他是在醫院的醒來的,醫生快活的看著他說: “你真是幸運啊,被高空拋下的電視機砸了腦袋,竟然一點傷都沒有!”

“被砸了腦袋?”突然想到那副畫,他覺得有些恐慌,“可以給我一面鏡子嗎?”

他說。 “這。。。好吧。”

醫生拿了面小小的鏡子給他,他顫抖著手接住。照完鏡子之后,他開始不停慘叫。。。因為鏡子里,他看到自己已經沒有了脖子。


沒有了脖子的承接,腦袋連著肩膀,突兀、怪異。像極了,那幅畫里的人。


----------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6-10-2010 11:0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1:01 PM 编辑

★897恐怖故事标题★〜紅毛衣

“媽媽,那個阿姨身上穿的紅毛衣好漂亮。” 她逛街的時候,一個小男孩拉著媽媽的手,蹦蹦跳跳的指著她喊。

“別胡鬧。”媽媽低聲斥責了小男孩,轉身繼續專心的看櫥窗里的漂亮衣服。小男孩撅著嘴一臉委屈的嘟囔著說:"紅毛衣是真的很漂亮嘛!” 她好笑的看著那個委屈的小男孩,覺得很莫名其妙,自己明明穿的是白色的毛衣,就算色盲也不會把白色看成紅色吧?


她越想越覺得小男孩很好笑,忍不住捧著肚子笑了起來。笑的在地上滾來滾去,笑的肚子都疼了,還是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 “紅毛衣,紅毛衣。。。”小男孩看著在地上打滾的她,笑嘻嘻的拍著手喊。


她的身體隨著小男孩的吶喊,劇烈的抖動起來,皮膚上的毛孔中有血珠一滴滴的滲出,漸漸染紅了身上的毛衣。毛衣越來越紅,顏色越來越鮮艷,她的身體越來越小,意識越來越模糊。終于地上只剩下一件紅毛衣,她的身體完全不見了。 “媽媽,媽媽你看,紅毛衣。”小男孩高興的看著她被血染紅的毛衣,歡快的跳著。 “死孩子,說了不讓你胡鬧,不聽是吧?讓你看,讓你看!”


男孩的媽媽憤怒的扯掉男孩的耳朵,又扣掉男孩的眼珠,扔在地上,狠狠的踩爆。周圍的人似乎根本看不見他們。

----------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发表于 7-10-2010 10:0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两母子是幽魂吧。。。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7-10-2010 11: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1:02 PM 编辑

★898恐怖故事标题★〜恶毒之女的赌注


“你愿意为我去死吗?”我挑着精致的眉,把自称爱我的男人压在了身下,男人躺在我的沙发床上,魅情的点着头:“当然。”

我笑了,将涂着艳红色口红的嘴向上弯成了月牙。将手扭开他身上所有的衣扣,然后,格格的笑着。没有谁会再比我的身材更匀称,男人自认为他见到了世上最美的女人,男人更以为他让我见到了世上身材最健硕的男人。

我伸出了修着尖长的指甲,看着他,轻轻的从他的耳根到他的脸颊滑过,留下一道白色的印痕。男人,即便是有些痛,但在此刻都装作是性趣罢了。他一手将我的手指抢过,伸出舌头,添触着我指甲。我有些厌恶,但转而一笑:“别这样,你会中毒的。”

男人舒了一口气,充满短胡茬的下巴带动周围的肌肉笑着:“真的?我都愿意为你去死,还怕中毒你的毒吗?若是能让我中你的毒,我还巴不得呢!”

我没有言语,只是坐在他的身上笑着看他的表情,他也笑着看我,两个人仿佛在较着劲,他以为我在戏言,而我却在看他即将要经历痛苦的表情。过了一会儿,他笑容便僵在脸上,转而恐怖又痛苦的看着我,是啊!他的舌头,他的舌头已经化在了他的嘴里。我大声的笑着,用手摸着他的鼻子,男人呜呜的叫着,像一个猎物无助的叫着,噢,他本来就是一个猎物,我的猎物。我快乐的拥抱着他,然后,又将脸凑近他的眼睛旁,因为我要让他看见,世上最美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是什么样的?是灰青着脸,再露出我的獠牙。这就是世上最美的女人。

他惧怕的惊叫着,因为没有舌头,他再也无法发出他那最有男人磁性的嗓音。我笑着低下头,用唇吻了他的脖子,这让我感到了他最有力的颈动脉在哪里。一口咬下去,像一头猛兽,然后,喝了一大口他的血。估计,男人这会儿快疯了,因为他看见了我身后的那一群吸血鬼,正在敬候着他的新鲜的血液。

男人的血,我喝一口便足矣,一手抛下男人的身体,一手拿起了身边的砒霜喝了一口。男人闷哼了一声,转而变成了一声紧似一声的惨叫。是啊!因为他的身体正在被一只只贪婪的吸血鬼添食着。我笑,将砒霜一饮而尽,算是洗了洗口中的血腥味。

我是恶毒之女,负责为吸血鬼王子们收集新鲜的血液。我是吸血鬼王的义女,我并不是吸血鬼,因为我比吸血鬼有着更高的血统。我虽吸人的血,但并不像吸血鬼那样的贪婪。我不怕阳光这让我有充裕的时间与那些猎物幽会,我的全身充满着毒素,因为我的食物都是那些可以即刻致人于死地的毒药。我爱这样的身体,因为它让我永保青春,它让我美丽飘然。我轻狂的笑着,世上最美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女人而已。

门铃响了,我看了一眼,一甩手示意哪些鬼奴们到别处去收拾这堆烂肉。轻挑着高跟鞋,一边抹去顺延在嘴角的血渍,一边走向了客厅。

又是一个男人,但这个男人我认识,熟都不能再熟了。别看他年轻,我依然知道他的苍老年龄。不过,我不太欢迎他。我皱了一下眉,又笑了:“呵呵!哟,别了几十年了,没想到你今天会来。”我坐在了沙发上,用尖尖的指甲示意男人过来坐。

一只吸血鬼奴开了一瓶红酒,拿了两个杯子过了来。

男人笑了,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没想到,他的这副吊了锒铛的模样还是没有变:“老太婆,没想到这些年不见,变俏了啊!”

