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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诡异故事标题:墙+园艺系毕业的女生+讨厌的狗+女儿的洋娃娃+变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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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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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情人節的那天,公司放了假,古妍便跑到母親的店里。正好進了一批襯衫,母親忙得不可開交,一見到古妍,趕緊喊她幫忙整理襯衫,而后自己就到外面招呼客人去了。
古妍看著眼前那一堆襯衫,突然想起了一個游戲,于是她從包里拿出紙和筆。因為怕被母親看見,她迅速寫下了一段簡單的話:
如果你看到了這張紙條,那證明在茫茫人海中我們是有緣的。我是一個孤僻的女孩,但我一樣有著自己的夢想與追逐,如果你是一個未婚男士,你愿意跟我一起玩這個游戲嗎?我的電話是1395969XXXX,古妍。
接著,古妍打開了一個包裝盒,里面是一件白色襯衫,她把紙條折疊好,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襯衫的口袋里。
古妍一直到晚上八點才離去,顧客挑挑揀揀,襯衫賣出去了許多,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件藏有紙條的白襯衫有沒有賣出去。回家的路上,古妍的手機突然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她先是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
“你是古妍嗎?”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極富磁性。
“是的,你是哪位?”
“情人節快樂!我叫陳浩,想跟你交個朋友,我們可以見面嗎?”
對方很直接,跟她平時認識的那些男孩截然不同,古妍馬上意識到他很有可能是看到了那張紙條。沒想到來得這么快,她突然有點緊張,愣在那里,一時語塞。
對方聽古妍不再出聲,不確定地問:“在嗎?是不是不方便?”
“呃……不是,請問你在哪?”古妍本來準備拒絕,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跟他見面,這個游戲是自己要玩的,現在人家找到你了,你卻退縮,這算什么?
“我在南山路跟橫新路的十字路口,你呢?”
“好,你在那兒等我吧。”
古妍此時就在南山路,只要再往前走兩百米,就能看到那個十字路口。
她把手插進大衣兜里,若有所思地往前走著,她在想那個人會是什么樣子。很快,她到了十字路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車輛,她突然想到,剛才忘了問那人的具體穿戴了。她拿出手機,正準備撥打他的號碼,一眼瞧見站在對面的一個老頭正在東張西望,像是在等人。
不會吧?老頭?這么搞笑?
老頭的視線停頓在古妍身上,像在揣測什么,古妍的心一下子涼了。
正當古妍猶豫著是逃跑還是走過去的時候,她的腳后跟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她立刻回過頭,只見在她的腳邊停著一輛電動玩具車,車窗上插著一朵玫瑰花。她好奇地蹲下身,準備去碰玩具車。誰知玩具車卻迅速地倒退而去,停在不遠處一雙腳的旁邊。古妍詫異地抬頭看去,眼前是一個年輕的男子,他穿著一套黑色西裝,個子很高,手里捧著一大束玫瑰花,他向她走了過來,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揚,還是那個頗具磁性的聲音:“古妍?”陳浩?他是陳浩?古妍接過花,羞澀地笑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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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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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古妍到家時已經深夜兩點多了,她從未這么開心過,她覺得自己戀愛了,躺在床上時還甜甜地回憶著晚上的點點滴滴。
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馬上清醒過來,豎起耳朵,那是高跟鞋扣擊樓梯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里,那聲音帶著一種空洞的回響。
誰?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繼續凝神聽著,那腳步聲始終保持著一樣的距離,不遠不近,沒有上樓,也沒有下樓,就好像在樓梯處原地踏步一樣,一次次扣擊著她脆弱的神經。
她在黑暗中睜大了雙眼,一種無聲的恐懼迅速將她團團圍住。
過了一會兒,她顫抖著打開了燈,腳步聲戛然而止,四周驟然一片寂靜。
她又關了燈,四周仍是一片寂靜。難道剛才的腳步聲是幻覺?可是,怎么會有如此清晰的幻覺?
這套房子是公司的一個同事介紹的,屬于私人住宅,三層樓,古妍就住在二樓的一個房間。這里雖然離市區有點遠,但房租便宜,而且相當安靜,古妍不喜熱鬧,所以她只看一眼就喜歡上這里了。前些日子,三樓那對夫婦搬走了,所以整幢樓就只剩下古妍一個人,但是古妍從未感到害怕,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這個房子會鬧出什么古怪的事情。
而現在,古妍害怕了,她把頭緊緊埋進被子里,開始數山羊。
迷迷糊糊中,那個詭異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睡意頓無的她,屏住呼吸,仔細聽著。
這一次,腳步聲不是在樓梯,而是——在隔壁的房間,依然是高跟鞋,依然是原地踏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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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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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古妍第二天上班差點遲到了,她被那個莫名其妙的腳步聲折騰了一晚,所以一到公司就馬上找來胡宇:“那套房子是誰的?”
“哪套房子?”胡宇一時沒明白過來,他看著古妍,笑得有些曖昧,“你昨晚沒睡好嗎?瞧,眼睛都是腫的,是不是跟男朋友……”
“沒有。”古妍打斷他,“就是我住的那套房子,是誰的?”
“怎么了?”
“那房子有問題。”
“不會吧?有什么問題?”
“我昨晚……聽到了腳步聲……”
胡宇笑了笑,說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你樓上不是住著人嗎?也許是他們呢?”
“他們已經搬走了,那房子現在就我一個人住。”
“那肯定是你的幻覺。”
“不是!我真的聽到了!”古妍想了一下,低聲問,“那房子以前是不是發生過什么事?”
胡宇不說話了,眉頭皺了皺,臉上出現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奇怪神情。
古妍見狀,忙問:“你告訴我,那里發生過什么?”
“我不知道,你別、別問我。”胡宇的眼神四處閃躲著。
“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
“我真的不知道。”
“你說呀!”
“你要我說什么?你知道了只會更害怕。”胡宇脫口而出。
古妍全身一顫,她吞了吞口水,剛想開口說話,胡宇桌上的電話響了,胡宇拿起話筒,說道:“好,我馬上過來!”掛完電話,胡宇回過身,道:“劉總讓我去幫他寄一份快件。”
“那……”
胡宇嘆息著,喃喃地說:“你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也不要問,聽我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古妍愣在那里一時回不過神來,她思索著胡宇剛才的話,為什么讓她什么都不要知道,也不要問?為什么?那個房子以前到底發生過什么可怕的事?
古妍一定要問到底的,可是胡宇一直到下班還沒回公司,打他手機也不在服務區,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晚上,古妍跟陳浩再次見面。只有跟陳浩在一起,她才會覺得自己是最開心的,她可以忘掉所有的不愉快,盡管他們昨晚才認識,但卻像認識了很久一樣。古妍想,他一定是上帝派來的,或者他們前生就認識。
在酒吧里,陳浩對古妍講了一個恐怖故事。他說有一個男人,他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他膽子特別大,有一次,幾個朋友跟他打賭,問他敢不敢去一間鬼屋住上三天,那間鬼屋剛剛死
過一個女孩子,他們的賭金是一千塊錢,他什么也沒想,當天晚上就住了進去。頭兩天晚上,他在屋子里聽到很多可怕的聲音,比如,有人走路的聲音、有人爭吵的聲音、女人唱歌的聲音,他還在墻壁上看到一些不知哪兒流出來的鮮血,但是他仍然不害怕,一直到第三天晚上……
說到這里,陳浩看了古妍一眼,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那天晚上非常奇怪,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很安靜,安靜得出奇,這反倒讓他不安。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今天晚上他將會碰到這一生最恐怖的事情。他害怕了,想逃出去,卻又覺得出去了沒面子。直到后半夜,他去上廁所,那種恐懼感越來越濃郁。這時候,他聽見了一個女人陰森森的聲音:
‘你……走不掉了!’他的頭皮一下子麻了,他沖出廁所,卻撞到了一雙腳,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女人吊在他的面前,臉被劃花了,全身都是血,那個女人突然睜開眼睛對著他發笑……就這樣,他輸了,死在了那間鬼屋里。”
“啊,他被嚇死了?”古妍問。
陳浩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笑著問:“如果我告訴你,那個男人就是我,你相信嗎?”燈光下,他的臉蒼白如紙。
這天晚上,古妍喝了不少酒,她有些微醉,她看著他,揮了揮手,笑著說:“當然不相信啊,你不是就坐在這兒嗎?如果你是那個男人,那我就是吊在你面前的那個女人。”
古妍一開始并不覺得這個故事與自己會有絲毫關系,更不覺得有多么恐怖。回家以后,她趴在床上倒頭大睡。夜里,突然被肚子痛醒了,她翻了個身,強忍著,最后實在痛得不行了,便趕緊
亮起燈,拉開門就往廁所里跑,外套還沒得及穿。
廁所里,古妍的腦袋暈乎乎的,胃難受得很,酒精還未完全散去,她緊鎖眉頭,雙手捂住腹部。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嘆息聲,她猛地清醒了,全身僵硬著:“誰?”她的聲音干啞得不見生氣。
沒人回答她。四周是一片死寂,也許根本沒有人。
她只覺得全身冷得發抖,急急忙忙穿好褲子,剛準備推門出去,一個女子冰冷的聲音霎時間切斷了她的神經——
你……走不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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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4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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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胡宇死了!
