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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13 05: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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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 铃
我是个无业游民,整天里无所事事,闲得无聊的时候,就喜欢讲一些鬼故事吓吓女孩子,从她们恐惧的眼神中,我仿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一个下着毛毛雨的夜晚,我走进了大学路的一家咖啡店。我常常去那儿,因为这儿不仅有格调高雅的环境,更有许多可爱的女生,而且,她们一般都很喜欢听我的鬼故事。
也许由于下雨的缘故,那晚咖啡店里的顾客特别少,光线显得有些幽暗,大部份的座位都空着,只有两对情侣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偶尔轻轻发出笑声,服务生在柜台后机械地抹着桌子。
我有些失望,在中间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这时候,我蓦然发现在咖啡店最里面的位置上,竟然独自坐着一个女孩,那个女孩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皮肤也很苍白,看上去就像一团雪,我猜想她一定有点贫血,或者成天不出去晒太阳,属于千金大小姐的那种类型,也许是附近哪所大学的大一女生吧?
她坐在黑暗里,像在等什么人,但又不像,她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冷傲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
“小姐,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走近她,指着对面的座位彬彬有礼地说。
“随便。”她看了我一眼,好像对我这个陌生人丝毫不以为意。
她十分漂亮,五官小巧得惹人怜爱,但又让人觉得,这是一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超凡脱俗的美,冷艳得叫人不可侵犯。
我要了两杯咖啡,因为她的桌面上没有任何东西。不一会儿,服务生把两杯咖啡都放在我面前,我把其中的一杯递给她,但她好像并不领情,仍然保持着那种冷漠,像是在等人,又像在沉思,对于我的举动视而不见。
这让我有点生气,但我仍把那杯咖啡放在她面前,对我来说,这样孤傲的女孩拥有一种独特的魅力。
“你要不要加糖?”我问。
她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打了一个寒战。
“你是不是在读大学?”我接着问,那女孩仍没有回答我,只是低头看着咖啡杯,好像在看一种怪异的东西。
我觉得她心里肯定埋藏着一个秘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决定挖出这个秘密。我们就这样坐着,我看着她,她看着咖啡杯。
“我没有读过大学。”她突然说,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她不会回答我这个问题。
“是吗?那你工作了?”僵局打破后,我又变得健谈。
她又沉默,我有点尴尬。
“很久以前,我在东京的一家剧院工作。”隔了半分钟,她才回答。
“东京?你是日本人?”她的国籍引起了我的兴趣。
她点了点头。
“你的中国话说得很好啊!”我夸奖她,或者不如叫恭维。
她没有一点表示谢意的动作,只是淡淡地说:“我这次出生在中国。”
“原来你在中国出生。”我笑了笑,说,“你有没有看过日本的一部恐怖片叫《午夜凶铃》?”
她摇了摇头。
我一下子来了兴致,根据以往的经验,大部分女孩子都喜欢听恐怖故事,虽然她们有时候会吓得半死,但恐惧对于女人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吸引力,就像性。
“故事挺怪异的,四名少男少女在一家旅馆里渡夜,看了一卷奇怪的录相带,接果七天后,他们竟然在同一时间死去,而且死相十分恐怖……”我压低嗓音说。
“这部电影是不是叫《RING》?”她打断我的话说。
“原来你看过了。”我向后靠了靠。
“为什么叫作凶铃?”她冷冷地说,说话的语音有点特别,又有点熟悉,我仿佛在哪里听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个,我倒没有想过。”
“RING,是螺旋的意思,是病毒的结构,为什么叫作凶铃?”她追问道,语气仍是冷冰冰的,寒气逼人,仿佛坟地间蓝荧荧的磷火。
“也许,也许翻译的人弄错了。”我竟然感到有些害怕。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我回头看了看,整个咖啡店里空荡荡的,那两对情侣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服务生背对我们,站在门口呆呆地看雨。
我回过头来,发现她在冷冷地盯着我。
我喝了一口咖啡,在把杯子放下的时候,我竟然产生了幻觉,那咖啡杯就好像一口深井,在深井里面恍恍惚惚有一只眼睛,像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它在盯着我,充满怨恨地盯着我,我的手一抖,差点把咖啡杯扔掉。
“对不起。”我说,把杯子放好。
她仍是那种木然的表情。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你相信不相信手相?”为了缓和气氛,我转换了话题,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今晚这么令人难堪的事。
“你认为你的寿命有多长?”她缓缓说。
“起码,八十吧!”我笑着摊开手掌,“你看,我的生命线多长。”
“不见得。”她说,“你再看一看。”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的生命线,竟然,竟然没有了!!
“你还有七夜的寿命。”她说。
我大骇,觉得面前的这个女人越来越怪,越来越可怕,我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咽了一口唾沫。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我站起来,借口想离开她,离得越远越好。
“既然来了,就走不了。”她说,我的脑子里拱动了一下,她的声音,我是听到过的,可我确确实实不认识她。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坐了回去,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按住我,我开始感到恐惧。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我颤声说。
“你看看我的手相。”她说着把手伸过来,我感觉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气迎面逼来。
她的手苍白浮肿,皮肤都已经发了泡,好像在水中浸了不知多少时间,更令人恐惧的是,她竟然没有指甲。
“你瞧,我的生命线有多长。”她阴戚戚地说。
我瞪大了眼睛,她的手掌上,都是螺旋的掌纹,一圈连一圈,无穷无尽。
“你,你是……”一个可怕又荒唐的想法出现在脑海中。
她站了起来,对我厉声说:“我说过了,RING,是螺旋的意思,是病毒的结构,为什么他们把它叫作凶铃?”
我突然想起来了,在哪里听过她的声音。
“贞子!你是贞子!”我吓得靠在椅背上,大气也不敢出,像梦魇般,看着她慢慢经过我的身旁,走出了咖啡店。
我恢复了活动的自由,发疯似地奔向门口,我必须找到她,得到救命的法子。
外面下着大雨,根本没有任何行人。
“她,她到哪里去了?”我问那个服务生。
“谁?”
“那个……和我一起喝咖啡的女人。”我喘着气说。
“先生,你没事吧?晚上,你一直一个人坐在那里自言自语!”服务生扶着我说。
今晚,是第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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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13 05:0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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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祭
风拂花落,又是一场樱花雨。我身穿巫女的祭祀服,风吹动我的衣襟,在樱花雨中飞舞。我以我血祭仙花。鲜红的血液从划破的手腕滴落。我在飞舞的花瓣里起舞,手扬之处鲜血飞洒。原本粉白的樱花瓣像是吸收了那些血一样,转变成像血一样的鲜红。
这就是樱花祭?有个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顿下身形,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请离开,樱花祭时是不能有外界的人的打扰的。我听见我的声音在空气中显得冰冷。妖花。年轻人只说了两个字就转身离开。村民中出现骚乱,他们的脸上出现愤怒的神情。抓住这个亵渎神花的人。不知道是谁大叫一声,村民们一涌而上,将年轻人捆绑起来。我冷冷地看着眼前不肯下跪的男人。亵渎神是会受惩罚的。我淡淡地笑着说。在他眼里看见了恐惧,还有我脸上残忍的笑容。我轻轻挥了挥手,凄厉的惨叫声在樱花雨中响起。我的眼睛,我的眼睛……这是给你的最轻的惩罚。我带着村民们离开樱花林。留下那瞬间失去双眼的年轻人在林中痛苦地挣扎。我的心有些微嗜血的快乐。
琉璃,难道你要当一辈子的樱花巫女吗?跟我走,离开这个村子,我们去其他地方,没有樱花,没有樱花祭,没有樱花巫女的地方。缙跪坐在我的门外。缙,你走吧,我这一生都只能是樱花巫女,这是我来这世上的使命,你快离开吧。我拨弄着身边粉白的樱花瓣,在我的抚摩下,全变成了鲜红。不,琉璃,我不离开,除非你答应我和走。缙的固执引来了村里的长老。缙,你知道你会有什么下场吗?我又听见我冰冷的声音,缙,他们会按照樱花的指示挖去你的双眼。不会的,我父亲是村长,他们不会那么做的。缙的声音里有些微的恐惧。
就因为你是村长的儿子,你才不用做樱花的肥料,但是,你还是得付出代价,就是,你的眼睛……村民们已经将缙按在了地上。我扬扬手,鲜红的樱花瓣无风自舞,飘到了缙的脸上。随后,只有缙痛苦的惨叫在空中回响。又快到樱花祭了。樱花已经送来的讯息,今年的樱花祭会有不同,是什么,我期待。
你是樱花巫女?熏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我轻轻抚摩着祭祀服上的樱花图案,我就是樱花巫女。明天就是樱花祭了,我又将穿上这件绣满樱花的衣服在村民面前举行樱花祭仪式了。琉璃,告诉我樱花祭的由来。熏的声音有着催眠般的魔力。传说,很久很久以前,这里是最接近神的村落。神送给村民樱花种子,告诉村民,只要樱花每年盛开出鲜红的花,村民们就能幸福和平。村民将种子种下,每年却只有粉白的樱花盛开,每当樱花盛开时,村里就会有人死去,那飘舞的粉白花瓣就像是送亡人上黄泉路似的。村民用了许多的办法,也没有办法让樱花开出鲜红的花,就这样一年一年的过去了,村里的人越来越少,樱花却越开越繁。村民求神帮忙,神说只要每年樱花盛开时,让樱花巫女的血滴在花瓣上樱花就会开出鲜红的花了。于是,有了樱花巫女。原来是这样。熏的笑容像春风一样温暖,带着樱花香味的少年让我迷惑。
琉璃,说不定你就是樱花。熏轻轻拉过我的手,温暖的手指拂上我的手腕。还好没有留下疤痕,那么漂亮的皮肤……我感觉到我的脉搏在熏的手指下跳动。巫女,樱花祭就要开始了,留下这个年轻人安全吗?长老们觉得很不安,毕竟村里从来没有在樱花祭时留下过外人,祭祀的规矩不能坏。我会让他离开的。我听见我的声音像是碰撞的水晶般清脆,却是冰冷。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定要留下熏,留下他,我的生活会不同。会有什么不同呢,我也不知道,只是有些微的感觉,是樱花送来的感觉?这次,破坏规矩的人是我,结果会是怎样?
琉璃,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不当巫女?熏问。
不当巫女?我一怔,从来就没有想过的问题,好象我存在在这个世上的使命就是做樱花巫女。没有了樱花,没有了樱花祭,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熏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来,他在我的面前出现就像是命运中注定的,没有什么好质疑的。他的笑容温暖得像春风,他的手指的抚摩像是樱花瓣飘拂般的温柔。 x夜已深,我听见樱花的呼唤。
樱花林里最大最老的樱花树。我轻轻触碰它粗糙的树身。你想告诉我什么呢。我问它。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告诉我,你要说什么。古老的树传递着它的讯息。
小心,小心,镜子……
镜子?我不明白,它告诉我的是什么。明天就是樱花祭了,或许我不该想太多。身后有人的气息传来。琉璃,原来你在这里。是熏的声音。你不该来这里的,这里是禁地。我再次地为熏的笑容感到迷惑。是这样吗?琉璃,你父母呢,来这里这么久就只见你一个人,你没有家人吗?我的父母?我的家人?我好象已经很久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了,我的日子就在樱花的香味里过去了,我没有家人?不对,我记得有的,我的母亲,曾站在这棵樱花树下向我挥手,她叫,琉璃,回家吃饭了。还有我的妹妹,穿着粉红小衣,梳着小辫坐在树上叫着,姐姐,姐姐,快上来。樱花飘落在脸上,轻轻柔柔的,阳光有点刺眼。只是,现在他们都去哪儿了,怎么就只留了我一个人在这棵树下。
想不起来了吗?突然觉得熏的笑容有点诡异。你来看看这个,说不定会想起些什么。熏的手里拿着一面镜子。我向镜子里看去,镜子里的那张脸不是我。
熏……突然一股温暖的液体从体内涌出。
你看见了吗,你的血不是红色的。熏的笑容残忍地可怕。我伸出手,手上沾满了我的血,不是红色的,全是黑色的液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死了吗?又来了,那个冷冷的声音。疼痛突然抽离我的身体,整片的樱花林在躁动。杀了他,杀了他,杀了这个外乡人……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声音越发的冷。
果然是妖花。熏只是伸手接住飘落的樱花。
三百年前在樱花祭时被挖去双眼的年轻人是你什么人?
