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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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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7-2010 02:4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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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笑笑,突然伸手把她摟進懷里,側過頭去吻她的面頰。在我的嘴唇還沒有碰到她的肌膚之前,她已經以一種極其迅速和堅決的動作脫離了我的控制。她背對著我,顫聲說:“你……你走吧……”
我回到自己的屋里,輕輕掩上門。剛才最后短暫的一瞥仍然在眼前。她的肌膚依然白皙。在鵝黃色的T恤領上面,毫無血色的皮膚上突出的頸動脈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天藍色,讓我有種想張口咬下的沖動。我舔了舔自己兩顆惡毒的牙齒,它們尖利而發癢。
這個身軀讓我有些沉重了,這么想著,我從他的身體里飄蕩出來,疲憊地坐在椅子上。從知道他要來這里的時候就決定占用這個高大肥胖的身軀回到此地。我知道,如果這次不回來,以后就再也沒有勇氣回來了。明亮的燈光下,我沒有影子,除非寄居在別人身上。真的很討厭這樣,這種沒有影子的感覺無時無刻不提醒自己不屬于這個塵世。
我趕緊熄滅所有的燈光,讓自己和黑暗完全地融和在一起。這樣才能稍稍感覺安全一些。我輕輕地飄到啤酒罐口,貪婪地嗅著散發出來的酒香--自從成為一個鬼,這是我唯一飲酒的方式。可以聽見門外她走出來關燈的聲音,又不禁想到她耳后那片蒼白的肌膚,和上面藍色的動脈。
飄進衛生間,兩年多了這里還是老樣子。在我放置割破動脈刀片的位置,依稀仍然有淡紅色的印痕,它深深地嵌入大理石臺面,在別人看來不可覺察,在我眼里醒目異常。倚著門,我開始有些恍惚地回憶當時的場景。其實記住的不是很多了……只有鮮紅的血不斷地從傷口汩汩而出。我把手放進裝滿熱水的浴缸,那些粘稠的紅色就變成了一縷一縷的,細細而緩慢地旋轉,類似某種煙霧。我看著那些煙霧漸漸眼前模糊……
月色從百葉窗的縫隙里射進來,散發著一種幽藍色的清澈光芒,我的身體在月光下完全透明沒有重量。嗅完最后一次那罐啤酒,我感覺有點醉意了,于是向她的房間飄去。
電腦桌上的照片里我神情憂郁,這是我送給她的唯一一張照片,后面寫著:給茵--我深愛的女子,落款是我瀟灑的簽名:云峰。我對相框里的自己笑了笑,暗暗地說:你丫現在瘦了,形容枯槁,沒當時英俊啊嘿嘿。
月光下茵安詳地呼吸,把頭埋在枕頭里,露出脖子后面細膩富有彈性的皮膚,上面微微隆起的動脈在月光下有淺淺的黑影,非常顯眼。我用一種幾乎是無盡溫柔的眼光欣賞她,透明的手指輕輕摩挲那里。她永遠感覺不到我的存在,我心里絕望地想。
突然,茵埋在枕頭里的臉一動,猛地翻身坐了起來,直勾勾地朝我望來。雖然知道她看不見,我也嚇了一跳,站在那里不動。
“云峰,你在那里么?”她低低地吶喊,眼中有淚流下,“我知道你就在那里,我能感覺到你的氣味。”她的語調漸漸哽咽,“在這里兩年了,云峰,就是等你……我知道你會回來的,我什么都知道,云峰……你藏在一個陌生的身體里來這里看我,可你舍不得拋掉你的眼神。我認得出來……你酒后的呼吸還是那樣放肆,云峰……”她的聲音低低的有種極度神秘和詭異的力量,在寂靜的黑夜里讓我毛骨悚然。“我知道你想要我的血,我給你,云峰……只要你能活過來……我要你活過來……”那些類似暗夜里咒語的字句漸漸變成了泣不成聲的音調,讓我眼前一片漆黑。
在哭泣的喃喃自語中,我慢慢地走近,無限愛憐地看著她。終于,我把冰涼的牙齒貼到了她頸后蒼白肌膚上。她感受到這陰陽之間唯一的接觸,身體微微一跳,突然仰著臉兒很安詳地微笑了,并且伸出手試圖擁抱透明漂浮的我。
天已大亮。在TEXAS明媚的陽光下,茵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目光散亂。她再也回憶不起我的存在,甚至耳后殘留的那兩個微小的黑色的齒痕也提醒不了她,它們幽黑深邃不反射一絲光線。
我則在荒漠上隨風飄蕩,在枯黃的灌木叢和灼熱的空氣中漂浮,胸口疼痛如裂。看來傳說是真的了,我很滿意地告訴自己。茵,你錯了。鬼喝了人的血,就吸走了那人關于他的任何記憶。而且,他會消散,沒有歸宿地永遠消失。
鮮血流過的部分,從咽喉到胸口,灼痛越來越厲害,讓我的視線模糊。再也走不動了,我喘息著對自己說,就到這兒罷。然后我就感覺自己猛地爆裂開來,變成了一縷一縷的煙霧,細細而緩慢地旋轉著變淡消失。
我又一次謀殺了自己。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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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7-2010 12:0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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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7-2010 07: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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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52 PM 编辑
★776恐怖故事标题★〜老湯
有一個男人非常愛喝湯。尤其愛喝那種用肉燉了很久的老湯,因為他覺得,那樣才有味道。
男人有個很丑但賢惠的老婆,她經常給他燉很好喝的老湯:一大鍋冒著白白熱氣的濃湯,舀一勺,那熱氣伴著煉白色的湯汁呈在眼前,鍋里,那些不知道是什么動物的什么部分繼續上下翻騰著。在那樣的白氣后面,女人就那樣笑著為他慢慢盛好一碗老湯,安詳地、詭異地微笑著,看著他把湯喝完。
男人住的村子是獵戶村,只有女人在家種點閑地,白天他必須上山打獵。可這個男人的狩獵本領太差,大多數時候只能帶回些比較好打的兔子,陰天下雨就什么也打不到了。
可是,他總能喝到美味的老湯。
一年四季,從未間斷過。
每當男人問起,女人總是回答那些用來煮湯的肉是她用自家地里的糧食換的,他也就不再追究。
過了些時候,男人發現,村里好多人家都搬走了。
可能是因為獵物越來越少吧。男人想。于是他也想搬走。和女人商量時,女人異樣地笑,說莫急呀,這里的肉,還有很多沒吃哩。
男人喝著老湯,也就不說什么。
周圍的鄰居只剩下一兩家了,男人的桌上,依然每天都有熱騰騰的老湯。
男人很納悶,鄰居都走了,還有誰會給女人換肉呢?難不成,呸!這婊子外頭有人?想到這里,男人恨不能立刻回家去質問女人。可是越急越不巧,一場大雨把男人隔在了山里,雨停時,已是深夜。
男人趁黑摸了回來,也不出聲,也不叫門,只在窗下蹲著。
果不出所料,午夜時分,那女人出來了。
在那樣黑的深夜,看到披頭散發的女人猛地推開門,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男人的心提了一提。
女人慢慢跨出門檻,搖搖晃晃地出了大門。
男人的怒氣蓋住了驚恐,悄悄地跟了上去。
女人走得很慢,象是在夢游,又象是在飄。那一頭又長又亂的直發被夜風吹得忽而蓬然乍起,忽而飄渺如鬼魅之袖。男人急走兩步,她已走入一家鄰人屋里。
男人剛欲發作,突然記起——這家人只有一個寡婦啊!
男人貼窗看去,女人熟練地走進廚房,咝的一聲——那是刀出鞘的聲音,接著,里屋門被打開了,男人的心收緊了,她要干什么?殺人么?自己不記得和這寡婦有過節啊。
正想著,門,從里面打開了。
女人依舊披頭散發地從里面出來,依舊空洞著眼神,依舊那么慢慢地走出來,依舊……
當男人看到女人手上的時候,他發現,她的手上不再是依舊空著的了,而是,多了一樣東西。
那是什么?厚厚的垂垂的,又似乎水淋淋的,有水一樣的東西從那上面淌下來。
男人想貼得近一點。
突然,女人猛地回過了頭!
