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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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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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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恐怖小說只是我的職業,不是我的愛好,齊總是弄不明白。
“啪”,有什么濕濕的東西打在我手邊,在鍵盤上敲了一下,屏幕上顯出一個S。
我的手指僵直在那里不動,我沒有碰過任何鍵盤。
一滴黑色的液體,在熒光屏顯示下看上去有些不真實地反著藍光,靜靜地躺在“S”鍵上望著我,烏黑里映出些微我的影子。
“啪”,又一下,這一次打在H上。
我還是沒有動一下手指。
“啪”、“啪”、“啪啪”……
液體不知從何而來,滴落得越來越快,不斷地敲擊著鍵盤,我看到我和齊的對話框里忽然出現了一句“我”的話:“是啊,真的有鬼啊……”
猛然起身,后退,椅子被我帶倒在地,我看見了什么?不現實的東西,太不現實,我只是寫鬼故事,不是想經歷鬼故事。
“是啊,真的有鬼啊……”
原來所謂葉公好龍,不全是嘲笑。想象和面對,終究是無法平等處理的關系。
耳邊有輕輕地笑聲,是輕蔑,聲音細到幾乎沒有,像女人,又像男人,只是笑了幾聲,就已停止,回味卻實在悠長,悠長到整個空間,仿佛都充滿那種笑聲。
我沒有尖叫,沒有驚慌失措,不是因為我不害怕,只是因為更多的無法理解——原來鬼片里那些一見到鬼就開始尖叫的女人也很難做,起碼我現在知道,一個人在驚慌之下其實根本就叫不出來,如果他的性格本就沉悶則尤甚。
我奔到桌邊打電話,打給文月:“文月,我見鬼了。”
“我才見鬼呢,別吵我,現在頭痛。”文月在趕稿,現在任何鬼都比不上她們主編厲害,我跟她講,簡直對牛彈琴。
生存的壓力比面對虛無的鬼的恐懼大得多——一樣是面對死亡,但見鬼的機率不是人人都有的,失業則是時時可以發生的情況。
笑聲還在繼續著,或者只是我的幻覺:它應該一早就停止了啊。現下怎么辦?再找誰?
打給齊!我繼續撥號,齊的號碼,奇怪的是我居然要想一想,才能記全。我一向對交往過的人的電話記得清清楚楚的,怎么只有齊才是例外?
“喂,齊!”我叫了他的名字,又忽然想到,我到底要跟他說什么?告訴他真的有鬼?
然后呢?他幫不了我,連我自己,也很難幫自己。
沒有責任束縛的男女只有在面對困難的時候,才會想到責任的重要性。
誓言不止是對對方的約束,也是給自己一個機會去依賴別人。
人不是孤獨的動物,他是群居的。
“對不起,您撥叫的號碼已關機……”甜美而又冰冷的女聲,這是沒有感情的聲音,也就不帶任何情緒。
為什么關機?是你告訴我家里有鬼的,混蛋!我狠狠地在心里詛咒著齊:男人都是混蛋,特別是你。
四周忽然變得很安靜——我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聽得見心跳,不是那種急切的,奇怪,反而是很舒緩,好象一點也不吃驚。
我確實不必要吃驚,因為一直環繞在我身邊的那種笑聲已經沒有了。
電腦屏幕還在亮著,上面是齊發過來的一串串話語:“許小路,你怎么了?”“許小路,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如果我知道怎么了,就不會這么苦惱了。人的某些煩惱,來自于對事物的未知和由此帶來的恐懼。
我和別人一樣,對鬼的認識不比他們多多少,雖然我是個寫恐怖小說的女人。 鍵盤上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沒有黑色的液體,沒有看不見的東西敲打我的鍵盤。我抬頭望望天花板,那上面一樣干干凈凈,連一點水漬都沒有。
鬼走了,不管是什么,它走了。
“臭小子,你的手機為什么關機?”我坐在電腦前開始給齊回話,手指微微有些發顫。
“我現在已經在蘭州了,那個手機當然關掉,不然你替我交漫游費啊?”速度依然很快。
我忽然有種感覺,今天的齊不是以前的那個齊,或者說,至少他有什么不同了,有什么不同呢?
“你是誰?齊打字沒有這么快的。”
“切,笨蛋,沒聽說過有種人叫助手嗎?我請的。”
我忽然記起半個月前,齊開玩笑地說請我當他的助手的事——他是雜志社請的攝影,據說圈內小有名氣,卻沒有助手,有些事對他來說確實很困難。
我拒絕了,不是因為我傲氣,只是不喜歡跟齊有太深入的接觸——我怕自己會不再有愛。對一個人太熟悉,其實是扼殺愛情的開始,愛情是陌生人之間的游戲,熟人永遠玩不起來。
齊那時好象有些失望,臉上卻沒有顯露出來的,只是說:“那好吧,我一定請一個比你漂亮得多的女人來。”
齊也許希望我會表現一些在乎他的舉動吧?他是個孩子氣的男人,有時候,雖然已經32了。
男人都是征服欲的奴隸,就算他并不真的在乎你,假如你表現得不服從他,他多少會有些失望,或者進一步來征服你。
他真的請了,我有些微的在意,不是說他請了別人,而是因為這事他并沒有提前告訴我。隨后又是一驚:齊是齊,我是我,我做的事,沒必要全告訴他,他自然也沒必要全告訴我。
“我剛才真的見鬼了。”猶豫了很久,終于還是把這句話告訴了齊。
我只是不能解釋剛才見到的是什么,幻覺嗎?我想我只是想從齊那里得到一些認同,眼見一定為實嗎?在現在這個社會?我冷笑。
“早跟你說過了,還不信。”齊似乎也有些幸災樂禍了。
不錯,一報還一報,人總是看不到將來自己會怎樣,所以才會做一些讓自己事后后悔的事情,不過如果連后悔都沒有的話,太完美的人生也是不能承受的吧?
“少廢話,現在怎么辦?”我不斷地回頭,仿佛后面站著什么人。身后仍然是空空的房間,疑心生暗鬼,老輩說的話還是有道理的。
“趕緊跟我那個朋友聯系。”齊的口氣很堅決。“房子不要住了,馬上搬。”
搬,說得輕巧,搬去哪里?我只是這華麗而糜爛的城市巨大傷口上一只吸食腐液的蛆蟲而已,跟其他在這樣的城市里求生存的人一樣。這個城市不屬于我,我也不屬于它,而要想像現在這樣的存活著,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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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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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是有能力的人,跟我不一樣,自然想不到這樣的事情對我來說有多麻煩。
“搬不了,除非你叫我睡馬路。”我一邊回齊,一邊開始搜索他給我的那個號碼。
泉?名字真怪。他不在線,我發過請求通過的訊息,一邊收到齊的回話:“那你可以去住旅館。”
齊從來不告訴我他住在那里,就算是這樣的情況下,他一樣懂得保護自己。
我忽然有些恨齊:這個男人對于游戲和責任,分得太清楚,對于他自己的隱私,他從來不懂得拿來跟人分享。當初究竟喜歡上他哪一點?我搖頭,如果知道自己喜歡對方哪一點,愛情早就不存在了。當然,現在想清楚也還不算太晚。
“去住旅館?我住五星級的,你給付費?”咬牙切齒地丟過這么一句,再一看,泉居然通過了我。原來又一個隱身人,跟齊一個習慣。
“齊的朋友?什么事?”泉說話很簡潔,速度也很快。
“我見鬼了,真的。”我還是控制不住要回頭的欲望 ——很多事情往往只是心里明白,事到臨頭,還是必須做出錯誤的行為。
“什么樣的鬼?”昏了,為什么他不緊張?不吃驚?難道真的因為見得多了,所以不在乎了嗎?一次屬于刺激,多次則是麻木?
“我看不清楚,只有黑色的液體打在鍵盤上敲字,然后有女人的笑聲。”恐怖小說寫多了,居然真的面對恐懼時,也能有條有理地描述明白。
“資料太少,不能判斷。它有沒有威脅你?”我忽然覺得自己在跟一臺機器談話。
“威脅……好象沒有……”我有些不甘心,想了想又發過一條消息:“你管它威脅沒威脅,過來把它滅了啊。” 女人在對待不喜歡的東西的時候,往往比男人更殘忍。
“小姐,我現在在LA出差,就算要回國,也在三天后。”泉仿佛對我要求他的事無可奈何,做了個苦笑。的確,對于女人來說,地球大到什么程度往往比不上新上市的粉餅更吸引人。
“那我現在怎么辦?等死?”
“我給你發段心經過來,沒事就放著聽,不要亂想。”泉傳著文件,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別擔心,乖乖的,等我回來。”
那句“乖乖的”也許是他說話的一般口氣,聽在我耳里卻像忽然一只手撥動了什么。
很多年沒人跟我說過這樣一句話,一下子仿佛退回到還是孩童的我,咬著手指坐在自家門前的階梯上,父親伸出溫暖干燥的大手,拍拍我的頭,說:“乖乖的,等我回來。”
鼻頭有些酸,我用力地吸吸,多少年沒有等過一個人回家了:“就這么放嗎?”
“對,我要去工作了,你放心,只要等我回來。”泉說完這句話,就下線。
只需要等一個人回來?我的心忽然一下軟得碰都不能碰,從來都是一個人回家,一個人過活,不需要依靠什么人,不需要等什么人來幫我解決問題,因為沒有人能。現在忽然變成要等一個人來幫忙,我該怎么辦?
