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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0 09:2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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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殇
看见这盘东湖臭桂鱼的时候,
那双眼睛依然笑意浓浓的看着我,
我却有一种想冲出饭馆的冲动。
三天前,傍晚
我再次来到了东湖“依然随意”饭馆
我特别喜欢这家小饭馆的格调。
作为一个暴发户类型的有钱人,
我最讨厌别人说我没品味
而这家饭馆正好满足了我品味上的补充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价格
服务员美丽的冲我摆弄了一下风姿
我故作深沉
坐在了常做的包间。
包间古色古香,挂着一副对联:
凉夕小泪伴四味
西门小马卷八餐
横批是草书的古篆:心尔服人
“小姐,今天有什么新菜啊!”做为常客,我自然明白这家饭馆的传统——每隔几周就推出几道别出心裁的好菜。
“哦,您运气真好,我们刚推出了三道好菜。”
一张金色的的菜单摆在了我的面前,最上面赫然写着三道菜:
“缥缈狼”
“爱上雨的猫”
“东湖臭桂鱼”
“简单介绍一下吧!”我对这稀奇古怪的菜名是怎么也折腾不明白。
“缥缈狼,主料是狗肉,将狗肉蒸熟,肉上抹上棉花糖丝……”
不就是棉花糖伴狗肉么?这缥缈是啥意思?
“嘻嘻!”外面离我比较近的一个漂亮的女孩子笑起来。
我注意到那女孩的包包上印着两排红色的英文字母
lx——glkh
manson_jok
我的旧伤疤仿佛被揭开了。
面对这种似乎是高品味的女孩,我空有一包钱
却有一种强烈的自卑感。
不吃这个,狗肉火气大,那这个爱上雨的猫?
哦……其实就是白醋猫肉!服务员不识相的‘学乖’了。
看我一脸不自然,她会错了意,急忙补充:
只是做成猫在雨中散步的样子,所以叫……
不吃了!我大声说着,外面的女孩似乎又笑了,她的桌子上摆着一盘红红的肉,上面摆着萝卜雕刻的喷泉一样的东西,白醋流出来,真的像小雨一样。
我忽然有点恶心,这个女孩真忍心吃的下去!
那您还是来这盘‘东湖臭桂鱼吧“吧!
服务员不待我表示,急忙解释道:是将东湖鱼加少许盐腌一下,然后洗去盐水,划几条斜刀花,在风口晾干,然后下锅炸至两面呈淡黄色时起锅,再将猪肉片、笋片略煸后将鱼放入,加酱油、绍酒、白糖、姜末和鸡汤,用旺火烧开,转微火烧40分钟,撒上青蒜,用湿淀粉调稀勾薄芡,淋上熟猪油起锅……
服务员也算是使出看家本事了,
直接将菜谱背了一遍。
算了,就来这道菜吧,再来个鱼香肉丝下饭。
服务员笑着去了。
却马上歉然的赶回来:对不起,今天的鱼用完了,要不我们换道……
不行,我压抑已久的不满爆发出来
几乎是跳起来指着外面一个蓝色大玻璃杯子里的一条银色的鱼说:那不是鱼么!
“不行!不能杀我的海海!”一个小女孩在服务员还没说话的时候也跳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大喊:“你不能吃我的海海。”
“靠!”我脸上发热,甩出一叠厚厚的钞票:“老子今天吃定了,就是这条鱼,老子还要吃半活的!”
气氛变的紧张起来,几个客人看笑话似的看着我们,那个时尚女孩也用一种惊讶的眼光看着我,或者说是我的钱。
这个小女孩忽然大哭起来,我认识她,是老板的侄女,所以我马上看到了老板。
老板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大婶,要说人家不愧是老板,瞄了一眼桌子上的钞票,转身给了小女孩一巴掌:“怎么不去死的贱坯子,不就一条海里的鱼么,还当宝了。”
于是,在小女孩哽咽的哭泣中,我得意洋洋的看到那条鱼挣扎着被厨师捉去。然后似乎是一声清脆的鸣叫声,下了油锅。
我的得意只维持了几秒,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了我。
但是当那鱼还在摆着尾巴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一种权力的感觉充满全身。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一筷子扎起了一只眼睛。
一只白色的眼睛,还微微跳着,我忽然发现它在冲我笑,笑意浓浓的。
我颤抖着不得不充面子一样吞了下去,一阵极强的苦涩充满了全身。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样吃完那条鱼的,反正是在小女孩断续的哭泣中飞快的动着筷子。到最后只剩下一张完整的鱼骨。
我郁闷的走出饭馆,发誓再也不来了。
但说实话,我认为我那天并不是都这样郁闷的,在那个傍晚,仅仅是刚吃完那道难忘的晚餐,我遇到了另外一条鱼,一个叫鱼的女孩。
虽然对于她的名字有点反胃,我还是迷上了这条美人鱼,她那美好的身段,滑腻的皮肤,还有自投罗网一样的艳遇感,让我可以为她做一切事情。
我承认,我们交往的三天我是神魂不安,却一直没有占到便宜,却在最后得到了佳人的点头,在东湖宾馆“仔细加深感情”
在走往东湖宾馆的路上,我们又经过了那家特别篇—— 鱼殇
看见这盘东湖臭桂鱼的时候,
那双眼睛依然笑意浓浓的看着我,
我却有一种想冲出饭馆的冲动。
她却捏起筷子,嘴里哼着一首我从未听过的曲子,反复的一句:
鱼儿哭了笑了,鱼儿哭了笑了,鱼儿哭了笑了。
“呵呵,我们!”当时的夜色已经笼罩了饭馆,我忽然发现只有我们一对客人,老板不在,服务员不在,风中静悄悄的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哭泣声。
“咱们别吃这个了,我带你去吃……”
“嘘!”她忽然瞪着我,眼睛睁的很大:“听,鱼儿哭了,笑了。”
“哈哈!”她近乎疯狂的笑起来,一颗眼珠掉落下来,弹跳着,弹跳着。
“救命……救命……”我踉踉跄跄爬在地上,努力的挣扎着。
却被一双大手捉住。我忽然发现我的双手不见了,双脚不见了,
我的衣服脱落,露出一身亮丽的鱼鳞——我变成了一条鱼。
在美人的注视下,我被一柄大刀刮动起来,鱼鳞脱落,粘着我的血肉,我只能张大嘴巴,一呼一吸。
盐腌在了我赤裸的皮肉不全的肉体上,我痉挛的挣扎几分钟,然后被洗去盐水,大刀在我那可怜的身体上划出四刀斜刀花,就在凉风口中晾着,锅里的油已经冒着青烟,一声清脆的鸣叫声发自我的嘴巴,油锅冒出自己的肉香。猪肉片、笋片、酱油、绍酒、白糖、姜末和鸡汤,我像一个泡在这些材料组成的油里的准备沐浴的美人。在旺火烧开40分钟后,迎接了青蒜与湿淀粉的加入,然后就是熟猪油,再次落到了油锅……
当我置身盘子,侧视美人的筷子时,一阵笑意鼓动着我,我的眼睛终于也笑意浓浓起来,
这笑的眼睛首先落入了美人的嘴巴,变成一片黑暗
然后,
就是,
飞快的筷子的亲吻和全身攻击。
最后只剩下,
一张,
干巴巴的骨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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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0 09: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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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
“诅咒的基础是仪式。”英俊的巫师,或者说英俊的苗族少年宝宝里微笑的对面前的夫妇说。
隔着桌子,月月不经意的碰了碰宝宝缩在下面的手:“真有这么神奇的事么?”
相对于情人的好奇,李东然却觉得眼前少年的名字更有意思。
“遗憾的是,我不能表演给你们看。”少年继续温柔的笑着,两根手指轻轻捏住了月月的小手,“诅咒都是致命的!”
“你的名字可比那玩意有意思多了。”李东然拉了拉情人的另一只手,月月无奈的收回了两根手指的温柔纠缠。
“我们这里的性命还保持着与长辈的联系。”宝宝里站起来“我的父亲名为‘宝’,祖父名为‘里’,按照我们的习俗,我的名字就叫做宝宝里。“
天已经黑了,这场关于诅咒的神秘之旅似乎也要画上句号了,李东然思索着如何在雷雨来临之前回到饭店。
“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吧!”月月用指甲轻轻摩擦着李东然的小臂。
李东然痒痒的,四十岁的男性激情迅速被燃起,他马上就同意了这个提议。
“我在镇里还有套房子,今天晚上有个传统的景观。”宝宝里瞟了一眼妩媚的月月,夸张的做了个手势“闪电会把整个小镇照亮,像真的
白天一样。”
李东然默然不语,少年出奇的好客让他有一点警觉,特别还是这样一个远近闻名的巫师。
“当然住宿费还是不能少的。”少年以一种自嘲打消了他的怀疑“我需要大量的钱来宣传我的研究成果。”
这里是湘西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李东然带着老情人准备完成一个神秘的蜜月之行。虽然他老是分神的想起家里的妻子和四岁的女儿。
他们沿着斑驳的小路走向了小镇的深处。
“我可不相信什么诅咒。“李东然一边走一边发表着自己的见解“那只是一个传说一样的东西。”
“经常有人这么对我说。”少年带着一种悲哀说道“所以我需要大量的钱来完成我的研究并带着它走出这个小镇。”
“我相信。”月月走在少年的侧面,弯腰拾起脚下的一颗石子,白腻的乳房仿佛要窜出胸前。
苗族少年斜眼看着,添了添嘴唇,此时的李东然正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李东然和月月被安排在最里面的房间。少年为他们打好了水,再次瞄了月月几眼,才恋恋不舍的走进左面的屋子,
继续着他所说的研究。
窗外已经可以听见滚滚的闷雷声,李东然并没有注意到雷声之间那几道绚丽的闪电,他只是看着面前的尤物,喉咙干干的。
关上房门,月月嫣然一笑,解开了头发,转身为李东然准备洗脚水。
她刚倒了一盆水就被李东然从后面抱住,李东然双手裹紧了她的双胸,用下巴的胡子摩擦着她滑腻的脖子:“宝贝,是不是春心动了?”
“坏,”月月扭动着转回头,舌头舔上了李东然的嘴唇。
“那小子都被你撩出火了!”李东然带着不满扯开了月月的上衣。
月月忽然弯腰压紧了乳房,躲藏着李东然的大手,等李东然奋力的抬起她的脸蛋,却发现上面滑落着几颗泪水。
“怎么了,宝贝!”李东然欲火猛然被心痛的压灭,用舌头轻舔着咸咸的滋味。
“我跟了你三年,不求钱不求名,到现在你还不相信我.“月月幽怨的看着他。
李东然皱紧了眉头,轻抚着她的长发,忽然转身走到床前,从包里拿出一张薄薄的纸。
月月抬头看去,上面赫然写着:财产xx
李东然几乎是颤抖的拿出印章,狠狠的盖在了上面,然后他拿着手里的薄纸走到月月的面前,真诚的注视着她的眼睛;“月月,你才18,我已经快50了,我知道双宿双飞是不可能的,等哪天我先走了,我在香港的财产全是你的……”
月月一只小手掩住了他的嘴巴,带着不被察觉的惊喜颤抖的说着:“你真傻,你真傻……”
两个人像磁石一样粘合在一起,月月技巧的将手伸进李东然的裤子里,李东然哆嗦了一下,猛的抱起她,扔到了床上。
窗外雷声大作,闪电如蛇行龙舞,将天空之下照的通明,宝宝里坐在床上,反转难眠,震耳的雷声中隐约的呻吟声搅动着他的神经。
他叹了一口气,用力捂住耳朵,眼前却不断闪现着月月的笑容,白腻的皮肤。
云雨过后,李东然鼾然睡去,月月轻轻将他的胳膊从身上拿开,悄悄将床头的薄纸拿在手里。她下了床,无声的走到窗前,在闪电中努力辨识着纸上那赏心悦目的数字:1个2个3个4个5个6个零,她心中雀跃欢呼,恨不得现在就抱着这宝贵的纸高歌起来。
李东然睡的如死去一样,却散发着一个健康男人的气息,月月的眉头皱起来:他能活多长时间?10年,20年?
她咬咬牙,披上一件睡衣,打开门,在闪电的残光中走向苗族少年的房间。
宝宝里在好不容易睡去的时候被惊醒,一只白腻的手捏住了他的鼻子,他愤怒的睁开眼睛,待看到眼前的妙人,只觉得脑袋一热,双手抱上了她,急急的扯向自己的身体。鼻子里嗅着交欢后残留的气息,激发了他的欲望,他几乎是撕开了内衣,然后就如被闪电击中,忘记了一切。
“诅咒真的那么灵么?”月月摩娑着宝宝里的乳头,幽幽的问。
“我试验过,是真的活人!“宝宝里轻喘着气,正兴奋的看着手里的薄纸。
“1个2个3个4个5个6个,6个零!”他们一起压抑的低声笑着。
“我可以完成我的梦想,我的研究。”宝宝里抓紧了月月的肩膀。
“我会跟着你,我会跟着你!“月月喃喃念着“遇到你是我的运气,这就是一见钟情么?”
宝宝里翻身下床,迅速而安静的穿上干净的黑色衣服。
“你要做什么?”月月努力的爬起来,
“对你的男人做一个试验,”宝宝里看着外面的闪电“诅咒的基础是仪式,仪式的最重要的条件就是闪电。”
“为什么?”月月也兴奋起来。
“我的诅咒其实就是请出不同的鬼魂,依靠他们结束生命。”宝宝里轻轻准备着仪式必备的工具,一双黑色手套,“只有在电流惊醒幽魂安息的时候,才能完成仪式。”
他们拉着手,走过屋外的走廊,在雷雨中摸到最里面屋子的外窗。
李东然睡的依旧香甜,似乎对这个情人蜜月之行充满了满足。
“我需要他碰过的器具!”宝宝里急促的说“最好是留下他痕迹的小玩意。”月月看着自己唯一的一件睡衣:“我没带出来。”她转身准备进屋去拿,却被宝宝里拉住:“不要进去了,鬼魂已经罩住里面了。”
月月隔着窗户看着屋里,闪电不时照耀着里面,隐隐约约看见无数灰色的影子那样真实的充满了屋子。
宝宝里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握在一起,似乎在挤压着手里的空气。
“这是招魂手!”他解释道,现在进去会把万鬼惊跑,它们不喜欢清醒的人类的打扰,但是我无法指定一个鬼魂来完成诅咒的仪式。”
“这个行不行?”月月忽然杨着手里的薄纸,那张财产分割书沾满了李东然的气息。
“你真聪明,”宝宝里拿过她手里的纸,默默的用黑色的手指在上面画着不知名的符号,一些扭曲的仿佛鬼火一样的蓝色符号出现在上面。
“小心,别弄破了。”月月担心的低呼道。
宝宝里淡然一笑,那些蓝色的符号消失,屋子里的鬼影中分离出一个特别畸形的魂体。
“是噬肉魂,专吃人类的肉,”宝宝里兴奋的说,屋里的噬肉魂已经钻到了李东然的床上,却迟迟的不动。
“糟了!这个仪式缺少一个引子!”宝宝里皱起眉头:“没有本人鲜血的刺激,它不会下手的。”
“怎么办?”月月着急的捏着手指:“要不,换一个!”