我是他的后人。熏揉碎手中的花瓣,鲜红的液体染红了他的手。这是多少人的血才染红的花啊,果然妖艳的惊人。我想和熏讲话,可是我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能听见的只有熏的声音,和从我口中发出的冰冷声音。我的声音,不见了。我想告诉他,杀了我,不,应该是杀了她,我本来就是一个死人了。
那天的天和往常一样的蓝,村民们都很恐慌,又到樱花盛开的季节了,当第一场樱花雨开始飘落,一场新的死亡又将开始。村里很多人都离开了,可是,听说不管他们走到哪里,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时,仍是逃不过死亡。我看着我可爱的小妹从樱花树下落下,她粉红的衣襟在风中飞扬,伴随着飘落的樱花。我扬着头,眼泪在眼里冻结,当妹妹的血染红地面的那瞬间,我似乎看见满树的樱花瞬间鲜红而后又恢复粉白。鲜红的樱花原来是用人的鲜血染红。爹娘一夜间也无故去世,今年,樱花要了我的家人的命。
我就是站在这棵古老的樱花树下,锋利的刀刃切开了手腕,血液滴在地上很快就消失无踪。樱花树发出沙沙的响声,像是在吸收着滴下的血液。我看见樱花变红了,耳边是村民们的呼喊,樱花变红了。是我的血染红了它们。樱花红了,以后村里的人不会再怕樱花盛开了。我在闭眼前看见了我的爹娘我的妹妹……
琉璃,过来这边。有个冰冷的声音在叫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去,我就再也没法见到我的爹娘我的小妹。那个女人,或者该叫她花妖,禁锢了我的灵魂,然后和我,和二为一了。从此我永远不老不死,从此多了樱花巫女,从此有了樱花祭。只是所谓的祭祀却是为了给樱花找食物。樱花巫女洒下的血,是村民的血,而我的血,早已经化成黑色的液体。村民们在巫女的蒙蔽下一个一个地成为樱花的食物。当一村的人全喂了樱花时,樱花巫女用鲜红樱花带来幸福的传说招来另外一群人,新的村子又再次延续下去。
只为了看樱花鲜红的一刻,三百多年来,樱花树下不知有多少的白骨,不知有多少的鲜血染尽了这片土地。这片粉白的樱花林不该再存在了,就如我早不应存在于这世上。
我那被禁锢的灵魂挣扎着,我想告诉熏,杀了我,杀了花妖。
樱花漫天飞舞,形成一个巨大的旋涡,我和熏就是旋涡的中心。飘舞的樱花瓣变得像刀一样的锋利,我看见熏的脸上有了些许的划伤。我费力地挣脱花妖的控制,指着额上的樱花印记,熏,这里……
熏的刀刺破了樱花印记,我听见花妖的惨厉叫声。漫天的樱花顿时失去力量,随风飘舞。我的灵魂终于得到解脱,在身体化做尘烟以前,这场樱花雨是在为我送行吧。
最后看了熏一眼,只是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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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13 05: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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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 口
墙上挂着一只马勺吸引了小倪的目光。
马勺本来是寻常人家舀水用的日用品,关中地区百姓有在马勺上绘制图形的爱好据说画的都是是几千年流传下来的先祖形象和图腾,悬在家中更有镇宅驱邪的功效。
这只马勺年头已旧,色彩不再艳丽,但笔法圆润,造型夸张,一眼看去便可给任何第一眼看到它的受众心灵的震撼。
不知道这个张着血盆大口的家伙是猫是虎还是其它什么猫科动物,即便是猫,也不是平时所见的猫,而是用夸张手法塑造的面目狰狞而又可爱的神怪。
小倪正看得出神,冷不防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烈疼痛。低头一看,肩膀上被咬的地方差点渗出血来,小倪捂着肩膀呲牙裂嘴,慢慢的扶起了郭秀芝伏在肩上的粉脸,肩膀上被咬的地方还留着阵阵的刺痛,看着俏郭秀芝朴实、秀美的脸庞,小倪笑了:
“怎么啦?想学疯猫啊?”
秀芝红艳艳的樱唇微微开启,一夜没睡,眼球布满血丝,纯真的脸上更添几分妩媚,姑娘虽然身子软绵绵的任由小倪摆布,但说话却一点儿也不软弱。
“看什么呢?我告诉你哦,这个马勺画的是怪兽叫‘吞口’,若是专吞负心汉,薄情郎的,你怕不怕?”
小倪打了个寒噤,脸上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说:“我怕啥咧”
“不怕就好……这个马勺是咱家祖上传下来的,可灵验了,被它吞下去,四肢都会被分解,光剩下个脑袋,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成。”
“呵呵,你又没被吞过,怎么知道?”小倪乐了。
“不如,你现在把我吞了吧……”小倪一把将姑娘抱进怀里,解开了姑娘刚刚穿好的乳罩……
第二天一早,夜色还没消褪,小倪已经坐上了回省城的班车。
小倪是临时被抽借到考察队的成员,虽然考察队还没完成对秦岭北坡西部水乡的考察任务,他个人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获准提前离队,而且,再也不用回来了——三天后,小倪将登上飞往美国纽约的国际航班。
真是不虚此行啊,这趟下乡,可谓财色双收。
小倪摸摸旅行袋里的马勺,开始盘算怎样将这件古董在美国卖个好价钱。
不久,小倪在纽约郊区一个风光优美的别墅内安顿下来,他将在这里投入崭新生活。
马勺被挂在卧室墙上。小倪心满意足地看着马勺,进入梦乡。
倪夏没能料到,这一梦,竟然成了他永远的噩梦。
三天后,纽约各大报纸刊登了这样一条新闻:
“应美国珂莱顿研究所邀请来美参加东西方民俗对比研究项目的中国科学家倪夏先生在寓所神秘失踪。卧室里只有一只神秘的东方木勺,木勺凸面水质着精美的中国神兽脸谱,凹面绘制有一幅现代西方超现实主义手法的美术作品,画面表现的是一个由人体残缺肢体装饰的房间,桌子上小玻璃杯中浸泡着一颗微缩人头,据报案人的詹姆斯教授说,从那个人头容貌上看,正是失踪人倪夏先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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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13 05: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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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匆匆,去也冲冲
一大早,我被警察传讯。
“昨晚七点到九点半,你在什么地方?”
“哪儿也没去,整晚在家,看DVD。”
“谁能证明?”
“……没有人能证明……怎么啦?”
“你认识王晓季吗?”
“认识……以前认识,我们谈过恋爱,半年前分手了。”
“你最近一次见到王晓季是什么时候?”
“上个月18日下午四点。”
“昨晚没见她?”
“没有……七点五十左右她打过我电话,只响了一声便挂断了,我打回去她不接。”
警察猛地一拍桌子:
“你撒谎!昨晚你的确打过王晓季家的电话,见她不接,就到她家去了——你们发生一番争执后,你将王晓季活活掐死在床上。”
“……你,你们有证据吗?”我吓傻了。
“现场找到一些脱落的毛发——我们已经在昨晚取样验DNA,证明这些毛发是你的。”
“我和王晓季同居过一年多,她家有我的毛发并不奇怪。”
“但是,厕所便池里有你的尿液——你没有小便后冲厕所的习惯对吧?——总不可能王晓季半个月不冲厕所吧?”
我无言以对,只好要求警察给我点时间冷静考虑一下。
五个小时后,我要求见警察。
“请你们检查一下王晓季的电话记录,假如昨晚七点多拨打我的手机号码的人是王晓季,那么,电话记录应该显示她按了电话储存功能的一号键,假如不是她拨打,那么,记录显示应该是有人按动了我的手机全部号码十一个按键——那个人才是真正的凶手!”我一口气说出了花五个小时思索的结果。
两小时后,警察召见了我。
“你的怀疑是正确的,的确有人按动了你手机的十一个号码。也许,你真的是无辜的……那么,便池里的尿液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的确没有养成便后冲水的好习惯……昨天下班前,我用过办公室的厕所,我不是最后一个离开公司的人……”
昨天晚于我离开公司的人是张泉——这小子觊觎王晓季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最后,真凶落网,果然是张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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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13 05: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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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红雪黑
我相信,雪夜谋杀案的第一嫌疑人就是姚姣姣。
不错,是姚姣姣报的案,但她发现尸首的证词是谎言。
我敲开了姚姣姣的门。
“哟,陈警官啊,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请进来说。”防盗门在我身后重重关上。
“姚小姐,您能再给我叙述一遍你发现尸首的经过吗?”
“那天晚上月光很好,我独自一个人回家,走到村口,看见路边有一行鲜红的血迹,我又害怕,又好奇,最后好奇还是战胜了害怕,顺着血迹走到房子后面,就看见尸体……哎呀,吓死人了耶。”
“当时,村口有路灯吗?”
“没有的,往常村口都是黑漆麻乌的。”
“你撒谎!”我厉声说道:“姚小姐,告诉你一个常识——在月光下,肉眼是看不见红色的,所看见红色物质都是黑色。”
“嘿嘿,警官先生你说得真不错,在月光下,肉眼是看不见红色的,因为人类眼球没有绿色过滤网……嘿嘿……”
姚姣姣狞笑着向迎面逼来,双眼冒出绿色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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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13 05: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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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孔
连续加班两个晚,冷落了苏楣,自己也累得不行了,我决定与苏楣家放松一下,先进浴室冲个凉水澡,然后兑现带她上街吃西餐的承诺,案子的事情,搁置脑后先。
“自己开门吧,我在洗澡。”苏楣高声答话,回应我的门铃。
一进浴室,见苏楣正坐在方凳上擦头发。
室内没开灯,正是黄昏时分,西洋透过窗棂,光影投射在苏楣青春无敌的裸体上,窗户上钉有一块防盗用铁拼板,阳光透过破败不堪的方格子,在我未婚妻身上描绘出蒙特里安式的图案。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出浴啊……快过来帮我擦头发。”苏楣娇瞋地冲我喝令道。
突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走上前去,蜻蜓点水般亲了美人儿一下面颊,说:
“对不起,我有急事,还得赶回局里一趟。”说罢,转身匆匆离开。
“散客,我要宰了你!”苏楣在我身后大呼小叫。
“王石,六月十一日上午八点半,你下夜班到家里,看见你妻子脑门中弹,横尸卧床,然后你就马上拨打了110,对吗?”我传讯了王石,他是611谋杀案第一目击证人,也是受害的丈夫。
“是的。”
“当时你妻子身上盖了被子吗?身上又没穿睡衣?”
“没有……没有盖被子,也没穿睡衣。”
“你没有走到床前?没有过去抱抱她?就直接打电话报案了?为什么?”
“我想,我应该保护现场。”
“你凭什么判断你妻子已经死了?”
“室内光线很亮,可以清楚看见她脑门上有一个弹孔。我当过兵,见过弹孔。”
“你家窗户有窗帘吗?”
“有,而且是拉上的,不过窗帘很薄,外面阳光很强,完全看的清楚床上的情况。”
“你撒谎!你家窗帘上印满圆点花纹,你家窗口朝东,早上八点半,阳光正好打在床上,窗帘上的圆点图案刚好布满死者全身,你怎么可能在第一时间判断出你妻子脑门上的圆点就是弹孔?”
