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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梦芸

《武林高手在校园》(5/12:更新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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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11: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风起云涌 三十九节 竖子

       “什么心结?”谭佳佳心中一动,漫不经心问道:“我看他能吃能睡,活的比任何人都滋润才对。”
  “不是这样的,”百里冰摇摇头道:“他表面虽然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却是最为心细,他外表的轻松只是不想我们担心而已。”
  谭佳佳望了她半晌,“看来还是你最了解他。”
  “我和他交往了这么久,总是觉得他内心其实很忧郁的,可是我真的很没用,帮不上什么,这次什么网站的事情,除了找你过来,也是一点力使不上的。”百里冰凝望着讲台上的林逸飞,目光不舍得离开。
  “谁都不是神仙,”谭佳佳劝慰道:“你既然已经尽心,谁还能强求你什么九?月只不过论坛你说他内心忧郁,有什么心结,你问了他没有?
  “没有。”百里冰摇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只想找除系铃人,可惜我不是。”
  二女一旁窃窃私语,倒是羡煞旁人,突然见到蓄排有一个人站了起来.“都说岳飞是个英雄,可是我不觉得。”
  大教室默然一片,转瞬轰然大乱,“岳飞不是英雄,难道你是?”一个站了起来,直接质疑道。

  “你这黄口小儿,莫要满口啧龚。”另外一个霍然站起,怒声喝道。此人倒也不怕周教授训斥,实在是知道这种人就算骂死,周教授也会拍手称快的。
  “竖子不足与谋。”百里冰身旁一人摇头晃脑叹息道:“这年头就是这样,人若了出名,总是喜欢唱反调的。”
  “无知小辈,”那个男生禾育天下之大不韪(读wei4),显然是早苗准备,更何况心中不服林逸飞。一心想要挫挫他的风头,“我承认,岳飞是罕见的军事奇才。刚才这位问学说的孙子兵法也是头头是道,更是旁征博引,实在让人叹服。”
  林逸飞只是望着他不语,知道这通常是发难的迹象,先是吹捧两句,后面不问可知,大捧污水随后就到。
  “这位同学叫什么?”周老教授低声向身旁的易晚晴问道。
  易晚晴‘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并不做答,只是时不时的望了林逸飞一眼。竟然满是猜疑的神情。
  “周教授,他叫黄军,”一人低声道:不过我们都叫他鬼子,就喜欢和别人唱反调。
  周教授微微摇头,缓缓道:“这是个浮躁的年代,也是个精神缺失的年代,年青人精神的空虚实在让人让人揪心。”满杯期望的望着林逸飞,希望他能拾众人一个好的榜样,

  “清代太平天国被镇压。”黄军大声道:“大家都说满请刽子手曾国藩满手的血腥,可是当年杨么被杀。农民起义军失败,我们可不可以说岳飞也是刽子手,虽然他有抗金的丰功伟绩,可是我们却不能因此无视他对农民起义的血腥镇压,如果我们只是一味的吹棒他,那我想岳飞泉下有知,也不见得希望如此吧?”
  他动不动就是用高调压人,众人默然,倒觉得他这种观点不易反驳。只是心中都想,岳飞若是泉下有知,肯定第一个先宰了你,目光都是忍不住落在林逸飞身上,希望他最好不要辨驳,能揍这个黄军一顿最好。
  “这个人说的好像才点道理,”百里冰下氏声道:“不过我知道逸飞最喜欢岳飞元帅,他不会让人任意任意诬蔑的。”
  “他最喜欢丢飞?”谭佳佳一怔,,突然想起早上少年关于鬼上身的那段言论,脑海中迷迷糊糊的有个影子,却又捅捉不到。
  “不知这位同学可曾注意到这点没有,”黄军洋洋得意,看着林逸飞仍是默然不语,以为抓住了他的痛脚。
  “一般而言,对于无知的言论,我是不屑反驳。”林逸飞淡淡道。
  众人都是一阵笑,暗想这个林逸飞避重就轻计谋实在算是高,黄军冷冷笑道:“恐怕不是不屑,而是没有办法反驳,无知?哼,你不要转移视线,理不辨不明,你以为你一句无知的帽子和过来,别人就能心服口服?”
  “你不无知,”林逸飞淡淡道:“那你对杨么当年的事迹知道多少,不妨宰这里,对大家一一道来。”

  黄军一怔,“我,我,”说句实话,他也是只知道个梗概,若是让他说什么杨么的事迹,他哪里说得上来?
  众学子一阵哄笑,‘说不上来了?原来也是个半吊子。”
  “半吊子不对,应该是胸无点墨,草包才对。”
  “该滚到哪里,滚到哪里,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不错,他是自以为是,以为别人对他不善,却不知道自己有如白粥里面的一个苍蝇(看不清楚),自己淹死得不到好处不说,还让别人看到了恶心。”
  “好在抗战只打了八年,”一人摇头叹息道:“不然这个黄军绝对是个汉奸,而且还是头号的那种。”
  黄军镇静下来,冷笑道:“你们这算什么,满嘴的污言秽语,难道是辨不清就骂街吗?”
  众人心中都想,像你这种人,骂死都不多的,大家是读书人,不问候你的亲人就算给你面子,惹得老子急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林逸飞,”黄军一直以这位同学来称呼林逸飞,用来显示自己的轻蔑,以及让别人知道林逸飞并非鼎鼎大名,还是很多人不认识,这下情急之中,倒也顾不上多,“我的确不算熟悉杨么的一切,难道你知道?”
  “不错,我知道。”林逸飞缓缓道,心中却是想起当初水寨惨烈的一幕,杨么当初反复无常,没有想到却是作茧自傅,机关算尽,反倒折损了自己的性命。
  “我只知道,当初的岳飞要自觉的执行南宋政府的令,”黄军大声道,仿佛声调高一分,说出来的就更有说服力一些,“他当时对起义军该用‘剿抚并行’的反革命策略,通过收买起义军的叛徒,血腥的镇压了起义,更是把杨么残忍的杀害,这如果都不算剑子手,那么什么才算?”
  突然望着林逸飞冰冷的眼神,黄军突然该点票然(原文),脖子却是鸭子一样的板起,丝毫不肯示弱。
  “你这说法我倒是有个比较,”林逸飞淡淡道:“比如说有个强盗正在杀了你全家,偏偏有个侠客奋不顾身,救了你们,杀了强盗,你却在强自狡瓣,认为侠客做的不对,违反了法律,这个侠客该是砍头,而让强盗尽管杀你全家好了。”
  众人大笑了起来,“不错,不挫, ”心中却是想到,这个林逸飞的胡搅蛮缠,偷天换日的本事却也不错,这和岳飞杀杨么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只不过都是痛恨黄军,倒也没才人反驳。
  “宋钦宗靖康二年,也九是金兵灭亡北宋前后,钟相虽不满宋朝压迫和剥削,但他激于民簇义愤,出于爱国之心,仍和募勤王民共三百,派其长子钟子昂率领,随统制郑修武一行民兵五千人,前去武陵,入卫王室,开往南京应天府,与各地勤王军一起,拥戴赵构即位称帝,是为宋高宗,赵构即位后,各路勤王兵被发遣归原来去处,各着生业。”林逸飞说的不急不缓,语气中抑扬顿牲,铿锵有力。
       周老教授频频点头,满目的喜意,不由望了身旁的易晚晴一眼,看到她只是低头望着桌面,不知道想着什么,心中有些不满,却不好当面训斤,只是想,看来我要和她父亲说说这件事情,这孩子心不在焉的,可别是有什么心事。

  “等等,”黄军忍不住打断道:“林逸飞,我们探讨的是岳飞镇压农民起义的事情,
  你怎么扯上什么钟相,钟相是谁?”
  “杨么就是钟相的手下,”林逸飞冷冷道:‘“你既然自诩对于当年的事特颇为清楚,认为杨么是冤枉的,随口的诬蔑岳飞,难道对于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是一无所知吗?”
  他口气淡淡,只是其中的轻蔑一览无遗,众人听他虽狂,却都是大呼痛快,恨不得林逸飞口中的言语能化做化作机关枪的子弹,把这个黄军打成筛子才好。
  “我只希望你早入正题,”黄军不屈不饶,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说道:“千万不要扯东扯西的干扰我们的辫题。”
  “只不过高宗赵构等人一味南逃,钟相等人这才失望还乡,”林逸飞仍是不急不性,“钟相起义之初,在向周围各州发布的《缴告》中曾说:‘卧榻之侧,岂容异类酣睡;廊庙之上,胡引奸究犯披。炙举义旗,拯救黎民于水火,矢清妖孽,系愚旬于沦桑。”
  他说到此时,语气一改平缓,转变的激昂起来,“这等保家卫国的汉子,只是恨不得能和他共举义旗,抓击胡虏,我也是深感钦佩,恨不能见他一面。”
  众学子都是听的热血沸腾,心中却又有些不解,都想林逸飞多半是偏题,钟相既然这么好,被镇压那就绝对是南宋的错处,岳飞既然是南宋的大将,很难逃脱关系,既然这杨,他这么辨解,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的脚,实在是大大的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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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11:2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风起云涌 四十节 真相

  百里冰只是望着林逸飞,浑然忘记了身旁还有个谭佳佳,谭佳佳本来一直观察百里冰的动静,这时候也扭头向林逸飞望去,心中暗道,他武功还也就罢了,偏偏这么博学多才,善解人意,百里冰对他倾心实在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建炎四年初,‘金人犯潭州,孔彦舟入澧’,”林逸飞对这些倒背如流,记忆如新,他没有用自己的亲身来说明,只不过引用的书籍所说,实在是因为这些人对于书本那是千信万信,如果自己不引用点书本上的实据,倒很难证明当初的真相。
  “湘湖一带人民的抗金情绪空前高涨,钟相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以捍贼为名,毅然起义,故能得鼎、澧、荆南等地人民的热烈响应,数百里间,小民无知者翕然从之,备粮相谒,旁午于道,钟相起义到战死,不过月余。抗金战场上随没有什么壮举,但是也能知道抵御金兵入侵,善待乡民,也算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林逸飞叹息道:“只不过高宗昏庸,滥杀忠良,钟相之死实在让人惋惜。”
  “你看看,”黄军喜上眉梢,“你都说钟相不该死,那岳飞还不是错的?”
  林逸飞冷冷望了他一眼,“你这算什么逻辑?当初岳元帅正在宜兴抗金,清水亭一仗,杀得金兵横尸十五里,斩获金军大小军将首一百七十五颗,在牛头山设伏痛击金兵。斩首三千余,生俘三百余人。之后北渡长江,收复了大片国土,四战四捷。威名远震,距离钟相甚远,难道是放飞剑杀了他不成?”
  黄军面红耳赤,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就算钟相不是岳飞杀的,可你不能否认岳飞杀了扬么。”
  “你说的不错,不过你又混淆了一个概念。忠义之士可钦,奸佞之人必诛,”林逸飞沉声道:“岳飞元帅杀了杨么丝毫不假,可是实在是因为杨么罪恶滔天,不可不杀!”

  “还不是你说的算。”黄军嘟囔了一句。只恨不能入林逸飞旁征博引,滔滔不绝,周老教授偏偏火上浇油地添了一句,“这位同学,其实你也可以说了算,不知道你有什么关于杨么优秀的事迹引用没有?”
  黄军一愣,只觉得众人的目光如刀如剑,满是鄙夷,自己却是如坐针毡地难受。
  “如果没有,那还是林逸飞来说吧。”周老教授虚晃一枪,笑眯眯的望着林逸飞。
  “钟相殉难后,杨么却已被判了钟相当初起义的宗旨,”林逸飞叹息道,据鼎澧遗民《杨么事迹二》载:绍兴五年,朝廷为水寨杨么等与北人结约,恐事休张不及,遂除右相充都督,岳枢密节制军马本州,杨么勾结伪齐,金虏,三足鼎立,实为抗金心腹大患,金兵,伪齐均在他境,而杨么正在腹内,不可不深虑之,若久不平灭,必滋蔓难图!
  “说不定是别人陷害他。”黄军回了一句。
  “岳珂《金佗粹编》中说过:‘外寇与湖贼接连,欲水路进犯,’”林逸飞淡淡道:“《宋史?岳飞传》所载更是详细:‘伪齐道李成效金人入侵,破襄阳、邓、唐、随、程诸州及信阳军,湖寇杨么亦为伪齐同,欲顺流下,李成又欲自江西陆行,趋两浙与么会,帝命飞为之备。’《金佗粹编》中还记载:绍兴三年十二月,李成派使臣康文籍通知杨么打造车船,准备次年,也就是绍兴四年七月会和李成向下游进军,当时杨么允许亦应,显而易见,杨么后期与伪齐勾结阴谋合计南宋,当时事实,世人目光雪亮,多有记载,不知道阁下所说的杨么大仁大义又是哪里记述?”
  众学子都不知道这小子的脑袋怎么这么好使,背出来比念的还要流利,却都轰然较好,纷纷说道:“不错,林逸飞有书上记载,你这个假鬼子哪本书上看到过杨么对你先人有什么好处,不妨说说。”
  黄军只是大汗淋漓,却是一句话无能说出。

  “杨么割据的两湖地区,战略位置极为重要,如果和伪齐合流后,后患无穷,”林逸飞虽在陈述,却不过转述了下当年岳飞的意思,眼前迷蒙,却又现出当年的一幕!
  ——
  “岳元帅,我去杀了杨么,蛇无头不行,”当年萧别离按剑在手,冷然道:杨么一死,贼兵自然不攻而破。
  “不可,”岳元帅挥手止住,“杨么身侧好手如云,杨钦、刘衡、金综、刘洗、黄佐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再说他们此际已有归心,如果杀了杨么,定然让他们怀疑我等招降诚意,逼他们死抗到底,实非良策,别离我知道你也是杀敌心切,却不可莽撞行事。”
  “别离,你要去哪里?”深夜中,萧别离施展轻工,手持重剑,才要孤身去杀杨么,黑暗中,一声娇脆地声音身后传来。
  “去杀杨么、”萧别离毫不犹豫,“岳元帅不知杨么其人,我却对他知根知底,此人两面三刀,反复无常,此时和我们拖延时间,不过是等伪齐来救援,更何况金人尚原惨败,不能由陕入川,齐聚集结淮西一线,到时候我等沿江上下,腹背受敌,那时悔之晚矣。”
  “可是别离,父亲他。。。。。”少女手提长枪,青铜面具遮住姣好的面容,却掩不住如星般的眼眸。
  “银瓶,我只希望你听我一言,不要阻我,若有差错,萧某一肩承当!”萧别离手握重剑,其意甚决。
        “谁说我会挡你,我和你一起去!”少女宛然笑道:“我来挡住他人援手,你只管杀了杨么,只不过我我联手,天下哪个能敌,但是水寨机关重重,你我就算能杀了杨么,却逃不过父亲的军法。”
  “若能平寇,”萧别离淡然道,“萧别离就算舍去搭好的头颅,又有何不可。”
  “不许你这么说,”少女掩住他的嘴唇,“你不能死,你难道忘记了和我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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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何况南宋财税主要是来源于湘湖地区,杨么割据洞庭之后,抗金需要的粮饷已是困难,”讲台上的少年沉声道:“湘南一带,平时‘转运使每岁于鼎州拨支钱七万贯,自是官兵俸给日竭’,又如国家盐运,时杨么扰洞庭,淮盐不同于湘湖,致使漕计大拙,无以备边,至于鼎州一带更为严重,时鼎之诸县,大半为贼所据,赋役绝少,米贵,升值二千而养蔡兵颇众,军粮屡竭,有五日才给糯米一抖,军人妻子以自活。”
  周教授连连点头,他学识渊博,知道林逸飞援引辰州风土记,中兴小记等典籍,只是回头望去,众学子多是茫然,不求甚解,心中暗叹,现在浮躁的多,肯钻研的少,林逸飞实在是他少见的学生。
  “兵戎之年,养瞻兵将,钱粮为急,”林逸飞缓缓道:“杨么不平,不但湘湖一带,民不聊生,就算回复中原的雄图大业都有极大的阻碍,当年岳元帅出兵征讨实在已是势在必行!”
  --

  “万万不可!”暗处走出一高大魁梧的身形,虽缓却还是挡住了萧别离和岳银瓶的身前。
  “牛大哥!”
  “牛将军”
  二人失声惊呼,不由松开持枪握剑的手掌。
  “牛将军,难道你也想阻挡我们去杀了杨么,”岳银瓶眼中露出诧异之色,“难道你忘记了,他当初怎么对你。”
  牛将军眼中一丝怒火,转瞬消失不见,“银瓶,你说的不错,大丈夫有冤报冤,有仇报仇,我和他之间的怨恨,实在是不共戴天,只不过我想杀他的心,虽然丝毫不差于你们,但是你们要知道,现在并非取他性命之时!”
  “为什么”,二人齐声问道,萧别离目如寒水,“牛大哥,你和此人相处甚久,难道也相信此人会归降?”
  “我当然不信,”牛将军叹息一声,“可是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岳元帅也有难言之隐。”

  “什么难言之隐?”岳银瓶忍不住问道。
  “此事甚为隐秘,军中大多不知,”牛将军回复了平静,“岳元帅却算定你别离虽然表面应允,却又自已的注意,这才让我来栏你,只不过银瓶,岳元帅却没有想到你也会参与此事。”
  岳银瓶低下头来,青九铜月论面坛具的遮掩下,看不到她的脸色,萧别离目光一闪,“岳元帅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难道牛大哥,不能对我等说出?”
  牛将军犹豫半晌,这才一字字道;“只因为朝廷前几日已经下了绝杀令!”
  “绝杀令?!”二人又是齐声惊呼,半晌无语。
  “圣上恼怒湖寇不除,五年内屡次坏我宋兵性命,”牛将军叹息道,“前日已经下令到军中,要岳元帅将洞庭水寇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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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11: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风起云涌 四十一节 用心良苦

  萧别离缓缓坐了下来,凝望远方的暗处,心中震撼,“岳元帅怎么说?”

  “岳元帅只道,我等竭心尽力,若不能驱逐胡虏,那是天意使然,问心无愧,”牛将军话语虽轻,却是字字千钧,“只不过岳元帅说自己当初抗金正紧,再加上人微言轻,深痛钟相惨死,而湖寇多为良民,当年被逼无奈,这才揭竿而起,但他们一腔热血,却是不得朝廷的信任,我等就算不能拯救他们去水火,却决意不能肆意屠戮。”
  “那父亲岂不是违抗圣命?”岳银瓶失声道。
  “他们若是主动受降,后果当然不同,岳元帅才能有缘由和圣上周旋,”牛将军淡淡道:“岳元帅迟迟不肯开战,宁愿抗旨,也要保全水寇的性命,其中苦心你二人难道还不了解?”
  募然间目光一闪,似有喜意,悄声道:“有人来了。”
  远方暗夜中现出一黑影,脚尖点地。轻功着实不弱,片刻已经到了近前,突然止住了脚步.低声呼道:“牛将军吗?小人杨钦!”
  林逸飞心中暗道,后来证明岳元帅的确料事如神,也终于没有白费苦心,洞庭水寨大首领杨钦冒死来降,说及当时水寨中有归降之心的已经半数,只因杨么早已违背当年钟信起义之心,非旦没有什么‘等贵贱,均贫富’,反倒让湘湖民众苦不堪言,故有史书记载,‘招兴五年,湘湖一带,大饥。死流者众’,‘无问郡县与村落,极目灰烬,所至残破。十室九空’.众人听闻岳飞前来招抚,知道他为人侠义。本就抱着归降的念头,但杨么拥兵自重,不舍得荣华富贵。执意不肯归降,很多人念及旧情恩义,摇摆不定,但只要分而化之,不愁水寨不平。
  杨钦又献计献策,遣人开闸泄放湖水,放巨筏堵塞港汊,并于湖面散放青草,以破水寇车船忧势!
  后以杨钦为向导,进围杨么水寨。杨么率水军出战,因为水浅船机轮又被水草缠住,滞不能行,这才让官军所败,杨么退回水寨,放话归顺,请岳元帅到水寨一叙。本来设计诱杀岳元帅,却不等自己动手水寨众人已经率先发难,擒住了杨么,众人异口问词,‘杨么不杀,不足以服众’!