音箱開到中檔,我不是個喜歡吵鬧的人,緩緩地隨著梵樂,有單調的聲音唱著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波若……”
難怪有人說四大皆空,心經聽得我心若空洞——我不是出家人,只是個俗人,如果要我拋棄世俗的一切,不如不要做人。
心靜下來了,對自己開始的舉動有些好笑,畢竟是單身一人慣了,就算有鬼,大不了是一個死,世界上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
起身去洗臉,對著圓鏡一下一下用木梳梳頭。桃木的,據說能辟邪 ——如果真的能的話,我還會見鬼嗎?
鏡子里的我披散著一頭黑色的長發,臉色蒼白,比起來,我更像一個鬼。忽然想笑,假如那個泉真的到我家來,不知道會不會以為給他開門的我才是真正的鬼?
我確信自己沒有笑出來,但是鏡子里的我忽然裂開了嘴,朝著我無聲地哈哈大笑起來。鏡子里的我雙手捧著烏黑的頭發,將它撥弄來撥弄去,把臉遮得根本看不清楚,偏偏,我就是看得見自己在大笑。
“啪”地把梳子扔在洗臉池里,狠狠地瞪著鏡子里那個我,我咬著牙問:“有種就來殺死我啊!來啊!”
鏡子里的我不回答,只是一個勁的笑,然后忽然消失,回復成一個瞪著眼的我。它不想和我溝通,它只是想讓我感到恐懼。或者它想殺我,但它更喜歡玩弄獵物。
我錯了,世界上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就是明知道自己會死,但就是不讓我知道什么時候會死。
我急急地跑回房間,跳在床上抱住雙膝,被子裹住了我瑟瑟發抖的身體,裹不住我漸漸冰冷的心,我真的害怕。
音箱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停了,房間里安靜得可怕,我聽見沒有節奏地磕碰聲,過了一會兒,我才明白過來,那是我的牙齒在打架。
緊張真的可以讓人更緊張的,相信我。
電話忽然刺耳地響起來,把我嚇了一跳。心不由自主地胡思亂想起來:從電視里爬出來的貞子,不知道會不會從電腦里爬出來?如果我接電話,一星期后會不會死?
我還是接了,假如能夠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死,總比這樣挨著好。
“許小路你在呀?告訴你,我們趕稿,這個星期我都不會來看你了。”是文月,這個沒義氣的家伙。
“文月,我真的見鬼了。”我躲在被子里,其實被子根本保護不了自己,但多一層東西,人就會安心一分。
“什么?”文月聽不清我的聲音,不能怪她,我實在說得很小聲。
“我……”我想大喊,聲音卻被扼在喉嚨里,就在我的床尾,忽然坐著一個表情陰冷,長發批肩的女人,她泛紅的眼睛盯著我,透骨的寒意讓我再發不出一個音來。
“不跟你說了,我住大海那里,有事打他電話。”文月見我沒有再說,隨便搭了句話就匆匆掛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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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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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工作是忙的,比起我來,實在是有用的人。
忽然間嫉妒起文月來,有固定的男朋友,至少在面對這樣的威脅時,知道該找什么人來分擔,知道誰會為自己擔起責任。
責任?我真的開始變了,居然會談到責任?我不是一直都笑文月看不破男人的欺騙么?記得文月在看到齊的時候對我說過一句:“這個男人還行,別再浪費。”我還把這句話當作笑話講給齊聽過。
文月怎么可能知道男人是什么動物?她喜歡的男人只有大海,大海喜歡的也恰好是她——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可能真的會幸福吧?
女人已經不見了,總是這樣,忽然出現,忽然消失。只有捉摸不定的,才是讓人恐懼的吧?
我現在能做什么?我問自己。我上網,它會出現,我洗臉,它會出現,我接電話,它也會出現。現在呢?它在哪里?躲在什么地方?什么時候會再一次出現?下一次,它會不會采取更激烈的行動?
猜疑是最殺傷人的武器,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群人。
電腦忽然啪地一聲,自動斷電,一秒前光亮的屏幕,一下子黑暗到可以映見人影——我無力去看,假如那上面映出的不是我的臉,我該如何?
夠了,出去吧,離開吧,就算要睡馬路也好,就算做最廉價的女人也好,只要不再待在這個地方。生命的存在比貞潔更重要,我只是想活。
那些看不起廉價女人的男人們,當他們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可以去出賣他們的力氣,女人卻只能出賣她們的肉體,因為就連力氣,她們也比不上男人們。同樣是出賣身體,為什么男人就有資格看不起女人?想要活下去的愿望,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是一樣強烈的啊。
套著鞋往門口跑,握住門把手的時候我深深吸了口氣,回頭看,房間里空空落落,安靜得很,什么也沒有——好象真的什么也沒有。
拉開門狂奔,聽到門在身后砰地關上,然后響起細微的笑聲,又是那樣,輕蔑,嘲弄。我忽然怒了,究竟哪里得罪了你?我做錯了什么?
出來才知道已經是夜晚。華燈輝煌,這一片靡麗之下卻隱藏著多少的陰暗?我早說過,這是個漸漸腐爛的城市,而我只是它眾多傷口上的眾多蛆蟲之一。
人是寄生動物,如果靠他自己,絕對活不下去。
我溜進一間網吧,上線,QQ上有一半的人我不認識,當初為什么加他們?鬼才記得。
齊又在線,這家伙難道不用工作的嗎?
“混蛋。”我幾乎在心里吼了過去。
“干嘛?”齊回答得依然很快。
“你知道我家鬧鬼,為什么隔這么久才告訴我?為什么當時不告訴我?為什么跑到蘭州了才告訴我?”我其實很想再說什么,但是好象已經被我問完了。
齊沒有回答,很久沒有。
我忽然有些鄙視起他來:我一直以為齊是個很好的人,接近完美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就算真的當做結婚的對象來考慮,也是值得的。可是現在,他已經不再是了。
“你是個膽小鬼。”
“我不是!”這一次齊倒是回得很快,顯然他很氣憤。
“有種你當初就該馬上告訴我!!!!”
“我……我太忙了。”齊的辯白蒼白無力,男人就算輸得徹底,嘴上也絕對不能認輸的。
“你的朋友比你好。”我干脆直截了當地告訴他。
男人不怕被貶低,就怕被拿來跟同類比,這個道理今古一同。
“他比我好,那你去找他呀。”齊忽然怒了,理屈則辭窮,辭窮則氣大。
“你以為我不敢找?”哈,你可以丟開我,我為何不可?一個做初一,一個做十五,這種道理,我明白得很。
齊又是半天不做聲,這個沒種的家伙,我再恨。
“感覺好些了嗎?”是泉。
“你不是在上班?”我忽然不再生氣了,面對泉,就像面對一個冷靜的兄長,何必要計較呢?
“不放心你,不知道為什么。”泉附了個笑臉。
“心經不管用,她出現了,一個女人,長頭發,紅眼睛,盯著我看,表情很陰。我害怕,就逃出來了。”
在有人的地方,我就不害怕,心情自然不會那么緊張,說話有條理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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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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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泉一時也不再說話,想必沉思去了。
齊卻在這個時候說話:“泉比我好的話,你去找他。我要出去,下了。”
不等我回答,他下線了。
這樣逃避現實的男人,就算生就一副再好的皮囊,也不過是表像,就連交朋友,我也不屑于。
交朋友看的是心,表面的關心那不是朋友,只是熟人而已。
“你有沒有別的朋友?先去她們那里避一避,等我回來再幫你。”泉半日才回過一句話來。
有沒有別的朋友?我想到文月,這個城市里,假如我要找個人依靠的話,只有她。但是現在,她是屬于大海的,屬于她那忙得見不到底的工作的,不屬于她的朋友我。
“沒有地方去。”我只好實話實說,現在救命要緊,面子多少錢一斤?比得上我的命?笑話!
“沒有朋友可以……”泉發過來,又趕緊補一句,“那先去找齊。”
他大概以為我是齊的女朋友了,已經分手又沒有愛的男女,怎么可能回頭呢?
“不了,不能麻煩他。再說他也不在這里。”
“那你一個人在外,不是很危險?”好男人,擔心起一個陌生人的安危來,僅為她是自己朋友的朋友。
“哈,放心,如果我想死,就不會找你了。只要我不想死,我就死不了。”
人的韌性是很難界定的,再苦再難的環境下,只要你不想放棄,就永遠不會失去生命。
“我看這樣,我在這邊出差的事已經快完了,明天事情一完我就搭飛機回來,你有沒有電話?到了我聯系你。”泉確實是好人,著急著。
“電話……”摸摸口袋,好象忘記帶手機出門,“不用了,在QQ上等你。”
網吧不給通宵營業,一定要趕我走。
“小姐,你要看情況,現在全市抓得那么嚴,我要敢頂風做案,一定會倒霉的。”老板是個年輕人,胖胖的臉,很和氣地向著我扮苦瓜臉。
我沒地方去,一定要趕我走,我會死的。
“我不能走,真的沒地方走。你讓我在這里等,等我朋友,你關上門,有人問你就說我是你朋友,怎么樣?”
急急地解釋,到了生死關頭,不喜歡求人也要求人,不喜歡低頭也要低頭。
老板最后放棄了,不怕死的怕不要命的,這道理我們都懂。反正走也是死,不走他們又能把我怎么樣?難道真的打我?
人真好,我是說活人,至少他們有感情,有良心。
“至少我要關燈哦,你一個人在這么大的房間里,不怕嗎?我們都在后面睡覺的。”老板好心地向我解釋,他還是希望我走,警察比錢厲害。
“不怕。”黑暗比鬼可怕?你見過鬼再來跟我討論。
老板走了,黑暗的房間里只有我對著的一臺機器亮著屏幕,這么晚的夜了,QQ上一片灰暗,誰會像我,在這里求活?
“你好!”陌生人,我不記得自己加過它。
“你是誰?”回答純粹是屬于習慣。
“你不會想知道的。”
“為什么?”