“可是仪式已经进行了一半!”宝宝里烦躁的说“那还要先把这个诅咒消除,要不遇到鲜血就会发作,无论谁的血。”
“先把这个死鬼干掉!”月月亲昵的鼓励了宝宝里一下,将他手里的纸收好,小心的放进睡衣口袋。
“好吧!只有用逼迫的法子了。”宝宝里双手展开,猛然向屋子里挥去。
闪电再次照亮了整个世界,在宝宝里黑色双手的逼迫里,几个瘦小的鬼影不安的跳动起来。
宝宝里快速的在手上画着一个圆形的符号,在蓝色符咒还未消失的时候甩向了屋里。
几个瘦小的鬼似乎被这蓝色符咒的诅咒所刺激,跳跃着钻进李东然的身体里。
“呜!”李东然痉挛的直起身,双手抓着胸口,然后抖动着不住抖动,马上就消失不见,然后李东然就无力的倒下,就那样一动不动。
“是吞心魂,把他心脏吃了。”宝宝然带着一种得意的兴奋的光,月月却觉得全身发软,但是口袋里的薄纸给了她无限勇气。
屋里的鬼魂散去,似乎只留下了一个特别畸形的,隐藏在阴影里。
“我们去收拾一下。”月月强打精神,拉着宝宝里的手,向屋里走去。
他们用床单包裹起那丑陋的干尸,丝毫没注意一个鬼影就隐藏在他们的身后。
宝宝里气喘吁吁的在屋后的一片树林里挖了一个大大的坑,雷雨就将过去,天色接近凌晨。
李东然被扔进了大坑,泥土沾满了月月的睡衣,她帮着宝宝里奋力的将雨水打湿的泥土堆上曾经情人的身上。
就在即将完成这个任务的时候,一道闪电击中身边的树,月月踉跄的倒在宝宝里的怀里,一根树枝划过了她的额头。
“没事吧?”宝宝里扶起她,将最后一堆土填上已经平平的大地。此时一阵风吹动树上的雨滴,打湿了月月的睡衣。
“靠!”月月骂了一句,不顾额头一滴就要落下的鲜血,急忙伸手拿出睡衣口袋里的薄纸,在漫天的闪电中仔细检查着。
畸形的一个鬼影此时隐身在她身后,似乎酝酿着什么行动。
“我要赶快进行消除上一个诅咒,进行了一半的仪式很容易引起鬼魂的不安,首先……”宝宝里忽然安静了,喉咙里发出恐惧的咕噜声。
“怎么了?”月月奇怪的抬头看着他。
一道道绚丽的长长的闪电中,他们的世界如白日一样明耀,月月看到了额头滑落的一滴鲜艳的血。
在不到一秒的时间里,鲜血发出“啪嗒”一声快乐的叫喊,滴落在薄纸上,迅速渗透到了纸张的背面,和那隐约出现的蓝色符咒汇合到一起,
在月月还未反应过来的一刹那,诅咒的仪式终于完成,藏身她背后的噬肉魂欢呼着冲进她丰满的身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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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0 09: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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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莲花
“让我咬你一口吧。”烟若露出可爱的小尖牙,对面前这个瘦弱的苍白男孩说道。少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继续埋头打造着简陋的帐篷。
烟若郁闷的望着他,从花裙里拿出一个奶瓶,使劲摇晃着里面鲜红的液体,然后得意的咂着。少年皱起眉头,似乎很难忍受这种场面。
烟若是在一个狭小的地坑里发现他的,经历了僵尸一百五十年的肆虐,那种纵横平原的防御性地坑到处都是。
当时她可是费了好大的力气将这个腿上还带着一支银箭的少年拖出了坑道,却只得到少年不屑的目光以及一路的沉默。
暴雨就将来临,在阴云密布了整个天空的时候,少年终于将帐篷搭建好,就在烟若雀跃的要冲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它是那样狭小,只能容下一个人的身子。
“让我进去,让我进去!”烟若像一只滑腻的猫,使劲向帐篷里挤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推出。“我要咬你!”烟若愤怒对着少年大喊着。
少年占据了帐篷所有的空间,再次不屑的藐视着这个自称美女僵尸的女孩。“我可是伟大的僵尸始祖,秦王子扶苏的子孙。”烟若再次展露了她的小尖牙“你竟敢这样……”她的声音很快被瓢泼的大雨覆盖,只留下一声尖叫。
烟若慌张的躲到一颗干枯的树下,雨水已经淋湿了奶奶为她做的花布裙子,她仰望天空的雨滴如仙女撒下的豆子,终于忍不住流出了委屈的眼泪。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少年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边,雨水将他的头发压在消瘦的脸上,特别的好看。烟若转头不理她,只是哼了一声。
“进去吧!”少年指着帐篷说出了难得一句话。烟若怀疑的看着他,下意识的缩了缩身子。雨越来越大,烟若磨蹭着终于还是向着帐篷的方向。
少年露出难得的笑容,拉住了她:“别急,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要干什么?“烟若抱紧了身子,像看着一头发情的色狼。
少年带着一种被侮辱的表情松开了手。
“哦也也!”烟若跳进了帐篷,回头做了个鬼脸。
“明天别再罗里罗嗦的烦我了!”少年大声喊着,敏捷的跳上了枯树的一根横生的枝上。
烟若摸着怀里的一个蓝玉石做的莲花胸坠,想起了远方的奶奶。
“他应该不要紧吧!”烟若还是忍不住向树上端坐着的雨中少年望去,他的脸上带着一种倨傲,似乎藐视着天地与一切。
“算了!”烟若吐了吐小舌头,满意的躺下,一天的疲倦让她很快沉入梦乡。
梦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古色古香的小楼,奶奶摸着她的小脑袋,她的怀里,娇小的猫咪若若正甜蜜的睡着大觉。
“奶奶,给我讲讲蓝莲花的故事吧!”烟若缠着奶奶撒娇。
“呵呵!那可是很伤心的故事哦!”奶奶的眼光望向了小楼下池塘里那一片美丽的蓝色莲花。
“很久以前,有一个特别喜欢蓝莲花的女孩,一直梦想能种一大片蓝莲花。”奶奶摩娑着烟若的小脸:“可是那时候僵尸已经入侵了
人类的家园,只有在遥远的高山上才有蓝莲花。”
“她一定会自己去寻找的!”烟若仰起头,肯定的说。
奶奶笑起来:“是的,她偷偷离开了家,向着高山出发了。”她那已经昏老目光忽然流露出了少女一样灿烂的幸福:“而她终于在很长很长时间以后找倒了雪山上的蓝莲花。”
“哦也!”烟若高兴的赞叹着。
“并且,他还认识了一个同样喜欢蓝莲花的叔叔。”
“那个哥哥住在雪山么?”烟若歪着脑袋奇怪的问。
奶奶叹了一口气:他是雪山上的僵尸贵族,一个叫扶苏.冷凌的很好看的叔叔。”
“他年纪很大么?”烟若好奇的问。
“呵呵,他看起来只有人类二十岁左右的样子,其实已经很老了。”
“有多老呢?”
“比奶奶现在还要老呢!”
奶奶忽然沉默了,和以前无数次一样,长叹了一口气。
“下面怎么了!快讲啊!”烟若使劲摇着奶奶。
“呵呵,那个小女孩为了能拿到蓝莲花的种子,和那个僵尸叔叔打赌。”
“和僵尸打赌啊!”烟若担心起来“赌什么呢。”
“傻孩子,赌唱歌啊!看谁的歌声能让冰雪里的蓝莲花盛开。”
烟若睁大了眼睛,能让蓝莲花盛开的歌声,那不是奶奶才能做到的么!
她仿佛明白了什么:“那个僵尸叔叔一定输了。”
“是啊!”奶奶拍拍她的小手,轻声唱起一首小曲:白色的烟雾/蓝色花朵开在/高山的小湖/和喜欢的人儿/一起看云卷云舒/
在这悠扬的小曲中,楼下池塘里闪着蓝色的花海,无数蓝莲花轻轻的绽放开,向楼上的祖孙招摇着。
“僵尸叔叔输了,将蓝莲花的种子交给了小女孩,并答应她护送她回到自己的家乡。他们沿着金色的原野奔跑着,僵尸叔叔很厉害,
会搭帐篷,会打猎,还能赶走坏人。小女孩终于回到了家乡,她忽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那个酷酷的僵尸叔叔。”
奶奶的语气里透漏出一种淡淡的忧伤,沉默了。
“后来呢,后来呢!”烟若着急的问。
“没有后来了!”奶奶悲伤的说着:“小女孩的家人发现了僵尸叔叔,他们向小女孩说着僵尸的可怕,僵尸的罪行,小女孩终于也害怕了。”
她开始喃喃念着:“于是背叛,伤害,看着僵尸叔叔喝下了混了符咒的茶,看着他被伤害……”
“僵尸叔叔死了么?”烟若的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气,看着奶奶模糊的脸。
“没有,他逃走了,只留下了一个蓝玉做的蓝莲花胸坠,就那样走了。”
奶奶哭了,烟若抱着她:“那个小女孩就是奶奶么?”
奶奶惊讶的看着她,笑了起来。
”我一定帮奶奶找到僵尸叔叔。”烟若悄悄对自己说,就像很多年前一个小女孩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找到蓝莲花’那样。
烟若在一只大手伸来的时候惊醒,
少年使劲捂住了她要叫喊的嘴巴,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
不远处的树林里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烟若知道这种声音,那是猎尸犬的脚步声,一种人类培育出来专门寻找僵尸的大狗。
“怕什么!”烟若挣开了少年的手“那是追捕僵尸的捕猎队!”她猛然想起自己的伪造身份,不禁掩住了嘴巴。
“我还以为扶苏的子孙不怕捕猎队呢!”少年嘲笑着她。
烟若刚要反驳,一只银色长箭穿透了帐篷,落在了少年的手中,箭尾还在颤动,少年摇头叹息:是A级捕猎队!
箭支变成了箭雨,少年抱着烟若拉起帐篷滚进了平原茂密的草丛中。
几个蒙面的捕猎队员牵着一条黑色的大狗出现在他们的视线。少年猛然吸气,他们如一双大鸟一样飞起,少年用脚蹬了一下树枝,
帐篷变成了一面鼓动的空中之帆,他们开始滑行。
捕猎队的箭在少年的身边折断,掉落,烟若吃惊的看着这个神奇的少年,正要说话,却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是若若!我的若若!”她挣扎起来,他们摇摇晃晃的掉落。
“该死!”少年咒骂一声,挥手斩断一支袭来的箭,此时一个黄色的影子敏捷的跑到烟若的身边,欢快的跳到她的怀里。
烟若快乐的抱着心爱的猫咪。
“莲尘!”少年一只手拍在了潮湿的地上,吸收了大量雨水的细草疯狂的舞动起来,水珠扬起,如忽来的大雾遮住了捕猎队员的视线。
“那只捡来的猫叛变了!”一个可笑的声音叫喊着。
以捕猎队为圆心的草地上的草被少年的另一只手发出的气息卷起,本来湿透的土地变成了沼泽。
烟若抱着猫,跟着少年奔跑着,背后传来陷入沼泽的捕猎队的骂喊声。他们跑出了草原,烟若坐倒在地,抱着猫咪再也跑不动了。
猫咪若若不停的摩娑着烟若的脖子,小声叫着。烟若忽然想起了家乡的奶奶,跳了起来。
“你又有力气了?”少年怀疑的看着她,却发现面前少女眼泪汪汪。
“奶奶,奶奶肯定出事了!”烟若着急的兜着圈子“我要赶快回家,我,我不该这样任性的出来的!”
少年冷笑一声。
“你一定要帮我回去。”烟若抓着少年的手“我们快回去。”
“没兴趣!”少年摆脱她的手。
“是我把你从地坑里拖出来的艾!”烟若大声喊着。
“是我把你从不猎队的箭下把你救出来的艾!”少年也大声喊起来。然后推开他,走到一旁。
烟若气苦的跺跺脚,猫咪同情的舔了舔她的小手。
烟若长叹了一口气,泪水流了下来,她摘下嘴上的小假牙,扔掉了包包里的番茄汁,向着家乡的方向大哭起来。
少年悄悄凝视着她的背影,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安慰。却发现了一个蒙面的大汉匍匐在烟若的旁边。
“该死!”一双银色的翅膀在少年背后展开,长发飘起,他猛然长高了一截,现出一个二十岁的青年的模样。
“嘿!”蒙面人高高跳起,面向烟若,一柄长刀自上挥下。
“啊!”烟若抱紧猫咪闭上眼睛,惊惧的向后倒去。
捕猎队一号仿佛看见了血溅肉飞的场面,却在听倒了“砰”的一声后被一只有力的脚踢飞了很远很远。
刚刚变身的少年用双翅抱紧了烟若,成熟的脸上现出一抹残红,待低头看去,一只蓝玉做的胸坠露出在烟若被刀割破的衣服外面。
小姑娘已经晕了过去,一只张牙舞爪保护主人的小猫正瞪着他。
烟若醒来的时候,他们正奔驰在向着家乡的路上。
少年策马狂奔着,忽然回头问她:你为什么跑出来?
