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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0-2013 04:4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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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眼不见了
叶晶长得很漂亮,尤其是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不知迷死了多少好逑的君子;
叶晶每天都要花很长时间照镜子,端详自己的容貌,最满意的也是这一双眼睛。
某一天,叶晶忽然发现镜子里这张脸变得很怪异……她的右眼不见了!
叶晶几乎要晕过去,那张脸,还是是她自己的脸,鼻子嘴唇左眼都还在,右眼消失了。
伸手摸摸右眼,没什么问题嘛,眨眨眼,看看周围,视力也没受什么影响……也许是镜子问题吧。
换了一面镜子,再照,还是没有右眼。
镜子里缺了右眼,生活还得继续,只是叶晶从此不敢在别人面前照镜子。
镜子里缺了右眼,生活还得继续,只是身边献殷勤的男人似乎越来越少。
叶晶开始害怕照镜子,但又不得不每天坚持照镜子——希望某天早上醒来能看见右眼回到镜子里。
虽然没人发现叶晶少了一只眼睛,但叶晶身边献殷勤的男人真的越来越少,身边亲近的姐妹也逐渐减少,最后,身边愿意与叶晶多说话也越来越少。
叶晶这才真正害怕起来。
她决定去看医生。
从一长串昔日的追求者名单中,叶晶找到了精神科大夫王明刚的电话号码。
王大夫为叶晶做了一次全面检查,没查处什么毛病。
最后,王明刚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贴在镜子上,对叶晶说:
“你现在再照照镜子看。”
叶晶眼睛一亮,哇,镜子里,闪出昔日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来,依旧妩媚,依旧动人。
“你啊……”王明刚说:“一只眼睛里只有自己,一只眼睛里只有钱,所以……你看不见右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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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0-2013 04: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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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鬼校
我是一名师范大学毕业的学生。
一日,经过一面老墙。上面粘贴着招人启示:高中教师,高薪。如安全教满十天。即付10万。联系电话:########.联系人:王校长。明南高中。
当下心想。这种事情都我碰上了。10万,鬼才信。转身就走。忽然,听到背后二个女生议论。
一个说:哎呀,这就是传说中的明南高中。听说那里闹鬼,很凶的。
一个说:真的有那么高的薪水吗?
一个回答:有,据说很多人都去了。只是……
一个再问:只是什么?
那一个回答:只是,据说,只有一个女老师拿到了那10万。那个女老师是个瞎子。听说,很多人失踪了。有几个跑出来的人都被吓成了神经,只会说:鬼,鬼,不要过来……于是,这就传开了。这么几年,都没有人敢再去呢。
另一个尖叫道:哎呀,别说了,别说了。
我从小就被人夸胆大。听到这样的事情,加上丰厚的奖金。不由地跃跃欲试。
我对面坐着那位王校长。看起来有四十多岁了。一个干瘦的男人。看上去让人有种马上拔腿想逃的阴森。
他说:关于我们学校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吗?
我回答:听说了。那么,真有鬼吗?
他忽然笑了。看起来阴阴的。说道:你可以去问问那位唯一拿到奖金的老师。她叫伏清。
这是她的地址。还有,如果,你真的准备来上课的话。明天下午三点再来这里。 眼前是一个安详的女子。清秀且苍白。
只是,她是个瞎子。我不由地叹息。
问道:真的有鬼吗?
她哀愁的笑了。回答:不知道,因为我看不见。看不见的事情我不会枉下断语。只是……
她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
只是,我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因为,我感觉到了很多的……
她的脸上忽然露出了恐怖的表情。忽然将话刹住。没有再说下去。
我回过头去。看到了王校长。他向我点点头。坐了下来。
他说:我来看看伏老师。
伏清的眼睛这时忽然睁大,我看见了她向我摇着头。一个劲的摇着头。我知道她劝我不要去。但是,这样让人好奇的事情,我怎么可以止步不前?
临走之前,我再回过头去深深的看了伏清一眼。她低下了头。象是很难过的样子。
下午三点,我站在了王校长的办公室。
他向我宣读老师的规则:每天下午七点到凌晨二点上课。只要在这段时间里在教室里。其他的,随我自己安排。
在这段鬼时间里上课。吓都会吓死。还不定是给人上课呢。想到这里,我忽然打了个冷战。想起了伏清低垂下去的头。
跟我一起应试的还有五个人。我们一行六个人被带进了校园。
大大的校园一片荒芜的景象,一点都没有生机。
我们走进各自的教室。
这时已经七点钟了。外面的天全都黑了下来。教室中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学生们静静的在下面看书。不懂的互相的询问着。我这才明白没有老师他们是怎么学习的。
十分的满意,我开始点名。
张若水。
到……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缓缓站了起来。低着头。
他是这个班的班长。
秋芳。
到。一个美丽的女孩站了起来。这班同学中我就觉得她最正常了。
一个个的同学站起来应到。
到了最后一个。
王剑。
没有人回答我。四下一片安静,然后,秋芳站了起来。
说道:老师,王剑他可能没有来。
我开始上课。这一晚上课时间过的非常的快。马上,就到了下课的时间。
凌晨二点。
学生们默默的收拾好书包。慢慢的走了出去。我心中疑云密布。这么晚了。他们回哪呢?
我跟在他们的后面。看见他们走进校园北面的一座寝室一样的大楼。我还想再跟上去。被一个人拦住了。
张若水。他低着头。我只看见他惨白的脸颊。
他慢慢的说:老师,在这里,好奇心不要太强……
等我回过神来,他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了。
这个学校,处处透露着诡异,恐怖压抑着我。
好象一团乱麻。
我回到了教师休息室。这里有着一套套很周全的设施。我洗过澡后,躺在床上。没有关灯。便慢慢的陷入梦乡。
在梦境之中,恍惚有着一个很重的东西压着我。不能够呼吸。又睁不开双眼。
我使劲的用力挣扎着。
最后,猛地醒过来。四周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到处一片黑暗。
我静静的坐在床上。忽然,好象有一样东西碰到了我的脖子。那是一样冰凉的僵硬的东西。象是,死人的手。马上又缩了回去。
心脏剧烈的跳动着。然后,久久的都没有动静。我又慢慢的睡了过去。
次日起来。已是中午了。出去遇到了另外的几位老师。
我数了一数。除我之外,只有四个。
我清楚的记得,进来的时候,是有着六位老师的。
其他的老师也发现了这点。脸色马上都变的煞白。这时,王校长走了进来。他象是知道我们的心思一样的。
阴阴的说道:忘了告诉你们。这里每次进来的老师,都只能够出去一个。其他的,都会失踪。你们,好自为知吧。
三个月。漫长的三个月。都会呆在这个鬼地方。而且,还会面临着失踪。
那四个老师面面相视。最后,不约而同的向校门方向跑去。
我没有跑。站在楼上看着他们。看见他们没有打开校门。惊恐绝望的在门边敲打着。
这个恐怖的校园,已经成了一个牢笼。囚徒就是我们。
本是正午大太阳的天气。忽然,乌云密步。天又黑暗了下来。我慢慢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四下又是一片黑暗。
这个学校,仿佛和黑暗有着很深的关系,自始到终都在黑暗中间。
然后,我听见了打斗的声音。是那四个老师。他们相信始终能够出去一个。于是,愚蠢的希望倒下的是别人。
他们边打边边进入了我所在的房间。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静静的数着进来的人数。
一,二,三,四,五。……
心慢慢的下沉。这次,进来的人中间。脚步声有五人。但是……呼吸却只有着四人。
还有一个……我不知道是什么……
在一片黑暗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在这个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的时候,被其他的人抓住。那就意味着……死。
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屏住呼吸,尽量使自己一动不动。
耳边先是安静着。忽然,从我的左边,传出了一声惨叫。一个躯体倒下的声音。
还有四种脚步声,三种呼吸声。
渐渐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耳边慢慢的只剩下二种脚步声。一种呼吸声的时候,我被一双冰冷僵硬的手拉住了。就是昨晚的那双。
刹那,恐惧,绝望抓紧了我的喉咙。但是,我始终,没有出声。也尽量的屏住了呼吸。
许久,那双手放开了我。我晕了过去。
老师,老师,你醒醒。
我被一阵摇晃晃醒。周围围满了我的学生。秋芳关切的看着我。
我还是在那个沙发上。四下有了一点点的灯光。奇怪的是。地上没有死去的老师的尸体,没有血迹,什么都没有。就象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我做了个梦一样的。
看看表。已经到了上课的时间。和昨天一样的我上了课。
再睡了一觉起来。心里想,已经是第三天了。
走了出去。沙发上只坐着一个脸色惨白的老师。
只有一个。
我们默默的坐在一起。她是一个女子。名字我记不起来了。只是中间有一个玲。
玲忽然哭了。我抱住了她。在绝望中间,二个人的距离变的很近很近。
我们拿着蜡烛走进那几位老师的休息室。只见被褥整整齐齐的放着。象是根本就没有人睡过的一样。
他们,彻彻底底的消失了。象是以前那些人一样。
消失的无影无踪。
玲崩溃似的滩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哭了起来。
她说:我昨天杀了一个。杀了一个。将水果刀捅进他的躯体。但是……
她抬起双手。
但是,却连血都没有……
我无声的抱住了她。在这个时候,我实在不忍心再责怪她的罪行。
她狂野的吻住了我。我没有动。任她近似疯狂的扯开我的衣服。然后,她抬起一双泪眼看着我。她说:我怕。
在恐惧和绝望的深处,我别无它*。于是,只好用欲望来抒发着一切压力。期希可以平静的面对即将到来一切。
包括,死亡。
我和玲深深的纠缠。
第四次上课,我平静的将课上完。
然后,我背负着手看着他们收拾好书包。鱼贯而出。我发现,每次都是张若水走在最后。
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我和玲走进了那座寝室一般的大楼。
阴森的楼道中。我们没有点燃蜡烛。只是手拉着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我们决定一定要找出事实的真相。这是我们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出路。
忽然,我感觉到了一阵冰冷的气息来临。心中一下惊冷。马上贴着墙壁而立。果然,一阵脚步声从我们的身后而向前走过。没有发现我们。所以,继续向前巡视着。
而我,也惊恐的发觉。又是没有呼吸的。
我紧紧的拉住了玲的手。
我们停留了许久,才鼓起了勇气继续向前走。走了很久。
才来到一个个类似宿舍的门边。门上都挂着班级的名称。我们找到了我所在的班级的门前。
小心的看着四下无人。于是,往里面一看。什么异常的情况都没有发现。学生们都在里面熟睡着。
忽然,听到了耳边传来了沙沙的声音。
回过头来。张若水的惨白的脸面对着我说道:老师,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他的双眼流出了血来。身后是一群鬼魅一样的低垂着头的学生。
玲就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越来越多的学生四面八方的聚集了过来。都是低垂着头。
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
这时,忽然学生们让出一条路来。走来了一个脸色铁青的瘦瘦的学生。
胸前的校牌上写着二个字:王剑。
就是那个一直没有来上课的学生。看着他的脸,我想起了王校长那张干瘦的脸。想必,是父子。
我忽然觉得很熟悉他身上的气息。我想,那双冰冷僵硬的手应该就是他的。
他冷冷的看着我和我怀里玲。
忽然开口:老规矩,只能活一个。
学生们慢慢的围了上来。这时,他们近的我都能够闻到他们身上的腐臭味。一块块腐烂的躯体掉落下来。
我默默的闭上眼睛,开口:选我吧。放过玲。
一双双手将我和玲拖开。那些手中间,有着枯骨一样的。有着腐烂的。只是在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已经一片平静,玲,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
在它们开始掠夺我的生命的时候,我和前次一样的陷入了昏迷。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
摸摸自己的心脏,依然在温热的跳动。
看看表。已经是第八天的正午。我昏迷了三天三夜。
只是,玲已经不知去向。
我直接走进王校长的办公室。他正坐在沙发上等我。
他开口:我知道你会来。
我问道:你是人是鬼?玲在哪?还活着吗?
