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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09:4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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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TAXI
深夜,惨白的月亮冷冰冰地悬在漆黑的天空上,两三颗零落的散星,猛兽的牙一般,冲着空荡荡的城市阴森森地鬼笑着。在这样一个时刻,白天曾无比喧闹的市区也都沉浸在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老赵开着车,在回家的路上慢慢地逛,期待着今天的最后一位客人。
音响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相声就像一首催眠曲。发动机嗡嗡作响,寂静却越发地寂静了。也许该收工了。老赵心里想。
就在快到静安寺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一个人影,孤零零地站在路边。那是一个身穿红色紧身连衣裙的长发女人,手上似乎还拎着一包什么东西,绿绿的。月光把银灰色的阴影斑驳地投在她纤细的身体上,让老赵想到了前不久陪儿子看的一部卡通《小鹿斑比》。只是,她面对着人行道一动不动的样子比斑比古怪得多。
“要车吗?”心存希望的老赵缓慢地把车开向她,从女人的身后职业性地热情地叫道,“小姐,要车吗?”
那个女人的身子还是动都没动,只是缓缓地把脸向身后一侧,顿了一会儿,而后用种很轻又很冷淡的声音问:“花神庙,去么。”
老赵一愣,花神庙?那可是他最不想在晚上去的地方了。且不说它与静安寺一个在南一个在北,虽然车费不少,但一个晚上也不够跑几个来回。而且——那儿还有一个坟场啊!公司里的几位同事还经常在一起聊到那里的怪事和传说中的脏东西呢。想到花神庙就想到参天的枯树,黑色的泥土,和白色的、没脚的、没下巴的——老赵不禁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心里有点犹豫了。
“这个——”。老赵刚想拒绝,抬头一看,路边的女人却不见了。他吓了一大跳,觉得胸口一阵发慌。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脑后响起:“你在想什么。”老赵回头一望,原来红衣女人不知什么时候钻进了老赵的后车厢。
老赵头一眼看见这个女人的脸就再也不慌了。她的脸上浓妆艳抹,口红鲜艳,眼影浓重,而且一脸似笑非笑的世故。当了20年司机的老赵的经验告诉他,这决不会是女鬼小倩,充其量不过只是一位风月场上的女子罢了。虽然老赵从未想过这辈子会和风尘女子打交道,但,就像同事们说的,有钱为什么不赚呢。
“没什么。花神庙是吧?”老赵放下心理包袱,车也开得飞快了。
路上没有行人,也没有别的车辆。老赵老老实实地闷头开车,一句话也没有。车厢里的女人倒是一改冷冰冰的态度,先和他搭起讪来:“先生,总是开晚班吗?”
“啊。”
“不会寂寞吗?”
来了!风尘女子的职业病。“呃——”老赵心里一阵紧张,嘴上胡乱应着,油门一加,车开得更快了。
“先生,车技好好哦。”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嗲了。老赵的心也跳的越来越快。他从来没有这么盼望花神庙的出现。“先生?怎么不说话啊?”红衣女子的声音似乎越凑越近,也越来越软了。“我是不是不够漂亮啊?可是我身材很好啊,先生?”
“呃,那个——”老赵一张脸憋得通红,猛地一踩刹车,汽车大叫一声,停住了。“小,小姐,你还是换辆车吧。这趟我,我不想跑了。”话是大义凛然地说完了,老赵却还是连个头都不敢回,直个儿地盯着握了20年的方向盘,临危正坐。到底,在老赵的心中温饱上的需求远比道德上的低劣。
红衣女子似乎愣了一下,隔了半晌,方又恢复她的职业技巧:“可是,嘻嘻,先生,没有别的车啦?再说了,我又没有钱付人家。先生,你要是不闲弃——”女人向前挪了一尺,对着老赵的后脑轻轻吹气:“我们可以作笔生意。”
老赵没想到会拉上个这么棘手的乘客,一时半会儿竟手足无措起来。就在犹豫之际,他感到颈项上一丝凉意,那女子竟然伸手过来要拉老赵了。“小,小姐。”老赵吓得大叫一声,拉开车门冲了出去。“不行,不行啊。”
女子坐在车内,似笑非笑地盯着老赵:“为什么不行?”