“呵!”我冷笑了一下,倒了杯红酒给他。他将酒冲着窗子看着。

“糟老头,看什么看!是酒啦!人血不会给你的!”我不耐烦地说:“真没想到,你一个人还真敢进我这鬼窝子!”

“我老早就听说你认吸血鬼作义父,成了恶毒之女,看来是真的?今天可让我好个找才找到你。”男人凑近我的脸问着我。

我挑着涂了深灰色眼影的眼睛看着他:“怎样?喝砒霜当红酒,拿蛇毒当可乐,我喜欢。噢!对了,你的小情人呢!她怎么没来?”我嬉笑着看他。

他笑着轻轻的在我的耳边说:“我把她杀了!”

我嗤的一下放松了神情,媚着眼睛:“你早该把她杀了,你若不杀她,我都不会让她好活。”

“你可真恶毒,恶毒之女还真是人如其名啊。呵呵!”他轻狂的笑着:“不过,恶毒之女再怎样也只是称呼,你必竟是我的老婆。别了几十年,这样容易相信人的智商还是没有变!”他看着我,我却开始瞪着他。

“是吗?”我有些怒了。

他也不甘示弱的点了点头:“当年就为了我的那个你所谓的情人,便认了吸血鬼作父亲,成天为他喝毒酒,成天为他杀人,成天为他养这些吸血鬼,你被他耍了知道不知道。傻丫头。”

“这位先生。”我吓住了他,愤恨着看他,好一会儿,渐渐的,转而又笑了:“请问你还有别的事情吗?”

他也放松了下来,前尘往事放在一边,他也笑了,一如进门时的肆样:“老婆,我听说,如果恶毒之女喝了自己深爱着人的血,就会死。是真的吗?”

我没有说话,继续看着前方,已经不想跟他吵了,因为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吵够了。

他见我没出声,继续问:“那你还爱我吗?”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7-10-2010 11: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呵!”我冷笑了一声:“爱你?可能吗?怎么,几十年没见,来了就问这种问题。想让我死吗?”

“噢!不!”他一口否决:“我是在想,如果你爱我,喝了我的血就会死。那么,如果我也喝了你的血呢?”

“必死无疑!”我坚定地说。

“那我们俩谁先死!?”他睁大眼睛问。

“哟!”我轻蔑的笑:“当然是你先死,我又不爱你,我是不会死的。”

“那么肯定?”他有些不相信:“我们打个赌,怎么样?以我们的性命当筹码,以我们的血当赌注!”

“怎么?你不想活啦?”我反问。

他一笑:“活了八九十年了,也没觉得有多大的意思,只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你到底爱不爱我。反正喝了你的血,横竖都得死,就让我看看,你喝了我的血到底会不会死,我要明白,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

“呵呵!”我点了点头:“好啊!我们就赌一把,用我们的血作赌注,但是,你死定了。”

男人看我答应了,起身就走,当走到了门口,转过身来,又笑了一下:“明天的这个时候,我们各自拿着自己的血来赌,呵呵!老天还真是蛮照顾我的,几十年前的那场大病,没让我死,反而让我因祸得福,越活越年轻。到了现在,还可以死在你的身边,还能让我看到你年轻的样子,看到你的翘屁股和丰满的胸部,足矣,人生的乐事啊!”话声消失了,门关上了,我苦笑了一下,是乐事吗?应该是灾难吧。

月光透着窗子射下来,他走了,留下了独自坐在沙发上沉思的我。

深夜,我打开地下室的门,把收集来的新鲜血液装到了六个瓶子里拿给了吸血鬼奴们。不同于往日,我为自己留下了一瓶。我把吸血鬼奴们赶出了我的屋子,让他们回到吸血鬼王那里去,顺便把那些血液带过去,然后,自己锁上了门,独自一个人坐在漆黑冰冷的屋子里。

喝下一口砒霜,猜吸血鬼王今夜会来,因为,他一定会感到今天的不对劲,我掐准时间,猜他午夜两点准到,为什么,因为三点天亮,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为他的王子们派送我收集来的血液之后,刚好两点会到这里来。我猜的没错,午夜两点,他真的来了。

“女儿!”他的声音是空灵的那种让人搞不清他的什么地方。

我坐在沙发上抬起头,轻唤了一声:“父亲!”我并不对鬼王抱有任何的仇恨,甚至对他抱有感激,我觉得他是一个好吸血鬼,只是他们为了生存,而不得已让自己去害人。

不一会儿,只见吸血鬼王坐在了我的身边,他除了有一张苍白的脸以外,我觉得他并没有什么可怕。他留着长胡子,去遮住他尖得有些过份的下巴,深陷的眼沟让你知道他已经是一个老鬼了。他伸出手抱住了我,我就势躺在了他的怀里:“父亲,您来了,真好!”

“女儿,今天这是怎么了?”鬼王问。

我伸出手去:“父亲,请还女儿那枚戒指。”那是我与男人结婚时,他送给我的戒指,自从当上恶毒之女后,就一直留在鬼王的那里。

“怎么?你丈夫来了?”鬼王有些惊讶,我点了点头。

“父亲,女儿要离开你了,谢谢这么些年您一直在帮女儿来救我丈夫的生命。”我感激的说。

鬼王叹了口气:“有什么谢的,这些年来女儿也为父亲做了不少事,父亲不称职还把女儿弄成了这个样子。”

我捂住了鬼王的嘴:“父亲,请您不要这样说,这是女儿心甘情愿的,只要我丈夫能活着,我做什么都可以。真的!”