那一頭紛亂的長發被猛然截住了前進的慣力,糾纏著遮蓋了她大半個臉,只露出那一雙死魚般雪白的眼睛陰狠地掃視著黑暗中的一切。
啊!男人差點嚇出了聲。他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把頭縮了回去。還好,他藏身的地方很隱蔽。
可是,男人沒有發現,下過雨的夜空,不知什么時候,云散了,月亮,在空中狡黠地笑著,把他的身影,投射在了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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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7-2010 07: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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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男人裝作剛剛下山,一進屋,滿屋子的熱氣。
那飄飄渺渺的白色熱氣后面,是一鍋老湯,和那女人飄飄渺渺的笑。
男人戰戰兢兢,在女人的逼視下,喝了一碗老湯。
然后,他就出去了,他迫不急待地想知道那個寡婦怎么樣了。
可是當他走到村口,才聽村里已為數不多的幾個村民議論說,她今早就搬家了。
也就是說,女人并沒對那寡婦作什么啰。男人放了放心。
可是,昨夜她手上拿的是什么呢?她的眼睛,又是怎么一回事?男人回憶著那驚心的一幕,不寒而栗。
回到家里,男人不敢正視女人,變得躲躲閃閃。女人也似乎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并不奇怪,依舊在爐子上燉了一大鍋老湯。
山村里沒有電,天剛擦黑就都睡了。
可是,男人卻不想睡,他怕有什么事發生,他想今晚再跟著女人一次,看個究竟。不想睡的時候,睡意卻偏偏纏上了他。為了抵制睡意,他把一個硬幣含在了嘴里,有這個東西擱嘍著,他再想睡也睡不著了。就這么迷迷糊糊地,他終于還是閉上了眼睛。
就在他似睡非睡半夢半醒之間,一只冰涼的手,搭上了他的臉……他抖了一下,太涼了。慢慢睜開眼,那是、是一張長發掩映下慘白的臉!
啊!他倒吸了一口氣。可沒想到,口中那枚硬幣也隨著氣流被吞了進去。
女人慢慢地說:好好睡吧,我出去一下,今天,你就別跟著我了。
男人顧不得吞進肚去的硬幣,愕然看著女人恐怖的臉,心想,她怎么知道的?
那一晚,男人的胃疼了一夜。以至于第二天沒有去上山打獵。
女人風雨無誤地為男人熬了一鍋老湯,卻坐在桌前愁眉不展,男人奇怪,戰戰兢兢地問她怎么了。女人憂郁地回答:就在今天早上,最后一家鄰居也搬走了。
男人的心突然空了空,覺得自己很無助。可是胃部的疼痛卻讓他什么念頭都沒了。到了傍晚,他反倒睡著了。
一天過去,當男人再睜眼,已是第二日的黃昏。女人又在煮湯了。
奇怪,男人的胃居然不疼了,可能是那枚硬幣已經被消化了吧,所以不疼了。他想。
女人為他端上了一碗熱氣騰騰的老湯。男人真覺得餓了,端起碗沒幾口就喝光了,女人就再給他盛,他就再喝。奇怪,往常一碗就飽的,今天連喝三碗怎么還不覺飽呢?
女人坐在那白色的熱氣后面,微笑著,看著男人喝湯。嘴動了動,幽幽地說:喝吧,喝光它,這是最后一頓了。
男人松了口氣,想:你終于肯搬家了啊。到了外面,打死我也不敢和你住了。
直到鍋里見了底,女人彎下腰把底子也都盛了出來,放在男人面前。男人只喜歡喝湯,不喜歡吃肉,他搖了搖頭。女人卻勸他喝完,兩人隔著那碗湯的熱氣,互相看不真切,但從聲音里,他聽得出,女人的聲音開始變得沙啞和兇狠!
喝光它。喝光它!
男人哆嗦了一下,趕緊底下頭,閉著眼睛機械地嚼著碗里的肉。嚼著嚼著,他的牙齒被什么東西硌了一下。他張開眼,慢慢從嘴里掏出那東西一看——一枚硬幣!
天哪!難到……
男人明白了,明白了鄰居為什么都搬走,明白了那晚女人從寡婦家里出來時手里拿著的是什么,也明白了自己的胃為什么突然不疼了。
喝吧,喝光它,這是最后一頓了。
女人的聲音在耳邊回響。原來……
老湯的熱氣漸漸散去,凝固的空氣背后,是女人那張漸漸變得猙獰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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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7-2010 07: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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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52 PM 编辑
★777恐怖故事标题★〜他有根陰骨
我媽媽以前老單位的同事有個兒子
當然現在已經不在了 有件離奇的事 有根異于常人的骨頭
這個孩子身體一直不怎么好 一直說自己的脊椎末端會疼
但是一個小孩子 又會有什么毛病呢
家里人誰也沒在意
但是到了四五歲的時候 這個孩子突然生病 一直臥床不起
老是說脊椎疼
媽媽做事的時候 他有時候會說:
媽媽那邊別去!那邊有人 !!!
但是他媽媽什么人也沒看見 大白天的 家里除了媽媽以外什么人也沒有會有什么人呢!!
他媽媽有點迷信 就給他找了個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告訴她 這個孩子有根陰骨 是來自陰間的 以后到了一定的年齡 這個骨頭是要被討回去的!至于什么時候 就大概是鬼覺得聯系不到這個孩子的時候吧……
算命先生雖然沒明說 可是這個媽媽很清楚 自己的孩子活不長
漸漸孩子的病似乎一切都沒發生一樣過去了
但是媽媽為了安全起見 帶孩子去醫院做了X光片
去取片子的那天 醫生告訴她 這個孩子的脊椎末端 好象多了塊骨頭 又不知道是什么 X光片上竟然照出來是比底片還黑的黑色 醫生也解釋不出什么 但是這個媽媽看了 卻一身冷汗 仿佛那黑色的骨頭里 瞪著一雙眼睛……
孩子到了上學的年紀,媽媽送他去上學
可是孩子上課總是從椅子上站起來 有時候竟跳了起來
老師很生氣 問孩子 為什么
“老師,椅子下有人在戳我!……”
老師不相信 以為孩子在找借口 在故意胡鬧
就找了家長 他媽媽什么也沒說
就請求老師替他換個位置
可是……一切還是一樣 他依舊會莫名其妙的站起來……
媽媽給他特地做了張椅子下面是實心的木塊
他上課不跳了
可是越來越沒有神
沒多久 就死了
而這,或許就是算命先生說的,鬼覺得聯系不到他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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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7-2010 12:2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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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汤的是他太太割别人的肉下来煮汤吗??
好恶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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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2-7-2010 06:0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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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老汤的是他太太割别人的肉下来煮汤吗??
好恶噢。。
爱尔莎b 发表于 12-7-2010 12:22 PM 
她割的应该是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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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0 09:0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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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割的应该是胃。
joy10 发表于 12-7-2010 06:08 PM 
割胃的话那个人不会死吗?还有力气去搬家??
而那个人被割的时候也不会痛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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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0 11:4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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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53 PM 编辑
★778恐怖故事标题★〜白天與黑夜
——當有人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了魔鬼的時候,他就應該已經看到了生命的盡頭!
四周一片黑暗,寒風呼呼地吹著。
王成志被凍醒過來,他有些發懵,這是什么地方?
他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右邊的臺燈,可是,手伸出去卻是空的,什么也沒摸到。他又欠起了身體,向更遠一點的地方摸,“啪”,手碰在了一個什么東西上,不疼。于是他伸手摸了摸那個他手碰到的東西,卻是一塊硬紙板。
硬紙板?他的房間里怎么會有硬紙板?
王成志忽地從床上坐起來,這時他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他伸手去拉被子,被子薄薄的,觸手有些硬,而床也“咯吱”一聲響,他嚇了一跳,再摸床,床很窄,其實只是一塊木板而已,而木板上鋪著的也不過是塊紙板,難怪這么冷了。
可是,他怎么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他王成志可是這城市里的大富豪,臥室里布置得不說美侖美奐,也是舒適無比。可是,現在這是哪里?這根本就不是他的臥室!
眼睛在黑暗中慢慢地適應了,王成志驚奇地發現,這好像是一個橋洞!
而他睡的那張用木板鋪成的床,一面靠著橋洞一側的柱子,另外兩頭用紙板擋著。他看自己的身上,在這冬天里居然只穿著兩件破爛的上衣!雖然這是亞熱帶的大都市,冬天不像北方那樣冷,但那兩件破爛上衣也無法抵御這寒冷的夜。
王成志這時候已經感覺不到寒冷了,他心底里的那絲恐懼已經讓他忘了身體上的寒冷。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成志從那張破木板上坐起來,腳在地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一雙破的皮鞋,皮鞋的后面被壓倒了,像拖鞋似的,腳一伸進去,就發現皮鞋前面是開了大口的,直灌風。
王成志走出去,果然是一座橋,但他看不清這橋有多大,橋上的燈很昏暗,而且是隔了很遠才有一盞。四周都很黑暗,一看就是很偏遠的地方,很遠處,能看到都市夜色燦爛。王成志完全看不出這是哪里,應該是市郊了,天這么黑,完全無法辨認。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王成志不停地問自己,他沒有答案,只是身上一層一層地出冷汗。
這一定是在做噩夢!一定是!