老赵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脱口而出:“我是很负责任的人做丈夫负责做父亲负责做司机也很负责老老实实开车干干净净做人没有什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你要是找不到车坐我也可以送你回去你要是没有钱我也可以不要只是你不要这样作践自己年纪轻轻的姑娘可以干好多别的事情可以学化妆学裁缝天晚了就不要出来了晚上坏人多危险的很。”说完了,老赵就像根木桩似的杵着不敢乱多嘴了。
红衣女子愣愣地望着车外的老赵,望了半晌,鲜红的嘴唇颤抖了一下,旋即冲着老赵笑了笑,又妩媚地说:“当真哪?”老赵看着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当真的。”女子突然叹了口气,落下两滴泪来:“师傅,那就烦您送我一趟了。”
老赵站在车外,想了想:也是,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即使是个那样的女人也是很惨的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关键时刻,老赵的英雄主义占了上风。老赵上了车,又好心地说:“不要哭啊。”说着,递给女子一包面纸,“擦擦吧。”坐正了,老赵觉得自己似乎办成了一件很伟大的事业,心理上也平静了,出租司机的话匣子似乎也又灵光起来了。老赵开开心心地准备再发表一篇“唱片”。
待车开了起来,女人却说:“待会儿不管后座上有什么声音,劳师傅您大驾,别回头。”说完就低头擦拭起自己的漂亮脸蛋。
老赵不大明白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心想多一句不如少一句吧,也不再说什么了。
可是过了没多久,老赵就觉得不大对劲了。车厢里越来越冷,后座上渐渐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了。就好像有什么的皮在不停地被撕刮一般。刚摆脱的恐惧又袭上心头。老赵的脊梁上一阵发毛,颈项上的头发根根倒竖了起来。
但,他不敢回头!不能回头啊。
老赵的脚也越来越凉了,几乎就要不听使唤。他低头一看,整个地面竟附满了猩红色的浓雾,泛起的血沫还夹带着一股酸臭。直到小腿,都像是浸在血海里一样啊。老赵吓的下巴掉了半截,浑身上下只知道不停地冒冷汗,踩在油门上的脚丝毫不敢放松。
汽车一个劲儿地在无人的公路上奔驰,就像一个情急逃命的人。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老赵终于看见了花神庙的标志。可是他现在连把右脚挪到刹车上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之间,汽车不知什么原因,熄火了。老赵一下子从狂飙的“激情”中清醒过来。低头一看,脚下的红雾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散尽了。老赵壮着胆,斜着眼睛偷瞟了眼反光镜,女子还在,但他惊恐地发现女子的红衣变成了一件残破的白衣,上面还有斑斑的血迹啊。再往上看,天啊,那女子的脸,不,应该说是她原本艳丽的五官居然统统不见了!不是被遮住,而是完全地消失了。她的颈项上现在是一个没有脸的头!老赵吓的瘫成了一滩烂泥,连怎么呼吸都忘了,只直到耳边响起了那个女子的声音:“师傅,你是个好人。”还是一样的冰冷,不过略有点模糊了。一会儿,车门响了一声。再听,却又没动静了。
老赵有一会儿不敢乱动,可眼睛却又不甘心闭上。他侧过脸来向左边望去,只看见那个女子居然像蜘蛛似的在地上爬行着,向一堆土“走”去。她的双手双脚就好象统统被从根部劈成了两半儿,有的已经断了,有的却黑糊着,像被烧焦了一样。背后的衣服敞开着,肋骨透过脊背裸露在外。其状惨不忍睹,完全没有上车时的丰盈了。
只一会儿的工夫,女子便消失在土堆的后面了,只留下公路上一条长长的血印,但随即也不见了。
老赵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也不记得当同事们告诉他花神庙一个卖水果的女孩在午夜回家的路上被奸杀焚尸的新闻时,自己是个什么感受了。
但他记得,在他的后座上安安静静地躺着四个新鲜欲滴的大苹果,绿绿的泛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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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09:4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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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灵魂,守望晨曦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属于黑夜的精灵又开始了躁动。街上开始有着熙熙攘攘的红男绿女,各种夜间的娱乐场所也开始了惯性的忙碌,它们看上去宛若金碧辉煌的宫殿……夜晚,这个舞台异彩纷尘,无时不在闪着诱惑的光芒。黑暗无处不在,只是被罩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
黑夜,对于我来说,不只是欲望与放纵的诱惑,更是一种生命的必须,一种不得不的执着。我穿着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黑衣漫步在这个舞台的角落,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黑影,在他们的眼里,只有色彩才是最让人向往的;而他们的欢声笑语,还有时不时飘过的浓烈的香水味,亦丝毫无法感染这个黑影,这个黑影依然穿梭于人群中。缓慢,却从未驻足;迷茫,却总在寻找……
不归的灵魂就一直这样飘荡着……
我经过豪华的娱乐场所,嗅到了腐朽的气息,与它的富丽堂皇极不相称……爱神在那里面慢慢腐烂,直至发出恶臭……然后,我经过了花店,嗅到了生命的气息,那浓郁的芬芳又或是它隐隐透出的生气使我呼吸紧蹙,一种人性的枷锁因这种突然的芬芳而愈将我的心脏紧锢,欲裂欲碎!因而那如影随形的丑陋东西又开始了尖锐的嘲笑。
于是,我仓皇的加快的步伐……可是,我却一直未嗅到那久违的气息——死亡的气息。数世纪前,在那十字架与火焰的浩劫中幸存下来的同伴的气息!也许,他们此时也正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报着和我一样坚定的信念,孤寂而迷茫的寻找着彼此~~我和同伴们拥有着相同的生命以及灵魂,这种生命和灵魂为上帝极其子民所诅咒,肮脏得一如病毒与瘟疫。他们那自以为是的圣洁无时无刻不在驱逐着我们~~而我们却在这极度的肮脏不可理喻的堕落与颓废中怡然自乐,互相交融着同一的死中生命,互相安抚着孤独的灵魂~~他们驱逐我们,只是因为他们害怕,他们嫉妒我们永恒的生命,他们的上帝再也无法从我们这里夺去什么。
我们才是贵族——来自黑暗世界的没落贵族!——披星戴月,骨子里流着邪恶的血液,灵魂里解除了一切的束缚,意识里挑畔着伪装的圣洁,放纵着原始的欲望,眼神里却永远充满了对天神以及子民的轻蔑与嘲笑;而人类,只是艺术品,他们的生命永远也无法与我们那驾临与时光之上的永恒生命相提并论,他们的血液也只是我们的食物。
掠夺者的眼光使我们超然,那种感觉使我们一度以为自己是神,神视一同仁的杀害掠夺生命,我们同样,那不同的是——现代医学的奇迹能够从神那里夺回生命,却无法从我们这里夺回任何;我们更加喜欢杀害邪恶的人,并非我们仁慈,只是我们更加喜欢邪恶的味道,表面上看来,我们的确比上帝仁慈得多。这种优越感使魔鬼们更加肆无忌惮,但却小心翼翼的固守与分享着彼此的秘密。这一切,皆因为——我们是同类!