烟若感激的抱紧少年,大声回答:“我要找一个僵尸叔叔,告诉他,奶奶一直想着他,喜欢他……”
风声似乎遮住了她的声音,少年沉默起来,只顾夹着马,疾驰。
他们在第七天的清晨赶到了烟若的家乡。
“你不去我家做客么?”烟若不舍的看着策马转身的少年。
少年没有回答,只是拍了拍黑色的坐骑,缓缓的离开她的视线。
烟若看了一会,飞快的向着不远处的小楼跑去。
渐渐的她的心沉了下去,她看到从很远赶来的叔叔穿着白色的孝衣,一个隆起的墓碑就矗立在小楼的荷花池边。
烟若提起裙子,踉跄的跪倒在奶奶的墓前,叔叔怜惜的拍拍她的头:奶奶走的很安静,只是惦挂着你。
烟若看着紧闭的莲花,眼泪一颗一颗落入池塘。
“奶奶,我没找到僵尸叔叔,对不起!”烟若喃喃念着,风杨起她的长发,带着很久以前的奶奶的歌声。
“白色的烟雾/蓝色花朵开在/高山的小湖/和喜欢的人儿/一起看云卷云舒/”不远处的树上的少年摸着胸前一只莲花胸坠,轻轻着一个女孩曾经唱过的一首小曲。
望着小楼下一片蓝色的莲花,他默默对烟嫣——很久以前认识的那个女孩说:我也一直想着你呢,真想说一声谢谢,在我这黑暗的一生中给了我这样一份美丽的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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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0 09: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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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遇
隔壁的女孩正在洗澡,我蹲在过道里,隔着未挂窗帘的窗户一角向里张望。隔壁的一对小夫妻刚搬来没多久,他们的感情似乎不像平常表现的那样和谐,做为邻居的我经常听到他们在深夜里疯狂吵闹。
所以我对那个似乎寂寞的小媳妇充满幻想。
这个房间充满了暧昧的昏黄灯光,我看见了沐浴中的一头黝黑的长发,雪白的肌肤。看来只有女人在家,我的气息急促起来,然而就在这个紧要关头,灯关了。
靠!我站起身来,不满的准备离开。刚走出几步,
“吱呀!”门忽然开了一条小缝。
“进来!“一个沙哑低沉的性感的声音忽然传出来。
很难形容我现在的感受——当你为失去一只面包而心烦的时候,忽然有人抛来一只烤鸭。
艳遇,我冒出这个兴奋的想法,推开门走了进去。
“还不把门关上!”沙哑的一声娇嗔。
“你感冒了么?”我用发颤的声音问道,门被我轻轻关上,我在绝对的黑暗中企图摸索一个尤物。
我摸到了,不过触手不是香嫩滑润的感觉,却是冰凉的硬邦邦的感觉,是把水果刀。
“帮我放到地上!”倦懒的声音,
我自然不能拒绝美人的要求,虽然这个要求有点奇怪,将手里的水果刀放到地上,
手上湿漉漉的,可能是西瓜汁,满屋子是沐浴露的味道,一阵温暖的呼吸喷到了我的脸上,然后是一具
软绵绵的身体。
我急忙抱紧,美人全身无力的爬在我胸前,身上还留着沐浴后的温暖,只是触手的背部冰冰凉凉。
“掐我,快!掐我!”一个似远还近的声音忽然这样要求着,我觉得心要崩出来,全身无力,裤子下的东西直直的竖起来。
我轻轻的掐了一下,美人却一动不动:快,狠狠的掐我,快!
那近乎呻吟的要求极大的刺激了我,我疯狂起来。
掐着冰冰的肉,只听到一个压抑的喘气声,我几乎当场达到高潮。
我忍不住了,双手慌乱的抓住靠在胸前的双峰,一股湿湿的伴着腥气的液体粘到我的手上,然后就是,
灯光大亮!
“砰!”我还没有适应忽然而来的明亮灯光,门被踢开,几个模糊的影子跳了进来,然后我听到,
“不许动!”喀嚓子弹入膛的声音。
我感到一阵眩晕,终于看清了!
眼前的是一双睁大的仿佛要崩出的眼珠,我的双手沾满鲜血,一个冰冷的美丽的女人的尸体就躺在我的怀里,苍白的身体上满是我留下的掐痕!
“是他!他,他杀了冰冰!”一个沙哑的却是那样熟悉的声音叫了起来。
我这才发现他——一个颤抖的恐惧的蹲在地上的男子,那不是男主人么?
他用一种诅咒似的声音冲我叫喊着:他是变态,偷看冰冰洗澡,被我们发现了,他,他竟然冲进来……”
我已经听不清什么了,两个警察将我按到在地上,按倒在凶器上,一把我刚才放到地上的,一定沾满了我的
指纹的水果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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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0 09: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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逻邂.云之彼端
逻邂城在黄泉彼岸,那里开满往生花,那里种满销魂果,那里有鬼界最繁华的青楼,那里有鬼界最好的孟婆汤。
苏苏从不会忘记孟婆婆的描述:在每个七月初七的日子,所有逻邂的艳鬼婆娑在高大的羞月楼上,她们的袖子插满了紫色的往生花,每一次舞蹈都会泛起满天风华,在这个时候,成千上万的鬼都安静的坐在楼下,等待着万鬼之节的到来。总在销魂果吐出第一片果实的时候,逻邂城的疯狂达到了高潮,天空会落下数不尽的果实,鬼们争着抢着,大口的赏着美酒,放胆调戏着所有的艳鬼。在这一切都结束以后,他们还会享受到每日都有的孟婆汤。
孟婆婆总在这个时候痴呆的望着黄泉的彼岸,轻抚着左手的小指。
孟婆婆并不老,苏苏听说她是第一个自愿从逻邂城回到黑暗的修罗界的鬼,不知道什么原因。
而今日,七月初六,正是修罗界一年一次的出选会,修罗王会在九万万蛰伏的鬼中选择其中一个,亲自送上开往逻邂的命运之舟。
苏苏热切的望着永远黑夜里永远穿着白衣的修罗王,手微微发颤。
逻邂,等着我.逻邂,我的梦中之乡。
我最需要什么?苏苏站在千刀万剐池里,看着自己重生的血肉在刀光中化成一片片红色的白色的肉片。
那种冰冷的却带着灼热的痛楚让他的嘴角扭曲成弯月模样。
我最需要爱情。苏苏狂吼一声,伴随着孟婆婆那虚无的声音:鬼却步,鬼却步,千刀万剐也糊涂,逻邂雨,逻邂雨,肉去血干盼归途。
第一轮就淘汰了一半踊跃的满怀期望的鬼魂。
逻邂,你等候的是不是我?
苏苏托着自己的雪白的脚骨,一步一步和成千上万只剩下骨头的鬼魂蹒跚的走向地狱之火。
我等了五百年,忘记了重生的轮盘是什么模样,只为你呵,逻邂。
他努力的挺起那弯弯的肋骨,走进了黑色的看不见烟气的地狱火中。
地狱火燃烧着他的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个一个挪动的骨骼无力的倒在火中,
微风扬起,灰尘一样的骨灰飘扬在修罗界。
当苏苏走出地狱火边缘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的竞争者只剩下了十分之一,不足一千。
“火烧骨,火烧骨,风吹如尘土……”孟婆婆怅然看着这个坚强的鬼魂,发出喟然一叹。
一片青色的冒着烟雾的小湖出现在最后的鬼魂前,一个高大的骷髅,带着空洞的眼神走了进去,然后在一声清脆的声音中如玻璃一样龟裂。
我看着黄泉,眼中只有你呵,逻邂。
苏苏停下了脚步,骷髅头中冒出两缕蓝色的光芒,他遥望着对岸湖边,一只镶满黑色眼珠的命运之舟,隐藏在肋骨后已经干枯的心脏又欢快的跳起来。
眼前都是奋不顾身的前进的骷髅,小小的冰月湖里堆满了破碎的骨头。
在命运之舟搭起灰色的帆的时候,苏苏的面前已经再没有一个完整的骷髅。
他启程了。
在万鬼的俯视下,在修罗王赞许的眼光里,在孟婆婆忧郁的微笑里,踏着漂浮的白骨,向着对岸走去。
偶尔溅起的青色的水,滴落在他的脚骨上,发出响亮的一声,他就少了一根脚指骨。
当他只能支撑起胫骨时,命运之舟的长浆伸到了他的面前。
苏苏颤抖的拉着长浆,在万鬼的欢呼声中,踏上了命运之舟。
修罗王挥手洒下一滴晶莹的玉汁,雪白的衣服伴随着苏苏的血肉重新长了出来。
苏苏强忍着血肉重生的麻痒,对着修罗王与孟婆婆的方向,深深鞠躬。
然后他快乐的躺在船上,黄泉的彼岸,七月初七的灯火似乎已经点燃,风中送来往生花的香。
“比黄泉更蜿蜒的心肠,比修罗更黑暗的眼睛,你前方的灯火,永远明亮。”孟婆婆缥缈的声音传来,苏苏终于安然睡去。
黄泉的彼岸,却要经过高三万丈的水中骨山,那是无数冤魂尸骨堆积的高山。
命运之舟漂浮的飞起来,苏苏睁开眼睛,兴奋的感受着那接近的白云。
“那就是逻邂城,命运的欢场。”长发遮目的牵引者指着白云彼端,默然半晌,忽然笑道:
过了这山,就不要后悔了。”
“怎么会后悔?”苏苏看着接近的月色世界,七月七日的钟声已经敲响,他依稀瞧见了辉煌的灯火,以及繁华的笑语。
爱情是什么?总是你想快速忘却的回忆,总是你想重新再来的轮回。
宝绫坐在羞月楼最阴暗的角落,脚边摆着一双白色的布鞋,她慵懒的伸着雪白的小脚,发出欢快的呢喃。
苏苏第一个看到的逻邂居民就是她。
他静静的站在距离宝绫十步的位置,着迷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的小鼻子微微皱起来,伸出一只西子之臂,绸罗衣袖滑落,微送暗香。
苏苏闭起眼睛,感受与修罗界完全不同的芬芳空气,快乐就要爆发出来。
“喂!你,”一声娇俏的声音回荡在他耳边,他睁开双眼,眼前出现一张笑嘻嘻的小脸。
“哦!”苏苏窘迫的退后几步,低下头去。
宝绫穿着一只鞋子,右脚搭在左膝盖上:“帮我把鞋子抢回来!”
苏苏顺着她的手指看去,一只白色的小猫叼着她白色的布鞋,睁大无辜的眼睛看着他们。
“还愣着干吗?快抢回来啊!”宝绫用手指戳了他一下。
“恩!”苏苏僵硬的动了一下,活动下身子,然后若一缕青烟,飘向白猫。
此时,羞月楼上的艳鬼正开始她们第一只舞。
白猫欢奔在白玉瓦上,苏苏飘逸的身子离他总是差那么一尺两尺。
“快啊,别让她弄脏了我的鞋子。”宝绫在楼下快乐的欢呼着。
白猫弓身一跃,跳向了欢舞的艳鬼之中。
苏苏已经收不住身法,就那样跟着,一头栽进了艳鬼们插满紫色花朵的袖子下。
羞月楼上起了一阵骚乱,一个艳鬼被苏苏绊倒,就像整齐的推倒的诺米牌,所有的艳鬼惊呼着倒在羞月楼里。
楼下爆发出欢乐的高呼,本是安静的坐着的鬼们站起来,疯狂的跳着,笑着,感谢着今年这个新节目。
苏苏紧紧抓住那滑腻的白猫,弯身挡住七八个艳鬼袅袅的身子,努力的和小猫争夺着那只白色鞋子。
“小哥哥,你可真是大胆啊!”一个艳鬼轻吻了他的脸一下,引发了其他艳鬼的尖叫。
所有的香唇凑到了苏苏的面前。苏苏惊叫一声,蜷缩在地板上,用双手和胸护住白色的鞋子。
“把他扔下去!”对这反应不满的艳鬼们抬起了苏苏的身子,摇晃着甩向了楼下。
“哦!”楼下众鬼怪叫,苏苏下坠的身子却忽然变成了一根羽毛,飘荡着,点了一下楼栏,像一只急飞的燕子,穿过了羞月楼的屋檐。
宝绫看着他落下来,弯下身子,格格笑起来。
“你的鞋子!”苏苏歉意的递给他鞋子,上面沾满了唇印。
“你真傻”宝绫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本来可能是今晚最幸福的鬼呢!”
“我怕你着急。”苏苏笑了。
“啪!”宝绫远远的将鞋子扔到一边,皱起眉头:“脏了,我不要。”
苏苏无奈的看着她。
“新来的?”宝绫瞄着他,忽然将左脚的鞋子甩掉,拉起他的手。
像草原上一只欢乐的小鹿奔跑起来
苏苏陶醉的感受着她温暖滑腻的小手,身子被扯的飘忽起来。
“抱我,向北方!”宝绫指着前面,大呼起来。
苏苏双手缆住眼前女孩的细腰,轻点地面,飞了起来。
宝绫抱紧他的腰,吐气如兰:我叫宝绫,你叫什么名字?”
“苏苏!”他出了一口气,身子一顿,又弹起来。
“什么?”风吹起宝绫的长发,现出她惺忪的眼神。
“苏苏,我叫苏苏!”他大声喊起来,向着北方。
他们落在一座小小的青瓦屋子面前,里面飘来一阵酒香。
“来,我请你喝酒。”宝绫调皮的眨眨眼睛,她的手里忽然多了两只碧绿色的果子。
他们走进了安静的小酒坊,里面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衣着光鲜的鬼。
远处,传来其他鬼们的欢呼声。
宝绫兴奋的拉着苏苏的手,奔向了一张小桌子。
坐下后,她小巧的手抚摸着碧绿色的果子,递给他一个。
苏苏茫然的看着果子,不知所措。
宝绫格格笑起来,抓起果子,轻轻咬了一口,酒香溢出来,整齐的牙印还留着一抹唇香再次递到了他的面前。
苏苏小心的捏起果子,学着宝绫的样子,仰头啜吸着,一股销魂果的清香瞬间传遍了四肢五脏,轻快的仿佛要飘起来。
“你是从修罗来的么?”宝绫爬在桌子上,一只手轻巧的弹着苏苏垂落的长发。
苏苏看着他:“嗯,我等了五百年。”
“五百年?很长么?”宝绫惺忪的似乎要睡去“很短么?”
苏苏握住少女的手,缓缓的摩娑着,仿佛面对着曾经畅谈过的老友:“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做了鬼才明白自己缺少一样东西,一样最珍贵的东西。”
他的眼神带着期待的幸福:我从不知道爱情的滋味,想象里,是不是和酒一个味道,是不是和睡觉一样,还是一种泡在水里的感觉?”
“傻子!”宝绫探头轻吻了他的额头,“就因为这个来逻邂么?”