鬼王愁怨的摸着我的头发,他说:“还记得几十年以前的你,叩响我的门的时候,我就发觉女儿是善良的,你本不能成为恶毒之女的,因为,恶毒之女的手上要充满鲜血的,父亲真的没有想到,你为了你的生病的丈夫,竟然以这些作为代价。”

我笑了:“只要丈夫能活着,能健康的活着就好,父亲,今天我见到他了,没想到,父亲竟然也让他永保了青春,女儿太高兴了。可是,父亲,你觉得女儿是不是太自私了,要用那么多人的生命来唯系我丈夫的幸福。”

鬼王拍了拍我的头:“可能吧!吸血鬼原本都是自私的,总要牺牲一个人来唯系自己的生命。也许以后吸血鬼都会消失的,因为现在谁也不情愿这样的去伤害人类, 比如说我的那几个儿子。唉!”说完,鬼王拿出了我的戒指,放在了我的手里:“女儿,父亲得走了,天快亮了。阳光不属于我们吸血鬼的,善良的女儿,看来恶毒之女的称号对于你来说是不合格的,但父亲很高兴,父亲会想你的。”我哭了,向着远去的鬼王招着手,这是最后一面我知道,因为,我深爱我的丈夫,喝了他的血,我必死无疑,与他的这次赌注,我注定会输。

我知道我的丈夫此次找来就是想让我死的,他也很聪明,因为从几十年前我作为平凡的女人带着他去求医的时候,他就知道,我爱他是那样的深,喝了他的血,我确实会死的。我不怨,因为我知道,他喝了我的血他也会死,我完全知道他这次打赌的意图,他不想让我害人,他愿意陪我一起去死。

我让我的男人活到了现在,我的自私驱使我去杀人不允许我回头,罢了也就罢了,我的一个信念就是只想让我的丈夫活着。几十年来,我不想让我的丈夫再回到那个生病的样子,我不会让他死,即便是我死了,也要让他健康的活着。

我在沙发上喝了一天的砒霜酒,直到太阳下了山,他来了。门开了,见他拎了一瓶子血液赶了来,手腕上缠满了纱布,笑嘻嘻的,感觉像是拎了一瓶子洋酒。我换了一身礼服,从房间里拎出了一瓶昨天那个死在我手里的男人的血,缓步,微笑走到了他的面前,那是一种对待生命的沉静,我是,他也是,我们,都抱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才这样的坦然。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7-10-2010 11: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笑:“怎样,准备好死啦!”

他也笑:“是呀!怎么样,我们开始吧!你当真不爱我了吗?”

我点了点头:"当然。”互倒了一杯血在杯子里:“若是你死了,我没有死怎么办?”我问。

他笑:“那你就看着我死呗,反正,我老早就该死在你的面前。干杯!”两个杯子相碰撞,发出了一声清翠的响声,我们都笑着将杯中的血一饮而尽。他呛了一口:“哇!没想到你的血怎么这么的腥,这么的咸。”

“呵!血本来就是又腥又咸的。”我冷笑。

“是吗?你都习惯这种味道了是不是?”他问,摸了摸肚子:“看来,这几十年的砒霜你算是白喝了,怎么一点劲也没有啊!”

“是吗?”我轻蔑的看着他:“看我,也没有什么反应,我根本就不爱你,这回你死心了吧!你可以走了,趁着你的药还没发作的时候。我可不想让你这糟老头子死在我的家里。”

他摇摇头:“我听说,爱得越深,发挥的药效就越快,也许你还爱着我,只是没有那么深了。我就不相信,当年我生病的时候,你急成了那个样子,四处求医,今下就一点感觉都没了。”他又摸了摸肚子:“奇怪!你的血不是有剧毒的吗?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不会是杀人于无形吧?”

我笑着,又闭上眼睛,然后,猛的将手扶到了沙发背上,他的血开始在我的身上发作了,我想我的脚开始要化作水了,但是我不能让他看到我的样子,不能。我要忍着:“对啊!呵,杀人于无形。你就那么想让我爱你吗?就是想让我死还是怎么着?”

他摇了摇头,又翘起了二朗腿:“当然不是,看来,我这回是死定了。我得想想有什么想说的。快到九十岁的人了,怎么不也得有点临终遗言吧!”

“有话就快点说。”一股绞肉的痛向我袭来, 我皱紧了眉,指尖嵌入沙发背上,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水。

不过,还好他没发觉,我看着他笑了,看来他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态:“老婆,就是想告诉你,等会我死了,你就把我往没人地方一扔就行了,什么挖坟立碑啊!不用。反正咱俩也没孩子,你就充分发挥你的恶毒之心,就扔,没事。活了这么多年头了,一直在二十几岁呆着,也知足了,还有,你不爱我不是吗?就把我的血索性也吸了算了,这样你就可以少杀一人了不是?”

我喘着粗气,竟发了出声音,呃制着喉音,硬挤出了一句:“是吗?”

他发觉我有些不太对,赶忙转头,然后,看着已经大汗淋漓的我:“你这是?”他颤抖着把手伸向我的身体,又看着我从礼服下流下的那些股混浊的液体。

“别碰我!”我强忍着痛,扭过头,然后,强装一笑:“你的血可比砒霜带劲多了。”

他不敢相信的挽起我礼服的裙摆,震惊的看着。

“化了是吗?你的血刚喝下去我的脚趾就化了!呵呵!”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笑着。

他颤动着双手,看着。

我又笑:“我死以后,你就尽管走就是了,不用,不用把我扔出去,你什么也别管。因为我是有剧毒的。”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子强酸味,我依旧喘着粗气。

他闭上了眼睛,再也没有任何放荡的表情,摸着自己的肚子:“那我呢?我为什么没有死?难道,我喝的不是你的血?”