在不知不觉中,我已拐进了一个僻静的小巷。小巷里没有灯光,只有清冷的星光。这样的夜才是未被霓虹污染的夜。远方楼房的阴影与树木看上去就如同或奔跑或沉睡的野兽……天空仍然像最深的海一样的蓝,蓝得那样忧郁……四周更是寂静一片,但无形中,却好象有很多双眼睛,从黑暗里窥探着夜间的一切~~或许夜本来就是有生命的吧。
渐渐的,我感到饿了。好运气,刚好墙角闪过一个人影。身体里所有的细胞皆因猎物的出现而为之活跃,血液里的气味总是能让我们兴奋。随之而来,那愈来愈激烈饥饿感使我向那人扑了过去……尖锐的牙齿深深的嵌入了他的颈动脉中,轻微的“咯吱”一声后,是一阵颤抖的鼓声,来自他的血管……鼓声愈来愈清晰,愈来愈近……渐渐和我的心跳声融合……响彻整个耳际,感官……在鼓声中,血液缓缓流入我的口中,随着那渐充满整个感官的腥味转化成了另一种全新的生命。
于是,我更加贪婪的吮吸着这种奇妙的液体。直到猎物从猎物血管透出的那似有形的鼓声渐渐无力,知道眼前这具鲜活滚烫的肉体变得冰凉……这时,我看到了那双眼睛,睁得豆大的眼睛!生命被掠夺了,而那瞳孔里却锁住了瞬间的恐惧与绝望。
这双眼睛凝视着我,哀求着这陌生的生物~~~这眼神好似一柄利箭,刺痛了我灵魂的某个部位,体内开始躁动……那是称之为“人性”的东西在复苏,这比起花香的刺激更为强烈,在快速的生长,发芽……它与体内另一股同样强大的力量,一种“本质”,又一次开始了抗争。我无法控制,无法压抑,只有任由他们交战,任由心脏被撕裂,任由神经被扯断,任由血液被冲击,任由战火燃烧每一个细胞……
我唯有像野兽一样的奔跑,奔跑!试图甩掉这其中任何一种力量,以使身体不再成为狼籍的战场。风在耳边呼啸着,狂烈的风并没有吹息战火,而是使它愈烧愈烈……我哭喊着,也几乎像野兽一样的哀号着,直到自己的尖牙嵌入了手腕动脉中……然后,我感到了平静,慢慢得失去了知觉……
渐渐地,我眼前呈现出一幅景象——那是清晨阳光照耀下的绿色草坪~~树枝在微风中轻轻起舞,孩童们嬉戏在柔软的草坪上,斑驳的蝴蝶飞舞在艳丽的花丛间,花儿们吐露着芬芳,蜜蜂亲吻着花瓣,鸟儿们也都哼唱着欢快的歌曲……一切都是多么和谐与平静啊!这似是我数世纪前经历的最后一个日出后的情景,此情景在无数的黑夜与血腥的洗礼中已然模糊,世界不再是充满阳光,而是满放各式破损雕像的坟场。
在此刻,那早已模糊的一切却又变得如此清晰,是那样的透明……在那一瞬间,我看到了我自己,正站在另一处光秃的山坡上,内心却是无比的平静,我突然向着草坪奔跑去,奔跑!只不过,不再是试图甩掉什么,而是去拥有,——阳光,雨露,还有希望……
这一切的一切已经交织成了一首乐曲,来自久远年代的乐曲……
忽然,我醒了!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躺在光秃的山坡上。夜,还是那样的沉,只是颜色更加浓厚,已经接近黑,只有星星一闪一闪的发着微弱的寒光。
一种无力感侵袭了全身,伴随着刺骨的寒冷,那是从未有过的虚弱,但内心仍是那样出奇的平静,也许是因为那乐曲,也许是因为其他……左手更是感到沉得像是挂着秤砣,手腕伤口的血已经凝固,凝成了一层厚厚的痂,盖住了深深的牙印,看上去更像是黑色的手镯;左腕下的地面上有一滩血,有些已经凝固,成了更深的颜色,有些还是猩红色,这一滩东西粘乎乎的。扑鼻而来的是一股腥味,那种腥味使我想要作呕,这是我获得另一种生命后第一次对血腥有了这样奇怪的感觉……
为了逃避这种感觉,我挣扎着站了起来,下意识的向前走去,走入了迷离的雾中,直到在再也闻不到腥味的地方躺了下来,雾气渐渐稀疏,消散开去……微风轻抚着我的面孔,那只有种惬意的感觉,就如同调皮捣蛋的孩童嬉戏累后回到母亲的怀抱一样,此刻,我也正躺在大地的怀中,与所有平凡的生命为伴,与四周的寂静与和谐融为一体,然后,让此时的感觉指引灵魂,顺着那遥远的记忆,去解开数世纪以来我一直苦苦思索却从位找到答案的问题,我相信,这一次,我一定能够找到答案!