“你的頭發很漂亮,雖然有些枯了,但是真的很美。”
我忽然毛骨悚然:誰見過我的頭發?齊?那個鬼?朋友?陌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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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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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泉一時也不再說話,想必沉思去了。
齊卻在這個時候說話:“泉比我好的話,你去找他。我要出去,下了。”
不等我回答,他下線了。
這樣逃避現實的男人,就算生就一副再好的皮囊,也不過是表像,就連交朋友,我也不屑于。
交朋友看的是心,表面的關心那不是朋友,只是熟人而已。
“你有沒有別的朋友?先去她們那里避一避,等我回來再幫你。”泉半日才回過一句話來。
有沒有別的朋友?我想到文月,這個城市里,假如我要找個人依靠的話,只有她。但是現在,她是屬于大海的,屬于她那忙得見不到底的工作的,不屬于她的朋友我。
“沒有地方去。”我只好實話實說,現在救命要緊,面子多少錢一斤?比得上我的命?笑話!
“沒有朋友可以……”泉發過來,又趕緊補一句,“那先去找齊。”
他大概以為我是齊的女朋友了,已經分手又沒有愛的男女,怎么可能回頭呢?
“不了,不能麻煩他。再說他也不在這里。”
“那你一個人在外,不是很危險?”好男人,擔心起一個陌生人的安危來,僅為她是自己朋友的朋友。
“哈,放心,如果我想死,就不會找你了。只要我不想死,我就死不了。”
人的韌性是很難界定的,再苦再難的環境下,只要你不想放棄,就永遠不會失去生命。
“我看這樣,我在這邊出差的事已經快完了,明天事情一完我就搭飛機回來,你有沒有電話?到了我聯系你。”泉確實是好人,著急著。
“電話……”摸摸口袋,好象忘記帶手機出門,“不用了,在QQ上等你。”
網吧不給通宵營業,一定要趕我走。
“小姐,你要看情況,現在全市抓得那么嚴,我要敢頂風做案,一定會倒霉的。”老板是個年輕人,胖胖的臉,很和氣地向著我扮苦瓜臉。
我沒地方去,一定要趕我走,我會死的。
“我不能走,真的沒地方走。你讓我在這里等,等我朋友,你關上門,有人問你就說我是你朋友,怎么樣?”
急急地解釋,到了生死關頭,不喜歡求人也要求人,不喜歡低頭也要低頭。
老板最后放棄了,不怕死的怕不要命的,這道理我們都懂。反正走也是死,不走他們又能把我怎么樣?難道真的打我?
人真好,我是說活人,至少他們有感情,有良心。
“至少我要關燈哦,你一個人在這么大的房間里,不怕嗎?我們都在后面睡覺的。”老板好心地向我解釋,他還是希望我走,警察比錢厲害。
“不怕。”黑暗比鬼可怕?你見過鬼再來跟我討論。
老板走了,黑暗的房間里只有我對著的一臺機器亮著屏幕,這么晚的夜了,QQ上一片灰暗,誰會像我,在這里求活?
“你好!”陌生人,我不記得自己加過它。
“你是誰?”回答純粹是屬于習慣。
“你不會想知道的。”
“為什么?”
“你的頭發很漂亮,雖然有些枯了,但是真的很美。”
我忽然毛骨悚然:誰見過我的頭發?齊?那個鬼?朋友?陌生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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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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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抖著手,敲了半天才敲過去一句話。
“哈哈……”耳機放在一邊,忽然傳出了輕微的笑聲,“你以為我會離開你嗎?”
熟悉的聲音,女人,女鬼。糾纏不放,究竟是為了什么?我欠過你什么?你該要我什么?欠命就還命,折磨一個人的心理難道是應受的懲罰?
“我不會要你的命的,暫時不要。”鬼會讀心術嗎?為什么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唉……”女鬼忽然嘆了一聲,幽幽地,不再說話,消失了。
又消失?為什么,為什么?你就不能不再折磨我嗎?要怎樣,就怎樣,為什么要拖拖拉拉?
女鬼不在,她不會回答我,就算她在,她也不會回答。有些事情是沒有理由的,比如愛情,比如嫉妒。
我坐在黑暗中開始想,從我搬進這套房子開始,一直到昨天。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錯,為什么住了三年,只在這兩天才出現鬼?我做了什么讓她出現,還是她本來一直就在?我為什么會看得到她?她究竟要什么?
這種事情不要想,想太久會頭疼。我現在就很頭疼,天已經亮了,我還是沒地方去。
“你在嗎?”是齊。
懶得理他,沒有勇氣的男人不能算男人,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也好。
“你要知道,面對死亡有時候是無可奈何的,我們沒有發言權。”齊忽然感慨起來。
齊說的是實話,他的逃跑只是因為在他心里我沒有重要到他可以拿自己的命去拼一拼。想活下去是男人和女人共同的強烈本能,我不能責怪他。
“好吧,我不生氣了,反正現在氣也于事無補。”理了他,就表示一筆勾銷了。不論是感情,還是憤怒。
“鬼呢?泉消滅他了?”齊很擔心,只不知他擔心的是我,還是別的。
“沒有,泉說等他回來。”
“許小路,你說實話,一個人,你怕不怕?”齊忽然沒頭沒腦地問。
真是問廢話,你是男人都怕了,何況我是女人?但是就算問了又如何?你在蘭州,我在江南,差得遠,遠的不僅是空間的距離。
“不怕。”說怕你也幫不了我吧?
“真的?你一點都不怕?”我覺得齊有些不甘心,難道他非要我怕才高興?或者其實他只是想知道,有人和他一樣,面對死亡感到恐懼,心理才會平衡吧?
畢竟他是男人,我是女人,輸得起人,輸不起面子。
“好吧,我很怕,怕得要死,可以嗎?”說一句話而已,我什么都不少,滿足男人的好勝心。
男人都說女人好騙,虛榮心一起,只要說句話就容易獲得她,其實男人何嘗不是?只要說一句話滿足他的好勝心,一樣可以得到這個男人。
齊得到了滿意的答復,隨便再敷衍了幾句就下線了,說出去拍外景。工作對于男人來說,有時候也是一個戰場,天生好戰的男人從來不舍得放棄。
我在網吧里混吃混喝,等泉。老板的臉拉得越來越長,他肯定后悔當時怎么沒狠下心趕我走,現在在他心里我一定比警察更可惡。
既得利益總比長遠利益要誘惑人,馬上要失去的總比以后可能會失去的要珍貴得多。
好不容易再等到晚上,深夜,又是黑暗,老板問我要不要關燈,我沒有說話。
這一次如果開著燈,她再出現,怎么辦?
我不知道,然而這次老板居然陪著我了。他說不放心我一個人。
其實他擔心的是怕我會做什么傻事,誰也不會看輕一個披頭散發在網吧里一坐兩天的女人的,尤其這個女人看上去隨時可能會掛掉。
老板不見得擔心我的生命,他只是擔心他的生意不會因為我而遭拖累。
人是自私的,我不怪他。奇怪的是,這一夜居然沒有什么來打擾我。
齊在半夜里上線,他和我都沒有說話。我盯著屏幕,齊在那頭干什么?如果透過網絡線可以看到他,也許我能更多地猜到他的心理吧?
“許小路,我愛你。”天快亮的時候,齊終于說了一句話。此后再無音信。
愛我?齊,你知道的,我和你之間根本無愛,哪里來的愛呢?你愛我的身體,我愛你的身體,只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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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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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4-7-2010 04:33 PM 编辑
下午,泉終于來了消息。
“我趕著忙完工作,搭最后一班飛機來了。剛剛下機,你在哪里?”
我告訴他網吧的地址,泉匆匆地丟下一句“等著”,就下了線,我猜他在機場大巴上用無線上網,有錢人。
老板走過來,擔心地望著我問:“朋友還沒到?”我沖他露牙一笑,會來的,馬上會來。
“許小路?”有沉厚的男音在網吧門口喚我的名字,一抬頭,對上一張嚴肅的黑臉,這個一身風塵的男子想必就是泉了。
泉和齊是不同的,齊英俊瀟灑,高大又苗條,泉一樣高大,但他只能算長得普通。我對他的外貌倒不在乎,但是他沒有那種神秘的氣質這一點讓我沮喪了很久:我怎么也看不出他能和那個女鬼斗什么。
可是他還是讓我安心的,不知道為什么,只要站在他身邊,我就覺得安全。
“先帶你去吃飯,你太瘦了,兩天沒吃飯?”泉絕口不提讓他趕回來的那件事,反而詢問我的飲食。
我狼吞著一大碗面條,泉坐在一邊好脾氣地看,他不吃。
我猜他一定認為這種街邊小攤的衛生讓人擔憂,他本來提議帶我去賓館西餐廳的,我看看身上隨便套著的一件衣服拒絕了,人總要識時務,請吃一頓飯不必鬧到敲詐的地步。
“為什么不吃飯?”泉溫柔地問,好象我是他的妹妹一樣。
“緊張的時候會吃不下飯的。”含含糊糊地回答他,嘴里不舍地喝著油湯,餓久了你就知道,什么臟東西你都會吃得下的。
“你要學會照顧自己。”教訓的語氣,口氣卻是溫和的,這個泉,脾氣好到簡直沒有。
“嗯,嗯。”低頭對付最后的剩余,誰管他在說什么。
我帶泉上樓,泉皺著眉指指樓道外說:“你怎么會住這里?這個地區很危險的。”
他沒有挑剔樓道的骯臟,我心里有些寬慰,他只是擔心我。
打開門,泉愣了一下,忽然伸手摸摸我的頭:“一個人住,也沒必要虐待自己。”
他一定看到我滿屋的零亂,以為我在怎樣對待自己。我忽然臉熱,其實我只是懶而已。
“我什么都感覺不到。”泉在屋里轉了一圈,坐在沙發上說,他的臉朝我抱歉地笑著,“不好意思,我的能力不大,幫不了你。”
“怎么會感覺不到?”不會的,不會的,我見過的一切,難道真的只是幻覺?