古妍次日早上來到公司就聽到這個讓她徹底震驚的消息。
據說,胡宇是昨天深夜三點鐘左右在他家的廁所里割脈自殺的,他穿著衣服躺在滿是血水的浴缸里,整張臉扭曲得變了形,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里蹦出來。
為什么胡宇死得這么離奇?
警察找了古妍作筆錄,因為胡宇的手機最后撥打的號碼就是古妍的,沒有通話時間,可能是撥開之后立即又掛了。整個筆錄過程,古妍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警察問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她實在不明白胡宇為什么會自殺,胡宇是個性格開朗的人,而且他即將結婚了,怎么可能自殺?
既然胡宇是割脈自殺,他的五官為什么會扭曲變形?難道他臨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還有,他最后一個號碼為什么是撥給古妍?他是不是想告訴古妍什么?為什么撥了又掛掉呢?
古妍想起了胡宇昨天對她說的那句話,“你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也不要問,聽我的。”偏偏就在古妍問他那套房子的事情以后,他就自殺了。這一刻,古妍的心里掠過一陣驚悸,難道胡宇的死跟她住的那套房子有關?
下午,古妍接到母親的電話,說今天是王叔叔的生日,讓她晚上回家一起吃飯,古妍本來還想推辭,可這兩天發生了這么多恐怖的事情,特別是胡宇的死,她生怕哪一天自己也會遭遇不測。所以,她還是答應了下來,下班之后跑去給王叔叔買了條領帶,又給母親買了套衣服。
晚飯后,古妍搶著幫母親洗碗,母親感動得眼眶發熱,說道:“妍妍,在外面工作還好吧?”
古妍點點頭:“嗯,挺開心的,老總跟同事對我都很好。”
“在外面住得好嗎?如果不好就回來住吧。”
“沒事的,我很好。”古妍不敢多說,怕母親為她擔心。
王叔叔從浴室出來,穿著白襯衫跟黑褲子,系著古妍給他買的領帶,像孩子般站在原地轉了一圈:“怎么樣?帥吧?”
母親嗔笑著:“都七老八十了,還帥呢,領帶有點歪了,過來我看看。”
王叔叔坐到母親身邊,母親幫他整了整領帶,然后拍拍他的胸口:“好了。咦,這是什么?”說完,母親從襯衫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打開后,她瞪大了眼睛問:“妍妍,這是你寫的?”
古妍接過來一看,頓時傻眼了:“這件襯衫……是你從店里拿來的?”
“是啊,我今天拿回來的。”
古妍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這件襯衫根本就沒有賣出去!
那么,陳浩是怎么找到她的?
古妍這時才想起來,她從未問過陳浩有沒有看到過紙條的事。除此之外,她根本不了解陳浩,不知道他的住址,不知道他的職業,不知道他的現在,也不知道他的過去,她對他一無所知。
陳浩是誰?古妍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他突然出現在情人節的晚上,以一種最浪漫的方式迷住古妍,古妍自始而終深信他是看到紙條才找到她的。就在當天晚上,古妍在房子里聽到了詭異
的腳步聲。次日晚上,他對古妍講了一個恐怖故事,接著,古妍就在廁所里見鬼了,而且古妍在廁所里聽到的那句話,跟他故事里講的話一模一樣。緊接著,胡宇又莫名其妙自殺了。
一連串的事情,都是從陳浩出現以后開始的,如果他不是看到了紙條,那他怎么找到古妍?他有什么目的?純粹只是想跟她交朋友?古妍的耳邊響起了陳浩說的話:“他輸了,死在了那間鬼屋里……如果我告訴你,那個男人就是我,你相信嗎?”古妍的心頓時冷到了極點,難道他真的是那個死去的男人?
古妍越想越亂,越想越難受,她終于決定給陳浩打電話,就算他真的是鬼,她也要問清事情的真相。
當電話那頭傳來陳浩熟悉的聲音時,古妍覺得自己一下子就平靜了,也不害怕了,她輕聲地問他:“你是誰?”
“我是陳浩啊,怎么了?”他詫異著。
“那個故事里的男人,真的是你嗎?”
“妍妍……”
“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么嗎?胡宇為什么要死?”古妍的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陳浩沉默著,然后掛了電話,古妍再打過去,他已經關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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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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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古妍獨自去酒吧喝了很多酒,一遍遍撥打陳浩的電話,他始終關機,古妍回到家以后趴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起來,她需要發泄。
即將關燈睡覺時,手機突的響起來,她以為是陳浩打來的,所以看都沒看就按了接聽鍵。
“古妍……”
“胡宇?!”她失聲叫了出來,手機差點從手中滑落,酒也立刻醒了。
“你不是想……知道這……房子里以前……發生過什么嗎?”
“……”古妍的腦子一片空白,她什么也說不出來。
“我現在……告訴你……”
“不——”古妍驚叫一聲,迅速掛了電話,還沒等她分清楚這是惡夢還是現實,眼光落在了墻上貼的那張海報。海報上面是一個漂亮的金發女子,她的眼珠是藍色的,此時,在她的一只眼睛
里,有一行殷紅的液體正在快速往下淌……
古妍臉色如灰,拉開門沖了出去,卻撞在了一雙腳上。她猝然抬頭,只見門口吊著的正是胡宇!他的臉被劃花了,全身都是血,他的眼睛睜開著,直勾勾地看著古妍,手里還拿著手機……半響,古妍發出一記聲嘶力竭的尖叫聲,然后瘋了似地連滾帶爬往樓下跑去。
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機響了,顯示陳浩的號碼。她接起來,哭喊著:“你到底想怎么樣?陳浩,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陳浩?”對方打斷了她。
對方是個女子!古妍一時愣了,顫聲問:“你、你是誰?”
“我是丁菲菲,我在手機上看到你的號碼,剛剛在忙,忘了給你打過去。”接著,她很緊張地問,“你找陳浩?”
“這不是陳浩的電話嗎?”
“以前是他的,現在我在用。”
“那他呢?他在你旁邊嗎?”
“他?”停頓了片刻,丁菲菲輕聲道,“他死了,已經死了一年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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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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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十分鐘后,在一間酒吧里,古妍見到了丁菲菲,那是一個漂亮女孩,她對古妍講了一個故事,跟陳浩講的故事是一樣的,那個故事里的男人果真是陳浩!
“他是被嚇死的?”
“不,那其實是一起早有預謀的謀殺,他在鬼屋看到的所有恐怖的東西,都是跟他打賭的幾個朋友一手制造的,他們把他吊死在鬼屋里。”
“請問,那間鬼屋在哪?”
“永新路167號。”
古妍肩膀微微顫抖,永新路167號正是她現在的住處。古妍看著丁菲菲:“他為什么找到我呢?”
“我也不知道。”
“那……胡宇為什么會死?”
“因為胡宇就是跟他打賭的幾個朋友里面的一個,他們都相繼死了,死因離奇,胡宇是最后一個。我想,他應該是在報復。”
古妍若有所思地琢磨著丁菲菲的話,她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她是陳浩的什么人?丁菲菲似乎看懂了古妍心里的疑惑,便說道:“我是他妹妹,我跟媽媽姓。”
離開酒吧,外面下著小雨,古妍與丁菲菲并肩而行。盡管陳浩跟胡宇的死因解開了,但是古妍的心里仍然有著太多疑問,她自己跟陳浩的死一點關系也沒有啊,陳浩為什么找她?而且偏偏出
現在她寫完紙條的情人節夜里。還有鬼屋里發生了那么多的恐怖事情,真的是陳浩弄出來嗎?陳浩為什么要這么做?