显然,我击中了王石的要害,他脑袋一下耷拉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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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0-2013 05: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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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的游记
这件事已经过去两年多了,在这两年中,我无时无刻不被那梦魇般的景象纠缠着,挥之不去,一闭眼就会闪现在我的脑海中,搅得我神经濒于崩溃。我没有想到的是一次突发奇想的活动竟然改变了我的一生和我身边的一切。
事情是这样的……
我叫月冷星寒,在我身边,有一群和我一样年轻,充满了活力的朋友,大家都是通过网络相识的,由于有着很多的共同爱好,关系很快就密切了。我们其中的一项共同的爱好就是旅行,这是一种有别于普通旅行的活动,所有参与者都要背负一切在野外生存中必须的物品,远离人迹所及之处,进行精神与体能的自我挑战。我们乐此不疲,成功的组织实行了几次小型的活动。在这种情况下,我突发奇想,准备组织一次大型的、比以往都要艰难的活动——穿越云南境内的怒江峡谷。这个想法被朋友们一致赞同。
经过半年多的准备工作,我们出发了。我们计划从北京乘机到昆明,再从昆明乘车到丙中洛,由丙中洛起徒步,翻越高黎贡山,到达独龙江。但在昆明乘车往丙中洛徒中,有人建议因为时间充裕,先改道丽江,游完古城再进行这次徒步活动。这项建议理所当然被采纳,也正是这项建议将我们推向了危险的边缘。
到达丽江时天色已晚,我们在小桥流水的古城用完晚餐,在古城中闲逛。同行的四位女孩子被古城中出售的色彩斑斓的民族服装以及银饰所吸引,蝴蝶穿花般进出于各具特色的小店中,唯独阿宝与她们不同,她只在那些摆放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民族用品或是图腾物件的小店前驻足,而且一看就是很长时间,我们不得不多次停住脚步等她,就在最后一次等她的时候,她欣喜若狂的从一家小店中冲了出来,手中摇着一卷发黄的纸制品,跑到我们身边说:“看啊看啊,好东西!”我瞥了一眼她手上那卷纸说:“什么东西?把你美的,十七世纪海盗藏宝图?可我记得那玩艺一般都画在羊皮上啊。”阿宝白了我一眼。
对我身边的红色说:“这是一卷东巴文字,当中详细记载了纳西族人很久以前的生活状况和其它的一些事情。老乡卖得很贵,可是我跟他说我看得懂,他居然就送给我了。哈哈。”我诧异的问道;“你怎么会看得懂东巴文字?”阿宝的男友马力接口道:“她爸爸就是民俗学者,而且是专门研究东巴文化的。”我们边走边聊着,很快就回到了住宿地,为了第二天的活动,大家早早就休息了,一宿无话。
第二天,我们坐了将近一天的车,到达了我们的穿越始发地——丙中洛。当时天色已晚,我们由于及度的兴奋,不顾当地老乡的劝说,一头扎进了森林中,沿着当地人所说的马帮小道开始了我们正式的穿越活动。
刚走了两个多小时,天就完全黑了,我们不得不在一处开阔地扎营。我与混吃在距营地五十米的下风口挖好一个厕所,其他人也已将营地扎好,我们在营地中心点起一堆篝火,吃完饭,大家围坐在篝火边聊天。聊着聊着有人提议讲鬼故事,于是大家搜肠刮肚把以往听说的种种可怕的事一一讲了出来,吓得几个女孩子脸色都变了。
我忽然发现坐在魅影边上的阿宝跟本没有听我们说话,在聚精会神的看她那本东巴文,我就说:“阿宝,别看了,和我们一起讲鬼故事吧。”大家也都叫她别看了,她听到我们说话,就说:“我刚好看到一些关于纳西族的神灵的事,我翻译给你们听吧?”大家都同意了,她开始讲述起来:“古老的纳西族崇拜一种叫做闪灵的东西,据说闪灵可以幻化成各种样子,但是它不管幻化成什么样子,它的舌头都是没法变的,它的舌头就象毒舌的信子一样。每当闪灵出现时,都会有灾祸和神秘的事情发生。但是它又俱备一定的法术,所以据传说,纳西族的巫师有时会做法请闪灵上身。但是做法时必须有两个巫师共同完成,因为闪灵一旦上身,自己是不会走的,必须由另一个巫师做驱赶的法术。”说完阿宝就又低头看她的纸卷去了。
我们大家面面相觑,隔了一下,爆发出一阵大笑,山蝇说:“小姐,您讲的这是什么么呀?一点也不可怕。我们在讲鬼的故事呢。”“就是就是”其他人也附和道。阿宝抬起头:“不可怕吗?那好吧,我给你们来个可怕的。”说完,把那卷纸翻到后面说:“这里也记载了招唤闪灵的方法,要不要试试?”我们这些年轻人向来都是无神论者,怎么会被这种无稽之谈吓到?就一齐说:“那就试试吧”阿宝说:“好啊,那你们可坐好了。”说完,就一本正经的念了起来。
她念的全是东巴文,我们一点也听不懂,先开始觉得这些怪异的音阶很好笑,可是过了一会就被当中的韵律所抓住,再加上阿宝一本正经的样子,有一种无形的诡异气氛在我们中间弥漫开来。胆子较小的林子开口道:“阿宝,别念了吧?”可是,阿宝就好象没有听见一样,继续从她嘴里蹦出那些怪异的音符。
就在这时,阿宝突然双目圆睁,脸上出现狰狞的表情,一下扑向了她身边的魅影,吓得魅影尖叫了起来,我们几个男的一下站了起来。这时,阿宝“格格”笑着从魅影身上起来坐正,说:“吓到了吧?看你们还敢让我讲鬼故事?”我们长出了一口气,又都坐了下来,唯独被吓惨了的魅影依然脸色苍白,死阿宝坏阿宝的一通乱骂。
这时,菜花想去解手,站了起来,可能是刚刚那件事的阴影还存在,她叫男友农夫陪她走过去。就在他们往厕所走的时候,我们的队友也是随团摄像斌子用摄像机对着他们说道:“我决定了,拍一部记实恐怖片出来,铁定胜过《女巫布莱尔》,从今天起,每天在我镜头内消失一个人,今天就是农夫吧。”农夫回嘴到:“再废话先叫你消失。”就和菜话往厕所方向走去。剩下来的人也不敢讲鬼故事了,就讲起笑话来。
过了五分钟,就听厕所那边由远而近的传来菜花的叫骂:“死农夫!!!你也不等我就跑回来!想死啊?”我们扭头望去,只见菜花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我们对她说:“农夫在等你呀,没回来啊。”菜花“啊?”的一声:“那他去哪儿啦?厕所那边也没有他啊。”正说着,就听斌子大叫一声:“啊~~~~~鬼呀!!!”我们大家一齐扭头;“你有病呀?这节骨眼上你还来恶做剧?”可是,斌子没有理会我们的叫骂,只是呆呆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摄像机,脑门上一层冷汗,我第一个冲了过去,这时,我看到了在他手中的摄像机正在播菜花和农夫去厕所那一幕,影像已经定格,我蓦的看到,在菜花和农夫的背影后面,分明的出现了第三个影子……
我们草草吃过早饭就拔营出发了,按地图标出的路线原路返回。我们边走边呼唤着农夫的名字,但是听不到一点回应。就这样走走找找,走了约两个小时,红色突然停住脚步问我:“昨天咱们是几点钟开始往里走的?”我说:“大约下午四点半吧。”“那几点扎的营?”她接着问我,我说:“是六点半整。”她说:“那咱们也走了两个小时了,该走出去了啊?”我安慰她说:“你别那么紧张,也许咱们今天走得慢,一会就走出去了呢。”说完,接着往前走,但是我刚走了十几步就一下子呆在原地了,不光是我,我们全体呆在原地了。原来,我们又回到了昨晚的宿营地!女孩子们一下就瘫坐在了地上。
而我们男的一个个后脑发凉,全身血液好象凝固了一般。呆了片刻,荤吃问我:“你记的路没错吗?”我说不出话来,只能点点头,他说:“那就再走!我他妈就不信了!”我们掺起坐在地上的女孩们,又开始往外走。我们无论往哪个方向走,走两个小时后最终都是回到了我们昨晚的宿营地。所有的人不论从精神上还是从体力上都已受不了了,而且,天也慢慢要黑了。
无奈,我们今天还要在此安营了。我和恐慌就去砍柴,刚刚砍了一会,恐慌突然扔掉手中的斧子,大喊一声:“我受不了啦!”就往密林深出跑去。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搞得措手不及,当我拔腿追去时,他已跑远了。我不敢再独自一人去找他,就把砍好的柴的带回营地,拿上弩箭和刀具,约荤吃一同去找。我们徒劳而返,当我们刚走进帐篷时,魅影红肿着眼睛朝我冲了过来,在我身上拳打脚踢:“你为什么不拉住他?为什么不拉住他???”我低声说:“我没来得及。”“什么来不及?懦夫!胆小鬼!不用你们管!我自己去找他!”说完,夺过荤吃手中的砍刀,冲出了帐篷。
我一把想要拽住她,却只抓住了一股空气。我们全部冲出了帐篷外,此时,帐外一片漆黑,魅影已消失在无边的黑暗中。我们刻不容缓地在营地上燃起一堆火,简单武装了一下,就集体出发去找魅影。我们在黑暗中无目标的搜索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就在大家筋疲力尽之际,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一看,来电显示是魅影,我刚要接,突然想到,我的电话本来没有信号啊,而且,它是关着的,怎么会……我犹豫不决的接通电话,把它慢慢放到耳旁,话筒里传来魅影的声音:“我找到他了,在河边,在河边!”我一听,大声说:“你别挂断,我们这就来!”河,只有一条,我白天还在那里补充过我们的用水。我们急急忙忙向河边跑去。跑到河边却什么也没看到,甚至连一丝手电光也没有。不对啊,我想,魅影怎么也该带着手电才对啊?而且,她知道我们马上就来,应该打开手电给我们个信号啊。
于是,我对着电话问她:“我们现在就在河边了,你在哪儿?快说呀!”电话那端传来魅影的声音:“你们往前走十步,再向左转,一棵大树下。”我们依照她说的做,可是依然没有看到他们。我又向电话里问道:“怎么我们还是看不到你们?你到底在哪?”这是,话筒里魅影的声音突然变得又小又慢了:“你们转过身来就看到了。”我蓦的转身,将手中的电筒照过去,骇人的一幕出现在我们眼前,只见恐慌和魅影两个人靠着一棵大树坐着,恐慌的头上嵌着那把他砍柴的斧子,而魅影的头上嵌着的是那把她从荤吃手中抢走的砍刀,血,从两个人的头上“汩汩”的流下来,而他们的眼睛却直视着前方,使整个画面看上去狰狞可怖。魅影的手中还握着一部手机,屏幕还在亮着,显示着三个字:通话中……
随行的女孩不约而同的吐了起来,边吐边蹲了下去,吐了一会开始哭了起来。我的腿也抖得厉害,几乎站不稳。斌子仍然在拍摄,可是他的手也抖得厉害。荤吃对我说:“快……快打电话……报……警。”我举起手中的电话按下110三个键,“嘟……”“嘟……”响了两声,电话通了。我刚要说话,电话那边传来了一阵声音,是个女声,但是声音模糊,我大声“喂”了两声,那个声音渐渐清晰了,赫然是阿宝在念东巴咒语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是不断的重复着一个音节,渐渐……渐渐……弱了下去,接着电话里就是“嘟嘟”的忙音了。
我头皮发麻,身上发冷,我转过身去问阿宝,那个在电话中不断重复的音节是什么意思?阿宝犹豫再三,嘴里吐出一个不甚清楚的字:“死……”我们几乎是手脚并用才回到了营地。到了营地,钻进帐蓬,我们拉紧拉链,抖成一团。这时刷子好象想起什么来,问阿宝:“你不是说,还有一种咒语能驱赶闪灵吗?”刷子说出了我们谁也不敢说出,谁也不愿相信的事,那就是我们无意中已把闪灵召唤出来了。
可是,刷子的这番话倒也提醒了我们。驱灵还须召灵人。我们一齐向阿宝望去。阿宝点了点头说:“我试试吧。”可是,当我们打亮手电,准备为阿宝照亮时,我们又一次被无法解释的事情吓住了:阿宝的那卷东巴文字后边几页不见了。我们围住阿宝,都让她好好想一想,是不是本来就没有那几页,或是放在包里时掉在包里了。
阿宝使劲摇摇头说;“不会的不会的!我没有记错!驱赶闪灵的咒语就印在最后这几页上面,现在没了,不见了!”我们仿佛一下被人抽掉了骨架,一个个都瘫在那,谁也不愿再说什么了,但谁也睡不着,依旧是一个无眠的夜。天,终于又亮了。林中传来了鸟叫声,使得这个世界恢复了一丝生气。
我们每个人的眼睛都失神的布满了血丝。“走!”不知是谁咬着牙迸出一个字。我们都动了起来。打好背包,我们出发了,谁也没问是要往哪边走,去往何地,只是一群人漫无目的地往一个方向走。这样走了两个多小时,我们惊奇的发现我们居然没有再回到那个该死的宿营地。这个发现或多或少地在我们当中产生了一些正面的作用。我拿出地图检测了一下我们的行进路线,正是往高黎贡山——我们的计划行进路线前进。而车就在那边等着我们,虽然还有几天的路程,但起码给了我们这群绝望中的人一丝希望。大家开使稍微活跃了一点,走得也就更起劲了。
但是由于两天来发生的事情,以及两夜没有好好休息,大家体力都有些不支。走到将近中午,我们一致决定扎营,好好休息一天,明天继续赶路。
吃过午饭,**在一棵树下,昏昏睡去,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荤吃去砍柴,我砍着砍着,斧子头突然脱落了,我弯下腰去捡的功夫,忽然听到头顶一声呼哨,等我抬起头来看时,只见荤吃被一棵小树的枝杈迎面插入脑中,整个身体僵直在了那里。原来,他在砍柴时砍断了一条老藤,而这条老藤将一株小数缠绕得弯曲了过去,当他不小心砍断那条老藤时,那株小树弹了回来。
而我因为低头去捡那斧子头躲过了这场横祸。我惊恐的大喊起来,就在这时,我被躺在我身边的铲子摇醒,问我:“你怎么了?”我还没有从梦境中完全恢复过来。
只是呆呆的看着铲子。等我恢复了一点意识后象发疯了一样蹦起来,冲着大家喊道:“荤吃呢?谁看到荤吃了?”荤吃迷迷乎乎从一顶帐篷里探出头来,问我:“有事吗?”这时,我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下午很快就过去了。又快到晚上了,我说要去砍点柴,荤吃说:“我和你去吧。”我几乎是粗暴地拒绝了他,搞得大家都诧异的望着我,我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对荤吃说;“哦,对不起,我是说你还是在这里挖厕所吧,我和刷子去砍柴就行了。”说完,我拿起斧子和刷子走入了林中。劳动确实能够缓解一些心理上的不适感。
我们砍了一会,正当我挥起斧子砍向一个树桩时,我的斧子头忽然脱落,我弯下腰去捡的一刹那,脑中闪过了一些什么,我本能地喊了一声:“危险!”伴随着我的喊声的是那树枝的呼哨声,等我抬起头来时,我梦中的景象变成了现实……