王成志慌忙跑回到剛才的那張床上,如果它還能算得上床的話(其實就是那塊木板上),用那摸在手里就感覺很骯臟的薄被蓋在自己身上,拼命地閉上眼睛讓自己睡著。
還是很冷,可是,王成志卻躲在那骯臟的薄被里出著冷汗。
“啊!”王成志終于驚呼出來。
他猛然醒了。看看墻上那個巨大的鐘,居然已經中午了。
王成志擦擦滿頭的冷汗,起來洗漱換了衣服,然后走下樓去。餐廳里已經擺好了早餐,這其實對他來說是早餐加中餐了。
一邊吃著東西,王成志一邊想著夜里的那個噩夢。已經好幾天了,他連著做那個噩夢,夢里的一切感覺那么真切,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而且,他以前早上都是很早就起床的,準時七點起床,吃完早餐,司機老張就送他去公司,處理各項事務,看各個公司送來的報告、計劃、項目投資分析等。可最近幾天,他總是一覺就睡到中午,記得這幾天晚上也是很早睡覺的呀!
正想著,他忽然想起來這之前的幾天,那個晚上他做的那個古怪的夢。
夢里只有一本書,書厚得像石頭,書的封面是一個恐怖的鬼臉和一些他不認識的蝌蚪文。
書的封面上忽然慢慢發出綠幽幽的光,而鬼臉則在綠光中變形,仿佛拼命地想掙脫書的縛束,從里面跑出來一樣,那張鬼臉因此而扭曲,感覺更加猙獰。在這種扭曲和變形中,封面的鬼臉部分已經慢慢地凸了出來,那種感覺,開始凸起時像浮雕,后來那個鬼臉就整個兒從封面上掙脫出來。只是,鬼臉下面還有條細長的脖子連在書的封面上。
鬼臉浮在空中,發出咭咭的笑聲:“你的愿望實現了,現在該是你要償還的時候了。”
想起那個夢,王成志忽然就想到了三十年前發生的一件事,那件事過去了三十幾年,他早就把它當作一場夢給忘了,可是,現在一下子想起來……
難道,三十年前的那個夢是真的?
寒風的街頭,路上只有很少的幾個人,而這幾個人也都低著頭匆匆地往前走著。
小伙計終于送完了今天要送的最后一趟貨,正拖著疲憊的腳步往回走。他要走回老板那里,去吃在老板那里包食的晚餐,雖然這個時間對別人來說早就過了晚餐時間。
一天不停地送貨把他累壞了,現在他可以回去休息了。可是,明天,明天呢?
小伙計不由輕聲嘆了一口氣。
忽然,腳下有什么東西絆了他一下,害得他向前撲去,不過他并沒有摔倒。在站穩了之后,他回頭看一下,原來差點絆了他一跤的是一本書。
這是一本很厚很厚的書,比一般的字典還要厚上一倍,厚得像一大塊石頭。
吃過晚飯后,就只剩下小伙計一個人呆在老板的米店里看店(不看店的話,他連住的地方也沒有),于是他將那本揀來的書拿出來看。書的封面不太像紙,好像是牛皮的,封面上是一個恐怖的鬼臉和幾個他不認識的蝌蚪文。
鬼臉是綠色的,仿佛剛從泥沼中爬出來的樣子,臉上還有一些肉仿佛是腐爛了一般,露出一些黑紅的爛肉和空洞。鬼臉的耳朵尖尖長長,頭上頂著兩只細細的、擰成螺旋形的角,角最前面是尖尖的。鬼臉上的眼睛是血紅的,嘴里吐出兩顆尖長的大牙,嘴角還有一絲血跡流下。書封面的背景是一堆堆的骷髏,但背景比較模糊,只是在封面的右下角,有一架整齊的骷髏,骷髏上還有一團人形黑影,而黑影仿佛正在投向鬼臉的嘴邊。
小伙計是識字的,可是這本書里的字他一個也不認識,那根本不是他使用的那種語言的文字,而且他也看不出來那是屬于什么語言的文字。他只是看出那本書的紙質很好很特別,感覺柔韌,像絹一般,但是比絹有韌性。
小伙計終于也沒弄明白那是一本什么書。但是這本書看起來質量很好,小伙計實在舍不得扔掉。于是,他順手把那本書放在了枕頭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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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0 11:4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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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小伙計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夢見他揀來的那本書封面的那個恐怖鬼臉,慢慢從書里浮出來,而那鬼臉的細長的頸子卻仍然連在書上。鬼臉浮在空氣中咧開嘴,咭咭笑著,臉上的腐肉還一小塊一小塊地往下掉著,小伙計仿佛能聞到一股臭味,像是長年埋在地下的腐尸的味道。
鬼臉對小伙計說:“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可以滿足你的愿望。”
小伙計奇怪地看著那個鬼臉,他并不覺得害怕,相反,心里還有著說不出的興奮:“真的?”
“先別高興,你要實現愿望是要付出代價的!”鬼臉的聲音像是從一道縫里擠出來似的。
“只要你能實現我的愿望,什么樣的代價我都答應!”小伙計咬著牙,瞪著他那一雙本來不太大的小眼睛,這時他的樣子看來比那鬼臉還要難看。
“好吧,說說你的要求吧!”鬼臉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看著小伙計。
“我,要——做——世——界——上——最——富——有——的——人。”小伙計一字一頓地大聲說著,仿佛他已經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了,而他現在正在全世界人的面前演講一般。
鬼臉看著小伙計,“不行!”
“為什么?”小伙計瞪著鬼臉,好像要把那鬼臉一口吞下似的。
“你能用什么和我交換?”鬼臉咭咭笑著,小伙計啞口無言。“我可以讓你富有,但要看你的靈魂有多大的價值。”鬼臉頓了一下,“你肯用靈魂作代價,換取你的富有嗎?”
“肯!當然肯!”小伙計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但是你可以告訴我,我的靈魂有多大價值,而我以后能有多富有嗎?”
小伙計覺得眼前黑了一黑,他聽見鬼臉說:“好,你以后即使不會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但是你也可以成為世界上最富有的人之一。”
小伙計喜不自禁,鬼臉看上去仿佛更加開心:“記住,在你達到你的愿望后,你的靈魂就是我的了,你要聽我話,為我做事。”鬼臉一邊說著,一邊慢慢地縮回書的封面上去,那種感覺讓人覺得詭異極了。但是小伙計卻不覺得,他完全沉浸在對未來想像的喜悅中了。
早晨小伙計醒來,他想起他的夢,哎,那個夢要是真的有多好。
十年后,小伙計已經事業有成,娶妻生子了。二十年后,小伙計成為了一個富人。三十多年過去了,當年的小伙計已經成了世界上知名的富豪之一。
他就是——王成志!
王成志正在回想著這些,司機老吳走了進來,悄悄地站在他的身后。
王成志吃完早中餐,喝了一杯咖啡,保姆已經把他的公文包拿了出來。王成志整理了一下衣服,拎著公文包出了門,司機老吳跟在后面,等出了門,老吳忙上前一步,打開加長林肯車的后門。
王成志沒有馬上上車,他呆了一下,想起來什么似的,看了看司機老吳。
司機老吳跟著他十多年了,是個老實可靠的人。有一次出車禍,小車起了火,可是王成志卻昏在翻倒的車里,老吳從車里爬出來后拼了命把王成志從車里拉了出來,拉出來沒拖多遠,車就爆炸了。老吳對王成志來說是有救命之恩的。
“老吳,你到我書房來一下。”王成志沒有上車,卻調轉頭走了回去。
老吳跟在王成志的后面走進書房,王成志讓老吳坐在沙發上,老吳有些忐忑不安,雖然跟了王成志十幾年,但老吳從來沒有進過王成志的書房。
王成志坐在老吳的對面,他拿出茶幾前的茶具,慢慢地洗茶具,燒水,準備泡茶。老吳看見王成志不說話,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好,雙手放在膝蓋上,不安地來回搓著。
茶泡好了。
王成志倒了一杯遞給老吳,自己喝一杯。老吳有些受寵若驚。
“老吳,你跟了我十幾年了吧?”王成志明知故問。
“是,十二年多了。”老吳有些謹慎地回答。
“十二年,時間好快啊。”王成志感嘆著,“老吳,你是很了解我的習慣的,你不用緊張,我只是想問你一下,最近,你有沒有發現我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老吳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我……唉,我不知道該怎么說啊!”