“有可能是過路鬼,看你一個人,所以嚇一嚇你。”泉安慰我,厚實的手慢慢掃過我的背,我忽然覺得溫暖,真的,泉總是給我溫暖的感覺,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可能真的只是過路鬼吧?過路而已,借個道,誰也不能說什么。
“別怕,這是我的電話,有事就叫我,別擔心,一切有我。”泉遞給我一張名片,走到門口又回頭,“有時間把房間收拾收拾吧,你的窗簾,該換一幅了。”
門在他身后輕輕掩上,我忽然不知怎么松了口氣。這個房間,泉來過之后,不知為什么就變得不再那么壓抑,不再讓我不舒服。
如果他能不走就最好了。
電話再響起,真奇怪,現在覺得聲音不那么刺耳了。一個人心情好的時候,看什么都覺得是好的,特別在經歷了恐怖的事情之后。
“許小路,你跑去哪里了?”文月在那頭叫,她是活潑的,開朗的,文月一定從來沒見過鬼。
“我……”張嘴想說,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在大海這邊,你要不要過來吃飯?”文月是知道我的,雖然多了我,她和大海一定不方便。
“不了,我很好,要睡了。”去當電燈泡的人才是壞人,我不想當壞人。
抱著枕頭翻身,房間里安靜得只有我的呼吸,睡了多久了?
半夢半醒之間,只覺得床一沉。我翻過去,一睜眼,對上一張慘白的臉,一雙血紅的眼。
我睜著眼望著她,她睜著眼望著我。
我的眼是黑白分分明,她的眼只有血紅一片。
裂嘴,慘笑,臟而滲著血的牙齒,口腔里一片黑暗,好象沒有底的深淵。
泉,你騙我,她不是過路鬼。
“我還會來找你的。”女人笑著,就這么直著腰從床上起身,轉過去,平空跨了兩步,走進了墻里。
我看到她半邊頭是空的,里面吊著絲絲血管,還有白色的腦漿,她死得很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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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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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記得自己認識她,雖然那眉眼有些微熟悉。
狂撥泉的電話,抖著手幾次撥錯了號碼,不熟悉的號碼,終于撥通,電話那頭傳來泉熟睡未醒時的聲音,濃重的鼻音。
“她又來了,她又來了。”語不成聲,不怕才怪,靠那么近,我都聞得到她身上死亡的味道。
沒有接近過死亡的人,想象不出那種味道。
泉半夜三點被我的電話嚇醒,急召出租車趕到我這里。我害怕得說不成完整的句子,只是一個勁抖著身體。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沒有再打給文月,現在這種時候,她就算不在大海的懷里,也一定在趕稿,打給她,只是同樣得到幾句善意的嘲笑而已。
至于齊,他現在已經被我踢出了聯絡名單。
“她現在不在這里了,真的不在。”泉安慰我,我用懷疑的眼光看他,他真的感覺得到嗎?像他這樣的長相,很難讓我相信啊。
“可是,可是她說,她還會來……”
“先帶你回我家住,這么晚了。”泉扶起我,“明天再來想辦法。”
泉有寬敞明亮的房間,大的玻璃窗,他的窗簾是淺色的,遮不住光。泉是喜歡光線的人。
“來,你在這里睡。”他把我扶進房間,放在床上,拉好被子,再溫柔地安慰我。
這是他的房間,我可以看得出來,男性化的裝飾,被套上有他獨有的味道。
“那么你睡哪里?”我弱弱地問,實在沒有太多的力氣去追究。
“我有事要做呢,你先睡吧。放心,我不會來吵你。”泉像哄小孩一樣,哄著我睡覺。他總用純潔的眼光看我,哪怕他心知肚明我是個怎樣的女人。
“泉,你真是好人呢。比齊好多了。”睡意涌來,朦朧著打了個哈欠,我實在太累了。
艷麗的陽光穿過我的眼簾射進眼里,我醒過來,一瞬間的不適應。三天里第一次睡眠踏實,竟然讓我這么感激么?
“你睡了很久,我不想吵醒你。”泉站在門口說話,“你需要休息。”
“現在我可以聽了,你有什么消息,說吧。”嘴里大嚼著面包,一邊狂飲牛奶,一邊問泉。好吧,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至少我要做個飽死鬼。
“我問過很多人了,我認識的這方面人不多,大部分就跟我一樣,對這種事知道點,但不精通。我們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嘛。”泉的表情是真的很遺憾,“她沒有攻擊你,只是嚇你,很多人都說她也許在好玩。”
“好玩?!”我的聲音拔高了八度,“把我嚇成這樣叫好玩?為什么那些家伙不去嚇他們?為什么非得是我?為什么?!!”
“……”泉說不出話來。
“齊騙我,說你是專家的!”我氣鼓鼓地瞪著泉,弄到現在這樣,我也只有找他出氣了。
泉還是沉默,我忽然發現他和齊的另一點不同:就算是受了委屈,他也不會去爭取的,可能因為對方是個女人,還是個“可憐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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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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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們去玉佛寺問卦吧?”泉忽然小心翼翼地說,“至少保個平安。”
玉佛寺是這座城市里小有名氣的地方,不是因為香火旺,也不是因為簽靈,只是因為圍在寺外的大大小小算卦者中,總有幾個會特別靈驗的。
成千上萬的事件,瞎貓碰見死老鼠的事機率絕對不小。
我站在寺門口不想進去,泉也不堅持,自己進去了。我不是不迷信的,女人不能進寺,不知道哪里聽來的傳言。
“真是孽緣啊。”身后一個老女人的聲音,我轉過頭去,看到蒼老的女人,渾濁的眼,居然精光四射。
“老婆婆,你說什么?”身處危境,人總是多疑的。死馬已經快死了,怎么醫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死。
“你呀,小姐,孽緣纏身啊。唉……死都死了,該走就走吧,為什么還回來呢?”老人沒有停下腳步,望著我的影子,搖著頭, “老了,老了,根本就跟不上了。”
古怪的老女人。我盯著她的背影,碰到這樣的人,自認倒霉而已。 泉出來了,手里拿著兩個符,細心地用黃布包好,放在我手心:“來拿好,平安符。”
“為什么是兩個?你不用嗎?”
泉瞇起眼睛笑了:“你需要保護,我不需要。”
他說的是實話,起碼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安心,也從來沒碰到過那個她。泉成了我的保護神,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和剛認識不久的還算陌生的我。
忽然起了貪心,如果泉能一直保護我,該多好。
和泉,沒有說老婆婆的事。不知道為什么,我沒有說。如果真的,那個女鬼是為了纏我而回到這里的,那么讓她纏吧,只要她不殺我,我不希望扯上泉——不僅僅因為他幫過我。
泉特意請假陪我的,下午卻因公司有事不得不去——有用于社會的人,跟我這樣掙扎在社會底層的小蟲不可同日而語。
泉抱歉地離開了,我情緒低落:我和他,相差千里萬里,一個在天,一個在地,我對他,永遠是仰視,不平等的愛情,不可能存在。
“怎么會?真有鬼?”我和文月煲電話粥,終于讓她知道我的經歷,感覺上,她的興奮多過害怕。
“不信算了,反正那里我暫時不想回去。”咬一口牛肉干,我靠在泉家的沙發上嘆氣。
“那個……”文月忽然猶豫,我只好問:“什么?”
“你不是借機會接近那個泉吧?聽你說得他很好的樣子。”
女人,這就是女人,只要不是直接面對危險,她們腦子里想的永遠是別的東西。
“扯你的蛋。別談他了,說說那個女鬼,你有沒有聽說過我認識的人里最近有女人死了?”
“沒有啊……”文月在那頭細數她知道的我認識的人,數來數去,數不滿十個手指。我是那種就算死在家里,如果尸體不爛不臭,也不會有人發現的人。
在這樣的城市里,多的是我這樣的陌生人。
“算了算了,聽你數半天,頭都大了。”反正理不出頭緒,不如不去理。事情到頭了,自然會知道為什么。“對了,這期的稿費,還有其他幾個雜志的,你幫我催,我現在等錢用。”
“要搬家嗎?”文月嘆了口氣,她倒不在乎,反正大海可以收留她,只是她自己不去而已。
“知道就好,記得快給我。”掛斷了電話,聽見泉的鑰匙在鎖眼里轉動的聲音。
做人,總要守點本份,住在別人家里,再拿別人的電話煲粥,再還笨到給人抓到現場,那就叫張揚了。我不是這樣的人。
我以為像泉這樣的男人是不會允許自己失控的,哪怕是一秒。顯然,我對男人的淺顯認識在泉的身上通通不起作用。
泉喝醉了。
像齊那樣的男人如果喝醉了,會大呼小叫,會吵吵鬧鬧,會和不認識的人揮拳相向,會和陌生人摟在一起睡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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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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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不會。他只是紅著臉進屋,帶著滿身酒氣換衣服,然后直直地倒在沙發上——在我讓開位置之后,他永遠不會逼人的。
“……”泉咕噥,我聽不清他說什么。要照顧他嗎?從來沒有照顧過一個喝醉的男人,就算是以前的那些,也沒有過,他們不需要我照顧。
于是泡一杯淡淡的茶,輕輕地放在茶幾上。泉醒來,自然會喝。
泉睜著眼,看我坐在他身邊,將茶放好,不說一句話,忽然拉過我的手,抱在懷里,緊緊地。
酒氣的唇,吻過來,帶著他的味道,和齊不同的味道。泉的吻雖然混著酒氣,仍然是干凈的,他不是齊那樣的男人,永遠學不來。
我沒有掙扎,甚至有些迎合。泉是不會屬于我的,和齊不同,離我更遠。我給不了他任何回報,假如他需要的話,只有我自己。
不用責問女人為什么總是這么愚蠢,有時候,女人也需要激情。
女鬼沒有來。我不相信她會迷路,也許只是因為泉在,她就不來。真奇怪,難道她在躲著泉?但這樣相互的躲避游戲,要做到什么時候?