他忽然大笑起来。笑过后用依然阴森的眼睛看着我。说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事情,都等到上完十天的课后。那时,一切都会揭晓。
这天晚上。我带上了一副隐形眼镜,它能够使我看不到一切。就象伏清一样。成为一个不是瞎子的瞎子。
我闻到了一阵阵腐臭味从我身边飘过。依然是只有脚步声没有呼吸。它们已经不用在我面前用 障眼*了。全都露出了原形。
只是,我现在是个瞎子。
就这样我压下了全部的恐惧上完了第十天的课。
在最后一节课上完以后。我取出隐形眼镜,看到了所有的学生都和预料一般的是行尸走肉。他们向我鞠了一躬。然后,都化成了一滩滩的脓水。汇聚到了一起。然后,都消失不见。
我走出了校园,校门敞开着。
门前放着一个黑包。里面装着一匝匝的钱。
10万。
为着这个。我叹息着。多少人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中,包括我刚刚爱上的玲。
我始终记得,她在我怀里样子。我醒来后没有看到她时心中的疼痛,我想我爱她的。只是,我 不知道她在哪里?
我失去了她的踪影。
我抬起头来。看到了伏清。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
我们相对无言。
回过头来,没有看见明南中学。只看到一个阴森的墓园。上书:明南墓园。
旁边有着简介:于1998年食物中毒。全校师生无一幸免。下面是长长的名单。
名单里有着王校长,王剑,张若水,秋芳。
还有那四位失踪的老师。还有我看见了一张熟悉的笑脸。那是玲……
我惊恐的回过头来。
伏清已经无影无踪。
我的背后,最后的一排人名里。赫然有着二个名字。
伏清……南翔。
一阵大风吹过,鬼气森森。天忽然黑了下来。
黑色的皮包被打开,漫天的纸钱乱飘。
这时,我忽然又感觉象是回到了那个充满了黑暗的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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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0-2013 04:5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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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宿舍
L大学明天才是新生开学的第一天,可阿灵在开学的前一天就到了,办理好报名手续后,阿灵找到了自己的新宿舍,除了阿灵,宿舍里一个人都没来。忙活了一下午,阿灵终于把自己的床整理好了。
然后,阿灵满意的往床上一躺,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之中,阿灵突然看到天花板上有一个东西,还有什么东西掉下来,开始阿灵并没在意,她以为是壁虎之类的小动物,可是,天花板上的东西越来越大,往下掉的东西竟然“滴答滴答”响个不停,阿灵顿时一个激灵,赶紧揉揉眼睛,往天花板上一瞧,这一瞧叫阿灵魂飞魄散:天花板上竟然是一个人的眼睛,而滴下来的是泪水!那支眼睛一见阿灵看着它,突然朝阿灵凄然地笑了一下,然后“叭”地爆裂了,大滴大滴的鲜血从眼睛里涌出...
阿灵吓得大叫一声瘫软在地上,动弹不得。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阿灵赶紧爬过去开门。
进门的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孩:“发生什么事情了?”女孩问阿灵,嘴角掠过一丝神秘的不易察觉的笑容。阿灵赶紧指着天花板,奇怪的是什么都没有了!阿灵哆嗦着把刚才发生的事情讲给女孩听,女孩听完后告诉了阿灵一个发生在这个宿舍的故事:原来一年前学校发生了一起自杀案,中文系的一个女孩因为受不了失恋的打击,在宿舍里服毒自杀!自从这件事情发生后,这个宿舍就一直没敢住人,学校考虑到老生知情的多,于是安排新生入住。
阿灵听完这个故事,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于是她强烈要求女孩留下来陪她,女孩一听,脸顿时沉了下来,她幽幽地看着阿灵,凄然地笑了:“你--不--怕--吗?那个自杀的女孩就是--我!阿灵一听,顿时吓得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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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0-2013 05:0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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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不眠
听天使唱歌,流泪的也许只有一个人。
楔子
她站在天使面前。带着虔诚的模样。
让我在你的翅膀上绣朵蔷薇吧。
从此。猩红不灭。血花永生。
一 流殇
我姓七。它曾经像把锐利地匕首划开了我天生的殇。我出生在蔷薇花开的五月,于是那些原本四处逃窜的火花就拥有了火红的纹路缭绕着我肌骨上的伤痛在我的血液里图腾出一朵蔷薇的模样。我忍住肆意流淌的呻吟声只为每一处刺骨的疼痛而绽放骄傲。
我没有父亲。跟随母亲的姓。她是个不怎么会微笑甚至有些冰冷的女人。还是个孩子的我找不到任何火苗将她烙在我心里冰冷的印象融化掉。我明白她有时漠视我的存在。在母亲面前我拼命压抑自己身体里的明媚,我怕这一切会给我带来灾难。我只能用力把自己心里的小泪花变成种子埋藏在无情的土壤里荒芜地等待长大。在我心里,成长的意义是可以掠去疼痛的。也许在走更远的路之后我会找回那遗失在田野里的果实。
我记得自己五岁读幼稚园的时候。隔壁班的男生故意弄脏了我白色的袜子。那双袜子是母亲给过我唯一的礼物啊。当我穿上洁白的棉袜子的时候哀默的心飞上了蔚蓝的天。在五岁的我看来那双袜子就是母亲给我的宠爱。可是现在上面的肮脏夺去了我心里那点象征意义的宠爱和原本就少的可怜的温暖。
放学的时候我坐在马路边拼命地哭泣默然的流泪。自己的身体却懦弱的不敢叫喊。被我揉红了的眼睛看着一个个小朋友被家人疼爱着拥在怀里从我身边走过。那是我第一次渴望也是唯一一次渴望我的生命中能有父亲这个字眼。母亲为什么不能够在我早起喝牛奶的时候为我把头发辫成跟其他女孩一样的彩色小辫子。
为什么不能在我睡觉的小床上铺上粉红色可爱的KITTY猫床单。为什么母亲不能给我买那种眼睛会说话的洋娃娃。母亲那个自我的女人用她的自私弄疼了幼小的我。即使我拥有美丽的指尖也难结出骄傲的花蕾。
我躺在地板上面。那些昂贵而光洁的木质地板一直从客厅卧室延伸到走廊。我坚持用自己写文字换来的钱把家里的地板全部换成木质的并且在床前铺上白色一尘不染的羊毛地毯。我想尽办法去弥补童年没有得到的关爱洗刷往事留下来的遗憾。母亲在她四十一岁那年春天患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神智不清。叫着一个男人的名字跳楼身亡。血液铺成了满地火红的荼蘼,那天春天的花在我的眼睛里全部凋谢了。我至今无法抹去母亲跪坐在天台上时模糊的神情。我也永远无法知道母亲和我应该叫做父亲的那个男人的感情。母亲的疾病是遗传性的,
当时医生交给我一本母亲在住院期间所写下的日记同时也建议我去做一个全面的身心检查,我用无力的微笑拒绝了然后我从医生的手里接过那本冰冷的黑色日记本。
二十岁的我目睹一切也目空一切。把我母亲的日记连同生前用过的东西放在一起不想再去触碰那些关于往事的是是非非。我再没有多余的力气等到她来疼爱我的那天。所有的期盼都在二十岁的那年耗尽,结束。我孤零零的在街角坐了一个晚上在起身的时候那种茫然四顾的眼神从我眼睛里彻底瓦解。全部的东西在我骨子里都化为只有一闪而过的寿命。当身体真正开始苏醒的时候,我开始在光天化日穿着牙白色的棉布裙在街道上奔跑。站在街角的男人刚刚点燃的香烟火光擦过我的胳膊。我渴望夏天穿过树叶的微风能趴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闭上眼睛伸着懒腰我听见血液在我的血管里张扬而大胆的流动着。
我渐渐恢复了那个任意妄为年龄里的叫嚣时,我遇见了羊羊。
我第一次见到羊羊的时候是在一间衣服店。我环顾着店的四周。唯独挂在高处卡其色的棉布裙能够让我用足够的耐性仰起头定睛看着它。我站在店子门口看着外面绯红的云彩。只是在微微回头的瞬间眼瞳里飘忽晃见角落里藏着一张带着绝对淡然微笑的脸,那个男人身上带着的平静仿佛天使跌落凡间的瞬间。玻璃窗透射进来的阳光散漫。四周弥漫着蔷薇花瓣的香味。在这个迷人的五月啊,我庸懒的眼睑被眼前修长的影子吵醒,我怔怔地看着罗列在他白色的棉衬衫胸前的一排木头扣子。
他在这残缺的绯色天空下静静地在我眼前展开他陈列着寂寞的翅膀。羊羊也许是个有着潜在神秘的男人,也许手心洁净地一点儿多余的欲望都没有,也许在平静的夜晚地上找不到人那罪恶的影子。看到他的第一眼的时候,他浓密的睫毛让我想起了我失散在旷野里那些美丽的种子。时间在这一刻平静地停止了,直觉告诉我那个男人能改写我的命运。
我坐在广场的台阶上看天空云卷云舒。天使露出宠爱的微笑,幸福是一场彼此心甘情愿的劫难。
二 爱情如荼
夏快要消退的时候我仍要继续环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写文字。头顶的冷气吹得我脚趾发麻。和那些犀利到直指人心的文字牵扯着对我来说有时候会变成生命旅途中可怕的阴影。生活对我来说就像是上下两片丰盈透亮的嘴唇,我继续用她坚持着我那些幽雅的情结,灌溉快要干涸的土壤。我写的东西一点都不温暖,那些关于寻找,代替和告别的故事。它们像是尖锐的棱角埋在我行走过的路边。当我重新走过的时候它们会毫不留情的再次划伤我的皮肤。
如果眼泪是冲洗疲惫时的水。此时的我已经枯竭的没有任何水分。所以我只能在黑夜里开着台灯静静地抽烟。白昼黑夜轮番在眼前上演。而如天使般安宁的羊羊却让我看见了命运之外更广阔的田野。羊羊一脸沉稳地告诉我,在没有认识他之前我可能是个坚决的人。是啊,羊羊,我已经感觉到你出现之后所带来的那些温情的摇摆了。
我只记得羊羊在一个清亮的早晨微笑着把灿烂放在我的手掌心,阳光从此就好得可以让世界不吵不闹。他背着我和我那双走累了的脚穿过大街小巷在田野里奔跑,我脚踝上细碎的银子脚链儿唱着悦耳的歌。羊羊告诉我能写出这样文字的人内心一定很善良。他的笑容让周围的风暖起来。于是我开始把笔下的感情竭力酿成花朵中央最芬芳的花蕊的同时锁骨里承受着绝望的美丽。
暗红色是镶嵌在蔷薇花瓣中爱的颜色像是耸立在悬崖边上摇曳的火红花朵。羊羊说我的好宝贝七七,我等待你出一本书,封面上写着你甜美的名字,在我翻开第一页的扉页暗红能涨满我的眼帘。七七。你要做我骄傲的蔷薇。羊羊低头亲吻我的时候。他长长睫毛的影子在我面颊上温暖的晃动。羊羊的背后总是带着一片明媚的阳光。我们躺在丛生的草地和花朵上,那些芬芳的甜美让人不断地微笑。羊羊已经抓住我心里那根能够缠绕着我一生一世的藤蔓。我们都将享受着自己天生的沉静和自由但是彼此都必须去承受一份沉重的后果。
荼靡绽放出最后的花事。在我心里圣洁的羊羊他血液里那骄阳似火的明媚点燃了我手心的生命线让它轰轰烈烈的延长。天使从云朵的缝隙中俯身探看,我仰起头张望的时候,一片耀眼的洁白。
我听见天使在唱歌。把你种在我的指间。让你萌芽。我等待花开。
在那个秋天的末梢我把自己对羊羊的爱溶进了我的血液里。我把手放在羊羊厚厚的棉大衣口袋里一起从这个繁华而苍凉的城市走过。天桥上有买羊羊喜欢吃栗子,我就坐在家里一颗一颗永不厌烦的剥着直到指尖磨破了一层皮,我固执的认为羊羊就是那枚种子在我等待过后结出的果实。我就像是站在长满红色樱桃的树下,那种诱人的红吸引着我不断的跳跃想摘到幸福园中最美的果实。