不知不覺間已到十字路口,丁菲菲說:“我到了,我就住在對面,有什么事你再給我打電話。”
“把傘給你吧。”
“不用了,我跑過去就可以了,再見!”說完,丁菲菲朝她輕輕一笑,轉身往馬路對面跑去。
一輛在雨夜急速行駛的汽車迎面而來,古妍的腦海里轟然作響,她本能地沖過去,一把推開了丁菲菲。
古妍的身子被拋出很遠,在地上抽動了幾下,沒了動靜。
那把粉紅色的雨傘,被風吹得四處翻著跟斗。
丁菲菲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古研,她撲過去抱起古妍鮮血淋漓的腦袋,撕心裂肺地痛喊著:“救命啊!救救她!救救她——”她的聲音里像是充滿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懺悔。
古妍沒有死,但是她失憶了。或許,對她來說,這樣才是幸福的,忘掉了所有的不愉快,也忘掉了所有的恐懼,但不幸的是,她傷及腦部,影響到視覺神經,上帝在一瞬間扼殺了她的光
明,她將永遠生活在黑暗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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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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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再聰明的人也料想不到,丁菲菲是給姐姐報仇來的。
丁菲菲的父母早亡,她跟姐姐相依為命,姐姐既是她的驕傲,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親人。姐姐讀大三時,有一個要好的男友,可是,有一天,男友因為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女孩而拋棄了
她。姐姐極度悲痛之下自殺了。丁菲菲抱著姐姐的尸體哭得死去活來,她發誓要為姐姐報仇,她認為是那個女孩間接殺害了姐姐,而那個女孩子就是古妍。
丁菲菲找到了胡宇跟陳浩。其實胡宇是丁菲菲的男友,陳浩是胡宇的死黨,而古妍所在的廣告公司的老總正是胡宇的舅舅。所以,古妍才出乎意料地應聘順利;所以,胡宇才介紹古妍住進那
間“鬼屋”,那套房子實際上是丁菲菲的父母留下來的,父母逝世以后,房子就對外出租,賺點生活費。
他們商量,情人節那天晚上由陳浩去找古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古妍寫過紙條的事情。丁菲菲想,女孩子總是追求浪漫的,她從胡宇嘴里獲知,古妍還沒有男朋友,以陳浩的英俊才氣,古妍
肯定會喜歡上他。
次日晚上,陳浩對古妍編了一個恐怖故事。丁菲菲趁古妍還沒回來時,悄悄地把錄音機放在廁所里,待古妍半夜上廁所,她就躲在門外按開遙控器,當然,里面的那句話也是她提前就錄制好
的。然后,胡宇莫名其妙地“死”了,為了不使古妍懷疑,他們找了兩個做警察的朋友給古妍錄口供。
古妍當天晚上給陳浩打電話,著實把他們嚇了一跳,以為古妍察覺到了什么,所以胡宇被“吊死”的那一幕提前。他們在墻壁上鉆了一個小孔,這個孔恰好對著那張海報里女人的眼睛。等到胡宇給古妍打來“鬼電話”,丁菲菲就在隔壁房間把針頭插進小孔,刺穿了海報,把針管里的紅墨水推了出來。再接著,丁菲菲出場了,以陳浩的“妹妹”的身份把那個故事渲染得更加恐怖。他
們的游戲尚未結束,后面將會更加恐怖,即使嚇不死古妍,也可以把她送進精神病院。誰知道,古妍卻救了丁菲菲……
丁菲菲用了兩天時間查清了古妍的全部背景資料,從她父母離婚,到大學畢業,古妍沒有錯,姐姐的死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她沒有交過男朋友,她跟丁菲菲一樣,其實是個可憐的孩子。
丁菲菲抱著那疊資料,哭了……
三天后,丁菲菲死了,服了大量的安眠藥,她留下一封信,寫給陳浩的,上面只有一句話:
我死了以后,把我的眼睛給古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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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5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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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标题★〜胎兒的怨恨
“什么?懷孕?”
“是的那我們結婚吧。”
“結婚?我為什么要和你結婚啊?”
“因為我懷了你的孩子啊!”
“我的孩子?你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你說什么?我是真的懷了你的孩子。”
“這個孩子是不是我的還不一定,你別賴在我的頭上。”
“什么?你還是不是人呀!他可是你的孩子。”
這是志偉從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空白支票,扔在地上“這張支票隨你填多少,就算是我給你的補償,以后你就不要來找我了。”說完就向門口走去。
“等等,志偉。”小麗沖上前去拉住志偉的手不準他離去。
這時志偉用力把小麗推倒在地上走出了門外,小麗頓時感到肚子疼痛。她捂住了肚子血從裙子里流了出來。
幾個月后志偉一如既往地來到夜總會。
“你小子有女朋友了還敢來鬼混不怕被女朋友發現嗎?”
“我和那女人已經完了,好了,我去一下洗手間。”
“嘩``````”志偉沖完馬桶正要去洗手。
突然耳邊傳來輕微的似乎嬰兒啼哭的聲音,志偉感到莫名其妙,洗手間里怎么會有小孩子聲音呢?但是這個聲音越來越大他可以清楚的聽到小孩那種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這讓志偉心跳加速頭腦里還不斷的呈現出恐怖的畫面,更讓志偉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突然馬桶里轟隆隆的沖出水來,怎么都關不住,慢慢的,慢慢的水越來越紅 ``````“血!”志偉被嚇得
兩腳發軟這里嬰兒的啼哭也漸漸的小了下去,但換來的卻是一個老太婆陰沉沙啞的更恐怖的叫聲:“我要投胎還我肉身,我要投胎 ``````”志偉已經被嚇得丟掉了魂``````
“啪”夜總會里的燈全熄滅了。
“怎么了``````”夜總會里的人一陣恐慌 “啪”,燈又亮了,“沒事,沒事,只是短暫的停電,大家繼續玩。夜總會里又恢復了平靜“啊``````”大家隨著叫喊聲跑過去“啊``````志偉?”朋
友們都認出了他只見墻上寫著“還我命來”,志偉光著身子平躺在地上下身穿著尿布,嘴里還叼著奶嘴,肚子被深深的劃開,眼睛似乎嬰兒剛出生來一世界般地盯著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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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5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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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02 PM 编辑
★667恐怖故事标题★〜半張臉
閣樓很小,只能裝下一張床和一個梳妝臺,還好,緊挨著梳妝臺,騰出了一點兒空隙,放了一張電腦桌兒,凳子就不可能了,化妝上網就只好把床作為凳子了。
娜娜安排好之后,給了搬家公司一百塊錢,把他們打發走了,說實在的,當初也是娜娜求著人家接這個活兒的,她的東西太少,人家搬家公司都不愿意接,活兒少,錢也少啊,搬家公司覺得不合算。娜娜長舒了一口氣,坐在了床上。她已經是第三次辭職了,原因如出一轍,因為太漂亮,總被老板借口騷擾,娜娜不是水性女孩兒,骨子里有一股北方女孩兒特有的倔強,盡管也沒有什么大志向,但是卻抱定要自食其力,走好自己的人生路。也就是因為太有志氣,所以總被生活所捉弄,在公司總也干不滿兩個月,就會“被迫”辭職。
娜娜在大學學的是平面設計,應該說好找工作,這不,她前幾天又在一家廣告公司找到了工作,還算專業對口。在找到工作的第二天,她就開始張羅租房子搬家,娜娜喜歡住在距離單位很近的地方,為的是上下班方便。房東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女人,獨身,鄰居們都稱呼她江老師!娜娜是看到江老師的出租廣告找上門的,江老師給娜娜的第一印象就是:冷!一張臉冷且慘白,如同剛粉刷過的月光下的墻壁,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上的表情!和江老師打過第一個照面,娜娜足足打了三個寒戰!一個月三百元,出奇得便宜,娜娜暗自慶幸吉人有天相。江老師住五樓,娜娜租的就是她家的閣樓。
談妥后,娜娜便離開了江老師的家,從樓里出來之后,娜娜下意識地回頭仰望,只見江老師的后涼臺的左側窗子上,有半張慘白的臉,還有一縷似乎是頭發一樣的東西耷拉在半張臉的旁邊,遠遠看去,就像是摳了幾個黑窟窿的白紙!就是這白紙上的黑窟窿,在幽幽地窺視著娜娜……
娜娜站起來,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小家。日光燈是舊式的,這個娜娜不在乎,只要能照明就行,閣樓有兩個小窗子,其中一個是很小的后窗,還有一個更小的天窗,可能是怕漏雨,天窗已經被封死,失去了窗子的含義,也就是說,屬于娜娜的,只有一個窗子。墻上光光的,剛打掃過,一塵不染,日光燈上懸掛著一串玻璃做的風鈴,這是在她之前的房客掛上的,娜娜這樣猜想!娜娜伸手觸碰了一下風鈴,“叮叮呤呤……”聲音清脆悅耳,然而,就在這清脆的風鈴聲里,分明夾雜著一個女人的嘆息,“唉……”娜娜的心猛地一顫,全身不由自主使勁一收縮,右臂伸在那里,僵僵的,收不回來!沒有別人啊!娜娜張大了嘴,驚恐的眼睛停止了轉動,只感覺一縷冷風掠過頸部、耳際,時間剎那間停滯了……風鈴的聲音隨著擺動的停止而停止了,娜娜終于鼓足了勇氣,回頭張望……
什么都沒有!門是閉著的,窗子也是,除了自己,沒有別人啊!娜娜,緊張的心放了下來,松了一口氣,自嘲地笑了笑,“膽小鬼!”“唉!可能是這幾天心情不好,又加上有些疲憊產生
的錯覺,真是……”娜娜,自言自語著,坐了下來,不經意扭頭看去,才發現窗外早已燈火闌珊。娜娜打開日光燈,往梳妝臺前挪了挪。
“天,眼袋都出來了!”娜娜驚呼了一下,鏡子里的人哪是自己啊,明明是一個街頭擦鞋女!她趕緊整了整頭發,做眼保健操一般用食指刮著眼眶。
大約五分鐘后,娜娜停止了動作,支撐在梳妝臺上的兩個胳膊肘也有些疼了。她微微張開眼,想看看效果如何……
眼睛有些花,娜娜慢慢地適應著……
鏡子里的自己依然如故,可是,就在她準備起身的那一剎那,“啊!……”娜娜一聲驚叫,條件反射般跳了起來,又癱坐在床上……鏡子里照著的后窗玻璃后面,露出白森森的半張臉,還有
一縷黑發在那恐怖的半張臉上飄來蕩去,臉上沒有眼睛,只有黑黑的兩個窟窿,和一張沒有牙齒的黑嘴,在陰陰地笑著!娜娜捂緊了嘴巴,強迫自己不要喊叫出來,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站起來,可是雙腿似乎是假肢,根本用不上力!只是象征性地動了動肩膀。此時,娜娜的世界里充滿了絕望,她的心在慢慢下沉,下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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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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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停滯了,空氣凝固了,小小的閣樓變成了一座墳墓。窗外的半張臉緊貼著玻璃,兩只黑黑的窟窿空洞洞沒有一絲生氣,然而整個閣樓仿佛被這兩個黑窟窿貯滿了鉛水,娜娜的身體快要被擠壓扁了……
娜娜的喉頭發干,脖子似乎被一根繩子勒住了,眼睛凸起,她,快要窒息了……
突然,“砰砰……”房門被敲響了,娜娜“嗷”一聲尖叫,在這緊要關頭突然這么一聲響,把娜娜的神經徹底搞崩潰了,她抓緊了自己的頭發,嬌小的身體蜷縮成一團,顫抖不已!