天空是如此的开阔,大地是如此的广袤,人类与之相比又是那样的渺小,嵌于天空中的星星能活上亿年,尚且有消亡的一天,它也只是永恒的一小段,而人类的生命更是这小段中的咫尺几步而已。
至生命诞生的一天,人类便从位停止过寻求永恒,各种各样的永恒,却没有意识到,只有永恒抖落的一小部分时光才是真正属于他们的,他们仍然苦苦追寻幻想的永恒,在寻找的过程中却已失去了那原本属于他们的时光,到最后,永恒幻灭了,却蹉跎了岁月,耗尽了生命……难道这就是人类宿命的悲哀吗?他们梦寐以求的永恒在我们身上却是如此的平凡,那本是本质的一部分,如同吸血的本性一样,这些本性也总能为我们带来额外的附属品:金钱,权力,享受……以至于吸血族类从不刻意去注意,去思考它的根源,从不刻意去歌颂它。
于是,我们惯于浪费,奢华,惯于放纵,惯于堕落……惯于在醉生梦死中蹉跎时间,因为时间对于我们来说是无穷无尽的;惯于寻欢作乐预支生命,也因生命对于我们来说是无止境的!当这一切都已渐习惯成自然时,便形成了吸血僵尸们的价值观,道德观……,这些摆脱理性束缚的观念于人,人类根深蒂固理念是背道而驰,互不相融的。然而,这个族类并不在意这些,在意的只是——快乐!一切只需依从本性!压抑本性最终会使自己如人类一般虚伪。可惜,这个旺盛的种族中某些个体不顾一切与人类结合,而诞生了具有人类灵魂的吸血僵尸。
这种畸形的怪胎也一代一代延续了下去,就这样,原本旺盛的黑暗王族渐衰败,成为了一支濒临灭绝的末落贵族。这种怪胎却以个体的方式存活了下来,散落蜷缩于世界的任一处阴暗的角落,安慰着自己人类的灵魂,放纵着自己不可违的本性,孤寂迷茫的寻找着同类,苦行僧般探寻着一切的答案,一切的根源……
所有的根源使什么?永恒对于一层不变的暗夜又意味着什么?没有死亡的生命本质是什么?人类选择了在有限的生命寻求希望,享受阳光,抱着美好的幻想去追求不可及的永恒;吸血族们却放弃了希望与阳光换来了被剥得赤裸而血淋淋的永恒。没有逝去,就不会去珍惜;没有死亡,也意味着没有生存……种种恒古的问题,我已经找到了答案!
这时,我忽然想要观日出!想要知道现在的日出是否美丽如昔,想要让温暖的晨曦暖和暖和冰冷的身体,想要倾听朝霞下万物的欢声笑语……找回那久远年代就已逝去的感觉~~`~这种欲望是如此的强烈,以至我忘记了自己的本性,以至于将希望寄予化为灰烬后的新生……
等待着,等待着,以万分愉悦与兴奋的心情期盼着!
慢慢地,遥远如墨般黑的东方像是有一股无形的躁动,像要孕育出什么~~渐渐,那东方翻起了鱼肚白……然后,我看见了晨曦!记忆中,晨曦会给人带来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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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09:4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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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 口
每天早上等专车的地方附近,总会有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清汤挂面的头发下,有着白皙好看的颈子,接连着的是一袭白净整齐的制服,以及深蓝色及膝的百褶裙。她总是专注地站在站牌边,望着马路的另一头,静静地等待自己所要搭乘的公车来到。
每天早晨六点二十五分到三十分之间,我总是会在等学校专车的地方看见她。直到我上了专车,女孩总还是会一个人静静地伫立在原地,等待那班还未出现的车。我总会忍不住在上车前偷瞄女孩一眼。晨曦刚好会在这时候攀上她另一边圆润的脸颊,额前的发丝与细细长长的眉毛在阳光的洗礼下呈现出一种高贵的金色。晨光转了个身,沿着小巧高挺的鼻梁温柔地描绘出女孩脸部的轮廓,直到转入深邃而充满神秘的双瞳里静静地蛰伏着,甚至化而为女孩的一部分。女孩是美丽的。
每天早晨的这五分钟里,我总是无可避免地,将视线望向距离我等车地方不远处的女孩。她总是比我早到达那里,比我晚离开那里。仔细一想,我从来不曾看过她搭上任何一部公车离开。我总是会在上车之后,忍不住做许许多多的想象。在我上车之后,女孩是不是还待在那里呢?或者,她总是提早几分钟,为了等待那班总是会在十分钟后出现的公车?在我的想象中,女孩就好象永远待在那个地方,静静地等着永远不会出现的公车似的。
而周遭的我们都只是在那几乎要凝固的时间里,那块四公尺的小方格中,偶然出现的过客。“笨蛋。”同班的死党阿伟打了我一拳。“你就这样一整年都只是站在她的四公尺外等车,然后半句话也没跟她说过?”“嗯。”我点了点头。“当时候和我一起等专车的人太多了嘛!”“要是我的话。”阿伟一屁股坐上了桌子。