  只是当年岳元帅煞费苦心,不错违抗圣命,保全一帮水寇之心。却被后人误解,断章取义,泼起脏水来不遣余力,现在看来实在让人扼腕!
  “你说的再好也掩盖不了岳飞杀害起义军的事实。”黄军已径做最后垂死的择扎,空虚的论调自然引来一片嘘声。
  “那除了杨么,不知道你还知道谁被岳飞元帅杀害?”林逸飞一丝怜悯的目光望着黄军。这种人不但可恨,而且可怜,当然,如果无知也算一种可怜的话。
  黄军当然不知,颓然的坐倒下来,放弃了抵抗。
  “史书有载,岳飞元帅平定洞庭后,‘除杨么就戮外,招到黄佐、周伦等众二十余万’,”林逸飞淡淡道:“另据记载,‘湖湘悉乎、获贼舟凡干余,鄂诸水军之威,遂为沿江之冠,绍兴诸大帅之兵,皆群盗之降者也。’,直到二十年后宋军抗击完颇亮入侵的采石之战时,‘车船犹在,颇有功云’,我只想问阁下一句,如果岳飞元帅当初真地屠戮甚广,满手血腥的不得人心,那二十万降众真的如阁下一人一般,瞎了眼晴,不分是非(原文实非)青红的为抗金效命吗?”
  掌声如潮水般的响起,周教授笑的合不拢嘴,只是扭头看去,易晚晴仍是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不为所动,心中大为不解。
  下课后,林逸飞终于走到百里冰的面前,“你怎么也来到这里?”
  “就许你出风头,我沾些光都不行嘛?”百里冰依偎林逸飞的身边,得意的望着四周艳羡的眼光,“逸飞,我实在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知道,我倒喜欢和你在一起,狐假虎威的多威风。”

  林逸飞笑笑,看到谭佳佳远远站着,似于望着这面,又像留意周围的动静,指了指她,“你来找谭警员?”
       百里冰脸色微红,“你也知道,郭霞实在是八婆,唠唠叨叨的,我本来早上没事,她执意让我过来看看,我听你的话,一直没有找你,只不过这么久没有见到你,还是来了。”
  “你的功夫学的怎么样?”林逸飞低声问道。
  “不好。”百里冰偷笑道:“用一根针击穿一块玻璃,实在事很困难的。”
  林逸飞突然伸手过来,抓过她的手掌,百里冰脸上酡红,却是任由少年握住,“你已经尽力,”林逸飞突然叹息一声,“本来我以为你是偷懒,不过你手上的茧子(风水看不清楚)证明你的确很刻苦,既然悟性如此,那是急不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努力了。”百里冰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我这几天,都是很懒惰的。”
  少女的玉手十指本来有如春葱,这刻的拇指和食指的指肚竟已有了老茧和血丝,林逸飞一直凝望着,“欲速则不达,你本来没有武功底子,不用太过着急。”
  百里冰‘噗嗤’笑了一声,“骗你的。”四下看看,见到二人已走到林荫小道,只是远远处谭佳佳不急不缓的跟着,轻轻抽回手掌,从口袋中摸索出一根缝衣针,用拇指和食指掐着,只是眉头微蹙,好象有些疼痛,突然用力一挥,手中的细针已经电射飞出,打到几米外一棵大树上。

  林逸飞微微点头,缓步走了过去,伸手按按那颗树的弹性,又拔出细针,比划了一下尺寸,竞然有些惊喜道:“你手法已经初窥门径,没想到就算力道都用的不错,看来这些日子倒是不缀练习。”
  “说来奇怪,”百里冰有些奇怪道:“我本来以前有个轻微偏头痛的毛病,喝了你几副药后,有了减轻的迹象,可是这几天没有喝药,竟然也不再疼痛。”
  林逸毛只乏微笑不语,并不解释。
  “还有,以前虽然总是锻练,可是总是容易觉得疲倦,这一段时间以来,竟然感觉精神很好,举手投足都不像以往,难道练习什么发射细针的功夫,竞然还有强身健体的好处?”百里冰满是不解,伸手拉住了林逸飞,“你是个中医,要给我讲讲其中的道理。”
  林逸飞伸手指指她佩带的项链,“我都说过,这种不起眼的石头,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你莫非以微我是在说笑呜?”
  “真的?”百里冰用手抚摩着项链,还是有些半信半疑。
  “不过项链只是对你身体有好处,”林逸飞缓缓道:“这发射细针的功夫,还是在于你的勤学苦练。”
  “是呀,”百里冰笑道:“我每次都在想着,如果有朝一日练得百步穿杨的功夫,那是要多咸风有多威风,所以一想到这里,我每天在公寓一有空就会练习的,这几天没有我你,倒是除了去爸爸那里,几乎所有白天时间都用在练习上。”

  少女垂下头来,轻声细雨,只是心中千般思绪,不知道该不该向林逸飞提起。
  “细针虽准,却是过于细小,杀伤不足。”林逸飞点点头,随手用细针刻画了三处圆圈“你先不要操之过急,从准头练起,等有一日,可以做到指哪打哪的地步,我在教你如何运用细针刺穴。”
  谭佳佳远远望着两人围着一颗大树比划个不停,有些奇怪,缓步走了过来,听到‘刺穴’两字,不由微微吃惊,“林教官,你说的是点穴的功夫吗?”眼见林逸飞微微点头,不由艳羡道:“当初教我咏春拳的师父曾经说过,这门功夫需要极其精深的内功,以锁住人体气血制服敌手为目的,现在会的人极少,不知道你能不能也教教我?”
  本来以为林逸飞素来豪爽,更加上武功高深,不会藏私拒绝,没育想到林逸飞只是笑笑,并不做答。
  “林教官!”谭佳佳不满起来,“你是不是嫌我资质太笨,学不好有损你的咸名?”
  林逸飞咳嗽一声,“绝无此意。”
  “那你是不是觉得我学了你的功夫,会超过你?”谭佳佳点将不成,只好激将。
  林逸飞叹息一声,“像你这种心灵手巧,心地善良的,武功变得高强,只是世人之福,我又有什么担心的。”

  “那你为什么不教我,而只是。。。。。。”谭佳佳面红耳赤,呢喃道:“对不起,林教官,我误会你了,这个点六的的功夫,我不学也罢。”
  林逸飞松了口气,百里冰还是茫然不解,“佳佳姐,为什么不学,听那面的介招,说你是特警中武功最好的一个,这才派过来扩卫逸飞,你如果学了点穴功夫,那不是如虎添翼,你不用担心逸飞不教你,只一要他教我,我一定让他教你的。”
  谭佳佳却是满面通红,连连摆手,“冰妹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只不过我还是不学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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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11: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风起云涌 四十二节 绑票

  刚才谭佳佳执意要学点穴的功夫,这下反倒褚多推搪,只有百里冰茫熟不解,”逸飞,你看你,耍大牌 ,这下佳佳姐不学了。”
  林逸飞苦笑不语。
  谭佳佳脸上红布一般,低声在百里冰耳边说了几句,百里冰墓然也是红云上涌,连声道:“原来是这样, 那不学也罢,只不过,我,我还是要学的。”
  谭佳佳‘噗嗤’笑了出来,只是内心却有些失落, 原来她习武心切,却忘记当年师父所说,男师传男徒 ,夫妻间倒也无妨,只是因为练习点六的功夫,人体认穴本是第一根本,林逸飞若教自己,那天如何使得? 只是她刚才低声对百里冰提及这点,少女仍是执意要学,显然是不觉得有计么不妥,也是情苗深种的缘故。

  “先看我的手段,”百里冰说话倒有些江湖气息,仲手摸出一根细针,甩腕扔去,细针快捷异常,钉在 一个圈圈正中,百里冰得意非常,又摸出两枚细针,接连掷了出去,却都差了少许,没育命中林逸飞画出的 圆圈。
  百里冰揪然不乐,谭佳佳看了已经惊诧不已,林逸毛纠正了她投掷细针的几个错误之处,百里冰倒是心 急,和二人打个招呼,已经一蹦一跳的跑回公寓去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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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其实不用这么刻苦的。”谭佳佳漫步在街头。望着来柱的人群,低声说到。
  二人都是无事,谭佳佳是林逸飞走到哪里。她会跟到哪里,没有想到林逸飞也没有什么目标,是出上街 上走走,谭佳佳本想反对,转念一想,并没有提出异议。
  “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学那些有什么用,”谭佳佳看着林逸飞没有应答,继续低声道:“她和你一样,不 是想炫耀的人,我想她多半是想帮你,她一直觉得帮你不上什么,总是觉得歉然。”
  林逸飞扭头望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你是 个保镖。不是心理专家。”
  谭佳佳气急反乐,“百里冰说你有心桔,我觉得你的确有点,我不是心理专家,不过我建认你去看看心理专家。你对待百里冰根本不像是对待恋人。”

  林逸飞不语。
  谭佳佳突然觉得风水自己有些过了,低声说道:“对不起,我实在管得太多,只不过我还是想说一句,如果有 人真的想杀你,你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呆在公寓,你知道,在这条街道上站着。会有多少个适合暗杀你的地点? ”
       “我只希望他们快点观察我,”林逸飞语气很轻,也很冷,“然后派几个人过来杀我,我很有兴趣知道 ,到底有谁对我有着刻骨的仇恨,竟然价值几百万那么多。”
  谭佳住望着少年的侧脸,突然打了个寒颤,想起章龙州说过的那句话。“其实我也盼望杀你的人早点出现,你若是能够话下来,恐怕倒霉的会有一批!”
  “浩峰在前面。”谭佳佳突然低声说道。
  林逸飞点点头,“看他的样子执行任务?”
  “不错,”谭佳佳压低了声音,看了下周围,人来人往的,一切都是如常,只是谁又知道,其中暗流汹涌,岳浩峰既然来到这里,肯定是有什么案子要办。四下看了看,又发观几个同伴,房明远和方菲正在假扮一对情侣,站在街边,喝着饮料,打情骂俏,其余几个都仿佛漫不经心的街道旁闲逛(原文是 诳。。)。
  谭佳佳突然抓住林逸飞的手腕,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依偎在他身旁,缓步向岳浩峰走去,林逸飞知道她是掩护身份,倒没有觉得什么,谭佳佳初始只是习惯自然,不想暴露岳浩峰的身份,等到一挽上林逸飞的手臂,突然觉得脸红心跳,这十几步的距离走下来,竞然额头冒出了汗珠。

  “浩峰,才什么案子?”谭佳佳吸了口长气,终于让一颗心平复下来。
  岳浩峰正拿张报纸,斜靠在道旁的护栏边,耳际一根烟,戴个鸭舌帽,十足个的地痞模样,看到二人手挽手过来,脸上有些异样,却是装作喜出望外的样子,擂了林逸飞一拳,大声叫道,“是你们?度个蜜月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们,”压低了声音,“杜百泉的小儿子昨天夫踪,绑匪晚上打电话过来,说交钱放人。”
  林逸飞苦笑揉了揉胸中,“小别胜新婚,你一见到我就和我打情骂俏,再这样,我实在吃不消。”
  “杜百泉?”谭佳佳诧异说道:“那个有名的船王?”
  “不错,”岳浩峰四下望了望,拉着林逸飞二人走到街道的一方,拉住林逸飞的手,仍是满脸的笑意, 只是说出未的话却和笑容完全不符,“他们索要两百万,让把钱放到蛇皮袋子,今早十点丢在前面的那个垃圾桶里面,不然就撕票。”
  谭佳佳整理着发卡,借机回头四处张望,日光飞快的溜过那个垃圾桶,看到几个同事隐隐形成一个合围的架势,有些恍然,“你们准备他们取钱的时候,当场抓获?”
  岳浩峰点点头,却从口袋中摸出包烟来,丢拾林逸飞一根。
  “我不吸烟的。”林逸飞摆摆手,却又把烟丢还给了岳浩峰。

  “好男人,现在不吸烟的实在太少了。”岳浩峰一怔,望了谭佳佳一眼,笑了起来,“我还要工作,不能和你们再脚,你们离的越远越好,千万不要插手这里,以免坏了事情。”他伸手掏出了一盒火柴,擦燃了 一根,点燃了烟,叼在嘴里,随手把火柴丢在路边,倒显得痞气十足。
  谭佳佳点点头,看了下手表,还有十多分钟,扭头望向林逸飞道:“逸飞,我们还没才吃饭,那面有家粉面馆,我们去吃点怎么样?”
  林逸飞拍拍肚子,心中暗道,再吃午饭都出来了,只是知道谭佳佳虽然不好插手,可是同事有案子要办,想要看看也是正常,“我正饿的不行,如此最好。”
  谭佳佳喜上眉梢,挽着林逸飞的手臂向马路对面的粉面棺走去,岳浩峰却是望着二人的背影,神色些黯然。
  二人落定后,都是叫了碗米粉,有一根没一根的吃着,谭佳佳倒不愧走个特警,挑选的角度倒是不错,这家粉面馆一排落地窗,向外看去,街道上的景象一览无遗,那个垃圾桶旁人来人往的,不时有人把手上的废物丢弃到里面,不到十点,放钱的没有来,取钱的当然也不见踪影,林逸飞看看左近倒是无人,压低了声音问道:“杜百泉是谁?”
  “国际有名的船王,”谭佳佳摆弄着筷子,眼晴余光不时的向垃圾桶的方向望望,“他祖籍是我们省的,在香港剑(原文。。)立了赫赫有名的龙游船运集团,可以说是香港经济中最具有影响力的华资财团之一,除了经营航运外,对于房地产,码头仓储,电讯,银行业都有涉及,他还是国外一家大银行的董事。”
  “那两百万对他倒是个小事情。”林逸飞淡淡道:“这个劫匪既然敢绑架杜百泉的公子,却又要了这么少的钱财,实在是守着金山却拿着讨饭碗。”
  谭佳佳忍不住笑道:“两百万呀,你以为是小数目?像我这样的,一辈子都是赚不到的,”只是笑容才绽,却又消隐不见,低声道:“最近这些事情本来都有些关联,和江源市的招商引资,搞活经济大有关系的。”

  “你说的不错。”谭佳佳低声道:“许晴来开演唱会,固然是来搞活经济,你要知道,虽然我们对于这种现象抱着怀疑和轻视的态度,可是你用(又)不能否认,她的到来,的确是影响不小,带来的经济效应也是我们不能忽略的事情,不过这些,我觉得她们要感谢改革开放,只不过,我倒威觉她们一点没有感激的意思,反倒认为是理所当然,更有那么多知名明星偷税漏税,实在是数典忘本。"(十分同意)
  “实在看不出,她有这么大的影响。”林逸飞叹息一声,时代不同,看法不问,一个当初当年可以说是下九流的戏子,如今竞然比市长还要风光。”
  “李市长希望借助苏晴的人气,由她来主特准备良久的慈善拍卖会,倒应该是不落了人气,又有你的准岳父,”看到林逸飞瞪了她一眼,少女掩嘴笑道:“不是准岳父,是岳父还不行?”
  林逸飞摇摇头,倒是无可奈何。
  “有百里雄飞穿针引线,再加上杜百泉算是衣锦还乡,著名的国画大师吴夫子更是将几十年的珍藏书画拿出来义卖,说是自己卖画所得,分文不取,全部捐献给慈善事业,比起那些赚吆喝的明星,实在是强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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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11: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四十三章 掉包

  林逸飞突然笑了起来,“你这么说,倒让我想起一个笑话。”
  “什么笑话?”谭佳佳蛮有兴趣的问道:“成天看你扳着脸,仿佛谁欠你钱不还的样子,没有想到你也会讲笑话。”

  林逸飞摇摇头,正色道:“你说的大错特错,我扳着脸,只是因为想不到谁欠我的钱才对。”
  谭佳佳笑的粉条几乎从鼻子里喷出来,半晌才道:“反正我们也没事,讲讲人的笑话。”
  “从前有只母鸡,有一天爱心泛滥,”林逸飞一本正经的说道:“然后就去找一头猪,建议献献爱心,给世上奉上一道火腿煎蛋,没有想到那头猪执意不肯。”
  “为什么?”谭佳佳笑道:“这是好事呀。”
  “那头猪回答道,‘火腿煎蛋说来容易,你只要奉献个可有可无的副产品,我却要少和腿的。’”林逸飞淡淡道。
  “好呀,”谭佳佳又笑了起来,低声道:“原来你在讽刺苏晴是母鸡,骂吴夫子大师是头猪,有朝一日,我要是看到他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告诉你一状。”
       林逸飞望着窗外,“世人多鄙,我倒没有讽刺吴大师的意思,我只是想说,爱心这东西,很多流于形式,对于大多人而言,都是附带产品,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有佛主舍身喂鹰的心肠的实在少之又少。对于吴夫子这种无私心肠,肯将多年珍藏毅然献出地,我只有敬仰之心,而无嘲笑之意。”
  谭佳佳愣在那里,喃喃道:“为什么你想的总和别人不一样,不过吴夫子如果听到你这番话语,定然引为知已的。”

  “吴夫子?”林逸飞喃喃念道,“我这个名字我怎么有些耳熟。”
  “看你古代史上讲地那么好,宋史上摘录过来的吧?”谭佳佳没有听到林逸飞的喃喃自语。想到刚才林逸飞实在威风八面,只以为他的功夫好,却没有想到他唇枪舌剑的,竟然也让旁人没有反驳之力,只是就算他是宋史上记下来,能花那种功夫的,现在实在是少之又少。
  “宋史?”林逸飞眼前一亮,突然记起当初在书店地事情,伸手拿出张名片。“吴夫子是不是这名片上的人?”
  谭佳佳有些诧异,接过名片,看了一眼,“不错,就是这个吴夫子。难道你也认识?”
  “见过一面。”林逸飞点点头,“不错的一个老头,挺和蔼的。”
  “老头?”谭佳佳忍住的笑意,“别人如果听到你这么称呼他,多半板砖拍过来,你应该叫大师才对,人来了。”谭佳佳聊天归聊天,却是一直留意街道上的动静。林逸飞却是望向右手边的一面大镜子,那里面将对面街道的一切照的清清楚楚。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有些吃力地拿着一个黑蛇皮袋子,走到垃圾筒前面,四下看了一眼,把蛇皮袋子扔了进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谭佳佳紧张了起来,一霎不霎的望着那个垃圾桶,绿色的垃圾桶好像是个邮筒。是可以反转活动倒出地那种,只不过筒身很长,一直抵在地上。

  “他们为什么不用银行帐号?”林逸飞奇怪问道:“上次我拿着一万在身上,就觉得不自在,这两百万体积不小,绑匪就算取了,逃跑也不方便吧?”
  “打到帐号上虽然方便,”谭佳佳望着窗外,却拿着菜单做掩护,“但是留下的线索太多,再说警方很容易冻结帐号,从取款方面下手,这种要现金的方式,倒是很多绑匪常用的方式。”
  “他们若是知道你们守候在这里,还会来取钱?”林逸飞缓缓道。
  “他们不能确认杜百泉是否报警,”谭佳佳解释道:“另外一个方面,人为财死一点不假,两百万放在这里,他们能不动心?”
  “这么说,这招守株待兔却也不错,”林逸飞喃喃自语道:“看来这个绑匪除了自投罗网,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你说的不错。”谭佳佳倒是信心踌躇,“可惜我不能参与在里面。”
  林逸飞和笑笑,“你不用那么紧张,外边那么多特警,都是我亲手教出来,除非暴动组织,要是一两个绑匪,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谭佳佳笑着点头,“那看来如今我们只需安心吃面,别的倒也不会理会。”