“崔小姐,崔小姐……”是房東江老師的聲音。(娜娜姓崔,朋友都喜歡只叫她娜娜,覺得可愛又洋氣)就這一聲崔小姐,如同救星一樣,把娜娜一下子從絕望邊緣拉了回來!她嗖地跳起
來,“鬼啊……”叫喊著拉開門跑了出去,不僅沒有顧得上穿鞋子,還把閃在一邊的江老師驚得目瞪口呆,顯得她那張冷冰冰的臉比那半張臉更恐怖!
娜娜扶著外邊的欄桿,雙腿兀自不停地抖著,指著后窗方向結結巴巴地說:“鬼,鬼,有鬼……”房東江老師被她搞得莫名其妙,“什么鬼?哪里來的鬼?”“窗戶……窗戶后面……”娜娜驚恐的雙眼快要凳裂了!江老師可是見多識廣,作為教育工作者,她是不相信世界上存在鬼怪的。她順著娜娜所指的方向,來到了閣樓后面。
“沒有什么鬼啊!”房東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娜娜定了定神,慢慢挪到閣樓后面!“是不是這個?”娜娜走到后面時,房東江老師的手里多了一個洋娃娃!房東把洋娃娃遞到娜娜面前。這個洋娃娃大約有五十多公分長,身上是黑色的紗裙,黑色的長發只剩下了半邊兒,另外半邊不知被什么扯掉了,兩只眼睛也是空洞洞的,沒有了眼珠,顯得那張白色的臉格外陰森恐怖!洋娃娃的脖子上纏了一根繩子,另外一頭拴在了窗戶左上方的一個釘子上。娜娜舒了一口氣,這時才覺得自己身上怎么那么冷啊,剛才的一身冷汗已經把全身的衣服浸透了!
“哪里來的這個東西……”娜娜臉上訕訕的,覺得自己剛才真的很愚蠢可笑!“可能是上一個住客放在這里的吧!”房東猜測著。娜娜尷尬地笑了笑,爬到窗戶上去解洋娃娃!
好一會兒娜娜才從窗戶上跳下來,“哎喲!”用力太猛,腳被震得生疼,這才想起來鞋子都沒穿。娜娜用手背擦了擦汗,“瞧你們年輕人,抽空該鍛煉身體了…… 對了,崔小姐,我是來告訴你,水電費你先不用交了,這兩天家里要維修,過兩天你再交吧,”說完,轉身輕飄飄地走了,估計娜娜說的謝謝她也沒聽到。娜娜看著房東江老師漸漸消失的背影,突然想到了飄在水上的羽毛被風吹動的樣子。
娜娜回到屋里,感覺全身輕輕的,象被什么掏空了一樣!她閉上房門,靠在門上休息了一小會兒。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
娜娜走到床邊,打算換一下衣服!她脫下濕透的上衣,彎腰從床底下拉出一個旅行箱,里面是她平時換的衣服。娜娜從里面挑了一件七分袖的黑色緊身衣,就在她直起身體的過程中,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吱吱吱吱…嘎嘎……嘎……”娜娜觸電一般蹦了起來,“誰?……”娜娜大聲問!沒有人答應,娜娜靠在門框左側,右手拿衣服護住胸部,左手垂在體側,狠狠抓著墻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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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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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進來……
又過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人進來……
娜娜長舒了一口氣,心里罵自己神經過敏!她自嘲地笑了笑,打算把衣服穿上……
突然,左手被什么東西攥住了!娜娜身體一緊,立馬感覺頭發就要豎起來了……
她閉緊了雙眼,一動也不敢動。
大約十幾秒過后,娜娜用力睜開眼,扭頭看去,只見從門外伸進來一只小手,這只小手冰涼冰涼的,白森森毫無血色的皮膚在日光燈下顯得異常的鬼魅!看到這只小手,娜娜感覺整個身體被
無形的東西提起來一樣,靈魂快要出竅了!她“啊!”狂叫一聲,用力甩開這只小手,迅速把房門關上,用脊背死死地抵住房門,右手的衣服也掉落在了地上!剎那間,娜娜的整個身體都快要爆
炸了,她只感覺到心臟快要跳出胸外,整個房間開始顛簸,她,聞到了死亡的氣息,娜娜又閉上眼睛,無力地靠在門上,像一只無助的羔羊。
“噔噔噔噔……”小孩兒跑掉的聲音。
娜娜的魂魄終于游蕩了回來。她慢慢睜開被汗水浸疼得眼睛,彎腰撿起滑落在地上的衣服,用它狠狠地擦了擦汗,隨時用手整理了一下零亂的頭發。就在她往后一甩頭發的時候,娜娜赫然發
現一個小男孩兒坐在她的床上!這個小男孩兒全身慘白沒有血色,兩只眼睛黑黑空洞洞地沒有瞳孔,就那么冷冷地、悠悠地看著娜娜,懷里還抱著那個破舊的洋娃娃!