“我一定趁机把书本啊、笔记、鞋子、袜子、尿布什么的不小心『掉』到她的旁边,然后趁机突破这四公尺的结界。”“喔……”我忽然有点后悔跟阿伟说这件事,虽然这家伙算是我从国小、国中、一直到高中的同班同学。“像你这种人一定不懂我的感觉,每次我起念头想要跨过那四公尺的结界,就会有一种亵渎了什么的感觉,好象只要我一踏进那里,这一切就会整个变了样……”他们当然不会了解女孩在我心中的地位。
对我而言,等车的那位女孩永远是洁净无暇的,彷若不存在这个世界里似的。
在那四公尺的世界里停滞的时间,永远是不容许被侵入改变的,即使是我自己也绝不能违背。我总是有这样的感觉:只要当我踏过那四公尺的距离后,这一切美好就似乎要一下子灰飞湮灭……“说穿了只是没胆罢了。”
阿伟摆了摆手,不理会我这一大串对女神的歌颂,然后继续把头埋进那本他偷偷带来的小说中。这家伙真是太可恶了。竟然一下子就点出真正的原因,让我完全没办法再做任何掩饰。
“你没有注意过,她是哪间学校的吗?”“看制服的样子,应该是T女的学生。”我迅速搜寻着脑中的记忆。“我还记得学号是『824137』。”阿伟瞄了我一眼,露出“不错嘛,连这个也观察得很清楚”的眼神。我也回给他“哼!要你管”的眼神。根据最近专家的研究报告显示,人的眼睛是可以说话的,虽然绝大多数的时候都被拿来说脏话。
“我老妹刚好就在T女,据她说T女子高中学校的学号可以很容易就知道妳是哪一班的学生,我叫她帮你打听打听吧。”阿伟迅速地用眼睛说出以上的话。
“真不愧是我的好哥们,那就拜托你喽!”我也赶紧用眼睛回话。不蛮您说,那天最后放学时,眼睛真的很痛。我总会在放学后搭乘学校的专车,在白天等车处的对面下车。女孩当然早就不在那里了。即使这是再合理不过的事,我还是依旧有一点点莫名的失落感。或许我总存有那样的一点期待,期待女孩不是活在这平凡世界里的人类。
她会超脱一切凡世的规则,而永远在那一块四公尺中被凝固的时间方格等着……等着那班永远不会到来的公车。“唉。”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这让一块下车的另一位同学阿诚听到了。“干嘛啊?我看你每天下车后总是会往马路对面那边看,是有什么东西好看的吗?”“……坦白告诉你好了,”我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
“早上的时候,不是都会有一个T女高的女孩子在那边跟我们一块等车吗?”“啊?”阿诚竟然露出讶异的表情,这让我有点着急了起来。“就是那个穿著T女制服的女孩子啊,每天早上总会站在那里……直到我们上专车之后都还一直会在那边等着的女孩子……”我急忙地形容着女孩的相关讯息。“你是不是还在作梦啊?”阿诚皱着眉,露出相当不解的表情。
“我从来就没看过那边有什么T女的学生在等车啊……”“更何况,”他停了停,继续接着说。“我们这边根本就没有T女学生专车的等车站。”那天回到家后,我完全无法静下心来读书。他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硬生生地刻在我脑海中,刻在那段我小心翼翼收藏着的记忆画面上。“T女学生专车根本不会在这里停车?”我反复思索着他话里的意思与可能的实际情况。
如果只是这样,还很容易可以解释。即使是我们学校有着学生专车,还是有一些学生不愿意搭乘,而自己去搭乘普通的公车上下学。女孩可能就是这样子的。不过……“从来不曾看过?”照理说,总是和我在同一站上下车的阿诚绝对不可能没看过她。那家伙可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位出现在眼前的美女。无论如何,明天我可得要他好好的瞧清楚。
而我自己,也打算好鼓起勇气踏进那块四公尺的结界之中……铃!忽然响起的电话把我吓了一大跳。“喂?阿伟是你啊?干嘛?”我接起电话,随即发现这位这么晚还打电话来的家伙,正好就是坐在我座位边的那个同学。“你听我说……你确定那个学号是正确的吗?”阿伟的声音显得有些紧张。
“对呀!这一点绝对不会错。”我又在脑海中复习了一次,记忆的每个部分我绝对是再确定不过的了。
那几个和T女校名一块被绣在制服胸前的数字,我绝对不可能忘掉。“因为……因为那个女孩子在他们学校里相当出名,所以……所以我一问老妹,她马上就告诉我了……”从电话里传过来的声音,依旧带了一点微微的颤抖。
“怎样?”我的兴致一下子被提起,高兴地将话筒握得更紧了。“先问你,你该不会是在跟我开玩笑吧!”阿伟忽然压低了声音。
“废话。”“好,那我就告诉你……”阿伟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出一连串让我无法相信的事实。“那个学号的女孩子是大我妹两届的学姐,一年前她认识了一位外头的帮派老大,而且还怀孕了。”阿伟完全不让我有插进任何一句话的机会。
“那时候在学校里闹得很大,女孩的家里面逼着她把孩子打掉,还不准她再和那个男生来往。最后两个人终于约好要一起私奔,在每天早上等学生专车的时候,男生会骑车来接她远走高飞……”“……”
我完完全全说不出任何一句话。“结果男孩子并没有来,不敢面对责任的他自己一个跑掉了。那位学姐只好就这样到学校里,回家后就自杀了……”