我和羊羊相拥站在天桥上,大风划过脸颊吹入我的骨髓。我的头发散开了贴在羊羊的脸上。羊羊在寒风中给了我一个无比凛冽的吻。吻我脖子的时候我抬起头张开嘴巴嗅着那带着水气淡蓝色的冷空气。冬天的天空无比的阴郁。可是我们却相爱着。那爱的藤蔓弥盖了整个天空把我们温暖的包裹在里面。我舔尝到了幸福的眼泪。我开始像个小孩子一样去迷恋羊羊给我的那些童话般的蔚蓝。
羊羊身上所带来的幸福的味道已经渐渐地成为我生命中的信仰,只有信仰是不用卑躬屈膝地去朝见和膜拜它躲藏在我的血液里悄无声息地慢慢扩张。如果没有人能不劳而获如果所有的问题都需要用一生去寻找答案,那么羊羊说我愿意和你至死不渝。我用闪烁的眼神看着那些守口如瓶的温暖小幸福。如果我还是个孩子的话,我会让别人用羡慕的目光看着自己身上的馨香。
这年冬天我的屋子里弥漫着栗子的香气,我们安稳而满足的走过冬天。那些死心塌地的温暖仿佛带着我跨越了一个世纪的寒冷。
三 烟花殊途
二月是羊羊的生日,我不知道母亲的祭日也是羊羊的生日。我没有告诉过羊羊有关于我母亲的事情,羊羊给予我的满足让我没有再提起往事的欲望。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我很少再去触摸我的过去,还记得我坐在羊羊的怀抱里对他轻描淡写的描述着我的童年和母亲,眼前平静地如海棠花开般的单纯。我没有提起疾病和母亲的死因。我不是想掩盖只是想尽快遗忘罢了。可是我忽略了宿命的轨迹永远不会消失和被人淡忘。家里来了很多羊羊的朋友。那些温满的关系让人轻易的愉悦起来。我握着羊羊的双手在不停的出冷汗。面对羊羊的朋友我必须安静的承受着那些往事在骨子里过往的刺痛。羊羊幽雅地和他的朋友说笑在我瞳孔里化成沙漠般的迷离。这一刻我的神经突然间失重。
我跌坐在角落的地板上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扶我起来的。他拉着我的胳膊轻易地把我的身体揽在仅仅距离他两三尺的地方。我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羊羊的影子的同时我也感觉到了那个陌生的男人在用他的目光认真的看着我。我在人生鼎沸中用苍白的脸迎接那张带着狡猾和玩世不恭的眼神。我知道我和他在用沉默的眼神彼此相抗衡。他的瞳孔中充满了烟花般短暂的美好而那些都在一瞬间划出了我的视线。最后他嘴角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七七。你的瞳孔是花朵的模样。
七七。我是牧,羊羊的朋友。那个男人终于给了我一个明亮确定的眼神。我吐出一口气在他身边坐下。牧点燃香烟缭绕的雾气突然让周围的喧嚣平息下来。他的出现让一切变得温暖而舒服。
他说他会拿着昆德拉的小说顶着正午的阳光在这片喧嚣的城市里某一个安静的台阶上不厌其烦地坐到太阳下山。在这个烦乱的城市里难得一份闲散的心情。他只是需要一个相依为命的女孩就可以过简单而迷人的生活。这个荒凉的世界已经没有人能让他沸腾到顶点,所以只有不断地告别才能永恒。心中的情感所剩无几,其实很多东西都只是在转身的时候消失。
我明白,知觉的文字是让人自投罗网的东西。我不懂牧那个在我的小世界里还算陌生的男人能够对我倾吐出那么多平静的话语,但是此时的我无力的摊在他胸前听外面车水马龙淹没在人山人海之中仿佛也牵连着我的过去一起颠覆。牧。我想我是病了。明天你陪我去看医生吧。
我昏沉地在梦中紧紧抱住羊羊的胳膊入睡,醒来的时候手心都是汗水。外面下起了小雨,我帮羊羊盖好被子呆呆的看他长长睫毛上停留着天使般无邪的洁净。在洗澡的时候才发现衣服的口袋里有张牧留下电话的纸条。于是我匆匆的吹干了头发,吻了熟睡中的羊羊。撑着一把伞到楼下打电话给牧,空气中依稀的雾气蒙住了我的眼睛。昨天牧的话让我感觉到了他的固执和冷漠。他是个懂得去选择和葬送的男人。没有这个城市里那些人精力充沛的好奇心任何事情不需要去追问原由。
在车里牧把手心放在我的额头上轻轻地对我说。七七。我不希望你是个小病人。我虚弱地冲牧微笑白莲花绽放。牧的十指贴在我的脸颊上微微冒汗。从牧手心里传达出的温和让我变得镇定无比。
医院在我的瞳孔里是一朵荒芜的白色深渊,那里有我母亲的血液曾经染红过我的眼睛让我从此无法再勇敢和骄傲起来。在那里医生所有的疑问会铺天而至。我神经快要无法承受的时候开始在空气中寻找牧温暖的掌心,那是可以依赖的东西留在心中的印记是不会消失的渴望。我拉着牧的手指站在凄清的大厅里等待医生宣判我的命运。墙壁上已经脱落的油漆露出里面那白色的伤痕,那种肃穆而严重的气氛令人窒息。站在寒冷里我突然害怕生命会终止那些繁花似锦而变得苍凉。
我回过神脆弱的对牧叫喊。牧。我不要知道结果了。牧。请你带我走吧。我带着怯懦的眼神被那个我暂时依赖着的男人横抱着走出医院。我蜷缩在牧的车里的角落睡着了渐渐地阴影不再笼罩。车一直开的很平稳。我不想问牧会把我带到哪。
我和羊羊的往事像是一个被拉长的远镜头一样慢慢从我的梦境中远走高飞直到我哭泣着伸出双手都无法触碰到的距离。梦里还有牧温柔的声音一直回旋…
七七。你的瞳孔是花朵的模样。
四 锦绣花祭
我不清楚牧带着我在这个城市里兜了几圈我才彻底的醒来。车窗外面暮色包围着整个城市的上空带着温暖而诡异的猩红。云朵深深地在天空打下的印记像天使划伤的肌肤血肉翻涌而出他折断的翅膀不停地涌出寂寞的血液染红了天堂。我离他近在咫尺因此可以听见他掩着自己疲惫的伤口大口喘息的声音。
冰冷的空气中我用颤抖的声音说话试图用这种方式温暖自己。我叫着牧的名字想让他带我回家。羊羊一定着急了,他不知道我认识了你他甚至不知道我的病态,这样不公平。
我模糊地自言自语了很久。可是牧却用他那强硬的手臂扳过我的身体,七七。我不追问在你身上所发生的事情,因为你艰难地疼痛在我面前一目了然。花朵其实在你的心里一季都没有枯萎过。七七。有时我们有选择的余地。牧,蔷薇毒烈的花朵在黑暗和寒风中凄厉的微笑吐露着妖娆的血花,我坚决的看着牧眼瞳孔里那如花祭般的幽荡瞑迷。
眼前的这个男人读懂了我想要的东西。他瞳孔里的火红色晒干了我的茫然淹没了我的意志埋葬了我的灵魂。也许我认识了他就等于选择了葬送。牧,你知道么。我和羊羊的爱情很明亮,我们都怕这个世俗间的污浊尘埃弄脏了我们彼此的嘴唇。可是我还是选择做羊羊翅膀上那朵不眠不休为他歌唱的蔷薇,即使疼痛也不屈不挠。
回到家里看见了羊羊安静的脸我开始掉眼泪。羊羊啊,我对着他拼命的喊叫。为什么纯洁也会腐烂变质。为什么往事又向我打开了地狱般漆黑的门。我听见无情的响声摧毁了眼前曾经包裹着我的一整面幸福的墙啊。我病态地焦灼着,我的手指不再会唱歌,我的文字也没有了美丽的舞步,我们的爱情拿什么去得到见证啊。我的眼泪滴在羊羊的掌心开出一朵悲哀的花。
羊羊温和地把我抱在怀里。七七。爱情有时是一场无望的旅行。七七你有时是个心血来潮的固执着自己悲伤的公主。可是你要记得你是睡在我掌心花瓣里的拇指姑娘,无论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会宠爱着你。我望着羊羊身上的洁白他们包裹着我的心脏顿时温暖起来。
时间就这样平静地划破寒冷。我看着快要暖和起来的天气开始整理我和羊羊在一个冬季里的凌乱。阳台上开始有刺眼的阳光的照射进来,泡在玻璃杯里的玫瑰花茶一直很香甜。思念腾空而起伴着我不找边际的呓语。我甚至开始去翻看被自己遗弃在角落里母亲的日记。我渐渐了解母亲身上那些不声不响的冷漠和坠楼时候一脸模糊的坚决。那些往事阴冷的影子又重新打在我的脸上,它们像一场伤寒一样侵袭着我的意志。羊羊中午下班的时候我都会起身扑进他的怀里,至少羊羊身上的明媚让我感到是一种洁净的安慰。我开始趴在羊羊的胸前讲着我母亲的故事。
一个女人。
两个男人。
相互纠结。
死心塌地。
捆绑一生。
后知后觉。
直至毁灭。
最后我对羊羊说我讨厌后知后觉。它们毁了很多人的精神堡垒。
五 后知后觉
四月底我还是收到了医院寄给我的病历。我的眼泪冲淡了处方上面医生潦草的字迹,间歇性精神障碍。可是我对羊羊隐瞒了病情。在接近五月份的时候羊羊丢了工作,我感觉到那些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羊羊开始变得异常的沉闷,我必须倾尽自己的全力小心翼翼的去抚慰他。
知觉的破碎令人猝不及防。誓言也许最容易消散在爱情千里迢迢的路途之中。
羊羊似乎已经用尽了所有的耐性去听我的安慰,简单的话在他心里也变得不痛不痒。
我开始不断地抛弃着我自己去换取那点已经变质的幸福。我在跟羊羊的生活方式靠拢已经把自己那种幽雅的情结忘的一干二净。那个曾经平静如天使的男人开始冲着我大声的吼叫了。那无情的句子抽空我身体里所有的温度。我神色仓皇的嘴角上翘微微的抖动着,手心握着羊羊曾经给过我的那些短暂却永恒的快乐奢侈的妄想过它们能够开出艳丽的花朵。每天深夜我坐在房间的角落里等待伶仃大醉的羊羊回来,默默地搀扶着他晃动的身体为他拖去鞋袜,看着他那张被酒精扭曲的脸。
羊羊身上以前带来的安宁在我心里陡然失温。一瞬间里的表情竟能产生万丈的距离。我就像是一个被老师罚站在角落里的孩子其他人的欢笑在此时都离我很远,被遗忘的滋味如此难受。黑暗能让寂寞在空气中以最快的速度弥漫开来啊,羊羊血肉中的自私破口而出已经变得如此的平淡无奇。幸福立刻在我面前变成了含化在嘴里的糖块儿,甜美在慢慢缩小。我终于明白了羊羊宽大的肩膀代替不了我双脚徒步行走。
在那个蔷薇花开的最婉转的时节,我要用自己的卑微去成全羊羊的高贵。我原本就是一朵为他而生的蔷薇花,即使没有明媚的阳光我也要在污浊的黑夜竭尽全力绽放自己血红的妖娆。我自私到不再跟任何人说话。我怕话说尽了自己会蒸发掉。我躲在黑暗的角落瞪大眼睛张望却不敢出声用敏感的皮肤感觉着事态的变化。沉默地写字和画画。每片纸张上都有羊羊细腻的轮廓。可是宿命发出残酷的声响,沉默游离的人群越发难逃命运的纠结。
肩胛骨上缠绕着的红色丝线勒断了想飞的翅膀。
无处可逃。
牧仍然用手机发短信给我。七七啊。为什么你只能属于洁白的天使,我曾经想自私地把你占为己有在我的怀抱里用温暖把你捏碎。我真的希望你什么都没有过。你才会认真地投靠我。
我对牧说宿命要我为羊羊做一朵病态的花朵。它给了我一个天使又让他远走。爱并非要相互捆绑。束缚只会让我对自己的病情更加不知所措。牧。你曾经用自己的坚定让我不再徘徊可是请你不要摧毁我最后的艳丽。
最后我对牧说。爱情拥有锋利的爪子足以使人在瞬间毙命。
我的泪水渗透到掌心的纹路浇灭了羊羊曾经留在那里红艳的火苗。我和羊羊爱情的花朵终究会在某一天早晨的风中变成僵硬的牵扯然后渐渐风化淡忘掉。我明白此刻生命在我心中的位置已经变成一种无可奈何的责任。黑暗的房间里镜子反射出的光芒照耀了我眼泪刺穿了我脸上寒冷的笑容。
六 花开不眠
亲爱的羊羊。有时虔诚挽救不了故事的结局,因此我要远行。狠狠的爱情犹如害了一场伤寒。身体里残留的重感冒让我不能再吻你的嘴唇了。
我在墨绿色的纸上写下黯红色的字迹。笔画如血液凝固般的决然。我想这是我留给熟睡中的羊羊最后的字了。羊羊。你万福吧。绝望有时如影随形,有悔无悔都已经无补于事。我不停地掉下来的眼泪便模糊了心里肿痛的伤口。
整座城市也流着眼泪高烧不退。
傍晚的城市肮脏污浊。做生意的小饭店里的老板娘带着满身的油腻出来泼水,混乱的液体弄脏了我耀眼的黄色鞋子。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带着无辜的眼神我感觉自己像个丑陋的洋娃娃,我想起曾经对羊羊说过我会穿上最耀眼的鞋子走过千山万水去看他。那个给了我明媚让我骄傲得不顾一切烙在他翅膀上打算凝望彼此一生的天使啊。可是如今。誓言丢了。天长地久也会成为一种痛。
交通灯熄灭了车辆没有规则混杂的穿行在人行道上。我开始害怕这座城市害怕过马路,我叫着羊羊地名字胆怯地站在马路中央的黄线上哭泣,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迎风看着对面因为丢失了气球而无声哭泣的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我看着她的脸像是在照镜子。我明白这是两颗脆弱的心发生了如水滴般透彻的影射,我仅仅是为单纯地失掉心爱的东西而哭泣。于是我吞下了委屈的泪水。羊羊。我怕我感动不了你了。我指甲上的蓝,那蓝色镇定的火苗融化了我的慌乱。手心杂乱的纹路是宿名在嘲笑着人类那些禁锢的抉择。当想念到不能自已的时候指甲把干涩的嘴唇掐出血,我要用最绚丽的方式结束这一场颓靡血腥的灾难。我的胸腔咯咯作响,那是血流的声音。羊羊啊,我甚至听得到人体里七百多毫升的血液枯萎憔悴的脚步。