娜娜驚呆了,她張大了嘴,喉頭咕嚕,咕嚕,卻說不出一個字!這時,那個沒有眼睛的小男孩兒張開嘴,奇怪的叫了一聲“唔……啊……”。凄厲刺耳,嘴里沒有牙齒,他叫完之后,一股黑紅色的液體從他嘴里流了出來……
娜娜雙腿一軟,癱坐了下來……
娜娜的尸體是在兩天后被發現的,法醫排除了他殺的可能,因為驗尸得出的結論是:死于心臟麻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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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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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02 PM 编辑
★668恐怖故事标题★〜夜里最好不要出去玩
一×夜市遇鬼記
夜,宜婷由寫字樓里出來。適才忙于手頭的工作未顧及五臟廟,這會子鬧開了, 咕咕地叫著。先去祭一下吧,宜婷想著對面街上有個夜市,里面有好多美味的小 吃一路買點吃回去吧。她快步朝前走去。
夜市里好熱鬧啊,各個攤位都點著明亮的燈籠,攤主的吆喝聲,煎鍋里滾油地 茲茲聲,混合著各種食物地香味令宜婷不由得咽了口水。她挑了一個炸雞翅膀吃 下后覺得沒那么餓了,便想買點帶回家去。
宜婷一路走著,在一個攤位前停了下來。那個攤位的燈籠不像別處得那么亮, 幽幽地泛著暗紅的光。攤主也不似人家那樣熱情地吆喝,低著頭坐在椅子上,玻璃罩下齊齊地放著一排發糕“好可愛的粉紅色呀”宜婷不由想買些帶回家去。便 問到:“老板,這糕多少錢一塊啊?”這攤主好似沒聽見依舊低著頭,“喂,老板糕怎么賣啊?”宜婷提高了聲音。“哦”攤主發出了一聲冷冷的聲音,好像從 很深的山洞里面傳出來的,同時伸出了五個像竹枝一樣的手指“五塊錢一塊,你要幾塊啊?”一時間,宜婷整個人像被釘住了一樣,只見那個攤主的臉爛得露出 了白骨,還有粉紅色的液體流下來,那顏色分明和發糕的顏色一摸一樣。
“啊!”宜婷狂叫一聲,回過神來調頭沒命地跑啊。她也顧不得什么儀態了,不 時撞在別人身上,有的人就罵到:“找死啊,不長眼睛的!”而有的人被她一撞 竟然飛了出去,就像紙牌一樣輕,這一路也不知被她撞飛了多少人。
宜婷一路狂奔到了家門口的巷子里,忽見路燈下站著一個人,低著頭,那人見 到宜婷便幽幽地說:“小姐,你要幾塊糕啊?”那張腐爛的臉在昏暗的路燈下更 顯得恐怖了,“嘿嘿,我今天還沒做成生意呢!”
第二天大清早,人們在路燈下發現了宜婷的尸體,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塞 著一塊粉紅色的發糕。
二×地鐵奇遇記
入夜時分,我終于把明天要交的報表寫完了。沒辦法,我是剛進公司的新人,要想盡快出 人頭地只有先當孫子埋頭苦干了!踏著月色,沐浴在都市夜的霓虹中我隨著涌動的人流進 了地鐵站。
地鐵站里熙熙攘攘的,不時有對對情侶相擁著坐著候車的長椅上旁若無人的卿卿我我。 “嗚。。。”地鐵進站了,我擠進去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終點站才是我的目的地,我拿出一張晚報漫無目的地翻看著。當我看完了一版換一面時,忽然發現對面坐著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子,蒼白的臉色冷漠的眼神,但這并不影響她的美貌,她是個很耐看的女子 咋見之下并不驚艷,但越看越舒服的那種。
我對她報以微笑,她卻毫無反應,我識趣地繼續低頭看我的報紙。我一版一版地翻著,在 社會新聞版里有一篇報道:昨夜,一青年女子與男友在地鐵站內發生爭執,女子問男友: “你到底愛不愛我,我要你親口說出來!你不說我就跳下地鐵!”
男友有些惱火了,喊道:“要跳你就跳好了,我沒空陪你玩這種無聊的游戲!”說完負氣離去了。女子在他身后高叫著:“好!我要你后悔一輩子!”說完迎著飛馳的列車毅然決然地跳了下去!瞬間粉身碎骨,唉!世間竟然有性子這般剛烈的女子也是難得啊。我正感嘆著,又看了看邊上附著的該女子的照片,忽然覺得似曾相識,細一瞧不由得倒吸了一口 冷氣,她正是那個坐在我對面的女子!
到站了,我戰戰兢兢地出了車廂門,卻見那個白衣女子飄飄然穿過別人的身體前行,她回 頭對我凄然一笑就不見了。
我依然每天坐著這班地鐵,卻再也沒有遇見過那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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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1: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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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03 PM 编辑
★669恐怖故事标题★〜黑色領帶
有個作家說過一句著名的話:一個心中沒有仇恨的男人,絕對不可能深刻;一個心中缺少熱愛的女人,絕對不可能美麗。
這個作家是我。
昨天,我上街了,逛服裝商場,想買一條純黑色的領帶。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議的事情,因為我根本沒有西裝。
接下來,希望我出門的親人們高興了,因為他們想到了我所要買的東西是一件兇器。
沒錯。
我想勒住什么的脖頸。
我是一個滿懷仇恨的男人……干脆,明說了吧,我是想說,我是一個深刻的男人。
我充分恨無邊無際。我可能是恨我的鄰居占了我半尺之地,我可能是恨上司總是壓制我,我可能是恨全天下的女子沒有一個值得我愛。我可能是恨父母賜給我的這條不由己的宿命,我可能是恨整個宇宙……
我果然買到了一條純黑色的領帶。然后,我在街上閑逛,伺機作案。
父們讀過我寫的太多風花雪月的故事,你一定會以為周德東接下來又會這樣寫,這時,迎面過來一個女人。
錯了。這時,迎面過來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身高檔西裝,扎著一條花領帶。但是他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
接著,迎面又過來一個女人。(請原諒)
女人看了我一眼。
我說:你好。
女人笑了,說:你認識我嗎?
我仔細打量了她一下,還真漂亮,一看就屬于跟在富翁身后的那種。我當即決定:我手中的這條領帶應該勒在她的脖子上。
很多人會以為我是一個窮酸的變態人,又錯了,其實我很有錢,我的錢都存在老婆那里,她可以作證。我幾乎有能力買一個女明星。
我想用我的純黑色的領帶勒住整個世界,可惜它太小了,沒辦法,我只好選擇一個脖子。
她撞上了。
我笑了笑,說:我確實很窮。今天是情人節,我媳婦回南方了,只有我一個人。看別人都雙雙對對,我得很孤獨,就想勾搭一個女人……
女人說:你想干會么?
我低下頭說:陪我看一場電影。
女人想了想說:我跟你。不過你得買票。說完,她笑了,我也笑了。她的笑是微笑,我的笑是陰笑。
我們坐在電影院的情侶座里,她輕輕把頭偎在我的肩上。
我搖晃著手中的領帶,說:你的膽子太大了,竟敢跟一個陌生男人看電影。
她說:你是一個壞人,但你不會害我。你長得……很像我的弟弟,他的眼睛跟你一樣亮。情人節了,而你只想找一個女人看一場電影,我莫名其妙有些心疼。
她輕輕抓住了我的手,她的手熱乎乎的。她柔柔地說:我陪你,你不會再孤單。
我忽然得她十分美麗。
她的心中充滿了熱愛。這種熱愛無邊無際,包容了天下所有的男人,正像天上那輪火辣辣的太陽。
我就怕遇到這樣的女人,我的仇恨一碰到女人的熱愛,就落化流水了。
我也抓緊了她。
我的心一片暖洋洋。活著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我一瞬間就變得淺薄起來。
最后,我把那條純黑色的領帶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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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4-2010 06:3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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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纪小小就会耍心计了,该说小孩是天才还是环境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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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4-2010 10: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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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joy10 于 19-11-2010 08:03 PM 编辑
★670恐怖故事标题★〜苏堇的故事
苏堇去了。
公司专门为她举办了一个遗体告别仪式,我本来以为这个仪式也会像电视或者电影中一样,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中进行,苏堇躺在堆满了鲜花的漂亮棺材里,身上盖着一面国旗--国旗当然不可能,但一块印有公司标志的绸缎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面色如生不过像是睡着了。但我们都知道按照老经验办事是会犯多大的错误,事实上这个告别仪式不过是在火葬场的停放间中进行,苏堇就躺在一张台子上,整个左半边脸全都塌陷下去,牙齿奇怪地外露着,生前的美貌荡然无存。
火葬场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像是在时刻提醒顾客有大量已经被烧成灰的尸体在周围空间里徘徊。大家分期分批地进停放间去看她一眼,尽尽同事的情分。我听到两个甚至叫不上名字来的男同事悄悄地相互讨论:可惜。她生前是那么一个招人疼的姑娘。其他人则不过是应景而已,有些同事甚至露出了一点点兴高采烈的神情,这也不怪他们,总有大量的人是生是死对我们的生活毫无影响,而若是某个没影响的人的死亡能换来半天的假期,高兴一点似乎也无可厚非。
整个程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有一个人悲痛欲绝,因为她是苏堇的妈妈。我们部门的主任梁栋陪着她说话:啊,这个,你老人家也不要过于伤心了。苏堇的去世是公司的一大损失,您有什么要求,我们会尽量满足的。这些话和他递过去的白包非但不能稳定苏堇的情绪,反而使她更加痛不欲生。主任也就因此显得更加手足无措,说出来的劝慰词汇也就顺理成章地更加语无伦次。当我听到这个自称无神论者的老东西晕头胀脑地说出“这都是命“的时候,连我也忍不住要笑了。但是我和苏堇好歹算是有些交情的,因此这种想笑的欲望立刻就被一阵淡淡的哀伤所打断。我走上前去说:阿姨您别哭了。
苏堇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是被铁锤击中左太阳穴送命的。听说公共安全专家局已经正式立案侦察,我们几个同一部门的被依次叫去问话,毫无结果。pol.ice们认为苏堇的死是由于最近本市刚刚崛起的一个新潮杀人狂“敲头“所为,他专门在夜间活动,寻找单身的美貌女子做目标,之后用钝器击打她们美妙的头部。一时间全城风声鹤唳人心惶惶,晚上7点以后大街上就没什么人了,因此他对夜间治安的迅速好转可以说贡献良多。苏堇只是他目前三名受害者目录中的一个。
苏堇的妈妈被主任搀扶着出去上了汽车,承诺明天把苏堇的骨灰送过去,遗体告别仪式正式结束,主任圆满完成了劝慰死者家属的使命,志得意满。大约再过两个小时,苏堇的身体就会被推入焚化炉成为一缕轻烟,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大家纷纷回头看着越来越远的火葬场,气氛也渐渐缓和,有个调皮的家伙居然还冲着停放间的方向送去了一个飞吻。
下午放假,当夜无人做梦。
第二天上班时,苏堇变成了中饭时的谈资。一般地,这种情况将会持续到大家对她不再感兴趣,尽管在某些时候,和一个去世的名字切断联系是那样痛苦,但应当承认,绝大部分时候这种过程毫无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根深蒂固的事情显得那样稀少。但是正当我认为苏堇终于也会像泡沫沉入大海一样消失在这个陌生的年代时,电话铃响了。那个时候我正在补妆,但大家都看我,我没有办法,于是就把电话拿了起来:“喂?”