我踉踉跄跄跑回营地,把大家喊了过去。斌子照例进行拍摄,我站在斌子身后看着拍摄屏幕,斌子拍完刷子的惨状接着拍地上的血迹,他刚把镜头对准血迹,我就发现屏幕下面漾起了一层血红色,就仿佛斌子把镜头浸在血里拍摄一样。
斌子也发现了这一点,开始哆哆缩缩往后退,边退边死盯着手上摄影机的屏幕,这时,那先开始还是浅浅一层的血色开始向上涨,边涨边翻滚着。就好象有谁在把烧开了的血液倒入一个容器中一样,最后,充斥屏幕的是一片血红色,一滴一滴的血液从斌子手中的摄影机屏幕上滴下来。斌子大叫一声,扔下摄影机转身就跑。在他的影响下我们剩下的人也跟着跑,我们一口气跑回了营地。当晚,斌子就发起了高烧。
斌子的高烧在后半夜退掉了,但是他觉得他有些拉肚子,我对他说:“可能是因为惊吓过度引起了肠胃痉孪,你要是想去我陪你去,我正好也想去。”斌子虚弱地点点头,于是我把他扶起来我们打着手电朝厕所走去。斌子在里面蹲了十分钟才出来,而我在外面就象等了十年那么久,我叫斌子在外面等我,我刚进到厕所,就闻到一股扑鼻的血腥味,我用手电往临时挖出用做厕所的土坑内一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土坑里赫然是一堆肠子肚子等人体器官。
我“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我退出厕所,回头看到斌子蹲在地上,我颤颤惊惊问他:“你……没事……吧?”他没有出声,我用手去拍他的肩膀,我手指刚一触到他的身体,他就向前扑倒在地,在我手电照射之下,斌子的裤子后面,一片血迹。
天又亮了,每次天黑天亮,我们的人数都在减少。看着斌子的背包扔在那,我们谁也说不出什么来,收好帐篷,我们再次上路,疲惫地在林中穿行,步履蹒跚却不肯停下,努力想甩掉这一直跟着我们的恶梦。可是谁又知道当夜晚降临迎接我们的又将是什么呢?再次扎下营,我们清点了一下人数,男士还有我、荤吃、马力、铲子、山蝇,女孩子有红色、阿宝、林子、菜花。
人虽然有九个,但我们每个人都觉得那么无助。我打完晚上用的水,回到帐篷里,忽然在我的背包旁发现了斌子的摄像机,我问荤吃:“是你捡回来的?”荤吃摇了摇头说:“我以为是你拿回来的呢。”我们两个说完就面面相觑,两个身高力壮的男人却都被那个静静躺在那儿的摄像机吓得不知所措。隔了一会儿,我抽出身上的刀,抖着手用刀尖去拨弄那个摄像机,摄像机被我翻了两个滚,忽然屏幕弹开,开始播放起来,我和荤吃同时窜出帐篷。
半晌,我把头探进帐篷,看到摄像机还在那,也还在播放,我炸着胆子走进去,拿起摄像机,看了起来,播放的那段居然是我和斌子上厕所那段,就好象有人跟着我们进行拍摄一样。那段播完,后面的画面可以说又凌乱又恐怖,是一个接一个不相关的定格,但是却是我们剩下的这群人的影像,而且,都是死去的样子……我再也不敢看下去了,把摄像机拿到帐篷外丢得远远的,回到帐篷中,我对其他人喃喃道:“谁也跑不了……谁也跑不了……”
但是,这一夜却平安的度过了,再没出什么事情。大家心中都暗自庆幸,并祈祷恶梦就此完结。吃过早饭,我们准备出发,荤吃在检查他的电筒,我背对着荤吃收拾我的背包,就听荤吃在我后面念叨:“怎么昨天刚换的电池就不亮了?再不亮?再不亮我吃了你!”我边低头系包边对他说:“我这里还有电池呢,你那个是大电筒,要用一号电池吧?”半天,没人回应,我一回头,荤吃眼睛突出,嘴巴张得大大的,他说要吃掉的电筒就塞在他的嘴里,一尺长的电筒只有灯头露在嘴外,其余的部份从他后脑穿出,血,染红了他的上半身……
天啊!原来恶梦并没有结束,不旦没有结束,反而变本加厉地出现了。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把我的朋友从我身边夺走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的队员一个接一个的离我们而去了,走的都是那么的离奇而恐怖。在距我们此行的目的地还有半天的路程时,整个队伍只剩下我和阿宝两个人了。虽然只有半天的路程了,但是夜晚的来临使我们再不敢贸然前行,我们还是扎下营来。
吃过晚饭,我和阿宝在帐篷里对视枯坐,阿宝的眼睛红肿,因为马力的离她而去整个人看上去极其萎顿。我正想说点安慰她的话,突然,帐篷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我惊得一下跳了起来,我抽出刀扑到门边,将刀高举起来,管它是什么东西,只要进来我就会全力劈下去。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月冷,是你们吗?”我一听,是农夫,我拉开帐篷门就冲了出去。果然是他,我把他拉进帐篷里,问他:“你跑到哪去啦?”农夫说:“我那天不小心掉到猎人挖的陷阱里去了,我还听见菜花骂我,我一个人爬不上来,我使劲的喊你们,可是你们谁也没来救我,还是第二天那个猎人把我拉上来的。
我就开使追你们,可是怎么追也追不上,总是能看到你们宿营的痕迹,就是追不上你们的人。要不是今天我决定连夜赶路,恐怕就又追不上你们了。”由于能够重见到我们的队友,致使我都忘了应该仔细推敲一下他说的话的可信度,当他问及其他人时,我断断续续把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后来,我让他与我和阿宝一起在一间帐篷里休息,他执意要再搭一个帐篷,我也就没强迫他。可是,当他去休息后,种种疑团涌上了我的脑海:那天夜里那么静,他的呼救声我们不可能听不见。这几天他又没有帐篷(他的背包被我们在后来几天才遗弃的),他住在哪了?刚才他听说了那么多恐怖的事情怎么会没有一丝害怕的样子听到菜花的事他怎么也没有一点悲哀的样子?还有,他为什么执意要一个人睡?想到这,我再也待不住了,我要去搞清楚。
当我走出帐篷,来到他的帐外,我忽然发现他的帐篷里有一丝微弱的亮光,我决定先观察一下再说。我偷偷从他的帐篷缝向里看去,我看见农夫坐在帐篷里,两脚夹住一支电筒,让电筒的亮光照到他的头上,他用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头从颈上抱下来,放在手里……看到这儿,我险些栽倒在地上。
原来,农夫早就是死人了。我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溜回帐篷,拉起昏昏欲睡的阿宝,连背包也顾不上收,就奔进了无边的黑暗中。我们在黑暗中奔跑了大半夜,终于,在天将亮之际到达了我们的目的地。至此,我才长出了一口气。人也昏了过去。
当我醒来时,我们已在昆明市里了。
我与阿宝凑出身上全部的钱,买了两张回北京的火车票,登上了返家的旅程。在火车上,我们都在回忆这短短十几天来发生的种种可怕的事情,想到那些永远离我们而去的朋友,我们的泪水流了下来。
吃过晚饭,我和阿宝不约而同对对方说:“睡个好觉吧。”说完,我们就各自躺在铺上休息了。
半夜,我被恶梦惊醒,火车恰好经过一个小站,我向对面铺上的阿宝望去,借着车窗外快速向后掠去、忽明忽暗的灯光,我看到阿宝的眼睛发出绿幽幽的光,一条好象毒蛇信子一样分叉的舌头在她嘴里一进一出,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列车飞快的开过了小站,车内又陷入了一片漆黑……
北京,北郊佛山灵园的一块墓碑:爱子月冷星寒之墓(死于X年X月X日一次列车出轨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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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11: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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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心通道
我家宝贝儿今年八岁,最近怀孕了,可把我高兴坏了。
您千万别误会,宝贝儿是我家宠物猫的昵称。
宝贝儿是一只暹逻猫,是我养的17只猫中最得我宠爱,愿意和我亲近的。它有一对蓝色的眼睛,常常深情而温柔地看着我。
它有专用的碗碟、专用的卧具,我还为它进出屋子开辟了一条爱心通道——在墙壁上打出一个鸡心型的门洞,表达了我敞开的爱心。
就在我喜孜孜地盼望小猫眯降生的时候,宝贝儿失踪了。
那天晚上,我梦见宝贝儿回来了,变成一个少女模样出现在我面前。
“我知道你很有爱心,但你的爱心,只属于猫儿吗?”宝贝儿问我。
惊醒后,我幡然省悟——这么些年来,我把太多的关怀和照顾给了宠物们,忽略了身边的亲人们。
第二天,我把全部猫儿都送人了。
第二年,妻子给我生下一个可爱的小丫头。小家伙长得很漂亮,但一点儿也不像我——她有一双蓝色的眼睛。
女儿长得像她的爱尔兰籍妈妈。
第三年,女儿会爬了,她特喜欢在鸡心型猫儿洞里爬出爬进,有时还会学两声猫叫。
女儿从来没见过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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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11:2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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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红布
六岁男孩洪洪和小伙伴们在小区花园槐树下玩捉迷藏,孩子们玩得太投入,到黄昏时,各家大人飞了好大劲才把他们叫回家。
洪洪回家后,兴奋的不已的小脑袋瓜还平静不下来,顾不得满头大汗,跑到自己房间画起了画儿,连饭也不肯吃——这孩子,就这特点,做什么事都特别投入。
爸爸妈妈吃饱饭后再去叫洪洪,发现他已经爬在桌子上睡着了,一摸额头,滚烫。
赶紧送医院抢救……
连续打了四天吊针,洪洪还是没能醒来……就这样,六岁男孩洪洪过早离开了人间。
爸爸在整理孩子遗物时,从洪洪裤兜里找到一块黑布条,那是孩子用来蒙眼睛用的,布条很陈旧,有些地方已经露出暗黄的麻布本色,颜色黑得也有些奇怪,像是一些胶状质凝固在麻布上所形成的色泽,家里没有这样的破布条啊?不知孩子从哪里淘来的。
洪洪的小书桌上还排放着他生前创作的美术作品《槐树下》,奇怪的是画中树叶的颜色居然是红色的,从画面上孩子的传着来看,正中被蒙上眼睛的男孩显然是洪洪自己,更奇怪的是,孩子眼睛上的布条也是红色的。
爸爸找专家鉴定了那块黑布条,专家告诉他,布条上的黑色斑块,是人类的鲜血,不过,年代已经很久远——至少有五六十年了。
所有孩子都说不清楚布条从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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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11:2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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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树公园
“对不起,你被辞退了。” 经理给了佳佳这个月的薪水,头也没有回就走了。
“请您等一等,我有什么地方不好,我一直都很努力的工作。” 佳佳接住经理塞过来的薪水,追了上去。
“我们的客人反应,你总是会自言自语,说写摸名奇妙的话。就这样请你另谋高就吧。”说罢做上大奔。
佳佳从小就是个与众不同的孩子,她听的见别人听不见的声音,晚上睡觉的时候总能听见另一个世界的人讲话。甚至在没有人的时候还能看见他们的存在,的的确确的存在。
佳佳自从被全国文明的旅游公司解雇后,不停地在奔波找工作,也不停地被人拒绝。终于有一天,在网上有家旅游社,找导游小姐。只要导游小姐能够长期的工作,无论条件都能接受。佳佳辗转了大半个城市,在城市的某一角落找到了,灵异旅行社几个大字。这个旅行社的不同就是,不是带客人参观各种名胜古迹,也不是欣赏风景。而是带着游客一起探险,去每一个闹鬼的地方,传说中有幽灵出入的地方。公司听说佳佳有如此的特异功能马上录用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导游小姐。并且第二天就开始佳佳的首次灵异旅游团。
第一次要去的地方是传说中的“血树公园”,那个公园里有棵会留血的树,传说是有一对情侣被遭双方父母的否定,不能结合,于是两人绝望。在这个棵树上刻下了名字,和爱的誓言,就共同掉死在这棵树上,希望死后可以葬在一起,而他们死后双方的父母虽然都互相责怪,可还是把两个人共同葬在一起。但是,他们两个虽然死后在一起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瞑目,时不时地那棵树上会流血。
“欢迎乘坐灵异旅游巴士,这次的目的地是血树公园。”佳佳站在巴士门口,不停地鞠躬哈腰。其实她自己也没什么信心,那棵树真的会流血吗,如果不会留血,怎么和客人交待呢。
“您好,是灵异旅游对吗,是去血树公园?”一脸苍白的女孩独自来玩可是很少见的。
“是啊,请上车吧,小姐您身体没什么不舒服把。”佳佳拿出在原先旅行社的寒暄不停地为客人嘘寒问暖,毕竟是不一样的旅程啊
“导游小姐,等会我有话对你说”一脸苍白的惠美,凑到佳佳的耳边,“是关于那棵树的”
很快客人们都到齐了,佳佳熟练等开场白,熟练的介绍了此次的目的地,后做到惠美的旁边。
“惠美小姐,请问你要对我说什么事”
“不好意思,是那棵树,3年前我的父亲也死在那棵树下,后来听别人说,只要接近那棵树就会遭到诅咒,父亲去世了3年我还没有去祭拜过他,今天这么多人,我就不怕了,等到了那棵能不能多停一会,让我把锡箔烧掉,请求您了”
“当然可以啊,没问题的,这样的话,这次旅行我们还增加了真实性,我马上去宣布一下”
“各位游客,我们这次的旅行,另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目的。我们的惠美小姐,要在那棵血树下,为他去世3年的父亲,祭拜以下,请大家一起为惠美小姐祈福”