“修罗界没有爱情!”苏苏叹了一口气,将修罗界的所有往事向这个女子诉说起来。
他倾诉着,忘记了一切,仿佛在观赏着自己曾经的一出戏。直到一只大手拉住了他的肩膀。
“小弟弟,欢快够了没?”一个中年儒雅男鬼醉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宝绫。
“滚开!“苏苏一掌将中年鬼推开。
中年鬼踉跄的站起来,倒在他们的桌子上,一只手捉住了宝绫的小脸,英俊的脸上现出迷醉的眼神:“酒香人更香,呃,不错,不错。”
宝绫笑嘻嘻的看着中年人,小心的拍落他的手。
苏苏愤怒的看着这个中年鬼,抬起一脚将他踢开。一把将宝绫抱起,护在自己的怀里。
中年人终于清醒过来,他嘲笑的看着面前的苏苏:“新来的,还挺纯情的。”
“不知道逻邂的规矩么?”他挽起衣袖,一阵劲气鼓动,苏苏这才发现此人功力不俗。
“真傻!”宝绫无所谓的抓着他的衣领。
“确实傻!”中年鬼忽然接口道:“你眼前的女子现在还是情意浓浓,但是转眼间就可能认都认不出你来。”
“你说什么?”苏苏放下宝绫,怒视着他。
“真的是新来的!还不明白自己的命!”中年鬼忽然仰头大笑起来:傻啊,傻啊
“不要管他。”宝绫紧紧抱住他的后背忽然啜泣起来:“我们时间不多了,快了,快了。”
七月七日的钟声响起,逻邂的暗月升到了半空,已是曲终鬼散的时候。
中年鬼再次嘲笑的看着他,做了一个优雅的手势:“外面来!”
苏苏亲了宝绫一下,推开她,走向了外面。
“就要忘记你了,”宝绫眼泪一颗颗落下来:“一会就要忘记你了。”
苏苏没有听到,他只听到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中年鬼站在他的面前,带着一种怜悯的眼神:
你不会明白的。他的声音变的萧索起来:也许明天就明白了,遗忘,记忆,重新的开始。
他轻抚着左手的小指,轻抚着,就像修罗界的孟婆婆。
苏苏忽然心中一亮,大喊起来:孟婆婆,孟婆婆。
中年鬼茫然的看着他,痛苦的皱起眉头:好熟悉的名字。
他忽然抱着头,蹲在地上哭泣起来:我怎么想不起来?
苏苏急速的双手敲在中年鬼的头颅上,跳起来踩着他。
“你是孟婆婆什么人?逻邂的恋人么?他狂吼起来:看你现在的样子!
“你不会明白的。”中年人抬起头发出一声微笑。
苏苏愤怒的踩碎了他的肋骨,然后被两个鬼汉扯起来。
逻邂的节日落幕了,是饮孟婆汤的时候了。
苏苏挣扎着,却被扯向了酒坊。
中年鬼正蹒跚的推着他的身子,在他耳边悄悄说
中年鬼正蹒跚的推着他的身子,在他耳边悄悄说着:你就会知道了,或许第一次会记得更清楚,遗忘,记忆,重新的开始。
他们涌进了酒坊,苏苏睁大眼睛,宝绫!
宝绫坐在刚才的桌子上,扬起美丽的脖子,正喝着伴着销魂酒的孟婆汤。
一碗同样的乳白色的汤端到了苏苏的嘴边,他努力想用嘴巴拨开,只是看着宝绫,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就要失去的痛惜。
宝绫放下碗,茫然的看着他们,奇怪的看着苏苏,仿佛看着很远的很远的陌生人。
中年鬼已经端起一碗汤,笑嘻嘻的说:喝吧,她现在已经把你忘了,或许还有点模糊的记忆。
然后他歪着脑袋:明天,说不定我们会成为好朋友呢。
逻邂的记忆是像人间流星一样的短暂的,每天早晨醒来,都是新的一天。忘记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包括爱情。
孟婆婆的话忽然出现在他耳边,
苏苏傻笑起来,终于明白了修罗界那个美丽的女子的忧愁,那种连她自己都已经记不起来的忧愁。遗忘,记忆,重新的轮回。
他最后挺起胸膛深深看了一眼好奇的看着他的宝绫,然后大口大口的喝干了孟婆汤。
记忆缓缓退去,是疲倦的寂寞。
他努力的走到宝绫的面前,带着最后一点记忆,倒在她的怀里。
很久或一会,他睁开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一个女孩。
“能帮我找一双鞋子么?”女孩伸着脏脏的小脚,笑语盈盈的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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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0 09:3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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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的约会
男人和女人约好在‘莲蓬西味’见面,那是一个比较高档的西餐店。
男人坐在那里,不住的看着手里的表。
八点一刻,一个妩媚的跨着暗红色包的女人走过来。
男人整整自己的领带,极有风度的拉开椅子。
不需要自我介绍,不需要说些客气的话,他们在网络上已经说的太多,彼此只看着对方的身体。
女人拈起高脚杯,轻轻抿一口。然后递给男人。
他们的位子靠窗,隐蔽而又暧昧的位置。
男人接过酒杯,笑嘻嘻的闻着上面的唇香,大口吞了一口。
“你很粗野!”女人微微一笑,隔着桌布悄悄脱了高根鞋。
男人看着女人:“你也很性感。”
女人嫣然一笑,抬起脚,搭在男人的大腿上。
男人咬紧下嘴唇,发出急促的喘气声。
灯光昏暗。蜡烛早已点起,男人有点热,伸手解开领带,却发现,
身子像被冰冻,僵硬的一动不能动。
“你,”他甚至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用眼神询问面前的佳人。
“刚才的酒里,加了一点调料!”女人妩媚的望着他,
她的脚熟练的解开桌布下男人的衬衣,
不能说解开,是割开。
不用看,男人已经可以感动冰凉的刀片贴着自己裸露的肚子。
“我练习了半年,才能这样熟练的用脚拿手术刀。”女人面色不改,他们依旧是这空荡荡的角落的一对正常的恋人。
手术刀在女人的脚下仿佛有了生命,准确的贴到了男人的肋骨之间。
“你知道么,贫穷可以让人做到一切似乎不可能的事情。”
刀轻轻的划下,潮湿温热的鲜血流满了这个角落。
男人脸上的青筋颤动着,露出像哭又像笑的表情
又一刀,男人的肚子上多了一个十字架。
女人缓缓收回右脚,脚上是红缠颤的一块肝。
她小心的拿出包里的一个装着冰块的大杯子,将男人的肝放进去。
“我做这行已经三年了。”女人有点感慨“卖新鲜的器官,在我看来和小时候看奶奶卖新鲜的蔬菜没什么区别。”
男人眼睛茫然的看着女人,仿佛变成了一个木偶。
女人小心的收回脚,用垂下的桌布擦着沾满血迹的脚,然后将手术刀放进包里。
她再次怜悯的看了男人一眼,站了起来,轻轻走出酒店。
外面起了风,女人小心的看了看周围,走到马路对面。
她伸出手,准备叫出租车。
一阵冷风吹过,她打了一个哆嗦,忽然觉得身上湿漉漉的。
红色的痕迹露出在她漂亮的衬衣上。
女人皱眉看看自己的衬衣,觉得肚子空空的。
她看了下周围,寂静的大街,小心的掀开衬衣。
血,绚丽的喷射,一个巨大的十字伤口。
女人软软的倒下,她看不到自己的肝,却在最后一眼看到了酒楼刚才坐的位置。
一个木头雕塑的男人正冷冷的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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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10 0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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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想潘多拉
他们终于到了这古墓的最后一层。很多年前一个教堂的地下。
犬子拉住老李的袖子:别急,先想好怎么分!
“我只要盒子!”老李急促的说。
犬子看着他,笑笑:“中,盒子归你,其他归我。”
他们小心的走到这个古墓的最底层的中心。
绚烂的金人金马中,无数蓝宝石红宝石猫眼石堆积上,一个雕刻着花纹的黑色小盒子正在微微颤动。
犬子欢呼一声,扑到上面,眼泪流了出来。
老李轻轻走到前面,小心的拿起盒子。
然后他们对望,眼神里多了一点奇特的东西。
“我们喝一杯!”犬子忽然释然的一笑,拿出怀里的人头马和两个杯子。
他们喝着酒,沉默着,互相观察着。
但是随着酒意的浓重,彼此的交情开始流淌起来。
“李哥!这盒子是啥玩意,真的比那些宝贝值钱?”犬子红着眼,看着老李。
“你知道啥,不是钱不钱的事情。”老李脸红的像冬天里的番茄
“这东西不是凡物,它!”老李忽然不说了。
开始一杯杯喝着酒
“李哥,你就不能利索点,像个娘们。”犬子拍了一下老李的肩膀。
老李抬起头,梗着脖子:“谁,谁说我像娘们?”
他抚摸着手里的盒子,有点恍惚:“这个盒子是当年东来的传教士从教皇那疙瘩偷来的!”
“知道教皇不?”老李甩了手里的酒杯“那可是西边的皇上见了都要亲他脚丫子的人物。”
犬子看着盒子,傻笑起来。
“这东西也叫潘多拉盒子”老李话像打开的闸门“我祖上的爷爷说,只要打开盒子,你想啥就有啥!”
“啥意思?”犬子不信的看着他。
“就是你想什么,它都能给变出来!”老李大声说。
犬子的呼吸浑浊起来:我要是想莲花,她也能变出来?
“想那婆娘,”老李不屑的说“你就是想莲蓬,它都能变出来!”
他们又沉默了。
犬子忽然晃晃悠悠站起来:咱该出去了。
老李紧紧抱着盒子也站起来。
犬子忽然停住脚步,他紧紧盯住老李的背后:“李哥,蛇!”
老李努力控制住下意识要转过去的脑袋嘿嘿笑起来:犬子,你小子想骗我,李哥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呢。“
但是他马上听到背后那嗦嗦的声音。
嗦嗦的声音,老李急忙转过头,一只花壁虎正瞪着眼看着他。
他松了一口气却马上感到背后一凉!
犬子狠狠的将他推倒墙上,手里的尖刀深陷肉里,喘息着说:蛇是假的,咱这刀可是真的,李哥你别怪我,家里的嫂子我一定帮你看好。”
老李无力的倒在地上,意识开始模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犬子把手里的盒子捞去。
犬子用袖子擦擦盒子,长出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想着自己的愿望。
他已经等不及,伸手按住了盒子的开关。
“等,等一下!”老李奋力的拉住他的裤子,嘴巴张合着仿佛一条缺水的鱼。
犬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靠近老李的嘴边。
“开,开盒子要小心!”老李的声音细的像条挠人的线“千万……千万不要想,不要想潘多拉!”
然后他就咽了气。
犬子站起来,喃喃念着“千万不要想潘多拉?千万不要想潘多拉”
他的手情不自禁按下了开关,一团黑色的流水一样的物质在盒子里蠕动。
“千万不要想潘多拉!”犬子觉得心里发慌,那些早就盘算好的愿望一下子都不见了,满脑子都在想着“潘多拉”!
黑色的物质像一条蛇一样弹出来,脑袋幻化成一个美女的头颅,露出两颗黑色的牙齿。
“潘多拉!”犬子惊叫一声就再也发不出声音。
黑色的头颅已经吞掉了他半边脸,但是他的心里还在念着“千万不要想潘多拉,潘多拉是啥玩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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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10 02:2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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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苏蔓在经过“玫瑰“影楼的时候,忽然想起还有一张照片留在那里。
天色已晚了,她犹豫着要不要去拿。这时手机响了。
和老板结束一番苍白无力的讨论后,她把照片的事忘到脑后,只想着回去睡一觉。
苏蔓是在凌晨的时候醒来,她动不了,仿佛一块柔软的铁板整齐的压在身上,是柔软的感觉,却如铁板一样沉重。
苏蔓甚至连眼睛都动不了,眼皮也在重压当中,她努力侧头,睁开一条眼缝,她看到自己的胳膊上的肉被压成扁平的丑陋模样,她叫不出来,直接晕了过去。
十点钟醒来的时候,她以为那是一场梦,但是身上火辣辣的感觉,皮肤上那鲜红的印痕,让她坐在梳妆台前,沉默了很久。
她起身,准备上班,然后一种开始凉凉的瞬间又灼热的感觉在她的左胸传来。
她手忙脚乱的拉开睡衣,一条红线整齐的自左乳斜着向小腹延伸,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整齐的切割,然后血就流出来,遮住了被翻起的表皮。
苏蔓听到了自己的尖叫,直到这刻她才从迷糊的睡意中惊醒,
苏蔓用一块棉纱缠住伤口,她费了很大劲才将伤口包好,浪费了很多血。
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右小腹的皮肤上忽然陷入一个手指大的圆点,然后她看到皮肤翻卷起来,就像一根钢柱穿过了身体,串起了内脏,从自己的背后屁股上方穿出。
这次血是喷出来的。
苏蔓哀嚎着流着眼泪,抓起桌子上的粉饼赛在伤口里,血红的粉粘稠的粘成橡皮泥的样子,可笑的扭曲起来,卧室里都是滴答滴答的声音。
苏蔓爬在地上,用血手擦着眼泪,用血手寻找着手机,她要去医院,医院,多么亲切的地方啊,至少不要这样流血了。
很久之后,再也没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救护车的声音响起来时,她的意识渐渐昏迷。
他们是从窗户爬进来的,伤者是个女性,流了很多血,但她还保持着清醒的意识。
他们将她抬到车上,女子的手痉挛着握着手机,一直重复说着刚才那些可怕的事情。
他们初步认定为她是严重自虐者,但是没有找到工具,
车子开动,注射了镇静剂的苏蔓平静下来,周围的白色医生让她有一种安全的感觉。
车子经过“玫瑰”影楼的时候,手机疯狂的震动起来,苏蔓的手无意的动了动,一个急救人员要过来帮她关掉,苏蔓微微摇摇头,她需要听听现实的声音,除了医生现在就是朋友能让她安静了。
“苏小姐么?我们是玫瑰影楼的,实在对不起,您的照片……”
“不要了,”苏蔓手酸麻起来,手机在摇晃中掉到车上,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被两种巨大的力量扯动着,几乎要将她拦腰撕裂。
奇怪的事情又要发生了
玫瑰影楼的伙计和老板的小儿子拉扯着照片,最终将这张已被淘气的小孩弄的乱七八糟的照片抢到手里。
他看着照片里漂亮的苏蔓,有点可惜的看着上面被铅笔刀划过的刀痕,被大头针穿过的小孔。
“是个美女呢!”他将照片放到高桌子上。
“照片不用修了,人家不要了!”老板对他说。
伙计转过头,小男孩正站在椅子上,将那照片再次拿到手里。
小孩子就好玩这个,他这样想着。
奇怪的事情还是要继续发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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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10 02: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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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失眠女人的一夜情
安慰失眠的女人安慰到床上,
这应该是扬州猎艳史上极为风光的一笔。
他抚摸着身边被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的女人,心满意足。
这个小镇来的漂亮女孩有着城里姑娘那细腻的皮肤,虽然手是粗糙了一点。
“你在乡下是做什么的?不用干农活么?”扬州笑嘻嘻的问女人。
女人沉浸在高潮的余波里懒懒的没答他。
扬州一笑,搂住她睡着了。
感觉身下冰凉硬邦邦的,手脚酸麻,嘴巴也满满的。
扬州睁开眼睛,觉得一阵恶心,自己的内裤赛紧了嘴巴,发不出声音。
他被绑在一张长凳子上,像一只爬行动物。
女人站在他旁边,身上穿着一件脏兮兮的围裙,她闭着眼睛,在这昏暗的空间。
扬州想叫,特别他看到女人脚下的一个大帆布包,里面那锋利的刀,长长的铁棍,以及煤气罐上烧的一盆开水。
女人拍拍他瘦弱的身体,忽然对着旁边说起来:太瘦了,不好杀!