“从那以后,T女中还改变了学生专车的路线,因为每个到那里等车的学生想起这件事都会害怕。”一阵毛骨悚然的恐怖感漫上我的背脊。“那我看到的是……”“我……我不知道……”电话那头的阿伟似乎不太敢正面说出那个我们两人都知道的答案。
“你小时候不就常告诉我,有时候会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人飘来飘去吗?而且其它的人都看不到。
我在想,该不会是……”我睁大着眼无法说出任何一句话,然后缓缓地将话筒挂了上去。那一个晚上,我失眠了。直到第二天早上,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的早上,我背起了书包,在准时六点二十五分走到每天等车的地点。阿诚已经到了,显然他一直在向四周张望着,寻找我所形容的女孩。我缓缓地,就像以往一样,向女孩的方向望去。
洁净无暇地,那位恍若身上没能沾着一点凡俗的尘般的女孩依旧站在那里,那个方圆四公尺的结界中。等待。女孩只是静静的等着。等待那永远不会出现的未来。永远停留在那四公尺中,停止流动的时间方格中……我忽然有了一种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走上了前去。
一步一步,踏进那四公尺的结界中。停滞的时间,显然因为不速之客的侵入而被扰动了起来……女孩缓缓地抬起头,朝着我这边看着。
还在等待什么呢?还在等待什么呢?他,不会来了。一道泪痕,从女孩洁净无暇的脸庞上流了下来,滴落到地上,那四公尺的结界之中。残留在地上的晨曦被滴落的泪扬起一阵一阵的涟漪……我伸出手,轻轻地,想要碰触女孩,想要将她所有的悲伤包容进来。
只是一剎那的时间,女孩化作阳光里的金色尘埃,在这一方四公尺的结界中消散……消散……温暖的风轻轻地将这些金黄色的尘卷上了天。我低下头,这里,什么也没剩下来。四公尺的结界,不存在了……只有那因为泪滴而引起的涟漪,在阳光里一阵一阵的扩散开来……一阵……一阵……那是一个平凡的早晨,就像以往一样。
我回过头,专车已经到了。于是我排回到队伍的后方,跟随着其他的同学上了专车。就像以往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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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11:2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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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头的布娃娃
我走在街上,夕阳如血,昏昏的要哭的感觉。风慵懒地吹过来,孤独地和地上的枯叶跳着古怪的舞蹈。我周围的路上人不多,一个个顶着毫无表情的面具悻悻地走着。我叼着烟,也是其中之一。
我象狐狸那么多疑,而且敏感。所以我发现她跟在我后面,远远地跟着。很不起眼,但是我知道。似乎有一种感觉在告诉我,她跟着我,那就象从她那里发出的什么东西触及了我的背,我的肌肤真切地感受到这种奇怪而压抑的感觉。
我转过街口,守侯在阴影里。然后在她转过来时突然出现,堵在她身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能确认这感觉,可能那只是巧合,我本不可能如此,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疯了。我竟这么干了,很唐突是么?我对自己说。
她好象吃了一惊,慌忙收住了脚步。她的鼻尖几乎撞到我的胸膛上,手里的东西“啪”掉在地上。“啊”,她惊叫了一声,不过这声音更象受伤后的呻吟。我把吸了一半的烟头扔了,将那物事捡了起来。我很恐怖地发现那是一个娃娃,穿着绿色连袖裙子,白色衬衣。很旧,不过收拾得很干净。那娃娃居然没有头,在那本应该是脑袋的地方只有几根布絮耷拉着。
我迟疑了一下,交还了给她。那是个高挑的女孩,最漂亮的是她一头的长发,长可及腰,脸低垂着,隐没在万千的发丝里看不真切。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皮肤很白。她默然不语地接过娃娃,紧紧地抱在怀里,就这样在我面前站着,低着头,抱着娃娃。她的穿着和那个布娃娃有很多一样,这让我古怪地想起她没有头时候的感觉。那种被刺触的感觉现在到了我的脸上,胸口,甚至眼睛里。而她并没有抬起头来,在之前的五秒钟里她一直是沉默着。象一幅悲哀的油画。
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去,阳光的快乐正在被夜一点点地谋杀。