“公共安全专家局。你们梁主任在吗?”
主任办公室没有电话,于是我叫这个致电者少等,进办公室把主任叫了出来。我说梁主任,有您的电话。
人活一辈子,总难免偶尔叫王八蛋做主任的。
主任抹着一秃脑袋的汗走出来,接过电话,习惯性地看看四周,用左手半捂着话筒:“喂?”然后是仔细的聆听,之后他说:“什么?”他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听到自己的儿子做了变性手术一样。
很久之后他才放下电话,我们都能听见那头传来的忙音了。主任用力扶住桌子,好像突然之间老了十岁一样。他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挨个看了看我那些同事们。接着他说:“我等一下要去公共安全专家局一趟,大家各自安心工作,没事情的。”接着他慢慢地扶着桌子一步一步地回他自己的办公室,表情痛苦,他这人一紧张或者害怕就会产生强烈的胃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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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4-2010 10: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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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敲头的故事
主任下午上班时出去,然后就没有回公司,下班时间到了,员工们各自打了招呼之后就陆续回家,我走在最后,关灯之前习惯性地看了苏堇原来的座位一眼,在她还活着的日子里,我晚上总是叫她一起走的。尤其是敲头横行的那些日子,两个女人走夜路比一个要显得安全和正常些。
办公室有些昏暗,屋子里有一阵冷风吹过。在看向苏堇办公桌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有种幻觉:她正要像平常时那样,微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双肩,接着紧了紧衣服。
等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等到了电梯里有人,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相貌丑陋。什么都好,什么都好。我想,接着进电梯,下楼。外面行人很少,伸手,出租车。寒冷好像流水一样静静淌过我的身体。我要赶快回家,洗个澡,开着所有的灯睡觉。这样的夜冷得让人害怕。
终于到家了。钥匙链和防盗门碰撞,清脆的响声在夜风中一闪即逝。电视里正在放着关于敲头的新闻,也不外乎是有关部门要求居民注意安全,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刻报警之类。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我拿过手机,上面显示熟悉的号码:“喂?”
“快给我开门,杜若。”主任极不耐烦地说:“我在楼下。”
“你来干嘛?”我问道。
“快开门!”
我想了一下,按键打开大门,不久,楼道尽头的铁门一响,接着是主任拖着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敲响了,我起身去开门,外面的主任哭丧着脸,心事重重,刚看到我打开门就急不可待地猛转防盗门把手。他肥胖的脸和臃肿的身躯在楼道黄色的灯光里显得异常疲倦和脆弱。
“锁着呢。”我一边说一边把防盗门打开,主任进门在沙发上坐下,点着一根烟。我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个叫做梁栋的男人,然后做出讨厌烟味的表情:“怎么了?你老婆不管你了?”
“她有事出去,晚上不回来。”主任梁栋说道:“所以我就过来了。给我弄杯水。”
这座城市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地方。
“公共安全专家局找你什么事情?”
梁栋抬起头,无力地看我一眼,片刻之后才说:“苏堇的尸体失踪了。”
“什么?”我叫起来:“不可能!”
“是真的。火化前半小时,运尸工进停放间的时候发现放置台已经空了,后来找遍了整个火葬场都没有。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没有过,他们没办法,就报了警。 pol.ice把我和苏堇他妈找去做笔录,那老太太都快疯了。”梁栋回忆着下午的经历,咬着牙,眼神穿过墙壁,直直地望向不知所在的远方,脸上的表情由迷惑、沉思慢慢转向恐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手中的烟燃过了长长的一截,忽然间梁栋手一抖,长长的烟灰掉在桌子上,摔成两段。梁栋在烟灰缸里把烟头摁灭,轻声地然而却是微有颤栗地问道:“杜若,你信不信鬼?”
“这得看怎么说。”我想了一会之后回答:“青天白日的我当然绝对不会相信,可是如果在黑夜里一个人,那就不一样了。怎么,难道你是说苏堇变成了僵尸,从火葬场里跑了出来?”我看着梁栋微笑着问:“不会吧,想开点,也许她是假死,时间一到就又活了,医学上有过这方面的例子……”
寂静的空间里格的一声轻响,那是梁栋的牙齿相击,接下来他条件反射一般地打断我的话:“不可能,不可能,她死了,她已经死了三天了,连法医都是这么说的,你没听到?你真的没听到?”
“听到了。听到了。”我无力地点点头:“真奇怪,你的口气好像是急着要辩解什么似的。”
梁栋又不说话了,摸索着想掏烟,我挥挥手不耐烦地说:“别在这儿抽。要抽出去。也别在楼道里抽,左拐楼梯下楼。”
梁栋有些尴尬,讪笑着把衣兜里的手拿出来:“你看你杜若。不是有电梯吗?我就是坐电梯上来的。”
“你说什么?”我抬起眼睛,打断了梁栋,他有些惊慌地转过头去看后面,然后又转回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你是坐电梯上来的?开电梯的是不是一个老女人?剪发头?脸上有一道浅红色的伤疤?”我凝视着梁栋慢慢地问道,梁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的光芒,但显然他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没问题吧?我上次来开电梯的也是她啊?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她前天出车祸死了,新的电梯员还没来,楼下的阅报栏里有物业的讣告。”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道,梁栋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在同一瞬间,屋子里的灯光熄灭了,梁栋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得低低的嚎叫。
“停电了。”我说:“经常的事情。”接着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蜡烛:“有了。”
昏暗的烛光塞满了整间屋子,墙上各种物件的影子扭来扭去,梁栋肥胖的脸上除了油就是汗,扭曲着,一只手还捂着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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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4-2010 10: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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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敲头的故事
主任下午上班时出去,然后就没有回公司,下班时间到了,员工们各自打了招呼之后就陆续回家,我走在最后,关灯之前习惯性地看了苏堇原来的座位一眼,在她还活着的日子里,我晚上总是叫她一起走的。尤其是敲头横行的那些日子,两个女人走夜路比一个要显得安全和正常些。
办公室有些昏暗,屋子里有一阵冷风吹过。在看向苏堇办公桌的那一瞬间,我几乎有种幻觉:她正要像平常时那样,微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我下意识地抱住自己的双肩,接着紧了紧衣服。
等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等到了电梯里有人,是个戴眼镜的男人,相貌丑陋。什么都好,什么都好。我想,接着进电梯,下楼。外面行人很少,伸手,出租车。寒冷好像流水一样静静淌过我的身体。我要赶快回家,洗个澡,开着所有的灯睡觉。这样的夜冷得让人害怕。
终于到家了。钥匙链和防盗门碰撞,清脆的响声在夜风中一闪即逝。电视里正在放着关于敲头的新闻,也不外乎是有关部门要求居民注意安全,一旦有异常情况立刻报警之类。正在这时电话响了,我拿过手机,上面显示熟悉的号码:“喂?”
“快给我开门,杜若。”主任极不耐烦地说:“我在楼下。”
“你来干嘛?”我问道。
“快开门!”