  少女虽然说是吃面,可是却还是忍不住望望街道上,面吃的虽慢,却也有吃完地时候,谭佳佳看到一碗面已经见底,见到外边的岳浩峰一张报纸翻来覆去的读者,显然也是有些急躁,突然心中一凛,低声道:“从放钱到现在过了十五分钟,怎么绑匪还不出现?”
  “我怎么不知道,”林逸飞摇头道:“或许他觉得太危险,不来也说不定。”
  “到嘴的肉,他们还会吐出来?”谭佳佳摇头,突然目光一闪,“来了。”
  林逸飞也忍不住扭头望去,一个几乎和岳浩峰差不多打扮的混混正在一步三摆的向垃圾桶的方向走来,不多时已经靠在垃圾桶上面,斜睨了一眼,脸上露出喜意,伸手掏出黑蛇皮袋子。
  岳浩峰等的心急,终于看到绑匪露头,哪里还按捺的住,一个飞身,越过了护栏,就向那个混混追去。
  那个混混一见不好,扭头就跑,孙红梅造诣迎面挡住了去路,那人用力一推,孙红梅伸手就拿,一把擒住混混地手腕,接着就是一个扫堂腿使出,踢中混混的小腿,别看她岳家拳使的不行,这套擒拿倒是使用的一点不差!
  混混惨叫一声,重重跌倒在地上,滚了两滚,突然扯住了孙红梅 的小腿,用力一拖!
  孙红梅满心欢喜,却没有想到狗急了跳墙,人急了当然也会反抗,一不留神,也跟着那个混混滚在一起。

  她毕竟没有太多的搏击经验,人一跌倒,已经乱了分寸,混混却是借机跃起,就要夺路狂奔,岳浩峰已经跃到他的背后,二话不说,一拳打了出去。
  谭佳佳心中一喜,知道就从这一拳看来,岳浩峰经过林逸飞的调教,已经是大有长进,更清楚那个混混这一下决然躲避不了。
  果不其然,那个混混拳到人倒,滚地葫芦一般的翻了几番,才要起身,岳浩峰已经一脚踩在他的胸口,低声喝道:我还想逃?“
  伸手掏出手铐,麻利的铐住了他的手腕,解下外套,裹在他手上,不想显的太过惊世骇俗,“老老实实的,不然有你苦头吃。”
  这一切发生的前后,不过两分钟的功夫,有几个市民发现这里的打头,都是远远躲了开去,很多人却还是糟然不觉,谭佳佳一拍桌子,“浩峰做的漂亮。”
  林逸飞叹息一口气,“这个绑匪半天武功不会,也敢做这种大案,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钱的魔力很多人想不明白,”谭佳佳笑着站了起来,“一百万就可以要你的性命,不要说两百万,林教官,我们走吧。”
  林逸飞点点头,才和谭佳佳走出的米粉店,突然听到岳浩峰那面一阵喧嚣传来,“你们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

  谭佳佳皱了一下眉头,“这个人倒很嚣张。”
  岳浩峰冷冷的盯着那个混混,亮了一下证件,“你自己做的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
  混混大声叫道:“警察打人了警察打人了。”
  岳浩峰本来想给他一脚,一听这话,反倒缩回脚来,一些市民虽然没有围过来,却是向这里指指点点的,不由冷笑道:“你要是再喊一句,回去你就不用想再嘴。”
  这时候,房明远,方菲几人都围了过来,孙红梅爬了起来,又羞又恼,倒是不客气的给了混混一脚,“我让你跑。”
  混混怪叫了一声,却没有大喊,只是不满道:“你踢我干什么,光天化日下,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岳浩峰接过了蛇皮袋子,垫了垫,倒也有些分量,“你来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拣垃圾。”混混镇静了下来,“请问同志,你虽然是警察,可是我拣垃圾不犯法吧?”

  “垃圾?”岳浩峰冷笑道:“那这个垃圾也很值钱。”伸手解开了蛇皮袋子上的绳子,举到混混的眼前,“你拣的很是时候,你难道敢说,来到这里,不是为了这两百万!”
  “两百万?”混混搔搔头,一幅茫然不解的样子,“警官,什么两百万,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你不懂,回去自然有人让你懂,”岳浩峰看出这个混混绝对是个滚刀肉,不拷问绝对不会招的,却发现孙红梅几个眼中满是惊诧的望着自己手中的袋子,心中一愕,低头望去,手上一颤,袋子已经落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已经滚了出来,白花花一片,都是一捆捆的白纸,却哪里是什么两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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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11: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四十四章 桶底乾坤默武

  岳浩峰刹那间心乱如麻,头一个念头就是蛇皮袋子里面本来就是白纸,转念一想,却又不像,两百万对于常人而言,绝对是笔不少的数目,对于杜百泉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更何况龙队长昨天已经安排好一切,二百万点的清楚,约定杜百泉的老管家来指定地步交钱。
  老管家?岳浩峰心中一动,间想这蛇皮袋子自己亲眼看到他放到垃圾桶中,直到这个混混来到,中间的功夫,倒有闲杂人等路过,只不过要说众目睽睽下把钱掉包,实在是绝无可能的事情,那么说掉包只可能发生在老管家经手这段时间,或者就是这个老管家掉的包?
  如果真有内鬼,那么杜百泉的儿子现在不是极其危险?自己得到章警官的信任,这才出面负责这次绑票案,没有想到竟然没有救回来,钱又不见了踪影,这可如何是好?
  那个混混已经嬉皮笑脸走了过来,把铐着的双手举到他面前,“警官,拣垃圾,不用戴手铐这么严重吧?”

  岳浩峰心绪混乱,无奈点点头,取出钥匙开了他的手铐,混混揉揉手腕道:“好痛,好痛。”
  “滚!”岳浩峰厉喝了一声,一脚踢去,那个混混慌忙退了几步,连声道:“我走还不行,至于这么大声。”他嬉皮笑脸的退了几步,转身大摇大摆的向远处走去。一会地功夫,就已经消失不见。
  岳浩峰本来只想吓他,望着他的背影。几乎一口血喷了出来,快步走到垃圾桶旁边,向里面看去,黑黝黝一片,可是绝对没有第二个蛇皮袋子。
  “这个垃圾桶倒挺干净。”方菲几个都是不知如何是好,望着岳浩峰。等待他地吩咐。
  岳浩峰心中电光一闪,垃圾桶很干净?垃圾桶怎么会干净?探过头去,又仔细看了一眼,没错,里面没有蛇皮袋子,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可是他亲眼看到有几个人丢了果皮纸袋进去,垃圾桶现在空空如野,那原先里面的东西呢?
  陡然意想到了什么。岳浩峰伸腿踢了过去,垃圾桶虽然牢固,却被他一脚踹倒,‘咣当’一声响后,众人才发现原来垃圾桶底竟然可以活动。众目齐望原先的位置看过来,却发现那里原来竟然一个下水道口,岳浩峰一脚不但踢翻了垃圾桶,还顺带掀翻了上面的井盖,岳浩峰脸色铁青,伸手撑住井缘,探身下去。
  “浩峰小心。”众人都隐约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方菲见他没有什么防备,忍不住叮嘱道。
  岳浩峰纵身下了水道口,过了片刻,双脚臭水淋漓的爬了上来,手上抓了一把果皮纸带,恨恨的丢在了地上,“钱是从下水道运走的。”

  众人面面相觑,望着那个井口,都是想到,这帮绑匪倒也聪明,这种地形江源不是有没有第二个。他们却早观察到这点,显然是处心积虑良久,怪不得他们指定这里,只不过钱他们倒是拿走了,人呢,会不会放回来?
  “他到底要去哪里?谭佳佳一直盯着前方那个混混,忍不住向林逸飞问道。
  谭佳看到岳浩峰等人擒住那个混混,本以为事情已经告一段落,只要把那人拉回去审问,摸到绑匪的底细,救出杜百泉的儿子机会就大了很多,没有想到异军突起,不但混混和绑匪没有什么相关,就算赎金也是莫名其妙的被掉包!
  眼看混混一步三摇的离开,谭佳佳其实也和岳浩峰一样的念头,以为赎金中途被人却了手脚,只是那边线索自有同事去查,这个混混她也觉得出现的蹊跷,不能放过!
  当下拉着林逸飞,装作情侣一样,悄悄的跟在那人身后,却发现那人东游西转,上菜场看老头子打麻将,上超市偷了点零食做午饭,紧接着又去酒吧喝地酩酊大醉,等到再出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日落黄昏!
  谭佳佳又气又急,偏偏有竹子般的韧性,一路跟了下来,等从酒吧出来,竟然也是染了一身酒气和烟味,嫷在林逸飞跟在她身边,不然那里醉生梦死的气氛实在压抑,她多半一分钟也是呆不下去。
  “这么麻烦干什么。”林逸飞淡淡道:“如果你真伯怀疑他,不如捉住他,打上一顿,不愁他不说,反正这种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打他一顿算代替他爹娘教训他好了。”
  “不妥,”谭佳佳摇头否定道:“他不见得和绑票地事情有关,再说他有如有关,看表现也是老油条一根,他如果真的不说,我们还能打死他不成,反正已经跟了这么久,不在乎一时,我就不怕他不露出马脚。“

  林逸飞皱皱眉头,不再多话。
  二人一路跟下去,穿街走巷的,突然见到混混终于在一栋楼前面停了下来,抬头望了望,径直走了进去。
  谭佳佳有些兴奋,“你说这会不会是绑匪窝藏的地点?”
  林逸飞摇头,“我不清楚,我倒感觉温饱思淫欲,他吃咆喝足,来找找老相好也是说不定的。”
  谭佳佳秀脸一红,低声啐道:“你看来倒是此中的老手,我现在倒怀疑网上说的有点是真的。”
  林逸飞淡淡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我是个什么样地人,自己都不知道,更何况是你。”
  谭佳佳摇摇头,不想在这方面多做讨论,“我们跟上去看看,你说怎么样?”
  林逸飞叹息道:“我还是在这里等好了,万一撞破了别人的好事,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谭佳佳一跺脚,眼看那人已经消失不见,林逸飞又没有走的打算,来不及斗气,冲了进去,一看电梯一直升了上去,不知道混混到底上了几层,只好在楼下等着看显示灯的数字,深秋的夜黑的早,回头望去,才发现外边已经朦朦胧胧,看不真切,楼道中的灯光有些昏暗,整个大楼好像只有自己一个谭佳佳长吸了口气,反倒镇定了下来。
  电梯在五楼停了一下,好在没有继续上行,电梯门合上嘎嘎吱吱,从上面隐约传来,寂静的楼道听了,只觉得心绪不宁。
  谭佳佳脸色如常,却是不再回头看一眼,她和同事合作良久,自己单身出来查案还是第一次,这倒不是她想出风头,只是一想到一个小孩子落在绑匪中,孤苦伶仃的哭泣,一种义愤油然而生,一想到更有那些贩卖儿童地团伙,把小孩打折了四肢,然后逼他们出去乞讨赚钱,更觉得怒不可遏,电梯门开的一刹,她反倒退后了一步,伸手摸摸腰间,定了下心绪,她这次出来保护林逸飞,也算是执行任务,佩枪还带在身上。
  电梯间空无一人,里面的曝光灯一闪一闪的,竟是坏的,谭佳佳缓步走了进去,伸手按了五楼,合上电梯的那一刻,看到外边的****夜色*(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禁书请删除),黑漆漆的,好像一个怪兽张大了嘴巴,等到别人自投罗网,少女只是在想,林逸飞现在干什么,是借着自己不在身边的大好机会,去和女朋友约会,还是一直守在暗处,等着自己归来?
       ‘叮当’一声响,电梯已经停在五楼,谭佳佳凝神净气,盯着电梯口,生怕外边扑进来一个怪兽,等到看到外边空无一人的时候,叹口气,又有些好笑,那个人不过是个混混,说不定真和林逸飞说的一样,去找相好也说不定,自己这么紧张,难道还怕他不成!
  出了电梯,一层四户人家,都是房门紧闭,防盗门守卫,谭佳佳叹口气,发现如果按照林逸飞说的去做,抓住了混混,打他一顿,说不定更有成果,现在人家躲在里,自己又怎么窃听,再说看到每个房门都有猫眼,说不定人家正在进而偷看自己也说不定,知道这次盯梢任务已经算是失败,谭佳佳想想,还是径直走到一个门口,拍了下房门。
  里面隐隐有争吵的声音,还有女子在哭骂,谭佳佳皱皱眉头,难道那个无赖混混还有打老婆牟习惯?
  紧接着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隐约传来,谭佳佳怒气上涌,又是重重的拍了几下房门,一个人霍然拉开房门,满脸的络腮胡子,铜铃般的大眼怒视着少女,几乎是吼着叫道:“你找谁?”

  谭佳佳脸色如常,看到他不是那个混混,有些失望,又飞快的向里面看了一眼,只见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坐在椅子上,一个劲的叫着,“这日子没法过了。”又是一声清脆的爆响,一个暖瓶已经摔在地上,开水崩出,瓶胆哗哗啦啦的散了一地,银光闪耀。
  “对不起,我找错地方了。”谭佳佳一看,知道混混不在这里,这肯定是什么家庭纠纷,不在自己的调查范围内。
  “神经病。”那个汉子转过身来,一脚向房门踢去,想要把门关上。
  光芒一闪,映照在谭佳佳的脸上,少女一惊,一惊暼见汉子背在身后的手上赫然一把杀猪刀,霍霍的刀光,夺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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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11: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四十五章 陷阱默武

  “等一下。”谭佳佳伸手过去,抵住了房门,好在这里防盗门样式很老,中间有间隙伸手,如果是流行的新款式,那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干什么?”络腮胡子回头瞪眼,又把刀藏在了身后,谭佳佳看着冷笑,“你拿把刀干什么?”
  络腮胡子一愣,脸色一变,只是转瞬恢复了正常,“我拿刀砍肉不行?你算哪棵葱,老子拿刀关你屁事。”

  “我是警察,负责调查这附近的凶杀案,”谭佳佳拿出证件晃了一下,又快速的收了回去,反正一般人也不会认识证件,“麻烦你把门打开,我要查一下。”那汉子把刀举起来,“我不认识证件,谁知道你是真是假,把手松开,不然信不信我砍断你的手。”汉子满目的凶光,恫吓道。
  突然变魔术一样,汉子的怒容变成了笑容,“这看着假警察太多,警官大姐你不用动气,我开房门还不行?”
  ‘当啷’一声响,那汉子竟然把杀猪刀丢在地上,揩揩手上的油腻,开了防盗门,苦笑的面对着谭佳佳,“警官,你把枪收起来好不好,我看着有点吓人。”
  谭佳佳一笑,把手枪插回到腰间,倒不怕空手打不守这汉子,只是并没有走近房间,倚在门口向下那个女的问道:“他是你什么人?”
  那女的抬起头来,头发遮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左脸上一道疤痕,惊惧的望着那汉子,嗫咲道:“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谭佳佳皱皱眉头,现在的家庭暴力实在越演越厉,“我脸上的刀疤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打的。”
  ‘清官难断家务事’,谭佳佳也知道自己管不了许多,只不过看到这汉子拿把刀在手,倒担心搞出了人命。
  那女的站了起来。惊惧的摇头道:“不是,不是。”她又上前走了几步,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突然用了跑了几步,一把推开了汉子,躲在了谭佳佳地身后,握住她的手臂,“警官。你得给我做主,他总是打我,刚才说要杀了我!”

  谭佳佳一愣,冷冷的盯着那个汉子,“叫什么名字?把身份证拿出来。”
  那汉子尴尬的笑了笑,“你别听这臭婆娘瞎说,她就是一张破嘴,”突然向谭佳佳身后地女子吼道:“你这死婆娘。告老子的状,看老子不是撕烂你的嘴。”
  谭佳佳有些恼怒,突然望见那个汉子的眼神,心中一凛。他虽然是怒吼,可是眼中竟然有诡秘地笑容,实在和他的表情很不相符,蓦然觉得胳膊一阵刺痛,心中大惊,谭佳佳用力一挣,却没有挣脱身后的那个女子。
  本来柔若的女子,一双手变的和钢钳一般,谭佳佳毫不犹豫,一偏头,一脚自下向上撩出,正踢中那女子的脑门,那女子痛哼了一声,松开了手臂,踉跄向后退去,只是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针管,针头处滴滴嗒嗒的流淌着乳白色的液体。
  谭佳突然醒悟,原来先前这么人不过是做戏,不用问。这些都是那混混地同伙,一路只是引自己过来而已。
  那个汉子一声冷笑,一个钵从的拳头打了过去,谭佳佳出手格住那拳,反肘击了出去,这一招‘顶心肘’倒没有白练,结结实实的撞中汉子的胸口,那汉子一声闷哼,捂住了胸口身后退去,满脸都是痛苦之色。
  只是一肘击出,谭佳骇然发现,自己全身地力气也去了七七八八,眼前的视线竟然也有些迷糊,一个汉子仿佛变成了五六个,层层叠叠的扑了过来,知道那女的一针中必定有极厉害的迷药,蓦然脑后一股冷风过来,谭佳佳只来得闪下头,不知什么重重的砸中了肩头。
  那一刻,剧烈的疼痛从肩头传了过来,反倒让谭佳佳清醒了片刻,一招‘无影腿’无声无息的踢了出去,习练咏春拳之人,向来很少出腿,只是每次出腿百无一失,向来是从不落空!

  那女的不知从哪里捡来的铁棍,一下只是打中了谭佳佳地肩头,才要再次出手,却被谭佳佳一脚踢中了小腹,腾腾腾的向后退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谭佳佳奋起力气,向楼梯中冲了过去,才走了几步,只觉得后面又是一阵冷风,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大响,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已经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凉水泼到了谭佳佳的脸上,谭佳佳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只见孤灯一盏,对着自己,有着说不出的刺眼,忍不住闭上双眼,只觉得肩头脑后,无一不痛,四肢软绵绵的用不上力道,大吃一惊,睁眼看上去,看到衣服还是完整,倒是舒了一口长气。
  只是转眼发现自己被粗绳捆在一张凳子上,处境实在不妙,知道自己虽然竭尽全力,却还是落在敌人的手上,不由暗暗后悔自己的粗心,只是转念一想,这些人早已经处心积虑的诱人上钩,就算老江湖都不见得防得了,不知道林逸飞怎么样,会不会等自己不下来,上来寻找自己,也中了他们地埋伏。
  一想到这里,谭佳佳后悔不迭,反倒忘记了自己的安危,才要喝问,嗓子竟然有些沙哑,必不出声来。
  “你的那个同事呢?”一个声音在灯后问道,谭佳佳咪起了眼睛,勉强适应了室内的黑暗,她是正对着窗外,这里楼层算是高的,从窗户望出去,远方的灯火点点,只不过照到这里已经黯淡,低头望下去,看到地上一个暖水瓶碎裂在地上,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原来还在那间房里,听他们这么说,心中反倒一喜,原本林逸飞还没有上来,但他不是是久等自己不下来,自己走了?
       “你们是谁?”谭佳佳低声问道,偷 试了下绑住手脚的绳索,不要说自己没有半分力气,就算真的武功还在,想要挣脱也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特警谭佳佳,编号0721,”灯火的那人好像拿着一个本本,声音中一丝嘲弄,“你还算不笨,竟然能跟到这里,只不过你自以为精明,却不知道我早就发现了你们。”
  谭佳佳恍然道:“你原来一直在兜圈子?”