我继续走着,在这小巷子里,两面的高高墙里是废败的厂房。背对着落日,我一步步地踩着自己的影子。周围已经没有人,她还是在我后面,不紧不慢地走。脚步声和我出奇地一致,就象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动一般。她让我感觉害怕,她许是疯子,或是神经质的女孩。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关于她没有头的幻想,这使我打了个寒噤,她还在我后面。我的心中越来越压抑,就象感觉到有什么事会发生一般。那种感觉终于迫使我再次停下脚步,我转身,那锋芒灼痛了我,我注视着她,如果可以我会用眼光去把她赶走。这次她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地走向我,风吹过来,她和那娃娃的裙子在风中飞舞,墨绿上的白色显得非常的刺目,她的发丝被吹开了,一张天真茫然,而不失可爱的脸。我分明看见那晶莹瞳仁里浓厚的鬼气,象书里写过的感觉,而我没有动,在这寒气背后,我蓦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甚至是一种感动得要哭的情结。
“太阳走了,我来了。”她说。
那是她吧!我和我自己也不知道是第几任的女朋友说了再见,她挥挥手没有一点流连的样子,象徐志摩诗里的洒脱,可惜我做不到。
那是种悲哀,习惯性流产般的悲哀,很猛,但是时间不长。
我终于讨厌这感觉,我一个人住。穷极无聊的日子里,我将自己关在小屋子里,享受寂寞的甘美。在那间闭塞的小屋,我的怨念便是开了闸的洪水开始释放,慢慢将自己淹没。我放肆地试图召唤所有的神,鬼抑或是恶魔,只为排遣这粘淤的悲哀,象给自己的悼歌。
我把她召唤来了。于是她来了,在梦里。她只在梦里出现,那是唯一一个眷顾我的影子,我一直认为这是我自恋的体现,如同水仙迷恋自己的影子一般,可我错了,我对自己都很残忍,而她不是,那不是我。
她很温和,她可以整个晚上听我在梦里对她絮絮叨叨地罗嗦,那很不公平,不是吗?我在睡觉而她在倾听。她微笑着不发一言,从没有听到她说过任何话。但我发誓我可以将我最吝啬的话对她说,当然这是因为在梦里,我可以不再负累自己的感情。
在她面前我不用伪装,我象我自己。而她喜欢这样看着我,我不再疲累,不再忧郁,她喜欢看真实的我而绝对不是美丽的谎言,哪怕是我的错误我的缺陷。在梦里我没有固体的形象,我只是一个灵体,我不用在乎我的外在,她只是“她”,我同样不知道她的相貌,她的样子,甚至她的声音。可世界上任何美女都不会让我有这么美好的感觉。
我很安慰她的陪伴,只是在早上看见阳光时会有隐隐地痛楚。我记得昨天梦里我的一句话:如果白天能够见你,就好了。她似乎是笑了,我没有看到她笑,更没有听见任何笑声。我感觉她笑了,很真实。
所以她来了。她的手轻触着我的脸,风中的长发拂过我的唇,她周身散发着淡淡哀怨的味道。日头已经完全落了下去,月亮却还没有上来。我就这样在无人的小巷子里站着,她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还有怀中的没有头的娃娃。“你……?”我终于打破了寂静。“如你所言,我来了。”她的语气很平静,那只让我激动。
她曾经是个单纯而文静的女孩,在那个时代里,那个疯狂的时代里。她有自己非常喜欢的男孩子,威猛魁梧,气宇轩昂。他非常喜欢她,他们是同学。当那风暴开始前,他们时常在一起,她喜欢抱着她心爱的娃娃,在她家宁静的小洋楼里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会抚摩她的头发,甚至会吻吻她的脸颊。那时候她就会陶醉在他充满雄性气味的胳臂里。
然而她是资本家的后裔,他是革命者的子孙。在风暴开始后他们的小舟便面临着巨大的灾难。他们还是天天见面,那只加速了他们间的隔阂。在班里他是红极一时的干部,而她是人人憎恶的黑崽子。
他在感情和前途的天平上选择了后者。那天,他带着一帮学生来抄她的家。一个红卫兵将从她手中夺去的娃娃给了他,他看了看在墙角哭泣的她。她哀哀乞求的目光,他忧郁了一下,小将们都注视着他,他们知道他和她的事。他将娃娃使劲一扯,娃娃的头掉了下来,而她当场就昏了过去。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娃娃并不是最让她心痛的。他们完了,她知道。不久她就病倒了,直到死她都没有再说话。她死后,那个被斩首的娃娃也奇怪的不见了,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它。
“但我没有离开这里,我始终在这里徘徊,直到你召唤我。”这位忧伤的地缚灵幽幽地说。她没有任何忧伤的表情。我再次仔细端详她,因为我说不出任何话来。她真真切切的,我丝毫没有感觉她和我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她是鬼?这似乎太不可能了。她又笑了,她的脸还是没有任何表情,那依旧是我的感觉。不同的是,这次我可以听到笑声。“你以为我是谁?”我忽然想到,她口中所说的那神秘消失的娃娃,为什么她总是面无表情而我能知道她笑?为什么她将娃娃紧紧抱着不见阳光?她是那个悲惨的娃娃,那面前的女孩是谁?