我想了一下,按键打开大门,不久,楼道尽头的铁门一响,接着是主任拖着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敲响了,我起身去开门,外面的主任哭丧着脸,心事重重,刚看到我打开门就急不可待地猛转防盗门把手。他肥胖的脸和臃肿的身躯在楼道黄色的灯光里显得异常疲倦和脆弱。
“锁着呢。”我一边说一边把防盗门打开,主任进门在沙发上坐下,点着一根烟。我若有所思地看着眼前这个叫做梁栋的男人,然后做出讨厌烟味的表情:“怎么了?你老婆不管你了?”
“她有事出去,晚上不回来。”主任梁栋说道:“所以我就过来了。给我弄杯水。”
这座城市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地方。
“公共安全专家局找你什么事情?”
梁栋抬起头,无力地看我一眼,片刻之后才说:“苏堇的尸体失踪了。”
“什么?”我叫起来:“不可能!”
“是真的。火化前半小时,运尸工进停放间的时候发现放置台已经空了,后来找遍了整个火葬场都没有。这样的事情以前从没有过,他们没办法,就报了警。 pol.ice把我和苏堇他妈找去做笔录,那老太太都快疯了。”梁栋回忆着下午的经历,咬着牙,眼神穿过墙壁,直直地望向不知所在的远方,脸上的表情由迷惑、沉思慢慢转向恐惧。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手中的烟燃过了长长的一截,忽然间梁栋手一抖,长长的烟灰掉在桌子上,摔成两段。梁栋在烟灰缸里把烟头摁灭,轻声地然而却是微有颤栗地问道:“杜若,你信不信鬼?”
“这得看怎么说。”我想了一会之后回答:“青天白日的我当然绝对不会相信,可是如果在黑夜里一个人,那就不一样了。怎么,难道你是说苏堇变成了僵尸,从火葬场里跑了出来?”我看着梁栋微笑着问:“不会吧,想开点,也许她是假死,时间一到就又活了,医学上有过这方面的例子……”
寂静的空间里格的一声轻响,那是梁栋的牙齿相击,接下来他条件反射一般地打断我的话:“不可能,不可能,她死了,她已经死了三天了,连法医都是这么说的,你没听到?你真的没听到?”
“听到了。听到了。”我无力地点点头:“真奇怪,你的口气好像是急着要辩解什么似的。”
梁栋又不说话了,摸索着想掏烟,我挥挥手不耐烦地说:“别在这儿抽。要抽出去。也别在楼道里抽,左拐楼梯下楼。”
梁栋有些尴尬,讪笑着把衣兜里的手拿出来:“你看你杜若。不是有电梯吗?我就是坐电梯上来的。”
“你说什么?”我抬起眼睛,打断了梁栋,他有些惊慌地转过头去看后面,然后又转回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你是坐电梯上来的?开电梯的是不是一个老女人?剪发头?脸上有一道浅红色的伤疤?”我凝视着梁栋慢慢地问道,梁栋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的光芒,但显然他还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没问题吧?我上次来开电梯的也是她啊?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
“她前天出车祸死了,新的电梯员还没来,楼下的阅报栏里有物业的讣告。”我尽量轻描淡写地说道,梁栋立刻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在同一瞬间,屋子里的灯光熄灭了,梁栋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压得低低的嚎叫。
“停电了。”我说:“经常的事情。”接着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蜡烛:“有了。”
昏暗的烛光塞满了整间屋子,墙上各种物件的影子扭来扭去,梁栋肥胖的脸上除了油就是汗,扭曲着,一只手还捂着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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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4-2010 10: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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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孙舟的故事
古代有过这样一种传说,那就是受害者经常会化做厉鬼回来找凶手报仇。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pol.ice就只好失业了。
我在很久之后还牢牢地记得苏堇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时的景象,她穿着一套蓝裙子,轻飘飘地走路,和每一位员工打招呼,脸上的笑容灿烂之极。她只有二十二岁,比我整整小八岁,一来就被分配到经理办公室做特别助理。同事们在刚开始时颇有些瞧不起她,或者是因为嫉妒与自卑而贬低她——有时候这两种感情真的很难分辨——因为据传了不知道多少道口的小道消息说她是关系单位走门子给弄近来的。但她长得漂亮,嘴又甜,一点也没有红人的架子,渐渐地公司上下都开始喜欢她了。
那时候我正要离婚,起因是我丈夫孙舟有了外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小姑娘们的兴趣忽然之间转到了所谓中年成功男士身上。我已经过了小姑娘的年纪,中年成功男士例如孙舟之流自然也对我不会再有什么兴趣。两下里一对比,我丈夫孙舟负心薄幸似乎已经是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就像一出已经知道结尾的电视剧,只等着它演下去。
成功即是有钱,成功多些的中年男士弄到的小姑娘档次当然会高一点,像孙舟这样半成功不成功的弄到的小姑娘其档次显然要等而下之。他是个医生,有套大房子,有部过得去的车,刚刚混上副主任医师,收入不错,没有子女。这样的筹码在小姑娘们眼里只好叫做退而求其次。医院全无规律的工作时间给他提供了巨大的方便,你们要相信我,再也没有一种职业比医生说一句“我有事情要出去一下”或者“今晚我不回来了,你自己弄饭吃”来得理直气壮了。直到有一天在他又一次加夜班的时候我去医院,推不开护士说他应该在里面的那扇病房房门。我踩着一张凳子从亮隔往里看时,发现孙舟正和他年轻的女病人在床上翻滚往复,灯光昏暗隐约。
我爬下凳子,坐在旁边,大脑一片空白。过了很久,孙舟吱呀一声打开房门,看到我的时候惊惶万状。他并不是怕我,那是一种在知道自己已经打破了某种危险平衡之后的本能反应。
我不记得我当时有没有打他的脸,要是没有就太遗憾了。
就这样,在苏堇进入公司之后的一个月,孙舟和我正式离了婚。我分了一些存款,搬回父母的老房子,一个人心平气和地生活。至于我的继任者,我连她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楚。苏堇大约也在同一时间出了事,由于总经理也算是芸芸“中年成功男士”中的一员,对自己的助理进行了一番超越工作关系的深入关心,又不巧被他老婆来公司的时候撞见了,后果可想而知。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总经理夫人盘踞在总经理室,把总经理和苏堇的祖宗十八代依次毁骂。门口聚集了一堆看热闹的员工,喜气洋洋好像是在过年一样。其中也包括我,我得承认当那些关于负心汉与陈士美之类的脏话从总经理夫人嘴里喷薄而出时我心中大爽——就好像是我听着另一个自己在痛骂孙舟一般。
事情的结果是总经理屈服于夫人的淫威,把苏堇调到了我们科这种清水衙门。我个人不觉得苏堇和总经理会有时间把暧昧关系进化为苟且关系,但总经理夫人这种快刀斩乱麻的泼辣手段实在是叫人望尘莫及。这种调动对苏堇本人也并非全无好处,至少她作为一个话题已经过期,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我就是在那时候和苏堇渐渐成为朋友的,她遭到挫折以后性情大变,显得谨慎、懦弱和神经质。换了新环境之后没什么人理她,只有我和梁栋还时常和他说说话。梁栋是个四十多岁、五短身材的胖子,一着急就会不断地冒汗。
我渐渐知道了苏堇的一些事情:她的父亲早死,家里只有一个老母亲,在这座城市相对艰难地生活着。如同孙舟的女病人一样,她也很盼望找个中年成功男士嫁了,锦衣玉食地过下半辈子。这事情说起来容易,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却非常大。苏堇在这种竞争中和我一样败下阵来,不同的是她是进攻失败,我却是防守失败。她还有进攻的机会,我却已经垂垂老矣,只有忧伤的追忆萦绕不去。
那些日子很憔悴。我没什么人可以说,非常闷,苏堇的角色又不允许我把这些向她吐露,那天是我的生日,同事们送了我一个生日蛋糕,梁栋开车把我送回家。我喝了不少酒,心情非常恶劣,忽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倾诉欲望。我请梁栋喝杯茶,看看我的相册。
就是在那一天,我稀里糊涂地和梁栋上了床。
接下来的日子里,梁栋躲着我走。这也没什么,梁栋很可能是闲来无事换换口味而已。又过了半个多月,我们部门出去聚餐,我看着梁栋的脸说不出来地厌恶,于是推说不舒服,早早走了。
当夜,苏堇头骨破碎的尸体在城市中的一条小巷子里被发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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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4-2010 10: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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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梁栋的故事
“你记得不记得那一天?”我一边用指甲剪剪着烛花玩一边问梁栋。他的神情有些紧张:“哪一天?”
“那一天。”我说,我看着梁栋的眼神显然有一些狠毒,梁栋惊慌地应付着回答:“哦,哦。”
这个人简直让人提不起说话的兴致。我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梁栋,然后露出一丝微笑:“哪一天都行,随便哪一天。梁栋,有个传说你知道不知道?”