天微亮的時候泉醒了,他窘得不敢看我的眼睛,整個早晨都抬不起頭來。和一個向他求幫助的女人做了那樣的事情,怎么也擺脫不掉趁人之危的嫌疑了,他的教養容不得這點。
“其實你不用這樣,我知道你昨天并沒有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我好心地替他開脫,結果是讓他更窘了。
我說的實話而已,哪個男人在醉得不省人事的時候還能對女人有那樣的舉動?男人,聰明就聰明在懂得借酒裝瘋,醉了,是最好的保護傘,不僅保護別人,也保護自己。
“我想我今天會搬回那里了。反正那只鬼一直都沒害過我,不是嗎?” 平靜的語氣,其實我心里多么的不舍,狠狠告誡自己,要舍得,對泉好,對我自己,更好。
“不可以,那里危險。”泉一下子抬起頭,表情嚴肅,“她現在沒有害你,不表示她永遠不會害你。一天不趕走她,你一天都活得不安寧。”
其實我在這里,只是逃避而已,泉你也知道的。如果能逃,我當然可以逃得更遠,只怕我自己逃出那里,會掉進情感的深淵。
我可以輸掉生命,但不能再輸掉感情。生命只有一次,感情雖然有很多次,但一次不如一次。
“沒關系的,我有你送的平安符,不是么?”
笑容只是安慰劑,不是發自內心,永遠不會美麗。泉看起來比我更需要安慰。
泉還是不放心,請了假,陪我回去。他不見得真正擔心我,也許只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更覺得對我有愧疚吧?
不敢奢望什么,對于男女之間,我付出過,別人也付出過,我負過別人,別人也負過我。經驗一多,自然知道什么會有,什么不會。像泉這樣的,我跳起來也夠不到。
“你和齊完全不同,怎么認識的?”我實在很好奇,這樣的兩個男人。
“同學。”泉不看我的時候,就能流利地說話。“他爸爸和媽媽死的時候,我都去幫過忙。”
一個人千萬不能做虧心事,不然你表面上沒事,總有些地方會露出心虛來。在泉,就是只要不望著我,他就能正常說話。
原來齊是孤兒了,我倒是從來不曉得。
“不如我陪你在這里等吧。如果她真的只在這附近活動的話。”泉說得很真誠,他在盡力彌補,一個男人,只有知道自己給不了對方想要的東西的時候,才會盡力在別的方面彌補對方。
“泉,你不要留在這里。”我不想再看到你這樣的表情,我怕自己會輸掉些東西。
我輸不起了,再也輸不起。
泉走了,心不甘情不愿,我忽然覺得,他不像是在做戲——通常男人在和一個他不愛的女人之間有過關系之后所做的那一套戲。
不要再妄想好不好?現在生死關頭,還有空想男人?我真是墮落了啊。敲敲頭,拜托,許小路,想死不是這種死法。
給文月打電話,我需要聽聽其他人的意見,畢竟我在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不出所料,文月大呼小叫,又壓著聲音不敢讓主編聽見:“你瘋了?找死不是這樣找法,趕緊搬回那個泉家去。”
“那是一個無底深泉,我會淹死的。”我無力地呻吟。
“淹死總比死在鬼手上好,你不是一早不想再戀愛?趕緊抓住這個冤大頭嫁掉,看他樣子對你還很有感情嘛,拜托,用點腦子,抓住一個算一個吧。”
文月是精致又精明的都市女子,精致得毫無暇疵,精明得滴水不漏。在她眼里,利益這回事,不管是什么都是基礎。感情的基礎,也在自己的既得利益之內。
如果我抓得住,還用你來說嗎文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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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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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有什么資格,去抓住像泉這樣的男子。他可以輸得起,我不行。愛情是兩個人的事,但是如果這兩個人隔得太遠,愛情會變成無味的白開水。
有些東西,跨不過去,就是永遠跨不過去,跳死了,也跨不過去。
“原來你不是沒有心……”身后有冷冷地嘆息。不用回頭,我知道那是什么。
“你究竟想怎么樣?”
女鬼靜靜地站在房間中央,她不回答我,只是用一種哀怨的眼神望著我,血紅的眼睛里,看不到殺意。
“想要我的命的話,為什么不拿走?”我奔到桌邊拿起裁紙刀,“殺一個人很容易。”
殺一個人真的很容易,殺一顆心卻很難。
一刀劃下去,皮肉兩邊翻開,刀過處,黑紅色的血會流出來,先是一點點,然后越來越多,濃稠的,粘膩的,慢慢變成稀薄的,水樣的。
血流不到那個時候,自殺的人,總要坐在熱水里,因為血少了,身體會冷,血會流不動。人類的自愈功能,啟動得太慢,半死不活的時候,實在痛苦。
我沒有開熱水,我在想等我半死不活的時候,在我眼里的鬼會不會顯得真實一些。
女鬼和我一起躺在地上,她的頭浸潤在我的血里,半只破損的頭顱,舊血加新血,暗紅加鮮紅,死去的,加正在死去的。
人生不過是死去,和正在死去,兩種狀態而已。
門在砰砰做響,女鬼警然地坐起來,姿勢僵硬,我以為鬼和人一樣,原來不是。做鬼,就是失去自由度。
門撞開的瞬間,女鬼消失了。我相信除了我,沒有人看得到她。
來是為我來,走也因我走,她認定了我,只有我才能讓她出現,在旁人眼里,我在說的,無異癡人說夢。
泉送我去醫院,他一路抱著我,抱得那么緊,他在我耳邊說話:“對不起,對不起……”我想告訴他不用說對不起,只要你不再抱得那么緊就好了,我呼吸不過來,可是我說不出話來,失血過多,想說話不是那么容易說的。
有時候人生就是這么可笑,別人在為你的生命擔憂的時候,你只擔心不要被他捏斷了臂骨。重要的東西,在每個人眼中看來,都是不一樣的。
“你為什么那么傻?”文月趁泉出去和醫生談話的時候問我,“不過是抓不住這個男人,沒必要自殺吧?”
我不是為了泉自殺,文月,要說幾次你才相信?
“小路你真傻,為什么要自殺?我在陪你,你要相信我啊。”泉趁文月出去向主編打電話請假的時候問我。
我也不是因為不相信你才自殺,泉,要我說幾次你才不再自責?
“不管怎么樣,你堅決不許再回那個房間去。”最后的結論,泉和文月一起下,兩個人居然還有志一同地握了握手。
悲哀,人生該怎么過,有時候完全不由自己決定。
醫院不放我走,像我這樣的人至少留住一星期。
我看到有人在走道里指指點點,自殺的女人,逃不脫世人的猜測:為情?為錢?是誰的情人?是誰的棄婦?女人尋死,不過為了這么幾點,其實算來算去,不過是為了男人。
可惜,我不是。
我甚至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我自殺不是因為被誰拋棄,我只是因為見到了一只莫名其妙纏上我的女鬼。
“小路,來喝粥。”泉跑去街邊粥鋪買來熱粥給我吃,他很細心,動作很輕柔。
“泉,你不許對我太好。”我喝一口粥,想起要跟他說明的事情。
泉一愣:“為什么?”
“因為我會愛上你,這不好。”我很嚴肅,很認真。有些事情不能讓對方嘗試的,哪怕一步也不行。
泉放下碗,出去了。我說得這么認真,他總要放在心上。其實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往往心存一線希望的,傻瓜。不是泉,是我。
文月打電話來:“喂,傻瓜,搞定那個泉沒有?抓住機會啊。”
搞定了,只不過往另一個方向而已。
泉進來剛好看到我收電話,隨口問了一句:“誰來的電話?”我沒有回答他,這種話好跟他說?
“小路……”泉猶豫著,“我可不可以……和你結婚?”
終于要說出口了,只不過是說一個再見而已,用不著這么……什么?結婚?和誰結婚?誰要結婚?為什么結婚?
“那個……誰要結婚?”我覺得嘴里很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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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4: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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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和誰?”
“你。”
“為什么?”
“因為我擔心你。”
“難道你不可以不擔心嗎?”
“不可以,而且我知道我擔心你的時候,你很幸福。”
霸道的男人,男人有時候就要霸道。女人是感情上的弱者,但不是軟弱,只是希望在這樣的事情上,男人多點自主,多點霸道。
于是事情就這么定了,有些事,越商量,越難以成功。
泉趴在我身邊靜靜地睡了,他睡眠很好,連呼吸聲也很細微。溫暖的大手,緊緊地握住我的手,卻輕輕地不壓住吊瓶的針頭——細心的男人。
輕輕地拿出我的手,微笑,他體貼我,我也要體貼他吧?不管怎樣,從今以后,這個人就是我的夫了,妻的一半,人生的一半,我屬于他,他屬于我,心一人一半,靈魂,一人一半。
完美的不是愛情,完美的是責任。
轉頭,女鬼站在遠遠的門邊,這一次,她沒有靠近我。
“你看見的,就算再怎么樣,至少我還有他。”心中有愛了,所以無懼。哪怕是死好了,死之前,至少有過一個愛自己到愿意結婚的男人。
不是每個男人都有這樣的勇氣和膽量的。想想每天面對同樣的人,同樣的面孔,同樣的生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枯燥乏味,生活原本就是這樣。
“不錯,你至少還有他。”女鬼忽然笑了起來。“放心吧,我不會再來找你了。遲幾十年死,也不過是死,我不急,對鬼來說,時間沒有概念。”
“我什么時候會死?”忽然心跳,如果我明天就死,那泉會怎么樣?