如果回忆还站在原地久久不肯离去那么我要远行。哪怕曝尸荒野。
我站在路边打车告诉司机送我去铁道旁边的公墓。母亲冰凉的躯体在那里安稳的睡着。我闭上眼睛就能看到母亲在我二十岁那年垂死的灵魂和不堪的面容。如果死亡可以代替一场绝望的永恒那么泥土就是沉睡的永无疼痛的温柔眠床。我听见乌鸦在叫。母亲。这一切糟糕的很,我竟然在这个时候才开始去想念你,我坐在母亲的墓旁靠着冰冷的墓碑诉说。
知觉长眠。宿命犹如荒草丛生。断命或断情,我选择断命。我为曾经和羊羊许下的至死不渝而落泪,泪水湮灭了瞳孔里的花朵。我听见火车轰鸣呼啸而过的声音。我想我该走了。在母亲的墓碑旁边。我要用自己飘忽的灵魂去祭奠。母亲。让我的躯体代替我在您的身旁以此终生在这个寂寞盘旋的地方相依相偎。
孤独不绝。寂寞不止。
结
羊羊。在我的心里你依旧是个天使洁白得一如往昔。
生死彼岸。我会站在天堂云端看着你翅膀上那朵蔷薇花不休不眠的歌唱。
那是我的虔诚。花开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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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0-2013 05:0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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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 倪
房产开发商刘光生的在西部水乡的工地出了挖出了宝物。
先是挖除了一个不知年代的古墓,刘光生爱好古玩,听到古墓就来了精神,匆匆赶到现场,亲自指挥民工扒开坟墓,墓穴里刨出一只陶瓷怪兽。
怪兽脑袋是一颗威猛的狮子头,血盆大口露出四颗獠牙,身子却是一个柔弱无骨的女人体。
底座上还有刻有两个汉字:“夏倪”。
莫非是夏朝的的玩意儿?刘光生大喜。捧着宝贝转身要走,一群民工拦住了他,讨要奖赏,开口就要十万,不然去文物局告状。
无奈,讨价还价,五万元成交。
捧回家中,招来刘太一阵嘲笑。
“‘夏倪’?这算什么文物?错别字都有,诺,是狗爪旁的‘猊’还差不多,‘猊’就是狮子,狮子原产非洲,唐朝才进入中国,传说中龙生九子中的猊明代才定型,你挖出一个夏朝的狮子,哈哈。”夏太学历史专业的,说出话来有根有据。
赶紧请老吴来做鉴定,老吴是省收藏协会的鉴定专家。
老吴见到怪兽,大吃一惊: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夏倪’——狮面人身像……人字旁的‘倪’字,‘夏’指的不是‘夏商周’的‘夏’而是西夏王朝,宋朝那会儿,在“丝绸之路”上,党项民族建立的王朝……传说中他们崇拜一种狮面人身的怪兽,只见于文字,从未见实物……”
一席话说得刘光生心花怒放,听得刘太目瞪口呆。
“你说,咱这宝物能值多少钱?”刘总按耐不住喜悦。
“说不好,我拍张照片给你找人评估一下。”
“拜托了……”
这种填补历史空白的文物,少说也值个几千万啊。
只要有空,刘光生就把怪兽捧在手里把玩,这件瓷器做得还真精致,双目圆睁的,毛发耸立,口腔里的牙齿和舌头都表现得淋漓尽,有趣隧的是,舌苔上还有一颗凸出的肉刺。
“这根肉刺是做什么用的呢?”刘总琢磨了半天,放置在卧室里,睡觉都看着他出神。
还是刘太发现奥妙:“这是个香炉吧,肉刺刚好挂一盘檀香……咱何不点一盘香试试。”
“对哦,这玩意十有八九是皇帝享受过的,点上香,咱不也过上帝王生活了吗?”
点上檀香,丝丝烟雾从狮子鼻子、眼睛、耳朵、甚至毛发、衣缝里冒出,清淡素雅的檀香味道萦回在室内,一整夜,两口子沉浸在芬芳沐浴中,连梦都是香的。
几天后,老吴神情沮丧的回来了。
“赝品,这玩意是兰州美术学校学生的创作,底款刻的‘夏倪’其实是这个学生的姓名……”“这,这怎么可能……我亲眼看到从古墓里刨出来的啊。”
“唉,现在有一帮家伙,专门混到工地里蒙人,不信你再到工地找找,他们拿到你的钱找跑了……还有啊,不是陪葬品的东西进过坟墓,容易沾邪气,乘早扔了吧。”
“五万元买来的玩意儿,扔掉太可惜了,用来点檀香挺好的……”刘太不同意,说:“再说了,这玩意摆在家里,也当给你提个醒哩。”
点上檀香的“夏倪”,丝丝烟雾缭绕,清淡素雅的檀香味道萦回在室内,两口子的梦却越来越不香了。
非但睡得不香,两口子还都犯了毛病,不是噩梦缠身,就是头痛失眠,连胃口都没了。
医生怎么查也查不出病根。
会不会是那个叫“夏倪”的玩意儿在作怪?刘太想起老吴关于新物件容易沾上古墓邪气的说法,于是把医生请到家来。
医生仔细检查了“夏倪”内外,不由得放声大笑起来:
“我说老刘啊老刘,你舍得花五万元买个假古董,却用来点这种两块五一盒的劣质檀香?”
劣质檀香,有害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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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0-2013 05:1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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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女人
由于昨天晚上的一场暴雪,使得公路全线封闭,我所乘坐的大巴车被堵在一个叫狮河镇的地方,我们住进了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旅馆比较破旧,是老房子改建来的,木板地板嘎吱嘎吱的响,房间阴暗,不过还算干净,绿色地毯磨损得还剩薄薄一层。天花板中央挂着一架老旧的木风扇,打开暖气开关的时候,暖气机发出隆隆声。
放下行李,我来到饭堂,饭堂里热气腾腾,晃动着裹着各式各样绵帽、头巾的男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美有丑。都是与我同车的人,仔细看看,他们大多都有伴,我选择了一个像是单身的女人旁边坐下。
这是一个娇小丰满的少妇,睁着两只圆溜溜的眼睛,抿着小嘴,腮帮子一动一动的,像是在嚼什么东西,她嚼得认真而专注,更本没注意到我坐在她身边。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不是寻常女子所喷洒的香水味道,而是一种令人垂涎三尺的食品香味,像是一种炒货,核桃还是瓜子之类的。
直到我帮她盛好饭,摆在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冲我一笑:“咦!我们好像在哪儿见过?”晕,我的开场白被她抢去了。
“也许吧,我是在上海工作的,要回徐州过年。”
“我是杭州的……”杭州方言很奇妙,从男人口中出来是硬邦邦的,女人一开口却是柔软无比。我们边吃边聊,一顿简单的晚饭吃了六十多分钟。
“这样的雪天,一个人睡觉很冷哦。”我把话题领到暧昧圈的入口处。
“没关系的,我有这个呢。”杭州女人从兜里掏出一颗坚果来。“吃吃小核桃,一夜没烦恼。”
在上海工作了五年,我只领教过一次小核桃的厉害,小核桃形状比核桃小一号,剥开是像核桃一样的果肉。但比核桃难对付得多,小核桃壳很薄很脆,但是小核桃内部复杂的结构令人头痛,核桃肉被夹在坚壳与夹层之间,要从弯弯曲曲的硬层中取出核桃肉,简直比从悬崖上取燕窝还难。
我接过小核桃,捏在手里,使了半天劲也没捏碎坚壳,只好用牙咬开,用力一咬,壳碎肉也碎。那好好的肉,全成碎渣。而且碎渣与核桃的壳混在一起吃,不是牙给碜着了,就是喉咙被卡住。
看着我的狼狈样,女人笑得花枝乱颤。
“这吃小核桃,不能急,和吃热豆腐是一个道理哦。”女人瞄了我一眼,眼神像是在说,我知道你急猴猴的想吃老娘的豆腐呢。
女人又从兜里掏出一颗小核桃,拇指和食指轻捏着,剩余三根手指翘成兰花状,张开樱桃小口,银牙一磕,小核桃变成两半。她把小核桃仰天放在桌面上,指着小核桃心问我:
“你说,这小核桃像什么呢?”见我没吭声,她自问自答道:“像一个人的脑子。”
的确,小核桃仁的外形非常类似于人脑的形状,弯曲堆积在四个小夹层里,与人脑神经系统的一个个小系统组合及其相似。
“你吃得了核桃肉,就掌握得了男人心。”女人捏起一半小核桃,放进嘴里,随之响起一串咔吧咔吧的啃咬声。我还在等待她的下文,她已经神情专注的开始对付口腔里的半片小脑袋瓜。她的小嘴唇始终紧闭着,腮帮子不停蝺动,眼睛也顺从着某种指示在转动,也许是随着舌尖的方向在转动吧,此刻,她的表情像一只猫,一只玩弄老鼠的猫。
一会儿,咔吧咔吧的啃咬声逐渐减少,她可以腾出口腔位置说话了:
“男人就像这小核桃一样,看上去很结实,可都有致命弱点,你一旦找准缺陷,轻轻一咬,他的心思就袒露无遗,当然,你还不能对他点破,得慢慢寻找他的长处,就像我用舌尖找小核桃肉,慢慢找,一点点找出来,再一点点吃掉,直到吃得他只剩下一具空壳……噗。”
说着话,女人掏出一张纸巾,往上面吐出几块湿乎乎的小核桃壳,真的,被咬成七八块的硬壳里,已经空空如也。
“佩服、佩服。”我连声赞叹,并起身离开。
我们一道上楼回房间,还真巧,女人的房间与我紧邻,不过,我已经对她完全失去了兴趣。
我躺在床上,虽然身体已经疲惫不堪,但就是睡不着,这破旅馆的隔音效果实在很差,尽管暖气机发出隆隆声,隔壁房间的动静还是听得很清楚,一整夜,那女人都在啃小核桃,我能听到她下颌骨发出脱臼一样的咯吱咯吱声,像是什么动物在咬骨头,听得人心烦。过去曾听说,杭州女人可以一整天坐在茶馆里啃小核桃,今晚我算开眼了,领教到了真正的杭州女人。
快天亮时,我才迷迷糊糊睡着,睡梦中仍然听得到咔吧咔吧的啃咬声。
第二天,风停雪住,司机挨个敲门催我们起床上路,但是隔壁杭州女人的房门怎么也敲不开。司机急了,叫旅馆服务员拿钥匙来开了门,那会儿我已经站在楼下大巴车旁,服务员凄厉的尖叫声吓得我全身发冷。
我快步冲到楼上,进了房间,立即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床到处都溅上了鲜红的血点,一个女子躺在床上,她的脑袋上皮肉已经荡然无存,脑壳被什么东西咬的尽是齿痕,眼睛也只剩下两个大窟窿,一只全身血呼呼的老鼠正从窟窿里爬出来,一溜烟爬上窗台溜得无影无踪。
警察到来后,我们这一车人全部被扣留下来配合调查。
三天以后,警方公布了调查结果,凶手是来自后山的野老鼠,冬天里老鼠饥饿难耐,女人身上的小核桃香味诱惑了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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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10-2013 05:1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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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书店
真是憋得很,一到期末教室里就挤满人,好难受。我从主楼四楼顶端的大教室里出来,点了棵烟,在走廊里站着。
走廊顶端有扇窗子--长期主楼的大概都知道这个结构--窗下摆了个书摊,不大,看摊的是个和颜悦色的老太太。"同学,来看看吧,打折的!"老太太招呼我。
我信步走过去,书还挺多,我在里面发现了一本不错的书,便掏出钱递给站在书摊后面的老太太。
"今天打七折呢!"老太太说着把找的钱递给我。我忽然觉得异样,啊,这老太太竟是站在窗外但,这不可能,这是四楼啊!!!