我笑:“我的血,你喝了,连话也说不出来。”我的胃泛了一下,一股子血自口中呕出,看来我的下身已经没有了。我喘着粗气:“这,这很正常。心爱人的血,会把我的肉体融化的。呵呵,这次,这次的赌注,你,你赢了。”

我将手臂从沙发上无力的拿下,留下一滩汗液,身子因没了支撑一下子摊在了沙发旁。他抱住了我:“老婆。”

我微白着嘴唇,点了点头。

“对不起……”他说着:“对不起……我不想让你死,但我又不想让你再害人。”

我点了点头,轻轻的说着:“我知道……”

“老婆,我也是真的想死,因为没了你,我觉得活着根本就没了意义。几十年前,我是真的没有变心,直到现在,我真的没有爱过别的女人。我只爱你一个人,一直都是。”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是我错怪你了,你是爱我的……不过,别抱着我,我有毒,会,会害了你的。虽然,我十分的想死在你的怀里,但我知道,自我成为恶毒女就,就不可能了,不能,回头了。”我流下了泪,好像有很常时间没有哭了。

“叮!”的一声,我手上的那枚戒指掉了下来,因为,我的手指化了,化成了水,我微笑的看着我面前的他,他也哭了,泪流在我的脸上,滑落了下来,我知道他也爱我,因为他的那个小情人是我为了遮掩真相而故意诬蔑他的,没办法,为了他能活下来。我也自知罪孽深重,我活着,只会给别人带来更大的灾难,所以,我并不怪他。但我想即便是我死了,我的义父也会好好的带他,我相信。

我的泪水盛满了我的眼睛,终于溢了出来。我想我的心脏快停止运作了,我终于,终于快死了。他悲戚的含着泪,许久,看着我,看着我无力的嘴唇。突然转而一笑:“老婆,你耍赖,你换了我们的赌注,这回不算,你得补上。你都喝了我的血,我也要。”说完,他将他的唇贴在了我嘴上,他狂热的吻着我。我说过,若是他喝了我的血,他是连话也说不出来的,更何况,他吻着我。

于是就在我的面前,他即刻倒了下去。

当那夜的月光照进客厅时,鬼王来了,他收起了在地上液体中的那枚戒指,然后,摸着我丈夫的头:“小伙子,你有一个好老婆。”轻轻的,他手一挥,我丈夫的身体也消失了去,留下的只有那枚与鬼王手中同样的戒指。鬼王摇摇头,拾起戒指,放入我的戒指旁,然后,紧紧的握在了手里。可能是为了纪念我们俩个吧。可是,鬼王并不知道恶毒之女与丈夫之间的这个赌注,那结局呢?我们平手。

----------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7-10-2010 02:0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为了不要对方伤害人,真的是用心良苦哦~
感动~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7-10-2010 05:3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虽然这个故事看过了,可是还是让我流泪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8-10-2010 01: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是很明白这个故事的意思。。好像次序乱了的感觉哦。。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8-10-2010 06: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是很明白这个故事的意思。。好像次序乱了的感觉哦。。
爱尔莎b 发表于 8-10-2010 01:43 PM


不好意思,我等下在贴过。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8-10-2010 06:3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11:02 PM 编辑

★899恐怖故事标题★〜离魂衣


  戏衣,斑斓缤纷的戏衣拥塞在狭而幽暗的屋子里,发出不知年代的氤氲气息——旧的脂粉寒香混着重叠的尘土味儿,是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缠。

  虽然只是一件衣裳,可是附了人身,沾了血脉,经了故事,便不同了。又多半没机会出现在阳光下,只是戏园子里舞台上下风光片刻,风光也真风光,幽怨也真幽怨,件件都是情意的壳,假的真的,台上的台下的,隔了岁月看回去,总有几分暧昧的缠绵。


  这是一个关于戏衣的故事。

  它发生在今天的北京一间戏班子——哦不,应该叫——剧团里。

  剧院是旧式庭院,有高高的墙,墙外有车水马龙,高楼大厦,地铁已经修到家门口来,麦当劳和肯德基对峙而立,到处是世纪初的兴盛与活泛。

  但是墙内……

  墙内的时间是静止的,百多年的故事和人物荟萃一炉,真假都已混淆,哪里还分得清古今?

  只知道是七月十四,阴历,空气里有雨意,可是一直未下;人们拥在锦帐纱屏的服装间大厅里,请出半个世纪前的旧衣箱,好奇而不耐烦地等待。

  等待是一种仪式,就好像开箱是一种仪式一样,老辈子戏人传下来的规矩——凡动用故去名伶的戏装,都要祭香火行礼告扰后才可以开箱取衣的,不是拿,是请。

  龙套的戏装叫随衣,名伶的戏衣叫行头,都是专人专用,且有专人侍候打理的。她们不屑于同不名戏子共用一套头面,自备的礼服冠戴是夸耀的资本,是身家,也是身价儿,谁拥有的服饰头面最多,最全,谁就最大牌,金钗银钏,玉凤翠鲤,普通人家的小姐也望尘莫及。那叫派头。一个戏子没了派头,也就没了灵气儿,没了身价儿,没了势头儿,生不如死。

  今儿请的衣箱旧主叫做若梅英,是四十年代旧北京戏行里的名角儿,遮月楼的当家红旦,绰号“小周后”的,同盖叫天梅兰芳都曾同台演出,风光一时,富贵人家唱堂会,请她露一下面的谢仪相当于普通三口之家半年的嚼谷。解放后消沉了一阵子,后来死在“文革”里,说是坠楼自尽,详情没人知。

  戏子的事儿,本就戏里戏外不清楚,何况又在那个不明不暗的年代呢?