“該怎么說就怎么說,我是不會怪你的。”王成志的心沉了一下,但他還是和顏悅色地和老吳說。
“那……那我……我就直說了。”老吳咬了咬牙,仿佛下了好大的決心,“您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叫我開車送您去城北那座立交橋下,那橋下有一個老乞丐,不知道您去找那老乞丐干什么,去看一下,就走了。接著您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讓我送您去餐廳吃大餐,吃完就……就……”
“就什么?”王成志越聽身上越冷,不由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冷汗慢慢地由皮膚下面滲了出來。
老吳把茶一口喝干了,“吃完大餐就去那些,那些,那些風月場所……”老吳好像理虧似的聲音小了下去。
“什么?”王成志一下子提高了聲音問道,臉上的冷汗“刷”地全冒了出來。
老吳慌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手里還握著茶杯:“是真的,我沒說謊!”
王成志擺了擺手,強自鎮定下來:“老吳,你不要慌,我知道你不會說謊的,不過,你要記住,這事不能對任何人說起。”王成志停了一下,接著又說,“還有,下次……”王成志是想告訴老吳,下次他再要去那橋下時,讓老吳一定不要送他去,但他的話到了喉嚨口,忽然就說不出來了,只覺得一股氣憋在了喉嚨口,然后就覺得氣悶起來,臉色憋得通紅,他不由得伸手扭住了自己的喉嚨。
“怎么了?王董您怎么了?”老吳看見王成志的樣子,嚇得放下茶杯,手足無措地看著王成志,“我幫您叫人?”
王成志緩和了一下,那口氣慢慢地下去了,他搖了一下手,讓老吳坐下來,繼續剛才的話題。可是,每當他要說出不讓老吳送他去橋下時,他就立即氣悶起來,每一次氣悶的時間,都會比上一次長。
王成志想了一下,站起來,讓老吳換了一輛車,開著黑色的寶馬,送他去城北立交橋下看看。
車開過城北的立交橋下,王成志看見橋下黑暗逼迫的空間被幾個乞丐占有了,用一些破紙盒分隔開來,遮擋一些寒風。下午天氣比較暖,橋邊的太陽下坐著幾個乞丐,乞丐中有一個年紀很老、大約有五六十歲的老乞丐,他獨自縮在一角上,身上披著一張看不出顏色的破毛毯。
老吳指著那個老乞丐小聲地對王成志說:“就是他,您每天晚上來看的,就是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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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0 11:4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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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就是這里了。王成志身上一陣陣地發冷,他夜里夢到的地方也是這里。
王成志坐在辦公室里,他高傲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這女人不過三十來歲,穿著一身的黑衣黑裙,臉上還蒙了塊薄薄的黑紗,女人的面前放著一個直徑半尺左右的水晶球。
王成志有些不信任地看著面前的女人。這是他花了大價錢請回來的,可是,她能解決他的問題嗎?
黑衣女人沒理王成志,仔細地盯著水晶球:“你說吧。”
“說什么?”王成志反問。
“你請我來有什么事?難不成你花大價錢就是請我來坐坐?”女人看也沒看王成志,露出一絲譏笑。
“如果你的本事和你的口才一樣好,我倒是放心一些。”王成志淡淡地說, “事情是這樣,我最近總是做噩夢,在夢里我變成了乞丐,住在橋底。我想請你來幫幫我,能不能有什么辦法可以讓我不再做這種噩夢?”
“夢是心理的反應,你是怕變成乞丐,你如果看開些,自然不會做這種噩夢。”
“你不明白,奇怪的是,這夢很真實,而且確實有這么一個地方。”王成志沉吟了一會兒說,“連我夢里的那個乞丐都有,我在白天特意去看過真的和我夢中一模一樣。”
“哦?”女人開始有點興趣了,“會不會是你曾經去過那個地方,看到過那個乞丐,而你對這一情節的印象特別深刻,所以,夢里就出現了那個情形?”
“不。”王成志痛苦地搖了搖頭,沒有出聲。
“如果你刻意隱瞞什么,那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女人說著就站了起來。
“別走!”王成志這會兒像個孩子,恐懼在一瞬間抓住了他,他的臉扭曲著,“我告訴你,我告訴你!我的司機對我說,我每天晚上天黑后都叫他開車去那個橋邊,去看橋底的那個老乞丐,然后整夜不回家,在外面……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我又再叫他開車去橋邊,然后,我就在車上睡覺,車開回家后,我就一直睡到中午……可是,這一切我都不記得!我真的都不記得!我只記得我夜夜做夢都是橋底的乞丐,寒風好冷,一切都感覺那么真實!”王成志抱著頭,和平時出現在大眾面前的那個富豪完全判若兩人。
女人的手張成圓形,放在水晶球的兩邊,手虛做出握球的姿勢,只見水晶球發出瑩白色的光。
球中起了一層霧,那霧是瑩白色的,濃濃的,然后仿佛有風吹動似的,霧開始飄動,慢慢地又變淡,退去,球中開始出現隱約的景物。景物隨著時間過去越來越清楚了,那是城北的一座橋,橋橫跨在江上,連接著東西兩邊。
“你看是這座橋嗎?”女人問王成志。
王成志已經冷靜下來,他盯著女人手中的水晶球看了看:“是,就是這座橋。”
女人嗯了一聲,手指仿佛在微微用力,水晶球的圖像一下子就轉到了橋底,橋底下一群乞丐,其中有一個年約五十多歲的。圖像推近到老乞丐面前,還沒等女人問,王成志就驚聲叫起來:“沒錯!就是他!”這時的王成志,不敢再小瞧面前的女人了。
“噓!”女人制止了王成志的驚叫,眉頭皺起來,仔細地看著水晶球中的老乞丐,“奇怪啊!真奇怪!”女人連聲說著。
“怎么了?”王成志小心地問著女人。
“這個老乞丐應該不是做乞丐的,但怎么成了乞丐呢?等一下,我要查查!”女人開始微閉上眼,手指上似乎是用了更大的力,一會兒功夫,圖像急轉,水晶球里出現一個綠色的漩渦,那漩渦越旋越快,最后水晶球里出來了王成志的臉。
女人睜開眼看了王成志一眼,聲音冷冰冰地說:“哦,原來是這樣。你告訴我你曾經遇到過什么特別的事情,不要騙我,否則我幫不了你。”
王成志慢慢低下了頭,過了很久,他向面前的女人述說了三十多年前他還是個窮小子的時候,有一次在送完貨后撿了一本書,還有當天晚上做的怪夢。最后他顫抖著說:“第二天那本書就不見了。這幾十年我都一直很順利,沒再做過那夢,但直到前幾天夜里,我又夢見了那個鬼臉,他笑著對我說:‘你的愿望實現了,現在該是你要償還的時候了。’”
女人嘆了口氣,詳細地問了一下那本書什么樣,然后手指在水晶球上微微用力,水晶球里就出現一本厚厚的書來,書上綠色的鬼臉在水晶球中扭曲著,獰笑著,在球中掙扎,仿佛要破球而出似的。
王成志的心“突突”地跳著,仿佛也要破胸腔而出似的。“就是這本書!”他叫道。
女人慢慢放下手,水晶球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球中空空的,透明的,什么也沒有。
沉默了許久,女人盯著王成志緩慢地說:“其實,你本來就應該是那橋下的乞丐,只是你出賣了靈魂,轉換了命運。我幫不了你,因為,是你自己愿意把靈魂出賣掉的。”
女人收拾了東西站起來準備走。
“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做乞丐!你一定能幫我!”王成志滿頭的冷汗,他已經全然沒了剛才那高傲的模樣。
女人搖了搖頭,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天氣忽然轉變了,本來還有些溫暖的天氣一下子就寒冷起來。
只是比天氣更寒冷的是王成志的心,他仍然是每晚夢見自己變成了乞丐,在那個橋底下睡覺,隨著天氣的寒冷,王成志在夢里的寒冷感覺也是一樣隨著天氣的寒冷而感覺更冷。
那天的天氣格外寒冷,王成志在宴請完一個合作伙伴后,上了他的黑色加長林肯。“城北立交橋。”王成志清晰地聽見自己說話,但是他卻控制不了自己。
車子停在橋底,王成志看見那個老乞丐正蹲在橋邊,仿佛是在等他。王成志很害怕,他不想下車,一點也不想,但是他的手不由自主在打開車門,雙腳也忍不住一步一步地走下去,他走到那個老乞丐的面前,盯著老乞丐,老乞丐也看著他,從那雙眼中,王成志看見一種得意的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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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0 11:4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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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成志眼前一黑,仿佛昏了一下一樣,然后再睜開眼,王成志驚恐地發現,他蹲在那里,而他的面前站著一個人,那個人卻正是他自己!