我手心里捏着汗,但仍然接过了钱,进了教室。教室里灯光通明。我看了一眼手中的钞票,货真价实,并没有象鬼故事里那样变成冥币。
"大概是我看花眼了"我松了一口气,坐到座位上,身上出了一层冷汗。突然,周围的人都吸溜着鼻子东张西望,我也仿佛隐隐嗅到一股异味。
"管他呢,别疑神疑鬼了。"我拿出刚买的书。书相当厚,沉甸甸的,包装很精美。
我信手翻开了书,周围的女孩子们一片惊叫。我只觉得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那书里,满纸都湿淋淋的洇透了鲜红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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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08: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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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悬尸
一件可能发生在你我身上的事,在一个能见度极低,雾气很大的清晨,这天我起的特别早,洗梳完毕后,拿了些书和一包奥利奥走出了宿舍,路上人很少,在没看清对方就消失在浓雾之中,我往主楼慢慢走去可以占一个好位置,从远远看向主楼,主楼很高在加上雾气,只能看到四楼,这时发现二楼的横梁上似乎有个东西,可能是被风吹落的标幅之类的悬挂物,但感觉上又好像不是,管它呢,手里的奥利奥才是现在要消灭的目标,如果要是有杯牛奶的话,那就实在太…..
“哇拷!”书都掉了一地,更痛心的是消灭未尽的奥利奥,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被什么该死的东西撞了一下,一看原来是个人,我还以为撞到路灯或宣传排什么的,看了一眼,那人不高,很精瘦,眼神很怪好像一夜没睡,手里拿着一个用红布包着的长长的东西,那人竟然像什么事没发生似的走了,我没多看他就蹲下来捡书,心想那人连对不起都不说就走了,走到楼下,觉得头上有东西落在头上,习惯性用手一摸很粘,抬头一看,雾实在太大了好像是块红标幅,随手拿出眼镜戴上再抬头一看,眼前的竟然是一具胸口插着一把仍在滴血的测量用的测钎的红衣女尸,挂在二楼横梁上,而且两耳也被一测钎贯穿了,似乎在笑的脸已经被测钎划破了,长长的头发一直披到肩上但已很凌乱了,衣角已被撕去一块。
在视觉传给大脑这一恐怖信息后,窒息,脑袋一片空白,七魂就只剩下一魂来维持躯体成直立状态和必要呼吸功能,可能大脑的工作频率太低,无法短时间内处理这一视觉信息,@#$%!&,在一系列非法运算之后,庆幸的是没有死机,总算OVER。”妈呀,死……死人”,真奇怪人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第一个想起妈,这个时候想起了范小宣的"深呼吸",总算思维渐渐恢复了,想起刚刚碰的人和他手里的红布包,那怪异的眼神……走,这是大脑传出的第一个指令,就在为自己的决定庆幸时一只手从雾中伸出从后面伸向我的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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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08:5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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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会不会死
这不是一般的上网程序,据说是一个上网不用钱的程序,是小光放学回家途中一个穿着黑衣服的神秘老头塞给他的,那个老头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竟然在马路上免费大派光碟,弄到马路交通堵塞。
“光碟不要钱,不拿白不拿,”那个老头拿着喇叭在马路中心大叫。
他声称他的光碟里装了一个上网不用钱的上网程序。不拿白不拿,反正不用钱,小光便接过了老头递过来的光碟。
那个老头对着他神秘地笑了笑“记住,半夜十二点后才上网,不然没效。”
“我最喜欢半夜上网。”小光回应。
小光想起这老头,脸上露出一丝怪笑,他总觉得这个老头好象有点怪。
他把光碟塞进电脑,跟着电脑便自动装了一个上网程序,这个程序很怪,竟是那个老头的样子做介面,小光想,也许是这老头想出风头,所以免费大送新发明,不管怎么说,上网不用钱,这样的卖买不做白不做。
小光刚刚把那个程序一装完,电脑上便出现了一扇古怪的金属门,门上出现了一个骷髅头的拨号连接图标。
“酷,实在是太酷了。”小光非常喜欢这个骷髅头的连接图标,他兴奋地马上拨通了他另一个同学小明的电话。
今天只有他一个人在家里,小光的父母全出差了,据说起码要一个月才回来,所以这几天小光天天都叫小明来这里玩到深夜二三点。
“小明,快过来,这里有好东西看。”小光兴奋地叫了起来。
“小光,你身旁的人是谁?”小明发出奇怪的反问。
“小明,你是不是有病,我的身旁没有人。”小光回应。
“不是吧,我听到你的电话里有一个人在哈哈大笑,笑得很大声。”
“小明,你一定是鬼片看得太多了,你快点过来,我有一张光碟可以上网不用钱,这个程序的介面很酷,你不想装吗?”
“用上网不用钱的东西,小光,我马上就过来。”小明兴奋地叫了起来。
很快,小明便来到了小光的家,“澎澎”他敲了敲门,“以”一声,奇怪的是,门竟然自动打开。
“小光。”小明走进小光的家,里面是一个客厅,客厅里有一台电视,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鬼片,“哈哈哈”屏幕里的一只恶鬼发出阵阵怪异的笑声。
“小光。”小明又叫了一声,他望了一下四周,奇怪的是,整个大厅都空无一人,他又看了一下四周的房间,全都空荡荡人影也不见一个。
“哈哈哈,小光,你是不是在玩神秘。”小明笑了起来,他走进小光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只有一台电脑的显示屏在闪动着。显示屏里出现的是一大堆雪花,那些雪花很奇怪,好象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在里面,有个人形的雪花在挣扎着,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了小明的心头。
“乒”一声,一张刻着骷髅头的光碟从台下掉到地上,小明看到,上面写着免费上网四个大字。
难道小光的光碟就是这张。
“小明,小明。”突然间,电脑音箱上传来一阵很妻惨的叫声。
“小光,别再玩了。不然我就走了。”小明战战兢兢地向后一退,跟着“啊”一声,他被绊倒了。
眼前灵光一闪,他发现,他又回到了自已的家中,更奇怪的是,地上竟有一张奇怪的光碟,那只光碟跟小光家那只骷髅头光碟一模一样。
“见鬼,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明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一下子便从小光的房间回到自己的房间。
“铃铃铃”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是小光的电话。
“小明,快过来,这里有好东西看。”电话里传来小光兴奋地叫声,小明还听到,电话里面还有另一把奇怪的笑声。
“小光,你不是已经打电话来了吗?”小明莫名其妙“我刚才还到了你的家呢?”
还没等小明讲完,小光打断插入“小明,你是不是有病,我的身旁没有人。”
“小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明觉得奇怪?为什么小光答非所问?“为什么你重复上一次跟我讲的话。”
“小明,你一定是鬼片看得太多了,你快点过来,我有一张光碟可以上网不用钱,这个程序的介面很酷,你不想装吗?”小光竟然在重复上次电话讲的第三句话。
小明觉得一阵毛骨悚然,他猛得一下挂上了电话。
这时,突然间,他发现自己的电脑自动启动了起来,天哪,那张光碟不知什么时候装进了光驱,竟在显示屏上自动运作起来,跟着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扇古怪的金属门,门上出现了一个骷髅头的拨号连接图标。
跟着还没等小明反应过来,“滴滴滴”那个拨号器竟然自动开始上网了。
“有没有搞错。”小明走到电脑旁边用鼠标停止,谁知那个拨号器照样上网,跟着一阵阴森森的“滋滋”声传出,那扇金属门好象罩上了一层白雾。
拨号成功,金属门自动打开,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有没有搞错,这叫免费上网,都不知道上到什么鬼地方去了。”小明走到显示屏前,他想来改变网址。
这时,在漆黑一片的金属门内,一阵奇怪的笑声从里面传出。
“老子吓大的。”小明不以为然地回应,他迅速输入了一个著名汽车网站的网址。
跟着那个他天天上的汽车网站从他的显示屏上出现了,奇怪的是,今天这个网站有点怪,竟然变成一个没有颜色的黑白网站,全都是一片灰蒙蒙的黑白照片,只见一辆辆形状古怪的黑色金属车在一张张照片上出现。周围的文字个个都象棺材似的看到他一头雾水。
只见那些照片里面的金属车一辆辆都令人毛骨悚然,有的形状象一只蟑螂,有的形状象一只蜈蚣,有的长满毛,长着一个巨大的魔鬼头,有的象太空异形,还有的张开四片巨翼象一只黑色的蝙蝠,更有的长着利牙,披满鳞甲,象一只未来怪兽......
“酷,这些车实在是太酷了。”小明连忙把这些图片下载入自己的文档中。
这时,他忽视了一件事情,在他的身后,它的房间四周的墙壁自动变成了披着冰冷雾气的金属壁,几个奇形怪状的玻璃窗在金属壁上出现,窗外是一片阴森森的连雾,跟着小明的房门变成了一扇金属门,金属门自动打开,门外一大片浓雾帖地扫了进来,眨眼间,房间的地上就覆盖了一层半米高的雾纱毯。小明的身体下半部也淹没在白森森的雾纱毯中.
在小明的门外,一辆车顶喷着气,象蜘蛛一样长着八只脚的黑色蛇头金属车徐徐开到了门外停下,一扇六角形的金属门自动打开,里面一片漆黑,出现了四对绿色的,象灯笼似的眼睛。
一个全身一片黑的人从里面飘了出来,它长着六只手,四个头,那个脸部竟然跟小明一模一样。不同的是,他象是用金属做的,全身十分僵硬,他们冰冷的金属脸上的双眼露出了的是十分邪恶的眼神。
突然间,小明感到全身一阵冰冷,这是怎么回事,他发现这台电脑变得有点怪,天哪,他发现,显示屏竟变成了一只长着六只机械手的黑色金属显示屏。跟着一个象小明一样的机械头在小明的尖叫声中从显示屏中长了出来。跟着在“哈哈”狂笑中,那片荧光屏竟变成了一个长满利齿的巨口,喷出阵阵恶臭的烟雾。
还没等小明反应过来,那六只机械手抓住小明往荧光屏巨口一塞,“啊”在尖叫声中,小明竟被长着六只手的显示屏吞了进去。
“味道好极了。”那个突出来的小明机械头哈哈大笑了起来......