  那人坐了下来,冷笑:“我现在明白已经有点晚了,不知道你的那个同伴是不是也和你一位,会迫不及待的前来送死。”
  “你们是谁?”谭佳佳恢复了冷静,沉声问道。
  “你到现在还在关心我们是谁,”那人笑了起来,“你还是关心自己的小命要紧。”
  房门突然推开来,昏黄的灯光透了过来,谭佳佳心中一喜,勉强扭头望去,一颗心又是降落到了零点,那人满脸的络腮胡子,正是和自己动的那个,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女的,脸上一道刀疤,先前看到了只觉得可怜,这会风到了竟然有些狰狞。
  谭佳佳心中一动,失声叫道:“是你!”突然收中叫苦,暗咬了下嘴唇。
  “你认识我们?”那人有些奇怪问道。
  “好不就是刚才打我一针的那个。”谭佳佳尽量使自己语气保持平静,内心却有些兴奋,原来刚才那个女的一直披头散发的,只露出半边脸来,这下头发梳理整齐,她竟然发现有些眼熟,仔细想想,重案侦缉案上好像有一个通缉犯好像就是这个妇的,如果自己能够活着出去,顺藤摸瓜,倒是个意外的发现。
  只是眼前的这种情况,他们能让自己活着?

  少女心中有些疑惑,这些人并非江源市的,都是外省的惯犯,这下潜到江源,难道只是为了勒索杜百泉几百万?
  “你认识不认识已经无关紧要,”那人语气沉着,一改原先的浮夸油滑,谭佳佳心中叹息,知道这三个人演唱俱佳,不去拍戏实在可惜。
  “那小子走了。”络腮胡子走了过来,“我和三娘去下面找了,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三娘?谭佳佳心头一颤,果然是她,胡花英,绰号三娘,罪名,毒杀亲夫,贩毒,走私,奸诈残忍,特征,左脸刀疤从眉间到嘴角,是和一伙黑帮贩毒交易中被砍留下,不用问,刚才自己被注射的肯定她最拿手的毒品注射。
  “本来还想给他们安排一下,”灯后那人叹息道:“没有想到那小子跑的比兔子还要块,这位谭警员,你的那个姘头是哪个,要不告诉我们的电话,我帮你约过来,不然让你一个人孤单单上路,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你放心,”叫三娘那个吃吃笑了起来,“我会让她舒舒服服的上路,我给她注射点可卡因,然后带她到楼顶,她这小妮子刚才踹了老娘一脚,功夫不错,到时候肯定会手舞足蹈,说不定会幻想空中情郞出现,从楼上跳了下去,摔的和烂泥一样,到时候江源市报道可就热闹了,一个女特警,吸食毒品过量,从楼顶自杀徇情,你们说,会不会是这里的头条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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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11-2009 11: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风起云涌 四十六节 火舞

  月花英说的眉飞色舞,谭佳佳听了只觉得心寒,她一点也不清楚这个毒辣女子的手段,只是自己终日习武,却没有想到阴沟翻船,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实在是心有不甘。

  “三娘,反正她也是个死,不如让我先上了,”络腮胡子淫淫的笑了起来,“要不太浪费了。”
   三娘抬手一记耳光煽了过去,“啪”了声,竟然手劲十足,“你他奶奶的还有这心思,刚才要不是老娘出手快,早就死在她手上,你刚才要不是怜香惜玉,老娘至于那么狼狈!”
  络腮胡子似乎十分惧怕胡花英,捂着脸道:“我刚才真的尽力。”
   “尽力你个卵子,”谭佳佳倒没有想到这个三娘骂起人来,比男人还要凶狠,“要不是刀子出手快一点,这个小花娘早就跑的没影!”
   谭佳佳心中暗自琢磨,刀子是谁,自己记忆中并没有此人,只是这三个人混在一起,不用,问哪个都不是善类!
   “那小子现在不见踪影,不知道上哪里鬼混,但是我们不能不防他带人过来,”刀子冷冷道:“这个地方不能呆了,三娘,按你说的,给她一针,送她上路,这里收拾一下,我们马上撤退。”络腮胡子虽然满脸的不舍,却显然不敢违抗刀子的命令,三娘应了一声,不知从哪里又抽出一个针管,里面满是白色的药剂,“谭警员,不用怕,”三娘的脸上满是狰狞,“这玩意你还没有用过吧?我管保你注射后,有着说不出的快感。”
   “等一等,”谭佳佳脸色苍白,却还颇为镇静,“你们把孩子藏到哪里?”
   “孩子?”三娘笑了起来。“我不妨告诉你实话,其实我们。。。。。。”

   “三娘!”刀子一声断喝。“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快动手。”蓦然暼到潭佳佳嘴角一丝笑意,刀子倒有些佩服她来,“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这个时候还能笑的出来。”
  谭佳佳盯着刀子,冷冷道:“因为我知道自己不会死。”
   三人互望了一眼,忍不住爆笑了起来,“你不会死?你这知道一剂70毫克的纯可卡因,可以使体重70公斤的壮汉当场丧命?”三娘摆弄着针管。反倒不急于把针剂注射到潭佳佳的体内,“老娘搞死的人不下几十个,让你疯就疯。让你死就死,不过你要跟老娘说两句好的,老娘就发发善心,让你飘飘欲仙地去死,一点痛苦都没有。”
  潭佳佳咬着嘴唇,突然说道:“你还不出手。难道真的等我死了之后?”
   三人都是一怔,刀子反应最快,抓起手枪,瞄准了口,目光有些阴冷,他知道这个女特警既然要死,就不会无地放矢,络腮胡操起了杀猪刀。也是凝望着房门,三娘却是闪身来到了谭佳佳的身后,针剂对准了谭佳佳的脖子,她这个角度倒不是面对房门,而是面对窗口,蓦然张大了嘴巴,死死的盯着窗外,难以置信地叫道: “鬼?!”
  一只手孤零零的悬挂在窗沿,突然五指弯曲,好像在向胡花英打个招呼,这里是五楼的窗外,除了鬼还有哪个能有这等本事?
   刀子回头一看,心中大惊,才要提枪就射,窗口外突然狂风大作,窗户上的玻璃刹那碎了开来,铺头盖仍的向几人打了过来。
   谭佳佳吓了一跳,暗道难道不是林逸飞在窗外,要不这些玻璃打过来,自己躲闪不了,那还不如刺猬一样?

  三娘只觉得手腕一痛,拿捏不住针管,“呯”的一声降,针管已经落在了地上,她这个时候哪里还考虑杀了谭佳佳,只以为自己杀了那么多地男人,今晚过来索命,不然怎么无常鬼手,阴风阵阵的,一个急滚,已经来到了门口,拉来房门,滚了出去,还不忘记关了房门,没命的跑了出去!
   谭佳佳只能一闭眼,却觉得无数风声擦脸擦身而过,却是半点疼痛都无,暗想难道自己麻醉还没有缓解,所以虽然打上了也没有疼痛?
        刀子反应倒快,一个翻身向后仰去,只听到劈劈啪啪地一阵乱响,射向他的玻璃都打在墙上,他大汗淋漓,只觉得全身湿透,手脚忍不住颤抖起来!
  络腮胡绝对反应最慢,他一直望着门口,没等回过身来,身上已经不知道扎了多少块玻璃,浑身上下有如礼花怒放,鲜血绽开,眼看一个人跳了进来,一声怒吼,冲上前去,提刀就捅,蓦然间手捂着脖子,喉咙中“咯咯”作响,缓缓的倒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双腿抽动一下,再也没有了动静。
   刀子握枪的手有些发抖,“你不要过来!”他已经看清楚这个人,而且身形很像那个谭佳佳的同伙,只是他背向窗户,看不清正脸,谭佳佳就在他身前两步的距离,可是这会他竟然不敢转动手枪,只是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那人,汗水从额头落下,流到眼睑,刀子闭眼的一刹那,一扣扳机,“砰”一声大响,等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由愣在那里!
   那人还是那样站着,只是伸出手来,看着手上一个圆圆的东西,“谭警员,我对你说过多少次,M64手枪的子弹威力不行,”用手一抛,那个物体掉到了地上,“叮”的一声轻响,“下次对付我,最好用穿甲弹和破甲弹才行。”
   刀子只觉得脑袋里面“嗡”的一声,眼前这个绝对不是人,他不用绳索,从五楼地窗外跳进来,打死了同伴,又能接得住子弹?
  谭佳佳眼中满是诧异,突然笑道:“我带的枪从来没有想到要对付你,要对人多义字种怪物,得拿榴弹炮出来才行,你死哪里去了,现在才来,你再晚来一回,估计就可以瞻仰我的遗容了。”

   林逸飞淡淡道:“你好像搞错了,应该是你保护我,而不是我来救你。”
   “住口!”刀子看到二人旁若无人的样子,忍不住大叫道:“我不信你能接得住子弹。”
   他才要再次扣动扳机,突然发现一道耀眼的刀光闪过,手上一轻,又听到“叭嗒”一声响,自己的右手连同手枪已经落在了地上。
  “其实我也不信,刚才那个不过是枚纽扣,”林逸飞淡淡道:“现在你可以说说,谁派你们来的?我不想听谎话!”
  谭佳佳有些诧异,刀子愣了一下,转瞬却是狂笑起来,没有止歇的迹象。
   “你不信我会杀你?”林逸飞皱了下眉头。
  “我信。”刀子突然止住了笑声,嘎声道:“只不过你再也杀不了我,我们都要死在这里。”
   林逸飞目光一寒,突然发现刀子的脸色铁青,心中一动,陡然身如电闪,扑了过来,只听“滴”的一声响,潭佳佳没有回头,却是心中一寒,大声呼道:“快走。。”

  她只来得及说出两个字,林逸飞已经把她和凳子一把抓住,向后跃去,随后震耳欲聋的响声从身后传来,谭佳佳那一刻听不到任何声响,觉得脑内混沌一片,偏偏看的却是一清二楚,只见林逸飞一掌向前劈出,二人都是全身一震,后跃之势更急。
  片刻后,谭佳佳只觉得劲风割面,回头望去,只见到火花热浪,随后追来,只不过远不如刚才那么劲迫和威力,突然想起一事,林逸飞是从窗户跳出去,虽然躲开了刀子的自杀炸弹,但是这可是五楼,二人摔下去,还不和肉饼一样?
  低头一望,果不其然,只看到下方灯光点点,只觉得眩晕,二人高冲止歇,已经开始坠了下去。
  “松手!”谭佳佳大声叫道,想起当初林逸飞攀岩的时候,八九米的高空跳下来,却是一点事情没有,这么说他就算跌下去,也不会死,只是加了自己一个,实在是凶多吉少,与其两个人送死,倒不如活命一个。
  林逸飞冷哼一声,“废话那多。”话音才落,伸手扯了两扯,片刻的功夫已经拉断拇指粗细的绳索,只是谭佳佳身上的绳子才断开,身体已经下落了去,林逸飞空中吸口长气,左手手探出,已经搂住她的纤腰,往回一带,右手一抡,手中的半截绳索已经毒蛇般的飞出,正缠住一家户外的防盗窗上。
  只是“咯”的一声大响,防盗窗禁不住两人的重量,已经被整个拉了下来,铺头盖脸的砸到,谭佳佳这一刻却没有丝毫的慌张,只觉得林逸飞在身边,断然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果不其然,林逸飞长臂一振,绳索已经把防盗窗荡了开去,这个时候那把椅子已经落到了地上,“啪嚓”一声,摔的粉碎,防盗窗也是接踵而至,迅疾下落。
   林逸飞长绳再次挥出,却又圈住了三楼的防盗铁窗,谭佳佳心中好笑,好在这里家家都是防盗,不然不知道林逸飞怎么应对,只是经过两次拉扯,二人下附的去势已经缓了下来,林逸飞松开绳索,轻轻一纵,抓住了旁侧的下水管道,沿着管道如同猿猴般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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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11-2009 07:5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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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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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4: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谢谢支持回帖。。。。我来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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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4: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四十七章 一路同行 

       默武整个楼此刻已经是喧嚣一片,五楼更是火光冲天,谭佳佳放眼望去,暗暗心惊,如果不是林逸飞武功超群,应变极快,这时候说不定二人已经被炸的粉身碎骨,“林教官,快拨打火警电话。”

  林逸飞倒还知道1119的号码,拨打告诉着火的地点后,又拨打了章龙州的手机,让谭佳佳大概说了下当时的情况,只不过谭佳佳只是说绑匪强悍,竟然悍不畏死,引燃了炸弹,逃走了胡花英,并没有说自己被扎了迷药,险些丧命,只是从和他们交谈得知,好像还有别的同伙。
  放下电话的时候,谭佳佳才发现自己仍在林逸飞怀中,想要挣扎站起来,偏偏腿脚还没有气力,林逸飞却是握住她的手腕,把了下脉门,只是淡淡道:“无妨,休息一天就可。”
  这时候楼内的居民都跑了出来,都以为五楼上煤气罐爆炸,骂个不停,却没有想到别的,不一会消防车‘呜呜’的驶到,林逸飞看到众人望过来的目光有些异样,多半是转着别的念头,遂把谭佳佳负在身上走出去拦车,本来建议要去医院再看看,谭佳佳低声道:“既然你说没事,也不用麻烦了吧。”
  林逸飞点头,站在街道边上拦车,只是来往的车辆虽然不少是空车,却是没有一个停了下来,想必是看到他背着一个人,多以为麻烦或者怕麻烦,林逸飞叹口气,皱皱眉头,一步步沿着街道向前走去。
  路灯蜿蜒开去,排排对对,宛如情人隔相对望,夜风习习。丝丝缕缕,好似相思般的绵长,只是一阵风吹来,少女感到些凉意,抱住少年的手紧了紧。
  谭佳佳伏在林逸飞背上,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由有些后怕,刚才自己实在几经生死,特警虽然执行公务,也就生离死别的时候,却甚少有这种被人刻意的算计,等到逃脱大难后才会发觉当时的惊险!
  少女微微叹口气,才发现二人是呼吸相闻,感受到少年地体温,又是忍不住面红心跳,一颗心如在云端,飘飘荡荡的没有着落。只是看到少年并没有什么异样,若有所思的前行,暗自想到,他是个正人君子,救人扶困。心中当然只有一个百里冰,想到这里,不由有些黯然神伤。
       这一段路行来,二人都各有心事,默默无语。谭佳佳却盼望就远到了不了尽头,只不过向来是天不遂人愿,又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终于有一辆的士肯停了下来,二人才上车,司机就已经扭头问道:“姑娘,你没有什么事吧?”
  谭佳佳知道他是好意。看到自己行动不便,这句话中包含了两层意思,一个她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另外一个就是林逸飞是不是坏人,正在挟持她。
  “我洞,只是突然肚子痛。”谭佳佳有些脸红道,“我们都是浙清的学生,麻烦你送到淅清大学,好吗?”
  司机叹口气。却没有多说,开着车慢慢的向前驰去,顺手打开车上的收音机,长夜漫漫,这些养家糊口的人总是把千万人送到自己温馨的家中,却也知道家中的妻儿正在对灯凝望,守候着亲人地归来,一个小小的收音机,虽然微不足道,却已经成为他们生活中不可分割的部分。
  “谢谢你准时收听‘一路同行’的节目,”收音机内传来一个女主播低沉婉约的声音,“在这里,首先祝福收听这个节目的司机朋友们,平平安安,合家美满!”
  祝福虽然平淡,甚至平庸了一点,司机嘴角却是浮出一丝微笑,这八个字其实已经是他们最高的要求,女主播向来没有什么高调,只是如同一个知心爱人一样,在收音机中倾听着他们地诉苦,给他们排忧解难,有如一个大姐一样,在人生困苦无望的时候,给他们鼓励。
  “相信大家都知道小张司机的事情,”女主播又是轻声说道,车内倒是一片静寂,何况司机加大了音量,女主播说的再轻,几人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他一直思念着远方地女友,”女主播好像叹息了一声,“只是如今染了重病,在病床上不能起身,多亏各位司机大哥热心救助,他要借这里,真诚的向热心帮助他的朋友道声 感谢,在这里他为帮助他的朋友点一首‘好人一生平安’。

  有过多少往事仿佛就在昨天……收音机里传来那首虽然有些老旧,却又在人心中不灭的歌声。
  “小张也是命苦,”司机突然发了声感慨,“女朋友跑了,自己又得了白血病,现在最需要亲人安慰的时候,女朋友偏偏不在身边。”
  谭佳佳应了一声,“他女朋友为什么走了。”
  “还不是嫌我们穷,没有什么出息。”司机叹口气,半晌又道:“其实陪你过一辈子的,如果只是钱,那还有什么味道,年轻人,要懂得珍惜,无论是女的,还是男的。”
  谭佳佳有些脸红,隐约感觉他是对林逸飞的劝诫,心中苦笑,随口应了两句。
  “人最困难的时候,最需要的往往是亲人地慰藉,”一首歌播完,女主播的低沉声音再次响起,“小张的亲人现在都在他的身边,只不过他现在最渴望一见的,还是那个和他渡过风雨难关的女朋友,最能帮助他渡过难关的也应是他的知心女友,这里我午间准备一首歌曲,希望他的女友能够听到,回到他地身边。”
  “跑都跑了,还怎么会回来。”司机嘟囔了一句,却是还是开着收音机。
  人说相思苦,离人心上苦缠绵,我说想思难,山高路远难相见!