巴士停在血树公园的门口,天色也已经晚了下来。远处还时不时地听到几声黄狗的叫声,公园的大树上的树叶瑟瑟地摇晃着。
“请各位当心脚下,把外套都穿好”佳佳不停地在提醒大家,“您还好吧,惠美小姐”。
“没事,您感觉到什么了么,听说您能和幽灵对话”
“是。。是...。可是现在还没什么,除了天气挺冷的”...“请大家往这边走”
“喂~!你们不能进去,谁规定你们可以进去的,有许可证吗?”公园的保安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我们一会就走,马上就好”巴士司机马上把保安拉到一旁,“给,这点小意思,请您拿着”
“恩...好吧,就一会啊,里面电视台在拍呢,你们可快点啊。”
“喂,大家,你们知道么,今天电视台也来了,我们快走”司机说
“观众朋友们,我现在就站在传说中那棵会流血的树前面,为了证明这棵树真的会流学,我们今天晚上特地来到了,血树公园,现在我要用我手的这把水果刀,来证明它到底会不会流血。”说完,主持人就真的用水果刀,往树上钻洞。
“别,住手,快停止啊,我好疼好疼啊”,“谁?”佳佳往声音的方向望去,真的有人在树上不停地喊疼。
“住手”佳佳跑向主持人,夺过那把水果刀“请您不要这么做,拜托您了,不要这样做”
“你快让开,现在是在拍电视,正直播呢,你捣什么蛋那”那个那摄象机的男人,拉着佳佳的衣服把她拖到一旁,佳佳不停得听见那个声音。
突然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烟充满了整个公园,黄狗也不叫了,游客们也不惊叫了,电视节目也停止拍了,一切又都停止了。那股烟越来越浓。每个人都一个一个地倒了下去。
“爸爸,我看到你了,是你吗?”佳佳这才发现,现在就她和惠美两个人,还站在树前。惠美跑到树下面抱着那棵树,触摸着刚刚被人撰过的口子。
“惠美,爸爸好冤哪,”忽然那棵树流血了,就在刀撰过的地方,真的流出了血。
佳佳看到了站在树上的灵魂,他的是手上不停地流着血,他手上没流一滴,树上也流下一滴。“请您说吧,我能听见您说话”佳佳看着那只流着血的手一步步地走向树下。
“我是被人杀死的,你们知道那对情侣吧,那个男的没有死,死的是我,他们把我和那个女人埋在一起,”那股浓烟忽然间有消失了,所有的人有开始想原先那论乱,好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哇,你们看,这里有血,有血,这棵树真的会流血,太可怕了,我们快走吧,导游小姐,我们快走”
佳佳想一群胆小鬼,原来,那个男的没有死,那他现在在哪里呢,怪不得,在那棵树里的女人,一直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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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11:2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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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争霸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我女儿吗?嘴角流淌着,双手沾满着,双脚浸泡着,都是,都是……哦,我的主啊。
再看她身后,房间地板上,白色床单上、枕头上——全是……血色!
“你弟弟呢?”我问。
“在床底下呢。”女儿睁大眼睛,嘴角挂着怪异、得意的神情。
果然,床下有一只被染红的小手。
“他,他在那里干什么啊?”我一阵晕眩。
“不懂他,也许在舔地下的草莓汁吧,哼,跟我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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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7-10-2013 11:4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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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拉链
余朝璻听到肚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哭喊:
妈妈,快放我出来,快放我出来……
余朝璻摸摸肚皮,肚子里面有个小东西在拼命挣扎,一股沉重的力量压在肚子上,令人呼吸困难。
“如果肚皮上有一条拉链该多好。”余朝璻这么想着,摸摸肚皮,还真的有一条拉链。
“假如我拉开拉链,小芸芸会不会从里面爬出来?”余朝璻伸手去摸拉链,摸到的却是一个男人的裤门。
醒了,见丈夫仰天横卧在自己身上,一身酒气,衣服裤子都没脱,屁股压在她皮上,死沉死沉的。
电话铃响了,是余朝璻前夫打来的,声音万分焦急:
“芸芸在你那儿吗?她昨晚一夜没回来。”
芸芸是余朝璻女儿,今年只有三岁。
余朝璻回到前夫的家里,女儿房间一片狼藉,玩具扔满一地。她狠盯了孩子爹一眼,显然,这个没出息的男人,赌输了钱,又拿孩子出气了。
墙角有个大大的熊宝宝,那是余朝璻给芸芸买的两岁生日礼物。她走过去,摸了摸毛毛熊,感觉有些异样,心一沉……
翻开毛毛熊肚皮,找到拉链,拉开——
小芸芸蜷缩在熊肚子里,一动不动。
正是盛夏时节,小姑娘全身冰凉。
余朝璻失声痛哭。假如她的现任丈夫——那个拉链工厂的厂长——肯接纳她女儿,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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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11:4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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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古代的事
古代有许多关于鬼怪的事。大家熟知的有蒲老先生的聊斋。
他因为没考上举人。强大的抱负心灵始他看到社会的黑暗和官吏朝廷的政致腐败。
运用讽刺来描述这一切《聊斋》一书借物讽人与社会。是一部很好的记载。 当代作家鲁迅。曾经遇到过此类事。
1917年深球的一个夜晚。他从抱社出来。依稀的月光伴着他走路。在后面突然发出奇怪的笑声。一个文学家听到会以为错觉。但鲁段定这个笑声是从身后传出。鲁定神之后。并无人。只见一个影子映在墙上。
鲁感为奇怪。伸出手一摸。一看。天哪!是血。不会错。地地确确是血。
虽然他很镇定。同事看到此景。退后几步。看着这一幕。
鲁迅身前并为告诉任何人。死后。同事将此事喧扬出去。但好多人任为、他胡乱编造。
后来。一些文学人士封闭了此事。但还有一些人士知道了。但不广为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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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11:5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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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眼
我渴望有一双阴阳眼,因为有了它我可以看到已逝去的爷爷的身影;拥有了它,我可以看到奶奶那慈祥的面容;通过它,我更可以看到爸爸那张皮的笑脸。我真想拥有一双阴阳眼!
(一)
花开花落,冬去春来。转眼间6年过去了,回想过去那幸福的童年生活也已远去,经过6年的岁月,随着知识的不断充实,我年少时期的梦似乎已经朦胧起来,逐渐消失了。我不经叹息,或许我真没资格享受那双大手的温暖啊!
记忆仿佛在花朵凋谢那一刻停住,一切都无法再继续,一切都无法再挽回了!
但我仍然无法克制自己,在梦里,我流下了思念的泪水;在生活中,我喊出了“爸爸”这两个字;在委屈的眼泪里,我仍怨恨那个本该给我一生幸福,却仅给了我短暂快乐的人。无论如何,我仍时时刻刻思念着,怨恨着那个人。我多么想拥有一双阴阳眼,看见那我日思夜想的他——哪怕只有一瞬间也好。
这样的我平静的活了6年。虽然明知不可能,但我仍然幻想着拥有一双阴阳眼。
(二)
似乎老天真的有眼。看到我内心的孤寂与痛苦。赐给了我一双阴阳眼。
有一个老师告诉我这样一句话:“你所思念的就在你身边。只要你用心与他交流,你会感受到他的气息。”这话也让沉浸在伤痛中的我清醒了许多。于是,我真正地拥有了那一双梦寐以求的“阴阳眼”。
从此,我看到了他。看到了他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我,关注着我,看到了他那顽皮可爱的笑颜,看到了他那永远明亮的眼睛。他,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
从那以后,我感觉自己幸福无比。因为我似乎沉浸那温暖的父爱中,又重新会到了那个明媚的家。看那花儿又在开放了。
(三)
现在,我仍一个人独自上学,独自完成功课。但我明白,自己变了,成熟了。在经历了“阴阳眼”之后,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看到了人生的美好,明白了无论如何我都应该快乐的活下去。当心灵获得解放后,一切都将恢复平静,而人生会更加美好。
我想我会生活的很幸福。祝福我吧,爸爸!!
“阴阳眼”是不存在的,也是存在的。而我很幸运的得到了它,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谢谢你,阴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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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11:5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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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的圣诞夜
这件事发生在去年的圣诞夜......警察每天要巡逻.....
大家都知道吧,警察因为轮到晚上两点巡逻......但明天是圣诞夜.....所以没什么人在局里.....
事情就发生在那两位警察出去后的三个小时......
两人回来时很紧张.......都不说话.....一回来.....就往寝室跑....
里面的警员见情势不对....所以就跑去看....问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
结果两人就说.....刚刚巡逻时看到一位女孩,因为太晚了,这时警员就叫位小姐快快回家,但那小姐不回头,,,,,,
那警员就觉得奇怪,就上前盘问了她一下....那女的拿出身份证,,,,警员看完没事就放她走了....
但另一个位警员却说那女孩好像有看过.....这一位说,你想得太多了....
回来时.....那位警员想起来了,....说那女孩不是被分尸了吗?.....
另一个警员查了一下记录本.....结果真的查到了....
两个人互相吐了一口气.....上帝保佑啊.....
听他们说完.....留守的警员说......没关系吧.....回来就好了....我去买酒给你们压压惊....
这时局里只有五个警员(包括受惊的那两位)
警察局留守的那三位就划拳找了输的那个去买酒....
那位去买酒的从商店出来的时候看到好多救护车不知赶往哪里去.....
他看了看就回来..但他回来时....看看留守的那两个警员有点面无人色....便句是怎么是回事....
其中一个便说,你去看看刚送来的报告吧.....报告上说那两个刚回来的警员已经晚上出车时死了.....
跟他们对撞的是一位女孩....竟是那个应该已经死的女孩!刚刚在寝室的那个警员呢?他这样问到...
还向那里跑去.... 房间根本没开!!!!
这时连他也吓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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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01: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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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过墓地时要小心
相传一年中最阴的时候是在八月十五晚上十二时十五分......
也是在那一年我和朋友们相约在八月十五晚上到郊外的山顶去赏月,下了车后要走十几分钟山路并路过一片墓地。
那天本来是可以早早到达目的地的,因为在朋友家里狂欢耽误了时间,下车时已经是接近晚上十二点了,而且经过的山路很糟糕,于是我和阿牛抛开朋友们远远地走在了前面,目的是探探路,选择好路径。
转过一片小树林,远远的就看见了那片墓地,阿牛突然奇怪的问我:“你相信鬼吗?”