  谁会追究?不过饭后茶余当一段轶闻掌故说来解闷儿,并随意衍生一番,久之,就更没了真形儿。

  香火点起来了,衣箱供放在台面上,会计嬷嬷拈着香绕行三圈,口中念念有词,几位年老的艺人也都同声附和:“去吧,去吧,这里没有你的事儿。走吧,走吧,这里不是你的地儿。”

  坐在角落里的瞎子琴师将二胡拉得断断续续,始终有一根线牵在人的嗓眼处,抽不出来,咽不下去。

  门开着,湿热的风一阵阵吹进来,却没半分疏爽气,加之屋子里挤满了人,就更闷。

  小宛有些不耐烦,低声抱怨:“丑人多作怪,这也能算音乐?”

  会计嬷嬷“嘘”地一声:“这是安魂曲,告慰阴灵的,小孩子家不要乱说话,今天可是鬼节,小心招祸。”又烦恼地看看门外,咕噜着:“也怪,往年里少有七月十四下雨的,阴得人心里疹得慌。”

  其实小宛今年已满十九岁,算不得小孩子了,可是因为祖孙三代都在剧团里当过职,诸位阿姨叔叔几乎都是眼睁眼看着她长大的,习惯了当她作子侄辈,同她说话的口吻一直像教孩子,怜爱与恐吓掺半。

  小宛很无奈于这种“不恭”的恫吓,简直是侮辱她的年龄与心智。然而除了沉默之外,似乎也没有别的方法表示抗拒。毕竟,那些都是她打小儿钻后台起就常常被敲着后脑勺笑骂“假小子”的叔伯阿姨,如何认真呕气去?有时他们兴致来了,甚至会把她穿开裆裤时的糗事儿翻出来调笑一番,那才真正没脸呢。

  不是没想过换个工作单位,但是大学专业是服装设计,除非一夜成名自己开个设计公司,否则又有什么去处会比剧团服装部更惬意?好歹也算个文艺单位嘛。

  再说,对彩衣的嗜好是她打小儿的心结,能为众多活在现实生活中的历史人物设计戏服,实在是件浪漫而有挑战性的工作,简直就不是工作,是游戏,是享受,是娱乐——如此,只有忍受着姨婆爷叔们常用“神仙老虎狗”之类毫无新意的老段子来吓唬她了。

  阴云密密地压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像种无声的催促。

  众皆无言。

  满室的蟒、帔、靠、褶亦沉默。

  只有会计嬷嬷含混不清的祷告声配着弱而不息的胡琴声时断时续:“不要来,别来啦,这里没你的事儿,走开啦,走开……”


  嬷嬷今年五十开外,头发早已半秃,却仍然一丝不苟地在脑后垂着条里面塞了楦子固而外头看着还倒还肥美的大辫子。每当她转身,辫子就活了一样地跟着探头探脑。

  不知过了多久,辫子忽然一跳,嬷嬷转过身来,示意小宛:“开吧。”

  小宛笑嘻嘻走上前,心里不无紧张。梅英的故事她从小就风踪萍影地听说过几分,说她是北京城头面收藏最丰的名伶,说她每套戏装收箱前都要三薰三晾,而每次上身前又必用花瓣装裹逾夜去除霉气,说她所有衣裳上的金银线都是真金白银织就,一件衣服六两金,美不胜收,贵不可言……但是戏行规矩,死于非命的伶人衣箱通常不再启用,只作文物收藏,除非有逼不得已的理由,否则绝不开箱。因此有些员工已经在剧院工作了半辈子,也从未有眼福见识过著名的梅英衣箱。

  直至近日剧院戏目改革,一度失传的古剧《倩女离魂》被重新搬上舞台,由小宛的父亲、副团长水溶亲自操刀编剧——因老本子是南曲,京戏少有涉及,故而唱腔曲词都要重新改过。只是剧中旦角的行头竟然无人可以形容,只有个老戏迷赌咒发誓地说记得梅英曾经演过此剧,并有全套行头,于是小宛查遍剧院服装记录——这便是今天开箱的大前提了。

  众目睽睽之下,小宛轻轻掸去真皮衣箱表面的积尘,飞灰四散,露出烙印的精致花纹,是一幅暗示性极强的春宫图——男人背对观众,露出背上张牙舞爪的龙虎纹身,栩栩如生,虽看不到人的正面,男性的阳刚霸气却早破图而出;女人香肩半裸,红衣初褪,正低头做含羞解带状。不脱比脱更诱惑。

  小宛颇有兴趣地端详片刻,这才用钳子扭断连环锁——钥匙早已丢失了——双手着力将箱盖一掀——

  一股奇异的幽香扑面袭来,小宛只觉身上一寒,箱盖“扑”地又自动阖上了。众人情不自禁,发出齐刷刷的一声微呼。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8-10-2010 06: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小宛纳闷地看一眼会计嬷嬷,笑笑说:“不好意思,没抬稳。”

  定一定神,重新打开箱来,触目绚烂琳琅,耀眼生花,重重叠叠的锦衣绣襦静静地躺在箱底,并不因为年岁久远而失色。

  小宛马上热泪盈眶了,总是这样,每每见到过于精致艳丽的戏衣,她都会衷心感动,仿佛刚看了一场催人泪下的煽情电影。

  她的生命信条是:没有东西是比戏装更令人眩惑的了。那不仅仅是色彩,是针线,是绫缎,是剪裁,更是风骨,是韵味,是音乐,是故事。

  醉在纱香罗影里的她,会不自觉地迷失了自己,变得敏感忧伤,与平时判若两人。与其说这是一种艺术家的天份,倒不如说是少女的多愁善感还更来得体贴。

  众人忍不住拥上前来,要看得更清楚些。小宛拿起最上层的一件中袖,随手展开,忽地一阵风过,只听“嘣”地一声,瞎子琴师的胡弦断了。

  小宛愕然回头,正迎上瞎子混浊的眼,直勾勾地“瞪”着她,满脸惊疑地问:“你们看到什么了?”