  收音机里播放的是一首相思,谭佳佳平日倒是听过,只是今日咀嚼着歌词,‘我说相思难,山高路远难相见,’偷望了一眼少年,只觉得心情激荡,难以自己,自己虽然和林逸飞近在咫尺,可是相隔岂止万水千山!
  林逸飞却是望着车外,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过一会,车里只有歌手幽深的歌声回荡,车外景物一个个流水般的拭去,想要看个仔细,却已经远了。
  最怕你寂寞,最怕你孤单,今夜梦中应有你,痴情一点,最怕你寂寞,最怕你孤单,今夜梦中应有你,相思一片!
  听到这里,少女忍不住眼蕴热泪,纵使是千般相思,万种痴情,若能梦中有你,我可能也会觉得不再寂寞孤单。
  司机却从倒后镜中看到了少女眼中的泪花,忍不住问道:“姑娘,你怎么了,肚子痛的厉害?”
  谭佳佳一惊,看到林逸飞已经转过头来,眼中满是关心,来不及拭去眼角的泪水,只是说:“我觉得小张蛮可怜的,他的女朋友要是听到这首歌,多半会回心转意,来到他身边的。”
  林逸飞缓缓道:“没有看出来,你还是这么多愁善感的。”

  谭佳佳强笑一下,飞快揩去眼角的泪水,“也不总是这样,只不过我还是希望,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有情人终成眷属?”林逸飞喃喃念道,嘴角一丝苦涩,“其实不止是你,哪个有心人不希望如此呢?”
  来到浙清的时候,已是深夜,二人下了车,谭佳佳倒觉得恢复了点气力,看到浙清校园内,不时还有三三两两的情侣路过,倒是不想林逸飞背着自己,她倒不怕自己尴尬,只是不想流言风语的传到百里冰的耳朵中。
  只是走路的时候还是两腿有些酸软,林逸飞无奈,只好伸手搀扶着她的手臂,慢慢的前行,谭佳佳全身无力,不由自主的又靠在少年的身上,只觉得面红耳赤,发现这和被他抱着没有什么两样,想要让他背着自己反倒好看一些,偏偏以是不能说出口来。
  林逸飞却是全无腼腆之意,只是一路来,总是在想着什么,谭佳佳不由抬头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这些人既然有同党,”林逸飞缓缓道:“我想那个什么三娘逃得性命,定然去找寻同党。”
  “对呀,如果我们跟着他,一定能找到他们的同伙,”谭佳佳眼前一亮,突然有些黯然,“都是我牵连了你,不然谁都逃不掉的。”她又把三娘的情况告诉了林逸飞,“这些都是惯犯,每一个都是砍十次头都不多,这下齐聚江源,我想肯定不会是挟持杜百泉的儿子那么简单。”
  “那他们是为了什么?”林逸飞心绪飞转,只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什么古怪,偏偏琢磨不明白,突然神色一动,止住了脚步。

  “林子里面好像有争吵!”谭佳佳也听到了声息,忍不住说道。
  “我不想见到你。”一个女的声嘶力竭的叫道。
  林逸飞摇摇头,“没事,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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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4: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四十八章 酒巴默武

  谭佳佳知道林逸飞不想多管闲事,却不知道他已经听出那个女子的声音,觉得这种事情管不得!
  “晚晴,你听我说。”一个男子的声音中带着哭腔,“我那晚跑出去,只是想找人帮忙。”
  晚情?谭佳佳觉得有些耳熟,肯定不是自己的朋友,在浙清校园的她认识的只有林逸飞的一帮室友和百里冰,那这个人是谁?突然心中一动,想起来好像今天上课的时候有个女孩子就是叫什么晚晴的。
  “不要提那晚,”晚晴尖声叫道,整个校园仿佛充斥着刺耳的尖叫,“你走,我这一辈子也不想见你,”林逸飞皱皱眉头,扶着谭佳佳越走越远,渐渐不闻声 息。

  “他们怎么和冤家一样?”谭佳佳忍不住问道:“好像你认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林逸飞犹豫一下才道:“我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
        谭佳佳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终于忍住,等到开了公寓的房门,谭佳佳已经是疲惫不堪,走到床边,已经软软的倒下,林逸飞拉过被子给她盖上,又倒了点开水,递给她条热毛巾,擦过脸后,这才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望着他关上了房门,谭佳佳只是望着自己手巾出神,良久才叹息一声,心中暗道,他对谁都是如此,关心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是病人,自己切莫自作多情才是,只是夜虽已深,却是翻来覆去的心绪不宁,好不容易朦胧的睡去,却是梦都没有做一个。
  渐渐闻得窗外有些喧哗起来。谭佳佳这才睁开双眼。一看窗外已经日上三竿,霍然起身,觉得力气恢复了不少,略微梳洗一下,推门出来,敲了敲对面的房门,打开门的却是大牛。谭佳佳探头望去,看到林逸飞床铺整洁,不由问道:“林教官呢?”
  “他昨天都没有回来。”大牛奇怪道:“难道不是和你在一起?”
  谭佳佳一怔,“他怎么没有回来?昨天他还到我屋里呆过。”看到大牛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异样,不由嗔怪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明天我和他一起回来,他从我房间出去。难道没有回房间休息?”
  阿水在床着看了下手机,摇头道:“他的确没有回来休息,不过昨夜倒是给我发条短信,说是出去会个朋友,让谭警员你好好休息,不要担心。”

  “现在他这么危险,怎么又是到处乱走。”谭佳佳跺跺脚,满是焦急,“阿水,你知道林教官现在在哪里?他有什么朋友?”
  阿水摇摇头,“不知道。”
  谭佳佳转身冲了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留下阿水和大牛两个面面相觑,都 是摇头。
  他去了哪里?谭佳佳冲到楼下,才发现自己还是茫然没有头绪,虽然跟了林逸飞一天,却是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茫然的走出校园,看到几个人在身后指指点点,却也不放在心上。
  来到大街上,走了半晌,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又来到了那个粉面馆,所走的线路无非是昨天所走。不由苦笑,昨天吃了两顿早饭,今天却是滴米未进,只是思绪万千,却也不觉得饥饿,突然眼前一亮,发现远处超市旁拉了一道警戒线,岳浩峰站在不远处,神色紧张的忙忙碌碌,有些不解,凑了上去,拍了他的肩头,“浩峰,又有什么事。”
  岳浩峰吓了一跳,回头望去,看到是她,又惊又喜,拉着她走到一旁,“佳佳,昨晚怎么回事?”
  谭佳佳轻轻帛出手掌,只是淡淡道:“我当时觉得混混可疑,追那个混混一路,没有想到中了他们的圈套,好在林教官出手,不然我小命就没了。”
  岳浩峰懊丧道:“都是我大意,我只是以为绑匪是从下水道把钱运走,却没有想到他们还敢明目张胆的出现,”谭佳佳一愣,“什么下水道运走?”原来她昨天只顾着混混,倒不知道后来发生地事情,岳浩峰只能把后来的事情又说了一遍,“后来回去对章警官说了此事,他当时就训我,那个混混绝对可疑,为什么不带回来问话,我是没有想到他们那么大胆,竟然在我们眼皮底下露面,显然是讥讽我们无能无力,好在炸死了他,不然这口气真的咽不下去,只不过星期被杜百泉骂的狗血喷头,实在有些来气。”

  “杜百泉的儿子失踪,难免有所暴躁,”谭佳佳只能劝道:“这件事影响极大,你还是不要急躁。”
  “他总以为我们没有做事,”岳浩峰长叹一口气,倒把心情静了下来,“他们不知道我们昨天一晚上没有休息,我们仔细搜查了你们去的地方,好在抢救及时,火势没有蔓延,只不过我们仔细寻找,经过法医拼凑,却只找到了两个人尸体。”
  “当然只有两个,”谭佳佳又她气又好笑,“那个胡英花跑了,难道还能回来徇情。”
  “我们是找杜百泉的儿子,”岳浩峰低声道:“幸好其中没有,而且扑灭火后,也没有发现大量纸币焚烧后的痕迹。”
  谭佳佳心中一凛,“这么说那里可是他们临时落脚地地方,也可能取钱的是他们同伙?但是最少和他们认识才对,不然那个混混不会过去。”
  “我们也是这么推断,”岳浩峰叹息道:“只是可惜仅限于此,所以心中实在有气,敌人看到还好,偏偏都是隐藏在暗处。”
  “出气是小,救人才大。”谭佳佳低声道:“小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杜百泉为人如何,和那帮绑匪有没有过节,他儿子我们还是要尽力求出来。但是你们今天应该去追查帮胡花英的下落,在这里做什么?”谭佳佳不解问道。
  “一部分人去追查胡花英地下落,杜百泉都以李市长那里,上面下令,让我们定期破案,”岳浩峰苦笑道:“可是这里又出了事情。”

  “什么事情?”谭佳佳不解问道。
  岳浩峰一指超市,“有人打电话,说在超市投放了炸弹。”
  “他们要求什么?”谭佳佳也发现脑袋有两个大,下周就是慈善拍卖会,全国各地的富商去集,偏偏发生这么多的事情,难道是?突然有个念头蹦了出来,谭佳佳心中一凛。
  “他们什么也没有要求。”岳浩峰恨恨道:“可是既然有人报案,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超市真的爆炸,就绝对不会像昨晚那么好遮掩,现在一部分追 杀胡花英的下落,几个去查电话的来源,我就在这里等等爆破专家过来,咦,他们来了,我不和你说,先去做事。”
  望着岳浩峰急匆匆的身影,谭佳佳微微摇头,自己现在也够烦躁,现在的任务是保护林逸飞,却连个影子都看不到,信步向前走去,突然听到耳边几个老人在争吵,“我胡了,我胡了,十三幺,给钱,给钱。”
  谭佳佳一看,几个老人正坐在街头搓麻将,并没有留意,这些人就算是赌,也和自己没有关系,只是再走了几步,突然这了下来,昨天跟着那个混混一天,看到他东游西逛的,虽然在和自己兜圈子,可是那个酒巴?
  对,就是那个酒吧,谭佳佳心中一喜,记得那个刀子在酒吧认识个舞女,而且他们不像第一回见面,这么说那个舞女多半和刀子有些熟识,而且很可能知道他地狐朋狗友,自己如果从那个舞女身上下手,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反正林逸飞不在,谭佳佳倒是想到做到,径直去道去了舞厅,才一推门,一股浓重的烟味扑鼻冲过来,谭佳佳挥挥手,几乎捏着鼻子走了进去。

  舞厅的窗户周围都是红幔垂地,外边的阳光一丝都是不能透进来,早上八九点的功夫,这里还如同夜晚,只是几个沉醉不醒的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呕的一片狼藉,味道让人闻了极不舒服。
  几个服务生也是捏着鼻子,喷着香水,收拾着屋里凌乱的物品,看到谭佳佳走了进来,一个男服务生迎了上去,“这位小姐,舞厅打烊了,要来请在下午两点以后。”
  谭佳佳这才发现舞厅昼夜颠倒,自己敢情来早了,“请问你,有个叫红红地舞女在哪里?就是一头波浪发,喜欢穿红衣服那个。”
  她记忆不错,记得当初刀子叫那人什么红红的,边说边比划,希望自己没有叫错。
  “不知道。”服务生冷冷道,转身就想离开。
        谭佳佳怒气上涌,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肩着,那人用力一挣,“你干什么!”
  他这一喊,其余的几个服务生抬起头,几这面望过来,谭佳佳不想多生事端,更不方便暴露出自己的身份,伸手摸出张一百的,递到了服务生的手里,轻声道:“现在你能不能告诉我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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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4: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风起云涌四十九节 剥茧抽丝默武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又有的说有钱能使磨推鬼,不过鬼推磨也好,磨推鬼也罢,服务生手上拿到了钱,态度就已经截然不同,先以所谓网上常用的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把钱收到口袋,四下张望了一眼,压低声音指着一个过道说:“从这上二楼,213号包厢,不过你可别说是我告诉的,那屋里,还有个男的。”
  谭佳佳有些犹豫,知道他说有男的是什么意思,只不过一想到那个孩童的无助无辜,也顾不上许多,腾腾腾的冲上了二楼,放缓了脚步,径直来到213号包厢的面前,推门的时候有些犹豫,生怕和上次一样中了埋伏,习惯性的伸手去掏枪,才发现枪在上次已经失落,还不知道回去受到什么样的处分,谭佳佳心中暗叹,扭动门的把手,竟然没有反锁!
  不知道是惊是喜,谭佳佳借着门缝望进去,看到里面也是一样的黑暗,过了片刻,首先看到的是一地啤酒罐子,顺着酒罐子望过去,一个女的坐在地上,头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一动不动的,她暗笑自己过于谨慎,才跨进一步,突然觉得不对,服务生说这屋内还有个男的,现在又去了哪里?
  她戒意才生,就觉得一股疾风直奔脑后,心中大骇之下,已经奋力向前跃去,没有想到她去势虽快,却觉得脚下踩到一物,向前一滑,整个人已经摔了出去,正在暗暗叫苦,突然觉得身后那人已经伸手探到她的腰间,谭佳佳大怒,挥掌下击,却觉得一股大力涌来,人已借力后退两步,趁机站稳。只是那一掌自然打在了空处。
  她人未站稳,感觉眼前人影晃动,右掌已经劈了出去,那人不知怎地,已经抓住了她的手腕,谭佳佳用力一挣,竟然丝毫不动。少女此刻又惊又惧,这个人的身手只能用鬼神莫测来形容,自己在他手下竟然走不到一招!
  “是我。”那人低声说道,缓缓的松开了手掌,退后了几步。
  谭佳佳心中一震,难以置信的问道:“林逸飞?”
  林逸飞‘恩’了一声,走到那女人的旁边,掏出几百块压在她手下,伸手拉了拉谭佳佳的手臂。“我们走吧。”

  谭佳佳突然用力挣脱他的手掌,又觉得有些不妥,半晌才道:“我还有话要问她。”
  林逸飞淡淡道:“我已经和她聊了一夜,,就算她兄弟姐妹有几个都是知道的。”
  “一夜?”谭佳佳脸上发烫,低声问道:“你昨晚一直在这里?”她只是希望少年能够否认,却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点点头,开门当先走了出去。
  谭佳佳强忍着怒意。一出了舞厅。第一句就是问道:“你昨夜做了什么!”
  “当然做了应该做的。”林逸飞淡淡道。
  谭佳佳突然觉得自己生气的没有理由,林逸飞可以说和自己毫无关系,自己这么紧张却是为了什么,愤怒一去,理智顿生,“你也觉得能从她口中问出点线索?”
  “不错,”林逸飞笑了起来,“我倒算是有点收获。”
  “好象问话不用一个晚上。”谭佳佳低声问道:“你昨天一夜未归,难道整晚都,都睡在这里。”这个问题实在如同个苍蝇萦绕。不问清楚少女真的不甘,就算自己和林逸飞毫无瓜葛,却不能让他自甘堕落。

  “除了喝酒,就是聊天。”林逸飞淡淡单:“没有想到她是不胜酒力,早早的睡了,我却想了一个早上,终于想出点眉目。”
  “你有什么线索?”谭佳佳虽然有些不信,暗想你若是真的没有做过什么,给人家钱做什么,却没有想到自己刚才也是给了服务生一百块,这可能也是所谓的当局者迷的缘故。
  林逸飞不答,只是找了幽静的地方,一桌四个石凳那种,缓缓坐了下来,示意谭佳佳也跟着坐下,“第一,刀子是外地的,红红以前并不认识。”
  “这好象不用调查的。”谭佳佳缓缓坐了下来,四下望了望,这里甚为幽静,倒不怕被人听到谈话。
  “第二,刀子去酒吧找红红是最近一个星期的事情,他一个星期去了四次,前三次都是找红红,睡到第二天天亮才起床,最后一次却是你我跟踪的那一次,他头一次才到晚上就走。”林逸飞沉声道。
  “看来他道和你一个习惯。”谭佳佳忍不住道。
  林逸飞只是笑笑,“可是他那三次都是和衣睡在沙发上,不碰别人,也不准别人碰他。”
  谭佳佳这才一愣,“他有病?”来到这里过夜,就算用脚趾头都能想出干什么事情,可是这个刀子竟然和柳下惠一样,只能用有病来形容。

  “那我倒不清楚,”林逸飞淡淡道:“可是红红说这个人很怪异,给的钱不少,又不喝酒,每次都是找她一个,每次都是蜷在沙发上,有时候望着打火机发呆,却是从来不打着,一次红红借用他的打火机,竟然引起他的勃然大怒。”
  “那他干什么?”谭佳佳突然发现这个刀子也很古怪。
  “我想可能是因为那个打火机有古怪,”林逸飞缓缓道:“或许那是什么炸药的遥控开关!”
  一想到那晚的事情,谭佳佳心头一震,“你说他把炸药带在身上?那不太可能,他难道不怕被人认为嫌疑抓住,搜了出来?他那么明目张胆的在警员眼皮底下出现,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
  “他炸药可能后来才带上,”林逸飞不答少女的问题,“可是我却觉得他在等任务,而这个任务和绑架案没有什么关系!”
  谭佳佳一愣,半晌无语。
  林逸飞又道:“他在酒吧从来没有什么朋友,红红也没有见过两个同伙过去,而且一向只是手机和别人联系,昨天凌晨,也就是他假装取钱的那天,突然接到个电话,红红形容他是脸色那刻如同死人一样的苍白,坐在那里一直没有睡着过,到上午九点三十离开之前,看了不下七次时间。”
  谭佳佳沉吟了半晌才道:“这些都是红红对你说的?你信她的话,她可是个,是个歌女!”

  “她有什么理由骗我?”林逸飞缓缓问道,神色竟然有丝凝重!
  谭佳佳愣在那里,半晌才摇头道:“就算她说的是真的,只不过,从这些,你又能得出什么?”
  她只觉得林逸飞说的倒是有些可信,自己去问,也是绝对问不了这么详细,只不过他问的虽然详细,可是对于杜百泉儿子的绑架案仍然没有半点的用处!
  林逸飞却是一直没有说话,谭佳佳突然发现他的身上有种奇怪的气息发出,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的那种!
  “昨夜我们跟到大厦,”林逸飞凝望着石桌,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进去。”
       “那多半是你懒惰,或者认为刀子没有什么嫌疑,”谭佳佳苦笑道:“好在后来你还能从窗户上爬进去,不然我今天说不定已经从楼顶跳下来,变成了一滩烂泥!”
  “练武的人通常有种奇怪的感觉,”林逸飞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你说什么?”谭佳佳一时没有跟上他的思维,“刀子和练武的有什么关系?”

  林逸飞突然绕开话题,“比如说狗有着极为敏锐的嗅觉,可以凭着气息追踪良久,只不过你千里之外,还能有狗找回到老家,那已经不是嗅觉的原因。”
  谭佳佳有些不解,“你为什么突然之间说这些?”
  林逸飞不理,又道:“还有一种信鸽,训练得法,它可以飞到千里,把信件安全送达,你觉得它凭借什么?”
  谭佳佳苦笑道:“多半是凭借什么本能吧。”
  “倒也可以这么说,”林逸飞缓缓点头道:“白鼠,黄牛,家畜什么的,很多时候,在地下的危机没有发动之前,就可以预警,这都可以算是你说的一种本能,只不过你恐怕不知道,习武之人,如果有危机出现,却也是能够预知的。”
  谭佳佳忍不住问道:“你难道是说你?”
  林逸飞点头道:“不错,刚才你来找我,我虽然在思索,可是在你临近推门的一刹那,我已经知道来人的目的是我这间房间,而且你是轻手轻脚的,有些武学根基,那就绝对不会是服务生,我那时以为来人对我不利,所以才会闪身躲在门口,你才一露头,我就几乎想把你毙在掌下!”
  谭佳佳吓了一跳,“为什么,你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好在我出手的那一刻,已经发现是你,”林逸飞缓缓道:“不然你现在怎么能和我安然的在这里聊天。”
  谭佳佳突然感觉到发冷,这才发现刚才林逸飞身上散发的气息不是别的,是那种高手才有的杀气!
  只不过,他本来一向平易近人,温和尔雅,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强烈的杀气,她还没有想明白,林逸飞凝视着少女,低声道:“那夜我没有跟你上去,只是因为,我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注视我,我们,就在那座大厦的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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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4: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第五十章 危机默武

  一阵微风吹过,谭佳佳突然觉得有些冷,忍不住扯扯衣领,脑袋里面的思绪转来转去,总觉得有个模糊的念头,偏又乱麻团一样,整理不出头绪。
  “注视我们,注视我们干什么?”谭佳佳四下望了一眼,仿佛周围还有神秘的眼睛看着自己,“我们只是适逢其会而已,如果不是随处乱走,说不定碰不到岳浩峰。”
  林逸飞只是凝视着桌面,淡淡道:“是吗?”
  谭佳佳吃吃笑道:“你实在太过敏感,你想,我们早上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去哪里,碰到岳浩峰已经是一个偶然,那个刀子来到这里,我们跟不中上去还是一个偶然,跟了上去,能不能跟上一天也是个偶然,这么多的偶然,难道你认为真的是别人的圈套?”