然后她似乎在和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讨价还价着,
“她们”还讨论起肉价,猪下水,以及骨头汤。
扬州没有感觉了,眼泪和尿齐齐流着,他知道女孩是做什么的了,
是杀——猪——的——
女人结束了谈话,确定了价钱,走到扬州面前,伸手整理好工具。
扬州想晕过去,却觉得异常清醒,他努力的用脑袋撞向凳子,可惜被绑的太紧,没有效果,
“……”他拼命的挣扎,捆猪的绳索勒进了肉里。
女人走到他面前一手攥住他的嘴唇,她似乎觉得这嘴巴长度不够,于是使劲拉长了扬州的嘴巴,比床上的他还要有力气!!
女人一手持着杀猪的刀子,拍拍他的颈部,在黑暗里熟练的对准位置,一刀下去,血随刀出,扬州脑袋嗡嗡的响,血液喷出来的热量让他觉得身体瞬间变冷
说不上疼不疼,只是觉得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失去知觉了。
但剧烈的疼痛开始时,他痉挛一样的挣扎起来。
扬州挣扎好一阵才渐渐不动了。女人已经等的不耐烦
她嘴里嘀咕着什么,用刀在扬州的后腿——或者说是右腿下割开一个小口,
一根如拇指般粗一米多长的铁棍出现在她手里,她将铁棍从扬州腿肚子的破口处顺势插入,贴着肚皮捅向“猪”的各个部位,这皮很薄,只有她十年的熟练的手艺才能做的这样完美。
然后,她用开水冲洗了一下伤口处,两手攥住扬州的腿,鼓起嘴巴,对准破口吹气,吹一气,双手攥紧,吐口唾沫,再吹,不大一会儿,扬州的肚子鼓起来了,他的四肢直挺挺的,脸也胀起来,整个人象一个略扁的圆圆的大皮球,胀红脸的女人这才歇气,用一根细绳试图捆紧那发皱的伤口处。
这个工作只有一个女屠夫能做的到,她对于此技术已经到了专家的地步,竟然真的做到了。
她将吹足气的“猪”身上的绳子解开,一个张满开水的大盆已经准备好。
她费力的将这条有瘦又长的“猪”滚进开水中,一股半熟的肉气飘上来
她享受着这熟悉的气息,将他轻轻小心的的滚动,让他身体在开水里“洗澡”,洗不到的地方还用水瓢舀水浇,虽然很小心,她还是烫坏了皮。
她有些气恼,因为下个步骤很难进行下去了。
但她还是拿着刮毛刀用力刮起来。这是一个屠夫最显技术的活,
直到这时,她才注意到这头猪的脑门上的毛实在是太长了。虽然也不长,但对一头猪来说,实在是过于柔软细长。
她刮着猪毛,连那奇怪的鼻孔里面都给掏干净,
但她只刮了一半就放弃了,手上粘粘的,实在无法刮了。
她准备用铁钩子钩住他的两只腿,好像要挂到一副并不存在木架的横杠上。
但是找了半天没找到工具
她只好就在那盆里继续了。
刀轻巧的剖开他的腹部,“猪”的下(五脏六腑)一股脑滚到大盆里。
女人终于出了一口气,大部分工作做完了,她很累。
最后她将“猪”的头割下,在凳子上砍开。用手将脑子小心的捧出来,放好。
“今天是最后一桩了。”她转头对旁边并不存在的人说道:“明天我就要去省城,没有人知道我是杀猪的,我要像城里女人那样,漂亮,能干!”
她将“猪”从脊骨处一分为二,
然后坐到了地上,等待着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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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10 02: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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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过来吃
黑子带着手下进来的时候,两位客人刚刚满足的离开。
黑子挥挥手,小弟们开始清场。
日本老板跑过来,哆嗦着哈腰,他还能说几句生硬的中国话。
黑子转着手里的藏刀,低声说道:那个,那个什么……
后面的一个不懂事的小弟大声说:人体大餐,要最漂亮的。
“啪!”黑子扬手给了他一巴掌。
“咱们是有素质有理想的混黑社会,你这么大声说出来,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小弟傻傻的点头,
黑子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咱要小声的威胁他!
他的藏刀顶在了日本老板的小腹下面,大腿之上:人体大餐,要最漂亮的。
日本老板笑了,只要是客人,就好说。
几个黑社会混混不自然的盘腿坐着,
打量着屋子里的樱花,薄木板,茶具。
一会儿,一个很大的木船被抬进来,所有的混混都睁大了眼睛,咽着唾沫。
这是个皮肤滑腻,手感一流的日本少女,她爬在船上一层水果龙虾以及生鱼片上,
背上是一排寿司。
两个屁股蛋上可笑的堆着两个奶油蛋糕。
众混混轰然叫好,性欲大开。
却撇到老大一脸阴暗。
任何时候都要表现与众不同的观点,让手下永远猜不透你。
这是黑子管理手下的秘诀,这招直接学自他心目中最伟大的混混周星星的电影《食神》
所以他一脸阴暗。
日本老板又跑过来,光秃秃的脑门上全是汗。
“我要,我要反过来吃,反过来吃,你的,懂?”黑子将刀子直接扎到了老板的左手上,引起一声猪叫!
日本老板看着那脸色发白,却还是守护着职业道德的女体,现出痛苦的神色!
“反,反过来吃!”他咀嚼着话的意思,看着自己的血越流越多,终于狠狠的点了点头!
木船被撤下,整个饭馆都忙活起来!
黑子得意又奇怪,不就是要看看正面么,日本妞不是很开放么?怎么这么墨迹!
说实话,今天大家都是来看景的,要让他们吃放在女人那个地方的东西,谁也下不了口。
“喂!告诉你们老板,肉要烤的,我们不吃生肉!”黑子告诉旁边的小妞。
那女人扭动着小包裹,就他妈像如花一样,让黑子有点反胃。
一阵肉香很快传来,
日本人的效率就是高!
黑子等了一会,木船再次被推进来。
“ゆっくりと楽しんで下さい”(请慢慢享用)日本老板跪在地上,不住擦汗,忘记了用自己本不熟的汉语。
混混们举头望去,全都惊呆了。
黑子睁大眼睛,忘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原则。
他们只觉得全身发冷,肠胃翻滚。
木船上,
盛大的蔬菜沙拉水果龙虾都没变,却被拼成一个女人的样子,
在这个菜做成的人体上面,一个被烤的焦黄的真正的女人扭曲的躺着,
散发着人肉特有的香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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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10 02: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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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命魂
庄战挥手把头上乱飞的苍蝇赶开,
春夏之交,还未入夜,说热不热,可也不凉快。最讨厌的是这些发春的苍蝇。
庄战跳下了床,伸手捞起拖鞋,追杀着苍蝇。
可惜他失败了,那家伙嗡嗡的嘲笑他。
庄战无奈的躺在床上,用被单裹住身体,再次沉沉睡去。
他今天特别郁闷,青青自杀了!
早上上班的时候,他在财务室逗一帮女孩子,那时青青还是不给他好脸色。
他还记得早上财务室也有一只苍蝇,
当时他神勇的用报纸拍死了那可怜的家伙,在一群女孩子笑嘻嘻的鼓励中,他用铅笔夹起苍蝇,准备用打火机来一场苍蝇烧烤。
他还记得青青一把抢过了打火机,当着所有美女的面不满的说:死都死了,干吗这样?
庄战追过这个善良漂亮的青青,苦追了三个月,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
所以他一直看不惯她那冰清玉洁的模样。
早上他火气特别大,当时就骂了起来,连一些侮辱的字眼都骂了出来,
下午的时候,他亲自起草的辞退书就扔到了青青的桌子上。
青青脸色发白,紧紧咬着嘴唇,谁让他庄战是公司副总呢!
傍晚下班的时候,青青走了,直接从24层的高楼坠下,
庄战勉强维持着自己的面子,走下楼的时候,楼下那深褐色的痕迹,触目惊心的白线勾画的青青让他打了个哆嗦。
“贱人!活该!”庄战躺在床上,一边骂着,一边沉入梦乡。
半夜的时候,月光惨白的照到庄战的身上,他翻了个身,忽然感觉耳朵旁边冷嗖嗖的,一股恶臭传到鼻子里。
庄战手摸到耳朵,也摸到一点冰凉凉的东西。
他猛然惊醒,借着月光,手里是一滴青色的散发着恶臭的液体。
庄战一下子跳下了床,心突突跳着,卧室里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长出了一口气的时候,一个冷冰冰的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庄战一下子跪倒在地,全身哆嗦着,尿流出了内裤。
“不要,不要!“他牙齿打颤,一只手紧紧抓住床下的拖鞋,可笑的缩成一团。
背后忽然变的安静起来。
庄战就那样坐在那里,眼泪唰唰的,
过了很久,他猛然回头,使劲闭着眼睛,没有任何不适应的感觉,然后他睁开了眼。
入目的是月光下的窗子,庄战一下子趴在地上,虚惊一场。
他哆嗦着站起来,想去开灯,一阵风吹到脑后,
庄战忽然发现全身无力,恶心,冰冷的感觉弥漫全身。
那个声音又响起来:明天晚上12点,就是你毙命时刻。
他终于支持不住,软软的昏了过去。
早上,阳光照到他的屁股,
庄战缓缓爬起来,全身还是一阵无力感。
“神经病!“他看着朗朗白日,大声骂自己。
但是当他转身准备洗刷的时候,卧室那白色的墙上,青色的一排大字出现在他面前。
索命索命,一报还一报。
庄战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家的,街上车来人往,却半点安全的感觉也没有。
他后悔起来,
青青大姐,我知道错了,就放过我一次吧!
他两眼无神的念着,和一个算命瞎子撞到一起。
庄战转身要走,却被瞎子一把拉住:先生可知道命不久矣!
这文绉绉的一句话让他如闻仙音,就那样当街跪下,抱着瞎子的大腿,一个劲的叩头:
神仙救我,神仙救我。
瞎子摸索着拉起他:“跟我来。“
他们来到了瞎子租住的一间散发着霉气,摆满符咒的地方。
“你身上已经被冤魂种下了索命印!“瞎子摸着自己的胡子,摇摇头:“今夜子时,就是冤魂索命的时刻,看来那冤魂是很恨你啊!”
庄战马上跪下:只要神仙能救我,多少钱都可以, 我把我的一半资产,不,全部也可以,都送神仙。“
瞎子再次摇摇头:这个冤魂虽然怨气深厚,但是杀伤力不大,化解起来倒是简单,但是……
庄战大喜大悲,只知道磕头。
良久,瞎子拉起他:看来你悔改及时,有心化解,我可以教你个法子,只是这其中有个难处……
庄战一双眼瞪的大大的,急忙问:什么难处?
瞎子掐指算了起来:这个冤魂似明似暗,我的道行不高,算不出来是什么来路!
庄战听了大松了一口气,将昨天青青的事情和盘托出。
瞎子展颜一笑:这就好办了。
他伸手从旁边的桌子上拿出三张符咒:这是专门对付受气自杀索命的冤魂的,一张烧灰兑水内服,一张贴在胸上,一张贴在你家窗户上。冤魂受符咒威压,只要你挺过了半个时辰,她就不会再来了。
庄战急忙接过。
“你一定要想清楚,这半年来还有没有其他的仇人,还害没过害过其他人,我这符咒可是只能挡一种冤魂。”瞎子低声说道。
庄战开始回忆起来,这半年,虽然经常搞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但是仇人是没有一个,除了青青也确实没害死过谁。
想了很久,再三确定,再想想那排青色的字,他肯定的点点头:就这一件,也只有这个女人,会来讨我的命。
庄战轻松的走出小屋,心里安定多了。
夜色降临的时候,庄战准备好了一切,
他再三确定着身上的符咒,还仔细舔干净了每一滴符咒化成的水,又检查了窗户上的那张黄色的符咒,
在觉得万无一失以后,他蹲在卧室的床头附近,缩着身子等青青。
当闹钟疯狂的响起来时,庄战精神抖擞的握着一把水果刀,目不转睛的盯着窗户。
“来吧!来吧!”他暗暗念着。
先是熟悉的一阵阴风,关的紧紧的窗户忽然开了一条小缝。
庄战的背后起了一层小疙瘩,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按照瞎子的说法,有灵符挡着,那个小冤魂连窗户都进不来,没什么害怕的。
但是他很快闻到一阵恶臭飘到了鼻子边。阴冷的贴着他的鼻子的,是一个毛茸茸的东西。
庄战吓得抽搐起来,这个可恨的瞎子,不,大慈大悲的神仙爷爷啊,保佑我剩下的符咒能驱走恶鬼。
一团液体喷到了他的脸上,火辣辣的,庄战却觉得脸上就像被泼了一碗硫酸,他嚎叫起来,用手摸了一把,然后努力的睁开眼睛,首先他看到了半个快要融化的鼻子,于是他僵硬的抬起头,终于看清了索命的冤魂。
然后他像被电击一样趴到地上,终于绝望了。
他的面前,一只沾满粘粘的青色液体巨大的苍蝇正用那恐怖的复眼瞪着他,带着白色花纹的翅膀不时扇过来一阵阴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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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7-2010 02:3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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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有一对恋人
一:
学校里有一对恋人,由于耐不住寂寞,就想在外面租房子住。找来找去找到了一所三十多平米的一居室。价格很合理,房子也不是很旧,什么家具都齐全了。两个人觉得很满意,第二天就搬进去了。
晚上,两人在新家里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女的忽然坐起来,大声的呻吟着。
男的急忙抱着女的:“怎么,肚子又饿了?”