  “没看到什么呀。”小宛答。

  瞎子不信地侧耳,凝神再问:“你们真没看见?”

  小宛笑了:“我没看见,难道你看见了什么不成?”

  不料瞎子一言不发,忽然踢翻凳子站起,挟着二胡转身便走,那样子,就好像见到了极可怕的事情一样。

  小宛又惊又疑,四下里问人:“你们看见了吗?你们看见什么了吗?”

  话音未落,房顶上一声巨雷炸响,积压了一上午的雨忽然间倾盆而下,竟似千军万马压地而来,席天卷地,气势惊人。

  屋子里蓦地凉爽下来,大家面面相觑,都觉得心中坠坠,遍体生寒。

  半晌,会计嬷嬷吞吞吐吐地道:“难道是梅……”话未出口,已经被众人眼中的惊惶噤住了,警惕地四下里张望着,好像要在角落里找什么人似的。若说看见了什么,的确是什么也没见着;若说没看见,却又分明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都说盲眼人心里最明白,二胡师傅是持重的老人,不会平白无故哄吓人的。他说见着了什么,就一定见着了什么。

  小宛犹自追问:“梅?是不是梅英?你们当真见鬼了?看见若梅英了?”

  仿佛是回应她的问话,蓦地又是一阵雷声滚过屋檐,会计嬷嬷再也禁不住,“啊”地一声,追着瞎子的后脚转身便跑,大辫子硬橛橛地在空中划了个折度奇怪的弧线,瞬时间消失在大门外。余下的人也都一哄而散,留下小宛,站在打开的衣箱前,醉在一箱的粉腻尘昏间,只觉怪不可言。

  那是一套结合了“女帔”与“古装”特点杂糅创新的一种新式“云台衣”,绉缎,对襟,上为淡青小袄,下为鹅黄腰裙,外披直大领云肩绾风带,镶边阔袖带水袖,周身以平金刺出云遮月图案——亦同普通的“枝子花”图型不同,对襟两侧图案并不对称,而是浑然一体,合成一幅,做工之精美心思之灵动堪谓巧夺天工。

  旁边更有一盛头面小箱,内里头花、面花、点翠、水钻、银泡、耳环、珠串、发簪……一应俱全。

  小宛点头赞叹,很显然,这套行头出自独家设计,而非承袭古本,便与梅兰芳所创《洛神》的“示梦衣”、“戏波衣”,《太真外传》的“舞盘衣”、“骊宫衣”,《嫦娥奔月》的“采花衣”,《木兰从军》的“木兰甲”同理,那时的京城名伶很喜欢在一些古装戏的行头上自创一路风格,标新立异,争奇斗艳。这,也算是最早的服装设计了。只可惜,不知道这套“离魂衣”的原名该叫做什么?又为何后来不见有人模仿,至于失传?

  一边看,一边已经不知不觉将全套装扮里三层外三层地披挂上身,略整丝绦,轻掸锦袍,忽然不能自已,水袖一扬,做了个身段,“咿咿呀呀”地唱将起来:

  “他是个矫帽轻衫小小郎,我是个绣帔香车楚楚娘,恰才貌正相当。俺娘向阳台路上,高筑起一堵雨云墙。”

  正是那《倩女离魂》故事:官宦小姐张倩女与书生王文举自小订婚,两情相悦,却被势力母亲强行拆散,倩女因此重病不起,魂离肉身,于月夜追赶王生而去。

  “从今后只合离恨写芭蕉,不索占梦揲蓍草,有甚心肠更珠围翠绕。我这一点真情魂缥缈,他去后,不离了前后周遭。厮随着司马题桥,也不指望驷马高车显荣耀。不争把琼姬弃却,比及盼子高来到,早辜负了碧桃花下凤鸾交。”

  渐歌渐舞,渐渐入戏,小宛只觉情不自已,脚下越来越迤逦浮摇,身形也越来越飘忽灵动,将那倩女离魂月下追夫的一段词唱得宛转低扬,回肠荡气。风声雨声都做了她的合声伴奏,不觉吵耳,只有助兴而已——

  “向沙堤款踏,莎草带露滑。掠湿湘裙翡翠纱,抵多少苍苔露冷凌波袜。看江上晚来堪画,玩水壶潋滟天上下,似一片碧玉无瑕。你觑这远浦孤鹜落霞,枯藤老树昏鸦。助长笛一声何处发,歌矣乃,橹咿哑。”

  漫转身,轻回首,长抛水袖,只听“哎呀”一声,却是袖头打中了迎面走来的一个青年。小宛犹自不觉,眼波微送,双手叠腰下身做个万福,依然捏着嗓子莺莺燕燕地道:“兀那船头上琴声响,敢是王生?”

  那青年倒也机灵,立即打蛇随棍上,回个拱手礼,答:“小生非姓王,乃是姓张,名之也,之乎者也的之,之乎者也的也,报社之记者是也。”

  张之也?报社记者?小宛一愣,怎的与台辞不符?

  台辞?又是一愣,自己何时竟记住了《倩女离魂》的台辞,却又假戏真做同个陌生小子调起情来?更有甚者,是那年轻人手中居然还擎着个相机在起劲儿地拍。

  这一惊,整个人清醒过来,不禁羞得满脸通红,恶人先告状地发嗔:“记者又怎么样?记者就可以不声不响地偷看人吗?真没礼貌!”不由分说,将那青年推出门外,“砰”地一声关上大门,心里“突突”乱跳,又惊又疑,咦,自己怎么突然会唱戏了呢?连台步也无师自通。莫非真是“读尽唐三百首,不会做诗也会吟”?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8-10-2010 06:3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隔了一会儿,偷偷向外望一眼,却见那年轻人仍然呆呆地站在雨地里,淋得落汤鸡一样,却不知道躲避。小宛不忍心起来,这才发现那人的伞还在门边搁着,不禁一笑——打开门来,递过去:“喂,你的伞。”

  年轻人大喜,不肯接伞,却一闪身进了门,赔着笑脸说:“好大的雨,让我避一下行不行?”