  林逸飞淡淡道:“如果我没有来问红红,我也认为这些不过是个偶然,只不过你觉得刀子来到这里吸引警察的注意算不算画蛇添足?他本没有必要来冒险的,他随时候命只是为了上警察面前转一圈是不是偶然?他们几个精心设计抓你是不是偶然?刀子本来不用死,却是执意要和我们同归于尽是不是偶然?”
  谭佳佳打个寒颤,“你莫要说他们处心积虑,只是想杀我这一个微不足道的女警!”
  林逸飞叹息一声,抬起头来,眼中寒光闪现,“难道你现在还不明白,我想说的是,他们这番计谋只不过是为了杀我!而你,只不过算是殃及池鱼罢了。”
  谭佳佳长吸口冷气,说不出话来,突然想到当初刀子的一直追问自己同伴的下落,不由有些心寒。
  “我当时察觉楼顶有人暗中偷窥,”林逸飞沉声道:“我就特意绕了个圈子。转到眼力不及的地方,又换个角度,这才爬了上去。”
  “那你发现了什么?”谭佳佳急声问道:“是不是真有人在?”
  林逸飞摇摇头,“没有。”
  “那会不会是你的错觉?”谭佳佳忍不住道,所有的这一切实在是匪夷所思,已经超出她能够接收的范围之内。

  “我虽然没有发现人,却发现了一枚铜纽扣。”林逸飞说到纽扣地时候。表情很奇怪,谭佳佳和他呆的久了,知道每次这种情况,都是他有什么疑点,却没有说出来。
  “就是你骗刀子,说是接住了他子弹的那个纽扣?”谭佳佳笑了起来,觉得气氛太过压抑,“可惜后来你扔在地上,现在五楼已经被炸的一塌糊涂。肯定是找不到的,只不过你当时的表情和口气实在逼真,就算是我,也以为你真的接得住子弹。”
  林逸飞苦笑道:“本来我入室地那一刻,以为已经掌控大局,只是下一刻却感觉才是落入真正的危机,我实在不知道危机在哪里,就算刀子用枪指着我,我也知道那已经不过是小孩子的玩具,等到断了他手掌。按说他已经没有抵抗之意,我应该放心才是。可是那一刻你知道我的心中想什么?”
  谭佳佳粟然问道:“我也觉得你那一刻的反应简直难以想象。你要不是早就发现当时的危机,怎么会带着我逃离那个鬼地方。”
  “不错,那一刻我想着只是带你逃离那个房间,再呆一刻都有杀身之祸发生,”林逸飞心有余悸道:“因为我看到的是刀子的一双眼,那双眼睛已经没有任何求生的念头!可是他那个时候只要求饶,我未见得会杀他!”林逸飞摇摇头,“每个人都有求生地念头,绝境的时候更为强烈,可是他不同。这就让我很不解!”
  谭佳佳打了个冷颤,她一直背对着刀子,可是回想起刀子那种狂笑,那种口气,才终于觉得林逸飞说的一点不错。
  林逸飞叹息道:“要不是警觉突升,而且早知道炸药的威力,我说不定还要问个究竟!”
  谭佳佳突然想到些什么,失声道:“难道是那个杀人网站已经出手?你不是说阿水密切的关注那个网站的动静,怎么不见他通知你?”

  “我在路上就一直寻思这个问题,还给阿水发了消息询问,他通知我却还是调研的状态,这虽然可能是个幌子,或许别人已经发现阿水的动作,布下局来,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杀我另有其人,”林逸飞缓缓道:“真到送你回到房间的时候,我这才决定要去酒吧一趟,知道刀子这个人底细的一个是胡花英,另外一个就是舞女红红,胡花英我一时找不到,但是找到红红倒是轻而易举地事情。”
  谭佳佳咬着嘴唇,“所以你就在那里呆了一夜?”
  林逸飞苦笑道:“难道你以为我那个时候,还有什么闲情雅致不成?
  谭佳佳脸上涨的通红,“我倒觉得她对你颇为知心,不然怎么会那么告诉你那么详细。”
  “其实我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陪她喝酒,听她聊天而已。”林逸飞淡淡道:“由始至终都是她一个人在讲话,她也是人,需要地不仅仅是钱,也需要对别人倾诉。”
  谭佳佳望着林逸飞,实在搞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林逸飞摇头道:“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用意,下面应该是我应该怎么做,这件事到了现在,已经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谭佳佳一怔,“怎么没有关系,我是保护你的人。”

  林逸飞已经起身,拍拍衣袖,“你回警队吧,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没有保护我的任务,我会给章警官打过电话,也会和百里雄飞说一声,让他撤销对你们的委托,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旁的事情。”
  他才要转身离去,谭佳佳已经大声叫道:“林逸飞!”
  少年缓住了脚步,转过身来,淡淡道:“你还有什么要说?”
  “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谭佳佳冷冷道:“没有章警官的命令,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只是当你是朋友!”林逸飞淡淡说了一句,已经转身离开。
  “朋友?”谭佳佳喃喃念道,眼中已有泪花涌现,脚下却是重逾千斤,一步都迈不出去,她不了解少年心中到底想着什么,却已经知道自己这个朋友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知道在他身边的人只有危险,所以不想自己留在他身边,他只想一个人去承担,只是当转身地那一刻,少女终于发现了他的孤独,没有谁能去分担他的孤独,自己也不能!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

  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
  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
  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
  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
  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
  却归来,再续汉阳游,骑黄鹤。
  少年喃喃念道,呆呆的立在一幅画前不知过了多久,那副山水画实在不算吸引人,萧别离虽然不也自诩丹青妙手,可是这等画工还是入不了少年的法眼,只不过吸引他的是那首词,岳元帅的满江红!

  他离开谭佳佳后,信步走去,来到这个画店中,看到里面倒也肃静,正想好好整理下思路,是以倒是逗留良久,他从来不去招惹是非,可却也不怕是非,只是敌人始终隐藏暗处,让人发力不得,杜百泉儿子被绑架一案,看似简单,其中却是有太多的疑点,他知道章龙州一点不笨,多半已经知道绑匪的用意,只不过这个幕后主使只是借助绑架一案,让刀子引自己入局,那多半是早就留意自己很久,能够处心积虑想要置自己死地的不知是哪个,还是那个人想要以前林逸飞的性命?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少年其实也尝试调动林逸飞的意识,只不过除了当初那一次,就再也没有成功的时候,少年对此茫然不解,私下却以为林逸飞的意识算是真的死了,当初自己侥幸,不过唤醒了他最后残存的一点意念,这其实就和回光返照差不了多少,只不过这样一来,当初的真相就只有汪子豪和风雪君知道。
  不过从章龙州给的资料得知,当初林逸飞曾经和汪子豪大吵一架,交给了风寻君一包东西,少年倒是做了个假设,林逸飞一片痴心只是放在风雪君身上,认为就算是自己不能和她在一起,汪子豪也绝不是良配,羊三临死见到自己的时候,曾经说认识自己,这就说明他早就认识林逸飞,那肯定是车祸之前的事情。
  丁老大一行既然和汪瑘豪早有关联,这就说明他们不止一次打交道,而且很有可能当初的林逸飞暗中调查汪子豪,撞破了汪子豪和羊三之间的买卖,还拿到了物证,想要向风雪君证明汪子豪的为人,这才把物证给了风雪君,却没有想到风雪君早已心有他属,兴但扔了东西,而且多半又告诉了汪子豪,这才引动了他的杀机,只不过事过境迁,自己一直没有什么动作,他如果真的请人来杀自己,难道是真的认为自己对他是个威胁,只不过设下这等巧妙之计,让人甘心去送命,却又不留痕迹的布局人,怎么会是汪子豪能够请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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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4: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风起云涌第五十一节千里江山

  少年思前想后,不得要领,突然听到画店的老板招呼了一声,“吴大师,哪阵风竟能把您老吹到这里,实在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
  林逸飞扭头望去,店老板正是喜气洋洋的领着一个老人走了进来,满脸的自豪,老人眉发斑白,精神十分矍铄,正是林逸飞在书店碰到了的吴夫子。
  “来到江源这么久,成天得吃饭应酬,”吴夫子显然认识画店的老板,“实在不堪其扰,今天终于告假偷偷溜出来,路过这里,想起十年前,你还欠我一顿饭,这不,就进来找你讨要来了。”

  “吴大师真会开玩笑,”店主四十来岁,却已经聪明绝顶,头上一个头发都没有,“你要是吃饭,小店虽然薄利,一辈子吃下来,也是心甘情愿,只怕你贵人事多,无暇在此逗留。”
  “你看看,”吴夫子显然心情不错,“我才说吃饭,你就已经推说什么薄利,显然是怕老头子我吃穷了你。”
  店主微笑道:“大师既然知道我是薄利,一会儿就要留下点墨宝才行,到时候我悬挂起来,也不愁无人光顾。”
  “好小子,雁过拔毛的习惯倒是一点不改。”吴夫子给了他一个暴栗,店主四十来岁的人,却只如孩童一般,搔搔脑袋。
  二人嘻嘻哈哈的一路,到没有什么拘谨,林逸飞本来想打个招呼,见到人家畅谈得正欢,反倒不好打扰,才扭过头去,吴夫子人虽老迈,眼神却尖,已经主动打起了招呼,“年轻人,还认识我吗?”
  林逸飞只好转身笑道:“当日匆匆一别,没有想到今日又见,正所谓人生何处不相逢,吴大师精神更加矍铄,实在让人欣慰。”
  店主有些奇怪问道:“大师认识他?”
  “岂止认识,”吴大师笑道:“我当日曾经看到他作画,寥寥数笔,尽出神韵,实在是少见的人才,本想结识一番,没有想到他偏偏有事,我在江源这么多天,天天等着小兄弟的电话来找,却没有想到屁都没有盼到一个。”

  林逸飞见这个吴夫子为老不尊,说话粗俗,哪里像什么大师,不由好笑,“这一段日子事情实在太多,不过相逢既是缘,不如我做个东道,请大师小饮几杯,以补当日匆匆一别的憾事?”
  吴夫子笑了起来,“那时正好,咦,你喜欢这种画?”
  说是偶遇,其实老夫子老早就从橱窗外看到林逸飞的身影,这才走了进来,看到他凝视那幅山水画良久,不由有些疑惑。
  “我只是喜欢这首词而已,”林逸飞笑道:“画面上花团锦簇,万物复苏,却和诗词的意境太不相符,当初岳飞元帅感慨江山寥落,满目疮痍,在率军三月内,收复了襄、邓六州,长江中游尽在掌握,伪齐刘豫被金国所废,正是伺机收复中原、请求派兵增援的时候,朝廷却以三省、枢密院同奉圣旨招之,当时情况,实在不下于朱仙镇的十二道金牌,又怎能不让岳元帅作此词时扼腕长叹、感慨万千,只不过词是好的,配在这里不免有些不伦不类。”
  “好见识,”吴夫子用力一拍店主的肩头,“昌绪,我说得不错吧,当年你要是有这份眼力,这份见识,还会愁拜我为师?”
        店主苦笑道:“吴大师,我是个粗人,当时小学没有上完,字都不识得几个,这首岳飞的满江红那是人家认识我,我不认识别人的。”
  吴夫子却是叹息一口气,“只可惜想拜我为师的,都是没有什么天分的,我想收徒的,偏偏不肯拜我为师。”
  老头子说到这里,斜睨着林逸飞,摇头磋叹,店主却是吃惊的望着林逸飞,“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你多半不知道现在这位大师是哪位吧?”

  要知道他当年和吴夫子曾是旧识,就想和吴夫子学画,没有想到求了无数遍,无夫子只是不肯,这才转行做了个画商,现在吴夫子的大作可以说是一画千金,学了这么个手艺,那可是大大的风光,他想到这里,也就说出口来,“这位小兄弟,你要知道,吴大师的画现在千金难求,你如果能够得到他的衣钵,一生无忧了。”
  “看看你,说说就俗了。”吴夫子叹息一声,“你可知道有种画叫做文人画,也叫做士大夫甲意画?文人本用书卷气作为评画的标准,意指诗意画或称试卷气,取材山水、古木、竹石、花鸟,其中人物先有唐朝王维、元代倪云林、后有明董其昌、清八大山人、石岗等名家,他们之所以被后人称为名家,只因为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以画言志,但是你却是画中有钱、钱中有画,既然如此,还不如做个买卖更好一些。”
  金昌绪苦笑道:“吴大师说得不错,只是如今已经是商品经济,许多人还远到不了大师的境界,糊口还是第一要素,昨天就有一个人过来卖画,看年代纸质好像应该是民国以后画的,笔法细腻,不过开价太高,让我一口回绝了。”
  吴夫子摇摇头,知道这个金昌绪张口闭口,不离个经济效益,那实在并非自己心目中的衣钵传人,伸手一拉林逸飞,“走,你在这儿久了,多半也会染上铜臭,既然如此,不如上外边沾染点酒糟之气更好。”
  金昌绪尴尬笑笑,“别的,吴大师,我不提也就是了,这还有几幅画需要你鉴赏一下,如果承蒙金口,那我实在是感激不尽。”
  调侃归调侃,无夫子对于这个金昌绪倒还是没有什么鄙视,见他捧出来一堆字画,放在桌子上,满怀希冀的望着自己,倒也一一展开,拉着林逸飞慢慢鉴赏。
  吴夫子几幅画只是看了一眼,就是摇头放到一边,等到他又展开一幅画轴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看了半晌,“小兄的可知道这幅画的出处?”
  林逸飞本想推托不识,他对于字画而言远远不如对武功方面有兴趣,很多时候兴之所至,信手涂鸦,不过倒是有很多人说他有这方面的天赋,八百年前如此,没有想到八百年后亦然。

  只不过那幅画他只看了一眼,眼中有些诧异,“这幅画从布局意境来看,应该是临摹王希孟的千里江山图,虽然是赝品,可是意态生动,描绘精细,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佳作!”
  金昌绪连声叫好,一挑大拇指道:“吴大师推荐之人,果然不同凡响。”
  林逸飞说他拿出的是赝品,它非但不恼,反而有一丝喜意,只是因为它的店小利薄,千里江山图的真迹也不可能落在他的手里,他一般经营的只不过是一些临摹之作,只是临摹也分了上乘和下乘,这个林逸飞一张口就是意态生动、描绘精细的评语,他听了焉能不喜。
  “果然有两下了。”吴夫子倒是不觉得诧异,从林逸飞的谈吐学识,出售几笔看来,这人都是远非寻常的画室、美术系专业的学生可比,认出王希孟的唯一传世之作并不为奇,“小兄弟如何看出是临摹之作?”老先生倒是一时兴起,起了考究之意。
  林逸飞一怔,这个王希孟的作品他倒是也见过一回,当年本是一个地方官进奉给圣上之物,王希孟一代画匠,只不过英年早逝,所画不多,倒是让人叹息。
  他认出此画是赝品全是直觉,只是要说出真伪的判断倒是一时不易讲出,“这幅画景物繁多,气象万千,构图在疏密之中寻求变化,气势连贯,实在已经是极尽匠心,只不过当年王希孟画法以批麻与斧劈皱相合,表现山石的机理脉络和明暗变化极为细腻,此画倒还有些不足,再说王希孟所画意境雄浑壮阔,气势恢宏,这幅画也是差了一些。”
  吴夫子这下倒是有些惊奇,“小兄弟识别真伪的方法倒是独特,只不过非是见到真迹的难以下这种评语,我是几十年前,偶尔的机会才得见真迹,不知道小兄弟从那里见到?”
  他哪里知道林逸飞的确见过真迹,而且是在八百年前,林逸飞一时语滞,沉吟片刻才笑道:“其实要辨真伪也不算难,第一千里江山图真迹是在卷本绘的,我知道当年浙江嘉兴宓家所制一种宓家绢,质地匀净厚密,当初宫廷画匠多用此种,这幅画所用的虽然也是绢质,但是一看就是劣等质地,何况古绢年代久远,装裱之后,无复坚韧,这幅画年代也差得太远,应该是只有几十年的光景。”

  他倒是说的事情,却没有想到吴夫子是越听越稀奇,“小兄弟所识倒广,没有想到宓家绢你也知道。”
  林逸飞心道,我如果不知道,还有那个知道,心中一动,“我当初一眼看到此画的时候,总觉得缺少什么,现在终于想到了,真迹上有当年权相蔡京的题跋,这幅画却没有,不知道这个算不算个鉴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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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4:2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风起云涌  五十二节 光环

  金昌绪越听越奇,暗道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怪不得吴大师赏识,吴夫子却是哈哈大笑,“说的全中,这青绿山水画本是古时使用浓重的矿物颜料的石青和石绿为主,表现山石树木的苍翠而得名,始于唐氏李思训,登峰于北宋的王希孟,今日虽然不能得见真迹,只不过能和小兄弟畅谈一番,也算是快慰。”
  他说的倒是不错,国画大师吴夫子对于这些赝品本来都是不屑一顾,全仗林逸飞在此,有个交谈的对象,这才兴致颇高,不然对着金昌绪论画,不免有些对牛弹琴,问道于盲的感觉,伸手又展开一幅画卷,向林逸飞指指点点起来。
  金昌绪收集的虽然都是赝品,临摹的对象却多是古今的名作,什么九成宫执扇图,出水芙蓉图,百美图等等,不一而足,吴夫子倒是每张都识得,逐一的点评几句,有时候兴致所来,还提笔写上几个字,金昌绪早就蓄谋已久,笔墨伺候,他知道这些赝品不算值钱,可是一题上吴大师的墨宝,那可是身价倍增的。
  林逸飞虽然多数画不识得,却难得点评几句,偏偏中肯之极,吴夫子听了更是心中大喜,实在比三百杯还要畅快,偶尔还要林逸飞和字填词助兴,林逸飞到不推托,提笔就写,倒让金昌绪暗自摇头,只不过吴夫子字体圆滑老辣,如同老酒,越品越香,林逸飞题字却是遒劲有力,好似烈酒,火辣辣的让人振奋。
  吴夫子万没有想到林逸飞除了绘画,字体也是如此刚劲不羁,更是见猎心喜,早就忘记了时辰,和林逸飞磋磨个不停。只觉得来到江源市,今天才是真正的赏心悦目,快意平生。
       二人字体截然不同,放在一起倒是观感甚佳,金昌绪却只是想着怎么把林逸飞写的用小刀抠去,转念一想,这小子既然能得到吴夫子赏识,说不定也有出头的一天,这么说他写的也不着急挖区,留着就和潜力股一样,说不定有发飙的一天。
  金昌绪大略点点,经过吴夫子题字的足有六,七幅之多,写词应景地也有两三幅,什么临江仙,清平乐,水龙吟的不一而足,虽然不甚了然,却也知道是这一幅字出去,那就是十顿饭都出来了,正在盘算上哪里请吴夫子吃上一顿,突然店门一响,扭头望去,不由微微变了下脸色。
  “走,走。”金昌绪快走了几步,低声呵斥道。
  “金老板,昨天我和你说的事情?”来人是个中年人,只是衣衫陈旧,一套西装不知道是不是十年前买的,软塌塌的垂下来,更显得来人落魄,里面的衬衣洗地虽然干净,只不过领口已有磨损,显然有些年头,一双皮鞋边上稍有些开线,样式陈旧,反正全身衣物都似十年前的二手铺中买来的,尽显落魄清贫,手上还拿着一卷画,画纸陈旧,颇有些年头。
  “没有啥说地,就是五百块,愿卖不卖,不卖你就找别家!”金昌绪回头望了一眼,看到吴夫子还在和林逸飞一起,并肩赏画,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致,吴夫子如果放下笔来,那可是巨大的损失。
  “金老板,你就行行好,五百块实在太少。”那个中年人忍不住哀求道,就像杨白劳哀求黄世仁一样,差点跪了下来,“你就再添点,我求求你了。”
  金昌绪这个时候表现的倒和黄世仁并无二样,冷酷无情,“杨先生,你也知道,我是打开门做生意,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如果不愿意卖,大可去别的地方,我也不能强迫你,如果卖画的都是像你这样,你叫我加价,他叫我加价,那我这铺子也就只能关门大吉了。”
  杨先生却不放弃最后努力,“金老板,你知道我儿子可怜,正在等钱做手术,就麻烦你发发善心,全当是施舍,我日后一定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金昌绪叹息一声,“那第五卷 百五,再也不能加的。”
  “五百五?”杨先生脸上满是失望,“那又怎么够。”
  金昌绪脸色一扳,心道你以为我这里是慈善堂吗,“昌绪,什么事?”吴夫子已经放下了毛笔,走到了二人的身边,金昌绪暗自着恼,心想这个人坏了自己地好事,可是大师在前,不能不表现的慈善一些,“吴大师,事情是这样的,这位杨先生想卖一幅画,他开了五千的高价,吴大师,你也知道,我是小本经营,当然要看看货,可是一看之下,只是个民国之后不出名地一个人画的,年代不过几十年,画的内容又是云山雾罩,我看不明白,你知道这种画如果落在我手,估计五十块都卖不出去,可是看他儿子有病可怜,急需钱来医治,这才肯画五百块,只是他有不肯,你说我该怎么办?”
  杨先生满脸的愧色,就想转身离去,吴夫子已经摆手道:“画的什么,我来看看。”
  金昌绪苦笑道:“好像是两对交兵地战士,我也不太清楚。”
  杨先生回头望了吴夫子一眼,有些犹豫,不知道到底是看热闹还是诚心想要把画买下来,只不过还是把手中的那卷画递了过去。
  吴夫子摊开看了一眼,怔了一下,那上面果真是两对人马交锋,中间却是一个大大的光环,实在不知道什么意思,又看了片刻,这才道:“此人画工不差,极为细腻,就算人物表情也是甚为生动,只不过我却不知道什么来处,也不知道画工是谁,他画了好像两国交兵,嗯,好像是宋金交兵,逸飞,过来看看?”
  林逸飞听到宋金两字,已经走了过来,口中只是道:“老夫子都不识得,我怎么会......”少年突然止住了话语,抢上前一步,还没有接过画卷,眼眸已经在上面,竟然不能移开!