女的使劲咬着牙:“我忍不住了,好想吃啊!”
男的急哭了,伸出胳膊:宝贝,先吃我的吧,明天我们就去找人。
女的全身颤抖着:我舍不得吃啊。
两人沉默了。
过了一会,男的忽然说:要不,我叫个鸡来,反正她们也不是什么好人。
女的在黑暗里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男的打电话,和一个拉皮条的谈了半天,对方说人马上就到。
又过了一会,门咚咚的响起来。
男人习惯的躲到厕所里,用手捂住耳朵。
外面依稀传来一阵聊天声,但是没多久,就发出饥饿的女人的喘息声,另一个女人连声音都没发出来,接着就是大口吞肉的声音。
“好了!出来吧!”女的轻轻呼唤男的。
男人出来,看见地上伏着一个艳丽的女人,但是只被吃了一半。
“这个女人挺可怜的,她说做鸡是为了给上学的弟弟凑学费,我,我没忍心全吃掉。”
男人听的全身发抖,冲到那半个女人面前,颤抖的板正她的脸,然后疯狂的大哭起来:“姐姐啊!”
二/
学校里有一对恋人,由于耐不住寂寞,就想在外面租房子住。找来找去找到了一所三十多平米的一居室。价格很合理,房子也不是很旧,什么家具都齐全了。两个人觉得很满意,第二天就搬进去了。
第二天夜里他们收拾屋子的时候,忽然发现在一个大纸盒子盖住的地板下面多了一个大窟窿。
“真倒霉,”男的对女的说。
女的也很气愤,但是也没办法。
半夜的时候两人睡着了,男人在睡梦中听到一阵咕咕的声音。
他急忙推了推女人。
两人睁开眼睛一看,吓的魂飞魄散,整个屋子血肉模糊,墙壁蠕动着,无数柔肠一样的东西在他们床边摆来摆去。
他们滚下床,发现了更可怕的东西,
那个大窟窿变成了粉红色的发出臭气的一个大孔。
就像一个张开的大嘴。
“我饿,我要吃肉!”一个声音在屋子里轰隆响着。
那个粉红色的大孔蠕动着。
“我们怎么办?”女人抱住男人,地板也开始蠕动,两人越来越接近大孔。
“待会让它先吃我好了,你抓紧时间从窗户跳出去。”男人颤抖的对女人说。
女人感动的亲了亲男人。
他们已经滚到了大孔的旁边。
这个时候,就在女人闭眼准备站起来的时候,
男人忽然抓住了女人的手,一把将她拉到了大孔边缘,
在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推进了那蠕动的“嘴巴”。
“对不起,”男人对女人说了最后一句话,跳起来冲向窗户。
女人绝望的等着被吃掉,整个房子忽然抖动的更厉害了,粉红色的大孔不住合上又松开,里面的女人只觉得一阵无法言语的臭气冲过来,
然后她像气枪孔里的子弹一样,被喷出了大孔,落到了屋子外面。
屋子的窗户忽然打开,女人看到男人被无数柔肠缠住,身子已经溶化了一半。
过了好久,那屋子的门一开一合的,传出一个恼怒的声音:算你运气好,从我屁眼里逃出去了。”
三/
学校里有一对恋人,由于耐不住寂寞,就想在外面租房子住。找来找去找到了一所三十多平米的一居室。价格很合理,房子也不是很旧,什么家具都齐全了。两个人觉得很满意,第二天就搬进去了。
晚上,两人开始收拾屋子。
“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么?”女的对男的说。
“有什么不对劲的?”
“我怎么没看到镜子。”女的四处看看。
男的抬头一看,不禁笑了,拍拍女人的肩膀:“你看那是什么?”
女人抬头一看:我靠!
整个天花板就是一面大镜子。
该睡觉了,男人去了卫生间。
女人就躺在床上欣赏天花板——镜子里的自己。
开始还是很正常的,女人笑镜子里的女人也笑。
但是马上,镜子里经产出现了洗完澡之后的男人。女人擦了擦眼,男人还没洗完啊。
镜子里的景象又变了,男人掐着女人脖子,不住大叫着什么。
”啊!“女人尖叫起来。
男人从卫生间冲出来:怎么了?”
女人只是指着镜子,说不出话来。
镜子里也有个女人指着她,很正常。
“怎么了?”男人奇怪的问女人。
“哦,可能是我眼花了。”女人压下心跳心里想”他怎么可能杀我呢,他那么爱我。”
男人回到了洗手间,床上男人的手机响了。
女人急忙拿起来:“请等一下,他……”
女人听到了一个喝醉酒的女人的声音。
男人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知道大事不好。
女人拿着他的手机,冷笑着。
“你听我解释,我……”男人话没说完就被女人扔来的手机砸到。
两人扭打起来,
桌子倒了,水瓶碎了,他们打到了床上。
女人被男人压到下面,又看到了镜子,镜子里的男人掐着女人的脖子
大声叫着什么,但是她渐渐的看不清了,渐渐的,渐渐的,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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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10 03: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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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好几天的帖,终于看完了!哈哈!好看哦!
谢谢楼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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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10 05:2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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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好几天的帖,终于看完了!哈哈!好看哦!
谢谢楼主!
姗姗来迟 发表于 6-7-2010 03:36 PM 
最近很忙哦?哈哈。。。谢谢你的支持哦~会继续努力贴上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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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7-2010 06: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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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234# 爱尔莎b
是咯!最近比较忙。不过,我还是会来看故事的。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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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7-2010 09: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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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无泪
最近那个游荡的鬼魂似乎变换了目标。
几乎所有的恩爱夫妻都变成了他们的目标。
而且他们的招数似乎也变成了一种规律,他们会将夫妻中的一个变成他们的仆人,然后笑着在一边看着他们互相残杀。
哩哩和果果是很有名气的一对夫妻,一对专门捉鬼的夫妻。
他们的恩爱和他们传奇的捉鬼经历一样出名。
现在他们就在十三街道的十字路口的一辆汽车上——这是鬼们固定出没的地方。
很奇怪,这次的鬼一直固定的某一个地方出没。
现在还是华灯初上的时刻。
哩哩望着果果--自己最爱的妻子。
象往常一样,他们说着每次行动前必须的话:
如果你变成了我的敌人,我会闭上眼,手不会发抖。
他们在十二点零三分等到了敌人。
“我们的朋友似乎迟到了呢。”哩哩笑着对果果说。
果果嫣然一笑,拿起了装满符咒水的强力水枪。
不要小看这种水枪,因为鬼在出来害人的时候,总是会选择一具或者强壮的或者充满诱惑的身体。
所以这种经过改良的可以击穿三尺青砖的水枪除了那强大的符咒力量还拥有着可怕的物理杀伤力。
现在,夫妻俩下了车,手持水枪,看着那灰色灰尘里的一个影子逐渐的接近。
风声传来的时候,哩哩知道遇到了难缠的家伙。
一道闪着火焰的符咒之力在他们与鬼之间爆炸。
这是个经验丰富的鬼,他竟然避开了符咒威力最大的范围————
太极圈的中心辐射范围。
在一声类似风吹过狭窄的山谷的声音中,那个可恶的鬼的怨力突破了哩哩早先布下的三生无极咒,以失去一条积满怨气的手臂的代价换来接近敌人的战果。
一般来说,鬼对怨气的使用有一个缓冲的过程,但是这个鬼似乎用熟练的技巧弥补了这个缺陷。
怨气集结在他的周围,然后变成无数飞来的气团,
发着腐臭的气息。
果果扔掉了手中的水枪,纤巧的手指变换成莲花印,手指上夹着两张金色的符咒,符咒在十分之一秒内燃烧,果果脚步轻滑,曼妙的转了一个圈子,一团火龙围绕在他们身边,抵挡了所有的怨气。
而此时哩哩手中的枪再次爆裂的颤响。
他们配合的依旧天衣无缝。
面前的鬼象一个被钢丝穿透的布娃娃,符咒之水在燃烧他的心脏,哩哩长出了一口气,他拉住妻子的手,准备接收战果。
异变突起,
果果女性的直觉让她首先发现了隐藏在他们背后的另一只鬼。
当哩哩还在纳闷为什么一向独来独往的鬼会开始结伴的时候,果果催动了所有的符咒,在她背后燃烧起如凤凰陧磐一样绚烂的火花。
带着这样的火花她扑到了丈夫的身上,希望能挡住所有冲来的怨气。
而还在燃烧的鬼也发出了正面的一道怨气。
他们被怨气夹杂的冲击力抛向了半空。
哩哩来不及叫妻子的名字就被昏迷了过去。
他清醒的很快,夜色还在深深弥漫。
哩哩站起来,发疯的寻找妻子的踪迹,他首先看到了被冲击力压迫碎裂的汽车,还有一串血迹,但是就是没有妻子的尸体。
在悲痛之中,更可怕的想法冒上了他的心头,他的妻子,已经不是他的妻子,而变成了鬼仆,为主人猎食的鬼仆。
他跌跌撞撞的走向家,心里乱的象塞进了一团扩散的丝团,
该如何面对,是追杀自己的妻子,还是就那样消失?永远不相遇?
他想到了他们的誓言:如果你变成了我的敌人,我会闭上眼,手不会发抖。
自己的手真的不会发抖么?
当他无意识的只是跟着感觉乱走的时候,忽然发现已经到了家,屋子里闪着昏乱的烛光,他记起来了,今天停电了。想起出来行动前果果还专门买了红色的蜡烛,他的心又开始刺痛起来。
但是,走的时候没有点蜡烛啊!
他这才混沌的拿出怀里的八卦状探鬼器,果然,上面的指针跳动的和他的心一样混乱。
他镇定了一下,脑袋里忽然出现了可怕的念头:她已经不是我的妻子了!只是敌人。
他轻轻推开门,昏黄的烛光在客厅的位置闪烁。
那是他们储藏武器的地方。
他的眼睛眯起来,摸索着怀里的枪,检查了一下剩余符咒的量,然后朝客厅的方向移过去。
他首先看到了慌乱的妻子的背影
不,不是妻子,他提醒自己。
怨气很小,几乎没有,但是他还是一个鬼仆。
果果转过了身,仿佛知道丈夫或者说是敌人来到了自己的背后。
哩哩心痛的看着妻子喉咙上裹着自己当年送的纱巾,她的喉咙受伤了。
不,也许是个陷阱。
果果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他,恐惧,伤心,茫然,
哩哩却颤抖的抬起手中的枪。
果果看者他,发出压抑的声音,摇着头。
“你不用骗我了,”哩哩痛苦的看着妻子,他怀里的探鬼器发出疯狂的扭动声。
哩哩颤抖着,脑海里出现妻子受伤的场面,
她首先醒过来,受了伤,然后遵循着鬼主人的意愿,她蹒跚的回到家,鬼主人一定发现她的怨气太小了,是的,善良的果果啊,就算变成鬼仆,也不会具有怨气的杀伤力。
但是,哩哩的眼睛跳了起来,果果拥有捉鬼高手所有的技巧,
当她以肉体拿起那些杀伤力惊人的工具。
想到这里的哩哩,再次握紧了枪,他的心硬了起来。
果果悲伤的看着他,双手胡乱抖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事情,她最后指着自己的眼睛,哭了起来。
哩哩坚持的冷漠的看着她脸上晶莹的泪珠。
“我知道,一个鬼仆不可能流眼泪,这是师傅教给我们的常识。”他瞄了一眼烛光下一只水杯“你的把戏太简单了。”
果果停止了哭泣,手指上忽然出现了一把桃木飞刀。
这时,哩哩的水枪射出绚丽的一道闪电。
水枪击穿了果果的身体,她手里的刀子落下,流者鲜艳的血。
符咒没有击中鬼产生的火花。
哩哩傻笑起来,然后疯狂的抱起妻子:“对不起,对不起,”他忽然觉得想哭,
哭泣起来的哩哩摸着自己潮湿的冰冷的脸,一滴泪也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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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8-7-2010 09:2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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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德满都de雪狐
我和姐姐是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知道了我们一直俯视的那个美丽的地方的名字.
”那就是加德满都,传说中的香格里拉.”那个躺在雪上脸色苍白的尼泊尔导游充满深情的望着遥远的地方.
我们叫她为康提普尔,意思是“光明之城”他在姐姐的爪下无力的挣扎了一下,发出一声满足的呼吸”现在,你们可以吃我了.”
在说完这句话后,他昏睡过去,腿上的伤口流出散发着热气的血液.
”去抓把雪来.”姐姐推了推还在看着山下的我.
姐姐喜欢吃活生生的人.
那团雪让面前的人睁开了眼睛,他的眼睛里一定充满了雪白色,姐姐雪白色的皮毛,雪白的牙齿.
我一点不饿,其实不是不饿,而是我吃不下去.
我记得不久前,我在一次狩猎中掉到了冰缝中,是一队登山游客救出了我.
他们拿着黑色的圆筒发出咯喳咯喳的声音,当时我很害怕,所以大声的呼喊姐姐.
然后我第一次看到了姐姐吃人.从那天开始,她的修行越来越深,我们都知道原因.
我听到姐姐发出嘀咕的声音,她是在埋怨什么么?然后一块肉抛到了我的面前.
我把肉推开,转身要走的时候,听到了嗦嗦的声音.
残缺的人旁边的睡袋里缓缓爬出一只黑色的小狗,她肯定饿了很长时间,所以急不可耐的冲到我的面前,吞吃起那块新鲜的肉.
“我告诉过你,不能这样软弱.”姐姐用爪子叉起了小狗,锋利的银色长爪洞穿了它的身躯,举到我面前:”你的修行越来越差了.”
我知道姐姐说的对,担我还是摇摇头,摇摇身上蓝色的毛.
姐姐扔下了它,转身走了.