“有没有搞错,小光太离谱了,他跟那个什么小明已经三天都没回学校了。”张老师在小光家的门前不停地按门铃“现在连门都不开。”
“小光,再不开门我就要罚你天天留堂做二百八十道算术题。”张老师开始火了,他开始飞脚踢门。“澎澎”三声后门竟被张老师一脚踢开。
“小光,你在哪里?”张老师刚刚走进房间,一阵恶臭迎面扑来,他捂着鼻子大厅一看,天哪,大厅上的地上,沙发上竟布着十几堆爬满苍蝇的绿色粪便。
“有没有搞错,竟然玩随地拉屎,太离谱了,连厕所都不肯用,现在的学生太不象样了。”张老师跑到小光的房间对着小光紧闭的房门又是一脚。
“澎”一声,房门被踢开了,他看到了小光,天哪,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光本来是一个胖子,现在三天内竟变成了一个瘦骨如柴,头大如钟的畸形人,更可怕的是,他的手臂开始腐烂了,长着一个个浓胞,时不时还看到一两只蛆虫从里面爬了出来。
但张老师认得那张脸还是小光的脸,便整个眼窝全下陷了进去,看上去就象一只丧尸,只见他正在津津有味地上网跟人聊天。
“你这小子,原来整天上网,你连学校也忘记了吗?”张老师骂了起来。
张老师走到他的身旁,只见小光枯萎的双手正在键盘上敲个不停,他正在跟一个看不见对白的人在聊天,小光不停地重复打这一段句子“张老师会不会来送死。”
“妈的,玩神秘。”张老师以为小光在故意戏弄他,气得抓起小光的头就是一巴“小子,你好太胆,竟然敢旷我张老师的课,我要你天天做功课做到半夜二点半。哈哈哈。”
“我要上网。”小光目无表情的脸部又转了回去,跟着他用眼睛一望那个显示屏,显示屏上竟然自动出现了小光打出的一句话“太好了,张老师来送死了。”
“想吓我,老子吓大的。”张老师把小光往地上一扔,跟着举起显示屏向下就是一摔,“澎”一声,显示屏当场瘫下爆出一大团玻璃碎片浪。
“跟我走,不准再上网,太不象样,把家里弄到象个垃圾场一样。”身高体壮的张老师提起小光就走“到我的家去住,今晚要补习。”
“太好了,张老师来送死了。”被张老师抱着的小光依然目无表情地重复那一句。
晚上八点半,在张老师的家中,张老师正在自己的房间里跟小光的父亲打电话。
“我已经把他关在一个房间里面,对了,我已经把那台电脑砸了,以后你不要再买电脑给他,上网那东西会搞得人无心上学,还有,你家里的大厅和那扇门的问题我已经帮你们搞定,你们放心继续出差吧。”张老师道。
小光的父亲接着问“你家里没有电脑吧。”
“放心,没有,他不能够再整天上网了,现在我要他跟我补习,你也知道,他的成绩一滑千丈,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会留级的。”
“那太谢谢你了,张老师,下次我一定要跟校长讲,升你的工资,再把你的级别提高。”小光的父亲拍心口保证“校长是我的表舅,只要我儿子的成绩可以上去,我保证你会步步高升的。”
“那太麻烦你了。”张老师点头哈腰“最好跟他讲,最好再分一个大点的房子给我,另外,叫他的那个女儿不要再整天缠着我,你知不知道,她长得就象一头猪一样。”
“没问题。那我的儿子就拜托你了,如果他不听话,你就把他揍扁再将他骂个狗血淋头,打是亲,骂是爱嘛。”说完小光的父亲便挂上了电话。
“哈哈,这次发达了。”张老师拿着电话筒得意洋洋地想。
张老师挂上电话,打开抽屉,从里面拿了一本数学书出来,他要给小光补课。
“今晚起码要罚他做三百道算术题。”张老师暗暗盘算要折磨一下这个麻烦学生。
他推开房门,走到大厅,天哪,他发现那个瘦骨仙小光已经跑了出来,他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盯着客厅一角的大屏幕电视机,电视上正在播放变形金刚卡通片。
“喂,小光,我叫你复习你跑出来看电视。你一定是不想活了”张老师走到门后面抽起一把扫帚想给小光一下。
“有没有搞错。”张老师发现扫帚下竟有一堆人屎,那小光竟在他的门后面拉了一堆大便出来。
“今天我要重重打你的屁股。”张老师捂着鼻子骂了起来。
这时,坐在沙发的小光转过头来目无表情地盯着张老师道“我要上网。”
跟着一阵“滴滴”声从电视机传来,张老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台电视机竟然开始自动上网,屏幕上还出现了一个长着骷髅头的金属门拨号器。
“你,你,你到底干了什么?”张老师开始觉得全身一阵毛骨悚然“为什么电视机也可以上网。”
“我可以用精神力量上网。”小光露出诡异的表情,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声音变成了另一把人的声音,一把十分沉重粗鲁的魔鬼男人声音“我不但可以用电视机上网,我还可以用你的大脑上网。”
跟着“滴滴滴”张老师的头里竟传出了上网的拨号声。
“不。”张老师抱着自己的大脑叫了起来“不,我不要,我不要。”但太晚了,张老师的大脑里的“滴滴”声停下,他的大脑已经拨号成功,上网啦。
“因特网过时了,欢迎来到地狱网络。”小光望着双眼眼球自动旋转的张老师哈哈大笑起来......
三天后,一个晚上补习课,失踪了三天的张老师面无表情地走进了课室,灯火通明的房间里坐满了四十多位学生。
“同学们,今天不上课了,今天我们要上网。”张老师露出怪异的笑容。
“太好了,张老师万岁。”同学们欢呼了起来。
“那我们是不是去电脑室。”一个学生问。
“不用,就在这里,现在。”一说完张老师的双眼变成绿色自动旋转起来,跟着“喀喀喀”他竟从身上机械般地长出了三只手,三个头也同时从背后机械般伸出,张老师变成了一个四头六臂的怪物。
“啊”在同学们的尖叫声中,个个学生都抱着自己的头叫了起来,他们每个人的脑里都响起了上网的“滴滴”声,跟着整幢灯光熠熠的大楼都响起了震耳欲聋的上网拨号“滴滴”声。
最后拨号成功“轰”一声,整幢大楼化成一片闪着各种数字的电光在层层冒出的雾纱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欢迎光临地狱网络。”在哈哈狂笑中,那幢底下装了很多个轮子的教学大楼呼啸着在漆黑地狱空间中纵横交错的过山车道中穿行,它已经变成了一辆过山大楼车,它呼啸着向远处一个巨大的四头六臂巨形金属雕象张开的一个巨口冲去。
“呼”一声,教学大楼在学生们的尖叫声中几个三百六十度旋转连过几个倒转车道一头冲进了那个魔鬼雕像其中一个金属头的巨口中,巨口里面全是燃烧着的熊熊烈焰。
“啊”在惨叫声中,教学楼在火焰中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那个巍然矗立的巨大金属地狱魔神发出阵阵笑声,他的那四个长着两只角的金属脸上露出诡异的机械式笑容“味道好极了。”
第二天,人们都在街上对昨晚那幢消失到无影无踪的教学大楼议论纷纷,跟着一个穿着黑衣服的老头托着一箱光碟又在马路中央出现了“不要钱的光碟,不拿白不拿,上网不用钱,不上白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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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09:5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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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朱哥
下雪了,先是象米粒一样的雪粒,北风斜吹,砸得锅边碗沿哒哒响。
“柳姐,收摊吧,这么冷,不会有人出来吃宵夜了。”说话的是满绣,柳姐米粉摊的小工。
柳姐看看马路尽头,结了冰的雨冰封了路灯光,看看表,距离零点十五分还差五分钟,大街空无一人。
“再等五分钟吧。”
“三两切粉,卤菜……”柳姐在等这一声招呼。
柳姐这条马路边摆了四年夜市米粉摊,每晚零点点一刻,朱哥会准时来到米粉摊,把自行车往人行道上一靠,然后这么样大喝一声,机床厂的工人,嗓门都特别洪亮。
桂林米粉原料有两种,圆根的叫米粉,宽扁的是切粉,可以有卤菜、汤菜、炒粉三种吃法,前两种最快捷,无论米粉或切粉,拿开水一烫,放入碗中,再放进预先做好的卤水、油、卤牛或马肉、炸黄豆、锅烧等,炒粉大多用切粉加青菜瘦肉爆炒而成。夜市卖到十点后,切粉不多了,只供应吃炒粉的顾客。
炒粉比卤粉贵一元钱,朱哥只吃卤菜粉,三两切粉下肚,再灌一大碗骨头汤,满嘴滚滚烫,全身暖洋洋。
朱哥爱吃切粉,柳姐每次摆好摊位,都取出三两切粉放在一边,给他留着。
零点一刻,一辆破单车咵叽咵叽踩过来,柳姐惊喜地正要抬头招呼,却发现骑车人不是朱哥。
“炒三两粉,他妈的,冷死了。”
“是曾师傅啊,你请坐。”这人柳姐也认识,与朱哥是同一个车间的同事,每天总与朱哥一块儿下夜班,但很少吃宵夜。
“人家屋里有老婆煮宵夜等着呢。”朱哥曾经这么介绍过曾师傅。
“你呢,你老婆不帮你煮宵夜啊?”柳姐记得,当时这么问过朱哥。
“差不多了,等我发了财,讨你回克做老婆,你就不用再来摆夜市摊,专门收到屋里帮我煮宵夜得了。”朱哥乐呵呵地说。虽然是句玩笑话,柳姐记了三年。
“曾师傅,朱哥呢?他还没下班啊?”看着曾师傅大口吃炒粉的样子,想到他碟子里的切粉本来是留给朱哥的,柳姐忍不住打听道。
曾师傅抬头看了一眼柳姐,没出声,低头又大口大口吃起来。柳姐觉得曾师傅脸色似乎有点不对,心里咯噔一跳,又接着追问道:
“他加班了,是吧?还是……他今天休息?”
曾师傅飞快扒完碟子里的切粉。抬头看着柳姐说道:
“你还晓不得啊?朱师傅死了……三年前,他在吊装设备时,被铸铁砸破了脑壳,很惨哦……”
“不,不会吧……昨天夜晚他还来吃了三两切粉嘛……而且,这三年来,不是总看到你俩一起踩单车下班,在前面这个路口分手……”柳姐虽然背靠火炉,但还是感到背皮一阵发冷。
“深更半夜,莫乱讲话,骇死人的……我哪天不是一个人踩单车回家啊……”曾师傅付钱时,手有点发抖,看来他不像是骗人。
不知何时,米粒雪已经变成雪花,在昏黄的路灯下纷飞轻舞似羽毛,如果每一片雪花都有生命,那我们也是老天爷撒下的雪片。我们如落雪一样被命运的风送到这个世界,回首来路,却无迹可寻。我们躺在我们落下的位置,等待着命运的风再次将我们送到另一个地方,或等着另一片飞来的雪花,然后悄悄融化于无形……
柳姐失魂落魄的收拾好摊档,回到出租屋后就一卧不起,大病了半个月。病好后,回到兴坪老家,再不敢上桂林来。
曾师傅吃饱肚子,咵叽咵叽踩着破单车往家走,边踩边偷乐。一整天的不快顿时烟消云散。
“去他妈的,一起买的彩票,凭什么姓朱的能挣五百万,老子却一根毛也没捞到……这下我看这米粉西施还敢搭理你不,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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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09:5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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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子米粉
广西桂林,知道吗?岭南唯一一个下雪的城市,在火车上的时候,列车员就开始宣传银装素裹桂林山水如何美,但火车到桂林站已经是半夜两点,看不见什么山奇水美,见到的只是黑暗夜空漂满碎尸布般的雪花。
的士司机把我带到一家酒店住下,放好行李,我就下楼来找吃的,大堂值班的老头儿,说小卖部早下班了,附近也不会有夜宵店还开门,劝我早点休息。但我实在饿得难受,还是出门去碰碰运气。
酒店附近有一排门面,其中有一家还透出灯光,我敲敲门,开门的是一位浓妆艳抹,身材丰满的姑娘。
“先生洗头还是按摩?”见到我,那女孩挤出一脸媚笑。
“小姐,你有方便面吗?买一包给我啊,我出高价。”
“嘻嘻,想吃面条啊,我这儿可没有,不如吃奶吧……”小姐挺着两只丰乳向我胸前顶过来,她穿一件红羊绒衫,里面显然没带乳罩,伸手摸摸,很好的手感。我想也只好这样了,既然找不到东西吃,有个胖妞给暖暖身子也不错。
我正要伸开双臂抱胖妞,门外飘进一阵肉汤香味儿,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门缝传进来:
“米粉哦……担子米粉。”
我大喜过望,放开胖妞,说:“我吃一碗米粉再进来找你”。
胖妞气哼哼地把门在我身后摔上,还把灯也关了。
借着路灯光,我看见不远处骑楼下坐着个老头,老头坐在一付担子的扁担上,担一头,一炉火烧得正旺,炉上的锅里热气腾腾,另一头除了有个放碗筷作料的柜子外,还有个摆肉的纱罩。
“五香猪心粉热汤菜米粉。”老头一见我,便放声吆喝声。
早就听说过桂林米粉天下美味,今晚一吃,果然名不虚传,白嫩嫩的粉,热腾腾的汤,脆香香的肉,吃得我浑身舒畅。
“大爷,我吃得这是什么肉啊?真好吃。”
“猪心汤粉,当然是猪心啊,咱们桂林担子米粉用料可讲究,一般冷猪心可不能用,要烧好开水在屠宰场旁边,等猪血一放干净,就赶紧开膛取出猪心,直接扔进滚水里,猛火烧到七成熟,再起锅冲凉水,冷却后切片,重新起锅加佐料,用文火慢慢煨,这样才熬得出正宗地道的五香猪心粉热汤菜米粉哦。”
“哇,真不简单。大爷,您挑着担子卖粉,多累啊,为什么不租间门面做生意呢?”