  “这画并没有什么出处,”吴夫子没有注意到少年的脸色,以为自己不知,林逸飞多半也是不知的,叫他过来观看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叹息一声,转首望向杨先生道:“这幅画出处不祥,年代又近,多半是民间艺人画的,并不值钱,我想金先生给你开的价格,实在是极为公道。”
  杨先生脸露沮丧之色,悻悻道:“这幅画其实是我爷爷那代传下来的,他说这画只能卖给有缘之人,本来是三幅,我爸当年分得一幅,又传给了我,要不是小儿病重,急需钱用,那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拿出来卖的。”
  “这样好了,”吴夫子缓缓道:“我给你一千元,你把这幅画卖给我?”他瞥见林逸飞望着那幅画目不转睛,以为他喜欢,就想做个顺水人情,把画买下送给林逸飞,又可以帮助那个杨先生,可以说是一举两得。
  没有想到杨先生摇头苦笑道:“一千元于事无补,我还是再想办法。”
  “你要多少?”林逸飞突然沉声问道,只是语气中有了罕见的激动之意。
  “五千块!”杨先生伸出手掌,“其实小儿这次开刀,还差一万多,我几乎变卖了家里全部值钱的东西,这实在是不得已才卖,如果卖的少了,也真的没有什么用处,就算这样,我还是要再出去借钱。”
  他说的虽然诚恳,金昌绪却是冷笑不已,暗想这人奸狡十分,多半是看到了林逸飞喜欢这幅画,这才狮子大开口,执意不肯还价,只是心里有些不解,这个林逸飞怎么看起来,都不像个大头,却为什么对这幅画有这么大的兴趣?
  “你说这种画一共有三幅?”林逸飞缓缓道:“那其余的两幅呢?”

  “我爸爸那代,兄弟三人,一人分得一幅。”杨先生看到林逸飞好像颇有买意,心中大喜,“这位先生如果你喜欢,想要买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下,只不过你要先买了我这幅才行。”
  “那其余的几张是什么内容?”林逸飞面色凝重,吴夫子看了不解,“逸飞,这画里难道有什么门道,我怎么看不出来。”
  吴夫子又看了一眼那张画,发现那个光环实为七彩,绚丽多姿,却是停在半空中,足足有一丈的直径,不过说太阳不是太阳的,只能用不伦不类来形容,但是那两对士兵的表情却很生动,无一都是充满了惊骇欲绝,让人一见之下,为之心悸,仿佛那个光环有如吃人的魔鬼!
  林逸飞凝望着画面,长叹了口气,勉强平抑了激动的心情,“这幅画画的的确是两国交兵,而且应该是岳家军和金兵在激战,这从士兵穿的铠甲可知。”
  那幅画上,画匠用笔极为精准,就算是士兵的铠甲都是画的一丝不苟。
  “你怎么知道是岳家军?”金昌绪忍不住问道。
  “你难道没有看到那面旗上写个岳字?”林逸飞低声道。
  “可是写岳的难道就是岳家军?”金昌绪显然还不知道少年对岳家军的熟悉程度,“可能还有别的朝代,别的将领也姓岳,再说你怎么知道这幅画上是宋金交战,那队兵的旗上只不过画了个老虎,不对,不是老虎,老虎怎么会长翅膀,难道是个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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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4: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风起云涌 五十三节 三足

        金昌绪心中奇怪,认为这幅画实在是垃圾,无论从形式还是从内容完全没有任何价值,当然他还等待吴大师的评价,吴夫子却是不置可否,只是等待林逸飞的解释,他当然已经看出来,少年对于这幅画显然有着特殊的认识。
  林逸飞凝望着那幅画,听到金昌绪的推断,有些好笑,更多的却是疑惑,这幅画给他的震撼常人难以想像,他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几乎以为回到了当日的宋金战场,除了那个光环!
  画面上每个士兵身上的铠甲都是极为细腻,让他一眼就能认出那是岳家军穿的步人甲,这种铠甲他实在太是熟悉,只是因为八百年前他是天天面对,画上的金兵大都是铁丝面罩,也是他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对手,那就是完颜烈手下的飞虎铁甲兵!
  “旗上的不是麒麟,是飞虎,”林逸飞沉声道:“那是当时金兵最值得炫耀的一队兵马,一叫做飞虎铁甲兵,简直可以和金兵的拐子马,铁浮屠相提并论!”
  他说的还是谦虚的,飞虎铁甲兵不但可以和拐子马,铁浮屠相提并论,而且作战能力要远胜前面两者,所有的飞虎铁甲兵的士兵完全有完颜烈,完颜飞花统领,就和他这个先锋带队一样,哪个都是花费了他们太多的心血,哪个都能以一拼十,岳家军是抗金的精锐之师。先锋萧别离率领地更是岳家军的精粹,完颜烈的飞虎铁甲兵亦是如此!
  后来经过了朱仙镇一役,林逸飞到达所谓的佣坑,也就是他们当年决战的战场才知道,这两只部队可以说在朱仙镇一战中同归于尽!这对岳元帅是个沉重的打击,对金兀术何尝不是如此!
  拐子马和铁浮屠都可以说是轻骑兵的变种,而飞虎铁甲兵却是铁浮屠的另类,因为所有的兵士都是武功卓越的高手组成,画面上有几个面罩已经打掉,他们的脸上也和宋兵一样,露出了惊骇欲绝的神情!

  他们都是精兵,都是经历了太多的风雨,太多的屠戮,还有什么能让他们如此骇然,难道仅仅是因为那个凭空出现的光环?
  “那这画面的光环是什么意思?”吴夫子忍不住问道。“小兄弟,你知道吗?”
  林逸飞摇摇头,“不知道,只不过杨先生既然说这种画一共有三幅,莫非另有解释其中含义的?”
  杨先生犹豫一下,这才摇头道:“我不知道。当初那三卷画,爷爷当作宝贝一样,我们想要去看,却是不让,后来分家的时候,大家都怕......都分了一幅,并没有看到彼此的内容。其实这幅画我也只看了一回,虽然是祖上传下来的,说句实话,”杨先生苦笑道:“我却不明白是什么含意。”
  金昌绪心中冷笑,他字虽然识地不多,人情世故却是知道的不少,认为这个杨先生语焉不详,他多半是怕林逸飞知道画的内容,却又不买,所以想扣住林逸飞,再卖个好价钱。
  林逸飞皱皱眉头。不知道是否想到的也是这点,沉吟不语,不知道这幅图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人画出这幅图到底是想做什么,只是这个杨先生既然说此图分为三张,难道是讲述的一个故事,画图的人知道步人甲,知道岳家军不足为奇,他又怎么会知道如今就算史书都已经不传的飞虎铁甲兵?
  “这位先生,你到底买不买?”杨先生弱弱地问了一句,心情忐忑。
  林逸飞摸了下口袋,有些苦笑,“我没有带那么多地现金。”

  “那就改日再说吧,”金昌绪误解了林逸飞的意思,自己推搪的时候,很多时候也这么说,因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这幅画都是不值五千块那么多。
  “那你没有带卡吗?”杨先生却是急等钱用,不想多生枝节,“我来的时候,那面有个取款机,你可以去取的。”
  林逸飞只是点头,“那好,你把这幅画放在这,我去取钱给你。”突然想起了什么,“祖上难道是画匠?”
  “不是,”杨先生摇头道:“我爷爷是烧瓷的,可是我爸爸那代没有一个爱好,到了我们这一辈已经没有人会的,我是个教书的。”
  “那这幅画是谁画的,你爷爷难道没有说过?”林逸飞不由问道。
  杨先生还是摇摇头,“真的抱歉,我也不知道。”
  林逸飞叹口气,跟着他走出了店门,吴夫子和金昌绪忍不住又把画展开观看,“吴大师,你说这小伙子为什么要买画,我真地看不出值那么多,你怎么不劝劝他,可别让他吃了亏。”
  吴夫子皱了下眉头,“这位杨先生的儿子有病可是真的?”

  “那倒不假,”金昌绪点点头,“听说很严重,开一次刀也是略尽人事吧,可是为了父母的,哪个能够忍心放弃。”
  “那我想这个小兄弟多半是想帮他,”吴夫子叹息道:“他和你不一样的。”
  金昌绪有些汗颜,抬头望去,看到林逸飞已经缓步走回来,似乎有什么心事,看了那幅画几眼,伸手把桌上的画卷了起来,转首对吴夫子道:“老夫子,我还有点事情,改日再陪你喝酒,那个杨先生说帮我联系另外两幅画的下落,如果有消息,会再到这个店面,麻烦金老板通知我一下。”
  吴夫子和金昌绪都是一怔,对望了一眼,却没有问什么,只不过执意留下了林逸飞的电话号码,只希望日后联络。
  ×× ×
  林逸飞出了画店,才到了学校,手机就已经铃铃的响了起来,少年心中一喜,以为杨先生兵贵神速,这么快就为自己联系到了另外两幅画,实在是因为他对其余画像的内容有着说不出的好奇和期待,接听着之下,却有些失望,原来是杨修武打来的,少年这才记起来前几天答应他们所谓振兴中华国粹,拔刀相助的事情,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中午吃饭时分。
  武林大会显然是极其重视这场比试,明明是下午三点才开始比试,却已经早早相约,生怕林逸飞放了他们的鸽子,让他们无法下台。
  浙清在大学中虽然不算最大,但是庙小菩萨多,武学渊源虽然不深,却是极杂,除了武林大会可以说是把阎王不请,小鬼不收的所谓江湖高手网罗在旗下,还有两个主要的势力来玩个三足鼎立,一个就是修习空手道为主的影风会馆,另外一个就是习练跆拳道的浙清跆拳道联盟。

  当然还有一些什么自诩习练过美国黑市拳,泰国泰拳的高手,却是自视颇高,很有江湖高手的风范,从来没有出手,自然也没有出丑,也让人琢磨不透深浅,自然也不会趟这趟浑水。
  只不过上次林逸飞被实习记者秋晓晨吹嘘的无所不能,一篇报道的功夫,就已经集合南北大成后,影风会馆和武林大会都是不服,主动向林逸飞挑战,如果说影风会馆是个急先锋,武林大会倒可以算是个慢郎中。
  影风会馆本以为所谓的先声夺人,打败林逸飞扬名立万,却远没有武林大会的江盟主那样老谋深算,把中国人“内用黄老,外示儒术”的权谋发挥的淋漓尽致,可以算是谋定而后动。
       所以当这个急先锋碰到真先锋的时候,自然就像真李鬼碰到真李逵,三拳两脚的就被林逸飞打的铩羽而归,武林大会却是及时的转变了风向,由强硬转变成怀柔,先是高举免战牌,唱起了空城计,后又耍了一招刘玄德摔孩子,收买人心的手段,利用付守信的和林逸飞搞好关系,然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深明大义,却又放出了风声,把林逸飞以中华武术打败空手道的事情大肆宣扬。
  影风会馆虽然极力遮丑,不想此事张扬,但是武林大会又怎么放过这个破腚,当然这里的破腚和破绽还是有些区别,影风会馆屁股后被林逸飞踢出个好大的窟窿,本来是想拿块布遮挡一下,武林大会却是刮起了十二级的台风,恨不得把你内裤都吹到北海道才算赏心悦目。
  树要皮,人要脸。影风会馆虽然想要忍下这件事情,但是正可谓“是可忍,熟不可忍”,被武林大会欺负到家,愤然宣战,上表陈书到校长那里,说什么一碗水要端平,既然百家会的宗旨是“拮采众长,弘扬奋斗”精神,为什么每年都是武林大会参与,而没有别人的份?其实他们却是早有此心,就和当年倭国芦沟桥挑衅士兵失踪一样,理由还不是和放屁一样,挤挤就是有的。
  浙清跆拳道联盟上次吃豆腐没有赶上热乎的,并没有尝到影风会馆的一口吞下热豆腐,火烧火燎难受的滋味,这下就觉得不能在此错过,遂和影风会馆一道,上书一封,慷慨激昂,大有“你若无心我即休”的怨妇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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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4: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风起云涌 五十四节四大铁


  浙清校长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者,叫做顾良行,虽然既不会跆拳道,也不会空手道,却是把个套纸上的太极打得园熟老辣,游刃有余,只是随意一招推手,就把这个事情拨了回去,“以武会友,点到为止。”这八个字就是他最终的回复。
  一个人的缺点都是像猴子的烂屁股一样,它坐在地上的时候,你通常无法看到,可是它骄傲,有野心,想往高处去的时候,那个鲜红的缺点却是让大伙一览无遗,武林大会当然知道钱先生提出的知名道理,事到如今,江山示意手下低调起来,只是跆拳道,空手道的一叫嚣,素来自诩爱国的愤青怎能容忍,更何况贵为天之骄子,没事都要整出事情,更何况人家都已经欺负到家门口!
  小倭国一定要打倒的,高丽棒子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些都是判断是否为愤青的标准,现在小倭国和高丽棒子竟然敢公然蔑视中华的武术,这怎能不让他们义愤填膺,江盟主是以退为进,态度不明,不明真相内情的当然不满,不少人竟然积蓄会社{ps:??不通啊},要武林大会以及江盟主给个交待,杨修武这才出面,安抚众人,说江盟主正在闭关修炼,眼看就要得道大成,众人欣喜有加,倒是少了些鼓噪,却不知道借修炼为名的江盟主此刻正在云中仙酒楼恭候林逸飞的到来。
  为了比武的考虑,酒是没有,菜倒是丰盛,江盟主又把付主席拉了来作陪,酒席上众人都是群情激愤,只有林逸飞淡淡地应了几句,并没有体现出一个愤青应有的风范,众人却是理解,高手嘛,怎么学泼妇骂街。说不定人家正在思考克敌的良招,却没有想到林逸飞想的事情却和比武风马牛不相及。
  吃过午饭,时间还早,江盟主本来想请各位取舒筋活骨。小小的轻松一下。付主席当然是不会反对,深知其中的意味,林逸飞却是摇头拒绝,江盟主不由有些失望,如今男人关系有四大铁,一铁抗过枪,二铁下过乡,三铁分过脏。最铁就是嫖过娼!
  扛枪下乡是赶不上年代,分赃还是为时过早,江盟主就想在最铁的一样上下下功夫,虽然按摩松骨和嫖娼还是有本质的区别,但是大家在哪里都是坦承相对,倒是拉关系的很好场所,没有想到林逸飞竟然不好这口,他当然不以为林逸飞洁身自好,而是认为此人有些矫情。或者是因为百里冰的原因。
  当然,一百个人看问题有一百个角度,有人闻到汽油味就头晕,有的闻到却是觉得此味只有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所以说事实百态,倒也不能强求,一想到此,江盟主顿时释然。
  林逸飞在赵建军的带领下来到武林大会会所的一个雅间。坐下来后,赵建军上了茶水后就退了出去,想让林逸飞养精蓄锐,争取下午好好弘扬一下爱国主义热情,林逸飞却又是展开了买来的那幅画圈,凝神观看,换面上那些人的惊骇表情再次出现到眼前!

  少年心中一动,突然想到俑坑中那些士兵,表情和这里极其类似,难道说那人也进入过那个俑坑,不然怎么会画出这等栩栩如生的表情,这么一解释,那么飞虎铁甲兵没有传下来的铠甲样式倒是有个解释,他多半是临摹而得,只是要是那样,这个光环又怎么解释?
  少年摇摇头,实在不明白几十年前为什么有人会画出这么一副画来,用意何在!
  杨先生的爷爷早就过世,无处去问,一个旧社会烧瓷器保留这么一幅画,却又是为了什么?不知道其余的两幅到底画的是什么,不知道又和这个有没有关联?
  那个孩童不知道救回来没有,林逸飞自知不是神,很多事情也是束手无力,只是希望谭佳佳回去后,能够找到什么蛛丝马迹,帮助章龙州尽快找回那个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外边渐渐喧嚣起来,林逸飞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抬起头来,赵建军脸色有些异样的推门走了进来。
  “比武开始了?”林逸飞卷起了画像,放到了一旁。
  “还没有,逸飞,现在有空没有,有人想见你。”赵建军嘴角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谁?”林逸飞一怔。

  “她说他是个记者,叫做秋晓晨,以前和你见过面的。”赵建军的眼神更堪玩味,想必是认为这个林逸飞看似木讷,不解风情,偏偏身边的女孩子从来不缺。
  林逸飞微微拧起了眉头,对于这个秋晓晨倒是有些印象,要不是她的一篇报道,自己也不会和影风会馆还有武林大会扯上关系,却不知道她这次前来,又有什么目的,“什么事?”
  “那你就得问她的,”赵建军脸上暧昧得一塌糊涂,看到林逸飞没有反对的意思,转身出门,不一会儿的功夫,秋晓晨背个小包,已经快步地走了进来。
  “林逸飞,你好,我是晨报的实习记者秋晓晨,你还有印象吗?”
  姑娘倒是大方地伸出手到林逸飞的面前,“很高兴再见到你。”
  林逸飞只好伸出手来,蜻蜓点水地握了握,分量之轻,可谓一羽不能加,“上次倒要谢谢你给我的吹捧,只不过有时荣誉也很有分量,只是拜托你下次笔下留情。”心中却在苦笑,我倒宁可忘记你,或者你忘记我。
  秋晓晨知道他指的是什么,脸上倒有些惭然,“其实我只是一个实习记者,很多事情做不了主的,更何况你也是新闻系的,难道不知道,很多时候,要经过上面层层把关。”
  林逸飞点点头,对于新闻系和记者有什么关系并不算了解,更何况他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像秋晓晨一样,天天拿个录音笔八婆一样去询问别人的事情,“你今天找我什么事?”