我用舌头小心的舔着它身上的伤口,看着它微弱的呼吸.
姐姐那漂亮的背影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很久以前.
那个时候我还是一只普通的雪狐,我没有思想,没有希望,也没有痛苦,在一次小型雪崩中,我被雪浪冲到喜马拉雅山下的一个小村庄,被一个长着大胡子的男人捉住.
我记得很多人围在我旁边,当时我还没有进行修炼,只知道-----我要被吃掉了.
那个时候,姐姐从冰山上冲下来,就像一阵风,她美丽的银色毛发在风中飘成飞舞的一片.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上,膜拜着传说中的神祗.
我们开始相依为命,躲避人,躲避灾难,躲避劫数.直到我们来到了这里____我现在知道她叫做加德满都.
傍晚的时候,小狗已经不行了,虽然我用了一点微弱的法力,但是它还是要死去了.我觉得很伤心.我把它含到我和姐姐居住的冰洞里.
姐姐还没有回来,门口却堆着几个鲜果和几根红色的草.
那是可以救命的草,其实我知道这个结果,当我在外面等待的时候,我知道姐姐会为我做这些事情.我已经习惯了被她宠爱.
我决定给这个新来的她起个名字,我叫她香格里拉.
深夜的时候,香格里拉活崩乱跳的在我面前翻跟头,姐姐慢慢的走近我的面前.
她的毛发沾满了雪,腿上被冰棱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我抱着她,温柔的哭泣起来.
”我不喜欢她!”姐姐在我耳边说”或许哪天我会把她吃掉.”
但是我知道她不会那样做,因为我.
香格里拉长的很快,她开始变的高大,凶猛.长出了爪子和刀刃般的牙齿,于是我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保护我的姐姐.
我们时常一起俯视雪山下的加德满都,看下面那被清凉、干爽的阳光涂满金色的建筑和树木,
我在鲜丽的色彩之外常常闻到幽秘的香熏气味,还能听到山下庙里传来的音乐以及悠长的咏颂声.
觅食变成了快乐的事情,姐姐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亲自觅食了.香格里拉总能找到新鲜的食物,有时候是不知名的小动物,有时候是个惊恐的游客,更多的时候她会悄悄带来雪娃,那是一种有肉味的果子,我最喜欢吃,姐姐常说我一定会吃肉的,因为那是我的天性.
而我越来越依靠香格里拉,她已经将我当作了姐姐.
我经常在半夜惊醒的时候看到香格里拉守护在我的面前,姐姐愤怒的瞪着她.
我知道姐姐修行已经很深了,即将达到脱离兽道进入人道的境界.
有一天,香格里拉出去觅食了,姐姐走到我的身后,她轻轻说:你要小心香格里拉.
我转头看着姐姐.
”她不是一条狗,而是一只狼.”姐姐的爪子伸出仿佛在虚拟的保护我”狼是我们的天敌,她的本性不会改变的.”
姐姐知道我要反驳的话,香格里拉没有修行,她只是一只狼.
我知道姐姐是对的,香格里拉经常在夜里磨牙,但是我的心里没有一丝紧张,我觉得那些都没有问题.不是没有问题,我只是任性的想,香格里拉不会伤害我.
夜半时候,香格里拉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我们需要度过一个没有食物的晚上了.
姐姐静静的坐在我面前,香格里拉示威一样抖动着身上黑色的毛,露出牙齿.
姐姐用爪子警告我不要动,香格里拉像个孩子一样委屈的蹲在地上,笨拙的翻跟头.
在一切都没有效果后,她绝望的退到了阴影处,黑暗里闪着对姐姐仇视的眼睛.
那晚我们都很饿,我迷迷糊糊的在姐姐身边睡去.
黑暗中,我感到了一阵熟悉的气息,吞吐的热气逼近我,一种牙齿摩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种感觉很熟悉,就像很久之前,很多围绕在我身边,拿着刀子的人群,那种要被吃掉的危险.
一阵风吹过一样的牙齿惨烈交锋的声音惊醒了我.
我猛然睁开眼睛,微弱的星光下,姐姐和香格里拉纠缠在一起.
我悲伤的看着香格里拉,刚才一定是她,我看到她的红色眼睛,张着嘴巴,牙齿还在摩擦,
她一定是饿坏了.
我亲眼看到香格里拉倒在雪地里,她悲鸣着,看都不看我一眼,很快就不动了.
姐姐冷然看着这一切,她变的很陌生,似乎要将香格里拉吞下去.
我冲过去,护住了香格里拉.
姐姐哼了一声.拖着银色散乱的皮毛消失在我的视线里.
早晨,我在朝阳中将香格里拉葬在雪山谷里,那里有一个小湖,以前是姐姐修行的地方.
香格里拉从未来过,我想给她一个陌生的地方,让她有新鲜感,能够快点把我忘记.
我只挖了一个浅浅的坑,铺上浅浅的雪,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香格里拉的身体是温暖的,很温暖的感觉.
姐姐现在在做什么呢,我面向着小湖,低头俯视自己的样子,我是一只雄性雪狐,以前是姐姐这样告诉我的,后来我经常在湖边看自己的样子,我和姐姐长的不一样,但是她说雄性雪狐是比较脆弱的,所以她要保护我.
我背后是香格里拉在沉睡,眼前是一只蓝色的狐狸.当我抬头再低头,湖水里是两只狐狸.
姐姐什么时候来到了我的背后?她张开嘴,牙齿颤抖的接近我的后颈,一种血腥的气味逼近了我,就像昨天晚上那样?
我闭上眼睛.
背后传来扑腾的声音,香格里拉从那浅浅的坑中窜出来,咬住了姐姐的喉咙.
我听的到,姐姐痛苦的挣扎,香格里拉疯狂的撕扯.
不久就平静了.
我转过头去,她们安静的趴在那里,香格里拉黑色的毛变的灰白,她变的苍老,露出一种修行后的气味.
她怀着一种歉疚看着我,她!是一只修行过的雪狼.
姐姐发出嘲弄的笑声.
”对不起,昨晚是我!”香格里拉转头看着姐姐:”姐姐,你也不要痛苦的隐藏成一只雪狐了.”
姐姐的身体变成一种难言的丑陋,她在我面前缓缓的缓缓的变化.
我看到了另外一只雪狼.
“我们姐妹得逢婆娑大神指点,苦修上万年.”姐姐看着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但是我们久久不能修成人形.”
”必须要找到加德满都的雪狐,在他修满一千年的时候吞掉他的内丹.我们才能彻底摆脱兽形,真正变成一个人.”香格里拉静静的说.
她们的生命快速的流逝,我的眼睛含满了泪水.在我修行一千年后的今日.
”我们在一次争执后各奔东西,我藏身在人类中,姐姐却幸运的找到了你.”
香格里拉乞怜的看着我.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妹妹.”姐姐叹息着说”一切都结束了.”
“把我们吃掉.”她们努力的说着”那样你就可以变成一个人,走到加德满都去.”
我们知道你喜欢那里,作为一个人的身份.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加德满都的一切,房子,寺庙,广场,快乐的人类.音乐还有梵唱.
她们最终蜷缩起来.失去了生命,内丹溶化在她们的身上,就在我的嘴边.
真的很诱惑很诱惑的在我嘴边,可是我不饿.
我将她们葬在了雪山最高处,我已经不是那个软弱的小狐狸.
现在我还在俯视加德满都
看下面那被清凉、干爽的阳光涂满金色的建筑和树木,
在那鲜丽的色彩之外试图闻到幽秘的香熏气味,或者希望听到山下庙里传来的音乐以及悠长的咏颂声.
但是我不会去的.
我在这个时候总会忘记了我是一只加德满都的雪狐.
我是一个人,因为我的心中,已经充满了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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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7-2010 09: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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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啊摇,摇到奈何桥
林峰的身子从来没有这么轻过,一阵风吹过他就会在空中摇啊摇的。可是这么轻的身子却不向上升,而是向下降,一直降到地面以下,地下很黑,几乎看不到什么,就这样一直向下沉,不知过了多久,林峰终于看到了一点微弱的光,飘得近了,看清了,那是一座桥,桥头上赫然刻着三个大字"奈何桥"。
林峰的心猛地紧了一下,怎么?我死了?不会的,我是在做梦,林峰急忙拿起手指咬了一口,不疼。还好,是做梦,他心里想。
"手指不疼,并不一定都是做梦,没有了痛觉神经也是一样。"一个苍老缓慢的声音传入林峰的耳朵,林峰吓了一跳,定睛看了一下,桥头边上坐着一个阿婆,正用一把蒲扇扇着炉火,火上坐着一锅汤在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地上放着一个小矮桌,桌上摆着一摞海碗,阿婆看起来很慈祥,却让林峰说不出的恐惧。
那阿婆用蒲扇冲林峰招了招,说:"过来坐,孩子,婆婆给你喝碗汤,喝完汤你就该上路了。"
"我不是在做梦么?"林峰走进了几步问。
"孩子,你应该在书上或是电视上知道这样的场景,你没听说过奈何桥么?"
"那么我真的是死了?"
那阿婆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林峰开始回忆在来这儿之前他做什么,哦,想起来了,他在坐电梯,突然钢丝绳崩断,他们从23层摔了下来。
"另外的人呐?"林峰问
"你是最后一个到的,他们都已经喝完汤上路了。"
"你是孟婆?"
孟婆微笑的点点头,说:"别怕,孩子,都是早晚的事儿,命里注定的。"
"可我才32岁,我还没有更多享受我的人生。"
"唉,"孟婆叹了口气,"一切皆是因果报应,你上辈子做过孽......反正一会儿你要喝孟婆汤的,也不怕你知道,你下辈子还是活不长,这辈子你伤的女人太多了。"
"我不喝,我要等一个人来了我才过奈何桥,我答应过下辈子娶她的,如果我现在就托生,来世就看不到她了。"
"我知道你想等谁,可是她的寿路是77,莫非你要在这阴间飘荡50年?"
"是的,此生我没能和她在一起,来世我一定要娶她!"
"何苦呐,在这个昏暗的地界一直待下去不如提早托生去享受那个光亮的世界。"
"我是心甘情愿的。"
"孩子,我在这里坐着已经有几万年了,我就觉得咱娘俩有缘,不如我阎王说说情,让她早来几年,相信他老人家不会打我这张老脸的。"
"不,不,你别去打扰她,求您了,她这辈子够苦了。我等她,一直等。"
"唉,那随你吧......"
十年过去了。
林峰飘到孟婆那里,"阿婆,你好么?"
"不好,几万年总在这里坐着有什么意思,我想托生不可以,你能托生却不去。"
林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知道么,她有宝宝了,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这我当然知道,我真想不知道些什么事。这十年你一直困在这里,很无聊是不是,只能和新来这里的灵魂打听一下上面的情况,为什么不自己托生亲自去看一看。"
"不,我等她,一直等。"
又过了十年。
林峰飘到孟婆那里,"阿婆,还是我"
"你快成阴界的熟客了,判官说可以给你托生个好人家,你为什么不去?"
"不,我等她,一直等。"
又过了十年。
林峰飘到孟婆那里,"阿婆,你说她会把我忘了么?"
"不会!"
"永远不会?"
"永远不会!"
"可我真的好怕,怕她忘了我们的约定。"
"不会的孩子,相信她,也相信你自己。"
"我会的,我等她,一直等。"
又过了十年。
林峰飘到孟婆那里,"阿婆,你相信有人可以永世不会忘记一个人么?"
"几万年了,我依然没忘记你阿公。"
"她老公很爱她,对她很好。"
"你的父母对你也很好,可你最挂念的却是她。"
"唉,爱是说不清的东西是么?"
"是的。"
"我等她,一直等。"
又过了十年。
林峰飘到孟婆那里,"阿婆,我该喝汤了是么?"
"是的,孩子,再有两年她也该来了,所以你现在应该上路了。"
"可是我喝了汤就会忘掉她,我不想这样。"
"可是不喝你就上不了奈何桥,上不了奈何桥你就不能托生。你不是要娶她么?"
"那我们来生会在一起么?"
"孩子,事在人为,天机不可露,我相信你的诚心是可以感动上苍的。"孟婆向林峰挤了挤眼睛。
"好,我喝!"
"等等,孩子,喝之前你还有什么话么?"
林峰端起碗来想了想说:"这50年我在阴界飘荡,留给我最深印象的就是森罗殿上的那副对联'有心向善,虽善不赏。无心做恶,虽恶不罚'也许我无心做过对不起她的事,希望她不要怪我。我是爱她的,很爱很爱。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我答应过的,我会娶你。请你,一定要嫁给我,我们不见不散。"
......
又过了两年
一个头发花白的女人来到孟婆面前,孟婆倒了碗汤给她,她很犹豫地端起碗,却没有喝。
"喝吧,孩子。我知道你仍没有忘了他。"孟婆说,"有个男孩让我转告你,他会在来世娶你,不见不散......"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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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7-2010 09: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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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懷抱是天堂
香水是花的來世,她生來就知道自己不應該是平常的,她的身體里藏著花朵最動人的一抹芬芳。她相信,香水本身就是愛和美的化身。是的,人們都叫她香水,她是擁有東方氣質的oplum,氣勢濃強有力,香氣文雅新穎。
在遇到買走她那個男人之前,她一直住在玻璃瓶子里。瓶子是簡單普通的玻璃長方體,她一直覺得他長的太普通,不像櫃台里其他香水瓶子那樣花俏。他總是嚴密地包裹著她,無論春夏秋冬,從她誕生開始,她就一直被包裹在他的身體里。她開始抱怨瓶子束縛了她。
他憐惜地看著她:“外面很危險,很危險。”他知道她是嬌柔的,也懂得她心底小小的矯情和任性,但是她捨不得放她走。
那個買走香水的男人輕輕地掀開瓶蓋,手指微微用力,她就已經感受到一種新鮮的空氣,她迫不及待地沿著那唯一的開口奔跑,男人一瞬間就又蓋上蓋子。瓶子里的香水又少了一滴。留在瓶子里的香水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她依然童憬和想像著瓶子外面的自由生活。
她常常隔著瓶子偷偷地看那個男人,看他用優良的剃須水,看他穿上名貴的襯衫,看他優雅地打好領帶。她有些目眩神迷,想離開這個束縛著她的瓶子,她要奔向那個優雅的男人,她要纏繞在他的耳鬢發間,成為他身體的一部份。
她開始懷疑瓶是貪戀自己的美麗與芬芳,她有些焦灼,她越是覺得瓶愛戀自己,就越覺得應該快些離開,她是高貴的香水,怎麼能和這個沉悶普通的瓶在一起。
男人每天清晨都會打開瓶的蓋子,她每天清晨都以最快的速度向外奔跑,每一次都只有她身體里的一滴能夠跑出去,剩下的香水還是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是什麼樣的,她想離開瓶的欲望越來越強烈。瓶變得憂傷,他不再像以前那樣保有平和的面容。他懷抱里的她一點點的消瘦,他看著她每天一點點的向外奔跑,外面的世界就像潘多拉的盒子般誘惑著她。
終於到了那一天,瓶子里的香水只剩下淺淺的一層,男人那天早晨沒有再去碰衣櫃里的西裝,他換上了運動衫,然後打開了一瓶嶄新的香水。男人就好像不記得她一樣,他把香水瓶子放在角落里,最後一滴終究沒有來得及奔向男人的身體。
她開始黯然神傷。
“如果你是愛我的,就該放我出去。”她聽房間里的電視說過,愛是自由,不是束縛,如果深愛一個人,就給她飛翔的自由。
“可是,愛更是一種保護,我怎麼捨得讓你面對傷害。”瓶的這句話到底沒有說出口,他在夜里沉默著,他在想,自己究竟是錯還是對?