  “行,怎么不行?不过,你到底是谁呀?干嘛跑到我们剧团来?门房没拦你吗?”

  年轻人取出证件来,再次说:“我是张之也,这是我的记者证,我是来做采访的。喂,你别只顾着审我呀,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水小宛。”看到张之也唇角一牵,立即抢着说,“你可听清了,不是水缸水碗的碗,是宛如游龙的宛。”

  “水小宛,好名字。”

  “没你的之乎者也好。”小宛笑,“你是记者,来我们剧院采访谁呀?”

  “赵自和嬷嬷。”

  “会计嬷嬷?”小宛大为好奇,“采访会计嬷嬷干什么?她是英雄还是名人?”

  “都不是。她是北京城里唯一的自梳女。”

  “自梳女?什么叫自梳女?”

  “你是这剧团里的,不知道嬷嬷是自梳女?”

  “不知道。”小宛不好意思地笑:“没人跟我说过。”

  张之也也笑了,对眼前这个俏丽活泼忽嗔忽喜的少女深深着迷。刚才他一进大门,已经听到一阵细若游丝的唱曲声,忍不住循声而来,正看到一个着戏装的妙龄少女在边歌边舞,身段神情,全然不似今人,当时就呆住了,一时间不知今昔何夕,身在何处。及后来被袖子打中脸,又与这少女戏言相对,正觉有趣,女孩忽然变了脸色,将他推出门来,不禁心里怅怅然地若有所失。正失望呢,女孩却又变回颜色言笑晏晏地邀他避雨,更让他觉得难得——虽然只是短短几分钟,倒已经一波三折地发生了许多故事似地,让他对这少女有种说不出的好奇与感动,只想同她在一起多呆一会儿,多聊两句。见她问起自梳女,便立即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所知倾盘托出 ——

  “自梳女是解放前广东及珠江三角洲一带的一种特殊群体。她们多来自穷苦家庭,或者在婚姻路上受了挫折的中下层妇女。为表示终身不嫁,就束起头发,通过某种仪式当众宣布自己做了自梳女。做了自梳女,就不可以有男人打她们的主意了,不然会被世人不耻的。自梳女现象在解放后日渐绝迹,唯有珠三角个别地区还有一小部分自梳女存在,比如肇庆观音堂,在解放前,单这一处就住着几百名自梳女,直到解放后,政府尊重她们的个人选择,仍然由她们继续住在堂里,过着吃斋拜佛、自力更生的日子。换言之,做自梳女有几个重要特征:不结婚,吃素,留辫子。”

  小宛仰头想一想,笑起来,这样说,会计嬷嬷还真是一个标准的自梳女。只不过,自己打小儿认识她起,就一直看她拖着根灰白参半的长辫子,也知道她没结过婚,却没想过要问问这是为什么。大抵世事都是这样,对一件不合理的事或一个不正常的人看得久了,也就司空见惯,视为正常,再想不到要问个究竟。若不是张之也提起,她还真不觉得赵嬷嬷有什么奇特之处。

  “但是,嬷嬷只有五十来岁哦,她不可能是在解放前出家的吧?”

  张之也笑:“自梳女不是尼姑,那也不叫出家。”

  “反正都差不多。”

  “差得多了。尼姑是要剃光头的,自梳女可是要保留一根大辫子,而且不用还俗也可以到社会上工作,不必死守在尼姑庵里。”张之也说,“来之前,我们已经对赵自和嬷嬷的身世做了一些基本调查,了解到她是一个弃婴,解放初期被一位自梳女婆婆收养,并在观音堂长大,后来就顺理成章地做了自梳女。”

  “是这样?”小宛低下头来,“原来嬷嬷的身世这么可怜。我从没想过,这么传奇的故事会发生在我身边。”

  “你身边还会缺故事吗?台上台下,戏里戏外,到处都是。更何况,一个美丽女孩的生活从来都是多姿多彩的。”

  小宛脸红了,狠狠地瞪一眼:“到底是记者,油嘴滑舌!”

  雷声一阵紧似一阵,仿佛在追击着什么,誓必劈于刀下而后甘。小宛抱住肩膀,忽然打了个寒颤。张之也立即问:“你是不是冷?”

  “有一点……”小宛说到一半忽然打住,发现自己仍披着那身戏装,彩衣绣襦,重重叠叠穿了好几层,又是在盛夏,虽然说有雨,但是喊冷也未免太矫情些,倒像撒娇了。

  张之也挠挠头,也有些尴尬。通常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女主角承认冷,那么男主角下个动作就该是脱衣相赠了。可是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而且还淋得湿湿的,脱?拜托了!

  一时两个人都无话,只有戏曲声夹在雨中淋沥而来。

  小宛出神地听了一会儿,赞道:“真是好曲子,词美,曲美,戏衣也美。”

  张之也愣一愣:“你说你刚才唱的那曲?”

  “我哪有那么不谦虚?”小宛笑,用下巴示意一下门外,“你听,不知道哪个组在放录音,这是《倩女离魂》的戏曲,第三折,倩女赶王生一节。”

  “是吗?怎么我听不见?”