  “没事难道就不能找你?”秋晓晨嘴角一丝浅笑。
  “当然可以,”林逸飞笑道:“只不过我却有事。”
       “我知道你有事,”秋晓晨一晃手腕,看了一眼时间,“三点钟,轰动浙清校园的以武会友比试,也是全国高校‘百家会’的选拔赛,你是武林大会的代表,只不过现在还有二十多分钟,不知道能不能先接受我一个短暂的采访。”
  “采访这次以武会友?”林逸飞皱了下眉头,上次只是说了几句,就惹下了不小的麻烦,这才现场采访,那不要鼓动全国的高手来找自己比试,如果真的是什么高手倒也不错,可是偏偏来的都是些自命高手的,那就实在是不堪其扰。
  “不是。”秋晓晨摇摇头,“你再猜猜。”
  林逸飞不由苦笑摇头道:“猜不到。”很多女人都喜欢这样,明明是小事,偏偏纠缠不清,明明路人皆知,就是要故作神秘。
  “你难道真的不知道?”秋晓晨有些讶然,“知道下周的慈善拍卖会吗?”
  “这道知道。”林逸飞有些诧异道:“但是你好像采访错了对象。”

  “没错,就是你,”秋晓晨微笑道:“你难道还不知道,慈善拍卖会筹建的百草慈善基金会的名誉主席是杜百泉?”
  “杜百泉?”林逸飞觉得这位部将自己可能还是清醒的,这么一说自己反倒更糊涂,“杜百泉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可是半点都不认识的。”
  “你不认识?”秋晓晨嘴角一丝狡黠的笑容,“可是他和慈善基金的副主席吴夫子都是点名推荐你为慈善基金的执行主席!只不过有一点很奇怪,百里雄飞对你却是没有提名,而且他也只算个名誉副主席。”
  在秋晓晨的眼里,杜百泉的名气虽然是有的,可是还是不如百里雄飞,只不过百里雄飞为人行事极为低调,很多事情已经不需要自己出面,听说就是这个副主席他也是不想当的,只是推托不过,勉为其难,这就让姑娘有些感慨,这年头,实在是有些人一无所有,有些人却得到太多,就说这个林逸飞吧,只是打了几个地皮无赖,偏偏得到百里冰的青睐,那就是踩了牛屎,一路畅行了。
  林逸飞一愕,看到秋晓晨狭促的目光,恍然大悟,这个提名可以说是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这套关系倒是不难推断,这么说杜百泉极有可能是和百里雄飞示好,吴夫子虽然只见过两次面,极为投契,既然杜百泉提及自己,倒是很可能顺水推舟,卖个人情,而百里雄飞不提名也是正常,显然是顾及别人对他和林逸飞关系的考虑,只不过三人已有两人提名,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百里雄飞提名与否也是无关紧要。
  但是这些在秋晓晨的眼中走的肯定是裙带关系,自己呢,多半也是借助女人上位的小白脸而已,他没有露出鄙夷的神色,而是还是极有专业精神地来访问,倒也算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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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4: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  风起云涌 五十五节 请缨

  “林逸飞,能不能请你谈谈这个慈善基金的主要宗旨?”秋晓晨猜疑归猜疑,访问还是要做的。

  “我不知道。”林逸飞只好摇头。
  “你不知道?”秋晓晨诧异道:“你可是提名的执行主席呢!”
  “这世上,领导多半不用做事的,”林逸飞笑道:“你什么时候看到一个当朝的宰相去了米仓的储粮,再说我只不过是个提名,还不见得能上,了解那么多,万一落选,岂不是白费心机,再说我一个执行主席,知道有多少钱在手上才是正事,哪里管得了那么多。”
  秋晓晨瞠目结舌,贪官倒是见过,这么明目张胆的露出贪心的倒是头一回,一时有些错愕,竟然不知道怎么问下去,赵建军却已经着急忙慌地跑了进来,“逸飞,江盟主有请。”
  一看时间,罗罗嗦嗦已经快到了三点,秋晓晨显然把握时间的火候还是差了些,只不过也不能怪她,诺大的一个春晚,千锤百炼,临晨的报时还是总出现问题,更何况她还只是个实习记者。
  林逸飞倒是觉得解脱了,站了起来,跟着赵建军向练武场走去,秋晓晨不离不弃地跟在后面,显然还是想再问出点什么,未到练武场,一阵喧哗已经传了过来,林逸飞有些皱眉,觉得里面实在和菜市场没有什么分别,才一推开门,一股噪音化作的气浪已经冲面而来。少年和赵建军倒是若无其事,秋晓晨却差点被人冲了个跟头!
  里面围坐的人早已经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的水泄不通,当然这个大门的通道还是留出来地,三人才进了练武场,就听到高音喇叭响了起来。“欢迎武林大会代表林逸飞同学入场。”
  刹那间掌声与嘘声齐飞,鼓乐和喇叭共鸣,亮晶晶眼眸,黑压压的人人头都是向门口转了过来。

  林逸飞倒是一眼看到了江盟主在正北坐着,不急不缓地走了过去,微微点头示意。江盟主旁边早就是虚位以待,热情地起身,拉着林逸飞的手坐了下来,以示关系的亲密无间。
  秋晓晨捞着个凳子,却是付主席递给他的,付主席眼神好使,早就认出这个晨报的记者。上次虽然上了报纸,可是却只是混了个林逸飞某同学虚指的称号,心中实在有些不甘,“秋记者是吧?”
  秋晓晨认了半晌,犹豫道:“布守信?”
  “不是不守信,”事关名节,付主席只能耐心地解释道:“鄙人姓付。”
  秋晓晨脸色微红,“实在不好意思,你看我记性不好,付主席你别见怪。”
  付主席一幅大人大量的样子。“怎么会,又来采访逸飞来了?”采访什么,我能帮得上忙吗?”
  秋晓晨点点头,把经过大略说说,付主席忍不住心中叹息,这个林逸飞实在是命好,课都不上一节,整日闲逛,不见踪影,显然知道老丈人早已经把后路铺得一马平川,嘀咕归嘀咕,倒还是和秋晓晨有说有笑,当然谈起林逸飞还是好话一堆。
  姑娘有些诧异。暗想这个付主席对林逸飞真的不错,每次见面都是表扬,却不知道付主席抱着每个神前拜一拜,遇到野鬼不心慌的念头,女人的嘴是不严密的,说给秋晓晨听了,难免不会流传出去,林逸飞到时候知道自己这么尽力,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绝对不会抹下面子。

  林逸飞四下望望,看到练武场实在不小,里面几百号人还是有的,阵营大致分为三块:武林大会、跆拳道、空手道,只不过跆拳道和空手道的位置上,拉拉队倒是不少,却不见主角,“他们还没有到?”
  江盟主笑道:“有些人总是以为晚出场的就有气势一些,没有想到影风会馆他们也不能免俗,我们中国人礼仪之邦,岂是他们比得上的。”
  或许江盟主武功比起以前的武林盟主是差了太多,但是若说起满口的仁义道德那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林逸飞笑笑,还未说话,大门又是敞开,高音喇叭适时地随之响起,“欢迎跆拳道联盟代表荆学轲入场。”
  荆学轲长脸面黑,个头不高,可是浑身上下透漏个利索的劲头,一进场就像国内技击搏斗,先来三个连环的旋风踢秀一下,动作一气呵成,快捷无伦,顿时博得了一片满堂红,尤其是跆拳道场的拉拉队,更是手掌都拍得通红,不时地还有一阵紧鼓密锣,更增气势。
       “逸飞,这个人怎么样?”江盟主没有什么三缕长髯,只好摸摸下巴,心中忖道,这个人精虎龙威(—o—!),出脚极快,倒是个扎手的人物,自己要是上场,打败他倒也是有八成把握。
  林逸飞望了一眼,缓缓地摇头,江盟主心中一紧,认为他自认不敌,没有想到林逸飞却道:“此人招式花俏,没有什么大用。”
  江盟主和身后的杨修武都是喜形于色,互望了一眼,心道林逸飞素来低调,他既然这么说,那是自负比这人强上太远,只不过二个人都没有见过林逸飞出手,却还是有些没底。
  “荆学轲的身后,是浙清跆拳道联盟的主席,”江盟主低声向林逸飞介绍道:“他叫崔永志,好像有一半是韩国的血统,很少见到他出手,不过都说底子不弱。”

  看到崔永志走进,江盟主快步迎了上去,寒暄问暖的,好不热情,崔永志也是一脸和善,不知道的都以为二人是故友重逢,知根知底的却都知道,这两人一年也就见上一两面而已。
  荆学轲冷冷地望了一眼林逸飞,嘴角一丝蔑视,林逸飞却已经把目光投向了入口,高音喇叭再次响起,自然是影风会馆的人到了。
  井田次郎和古正雄林逸飞倒是认识的,看到他们恭敬跟着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后面,那人一字眉,一字胡,看起来颇有个性。
  “那个一字眉的就是渡边正野,”杨修武低声介绍道:“逸飞,你看到他身边那个年轻人没有,脸上没有表情那个,跟个石头一样,它就是藤村川山,本来他不是浙清的学生,没有资格代表浙清大学参加‘百家会’,可是就这几天的功夫,却已经入了浙清的学籍,看到都是渡边正野刻意的安排。”
  付守信本来和秋晓晨聊得正欢,听到也是愤然道:“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无非是想借藤村的手打败武林大会的中国人,进而羞臊中华武学,逸飞,好在有你在。”
  他的庆幸的口气让杨修武有些脸红,却只是提醒林逸飞道:“荆学轲徒有其表,跆拳道联盟也是凑凑数,我们最大的敌人还是影风会馆,他们上次败在你手上,这次请了外援,看来是势在必得。”
  “那个女的是谁?”林逸飞突然问道。
  “哪个?”杨修武一怔,这才发现渡边正野的左手边还有个女的,只是从他的角度来看,看不清全貌,感觉那女人年纪不大,肌肤胜雪,眉清目秀,算得上一个美女,“我不知道,没有见过,逸飞,正是要紧。”

  他以为林逸飞见色起意,提醒少年一下,林逸飞且只是‘哦’了一声,心中暗道,这个女人看似脚步碎细,弱不禁风的,但是足不点尘,双肩不动,身手绝对要比那个石头样的藤村要强得多,只不过听说他们此次的代表应该是藤村川山,既然这样,她来到这里又是什么目的?
  江盟主拉着崔永志的手,来到渡边正野的面前,大伙又是一阵寒暄,谈笑风生,让旁人看到了都以为这三家是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不得不前来点卯,至于是谁获胜,反倒不放在心上。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倒是不假,众人拉完友谊,就要开始比赛,江盟主回到座位,低声对林逸飞道:“逸飞,这个藤村不是善莊子,你要小心。”
  三个阵营各自选出一个评委,围在一起切磋如何比武,又推选出一个人来,走到场中说道:“大伙都是抱着习武强身的目的,难得三家有如此雅兴,今天选个好日子比武切磋,眼看浙清大学习武之风日盛,一片欣欣向荣的气氛,实在让人欣慰。”
  场下有几个人已经喊了起来,“别整这些没用的,要打就快打,光说不练可是花把式。”
  众人一阵哄笑,纷纷道:“的确是这样,大伙都等了一个钟头,赶快让大伙看看热闹才是正事。”
  那人显然对这种场合早已司空见惯,“经过三家一致通过,各家出一名高手出来,武林大会的林逸飞,跆拳道联盟的荆学轲,还有影风会馆的藤村川山,一局定输赢。”
  “三个人怎么比?”场下一个人高声质疑道,“如果四个人到可以抽签捉对。”

  “那不如你上。”另外一人取笑道:“那不正好。”
  “可是三人比武,就注定要有个人吃亏,”场上那人显然也考虑到这点,“难得藤村同学主动请缨,说要打头阵,不知道其他两家的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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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11-2009 04: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卷风起云涌 五十六节 五道

  众人一片哗然,转瞬沉寂起来,大伙都知道第一个出来的肯定吃亏,既然这样,第一个站出来的那是需要勇气,可是为什么请缨打头阵的偏偏是倭国人?
  藤村川山站了出来,缓步走到场地的中央,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敛目垂首,仿佛个木桩一样。
  可是让大家失望的是,荆学轲如同老僧入定,林逸飞却是稳如磐石,当然这种表情看似从容,却是一种可耻的以逸待劳,学子们都是愤懑的想到。
  “不知道哪位英雄先和藤村同学过招?”井田次郎站了起来,哈哈笑道:“看到中国人的谦虚是在是名副其实。”
  荆学轲显然不是学习荆轲的精神,更没有什么风萧萧兮,壮士一去兮的念头,只是想着最后一个出场肯定是占便宜的,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为了一时的颜面出场,实在是得不偿失。

  人群中有些骚动,井田次郎更是狂妄,“不知道如果没有人出场,这次比武的胜负又算是谁赢的?”
  林逸飞看到众人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逼了过来,只好站了起来。咳嗽一声,“那个就我来打头阵,不知道有没有反对的?”
  众人都是纷纷叫道:“只要跆拳道的缩头乌龟荆学轲不反对。那是没人反对!”饶是荆学轲脸皮厚过鞋底,脸上也是不由一阵臊热。
  井田次郎早就见到林逸飞,只是暗恨一直没有机会讽刺一下,“不知道这位林同学为什么现在才出场。是不是抱着别人打头阵,自己却是以逸待劳的念头呢?”
  林逸飞摇头笑道:“不然,我只是觉得就像吃菜,也要讲个顺序的,如果让我才吃了鲍鱼燕窝,我肯定不会再去吃萝卜青菜的。藤村同学虽然不是鲍鱼燕窝,可也算大鱼大肉,我当然是希望吃下去后。不再去啃什么萝卜的。”
  荆学轲脸色通红,却仍是坐在那里,众学子都是大笑,鄙夷的目光都望向了荆学轲,“不错,不错。武林大会吃的起大鱼大肉,自然不屑再吃萝卜青菜。”
  井田次郎差点气晕了过去,“林同学手上的功夫要有口上的一半,我想都是天下无敌的。”
  林逸飞淡淡笑道:“井田同学手上的功夫要比口上的功夫强上很多,才有资格站在这场地的中央,只不过很可惜,动手的却不是你。”

  井田次郎汉语虽然学的不错,无奈一时倒想不出什么反驳。偏偏打又打不过,不由郁闷得又要吐血。
  “退下。”藤村川山突然迸出了两个字,让人听到了才发觉他不是哑巴。
  虽然年龄仿佛,井田次郎却对藤村川山有着一种难言的畏惧,竟然不敢多话,转身快步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藤村川山这才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林逸飞,脸上本来是淡然地轻蔑,慢慢的竟然变得凝重起来,林逸飞却仍是淡然自若,脚下不丁部八的站着。
       杨修武的目光却落在渡边正野身旁那个少女的身上,看到她轻蹙娥眉,转首在渡边正野耳边说了几句,渡边正野竟然唯唯诺诺,只是满脸的错愕,不由奇怪,要知道渡边正野是影风会馆的馆主,在这里本算最大,怎么会对那个女子的态度如此恭敬?
  下面的不明所以,又是鼓噪起来,这位说,“这两位是比武还是相面,怎么光看不打。”
  那位笑道:“听说中国武学中有一门禅定的功夫,多半这二人就是比试这门功夫,只不过这个小倭国怎么偷学了中国的功夫,实在让人费解。”
  “小倭国本来就是中华的后裔,偷学了中国太多的东西,学了这些又有什么稀奇。”又有人起哄道。
  藤村川山却是不为所动,仿佛百年枯树般地站在那里,林逸飞却是突然笑道:“东瀛忍术,还算有些名堂,却不知道忍者五道,你知道多少?”

  众人都是茫然不解,藤村川山却是面色剧变,颤声问道:“你说什么?”
  “风,林,火,山,”林逸飞盯着藤村川山,一字字道:“这四字真言你又学会了几成?”
  藤村川山突然怒喝一声,整个人却如同树叶般飘了出去,旁人都是奇怪,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的感觉为什么感觉藤村川山像是一片枯叶,只是这片枯叶速度实在不慢,下一刻竟然来到了林逸飞的身前,五指并拢(-o-!),叉向林逸飞的咽喉!
  林逸飞足尖轻点,倏地退后了一丈有余,别人看藤村速度还可以琢磨,这个林逸飞却是如同鬼魅一样,不着痕迹,只是二人翩然起伏,兔起鹄落的,如同习练了良久,武术表演一般,不由都叫了声好,只是好在哪里,却也一无所知!
  渡边正野豁然起身,面色大变,却被那女子伸手拉住,渡边正野脸色阴晴不定,缓缓坐下,江盟主一拍大腿,“修武,逸飞的功夫硬是要得。”他这一激动,家乡的土话脱口而出,抬头看到杨修武却是看向别处,心中不悦,顺着他目光望过去,倒有些恍然。
  杨修武回过神来,看到林逸飞已经连连退后,在场上竟然兜起了圈子,不由奇怪道:“林逸飞在干什么,为什么不还手?”
  江盟主也是皱起了眉头,他功夫虽然不算甚强,眼力却是有的,看到林逸飞躲避的那招实在是巧妙,本以为他是渡河未济,击其中流,随后必有极厉害的后招,却没有想到他一避之下,竟不回击,只是一味地躲闪,实在弄不明白他的意图。
  场下的学生都是鸦雀一片,看到二人转着圈子,林逸飞一味的退却,藤村川山却也追赶不上,只不过二人拳脚却不相接,并不像电视中拳击散打,乒乒乓乓地好不热闹,都不知道这是哪门子功夫,但是看热闹的都以为林逸飞是怯了,不由大骂起来,一时间污言秽语,不堪入耳,都以为这样就使所谓的爱之深,责之切,却让江盟主心中懊恼,知道这些人纯属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恨不得下场一人抽个大嘴巴以解心头之气。

  荆学轲却是看得心寒,暗道这两个人脚下功夫实在了得,轻飘飘地绝对不是自己能够追赶得上,却不知道他们手上的功夫如何,如是真和足下功夫一样,自己也就不用下场,自取其辱。
  很多人都是奇怪的性格,碰到自己不清楚,不懂得的只是一骂了之,却不用心思考,就如抗日成天挂在嘴边,却是以前的历史一窍不通,骂起来也是言语匮乏,缺乏依据,实在让人遗憾。
  林逸飞却是充耳不闻,只是心中叹息这个藤村川山的手段,要知道忍者本分上中下三等,八百年前就是盛极一时,曾在大宋起了不小的风波!
  ‘食、香、药、气、体’本事忍者五道,是为忍者的必修之课,前三项只是训练忍者的刺杀基本功,后面的气,体才是真正刺杀的手段,只不过当初东瀛气字决本是远逊大宋习武之人,来到中原后,往往关头功亏一篑,却没有想到后来有一叫作甲贺田的倭国人,竟然自小就来到大宋,千方百计地入了武当,坚韧了十数年,修的武当的无赏心法,后来回到东瀛,这才将忍者的气字决发扬光大,盛极一时!
  只不过世事沧桑,正如中华武学一样,忍者之术也见衰败,眼前这个藤村虽然学的似模似样,运劲发力已经和原先完全不同,正如岳家拳一样,已经是似是而非,林逸飞看了半晌,已经知道藤村这个人虽然是个忍者,却已远逊当年,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他和浙清的学子不同,并不认为倭国越低下,最好退化到原始部落,饮毛茹血才好,却从不想到以增强自己的实力为目的,这下见到东瀛武学一样寥落,不由心有戚戚然。
  林逸飞叹口长气,突然停住了脚步,藤村川山,看到林逸飞脚下不停自己都是追赶不上,不由心惊,只是他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眼看林逸飞脚下功夫了得,纵退自如,不知道他在察看自己的虚实,只以为他是蓄势待发,只等着自己尽力才要出手,这下看到不再躲闪,心中大喜,劈掌沉腕,顶肘拿扣,一招三式,已经攻向林逸飞的胸腹要害!
  场下的,只要还是中国人,都是不由担心,林逸飞却是伸手一圈,已经把敌手的劲道卸到一旁,岳浩峰如果在场,定然佩服得五体投地,只是这一手‘圆断’他就算练个十年八年的,也决然到不了这种境界。

  林逸飞招式不缓,伸手一探,已经拿住藤村川山胸口的大穴,藤村躲避不及,只觉得胸口一麻,转瞬全身无力,心中大骇,又觉得一股大力传来,便如木头一样,僵硬地飞起,腾云驾雾般地飞了几米,‘嘭’的一声大响,重重得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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