男人結交了女友,女人驚喜地發現了角落的香水瓶子,她很欣喜的要求男人把瓶子送給她:“多好看的瓶子啊,我收集了很多香水瓶子,惟獨沒有找到這一款。”女人要用清水洗瓶子,打開瓶蓋,空氣一點點地擠進來。
最後一滴香水猶豫地看了一眼瓶:“我只出去看一眼,好嗎?就一眼。”
她小心地飛到瓶子口,她心里有小小的興奮,一陣很輕很輕的風吹過來,她覺得自己輕飄飄地飛了起來,然後慢慢地失去知覺,她用最後的力氣回頭看瓶子,他是那樣好看,就像一個高貴優雅的男人,她一度以為自己的愛情和未來在更遠的前方,只有轉回頭的時候,才認清最好的一直在身後,而我們的視線,往往只落在遙遠的前方。
瓶子以外的世界是香水的地獄,瓶子的懷抱才是天堂。她隨著空氣,一點點的揮發殆盡,最後一抹香氛終於消散了。
在不見星月的夜里,有一只空落的香水瓶子從高高的梳妝台跳到地面,碎成萬千的玻璃片,沒有她,他孤單的存在又有何意義呢?
天明的時候,第一抹陽光照過來,那些碎片在晨光里發出光亮,就像一滴滴悲傷的眼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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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8-7-2010 09: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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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在空中的……
午夜,电话在吵闹。我揉着朦胧的睡眼接到了电话传出了指令:速到西山。
我是法医。死亡对我并不陌生。人总是呱呱的诞生,
最终带着各种表情离开。有人木讷、恐惧、呆滞,甚至脸上还带有泪渍,还有人微笑、从容、坦然……死是人终结的句点,每个人都画过句号,但并不是每一个句号都被画成很规矩的圆。有时候我想,恐惧的死去,那么这个句号一定不圆,而从容的死去,那么句号一定是圆的。但是,很快的,我就驳倒了自己:往往有许多人,他们就在许多不经意的瞬间死去了,根本就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画句号。由于职业特殊,我接触到的就是这一类可怜的人,他们就在意外或他杀中死去,死前的一秒,他们不会想到自己会死的,而后一秒,就停止了思想。(当然自杀的除外。)他们大多数没有表情,有少数被肢解,留下的只是剁碎的肉。
驱车到了案发地点。一股隐约的血腥味渗在干燥的空气当中,四处都是难闻的呕吐物。这大概又是一场碎尸案。我挤进了警察当中,咽喉燥热,有大量的酸味在胃里翻涌:这是一具男尸。看上去年龄不超过30,从打扮看像是白领,衣着整齐,手臂、腿、胸膛、小腹,都没有伤痕,只是在他的脖子上,喉结偏下的地方有四个血洞,四个大概手指那么宽的血洞。这四个血洞清晰、干净,透进去可以看到血淋淋的肉,还有气管破裂的裂痕。很显然,这四个血洞就是这名男子的死因。
很难想象是什么利器留下了那么清晰、干净的血洞,而且是不零乱的、有一定排列的血洞。这名男子的眼神流离,嘴唇微启,似乎想说些什么,也许他是想乞求凶手给他一个画句号的机会。他的手腕被一条皮带捆绑着,凶手应该是男性,或者死者死前由于某种原因失去了抵抗能力。我这样猜想着,这是我第一次遇到如此棘手的案子。
如果世界是和平的,那么是否就不需要警察?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离奇的杀人案件,那么法医就得失业?杀戮从远古至今,从来没有一刻停息过的。动物之间常常为食物、生存环境而厮杀,无谓种外、种间。人,说到底也是动物,为了食物、生存环境而杀戮也就在所难免了吧。人有着复杂的情绪,就使杀戮也复杂化了。有的人为利杀戮,有的人为权杀戮……还有一种可怕的杀戮,那就是恨。我赞同由爱生恨的说法,所以,我认为杀死自己最恨的人,就是杀死自己最爱的人,那不会解恨,只会是痛。
死尸被带回了研究所继续验证。但除了知道死者的身份以外,还是苦无头绪。凶手一个指纹也没有留下,留下的只是四个离奇的血洞还有一条劳拉。比吉奥蒂的皮带。看来这件杀人案件也会像其他的悬案一样被人们渐渐遗忘……
两个星期后,我又接到了一件新的案子。尸体是在宾馆的客房里面发现的,是一具赤裸的男尸。和西山发现的那具死尸一样,死者的喉结偏下有四个清晰、干净的血洞,手腕被一条皮带捆绑着,是一条劳拉·比吉奥蒂的皮带。不同的是,这个男人没有表情,他应该从未想过死后画句号的问题。
四个血洞、劳拉·比吉奥蒂的皮带,里面有着怎么样的故事?我在沉思着,听着警察给目击证人做口供。目击者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她用白色的浴巾裹着赤裸的身子,双手紧紧的拽着垂在胸前的蓬乱的发丝,双唇在打颤,整个身子在失控的抽搐,使劲的晃着脑袋,语无伦次。“是……啊是是一个白色的影子,……影子,一张啊~布满泪血的脸,是的……是这样的。”她没有在给警察提供什么了,只是在重复着相同的话。
被带去医院的途中,她眼神流离,但却异常镇定的说了那么一句:“是一个女鬼,她用手指杀死了他。”结果车子改道了,他们不去医院了,而掉头去了精神病院。没有警察会相信那个女人的话的,现在是文明社会啊,就算信了,又怎么样?难不成警察改行当道士,抓鬼去?但是我相信那个女人所说的,而且坚信凶手是由于恨……
法医的职责只是验证死者的死因,我不想去缉凶,再者也没有这个能耐,但我想验证自己的猜测:四个血洞,劳拉·比吉奥蒂是由于恨……我要解开这个悬案……
调查了两个死者的关系,结果大大出乎我的预料:没有任何关系,而只是由于死因让他们串联在了一起。劳拉·比吉奥蒂,第一个死者喜欢的意大利名牌,而第二个死者却从来都没有买过。难道这只是一件棘手的心理病态的凶杀案?
没有多久,我又接到了有关四个血洞,劳拉·比吉奥蒂皮带的案子。同样在喉结偏下的地方排列着四个血洞,手腕被皮带捆绑着的男尸,不同的是这次是两具尸体。他们的脸上有着未干的泪渍,也许他们遗憾自己没能画上句号。
这四个人究竟有着怎么样的关系呢?他们的死,真的像那个女人说的那样是女鬼干的?也许吧,能留下四个血洞的……喝了一杯伏特加,我决定去精神病院见那个目击者。
那个女人精神好象已经恢复了,但她最终没能被释放。因为她坚持说那个男人是被女鬼杀的。她对院里的医生、护士都这么说,还有所有的精神病人他们都知道。在她所告诉的人里,精神病人绝大多数都相信了她的话让我想都有的时候正常人才是真正愚蠢的,他们真伪不辩。
“你相信我吗?”那个女人问了我n遍。我点头,说:“我知道你知道一切真相。”她对我的理解显得异常的兴奋:“我完全可以把我之前说的话全盘否认掉,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我不喜欢说谎。”我很敬佩她这一点,她比这世界大部分人活得要实在,尽管她的身份卑微。“你可以把那女鬼的样子画出来吗?”我问她。“我会试试的,我要证实自己是对的。”
从那个女人那儿得到了一幅画像,是一张布满泪血的脸,但却没有覆盖住画中女子的美丽、妩媚,可惜的她是一双仇恨的眼睛。我只能从这副画入手了。
那女人不是凭空捏造出一个恐怖而惊艳的女鬼。我从第一个死者的同事那儿得知了画中人是第一个死者的女友,他们是同事。但是,早在两个月之前,她就神秘失踪了,而后没有多久,他死了。她,神秘失踪了?他,死了!案件终于有了一点头绪,为了知道那个她究竟去哪儿了,我决定去女同事提供的她在西山的豪宅那儿找点线索。
这是一个干燥的下午,
没有一丝风,太阳在炙烤着大地,人烟稀少。我来到了那座西山顶上的豪宅,是一栋3层的欧式洋楼。大门紧锁着,毕竟女主人已经不在了。我想象着楼里到底住过的女子的样貌……当我慢慢的接近大门时,门竟然开了。从门那伸出了一直洁白细嫩的手,招呼我进去。我的寒毛在竖立,心仿佛悬在空中,这大概是想起了那个女人画的那幅画。我决定进去看个究竟。
房子的装饰很简单,洁白的沙发、米黄色的帘子,茶几上面的卡其色花瓶里,插着一根丰腴十足的白羽毛,它柔和而富有光泽,飘忽忽的,给人无限的遐想。茶几的旁边放着一盆羊齿,它长得尖挺而狂野。女人穿着白色的连衣丝制长裙,坐在钢琴的旁边,十个指尖轻轻的放在键盘上,双腿修长而柔美,裸露在空气中的脚趾微微翘起,像是在挑逗着干燥的空气。她的长发垂在胸前,柔亮而富有动感,嘴唇红润,脸色皙白,睫毛又浓又翘的点缀在大而亮的眼睛上,但却充满了仇恨的血丝。
她看着我,微启双唇:“找我有事啊?”她的美早已驱散了我的恐惧。
我镇定的回答:“我想住在这儿。”
她笑了,笑声尖而亮,狂野而富有挑衅:“人总是那么的不老实!好啊,我正愁没有人陪我过这个寒冷的冬季呢。”
“两个人不会孤单的。”她压低了嗓门,“我生前也那么认为。你叫什么名字?”
“葙灿。”
“以后叫我琳。”
谈话结束。琳独自坐在黑暗里,看片子,喝酒,抽烟,她可以把这样的状态持续到凌晨天亮。半夜她放王菲的《但愿人长久》,这样哀怨的靡靡之音,苏轼的词在王菲的唱腔里让人听着难受。她走来走去,哼着里面的句子,一边轻轻抚摸自己的长发。而我在洁白的羽绒床上熟睡了,很难想象我们竟然能够在一个空间内生活着,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多月。我已经不想去询问她的过去,忘掉我要验证她的仇恨。
一天夜里,就像往常一样。她独自坐在黑夜里,看片子,喝酒,抽烟。她只穿着一条黑色低腰内裤,头发自然的垂在胸前,隔着发可以隐约看见她红润、尖挺的乳头。很难想象,她已不再是人。她在歇斯底里的尖叫,两行泪在白皙的脸上留下了两道沟,红色的沟,她在流血。我想那个目击者看的就是这个样子的她。
我躺在羽绒床上,闭上了眼睛,感觉有什么靠在了我的脸上。她在抚摸着我的脸,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你到底想知道些什么?你不怕我吗?我的指尖可以让你痛快的死去,就像那四个该死的男人一样!”她的手指冰凉,轻抚着我的脖子,指甲似乎扎进了我的肉里。我在喘息,我知道她不会结束我的生命,但她的仇恨却大得惊人。“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死那四个男人。”
她在不挺的流着泪血,红色的带有腥味的液体滴得被子血迹斑斑。她说:其实她并没有要求什么,一个女人,她只需要那么一个空间,哪怕那个空间很小、小得只能容得下一张床和一个抱枕,有一个男人抚摸着我的发,搂紧我,把我寒冷的缩成一团的身子扳直……她是多么的爱他。她记得。他的手抚摩在她的皮肤上的温情。他的亲吻像鸟群在天空掠过。他在她身体里面的暴戾和放纵。他入睡时候的样子充满纯真。她记得。清晨她醒过来的一刻,他在她的身边。她睁着眼睛,看曙光透过窗帘一点一点地照射进来。她的心里因为幸福而疼痛。
然而,他却恶劣的伙同4个男人绑架了她。他们用劳拉·比吉奥蒂的皮带捆绑着我,在她身上乱蹭……当她醒来的时候,她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她看着他们慌张的逃跑,留下的是遍地的血,还有一具眼神呆滞、头发蓬乱,衣着不整的女尸……而他,却没有为此留下一滴悔恨的泪,她很痛,决定了复仇。
我的验证是对的,由于仇恨,最恨的人亦是最爱的人,所以,她留下了行行泪血。世界上为什么要有那么多残酷的现实?人,总是那么的杀戮。他们为了图权图利,而她由于仇恨……
琳的眼里写满了仇恨:“最后一个,也得死。我今天就会结束他的生命,用我尖锐的手指。”我在沉默,我知道我说什么都阻止不了她的复仇,并不是请几个和尚来念几段往生咒,就可以超度亡魂的。她的化解她的仇恨。
很快我接到了又一个有关四个血洞和劳拉·
比吉奥蒂的皮带的案子,这也将是最后一次。这具男尸是面带微笑、从容的死去的。他一定是画了一个很规矩的句号,他解脱了,心灵的解脱。而琳,也消失了。警署曾议论这件悬案好一段日子,随着时间的推移,它像其他悬案一样渐渐被遗忘。而那个目击者,她仍然呆在精神病院。我有好长一段时间到那儿为她澄清,但院长说再闹就把我也关进去。
琳的那件绑架案被调查出来了,但由于案犯已死,也没有人在追究什么……我也改行了,当起了殡仪化装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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