他再低頭看了看自己,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那個老乞丐!或者說,他與老乞丐做了對換。
王成志站在老乞丐面前,過了一會兒,他微笑起來,然后,王成志在老乞丐面前蹲了下來,他能看見老乞丐眼里的憤恨。
“我說個故事給你聽吧。”王成志不急不慢地說,臉上帶著一貫的微笑, “二十年前,這城市里有個公子哥,他的父親開了個環意廣告公司,環意廣告公司生意一直很好,發展得很大,在這個城市里,只有另一間廣告公司可以和環意廣告公司相比,這兩家一直互相敵視。
“本來,這兩家廣告公司勢均力敵,直到有一天,環意廣告公司接到了一單很大的生意,但客戶的要求也很苛刻,如果這單生意做砸的話,環意廣告公司就要賠大筆的錢給客戶。環意廣告公司上了一個當,就是和這個客戶所簽的合同是個陷阱,因為一個字的差別,不管環意怎么做,這單生意都虧定了。而這個所謂的客戶和預付的定金,都是環意廣告公司的對手給的。環意廣告公司因為這單生意的失敗,從此一蹶不振,對手公司趁機把環意廣告公司的人全部挖走了,將環意廣告公司擠垮并收購。
“環意的老板張豪將因此一病不起,不久就病死了。那個幫環意廣告公司的對手擠垮并收購了環意廣告公司,假裝成客戶設下合同陷阱的人,就叫做王成志,你還記得吧?”
老乞丐的眼中恨恨的光忽然盛了一下,馬上又暗淡了。
“對了,我就是張豪將的兒子,那個公子哥。自從我父親死后,我的母親不久也死了,我獨自生活,不管我怎么努力,厄運始終跟著我。特別是我父親的老對手,整垮環意廣告公司的劉偉,為了讓我沒機會東山再起,不管我做什么,他都派人搗亂,最后還誣陷我,把我投進了監獄。坐了二十年的牢,出來后我已經老了,世界發生了這么大的變化,我只能淪為乞丐,但是我一天也沒有忘記兩個人,一個叫劉偉,一個叫王成志!
“沒想到的是,當我打聽到劉偉的消息時,卻聽說他已經死了,他的公司早就被王成志吞了。
“我不甘心!直到有一天,我撿到一本厚得像石頭般的書,上面印著一個恐怖的鬼臉和我看不懂的蝌蚪字,我夜里做了個怪夢,夢見那鬼臉從書中跳了出來……”王成志停了沒有再說,他看見老乞丐的眼中滿是恨意。
王成志開心地笑起來,他咬著牙對老乞丐說:“從現在開始,我不再姓張了,我叫王——成——志。”
王成志說完轉身上了車,黑色加長林肯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老乞丐蹲在寒冷的橋下。
夜里忽然急劇降溫,這個亞熱帶的城市居然下起了雪,這可是百年難遇的事。
老乞丐在夜里凍醒來,四處一片黑暗。老乞丐茫然地看著這個曾經熟悉的城市,不知道去哪里躲這場突來的大雪,他越來越覺得寒冷。也許運動可以讓他溫暖一點,于是他從橋下鉆出來,四處看著,不能分辨方向。沒有燈,更不見人,風更大了。
老乞丐的腿和腳都凍僵了,他剛想挪動腳步,腳下卻一個打滑,摔倒在了地上。老乞丐想爬起來,卻發現四肢已經僵硬了。
黑暗中忽然出現了一些光亮,老乞丐欣喜地抬頭看去,那光亮是綠色的,有種比空氣更陰森寒冷的感覺。光亮中慢慢有個東西浮現,卻是一張鬼臉。鬼臉在綠光中變形扭曲,仿佛正在拼命掙脫空氣中某些看不見的阻障,那張鬼臉因此感覺更加猙獰。綠光的后面仍是一片黑暗,那黑暗好像更深。
那張鬼臉終于掙脫了無形的阻障,浮現在黑暗的空氣中。
老乞丐“瑟瑟”地抖著,他有種不好的感覺,那個惡魔再次出現,絕對不是為了來救他的。
鬼臉咭咭地笑著,嘴角流下一絲鮮血,仿佛剛剛噬完人一樣。
鬼臉已經浮到了老乞丐的前上方,它猛然張開口,向老乞丐吸去,老乞丐只覺得嘴里有什么東西被吸了出去,跟著五臟六腑都好像被吸了出去,但他卻動也不能動,只能張大著嘴,保持著趴在地上昂著頭的姿勢。
這時候橋下沒有別人醒著,如果有人,可以看到一個老乞丐趴在地上,他身上的血肉正被什么吸到了虛無的空中,那些血肉仿佛是從身上一層層褪下來的衣服,然后在空中慢慢消失……
鉆石本地電視臺新聞:“昨夜天氣忽然降溫,下起了大雪。現在大雪還沒停,這對那些貧窮的人和流浪者來說真是噩夢。政府已經做了緊急救援措施,所有的流浪者都進了臨時避寒所……”
“……城北的橋下發現一架完整的人骨骼,此骨骼是面向下俯臥的,但顱骨卻以一種極度昂頭的姿勢保持面部側向上。骨骼看起來很新鮮,上面還穿著衣服,據原來在橋下的流浪者說,那衣服應該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乞丐的,幾個流浪者都說昨天傍晚還看見那個老乞丐回到橋下,準備睡覺……有人傳言這個案件非人類所為,但在采訪中,警方對此案保持緘默……”
一個月后。
鉆石本地電視臺新聞:“最近各個媒體都報道富豪王成志已經不再打理自己的生意,而是把生意交給兒子打理,到底王成志為什么要這樣做?我們電視臺對王成志先生獨家采訪。王成志先生,現在我想問你……”電視鏡頭一轉,畫面里出現了王成志:“我覺得自己現在應該退下來,給年輕人一些機會……”王成志笑得眼睛瞇瞇著。電視臺記者:“王成志先生看來真是看開了,原來好嚴肅的人,現在居然笑到這樣開心!”
半年后。
鉆石本地電視臺新聞:“本市富豪王成志先生于今日凌晨突然死亡……據王成志先生的律師透露,王成志先生生前所立遺囑,所有的財產都捐給了某慈善機構……現在警方已介入……最早發現王成志先生去世的是王成志先生的管家,據管家透露,王成志先生的遺體,只剩下一具骨骼,但骨骼上穿著完整的睡衣。之所以確認是王成志先生,是王成志先生的私人醫生已經給骨骼做過DNA鑒定……王成志在前一天還在公開場合露面……這和半年前的一樁流浪者死亡的案子有些相像……”
八個月后。
鉆石本地電視臺新聞:“警方拘捕了王成志的大兒子王志強,現在警方將以謀殺罪名起訴王志強……”鏡頭轉向王志強,王志強正在破口大罵:“死老頭,居然把所有的財產捐出去!一分也不留給我們兄弟姐妹……他不是人!”
一個流浪者在黑暗中走著,忽然,他腳下踢到了什么東西,他拿起來一看,是一本厚厚的書,書的封面好像是牛皮的,上面是一個恐怖的鬼臉和幾個他不認識的蝌蚪文……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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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0 11:4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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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53 PM 编辑
★779恐怖故事标题★〜地獄來電
那件事發生的時候只是個偶然。
樂天買了一套二手房,裝修一新后準備用來結婚。全套全新的家具是小彩看中的,小彩是個很有眼光也很會過日子的女孩子,用不多的錢,把整個家里裝飾的令人覺得很舒服。
只是,客廳里的那面鏡子讓樂天稍微有些不習慣。
小彩說那是她家里的古董,據說傳了很多代了,鏡面看上去都變得暗淡了。鏡子有一米五高,鏡框是木質的,上面雕刻著看不明白的圖案,本來是紫色的,但是年代久了有點發黑。鏡子的架子有半米高,真正的鏡片大約只有一米長。
鏡子放在沙發邊的墻角,按鏡子原來擺的那個角度,鏡子能照到客廳中大部分的地方。樂天看著有點不舒服,就悄悄地把鏡子的方向稍微調整了一下,鏡子中的大部分就只照到墻和廚房的門了。
離定下來結婚的日期還有幾個月,樂天就先搬進了這套房子,樂天住的公司宿舍太吵了,他總是休息不好。
而小彩還是住在自己家里,小彩的媽媽比較傳統。
那天下班,樂天和同事小邢一起吃過晚飯,樂天約小邢去家里喝茶,說是弄到了一點極品茶葉。小邢原來和樂天住同一間宿舍,樂天買了房搬了出去后,小邢羨慕地不得了。
樂天喜歡喝茶,有時候有人送他點好茶,他總要請小邢一起品嘗一下,還跟小邢猛吹一通,這茶的來歷,這茶哪里出的,如何看聞飲,這一通地給小邢一頓猛吹。
小邢呢,也樂得一邊聽樂天吹,一邊喝茶,算是多長了點見識。
來到樂天家里,樂天去燒水泡茶,小邢沒事在看電視。
這時,樂天的手機響了,小邢拿起手機,走到廚房,把手機給樂天,樂天接聽了電話,順手又把手機給了小邢。
“是嫂子吧?”小邢靠在廚房的門口,笑嘻嘻地打趣樂天,“一天不見都會想啊?”