  “这么大声音你都听不见?”小宛正想取笑,张之也的手机响起来,虽然听不到对方的声音,可是张之也的表情语气透露出这分明是个女子,或者就是他女朋友。

  小宛避嫌地站起来走到门边,发现雨已经小得多了,她张开手接了几滴雨,对着天自言自语地说:“夏天就是这样,雷声大雨水少,这么快又停了。”

  张之也收了线,听到小宛的语气里有催促的意思,只得说:“谢谢你让我避雨,我得走了,还要去采访赵自和嬷嬷呢。”

  小宛淡淡答:“走好。”径自走过去将衣裳三两下脱下来叠进箱子里。倒也怪,雨刚停,太阳还没重新探出头来,身上倒已经不觉得冷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8-10-2010 06: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死玫瑰

  那个歌手没有来。

  小宛呆呆地坐在地铁口的栏杆上,眼见着黄昏一层层地落下来,熟悉的地铁口空落如故。人群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人,可是人群里没有他,那么再多的人也与她无关,再拥挤的地铁站也还是空虚。

  她闭上眼睛,在心底里重复一支歌。那是他最喜欢唱的歌。每次她来这里,他都会唱起。

  歌名叫做《死玫瑰》:

  “我已无所谓,送你一枝死玫瑰;我的心已灰,我会爱的心已然成灰;我的眼泪,伤悲的眼中挤不出一点泪;对你就像死玫瑰,在冬天枯萎……”

  小宛从来没有听过任何一场通俗歌曲演唱会,可是却一直都很喜欢在地铁站听流浪歌手唱歌,他们通常很年轻,长发,衣服有点脏,但是不会脏得很厉害。唱歌的时候半闭眼睛,虽然是讨钱,却看也不看扔钱的人——因为他们不是乞丐,是艺人。

  那是小宛认为最好的流行音乐。直见生命的苍凉。

  如果一个人在那样的时候那样的地方还可以认真唱一首歌的话,那么那首歌一定很值得听。

  小宛所有的流行曲碟都是照着这样的标准搜集的。

  ——但仍然没有一次,会像那一次那样令她心动,在瞬间忘了自己。

  那是半年前的冬夜,忘了是为什么会路过那里,坐了那班地铁,经过那个站台,看到那个人,听到那支歌。只记得,在初听的一刹,她已经被俘获,从此不属于自己。

  唱歌的少年,最多只有二十岁的样子,清俊的脸上,写着抹不去的沧桑。穿一身破烂的牛仔衣,已经辨不出本来的颜色,却因为旧而格外妥贴,与人融为一体。就像他的歌声与地铁与夜融为一体一样。

  他怀中抱着一把同衣服一样旧而妥贴的吉它,望着地铁站的出口扣弦而歌:“我已无所谓,送你一枝死玫瑰……”苍凉的声音一点点加深着冬夜的凄凉与忧伤,车水马龙在身后川流,行人来来往往,太阳落下去而霓虹灯亮起来,什么都留不住,可是年轻歌手的声音是真实的,也是真诚的。

  小宛忽然就流了泪。

  从那以后,便养成了每晚换三次车老远地跑到那个地铁站听歌的习惯。

  听了整个冬天。

  如果有人在那个冬天经过那个站台,也许会记住那样一幅画面——清俊的男孩与秀丽的女孩隔着一个站台口遥遥相对,女孩居高临下,坐在地铁旁的栏杆上听歌,眼神专注,蓄满泪水,整个面容是震动而感性的。身后的人流滔滔地涌上来没下去,像不息的岁月,而女孩的泪与男孩的歌,却是永恒。

  那样的画面,叫作青春。

  要很久很久以后,小宛才知道,当她专程为了听那年轻歌手的歌而换三次车赶到地铁站的同时,那个年轻歌手,也是专程为了她而忍受冬天的风从十月唱到腊月。其实在这期间,他早已在酒吧找到一份晚间驻唱的工作,可以告别地铁生涯,只是为了她,才放弃黄金时间风雨不误地来到地铁站口。不仅忍受寒冷,还要躲避警察。

  当小宛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深深爱上了他。

  她没办法不爱他。这故事本身的戏剧化和悲剧性对十九岁的少女而言,既是利剑也是鸦片,有着无可抗拒的杀伤力。

  也就在那一天,他告诉她自己要离开北京了。因为,上海有一家唱片公司打算与他签约。

  上海,那个风花雪月的城市,就这样间接结束了小宛风花雪月的初恋。

  她和他之间,除了那些歌和等待之外,甚至没有一个拥抱,没有一句再见珍重。

  他走了,从此音信杳无。可是她却不能将他忘记。而仍然常常在某个清冷的黄昏,独自换乘三次车来到地铁站口,久久地坐在冷冷的栏杆上盯着地铁站发呆,人流滔滔不息,她仿佛仍然可以听到少年真诚的歌声:“我的爱已成灰,像玫瑰在冬天枯萎……”

  曾经很长时间,她一直到处寻找那首歌的CD,但始终没有找到,甚至没有听第二个人唱过。后来她终于想明白,那大概是他自写的一首歌曲。当想到这一点,她就无论如何不能抛开一个念头:一首歌原来也可以像一个人一样,是种缘份,错过了就再难相遇。

  再后来,她从杂志的一篇文章中看到,死玫瑰是在国外流行的一种习俗:当爱人分手,失恋者会赠给旧情人一枝死玫瑰,代表消逝的爱情。

  那么,男孩子是在纪念一段死去的爱么?

  那段爱故事,应该是发生在她与他相遇之前。她来不及参予。

  她来不及参予他的过去,也再没机会参予他的将来。

  她和他的缘份,始于一首歌,而那支歌,代表死去的爱。

  从开始,已经注定结束。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版权所有 © 1996-2023 Cari Internet Sdn Bhd (483575-W)|IPSERVERONE 提供云主机|广告刊登|关于我们|私隐权|免控|投诉|联络|脸书|佳礼资讯网

GMT+8, 18-10-2025 02:51 AM , Processed in 0.108005 second(s), 19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