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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介,明天有课吗?”
“嗯,第二堂开始。小春酒醒了吗?”
他在床上发呆似的盯着电视机。本人虽然不自觉,“酒醒了?”其实是“差不多该回去了吧”的意思。尽管是爱着的,他并不会为我留宿而高兴。不像是有别的女人,应该只是因为讨厌两个人挤在一张单人床吧。
“明天得去医院接受注射,我差不多该回去了。结束后给你电话,晚上要一起吃饭吗?”
我一边穿衣一边问,他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压着太阳穴。
“怎么了?”
“没什么,总觉得头重重的,可能是感冒了。”
“还好吗?去看看医生比较好吧?”
“不用了,没什么大不了。”
“去看医生比较好,老人家还有乳癌患者的劝告要好好听才对哦。”
突然,他握起拳头狠狠地往枕头打下去。枕头套的一端破了,里面的羽毛向外面四处飞散。又反过来对我发脾气了,这么想的时候,他低声嘟哝道:
“你也给我适可而止吧!”
他像是实在疲倦到了极点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已经结束了不是吗?已经治好了,所以小春不再是癌症患者了。想一直借故撒娇到什么时候?像这样都不工作,是觉得只要嫁到我这里来就好了对吗?已经够了!”
听到他说已经结束了,我张口想反驳。可是却说出和真心话相反的“对不起嘛,我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如此谄媚的话语来。
“我回去了。”
我站起来的时候,他毕竟还是觉得自己说得有点过火了,也站起来跟我一起走到玄关,轻轻地吻了我一下,但是看起来并没有要送我的意思,于是我微笑着把门关上了。
打着瞌睡走到停车场,我付了钱,把车子驾出来。这辆车是父母的,平日他们都不用,我可以自由地开着它到处去。
豹介在认识我之前有一辆父母买给他的车,后来发生意外,瞬间就成了废车。从那时开始他就不敢再驾驶了,除了像刚才我醉得很厉害的情况之外,他是根本不会去开车的。运输公司的儿子,这样可以吗?我这样笑过他。“小春是不会明白的。”当时他也很不高兴的说。
我无力地驶出车子。明天是每月一次的注射,岂止叫我无力,就连走路也变成很不容易的一件事。郁闷哪。一个人在深夜的公路上驾驶着,“来世让我做一只涡虫吧”,明知道没有用,我还是试着向繁星祈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