“不是,打錯電話了。”
“打錯電話?離譜,這收聽也是要錢的,你剛才沒問那人,給你接聽費沒有?”小邢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他總是這樣沒正經地想一句說一句。
“呵呵,”樂天笑起來,“打錯電話也不奇怪,我自己的手機號,我有時候還記不清呢!”
“是啊,你別說,我要是不打開手機查號,我還真記不清你的手機號。你手機號是多少?”小邢問樂天。
樂天看著水差不多了,就將水倒進電壺里。把電壺放在外面客廳里燒水,可以一邊燒一邊準備泡茶。樂天聽著小邢這樣一問,他無意識地報出了自己的手機號。
小邢聽著樂天報手機號,也下意識地將手機號撥在了樂天自己的手機上。
樂天轉過臉看見小邢在用樂天自己的手機撥自己的號碼,他不由地笑起來:“你用我的手機撥我自己的手機號,這哪撥得通啊?”
小邢也不由地笑起來:“習慣性習慣性啊,我當我自己的手機了呢。”小邢笑著正要刪了號碼,忽然他突發奇想地問樂天:“用自己的手機撥自己的手機會是什么樣的?”說著,他按下了撥號鍵。
“我試過了,你將會聽見:‘你所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或者是占線音。”樂天笑起來,這種小嘗試,他早就試過了,他說著拿了沖上熱水的電壺走到了客廳,坐在沙發上,將電壺的插頭插在了電源插座上。
“那可不一定!”小邢笑著打趣說,“沒準……”正說著,小邢的話語忽然斷了!
樂天不由地抬頭看了一眼小邢,他發現小邢的把手機放在耳邊,臉上滿是奇怪的表情,眼睛直直地盯著樂天:“通了……”
“什么通了?”樂天奇怪地問了一句,忽然又明白過來,“怎么會呢,我都試過啦,你少在那裝神弄鬼了。”
小邢沒理他,整個姿勢有點僵硬地站在那里,臉色也有些發青。
忽然,他說話了:“喂!喂!……什么?……你……是誰?……什么?……大聲點!”小邢顯然是在和電話另一頭的人說話,說著,小邢聲音有點顫顫地對樂天說:“樂天,真的,手機……打通了,有人接電話,……只是,聲音不清楚。”
樂天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但是他很快地就笑起來:“小邢,你別玩了,快來喝茶!”
“真的!樂天,是真的!”小邢有些著急,他一邊聽著手機,一邊對樂天說:“你不信,你自己來聽!”
“我才不去聽呢,你把手機拿來!”樂天笑瞇瞇地盯著小邢,一邊清洗茶具,加上茶葉,一邊在心里暗罵:他媽的,玩我啊,我才不上當呢!
“好,給你,你聽!”小邢的臉漲紅起來,有些氣惱地模樣,他說著,走到沙發邊上,把手機遞給樂天。
樂天接過手機,放在耳朵邊聽了一下,就又遞給了小邢:“玩夠了吧?還不坐下喝茶!”說著,電壺里的水燒開了,樂天把電壺調到保溫上,把電壺燒開的水倒沖進茶壺。
“你聽不見嗎?電話是通的,里面有人在說話,只是聽不清!”小邢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又接過手機,放在耳邊聽。
手機里是占線的那種“嘟嘟”聲。
小邢呆呆地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
兩個人誰也沒有注意沙發后的那面鏡子,鏡面忽然象平靜的水面起了漣漪一般,蕩起一層細微而均勻的波紋……
小邢呆呆地坐了一下,然后又拿起手機來,開始再次撥號,可是,撥來撥去都是占線音。
“喝茶。”樂天將泡好的茶遞到小邢面前。
“樂天,你信我,我剛才真的撥通那個號了,我沒和你開玩笑。”小邢呆呆地看著樂天。
“行啦行啦,我信你,我信你還不行嗎?”樂天笑地想噴茶,可是,他看著小邢呆呆的模樣,又有點不忍心再刺激他,看小邢的樣子,不象是說謊,可是,那么荒唐的事情,樂天怎么能相信呢?樂天想了一下對小邢說:“別想了,估計是線路出錯了,你還記得以前我給你打電話,幾次撥,結果都是一個老太太接電話的,還罵我精神病,可是我查來查去,我撥的號都沒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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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0 11:4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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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是無線電啊!”小邢有點沒想通。
“你會不會撥錯了號碼?”樂天問。
“不可能!”小邢叫起來,“而且,而且……唉!”小邢吞吐了一下,話還是沒說出來。
“別想了,來喝茶!這茶可是真好啊!”樂天喝了一口,又開始了他的茶經:“這可是武夷山的大紅袍!極品啊!知道嗎?這大紅袍……”
樂天又開始滔滔不絕地說起茶經來,而小邢只是呆呆地坐著。
樂天停止了他的說講的時候,發現小邢還沒喝茶:“浪費啊,小邢,這是人家從武夷山帶回來了二兩,知道我愛喝茶,特意給了我一點,我這可是特意請你來喝的!”
小邢聽了樂天的話,不好意思地把手機放下來,端起茶來喝了一杯。
真是好茶!
小邢雖然不太懂茶,但是在樂天的耳濡目染之下,也能品出個大概的好壞來,這次的這茶,是小邢從來沒喝過的好茶。
兩人品茶漸入佳境,漸漸忘了手機的事。
邊品茶邊聊天,茶喝的差不多的時候,夜也很深了,小邢看看時間晚了,就告辭了出來,走到門口時,小邢感嘆了一聲:“樂天,你他媽的可真有福,這日子過的!”
樂天嘿嘿一笑:“慢走慢走,不送不送!”
小邢走后,樂天清洗了茶具,看看剩下的大紅袍,估計還夠泡兩三次。
樂天洗完澡,準備關機睡覺的時候,他忽然想起小邢用他的手機撥他的號碼的事,小邢說撥通了,看著不象是說假話。可是,樂天也不信自己手機撥自己和號碼也能通,估計是撥錯號了,樂天想著,打開手機,查看已撥號碼。
樂天的身上忽然起了一股寒意。
手機的已撥號碼那一欄,最上面的六個手機號都是樂天自己的號碼,樂天仔細地查看一下,沒有一個號碼是錯了一位數或是兩位數的,也就是說,小邢第一次撥的號正是樂天自己的手機號。可是,他為什么會說撥通了呢?
樂天身上起了細細地一層雞皮疙瘩,他有說不出的寒寒的感覺,這感覺讓他非常難受。樂天不想再多想,忙關了手機,蓋上被子睡覺了。
可是,那涼意似乎一直滲透到了心里,一夜,樂天都覺得身上涼涼的。
第二天,小邢和樂天見了面,誰也沒有再提關于手機的事。
小邢這以后形成了一種怪毛病,無論摸到誰的手機,小邢都要用人家的手機撥一下那個手機號試試。
很快,時間離樂天的婚期沒多少天了。
樂天是個細心的人,他把一切應該準備的,都提前準備好了,這令得小彩和小彩的父母都非常滿意。
樂天已經把請帖都分發給了同事。
那天下午,公司的事情做完了,還沒到下班時候,幾個女孩買了點心請大家吃,年輕人圍在一起,邊吃點心邊打趣樂天。
“樂天,你的單身生活就快結束了,不如我們找個時間好好Happy一下,算是對你的單身生活做個告別啊!”
“就是就是,這可是值得紀念的啊,你以后就不會象我們這樣自由了!”
在年輕同事的嘲笑中,樂天不由地也來了壯志:“沒問題,我請大家吃飯,喝酒,不醉無歸!”
“OK!”幾個人歡呼起來。
“不如就今天吧,正好這兩天輕松,沒啥事。”
“別吵別吵!”小邢提高聲音對大家說:“大家不知道,樂天的廚藝可是一流的!我好久沒嘗過樂天做的飯菜了,不如讓樂天親自下廚做一頓給大家吃,以后嗎,他就是他老婆的御用大廚,輪不到我們吃了!”