“什么传说?”
“传说死掉的人偶尔会回来找杀害他们的人报仇。梁栋,你说如果苏堇回来了,她会去找谁呢?找那个神秘的罪犯‘敲头’?”我笑吟吟地问梁栋,他的手一震,杯子几乎打翻在桌面上,但他很快镇定下来,大口地喝了几口水,擦擦嘴回答:“当然,当然……她也许会找敲头的。毕竟她是敲头杀的嘛。你说呢?”他紧紧衣服:“你这房子怎么这么冷。”
我不理他,脑子里忽然起了恶作剧的想法:“梁栋你知道不知道,一直有这种说法,说死人的灵魂会占据活人的身体,要不我们来做个选择题,现在坐在你对面的是谁?苏堇呢?还是杜若?杜若是不是其实早已经死了,就像她家楼上的电梯管理员一样?”
“别说了!”梁栋一声断喝,咬牙切齿地看着我,黑暗中我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是如何变化的,但想来必然有趣得很。“我开玩笑的。”我在他对面轻声笑着回答:“pol.ice都问你什么了?”
“问我那天吃完饭之后苏堇的行踪。”梁栋没好气地回答。
“那你告诉他们了没有?”
“告诉他们什么?我又不知道!”梁栋再一次暴怒,手把水杯攥得直响。就在这同一个瞬间我和他一起叫起来:“你的右手袖子上有血!”
梁栋下意识地低头去看自己的袖子,那里正有一小片殷红色渐渐浸透蔓延,越来越大。梁栋的脸上露出恐惧之极的神色,用力甩着右手,然后手忙脚乱地把衣服脱下来并且大吼:“不可能!你少胡说八道!三天前我穿的不是这套衣……”
他忽然停住了,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慢慢收起指甲剪攥在手心,真烫。“我就知道是你。你这老色狼。你跟她上过床了?”我说。
梁栋忽然显得彻底镇定下来,他整整衣服,四平八稳地坐在对面,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不错。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谈谈好了。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今天苏堇给我打过电话。”我慢慢地说,梁栋全身一抖,接着用力按住腹部,脸色扭曲。
“是我。疼死了。那天饭局结束之后我就送苏堇回家,一路上她非要让我离婚,还说要是不就告我强*。我把她带到那条小巷子里商量,怎么说都不行,后来她还拿出一盘带子说是我和她做爱的录像,要是我不答应就寄给我老婆。”
“然后呢?”
“我没有办法,装做掉了东西,在地上摸起一块石头砸死了她。”梁栋慢慢放开手,狞笑着看我:“你什么都知道了,还想活吗?”
“看你开价多……”正在这时桌子上蜡烛的火焰一颤。我的笑容在瞬间凝固,呆呆地看着梁栋身后,用一种近乎恐惧的嘶哑语气低声喊道:“苏……”
梁栋在一瞬间崩溃了。他迅速回头,这个错误要了他的命。我迅速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重重砸在他后脑,梁栋像被砍倒的树一般摔在地下,我怕他还有反击的力气,扑过桌子又砸了他的头几下。梁栋放弃了抵抗,伸出双手捂住头,断断续续地说道:“别打了。你报警吧。”
我看了看他,握着烟灰缸走到桌子旁边拨通电话。
“喂?”我有气无力地问道:“110吗?是,我报案……”
地下的梁栋一动不动,双眼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只剩下短短一截的蜡烛不断晃动着火焰垂下泪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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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4-2010 10: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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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杜若的故事
梁栋被police带走了。police在我这里进行短暂审讯的时候他就全部供认不讳,我只是说我很怀疑凶手就是梁栋,因此不断拿话套他,在他原形毕露向我袭击的时候骗他回头,然后打晕了他。梁栋对我说的事实没有异议。police们和我握手之后就带他出门了。片刻后,楼下警车的声音渐渐去远。我走到窗口,看着闪闪的警灯消失在夜色里。叹了口气。
夜色真美。
梁栋是个白痴,他居然真的以为苏堇是他杀的,不错,他是拿什么东西打了苏堇的头,但他那点业余水平完全不足以把苏堇打死。梁栋没有犯罪的天分,他太胆小,太脆弱,并且随时后会后悔。
梁栋逃离现场的时候苏堇一度昏迷,后来终于被寒冷的夜风吹醒,她动不了,坐在小巷子里呼救,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她凄厉低微的声音溶解在无边的夜色里,一无作用。之后苏堇才想起来应该打电话,她应该打给pol.ice却鬼使神差地打给了我。我叫她不要声张,迅速赶到出事地点。
苏堇半坐在血泊中,但看上去气色还可以。她的第一句话是:“梁栋打我。”
“怎么回事情?他怎么打你了?他为什么要打你?”我问道。
“他骗了我。我要他跟他老婆离婚,他不肯。”苏堇有气无力地说:“后来谈僵了,他就用一块石头砸我的头,杜姐,我要去报案,你能不能陪我去?不不,我得先上医院,杜姐你先带我去医院吧。”
“什么?”
“我跟他好上了,他说过要和他老婆离婚之后娶我的,可是他反悔了。”苏堇说道,望着夜空微笑:“全都是这样。什么梁栋、总经理、孙舟,全是一个样子……”
“什么??你说什么??”
“怎么了?我说男人全是这付德行。”苏堇有些奇怪地看着我:“杜姐你没事吧?”
“前面呢?”我的脸在夜色中一定显得异常狰狞,苏堇身子一抖,颤声说:“我说梁栋、总经理和孙舟……”
“孙舟?”我一字一顿地问道。
“哦,杜姐你不认识他,他是个医生,刚和前妻离婚。他也说过要娶我的。不到一星期他就又搞上别的女人了。”苏堇笑起来:“听他说他的前妻是个性格暴躁的女人,姓……”
苏堇看着我的瞳孔忽然放大:“……姓杜!!!”
老天有眼。我默默地想,从皮包里拿出那只锤子:“老天有眼。”我用语言重复着思想中的内容:“我可以停下来了。我每次都怕得要命,谢天谢地,这一次之后我就可以收手了。”
苏堇因为恐惧而滩在地下:“你……你就是‘敲头’?”
“一点也不错。”我说:“老天有眼。苏堇,跪下。”
我慢慢地举高了锤子看着苏堇,她面容扭曲,连喊都喊不出来了。随着一声闷响,苏堇像一口袋面一样栽在地上,我用一块垃圾堆里的破布草草擦了擦周围地面转身要走,裤脚却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我转过身去,异常恐惧地看着苏堇要挣扎着爬起来。她的头歪了,满脸是血,眼睛和牙齿白得异常。
我用尽力气又是一锤,苏堇再次倒下,但她还在动。
“你为什么还不死!!!”我带着哭腔喊道,拿出吃奶的力气把锤子顶在她左侧太阳穴上用力压下去。大约过了两分钟,喀的一声响过之后,苏堇终于不动了。
那天夜里的梦就是苏堇怎么都死不了。我在冷汗中醒来三次,我觉得剩下的日子我大概永远不会关灯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好办,梁栋这个替罪羊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他们家有来电显示,我拿走了苏堇的手机,在苏堇火化的第二天下午往梁栋家里拨了几个电话之后扔进了下水道。果然,他不敢待在家里,来找我了。
随便编个电梯工已经去世的谎话也不怎么费力气,至于梁栋袖子上的血实际上是酚酞和碱水而已。
最难的是让公共安全专家局去通知梁栋尸体消失,幸亏我的一个朋友小英在火葬场工作。
我没有叫小英干别的,只是出钱叫他把那具应该由别人当班时火化的尸体提前九十分钟入炉。当然,不要告诉别人。
想到这里,我觉得该给小英打个电话补充提醒一下了。
“是杜若吗?我正要找你!给你们家打电话一直都打不进去!”电话那头的忙音一响,小英迫不及待地接听,声音有些发颤,我奇怪地问:“怎么了?”
“苏堇的尸体不见了!”
“少废话。”我微笑着回答:“别跟我这儿来这套。”
“是真的杜若!我没有火化那具尸体,你们走后我拿着袋子进去时,尸体就已经不见了!”小英拼命压低声音说道,电话随即断了。我迅速跑到窗户前,外面一片漆黑,似乎这座屋子被孤零零地抛到了一个什么也没有的空间,我用指甲掐着肉后退着,说不出话,冷气从四面八方钻进我的毛孔。
古代有过这样一种传说,那就是受害者经常会化做厉鬼回来找凶手报仇。
楼道里传来轻飘飘的脚步声,如同生前的苏堇。
在蜡烛终于燃完的那一刻,敲门声轻轻响起。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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