“反正,不是明天。”女鬼朝我眨眨眼,居然還會搞笑。
她轉身要走,我望望泉,忽然叫住她:“等一下。”
“還有事?”
“你是專門來把我和泉拉在一起的,是不是?你是泉的什么人?”我急急地問,直到這一刻才明白的事情,她一定是泉以前的愛人吧?
不會有哪個女人為了不相識的人做出這樣的事情的,盡管她否認。
“泉的?”女鬼愣了愣,又笑了,“不,我不是泉的什么人。”
我還要再說,她支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邊:“別再問了,你忘了,我是一只鬼。”
一年后。
“泉,路上小心。”
“好,你不要老呆在電腦前面,會悶壞的。”泉在穿著外套,他要趕今天的飛機去北京出差。
“不要緊,我只收郵件而已。”
送走泉,坐回電腦邊,打開郵箱。我的書桌在陽光明媚的陽臺上,泉規定的,不許我在黑暗中沉埋自己。“要保護你,有我就夠了。”
男人一向都是這樣好強的,就算泉是多么溫柔的人,也一樣。
有一封新的郵件在等著我,打開來,奇怪,居然是久未通音信的齊。上一次和齊聯系是什么時候?我想大概是一年前吧。
“親愛的小路:請允許我這樣叫你吧。以后不會再聽到我的聲音了哦。還記得一年前的那件事嗎?小路,向你坦白,其實在離開你的那天夜里,我什么也沒遇到過。頂多,只是在路邊看到一只流浪狗而已。第二天清晨坐飛機飛蘭州的時候,飛機出了點事故,我…… 沒有可以活下來。
千萬別驚慌,我是鬼,沒錯,但是我不會害你。相信我。
小路,這個世界上我最不放心的人,一個是泉,我最好的朋友,一個就是你。你可能會問為什么?我也不知道,也許因為我愛你們兩個吧?總之,我不想你們兩個以后活得不開心。所以就想辦法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女鬼,回到你身邊,促成你們倆。
我的樣子嚇壞你了嗎?對不起,你也知道,你神經有多粗,不這樣,你不會受驚的。再說,泉那樣的人,如果不來點非常手段,他怎么會相信你?
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一個很好的地方了。小路和泉,不用擔心我,你們幸福了,我才會幸福。
吻你,小路,擁抱我的兄弟,泉。你們的齊
PS:小路,泉,你們不會忘記我吧?”
我沒有流淚,沒有叫,沒有喊,只是靜靜地坐著,望著窗外的明媚陽光,有一只鴿子飛過天空,白色的云在它身后高高地飄著。天氣真好啊。
有時候,我們愛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可是他們總會留下些什么,讓我們不斷地,不斷地想起那曾經和他一起的,美好時光。
放心吧,齊,我們不會忘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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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09: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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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用这么激烈的手段让自己爱的女人和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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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7-2010 12: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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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54 PM 编辑
★781恐怖故事标题★〜沐浴
顏玉失蹤了。
兩個小時前,顏玉還給顏露打了個電話,那時顏露正在酒吧里和一個剛認識了三天、帥得一塌糊涂的男人一起喝酒。
顏玉問顏露晚上回不回去,顏露說:“回去,遲點吧。”
夜里一點多鐘,顏露有點醉了,那個叫皚浩的帥得一塌糊涂的男人開車送顏露回家,顏露在車上乖乖地貓在副駕駛的座上睡覺。
車到顏露住的地方,皚浩叫醒顏露,顏露和皚浩輕吻后下了車。
可是,顏露很快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那幢三層的小別墅燈光輝煌,除了三樓一片漆黑,二樓和一樓的客廳都開著燈。
平時這個時候,顏玉一般都睡覺了,怎么會開著這么多的燈呢?
顏露的心里忽地一涼,她有種不祥的預感。
顏露呆在門口,皚浩奇怪地問顏露:“怎么不進去呀?是不是喝多了頭還有些昏?要不,我扶你進去。”
顏露轉過臉看著皚浩,眼中滿是驚懼,她帶著哀求地問皚浩:“你能陪我進去看看嗎?”
皚浩不明白顏露說的進去看看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直覺發生了什么不對勁的事情,顏露是個大膽有主見的女人,一點小事她應該不會那么驚懼的。
皚浩下了車,走到顏露的身邊,握住顏露的手,顏露的手心一片冷濕濕的。
皚浩和顏露走進別墅,別墅里靜悄悄的。
“聽!”顏露一把抓緊了皚浩的手。
“什么?”皚浩嚇了一跳,他停下來,靜靜地聽著能聽到的一切聲音,可是,他卻什么也沒有聽到。
皚浩疑惑地看著顏露:“你聽到什么了?”
“水聲。”顏露輕輕地說,“是水聲,走,上去,快去浴室看看!”顏露說著,拉起皚浩向樓上跑去。
皚浩再聽聽,似乎確實有水灑落的聲音。
走上二樓,皚浩已經確切地聽到浴室里那種蓮蓬頭噴出的水灑落在地上的聲音了,他驚訝于顏露的聽力那么好。
顏露拉著皚浩走到一間臥室的門口,門是虛掩的,顏露象征性地喊了一聲:“顏玉!”就推開了門,臥室是那種套式的,很大,外間是一個小客廳,電視還在開著,卻是靜音狀態。 浴室里的水聲更明顯了。
皚浩奇怪地看著顏露,很明顯,顏玉是在洗澡,顏露干嗎這么緊張呢?“有什么不對勁嗎?”皚浩象征性地問了顏露一聲,其實,他的心里是很有些不以為然的。
“你仔細聽,聽水的聲音。”顏露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皚浩靜下來細聽水的聲音。
有幾分鐘,周圍除了水灑落的聲音,再也沒有別的聲音了,甚至顏露本來因緊張而粗重的喘氣聲,此時也聽不見了。
皚浩的臉色也漸漸發白,他也明白不對勁在哪里了。
浴室里的水聲一成不變的,只是那種從高處沖落下來,灑落在地面上的聲音,卻沒有人去沖洗時,那水聲因沖擊的高度不同而形成的不同的聲音。
顏露臉色蒼白,她拉著皚浩走到門口,用力地敲著浴室的門,大聲叫著顏玉,卻沒有人回應。
顏露看著皚浩:“麻煩你幫我打電話報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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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5-7-2010 1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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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警?你不先打開門看看人是不是昏在里面了?報警后不知道要等多久警察才能來到呢!這樣會耽誤救人的!”
“不,你先報警!”顏露固執地對皚浩說。
皚浩奇怪地看著顏露,顏露盯著皚浩,眼神里有種恐懼,但更多的是堅持。
在顏露的堅持下皚浩拿出手機打電話報了警,他不明白一向冷靜有主見的顏露怎么會做出這種不理智的決定。
顏露走到沙發前,一下子跌坐在沙發里。
皚浩不知該怎么辦,只有坐在顏露的身邊,輕聲勸她:“先打開浴室的門吧,萬一她昏在里面了,一耽誤就怕……”
“不!”顏露忽然尖叫起來,皚浩嚇了一跳,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顏玉她,她不在了……”
皚浩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顏露說顏玉不在了,那是什么意思?
幾分鐘后,兩個警察跑了上來。
“劉警官!”顏露一看見警察,馬上站起來,一把拉住其中一個警官,“你快幫我把浴室的門打開,看看顏玉她還在不在!”
那個劉警官同情地看了顏露一眼,冷靜地勸告著顏露:“顏小姐,別著急,你先坐下。”
劉警官向那個和他一起來的警察揮了揮手:“看看浴室里有沒有人。”
那個警察開始敲門。 “沒用,我剛才已經喊了好久,一直都沒有人答應。”顏露開始哭泣。
浴室的門在警察的敲擊下“砰砰”作響,但卻還是沒有人回應。
四周一片靜寂,那個警察無奈地回頭望著劉警官,劉警官眼中也有了一點點的驚詫之色,他轉身看了顏露一眼: “把門踹開,行嗎?”
顏露拼命地點著頭。
劉警官對那個警察說:“把門踹開。”
警察點了點頭,離開門兩步,抬起右腳,只聽到悶悶的一聲“砰”,門就被踹開了,門的外面看不出什么,但顯然的,門里面的鎖扣壞了。
顏露緊張地走過去,劉警官卻把顏露拉到一側,那個警察也閃到門的另一側,用手推開浴室壞了的門,往浴室里看。
浴室的中間被一張簾子隔住了,本就昏黃的燈光在滿浴室的霧氣中朦朦朧朧。
皚浩站在房間中,從他所站的角度,不大的浴室他是能看到絕大部分的地方,雖然浴室被簾子隔開,但他還是一眼看出簾子后面是沒有人的。
浴室里確實沒有人。
皚浩跟在兩個警察身后進了浴室。
浴室有一扇窗,但窗戶的外面已經用防盜網網住了,窗戶半掩著,浴室的門是從里面反鎖的,浴室里的水還在流著,溫溫的水,仿佛剛才還有人在沐浴,墻壁掛衣服的架子上掛著一件寬大的睡衣和幾件換洗的內衣。
顏露的家里來了大批的警察,把整個別墅都翻過來了,卻沒找到顏玉。
顏露一口咬定顏玉一定是在浴室里洗澡時不見的,有些警察覺得不可思議,有一個警察問顏露:“你怎么知道顏玉一定是在浴室里不見的?”