“對呀,這個主意好!”幾個年輕人應和著。
就這樣,沒到下班,幾個年輕人跑去和經理商量,一起殺到樂天家吃飯去了。
幾個人從菜場買了幾大包的東西,還有海鮮什么的,跑到樂天的新居里象造反似的,一邊七手八腳地給樂天幫忙,一邊大聲嘈嘈著。
那頓飯吃到大半夜,每個人都喝到暈暈乎乎的。
在小邢的鼓動下,樂天拿出大紅袍來,讓大家嘗一下這極品茶。
樂天在廚房里燒水,其他的人找來兩副撲克在打拖拉機,人多了,小邢沒份打牌,他看的沒勁,下意識地,他摸起一個手機來,在那里撥號。
“對了,告訴你們一件怪事。”小邢神秘地對大家說。
“啥事?”大家一邊打牌一邊聽小邢神叨著,不由地好奇。
“那天我在樂天家,用樂天的手機撥他自己的號,你們猜怎么著?”小邢看大家好奇,越發地神秘起來。
“怎么著?你不是想告訴我們撥通了吧?”有一個同事輕笑起來。
“沒錯!是真的撥通了!”小邢得意起來,“還有個人接電話呢,就是聲音很小,聽不清,不過,我聽著有點象是樂天的聲音。”
“那當時樂天在干嘛?”有人真的好奇怪起來。
“樂天當時在客廳里泡茶,當然他是不可能接電話的,因為他的手機在我的手里,可是,這事就他媽的有點邪門!我拿給樂天聽的時候,手機就斷了,里面出現了占線音。”
“哈哈哈……”大家笑起來:“你小子就會胡扯吧,反正也沒人證明,你想說啥都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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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0 11:4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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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小邢急了,喝了酒后的臉更顯得紅紅的,“你們不信?好,我一定要證明給你們看!”小邢說著站起來:“那天是這樣的,樂天去燒水,他手機響了,我就拿給他聽……”小邢說著還裝模作樣地站起來走到廚房的門邊,“后來他聽完電話,手機給了我,我就在這兒撥了樂天自己的手機號……”小邢說著,真的撥了手上的手機號,還拿到耳邊來聽。
客廳里的人發出一陣哄堂大笑,一起看著小邢,問:“通了嗎?”
小邢的臉色忽然地蒼白起來,他的眼睛里有種激動的神色:“通了!真的通了!”
大家看著小邢大笑著。
“怎么不信?你們誰來聽?誰聽?”小邢的臉又漲紅起來,他激動地對大家大叫著。
這時,一個坐得離廚房門最近的同事小王站起來:“好,我來聽聽。”他說著走到小邢身邊,拿過手機放在耳邊。
“真的通了!”小王臉色一下蒼白起來。
大家的哄笑聲停了一下,不知道誰說了一句:“那當然通了,小邢用的誰的手機撥的呀?”這一聲,又惹到所有的人哄笑起來。
正在聽手機的小王臉紅起來,他解嘲地笑起來:“就是,用任何人的手機打樂天的手機,當然都會通的,我看看,這是誰的手機。”他說著按斷了電話,把手機舉起來:“看看是誰的手機?”
正從廚房里燒了水出來的樂天,看著大家在哄笑,問了一聲:“都干嘛哪,笑成這樣?”
“樂天,看看小王手的手機是不是你的?”不知道誰笑著說了一句。
樂天放下電壺,插上電源,回身看了一下小王手中的手機:“可不就是我的嗎,怎么啦?”
所有的聲音是在一瞬間靜下來的,小王的臉色變得蒼白,所有的人都奇怪地看著小邢和小王,有人又問了句:“你看清楚,真的是你的手機?”
樂天走過去,接過小王手上的手機:“是啊,是我的手機沒錯啊,怎么啦?”
小王已經偷偷溜回了座位上。
“怎么樣?大家信了吧?”小邢眼中閃出勝利的光芒,“我那天也是站這兒撥的!對,就是這兒……啊,我明白了,是……是要站這里才可以……” 這時,大家呆呆地看著小邢和樂天,誰也沒有注意,沙發后那面鏡子的鏡面,又一次象平靜湖水中投了一顆小石頭一般,蕩起了漣漪。
“怎么啦?”樂天的臉色也有些蒼白起來,他看看客廳中的眾人,又看看小邢。
“叮鈴鈴……”樂天的手機這時響了起來,樂天咕嚕了一聲:“誰這么晚了還打電話來呀。”說著,樂天看了一眼手機,這一眼,他的臉色也蒼白起來,他的眼中有著驚懼的神色,他看了看大家,又看了看小邢。
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上,分明是他自己的手機號!
樂天無助地看著大家,客廳里極為安靜,所有的眼光全落在樂天的身上。
在這些目光的注視下,樂天下意識地接聽了來電:“喂……”電話的那頭傳來一個聲音,聲音好象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似有似無,飄飄渺渺的。“喂……你是誰?”樂天感覺到自己的聲音都變了,他聽到那頭那個幾乎不象人聲的聲音在問他:“……你……是……誰……是……誰……”
樂天驚懼地停了下來,無助地看著眾人,客廳里此時安靜地連掉下一張撲克的聲音也可聽到,這種安靜讓每一個人感覺窒息。
電話里的聲音斷了,聽筒里只剩下“嘟嘟”的占線音。
樂天忙按了斷開鍵, “嘟嘟”聲消失了。
大家仿佛都松了一口氣,到現在才可以呼吸了似的,可是,這種放松的感覺并沒有幾秒的時間。
沙發后的鏡面又開始輕輕地蕩開來,象平靜湖面上美麗的漣漪。
“叮鈴鈴……”手機的鈴聲再度響了起來,所有人的感覺都象是一把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一下子不通暢起來,那種窒息感再次襲擊了每一個人。
樂天的眼神里的恐懼更深了,他盯著手機,仿佛被釘住了似的,呆呆地看著手機,手機的來電顯示上,分明還是他自己的手機號碼!
站在樂天身后的小邢看著樂天的手機,象中了邪似的,口里低低地念著: “對了,一定是這樣,一定是因為這個門口,上次也是在這個門口打通的,現在,也在這里收到了電話。”
“叮鈴鈴……”手機的鈴聲持續地響著,樂天的頭上已經冒出汗來,他覺得越來越喘不過氣來,他的臉色已經由蒼白到通紅,開始微微發紫。
“叮鈴鈴……”
客廳里的每個人都覺得越來越喘不過氣來,臉色已經漲到通紅,有些人的臉色已經發紫了,有人不由自主地雙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并張開了嘴,吐出發紫的舌頭。
“叮鈴鈴……”手機鈴聲還是有規律地在響著……
“掛斷它!”小王忽然怒吼了一聲。
樂天慌亂中按了紅色的掛斷鍵,掛斷了手機。
客廳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的人都喘過氣來,窒息感一下子消失了。
在所有的人當中,只有小邢還是在低頭念著什么,一副沉思狀,他的臉色沒有漲紅,更沒有發紫,甚至他的眼中還有激動的神色。
沉默了許久,有人開始說話:“怎么會這樣?”
樂天也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機,是的,怎么會這樣呢?
“我想明白了!”小邢大聲宣布,“樂天家的這個門口,一定是個奇異的空間,只有在這里撥自己的手機,才能撥通,而且,還能收到自己撥來的電話!”
樂天看著小邢,他也開始好奇起來。
剛才的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了。
“樂天,你試一下,看你能不能撥通,能不能聽到自己的聲音,你聽到的,可能是過一會兒你自己接電話時的聲音,就是說,是不同時間的聲音。你試試,試試!”
樂天看著客廳里的人,大家也都好奇地看著他。
“我怕,剛才的那種,窒息感。”樂天猶豫了一下。
“你只要一掛電話就沒事了。”小王的好奇心也上來了,安慰樂天說。這是事實,電話一掛斷,大家就不覺得窒息了。
樂天猶豫了一下,拿起手機來撥號。
誰也沒注意,沙發后的那面鏡子的鏡面又在蕩起來,這次,鏡面在蕩過后出現了一片霧一般的東西,然后慢慢地清晰,鏡面里出現一個人,那人,仿佛就是樂天,只是,他的姿勢神色和樂天有些不同。
每個人都看著樂天,樂天的臉色有些蒼白,“喂……是你嗎?”眼神中有些驚懼,還有些好奇,“不,你是我嗎?……喂,喂……怎么了?……說話……”樂天不再說話,只是細聽著手機,這樣一直過了好久。
“沒聲音了。”樂天奇怪地看著大家。
“怎么啦?都說了些什么?是你自己的聲音嗎?”大家都好奇地七嘴八舌地發問。
“好像是,是我自己的聲音,很遠,不太清楚,喂了兩聲,然后那邊好像有一群人在叫,再然后,就沒聲音了,等了一會兒,有‘啪’的一聲,我問了幾遍‘喂喂’都沒有回答聲,后來,一直沒聲音。”樂天慢慢地說著,那聲音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像是憋著氣在說話。
大家奇怪起來:“怎么一直沒人說話?手機還是通的嗎?”