我玩笑似的回答:“世界哪来的鬼,都是人们捏造的,”虽然嘴上这么回答,可是看见那些阴森的坟墓,心里却很害怕。
走着走着,阿牛回过头古怪的告诉我:“喂!小残,一会儿他们过来时,我们躲在坟墓后面扮鬼吓唬吓唬他们!”
“不好吧!”我望着那黑漆漆、阴森森的墓地,一边心虚的回答着一边更加快了脚步,只希望很快通过这个糟糕的地方.....
几分钟后我们到达了目的地,可是清点人数时,惟独阿牛没看见,我问大家,都说没看见他!于是大家又迂回原路去找呗!可是一直找到下车的地方都没看见这家伙,朋友们开始抱怨我:“你们不是在一起嘛!”“开始我们是在一起的,可是在墓地那里时,他叫我和他一起扮鬼吓唬吓唬你们,我没答应他,就先走了。我以为他和你们在一起嘛!”我没好气的回答着心里猛然一寒:“我靠!难道这家伙还在墓地里......”
没办法只有继续找吧!
“阿牛!阿牛!”
大家一边呼唤着阿牛的名字一边又回到了墓地里。
墓地还是那样幽静,每个坟墓的石碑都被月色映得惨黄惨黄的,黑乎乎的坟墓里偶尔传出几声怪异的鸟叫和蟋蟀的吱吱声,整个墓地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朋友们继续呼喊着阿牛,仔细地搜索着墓地的四周。
突然,在一个荒凉、破败的荒墓后面传出一阵恐怖变形的嘶哑声:“我在这里面,我好累,起不来了,快来帮帮我哦!.....”
大家寻声望去.....
哎呀呀!
就看见荒墓后面一破洞里升出一颗粘满枯草和树叶的脑袋,耷拉着,嘴边流出的全是呕吐的脏东西,一双呆痴的眼睛充满惊恐和血丝......
“那就是阿牛嘛!!!”朋友们一边惊恐地把他从里面拖拽出来一边拍着他身上的泥土:“喂!喂!喂!阿牛,你还好吗?”
“不好!不好哟......!”阿牛哭丧着吃力的回答:“刚才我本打算吓唬你们,可是刚躲在这里,突然有个黑黑的影子在我眼前一晃,紧接着我就突然感觉有一双手从后面拉住我的腿,我以为是‘小残’(注:就是我)在和我开玩笑,刚开始时我还边骂着边去拉开他的双手......可是,可是,我,我,我望腿边看看,哪里是他嘛!根本就看不见人,就看见有一双黑黑的干枯的手......那,那双手是从洞里伸出来的,洞里面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我好怕,好害怕......!”
“......后来我狠狠地挣扎,可是身上没力气啊,我想喊人,嘴里就有一种难闻的气味,接着,接着心里、胃里好难受......后来,后来我觉得脑袋很模糊......还有,还有就是刚才好象有人在里面喊我.....好象是说他很孤单很寂寞,他叫我陪他......我好害怕,好害怕!你们快带我离开这里嘛!快点!求求你们了!”......
“喂!喂!喂!你们听见没有,他又在喊我了.......”
“他来了,他来了,你们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当时我不记得是怎么样把阿牛送回家的,只记得那天时间正好就是在晚上十二点十五......
没等几天,我的朋友阿牛就住进了医院里,开始时医院的医生怎么也查不出他的病情,一直到两个月后他临死前,医院里都没能找到他真正的死因,只是告诉他的家人,可能是脑癌(因为他死的时候,脑袋上全是一个一个奇怪的大包......
在参加阿牛的葬礼时,主持葬礼的道士告诉我们:一年中最阴的时候是在八月十五晚上十二时十五分,虽然阿牛很强壮,可是那天他选择在错误的时间到了错误的地方,他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是中了冤魂的召唤啊......
回想起这件事时我现在还在后怕!同时我也很怀念我的朋友——阿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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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01:2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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瘟疫
我知道我是疯了,一定是。没有一个人会自愿做这种事的。
每天我穿好从头到脚的防护衣,在我心中并没有一点对此的厌恶和不安。相反,很平静。一个正常的人不会如此平静,即使注定你会死,也没人肯干这事。可是我每天把一车车的尸体像垃圾一样扔进焚化炉里,却像这事有种趣味。
我知道我准是个疯子。
瘟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
当第一个病例被披露时,人们还没有想到这事的严重性,有一些愚蠢的生物学家甚至欢呼终于找到了另一种生命形式,因为引起这场瘟疫的那种病毒的分子链中是硅和氢、氧结合而不是碳。
当感染这种病毒的初期,除了全身关节稍有点不灵便,并没有什么不适。然而到了两周后,病人会突然不会动了,全身皮肤首先成为二氧化硅,也就是石头。但此时人并没有死,眼睛还能眨动。这时的人如果想强行运动,是可以动的,只是皮肤会像蜡制的一样碎裂。我看到过好几具石化了的尸体,身上凹凸不平,全是血迹。随后内脏也开始石化,直到第六周,全身彻底石化。换句话说,到第四十天左右,一个活人就成为一座石像。
没有人知道这种病毒是如何产生的。现有的抗生素也只能对蛋白质构成的病毒起作用,对这种病毒毫无用处。
更可怕的是,这种病毒的传染性极大,甚至从呼吸也可以传染。
而初起除段,正因为没有症状,极难发现。你可能在人群中走过,就已经被感染了。
唯一的特效药是酒精。
酒精可以延缓这种病毒的活动,但充其量不过是让病毒的代谢延缓一周。即使你浸在酒精里,也不过多活一个星期。据科学家说,人体的石化,是因为病毒的代谢物堆积在细胞里。酒精其实不是杀死病毒,而是让病毒保持活性。所以,酒精不是药,而更象一剂毒品。通俗点说,因为病毒保持活性,它们活得更长,在体内同时生存的个体数就更多,因此在它们代谢时产生的尸体也就更多,到后期人体石化得更快。
可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人们觉得酒精还是一种灵药。
酒精的消费量呈几何级数增长。
当然,统计局早已经撤消了。世界也没有国家可言。在瘟疫早期,一些侥幸没有发现这种病毒的国家还在幸灾乐祸地指摘是其他国家的国体以至于造成了这场瘟疫,而传到自己国家时又气势汹汹地指责别国采取的措施不力。然而当这种瘟疫已呈燎原之势时,谁也说不出多余的话了。不管意识形态如何,国体如何,在这场瘟疫面前人人平等。
在这种情况下,形成了世界大同,实在是种很奇妙的现象。
紧急应变机构建立了。而这种应变,只有一种对策。对感染的人进行隔离,未感染的人发防毒面具。好在这种病毒的个体尚通不过石墨过滤器,不然人类真的要无处可逃了。
当一个人被发现感染了病毒,立刻被收缴面具。因为对于尚未感染的人类来说,一个带菌者无异于一头危险的猛兽。这些人立刻被抛弃在外,有钱的开始酗酒,不管会不会喝。没钱的到处抢劫。事实上也不必抢劫,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住宅已经空了,随便进出,财物也随便取用。
我的任务是善后工作。说白了,就是到处收集已经变成石像的尸体,运到郊外焚烧。由于没有药,所以只能如此做,尽量把病毒消灭掉。做这事,不但感染的可能性更高,更可怕的是,我们往往收集到尚未彻底石化的尸体。而把这样的尸体投进焚尸炉,往往会从里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有两个同僚因为不能忍受良心的谴责而自杀了。
这不是个好工作,但总要人做。
我说我疯了是因为我不但不害怕这种惨叫,反而在投入每一个石像时,总是满心希望它发出那一声绝望的呼叫。
毕竟,不是所有的石像都是门农。
我驾着大卡车驶过空荡荡的街道。今天只收了七具尸体,每一具都不像还会在焚尸炉里叫唤的。
我驶过一个幼儿园时,一个没有面具的男人抱着一堆东西跑出来。
由于儿童的身体小,他们感染病毒后发作得比成人快得多,因此早就没有儿童了。然而这幼儿园门口并没有表明无人的白标牌,也没有红标牌,说明里面还有正常人。无人住宅是白标牌,病人住宅则是红标牌。
对于病人抢劫无人住宅,这并不违法。而他从这幼儿园里出来,只怕那里已没人了,不然,他是犯了抢劫罪,我可以将他就地正法。
我跳下车,拔出枪来,对他喊道:“站住。”他站住了,看着我。
他的手里,是一堆女人的衣服。
我说:“这不是无人住宅,你已经触犯紧急状态法第八条,必须接受死刑。”那个男人的脸也挤作一堆。能做这能表情的人,至少还可以到处跑上一个礼拜。他道:“我不知道,我是新来的。”“不必解释了,你必须接受处罚。”他的脸扭屈,变形,嘴里开始不干不净地骂着。我开了枪。在枪声中,他的脑袋象是一堆腐败的烂肉,四处飞溅,在墙上形成一个放射状的痕迹。而他的尸体,也是真正的尸体,向后倒去。
紧急状态法第八条,凡病人进入未感染者住宅,不论何种理由,一律就地处决。
这条不尽人情的法律得到了所有未感染者的支持,因而得以通过。
我踏进那幼儿园里。
生与死,在这个年代已不重要了。杀了一个人,我心中没有一点波动。我想的只是,他进入这里,可能原先的住民已经死了,或者这里的住民已感染。不论如何,我必须要弄清楚。
“有人吗?”我喊着。在教室里,还贴着一张张稚拙的儿童画。
《我的家》。在那些夸张得可笑的人和景中,依然看得到画画的孩子的天真和可爱。尽管画笔拙劣,但至少看得出那些人没有感染。
没有一个人。黑板上还写着“一只手,一口米”这样的字,但没有一点有人迹的样子。也许这真是个无人住宅,我是错杀了那个人了。
但我没有一点内疚,他无非早死几个星期而已。
我穿过几个教室。后面是一排宿舍,但没有人。
看来是个无人区了。我的车里还有几块标牌,得给这儿钉上。
我想着,正准备走出去,忽然在楼道下传来了一点响动。
楼道下,本是一间杂物间,没有人。从那里会传来什么?目前已没有老鼠了。所有的老鼠早于人石化,因为个体要小得多。现在,只有大象在感染后活得最久。
我打开杂物间的门,看到那里还有一扇门。这门是通向楼下的。
这里有个地下室!
我推了推门,门没开。我退了一步,狠踹了一脚,“砰”一声,门被我踢开了。
下面,简直是个玩具工场。
我说那像个玩具工场,因为足足有三十个小孩的石像。有各种姿态,甚至有坐在痰盂上的。但那确实都早已石化了。
我苦笑了一下。每个小孩,也有近六十斤,三十多个,一共一千八百多斤。这可是件体力活。我搬起一个手里还抓着玩具汽车的小男孩,扛在肩上,准备走出这间地下室。
“你不能带走他们。”我看到从墙上一个隐藏的很好的门里走出一个人来。听声音,那是个女子,可身上也穿着厚重的防护服。
我站住了:“还有人?你刚才为什么不出来?”她盯着我隐藏在面具后的脸,象要看透我脸上的卑鄙和无耻。她慢慢地回说:“你是乌鸦?”我不由苦笑。“乌鸦”中一般人对我们的俚称,因为我们的防护衣是黑色而不是一般的白色,而做的事也像报丧的乌鸦一样。“算是吧。”“你要把他们带走?”我看看手里抱着的一个像个大玩偶一样的石像,道:“这可不是工艺品。”“你要把他们烧掉?”
“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请与紧急应变司联系,电话是010-8894……”
“我不是与你说这些,”她有点恼怒地说,“你不能带走他们。”
“小姐,”我说,“请你不要感情用事。古人说断士断腕,也是这个道理。他们已经没有生命,就同一个定时炸弹一样危险,你把他们藏在这儿,能够保证你自己不会染上么?”