顏露冷笑了一聲:“你連最基本的推理都不懂。如果浴室里沒人,那浴室的門是怎么從里面鎖上的?那種老式的插銷好像只能從里面插上吧?而我們家除了我就是顏玉,那不是顏玉去浴室洗澡時插上門的難道會是我嗎?”
那個警察有點不服氣地問:“你怎么知道沒有別人在浴室里洗澡呢?”
皚浩覺得那個警察說的話有些太沒禮貌了,誰會在一個女人臥室里的浴室洗澡呢?
顏露卻沒生氣,冷然地說:“那你就更白癡了,如果是那樣,現在失蹤了的就不僅僅是顏玉,還多了一個你憑空捏造出來的人!”
那個警察一下子啞口無言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整夜,皚浩一直在陪著顏露。 顏露驚恐極了,她躺在皚浩的懷里,和皚浩說了她們姐妹三個和這幢別墅的事情。
顏露和兩個姐姐顏如、顏玉是三胞胎,按照出生的時間分別排為顏如、顏玉和顏露,顏露比顏如遲出生了半個小時,顏玉比顏如遲了五分鐘。
姐妹三個一起上學,但是個性卻各不相同。
顏如個性開朗,學習卻不好,她喜歡玩;顏玉性格卻過于內向,除了學習讀書,仿佛想不出別的事情來做;而顏露卻剛剛介于兩人之間,顏露愛玩,但有時候也會安靜下來,學習成績也一直很好,卻不是很用功。
三個一模一樣,在外人幾乎分不出來的女孩,小時候好得分不開,可是隨著長大以后,感情卻慢慢疏遠了。
小時候三個女孩總是穿著一模一樣的衣服,有時候連父母也分不出誰是誰來。
長大后的女孩卻開始反對媽媽給她們買一模一樣的衣服,每一次買衣服總是各自去挑自己喜歡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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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7-2010 1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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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的衣服總是最新潮的,顏玉的衣服總是保守一點的,而顏露卻喜歡休閑裝。
奇怪的是,漸漸長大后,性格最外向的顏如卻和性格最保守的顏玉關系相處融洽,而顏露卻是獨來獨往。
后來顏玉和顏露都考上了大學,只有顏如沒有考上。
顏玉和顏露上大學以后,以為顏如會再讀一年再考,可是顏如卻沒有再復讀,甚至連和家里商量一聲也沒有,就一個人出門打工去了。
顏玉和顏露上大學期間,時時會收到顏如寄來的錢。
到顏玉和顏露大學畢業出來艱難地找工作的時候,顏如已經是大都市里的高級白領了,顏如寫信叫顏玉和顏露去她那里工作,顏玉很快就去了顏如那里,而顏露一個人留在了讀大學所在的城市。
顏露在幾經周折后終于找到了合適的工作。
在工作中,顏露慢慢展露出自己的能力,不僅在公司站穩了腳,還升到了公司中層的管理層。
一個偶然的機會,公司要派人去顏如和顏玉的那座城市長駐,顏露在知會了顏如和顏玉后,請求調去了顏如和顏玉的那座城市,也就是現在這座城市。
顏如那時已經嫁給了一個死了妻子的富商,他們就住在顏露現在住的這幢別墅里。
可是,沒過多久,顏如的丈夫就在一次車禍中喪生了。
富商沒有其他的什么親人,所有財產都歸在了顏如的名下。
自從嫁給富商后,顏如就沒有再出去工作過,一直過著富太太的生活。富商的去世,使顏如一下子不知所措,顏露就在這時候辭了工作,幫顏如打理富商的生意,而顏玉一直是在富商的公司中做著財務的。 富商死后,顏玉和顏露就搬進了顏如的別墅。
富商留下的公司有顏玉和顏露來打理,顏如繼續過著富太太的悠閑生活。
那天顏露正和一個男人在外面吃飯,顏玉忽然打電話來,叫顏露立刻回去。從顏玉驚恐的聲音中,顏露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不對勁的事,要不然內向的顏玉是不會用那種腔調說話的。
顏露和那個男人回到別墅的時候,顏玉正在樓下的大客廳中張望,一見顏露回來,立刻拉著她上了樓,把她拉進顏如房間里的浴室旁,讓她聽浴室里的水聲。
顏露聽著浴室里的水聲時覺得有點古怪,但一時她又說不出古怪在哪里,于是就問顏玉:“顏如在洗澡?”
“是的,她已經進去快兩個鐘頭啦!”顏玉一臉的驚恐。
“那你叫她沒有?”
“沒有。”顏玉搖著頭。
“那我叫叫她吧。”顏露說著要去敲門。
和顏露一起的男人忽然說了一句:“水聲,水灑落的聲音是一直沒有變的。”
“對!對!”顏玉拼命地點著頭。
“什么意思?”顏露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顏如在里面洗澡,那水聲就應該有變化,水沖到人身上和沖到地上的聲音是不同的,因為高度不同,可是這水聲一成不變,說明水一直沖到一個地方,如果有人在洗澡,是沒可能一動不動地任水只沖一個地方的。”
“那你們的意思是……”顏露遲疑了一下,忽然大叫起來,“快,快!快踹開門!顏如可能昏在里面了!”
那個男人一腳踹開了門,顏露首先沖了進去。
可是,浴室里卻空無一人。
而顏如的換洗衣物、內衣和睡衣,都在浴室里,甚至毛巾上還在滴水,搓澡的海綿球上還有沐浴液的泡沫。
打電話報警后那天來的也是劉警官。
雖然三個人眾口一詞地說浴室在打開時就沒有人,但是三人還是成了最大的懷疑對象,尤其是顏玉。
然而最后終是沒有證據證明三個人中的任何一個人是兇手,而案件也沒有破掉,顏如卻再也沒有回來。
自從顏如失蹤后,顏玉開始有點精神恍惚。 那個男人沉默了一下:“好好,不說這些,只是最近一段時間你沒要貨了,問問你還要不要。”
“要貨?”顏露心里“咚”地一跳,她想了一下,才慢慢地說,“要。”
“那好,還是老規矩,我叫人夜里十二點送到你門上,你自己去取,錢嘛,這也快到月底了,下個月的預付款你也考慮著叫人打到我的賬上了。”
“沒問題。”
“好,那就這樣,拜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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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7-2010 1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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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露收了線,心里奇怪得要命,這樣的一部電話,這樣在夜里打電話來的男人,這樣的買賣雙方,交易的會是什么貨呢?難不成,是毒品?
顏露想到這里時自己嚇了一跳,可是,看顏如和顏玉都不像是吸毒的樣子啊!
顏露鎮定了一下,反正今夜就會知道是什么了。
顏露索性拿出那本書和筆記本,把床收拾好,躺在床上看起來。
那本異巫的書上記載著好多種巫術,包括斂財術、駐顏術、暗殺術、馭夫術、掌權術等等。
顏露最感興趣的是駐顏術和斂財術。
駐顏術詳細地說了幾個可以使青春永駐的方法,只是許多的東西顏露覺得無法收集全,只其中一種比較容易做,需要的只是幾種藥材,還有蘆薈汁和童男之血。
其他的東西都容易,蘆薈有現成的,藥材隨時可以買到,雖然那些藥材也是比較名貴的,但是還不難買,難的是,哪里有童男之血呢?
顏露想到陽臺上種的那些蘆薈,莫非就是用來駐顏的?可是,顏如和顏玉怎么樣找到童男之血的呢?
顏露想了一下,想不出什么,就拿起筆記本看了起來。
筆記本里記著許多巫術的實驗,看字跡是顏如寫的。
顏露隨手翻著,她想不出來顏如是從哪里弄到這本關于巫術的書的,居然還一個一個地對巫術做了實驗。
顏露的手忽然停下來,她看見筆記本的一頁上記著暗殺術,她驚恐地看見筆記本上記載的暗殺對象竟然是顏露的姐夫顏如的丈夫,那個富商!
顏露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起陪顏如去警察局認尸時,那些警察告訴她們的怪事:富商那天夜里正和幾個商人在夜總會喝酒談事情,富商那天并沒喝多酒,這一點在座的幾個商人都可以證明,他一直說心里不舒服,只喝了一杯啤酒。后來富商忽然站起來就向外走,臉上木無表情,神志好像有些不正常,他在門口把進來送酒的小姐撞倒了。商人們覺得不對勁,上去拉了他一下,沒想到他的力氣大得驚人,幾個人都拉不住他,眼看著他走了出去。后來夜總會門口的開門侍應說,他看見富商駕車從停車場出來,連彎都沒打,就以極快的速度橫開過馬路,開上了人行道,撞到了路邊的墻上。因為車速極快,富商幾乎是當場就死亡了。 顏露一邊在身上涂著藥,一邊想著在酒吧里那群男人看她時的眼光,還有那個漂亮得像女孩一樣的大男孩,賴在她的身邊,用手輕撫她的手臂時,那種激動的長嘆。
……后來夜總會門口的開門侍應說,他看見富商駕車從停車場出來,連彎都沒打,就以極快的速度橫開過馬路,開上了人行道,撞到了路邊的墻上。因為車速極快,富商幾乎是當場就死亡了。
從筆記本的記載里,顏露看到了顏如用巫術殺死富商的整個過程!
夜里,顏露偷偷起來下了樓,在別墅的門口,顏露看到大門上掛了一個袋子。這可能就是那個男人送來的貨了,顏露想,她取下袋子拿了進去。
顏露回到房間里,打開袋子,發現里面竟然是一包血!