“是通的,一直是通的,現在還是通的。”樂天又聽了聽手機,“還是沒有聲音……”樂天說著,忽然把手機拿離耳邊,他臉色變得難看,慌忙掛斷了手機。
“怎么了?”大家又好奇起來。
“是誰惡作劇的,一直沒聲音,又忽然在手機里大叫一聲,把我耳朵都震疼了。”樂天皺著眉說。
“哈哈哈……”大家笑了起來,“是你自己吧!”
“不是……”樂天想分辯,這時,手機鈴響了。
“快接!”小王忙催樂天。
“哦!”樂天應聲按下了接聽鍵: “喂……喂……”
這時樂天無意識地抬頭看了客廳一眼,他忽然看見了客廳里的鏡子,鏡子里正好映出他接聽電話的模樣來。
可是,樂天忽然覺得腳有些冷,這種冷的感覺慢慢地向上蔓延過來。
有什么不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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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3-7-2010 11:4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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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天頭腦里有點恍惚,他再次看了一眼鏡子,鏡子里的人是側面對著他的,而樂天此時是正面對著鏡子!
可是,鏡子里的又確實是樂天!
樂天再次恍惚了一下,鏡子里出現的,好像是樂天剛才打電話的情況。
樂天呆呆地看著鏡子,鏡子中的樂天還是側著臉,并在說著什么,那口形,剛好對上樂天現在在電話里聽到的聲音:“……是你嗎?……不,你是我嗎?……”
那種冷的感覺已經蔓延到了樂天的大腿。
“啊!”樂天聽到客廳里所有的人的驚呼,這驚呼令樂天的視線離開了鏡子,轉回到客廳里的人身上,他看見客廳里的每個人臉色都紫了,他們的手掐在自己的脖子上,可是,他們的眼光卻緊緊盯著樂天。
“我怎么了?”樂天心里起了奇怪的感覺,他顧不上回答電話里的“喂喂”聲,他順著眾人的目光望向自己。
天哪!樂天差點叫出來,可是,他發現他已經沒法叫出來了。
他的身體,大腿以下的部分,已經消失不見了!
樂天看了看鏡子里,鏡子里的樂天還是那樣側身站著,全身完好。
那種冰冷的感覺慢慢向上蔓延,樂天低頭看著自己,看著自己的身體在一點一點地消失!冷的感覺蔓延到哪里,哪里就消失掉了!
樂天一動也不能動了,他只能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消失掉!
冷的感覺蔓延到了頸,下巴,鼻子……
樂天這時已經看不見消失的部位了,最后他的耳中聽到了 “啪”的一聲,最后的意識讓他明白,那是手機掉落的聲音。
客廳里一片寂靜,所有的人,除了小邢,都在樂天消失的那一刻,窒息而死了。
每個人的臉色都是紫的,自己的雙手緊緊掐在自己的脖子上……
小邢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他呆了一會兒,慢慢彎下腰從地上撿起樂天的手機,手機沒有壞,還是通的。
“啊!”小邢對著手機狂叫了一聲,然后他扔了手機,打開門沖進了黑暗中。
這附近出了一個瘋子,他見到有人拿手機,就會對別人說:“你用自己的手機撥自己的手機號碼,能撥通的,真的,不信,你試試,你試試……”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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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7-2010 02: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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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好奇而害死了身边的朋友,所以说别随便尝试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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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7-2010 11:0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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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4-7-2010 11:2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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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一下。。。好好看的故事哦。。。谢谢楼主。。。
canbieltan 发表于 14-7-2010 11:04 AM 
欢迎新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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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4-7-2010 04: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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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53 PM 编辑
★780恐怖故事标题★〜遺愛
有時候,我們愛的那個人已經離開了,可是他們總會留下些什么,讓我們不斷地,不斷地想起那曾經和他一起的,美好時光。
手機在努力不懈地響著,聲音仿佛在很遠很遠的地方響起,那樣的不真實。
是第幾天了?齊離開我的時間?我從來沒有想過去算,男人總是這樣,來或走,在他們來說要求的就是自由,女人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男人的停留地,哪怕那個男人瘋狂地愛著她。
女人是守護動物,男人是攻擊動物。
手機已經停了,對方沒有我耐心。爬起半個身子,已經夠看得到來電號碼:編輯部的電話,是來催稿的么?應該不會,該交的稿已經都交過去了,雖然偶爾有遲誤。
起床,暗色的窗簾將陽光隔在室外,我一向不喜歡透明,做人,只需要把自己包在厚厚的繭子里,這才安全。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就是被人完全看透。
QQ仍然在線掛著,我只是懶得去關機而已,常年做SOHO一族,開開關關的,有必要嗎?凡是需要重復進行而又沒有實際意義的動作,我只做一遍就行了,因為我懶。
聊天這種事,對有些人來說是無聊,對有些人來說是必不可少的調味,對我來說只是一味雞肋——既不能少,又不想要。不能見面的聊天,不能從眼睛、神態、手勢、語氣上判斷對方的心理活動,根本就不能算交流——我是固執的,同時也是敏感的。
“許小路,你在么?”是齊,很難得了,自從在網下見過面以后,很少在網上和他再聊什么,男人總是現實的動物,誰會永遠滿足于虛擬的激情?
“啊。”懶懶地回過一句話去,想找煙,才想起很久沒抽過了。
奇怪的是,一向在失戀后勤于吸煙的我,這次居然有很長時間沒碰過煙,由不得苦笑:好象這一次被甩的還是我吧?為什么居然不想抽呢?
“我等了你很久了,你三天都沒回過話來。”齊的速度什么時候變得這么迅速?
“沒死呢,有話就說。”
“粗魯的女人。”齊仍然沒有放慢他的速度。
第一次見齊,不清楚我為人的他約在西餐廳,在我迅速地消滅掉一整塊大牛排,又連續吃了三個大圣代之后,齊的下巴已經掉到了桌下:“你還真是粗魯的女人啊。就不會在男人面前裝裝淑女的樣子嗎?”
我裝了,我只是不能維持太久而已。我在心里默默地回答齊,決定不告訴他連我這身來見他的衣服都是從編輯好友文月那里A來的:反正她不穿的時候,衣服放在那里也是浪費。
在這個網絡上究竟有多少像我和齊這樣的女人和男人?用隨時可以變換的名字,在現實里可能永遠說不出口的話語,去換取所謂的關愛,哪怕這關愛不見得都是真的。
很多話,往往當面說不出來,即使是說出來了,少了那道隔墻,含蓄的中國人仿佛都不能承受——只有在看不到對方的時候,我們才能大膽地傾訴。
但是有些話,又只有在面對面的時候,對方才敢說出來——比如這句“粗魯的女人”。
我心里清楚我和齊只不過是這網絡里千萬個心靈空虛的人之一——哪怕我們有了實質上的接觸,哪怕我們有那么一層親密的關系,哪怕我和他都互相說過“我愛你”——這是一個善意的謊言,齊說“我愛你”的意思是,他愛我的身體,我說“我愛你”的意思是,我愛上這種可以和人分享的感覺。
最好的愛情不是互相期許人生的未來,而是不給對方一點壓力,當然,這只能是一個夢想。
當愛情演變為一對男女為婚姻所做的努力時,愛情就會褪色,取而代之的更多的是責任——愛情只是一瞬間的激情,而責任是一輩子的負擔。
我和齊不可能有婚姻,所以我們沒有必要擔心責任。就算在他走后,我也不用去猜想他是否回到某個其他女人的懷抱里,這不是我和他的愛情所能負擔的東西。
“人妖,有話就直說吧。”我很不耐齊的拖拉,打字速度雖然變了,但是性格是無法改變的。有人說人的性格就是一種密碼,人生的密碼,一旦改變,你的人生就變了——是否會完蛋,我不清楚。
“唉……你這樣的性格……”齊沒有再說下去,半日又發一句,“我是特地告訴你,你家里有鬼。”
鬼?我回頭望望身后,零亂的房間,想必鬼要來抓我,也要費一番功夫吧?
“鬼你的頭啦,有種你再說一次?”
“我沒騙你,真的。前天晚上我在你那邊睡,就被鬼壓了,現在脖子上還有黑印呢。”齊說得跟真的一樣,奇怪,熟悉了一個人之后,網絡上的對話也可以幻想出他的表情來。
“哦,男鬼還是女鬼?為什么掐你?沒強奸你吧?”相信他,我才叫見鬼。“還是你在別處負了人,人家不甘心變女鬼來找你償債啊?”
幸災樂禍,人之常情,就算是朋友,也一樣可以,區別只在于表不表現出來而已。
“你千萬別不信啊,等真出了事你就后悔了。我最近要去一趟新疆,沒時間來管你,這樣吧,我給你介紹一個朋友,他對這方面很有研究的,你找他問問。這里是他的QQ號。”
齊迅速地敲了一大堆字,末后發給我一個QQ 號,我理也不理他,當做透明將他扔在一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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