“呵呵,年轻人,你外地来的吧,不知道我们桂林人吃米粉就讲究个正宗,最正的米粉就是担子米粉,开店卖就不是担子米粉了。”
“为什么。”
“你不能推着一个大门脸去屠宰场去猪心吧,嘿嘿。”老头乐乐,我也跟着傻乐。
“年轻人,我看见你刚从那边门面过来,你见到哪家有灯光,可千万别去敲门哦。”
“为什么?”想到发廊小姐那两只丰硕的大奶,我笑着问。
“唉,可怜啊,这排门脸第三家,原来是个剃头铺,是一个胖妹仔开的,去年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杀死在屋里,结果这个门面一直租不出去……没到农历初一晚上啊,这屋里就亮着灯,我还听过姑娘在里面哭呢,可怜啊,死得太冤枉,阴魂散不了呢。”
听到这话,我头皮一阵发麻,赶紧付了钱逃回酒店去了。
大堂里值夜的老头还在给我等着门,见我回来,便问:
“找到吃的没?”
“找到了,遇见一个米粉担子,吃了一碗五香猪心粉热汤菜米粉,好香,桂林米粉果然名不虚传。”
“什么?米粉担子?”老头说:“我老头活了七十一岁,在桂林生活了七十一年,有六十年没见过有人挑担子卖米粉了……担子米粉,米粉担子早绝了,你见鬼了吧。”
“什么?”我头皮又一阵发麻,回头看看骑楼那边,长长的过道一个人影儿也没有,按理说,那老头挑着担子不可能走太快,怎么这就消失了呢?
“还有啊,你刚才说你吃了什么?五香猪心热汤菜米粉?桂林米粉只有牛肉卤菜粉、三鲜汤粉两种,那有人会用猪心做米粉?”老头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说道猪心,我到想起件惨事来,前面骑楼第三家,原本是家野鸡发廊,是一个胖妹仔开的,去年腊月初一,被人杀死在屋里,可怜啊,都没得个全尸,心脏都被人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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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09:5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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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蛇的女人
酒吧窗户玻璃颜色很深,玻璃把窗外的飘雪与寒风阻挡在大街上,光线幽暗,烛光、空气里混合着烟酒和红男绿女们的温热气味。酒吧里的人形形色色,从十几岁的年轻人到几十岁的中年人,都是来这里释放热情的。我有很灵敏的嗅觉。善于凭体味判断女人,冬季里,女人在冷空气中挥洒的汗水与香水合成的味儿别有韵味。
今夜,我找到一个体味特别的女人,她身上飘出一股很奇异的香味,有点像木头里发出的檀香。我一时想不起在哪儿闻到过,对气味的迷惑增添了我对这女人的欲望一整夜,我都在泡这个女人,这个一个妖艳的女人。
我们喝着红酒,说着废话,快到子夜时分,我施出杀手锏。
“你认为,像今晚这样的寒夜里,回家后发生什么事最可怕吗?”
“没电……”女人的眼睛释放出妩媚电光。“停电是倒霉,不是可怕,可怕的是,你掀开被子想睡觉,却发现被子里蜷缩着一条眼镜蛇。”
“哈哈哈……”女人扭动着水蛇腰,笑得花枝乱颤。一般女孩听到这个恐怖想象,都会扑到我怀里来撒娇,这个女人却提出了一个新鲜问题:
“假如你被子里有条美女蛇,你还害怕吗?”
“怕……欢喜还来不及呢。”我听出了她语调中的暧昧,回报以相应的挑逗:
“你属什么的?”
“巧了,我属蛇。”女人吐了吐舌头,还真像妖蛇吐信子。
“你的身体有蛇那么灵巧吗?”我的眼睛冒出了色眯眯的火花。
不错,她的身体真的像蛇一样灵巧,她的动作比蛇还要缠人。我们在床上至少绵缠了两个小时,直到筋疲力尽。
完事后,我点着一枝烟,继续抚摸着她光溜溜的背脊,她身上飘出她特有的体味,既有檀香的素雅,也有乳香的浓郁。我还在回想曾经在哪儿闻到过这种香型。
“你属蛇,是1977年生的?”她的皮肤很光滑,不会超过三十岁。
“错!”女人伸出胳膊,缠着我脖子说:
“我是道光十三年生的——就是1833年。慈禧太后出生那一年呢。”
屋子里弥漫的幽香愈来愈浓,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到,我突然想起一种阿拉伯香料的名称——安息香——古人用来涂抹在尸体上的香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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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10: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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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中寻炭
这是一个多雪的冬天,远处一座座被大雪覆盖的山头,像一个个巨大的白面馍馍,就是没有诱人的香味。一条流过子的小河,在茫茫雪原上细瘦了腰身,弯出一条柔美的曲线,河流边沿结了薄冰,环绕着大雪覆盖的村子,村头一个小院落里,院中破旧的老屋也正被大雪覆盖,屋里火塘边,坐着老俩口,火塘里,最后一块木炭已经化成了白灰,老头双手蜷缩在破袖笼里,老太太一边用火钳拨弄着死灰,企图再扬起些暖气来,一边反复唠叨,抱怨老头子秋天备木炭太少。老头儿静静听着,一言不发,一动不动。
炭灰逐渐冷却后,窗外漫天雪花总算停飞,雪风也暂时歇住了脚,室内的温度却随着炭灰冷却而更寒彻刺骨。
老头儿突然站起身来往外走,开门出去了。
“你干啥去啊,老头子,这会儿出门不怕冻坏你的身子骨啊。”
“俺给你寻些木炭来。”老头儿头也不回的出了小院。
“别去了,这样的时辰,谁肯借木炭给你啊……”老婆子到底没能制止老伴儿。
不大一会儿功夫,老头儿回来了,背回了一大筐子黑木炭,足有百八十斤。
老太太喜孜孜的重新生着了炭火,在火焰燃烧噼啪声中,火炉散发的桔红色光芒,暖暖映照在老俩口身上,老太太推推老头儿说:去淘点儿小米来吧,我给你熬粥喝。咱坐这儿一整天了,你还水米没进呢。
不料这一推,老头儿倒下了,像块墓碑一样重重的倒在火塘边,炉火映照着老头苍白的脸,像一尊石雕。
“这是怎么了?”老太太慌了神,他摇晃着老伴的身体,大声喊叫老头儿的名字,然而老头儿的身体已经冰冷、僵硬。
老太太开门出去叫人帮忙,院子里满地白雪,整洁、细致,雪地上没有一个脚印,看着那完整的白雪。老太太突然想起,刚才老头儿出门时,没有听见脚踏在雪地里应该有的“咯吱咯吱”声,看看天色,已近黄昏,算算时辰,从上午起床到出门寻炭,老头始终以一个姿势坐在哪儿,没说过话,也没动弹过。
院子里传来雪压树枝的断裂声,空气在温暖的屋内凝结成冰。老太太哭了,哭声像撕裂风雪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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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10: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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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头谷
路两旁边是万丈悬崖,通往村庄的唯一道路有块招牌写着“断头谷”。
峡谷深处的豁然开朗,出现一座小镇,有桥和流水,有船,静泊水边,有街道,商铺林立。
就是没有人。也没有狗,也没有猫,街道上空旷得就像一座死城。
街边房屋装饰都很怪异,所有的门楣窗框,全被细藤条编织包裹得严严实实。藤料很精细,每根粗细一致,颜色均匀,看上去工艺细腻。
正想近前摸摸,我发现一扇矮门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
一个女人的眼睛,一个漂亮女人的眼睛,在距离我大约三到四米的屋子里盯着我看。
尽管她藏在门后的阴影中,看不清她的脸庞全貌,单单凭着眼睛就可以判断出她是个美女。
这双眼睛又大又黑又亮,勾魂夺魄。
我缓缓走向房子,脚步慢慢接近矮门,距离越来越近,脚尖已经触到门槛。
但是,那双眼睛距离我,依旧还有大约三到四米。
踢到门楣的只是我的脚尖,我可以看到我的身体已经出紧贴那扇门,我的肩头挡住了女人一只眼睛。
不错,那肩膀一定是属于我的,肩头上挂着我的sanke牌数码相机。
肩头上,没有脑袋。
难怪,这个地方叫“断头谷”。
我听见自己脑袋摔在青石板路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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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10: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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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妹花”
传说,自然界中有一种神奇的“姊妹花”。
你见过吗?
传说,姊妹花五百年才开一次,一次只有一朵花蕾。
谁若采下这朵花蕾,谁就可以找到她的姊妹——一个五官、身材、笑容、姿态都与她一模一样的姊妹,从此,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她不再孤独。
在这个冷漠的世界里,我很孤独。
我在孤儿院长大,成年后我独自闯入这个陌生城市。
在这个城市我举目无亲,在这个城市我形只单影,但传说这个城市里有一种神奇的“姊妹花”。
工作之余,我用全部精力和时间出入植物园、园艺商店和献花店,我相信一定可以找到“姊妹花”。
那天黄昏,我被暴雨阻在一家画廊里。
画廊里有许多人,我习惯性的躲到墙角,无意间抬头,看见了一幅画儿,画面上是一朵盛开的小花,花蕾刚刚绽放,生命的活力象火焰,点燃了原野长空。
画框下有一个小标签,工工整整写这三个汉字——姊妹花。
姊妹花!这就是传说中最最神奇的“姊妹花”!
我伸手要去采摘,还没触到画面,手被人攥住。
我的手被一个女孩攥住,或者说,我的手被这旁边一面镜子里伸出的手攥住。
我在镜子里看见了我自己。
清秀的脸庞,孤独的眼神……奇怪的是,镜子中的我,换上了一身西装套裙——这家画廊里所有工作人员都穿着这样的服饰。
镜中的我开口说话了:“你……你是谁?”
她有声音,她不是镜中映像,她是活生生的另外一个人。
一个五官、身材、笑容、姿态,甚至说话声音都与我一模一样的女孩。
她是活生生的另外一个我。
我们面对面,互相打量对方,我从她眼神里可以看出,她想拥抱我。
我们拥抱了。
画廊里有不少记者,过来给我们拍照。
第二天,报纸电视都报道了我们的奇遇:《孪生姊妹失散十九年后画廊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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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10: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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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螺姑娘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啊,恩赐我一个女人吧,哪怕是个田螺姑娘也好……”
光棍老伍跪倒在菩萨像前,又是磕头又是进香,他是在太需要一个女人了。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回头一看,一群时髦姑娘正在笑他。
老伍回到家时已经掌灯时分,家里黑灯瞎火,肚子饿得咕咕叫了,假如菩萨显灵,这会儿家里应该是有个田螺姑娘在厨房做饭啊。
咦,厨房有灯光……莫非……有贼?