顏露吃了一驚,她忽然想到那個駐顏術,還有皮膚變得漂亮的顏如和顏玉,莫非,這一包就是童子之血?
顏露從袋子里拿出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童子血200ml,本月累積送貨1400ml。”
顏露開心得差點叫起來!真的是童子之血!
第二天,顏露按照巫術上的要求,去買了需要的藥材,然后按照巫術一步一步地炮制藥材,最后把制好的藥材與蘆薈汁和童子之血混合,最后熬制成巫術中的駐顏之藥。
顏露開始用她自己按照巫術配成的藥洗澡,將那個藥涂滿全身后,用手輕輕地按摩著全身,直到藥被皮膚吸收,然后再沖水。
一個月后,顏露的皮膚已經是白皙中透著紅潤,給人一種晶瑩剔透的感覺。
從皚浩的眼里,顏露能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變化,皚浩看顏露的眼神從原來的那種平淡,到滿是癡迷,當顏露在皚浩面前脫下衣服時,皚浩那急切的動作,每一次,皚浩總是不肯離開顏露的身體,這在以前是沒有的。
顏露每一次在和皚浩的做愛中,從男人看她的眼神中,得到一種極大的滿足感。
有人說:男人征服了世界,而女人征服了男人。
顏露才真正有征服男人的感覺,無論是什么樣的男人,只要顏露愿意,那男人就像聽話的寵物一樣,皚浩現在在顏露的眼里,不過就是一條聽話的狗。
顏露更癡迷于研究那些巫術,而她一天也不能離開那種駐顏的藥。
那個夏季的夜里,顏露被一個漂亮得像女孩一樣的大男孩送回來的時候,皚浩正坐在客廳里等她。
皚浩一見到顏露就上去抱住她,手在她的身體上游移。
“別急,等我去洗個澡,我渾身都是汗,臟死了。”顏露柔聲對皚浩說著,同時拍了拍他的臉。
皚浩有點不舍,但卻乖乖地放開了她:“我等你,快點啊。”
顏露走進房間,將身上的衣服脫了,一絲不掛地在房間里走,她找了件粉紅鏤空真絲睡衣和一套黑色蕾絲花邊的內衣褲。
關上浴室,顏露掛好衣服,打開水。
溫溫的水沖在身上,讓顏露覺得很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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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7-2010 1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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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露一邊在身上涂著藥,一邊想著在酒吧里那群男人看她時的眼光,還有那個漂亮得像女孩一樣的大男孩,賴在她的身邊,用手輕撫她的手臂時,那種激動的長嘆。
在車里時那個大男孩忍不住想和她親熱,但是顏露沒理他,要讓他乖乖地聽話,不能那么快就給他甜頭吃的,得慢慢地釣才行。
顏露想到顏如和顏玉,難怪她們那么癡迷于這巫術了。
顏露涂完藥就用手按摩涂了藥的身體,從身上向下按摩一遍,再從腳向上按摩一遍。
顏露的身體剛才給那個大男孩挑逗了一下,現在有些火熱的,她剛才在按摩第一遍時,手經過自己的身體,忍不住輕聲呻吟了一下。
洗完澡就下去找皚浩。
顏露想著,加快了按摩。
按摩完了,顏露把蓮蓬頭打開,讓溫水沖洗身上殘余的藥。
顏露低頭去清洗身上的藥,可是,她忽然呆住了!
在溫水沖下的淡淡熱氣中,顏露竟然發現,她的雙腳不見了!
她站在那里,只有雙腳不見,但是,她自己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不痛,也沒有其他任何不妥的感覺!仿佛她像傳說中的鬼一樣飄在那里的,從小腿到地面的一小截是空的!
顏露想叫,可是她卻叫不出聲來!
她想移動一下試試,但是身體卻動不了,她保持在低頭的姿勢上!
然后,顏露看見了最驚恐的一幕!
她看著自己的小腿也開始慢慢消失!
一小段一小段地消失!
從小腿,慢慢到大腿……
一個人看著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在消失是什么感覺?
顏露除了驚恐以外,她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造成這樣?她想不出。
不過,她還是想出了顏如和顏玉為什么會失蹤了。
顏露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消失,從小腿到大腿,到身體,小腹到胸,到脖頸,最后是下巴,嘴,鼻子……
顏露在無比的驚恐中看著自己消失,最后那消失像是一種傳染病一樣,終于蔓延到她的眼前的時候,最后的感覺對顏露來說,像是一個小小的爆炸。 最后的感覺是“砰”的一下子,像是水銀綻開了似的……
皚浩不知不覺在沙發中睡著了。
一覺睡醒來的時候,皚浩發現顏露還沒有下來。
看看時間,顏露上去洗澡差不多快有三個小時了,難道她不下來了?不會的,她一般和皚浩說過了來,就不會食言的。
皚浩忽然間打了個寒顫,他有種不祥的感覺。
在這寂靜的深夜里,皚浩仿佛聽到了一種聲音,一種他曾經聽到過的聲音,是水從高處灑落時的那種單調的聲音。
皚浩走上樓去,顏露房間的門沒有關緊,他伸手推開了門。
浴室里傳出水灑落的聲音。
皚浩叫了兩聲顏露,卻沒有人回答他,他走進臥室,顏露并不在臥室里。
皚浩忽然就想起顏玉的失蹤。
皚浩用顫抖的手撥通電話,他報了警,然后一下子癱坐在房間里,仿佛一點點的力氣也沒有了。
來的仍是那個劉警官,他來了后看了看皚浩,揮揮手對和他同來的兩個人說:“去,把浴室的門給我踹開!”
那兩個警察猶豫地看著他,其中一個小心問了一句:“要不要先喊一下,也許是昏在里面了?”
“我叫你踹開,你就去給我踹開!”劉警官忽然發了脾氣,“哪他媽的這么多的廢話!”
浴室的門這一次被徹底地踹爛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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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7-2010 1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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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沒有人,只有水還在灑著,浴室里有淡淡的水汽。
粉紅真絲的睡衣掛在衣架上,還有黑色蕾絲花邊的內衣褲。
劉警官沒過去看,走到皚浩的身邊,遞了一支煙給他,皚浩用顫抖的手接過煙,劉警官給皚浩和自己點著了煙,狠吸了一口說:“他媽的這宅子和這三姐妹真是邪門。”
皚浩從警察局出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皚浩隨便吃了一點東西,回到別墅去躺在沙發上睡了一覺。
醒來時天已經黑了,皚浩坐在沙發上發呆。
到底那間套房里有什么秘密,居然讓三姐妹前前后后都搬進去,最后又消失在里面呢?皚浩不由得起了好奇心,他想,趁著顏露的父母沒到之前,先查一下那間套房,沒準會有什么收獲呢!
皚浩用了一天一夜的時間來搜索那間套房,卻是什么發現也沒有。 外面天黑了,皚浩氣惱地躺在床上想,難道這間房真是邪門?
忽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皚浩被嚇得從床上一下子坐了起來,他剛伸手想去接電話,卻發現鈴聲不是從床頭柜的電話上發出的,而聲音好像來自于……床下!
皚浩一把掀開床上的墊子,他一眼就發現了床板上的那塊活動木板。
掀開木板,下面暗格里一部紅色的電話正在“叮鈴鈴”地響著。
皚浩平靜了一下還怦怦跳的心,一把抓起了電話。
“顏小姐,你下個月的預付款還沒到賬啊,你還想不想要貨了?”電話里傳出一個低沉沙啞的男人聲音,那聲音仿佛從喉嚨里面擠出來一般,有些詭異。
“你是誰?”皚浩盡量平靜地問。
“……”對方一下子沒了聲音。
“我告訴你,你如果不對我說實話,我就立刻去報警,顏小姐已經失蹤了,你脫不了關系的!”皚浩聲音大起來,“你是誰,快說!”
“我……”對方的聲音這時聽起來倒像是個人了,“我只是,和顏小姐有點生意……”
“你別騙我!是什么生意?我怎么不知道?”
“是,是……”男人仿佛沉吟了一下,“告訴你,我沒害顏小姐,我告訴你是什么生意,但是請你千萬別報給警方,要不,我就會失業了。”男人的口氣中有著哀求。
“你先告訴我,如果你說的是實話,我可以考慮不報警。”皚浩威脅著對方。
“唉,好吧,算我倒霉。”男人嘆著氣,“顏小姐托人找我要搞點童子血,哦,忘了告訴你,我是在市中心血站工作的,本來這是不允許的,但是,顏小姐說她要血不是用來輸入人體的,只是做實驗要用,而且她給的價錢又確實很高……”
“可是,你怎么知道哪些是童子的血?”皚浩懷疑地問。
“我……唉!”男人一副委屈的聲調,“我哪里知道哪袋是童子血,只是隨便拿了袋血賣給顏小姐,就只騙她說是童子血了。”
皚浩一下子氣結了,這個騙子!
“先生,我都告訴你了,你不會報警吧?”男人小聲地哀求著。
皚浩沒理那個男人,一下子掛掉了電話。
這時皚浩才仔細看了看暗格,里面除了電話外,還有一本書和一個筆記本。
皚浩順手拿起書,只見書的封面好像是一種什么皮質,柔韌而細滑,封面上兩個大大的字“異巫”,卻沒有其他的字了。
皚浩正要仔細地看書,卻忽然發現書封面上的兩個字的線條開始扭動起來,仿佛有生命一般,這讓他想起某種線蟲。
字的線條扭動得妖異,跟著,皚浩的手像是被火灼了一般,痛得他不由大叫一聲,一下子將書丟了出去。
那本被丟在墻角的書,忽然像溶化了一般,慢慢地溶成一攤液體,然后慢慢像是被墻吸收了進去一般,轉眼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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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7-2010 04: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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