她愤怒地说:“不对,他们没有死。”我有点好笑。这种感情至上主义者我也碰到过不少,如果由着他们乱来,人类的灭绝那早就指日可待了。我说:“一个人已经成为石像了,你说他没有死?”她说:“是。他们并没有死,只不过成为另一个形式的生命。就象我们人类的身体里,纤维素极少,但不能由此说绝大部份是纤维素构成的植物不是生命一样。”我有点生气了。她真如此不可理喻么?尽管政府告诉我们,如果遇上人无理取闹,可以采用极端手段,但我实在不想拔出枪来。我说:“小姐,你说他们有生命,那他们有生命运动么?植物不会动,可还会生长。”
她说:“他们会动,只不过他们成为这种形式的生命,时间观念与我们不同了。我们的一秒钟,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天,一个月,一年。但不能因为他们动得缓慢,我们就剥夺他们的生存权力。”
我笑了:“小姐,科学家们早就证明了,人一旦石化,就不再有生命了,和公园里那些艺术品没什么不同。小姐,你想成为罗浮宫里的收藏品,机会有得是。”她尖叫着:“他们骗人!”她拉着我的手,说:“来,我给你看证据。”透过厚厚的手套,我感到她的手柔软,却又坚硬。我吃了一惊,说:“你已经感染了?”她苦笑了一下:“是,已经两天了。根据一般人的感染速度,我大概还活上五天,所以我一定要你来看看。”她给我看的是那个坐在痰盂上的小女孩。这小女孩脸上带着一种奇怪的表情,我也并不陌生。每一个人大便后都是这样的不论年纪大小。然而她的手提着裙子,屁股却不是坐在痰盂上的。
她说:“这个孩子已经石化两年了。两年前,在她还没完全石化时,是坐在痰盂上的,可今天她却成了这个样子。你说她想干什么?”
我说:“天啊,她想站起来!”她没有看我,只是说:“是。她知道自己拉完了,该站起来了。只不过时间对于她来说慢得很多,在她思想中,可能这两年不过是她坐在痰盂上的一小会,她甚至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的动作对于她来说太快了,快得什么也看不到。
你把她扔到焚尸炉里,她被焚烧时的痛苦甚至还来不及从神经末梢传到大脑就已经成为砂子了。你说,你是不是在杀人?”
我只觉头有点晕。根据统计,我一天大约焚烧二百个人。照这样计算,两年来,七百多天,我是杀了十四万个人了?
也许她在说谎?然而我不太相信。因为石化不是快如闪电,从能运动到不能运动的临界时间,大约是三十分钟。我见过不少人在这三十分钟里强行运动而使本来的皮肤龟裂的例子。也就是说,这小女孩不可能在三十分钟里保持撅着屁股的姿势一动不动的,不然她的皮肤一定会裂开。然而现在她的皮肤光滑无瑕,几乎可以当镜子照。
然而,要我相信一个变成石头的人还能动,还能思想,而思想比血肉之躯时慢上千百万倍,这难以让我想象。我不是知识分子,不会相信别人口头的话,即使那非常可信,非常诱人。我只相信我看到的。
我的手摸向枪套。对于不想理解的事,枪声是最好的回答。
然而我没有开枪。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神在防护面具后面是一种怜悯和不屈,仿佛我只是一个肮脏的爬虫。
我移开了目光,道:“把你的防护衣脱下来,你已没有资格穿了。”
第二天,上午,我在一个兵营里收到了一大堆士兵。在回去时,我到那个幼儿园里转了转。
她正在晾晒衣服。我把车停在门口,抓了一包食物,向她走去。
她的目光还是不太友好:“你来做什么?”“你没有粮食配给,我给你拿来一些。”粮食配给也是紧急应变司的一项措施。由于植物与动物一样,也石化了,因此食物极为稀少,每个正常人每月只有十八千克的食品。象我们这一类乌鸦,由于没人肯干,因此每月要多十千克。而感染者立即停止配给食物,让他们自生自灭。
她看着我:“是怜悯?”我也看了看她,但很快不敢面对她的目光:“是尊重。”她道:“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什么?”“当我石化以后,不要把那些孩子烧掉。”我抬起眼,看着她眼里的期待,实在不忍心告诉她真话。我垂下眼睑,道:“好的,我答应你。”我无法告诉她,我的任务就是收集已经石化的人体,然后,烧掉,不论他们是不是成为另一种生命形式,是不是还有感觉。然而我只能说些这种话,让她在剩下的时间里得到一点不切实际的安慰吧。
我不知道我在做什么,把自己宝贵的食物给她,那也许是太蠢了。
可是我总觉得我应该这么做。不能要求我成为殉道者,那么我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过了几天,我又去了一次那个幼儿园里。她的衣服还晾在外面,大概她已不能运动了。我走到楼下,她正站在门口,张开了手,像不让我进去。但她已经是个石像,就算她有意识,她也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也许当她意识到我违背了诺言时,她早成了灰尘了。
我把她搬到一边,从里面把那些小石像一个个搬出来。当我最后去抱她时,看到她眼里,尽是对我的痛恨与不屑。我不敢去面对她,只是把她小心把抱上卡车。以前我可是动作很粗野,不时有人在被我搬动时弄断了手臂和脚,然而这一回我象搬一件一碰就碎的细瓷器一样,先在地上放了几件她的旧衣服,让她小心地躺在上面,然后,我在幼儿园门口钉上了一块白色的牌子。
回到我的住处,我把那些小孩卸下车后,没有把她们烧掉,只是有点羞愧吧。我把她竖在我住处的门口。
在满地从焚尸炉里飞出来的白灰中,她伸开了双手,站在我门口,那张开的臂弯仿佛在期待,但更象在遮挡什么。她的外表光滑之极,衣服也有点破了,然而并不给人不庄重的感觉。然而她的目光,那目光里充满了厌恶。
眼睛石化得很晚,人石化后,即使无法动弹了,但眼睛有时还能转动。不过,她再过一两天就完全石化了。我有点羞愧,觉得自己实在不是个好人,在她成为石像后,我还要把她变成一件装饰品。那些小孩,还是等她完全石化后再烧吧。
我把收来的另外十几个石像拖到了焚尸炉。在我把他们扔进炉膛,听到了一声凄惨的呼叫。然而,我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快慰,心头只是一阵抽搐。
即使石化后没有生命,但此时他们总还活着,只是身体不如尚未感染者那么柔软。我们有什么权力剥求他们生存的权力?
我心情沉重地回到住所。地上,那些孩子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我小心地绕开他们,走到屋内。
第二天,我又出去拉了一车。
在路上遇上安检员,他十分赞许地给我的积分卡上加了一颗星。
我现在是四星级,再加一颗星,就可以进入紧急应变司,成为安检员了。安检员告诉我,目前全球未感染者人数只剩了五十几万,但由于措施得力,有几个地区已不再发现感染者。看来,彻底扑灭这场瘟疫不是不可能。
好消息如此,但他也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全球做我这种乌鸦的,一共有一万多人,平均每月有十几个自杀。
好消息和坏消息都让我心情沉重。
我把收回来的几十个人扔进焚尸炉。也许,她对我说,他们仍有生命,我口头上虽不信,但心底,却也有点动摇了吧,在把那些石像扔进去时,我只觉得自己好象是个刽子手。
回到住所,进门时,我看到她的目光。她的目光已经改变。
也许是我的错觉,但我发现她眼里不再是那种厌恶和受欺骗的眼神如果石像也有眼神的话。
是因为我没有把那些小孩烧掉么?
我看看地上一堆横七竖八的小石像,那个小女孩还提着裙子,但人却躺在地上,十分可笑。我把那些石像一个个放好,按我记忆中的样子,把他们一个个回复原来的样子。尽管没有痰盂,但由于重心的缘故,这小女孩也能撅着屁股站着。
我放好孩子,走到她面前,慢慢地说:“如果你还能听到的话,你也该知道,我遵守了诺言。”她当然没有反应。
我进了屋,在消毒室里让强烈的紫外线照射到我身上。
生命是什么?那么脆弱。石头比我这种血肉之躯坚固多了,然而如果他们还有生命,他们却只是一堆可以让我随意消灭的沉重的垃圾而已。
可是,我有权力这么做么?
二十三天。
现在能收到的石像越来越少,我每天只能收上十几个了。如果我是在杀人,那每天杀一个和每天杀两百个也没什么本质的不同。
再一次遇上安检员,是在三十天后。他这一次是特意等我的。
奇怪的是,他不敢来我的住所找我。也许,他也是从乌鸦做上来的。
“恭喜你。”他一见我,这向我伸出手。隔着厚厚的手套,我也感到他肌肉的柔软。
“恭喜你,经过讨论,一致同意你成为安检员。你做得很好,这一块已经大致扑灭了瘟疫。”如果是一个月前听到这消息,我会很高兴。然而此时我并不怎么兴奋。
“是么?谢谢。”
“明天,我带你去紧急应变司总部。”
紧急应变司总部位于北方一个城市。本来有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现在只剩了不到几千人。
总部大楼被一个巨大的透明罩子罩住,与外界彻底隔开。那是层离子化的空气。要维持这个罩子,每天都要消耗以前储存下来的的大量能源。我和安检员经过严密的消毒,终于进入内部。
总部占地大约有两百万平方米,相当于一个小镇了。里面不需要穿防护衣,因此每个人都带着一股优越感。也难怪,那些人本来就大都是国家上层机构的人物。
我被带到几个地方看了看。人们安居乐业,食物充足,和没有发生瘟疫时没什么不同。
“目前,这里周围两百平方公里内已没有再发现过那种病毒。预计,再过五个月,就可以撤除防护罩了。”我看见在大道街心的广场上树着一个女子的石像。那是几年前红极一时的影星,但她早就石化了,而且是第一批。据说就是她从国外染回的病毒。现在这石像却雕得极其精细,栩栩如生。
“这里也有她的影迷?”我有点好奇地问。
“是,司长很喜欢她的电影。”我走上前,仔细地看了看,不由笑了:“怎么不把衣服雕出来,却要给石像穿衣服?多浪费,为了更有真实感?”“这本来就是她变成的。”我吃了一惊:“那不会有病毒么?”“没关系,据严格检查,石化后七个月,体内就不存在病毒了。她放在这儿足有一年了。”我有点讪讪地一笑:“看样子,我们做的事,其实都是无用功?只消隔离,也可以消灭病毒。”“那可不一样,你们把刚石化的都焚烧掉,在很大程度上控制了病毒的扩散,你们为人类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好,我带你去参观这里的食品加工基地。”我跟着他去看食品加工基地。那是紧急应变司的中心,因为外面的食品不免会被污染,只有这里,与外界完全隔离,可以放心。目前,所有正常人的食品配给都是来自于这里,通过无重力通道发送给各地的。
“小姐,把你的防护衣脱下来,你已没有资格穿它了。”她哭喊道:“我没资格,你有资格么?”这时我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刀,划破了我的防护衣。
我的手臂上,有条血痕。尽管这点伤根本无关紧要,然而我知道成千上万个病毒已经涌入了伤口。我开始脱下防护衣,说:“是,你说得对。”
她几乎吓傻了。我脱下防护衣,只觉得轻松了不少,说:“快把你的防护衣脱下来。”
回到住处,我没有再进房里。现在,里面那种严格的消毒设施对我已毫无意义。由于是从伤口进入,感染速度很快,我的伤口附近已经有些坚硬了。我和衣躺在地上,看着星空。
许久没有见过星空了,闪烁的繁星那么美丽。从亘古以来,它们就存在着,也许,也有星球上有过生命,也曾有过种种悲欢离合吧。
我也有点想苦笑。也只有这时,我才能看一眼星空。人的一生能有多少?在沧海中,一粒粟米与须弥山都没什么不同,而在无垠的宇宙里,沧海又算什么?夜郎自大。哈哈,夜郎不大,但汉就有权力取笑别人么?
我睡在温暖的灰中。那些灰,仿佛也还有着生命,在空气中浮动,落下,像大片的萤火。
月光温柔,她的眼波也似流动。然而我没有做梦。
安检员来的时候,我还没醒,并不知道。
他给我留下一大包食物,足够我吃两个月了。
每天,我仍然四出收集石像,把他们烧掉。生命总是不同的。然而我已经决心,绝不烧掉她。
我已经无法移动。那病毒已经大规模代谢,使得我的身体迅速石化。尽管我的眼睛还保留着视觉,但我不知道如果我全身彻底石化,还能不能看到?
如果我强行移动,是可以移动的。在石化的皮肤下,肌肉还保持了一定的活力与弹性,足以移动身体。但如此一来,势必要造成皮肤龟裂。当然,这并不疼痛,尽管会惨不忍睹,但神经末梢早已经石化,无法传送痛觉了。不,还是能传送痛觉的,但那可能要很久很久,一年,两年,或者,一百、一千年之久吧。
我不想让我的身体千疮百孔,我只是努力而又小心地挪动我的双脚,努力把我的身体向前移动,每一天能移动多少?一微米?一纳米?