老伍悄悄摸到厨房门口,厨房里一个瘦高个正在开冰箱。
“你是谁?”老伍大吼一声,那人吓得一哆嗦,手中的小苹果滚落一地,一个不留神,自己也滑到在地上。
老伍看到一双纤细,修长的女人小腿,她穿着白色丝袜,使那腿看起来滑滑的更像雕塑家手下的艺术品,她的脚趾很圆滑、很细,仿佛很容易断,一下就让人产生爱怜。顺着小腿向上看,一个女孩像受惊小动物一样望着他。
“你是谁?”那女孩属于纤瘦苗条,五官清晰那类模特儿型美女,挺让老伍动心的,可惜,这么漂亮的女孩居然做了贼。
“田,田螺姑娘……”显然,那女孩惊魂未定,说话还在打哆嗦。
“嘿嘿,当我小孩啊……说吧,是我现在送你去警察局,还是先帮我做顿饭再说?”说实话,面对这么美的女贼,老伍还真狠不下心拨打110。
“你快扶我起来先……”女孩居然开始撒娇。
就在老伍的手拉住姑娘那一瞬间,身后传来一阵惊呼:
“田螺姑娘万岁!”
回头一看,客厅灯光大亮,四条大汉站在灯火下,手举酒瓶,冲着老伍大叫:
“生日快乐!”
不错,今天是老伍三十二岁生日,那几条汉子是老伍的死党兄弟。
不用说,这个“田螺姑娘”是老伍得到的生日“礼物”。
很开心的一个生日party,兄弟们不但为老伍准备了美酒美食美女,连小费都帮他付过了。
这个生日,老伍艳福不浅。
半个月后,老伍突然觉得肚子很不舒服,腹泻、肿胀、头痛、发热、颈部也变得有些僵硬,于是去医院就诊。
“你最近是不是吃了生田螺?”医生问?
“没,没有啊?”老伍觉得纳闷,他想说,与外号叫“田螺姑娘”的女孩ml,不算吃田螺吧?不过,没等他说出口,大夫就紧接着告诉他:
“你患的是‘管圆线虫病’,是是食源性寄生虫病的一种,一般田螺、福寿螺身体里最多这种寄生虫,它们已经寄生在你的脑脊液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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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10: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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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 纱
我们称之为“婚纱”的东西,是一整套衣裙。
穿婚纱很累人,裙子里面有一个裙撑,把腰勒得特别紧,外面的裙子少说也有三、四层,整套裙子貌似飘逸,其实沉重无比。
也许,婚姻的本质就是这样吧。
完成了最后着装,这才披上一层薄似蝉翼的柔丝纱巾——婚纱。
我披好婚纱,走向门外,等待我的新郎。
一刻钟后,我心爱的男人将把我带上婚姻的殿堂,衣带渐宽的相思即将化上句号。
一阵微风袭来,正好让我感受丝绸在皮肤上缓缓褪去的柔滑质感,我喜欢风。
然而风比我更喜欢婚纱,它把我肩头的薄纱撩起,并卷向天空。
我追向原野,抬头看见漫天飞舞着风筝。
我仰天看风筝,惊讶的发现这些风筝都没有线。
半小时后,交警找到我,说是一刻钟前发生车祸,我的新郎离开了人间。
车祸原因是——高速路上,一辆油罐车突然急刹车,横向我的新郎迎亲车……
油罐车司机被天上飘下的一袭婚纱迷朦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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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10:5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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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的血是蓝色的
据说有些人是因魔鬼而诞生,谁接近他就会死去。
琳出生后一个月,父母抱着她在去往外婆家的路上出了车祸,双双离她而去。而他却没受到一点损伤。慈祥的外婆收养了她,一年之后,外婆也离她而去。她只剩下了唯一的亲人,她的祖母。她的祖母一直对她很凶,因为她认为是她害死她的儿子的。
一天,她不小心被草叶割破了手指,哭着回去找她的祖母,"奶奶,我流血了"她的祖母打了她一个耳光"血,你有吗?"琳望着自己的手指,流出了蓝色的粘稠的液体。"那只不过是魔鬼的汁液而已"祖母对她吼着。魔鬼的血在她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即便是这样,半年后,她连恨她的祖母都没有了。她成了一个孤儿。
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句魔鬼的血液,她还记得刚进孤儿院里,那个修女对她很好,可是没多久,那个修女自杀了,没人知道为什么。她十六岁时遇到的那个眼睛亮亮的那个男孩子,他也走了。她知道,她只能一个人孤独的活着,任何接近她的人的命运只有一个。。。。。
琳是一家医院的护士,她每天独来独往,一个人生活在那个小屋里。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吃饭睡觉,日子很单调,也很孤独。
那天她值过夜班,独自走在清晨下的寂静的街道上。当她回到自己的小屋门口要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听到了一个小女孩的哭声。她寻声找去,一女孩蹲在马路旁边哭着。她询问着这个小女孩,可她什么也说不出,只是说爸爸丢了。琳只有把小女孩带回家啊,安顿她吃了些东西,小女孩真的是累了,她很快就睡着了。琳打电话给警察局说了这个小女孩的消息。警察局的人告诉她,有一个男人正在找自己的女儿。琳把自己的地址告诉了警察,然后放下了电话。
过了几分钟,她的门铃响了。她打开门,一个男人站在外面。小女孩被门铃吵醒了,也来到了门口。"爸爸"小女孩扑到那个男人的怀里。
"先生,请你照顾好你自己的女儿,不要再让她走丢了"琳冷冷的说。。。。。。
第二天,琳依旧去上班,可是她的办公室里却多了一束玫瑰 。从此那个男人每天都会给琳送花,约她吃饭,每次月都会陪在他们身旁。琳知道了那个男人叫泊,他收养了月,但他的工作很忙,他是一个商人。他来找琳的频率越来越高,月也越来越喜欢和琳在一起。但琳不想给他们带来不幸。
那天晚上,琳告诉了泊一切。泊说"即使你是魔鬼,即使你是死神,我也不会让你从我的身边溜走""不,我不想给你们带来不幸,每一个接近我的人都会死去的,求求你,离开我,带着月""不会的,我们相处了这么久不也没事吗?或许撒旦已经解除了你身上的魔力"琳心也在默默的祈祷着,希望一些如此。
一年后,他们结婚了,带着那个小小的电灯泡一起去渡蜜月,一起享受美好的生活。
但美好的生活不会持久的,这好像是一个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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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10:5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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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要找到他
我叫文峰冬,我还很年轻——刚满二十九岁,刚给儿子庆祝完三岁生日,刚给妻子买到她喜欢的收拾……还没付清房屋按揭——总之,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就变成了一只鬼,一只可怜的怨死鬼。
死神的来临只在一瞬间。
那天傍晚,我和妻子领着毛毛和伦巴在街心花园散步,毛毛是我儿子,伦巴是一条意大利布拉可犬。
一辆飞驰而来,不,简直是从天而降的小轿车闯进了花园。
那天的夕阳如鲜血一样殷红,正当我抬头看晚霞时,耳畔传来一声巨响,满天鲜血如瀑布般撒到我身上。
醒来是,只见妻子、毛毛都和我一样躺在了血泊中。
肇事汽车已不见踪影,只见伦巴冲着远方狂吠。
准确撕的说,是我看见伦巴张嘴狂吠的样子,但我停不见一点声音。
莫非,我聋了?
我站起身来,妻子和孩子也站起身,谢天谢地,大家都没事。
不料他俩一起身,便双脚离地,升空而去。
再仔细看看,地面上,她俩的身体依然横卧血泊。
不好,我的双脚也开始离地升空……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自己已经成为鬼魂。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死去,我一定要抓住那辆肇事车的主人。
死也要找到他!
据说狗眼可以看见阴魂,这是真的。
“伦巴,快救我……”我冲狗儿大叫,虽然喉咙里已经发不出声音。
伦巴一口咬住了我的裤脚,把我拽回地面。
接下来的日子寂静而紧张。
作为一只鬼,我已经充耳不闻,张口难言,甚至无形无影,只有伦巴眼中才有我的存在。
我们的生活只有一个目标,找到那车,抓住那人。
伦巴是条好狗,形状优美,肌肉结实,还耳朵上还长着可爱的皱纹。当初我们收养他时,“专家”曾说,这种美索不达米亚獒犬与埃及狩猎犬杂交的品种,只适合在意大利山地狩猎,不适合城市生活,事实上,它每天领着我,穿行在城市的车水马龙之间,简直是如鱼得水。
我们不分昼夜的穿行,寻找,伦巴的鼻子不放过任何一辆小轿车,尤其是奔死牌的。
终于有一天,一辆黑色奔死车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
当那辆车在街角停稳时,车门打开,一条大汉跨出车门,只见伦巴以疾风之势猛扑向那家伙,如此的速度直让我这只鬼都自愧不如。
伦巴的爪子划过空中,抓住了大汉的双肩,一口咬住汉子的咽喉。
“请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问我。
“我叫伦巴,汪汪。”
“不,你的名字叫文峰冬,你今年三十一岁……是个男人。”
是的,我想起来了,我的名字叫文峰冬,今年二十九岁……是个男人,曾经是个幸福的丈夫和慈爱的父亲,还养过一条名字叫伦巴的狗。
很多年以前,也许是两年前吧,我出过一次车祸,妻子儿子和爱犬都在车祸中丧生,肇事司机逃逸。
不过,最终我还是抓住了那个杀害我全家人的醉鬼。
“是的,那家伙差点被你咬死……哈哈,恭喜你,文先生,你有明显的康复迹象了。”白大褂合上硬皮本,对我笑笑说:
“到花园里散散步吧,对你身体有好处.”
“不……”一听见散步两个字,我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冲着白大褂大叫:
“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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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0-2013 10:5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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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围巾
我家对面那幢四层楼老房子被拆除之前,住户搬走后,开发商还没进场,曾经闲置过很长一段时间,房子里的门窗都被人偷光了。
后来网上一度流传的鬼屋,说的就是我家对面这幢老房子。
有人看见,每到黄昏,有个姑娘三楼与四楼之间的水泥框架上坐着,唱歌。
还真有人亲眼看见过那姑娘,可惜,见过的人最后不是疯掉了就是撞汽车、落水死了。
这些人临死前,描述那姑娘的样子都差不多。
那是个十七八岁的女孩,长发盖着脸庞,白色高领毛衣,牛仔裤,帆布球鞋,大腿上还搁着一块红围巾。
网上称其为“红围巾女鬼”。
第一个看见“红围巾女鬼”的是卖臭豆腐的老周,那天他想进旧房子里找些破家具什么的来当柴禾,刚上到三楼就听见有个女孩唱歌,然后他就看见了“红围巾女鬼”,然后他逢人就说这事,每次说法都不一样,越说越离奇,最后……疯了。
老周被送进疯人院的不久,他隔壁屋的老刘也进了对面老屋,出来后只说了一句,“他俩说的都是实话……”然后再没言语,整整一星期他一句话也没说过,然后就失踪了。又过了一星期,他的尸体从屋后凡江里浮起来。公安局调查后结论是失足落水。
说起来,这个月我们这栋楼已经有两个人意外死亡。
老周被送进疯人院之后,老刘也进对面老屋查看之前,七楼的老王过马路时被汽车撞死了。
老王对自己的死要负主要责任,一是没走斑马线,二是过马路时低头想心思,更本没注意突如其来的大卡车。
老王究竟有什么心思?
还有,老刘落水前,只有老周见过“红围巾”,为什么老刘说“他俩说的都是实话……”
这是不是意味着老王也悄悄进过老屋,见过“红围巾“?
老周太太从疯人院探望老周回来,说老周居然会唱歌了,唱的是什么“踏着夕阳归去……”
《踏着夕阳归去》!我知道这首歌。
据说这首歌流行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这是二十四年前流行的一首台湾校园歌曲。
我在爸爸的抽屉里找到一盒台湾校园歌曲老磁带,听过之后,最喜欢的就是这首《踏着夕阳归去》,那一段时间,我每天放学后就放着这首歌写作业。
我家住在四楼,正对着他们说闹鬼的那个楼道口——那么,那几个见过“红围巾”的人,听到的是我在放录音机。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爸爸,爸爸说我说得有道理。他回忆说:
“二十多年前对面那栋楼曾有个女孩被人强奸,由于女孩不配合,警察一直没抓到罪犯,后来那家人搬走了……”
“那女孩是不是很喜欢戴红围巾呢?”
“这我就不记得了,不过,那年头,红围巾很流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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