这一米多的距离对我来说,恍若天涯,然而在一千年,亦或两千年后,我会揽住她的腰,我的嘴唇也会接触到她的嘴唇的。
我静静地等候。
“同学们,”教授在台上说,“你们大约也在前几节课上读到过,六千年前是人类文明的萌芽时期。以前一直认为这个时期人类的文明还是很初级的,可能只会用火,但最近发掘出来的两个雕塑可能会颠覆我们所有的陈旧观念。”
他拉开了讲台前一块白布,两个雕塑出现在学生们面前。
“你们也看到了,这两个雕塑栩栩如生,尽管有过于写实的毛病,表情的刻画也有点错误,这男子过于炽烈而女子过于冷漠,但大家可以看到,人体的比例掌握得相当好,几乎可以写生用。”
他开了句玩笑后,说:“艺术上的问题不是我们要研究的,这堂课我要讲的是当时的工艺水平。以前我们认为当时不可能产生铁器,但有一点可能证明我们错了,因为没有铁器是做不到这一点的。请看,”
他从讲台上拿起一张纸,放在两个人像的脸之间,道:“请注意,他们嘴唇之间的距离,大约只有两毫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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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01: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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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 楼
我们家以前住在一栋叫“红楼”的房子里,这个楼建于60年代初,至今已有三、四十年的时间了。听老人们说这个楼以前是一个王公贵族的坟后来修盖的,在这个楼里有些不干净的东西。红楼分三个入口(东西各一个,中间的入口已封死)共三层,一条长长的走廊,住户都住在走道两边,一楼厕所就一闲在东入口的旁边,二楼、三楼的厕所和水房都在两边的楼梯旁(西男厕、东女厕)。
最使人感到害怕的是第一层,在夏天白天天气非常热,但只要你一走进“红楼”就会感到一种阴冷阴冷的感觉迎面袭来,在外面非常光亮,而楼内就像进了防空洞,加上年老失修的墙壁和楼内的一些设施,立马会使人感到毛骨悚然。楼道里的路灯是声控的,长长的走廊、昏昏的黄色灯光一直通到一闲娱乐室,如果再踫到晚上晚点回来走这条走道就更加害怕啦!
我们家住在“红楼”的第三层,晚上没有事我也绝对不会下楼来。厕所、水房都在走廊的最尽头,每天晚上上厕所时走在楼道里都感到浑身不自在、不舒服,记得在去年的一个晚上,两点多我起来上厕所本来是不想去但实在是憋不住了,没办法只好顶着头皮去上厕所,刚开始一切都好等我进屋后我没想开灯就黑着灯在脱衣服,突然看见门外(有门帘)走廊里的和对面屋墙上的灯光变成绿色的啦,而且光还不是直接照下来的是从厕所方向射过来的,映在墙壁上的当时我心里就一狰,但我就想去看清楚到底是我眼影看花了还是没有。
于是我就向门口走过去撩开门帘眼前的光是黄色的,我马上又放下门帘。可怕的事出现了,灯光右变回了绿色,就向鬼片里地府的颜色。当时我差点没吓晕过去,马上飞奔到床上连衣服都没脱就这样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晚上没有再出现我也没有想了。
第二件事也是在去年。一个秋天的早上10:00,我们家的人都要准备出门了,看我还睡者就把我叫醒,当时我醒了可我还想睡我就敷衍他们,直到我听到关门的声音知道他们都出去了。直到他们出门后我也不知怎么了睡不着了,于是我就躺在床上。突然我听到我房门旁的饮水机前有三个人在叽里呱啦的讲话,但我怎么样去听也听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于是我就想起来看看是谁还没有走。这下可好了我动不了啦,当时从我脑海闪过一个念头。
在医学上来讲:这是人体神经系统没有恢复,所以醒了后身体动不了。再就是神学上说:这种现象是叫鬼压身。但我还是使用前种方法,我慢慢的动直到我能移动我的头了,我就开始慢慢的抬起头想看看谁在门口说话。就在这时我头突然一晕倒在一边晕睡过去了,等我醒来时刚刚过了五分钟。(10:05)我二话不说飞快的离开了房间。之后我们家就搬家了,后来我跟以前的邻居说起这件事后他们说也踫到过这样的事情。以下两件事就是发生在田先生身上的:
1) 田先生住在“红楼”三楼的厕所、水房旁边,据他所说,他住的房子也不干净。大约在两年前某一个晚上田先生在睡觉,突然不知怎么的醒来了,看见他的正上方飘着个身穿清朝年间的官府衣服的人一直在看者他,等田先生一定神那人又不见了。当时他也没有在意,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2) 大约在前面那事刚过一年不久的一个晚上,田先生和他的一个朋友想去娱乐室有点事。就去找管理娱乐室钥匙的人,管理员同意去开门就带着田先生和他的朋友们去娱乐室。但管理员只见田先生身后的朋友一直低着头在他们身后走也不主动上前讲话。管理员觉得有点奇怪,正想问个明白时见田先生和他的那位朋友已经在娱乐室里工作起来了,就没再多想啦转身就回房间睡觉了。田先生和他的朋友当天晚上并没有事。事后管理员问起田先生。
管理员:你那天晚上去娱乐室是几个人?是不是三个人?
田先生:没有!那天就一个朋友来我着里,就两人啊!怎么会有三个人?是不是你看走眼了。
管理员:不会,绝对不会,从你去我那叫我开门我就看见你们身后还有一个人站着,在去娱乐室的路上他一直低着头跟在你们身后走也不主动找你们说话,离你们还有点距离,开始我以为他不是你朋友,但看见他老跟你走就以为也是你朋友。但奇怪的是你们近娱乐室以后他就不见了。以前我还以为他是坐下了,现在我感肯定地告诉你,那天晚上你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你。
从那以后田先生在也不敢在那栋楼里住了,没过多久他也搬出了那栋老楼。
后话:(在红楼里踫到这种事的不止田先生一位,在这我是那田先生的事做主要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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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01: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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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江的故事
水儿在安家好久了,她应该算是那种理想女朋友类型的女孩,人很漂亮,性格乖巧,很少听到她和别人发生争执,记得第一次在网友聚会上见她的时候,她正被众多哥哥弟弟团团包围,我就没好意思和她多聊,记忆中只有一个印象就是:她眼波如水,这大概就是她名字的由来吧。今年春节,水儿也碰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本来我是没什么机会知道有关她的故事,大概是我鬼故事写多了,别人一遇上这种事就来找我,我也就这样从她好朋友口中陆陆续续知道了些端倪。
水儿是上海人,在北京的一个外企工作,每年春节都要回上海过年。今年她回家稍微早了一点,早早的拜访过朋友,参加完各种聚会,过了除夕就一直在家闲着泡网。据她的朋友说:“自从出了那件事后,水儿一直闭门谢客,直到元宵节那天才打通电话,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她的朋友口齿不是特别利索,我花了好久才听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故事是这样的:大年初六,水儿要到住在浦东的舅舅家去拜年,顺便在哪里住几天,本来是应该早一点去的,可是她一直在安家聊天,就拖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动身,舅舅家住在董家渡,如果坐taxi从南浦大桥过去就绕远了,水儿就决定从董家渡的渡口摆渡过去,临出家门前,外婆很严肃地跟她说:“侬千千万万勿要夜里去乘船啊,囡囡,会弄出事来的”
水儿也没怎么在意,满口答应着走了,到了董家渡口,发现那是最后一班船了(编者按:很奇怪,黄浦江的轮渡下午六点就停开了),水儿急急忙忙跑到船上,刚上去船就开了,水儿这才看到,偌大的一条船上一共只有十几个人,她走到船头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是这时候她突然发现,这条船没有指挥塔,整条船除了顶棚就没有其他可以控制动力的地方了,而刚开船时候的轰轰的马达声也慢慢消失了,而船还在慢慢的开,本来应该灯火通明的外滩远远望去竟然是一片漆黑,只能隐约见到暮色下海关大楼的剪影,水儿心慌意乱四处张望,这时,原来散在船上各处的人缓缓的向她飘(请注意不是走)过来,我想如果当时换成我,不是大喊就是晕倒,水儿竟然做出一个令我颇为惊讶啼笑皆非的举动,她紧闭双眼,拽着颈中的佛像,嘴里狂念:般若波罗密。没念了几句,就又听到轮船马达的轰鸣声,她睁开眼,发现外滩的灯亮也起来了,那些船上的人还停在老位置,心下稍安,船一靠岸,水儿就急急跑了出去,到了舅舅家就说要睡觉,表妹问她为什么脸色苍白她也没解释。
第二天,她叫了部taxi从延安路隧道回家,到了家第一件事就是连上线,跑到安其找我,那天正好我没在,她就随便和别人聊起来,聊到吃晚饭的时间就和大家说再见了,刚断线,竟然发现聊天室的屏幕还在走,她吓了一跳,一个叫船夫的人和她问好:“纯水儿你好啊,昨天你很勇敢啊”,水儿惊魂未定,问:“你是谁,你说什么?”,船夫回答道:“我就是昨天晚上渡口的船夫啊,昨天你要是没有那个佛像,我们以后就可以一直在一起啦”,水儿想也没想,啪的一声关了电脑,这时外婆在客厅里叫她出去吃饭,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听到外婆嘴里喃喃自语:“罪过罪过,大过年的,一船人就这么去了。”,水儿问外婆怎么回事,外婆把当天的新民晚报递给她看,上面硕大的一个标题写着:昨浦江轮渡发生特大江难,整船乘客无一生还”.....
反正我以后是再也不坐浦江轮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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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7-10-2013 01: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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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笨吸血鬼
相传在二战期间,由于战争,在英国的一个乡下,由于村里的物资都用于支援前线,而在其村里却产生了饥荒,村里的村民,饿得不成样子,村子一片的荒芜。
就在这某一天,村里的一座旧教堂的地下室里发出了阵阵的响声,突然,从中飞出了几条黑影,只内陆它们在天空中盘旋着,渐渐的它们停了下来,是的,就是它们——
这一群在教堂前停了下来,是六只吸血鬼,已经六百年了,它们又一次的苏醒了,然而几百年的沉睡,并没有使它们的过得舒服,而是压抑它们得太久了,它们打从心里渴望血腥,渴望鲜血,渴望人气,它们彼此凑在一起,彼此嗅着彼此的气息,知道了它们的同类,它们彼此看着它们瘦弱而干枯的身躯,它们知道了它们的需要----血,红红的血,才是它们的最爱。
它们又再次的飞了起来,它们盘旋在村庄里,它们用它们锐利的眼光搜索着,用它们敏捷的翅膀在天空中找寻着,然而进入他们眼中的却是一片的荒凉,在村子里似乎看不到一个人,全村没有一点人气,发生了什么事——在这群吸血鬼的心中泛起了这样一个念头,然而,却无人可以告示诉它们,它们开始发狂的寻找,然而什么也没有,于是它们又聚在了一起。
这是其中一个说,我们分头找吧,然后再在这会合,于是它们又分飞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已是好几天了。
这天,已经有五只的吸血鬼回来了,然而第六只还没回来,可是就是这回来的五只,也没有找到吃的,这们也还是一副旧的样子,无精打采的,于是它们都在猜测那第六只发生了什么事,它怎么了?
这时,天边出现了一个身影,是它回来了吗?它们不禁抬头观望,是它真的是它。不一会儿,那第六只到了,只见它停了下来,其它的五只,看着它落下来,只见它精神饱满的,而且,口嘴边都是血。它们兴奋了,有血了,太好了,它们都笑了走来,然而那刚回来的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只吸血鬼上前问它:“你找到血了,是吗?太好了,哈哈——快说,在哪?”就在它一连串的发问中,这只后回来的知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它眼一转,说:“是啊,走--”它又很快的飞了起来,朝着飞来的方向飞了去。唉,又有一群人要——,那群吸血鬼只觉得眼前一片的血色-----
大概飞了一天的时间,后面的五只不耐烦,它们已飞得没了力气,不禁问:“快到了没”只见前面的那只头也不回的说:“快了,前面那大树就是了,”听到这样说,后面的五只不禁以振奋的精神,一会儿只见他们在一棵大树前停了下来——
然而,那只是一棵大树,其它的并没有什么,一片空空,这时,一只不解地问道:“就这里吗?可是什么也没有啊?”而那只最后回来的说:你们看到那大树没?”其它的回道“看见了,什么事吗?然道血就在树里。”最后回来的又说:“你们看到了,可是我前几天来的时,我没有看到,一不小心,我撞上了,而你们所看到的是我自己流的血,又在这晕了几天。”
这时只见其它的几只气得说不出话来,——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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