“应该告诉你,你本不该见到我,你的灵告诉我你心中有死般的颓废。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你别逃避这生活。因为你的逃避和自尊会让你一事无成。当然,我不是要对你说这些话的,这些年来我已经摆脱了我自己的怨念,我不会再被自己所束缚,被这个娃娃所束缚,我想我要回到来的地方去了。”
她停了一下,“你有很好的感悟力和想象理解,而且你的怨念太大,所以你才能将我召唤。这么些年你是第一个和我如此接近的生命。我很高兴和你的这些日子。”我沉默,我似乎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了。我将再没有逃避和释放的空间了,我依然沉默,看着她的眼睛。“我将不会再见你。”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继续迷茫地看着她的眼。
她沉默着,然后她抱住了我。“好好活着,我会看着你,别让我难过。”我似乎刚刚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样,我的眼泪掉了下来。这带走我聚积很久的愤怒很哀伤,还有些别的什么在里面。我也抱住了她,紧紧的。将她和那个娃娃,一起拥在怀里。在月亮照亮整个黑夜的时候,我们相拥在这样一条寂静的巷子。什么话都没有,什么事都不想,我就这样紧紧拥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娃娃“啪”一声,又落在了地上,从我们身体之间掉落。我感觉她眼中的那种感觉在迅速消失,她的眼睛迷梦般睁着。
我知道她在离去。我放开了她,拿起脚下的娃娃。走出了巷子,靠在巷口的阴影里。不久,一个惊惶的女孩匆匆从里面跑出来,她看了我一眼,跑远了。
我走上回家的路,在漫天的灯火中我无声地走。突然间,娃娃在我手中碎裂,在我尚未反应之前,它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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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11:2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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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敞棚车
四月十六日.晚,PENEER汽车东都修护厂......
看着电视上张小燕和瘐澄庆所主持的节目,我坐在值班室内,喝着可可亚.....
“间隔!蟒蛇...”桌上的无线电传来呼叫声...
“蟒蛇!我是P.K.,生意上门了.打开铁门罗!我现在路口的槟榔摊就快到你那了!!..”
P.K.是某道路救缓拖吊公司的一员,他和我一样.因为当班的加班费多,所以常和别人换班,反正是孤家寡人一个,放假也没地方去,干脆加班赚"老婆本"了!..伸手按了开关..
打开了门,走到铁门旁打开厂内的灯.....P.K.开着车进来了,我看到他车头的左边保险杆凹了.方向灯也挂了.大灯也不亮了...我走上前去,摸了那些地方,用脚踹了二下“P.K.去撞啦?”
“干!今天有够衰的.好端端的车子给我熄火,又不知道怎么了,居然开着开着开到对面车道.和放在路边的大水管KISS上了......”
“好了...好了!!你自己去倒喝的,剩下的给我来处理”我把车子开到定位,把它拖的车放下来....
“哇拷!PENEER2.4精装车,还是敞棚的!!!”那是PENEER的限量精装车,也是我心中最想要的车,宝蓝色的,手排车,因为PENEER坚持手排才能完全发挥跑车本色,车上的灰尘很厚,好像停在路边很久了,车头的右边撞伤了,但仍无法掩饰它的强悍,我打开门,坐了进去,东摸摸,西看看的...
“干!那部车有够邪的,我一拖上它,车就熄火,搞了半天上路了,却像拖了部二十吨卡车一样,重得要命!”...P.K.走过来
“更奇怪的是,是一个老人打电话要我去拖的,我到那後,把车上架,一转身那老人却不见了,省道上耶!!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
“好了啦!你太操劳了,回去睡吧!”我心不在焉的回答他,手则是继续的摸摸看看!
我打开它的引擎盖,查看了一下,水箱正常,引擎也没伤到,"不严重嘛!怎么不自己开来呢?"
我发动引擎,听着它浑厚的声浪,幻想着自己在笔直的大道上飞驰.....规律的引擎声好像有催眠作用,渐渐的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车在一条大道上开着,身旁坐了一个不知名的女孩,车在马路上左右的蛇行,旁边的女孩兴奋的乱叫,远远的前方有个人骑了台自行车....
身边的女孩瞎起哄:“去吓吓他!去啦!...好玩嘛!..”车子加速向前跟在那台脚踏车的後面,按着喇叭,逗弄他........
“欧吉桑!骑卡紧口也!.....加油!....嘿咻....嘿咻....”女孩像逗弄小狗一样的玩着...那个老先生很努力的踏着,一直回头看,深怕被撞到,而车子却一直向他靠近,把他逼到路边....
就在一瞬间,老人重心不稳,左右摇动把手.....然後向左边倒下去......
“碰!..”夹着金属的磨擦声,车子前轮碾过一个东西,明显的感觉到卡在底盘下......
“怎么办...?怎么办啦...”女孩大声叫着......
车子开始加速,左摇右摆的,想要把底盘下老人甩掉,可是那声音还是一直跟着的.......
车子愈开愈快,摇摆的幅度也愈来愈大,然後看到正前方来了一部大卡车,按着喇叭,闪着大灯....原来车子开到对面车道去了.....,因为车速太快了,一切都来不及反应.....
巨大的撞击声,挡风玻璃的碎片飞散,一切都天旋地转........
“啊!...”我睁开眼,发现我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什么鸟梦...."
把车熄了火,关了工场的灯,走回值班室,爬上行军床睡觉去了.这一夜睡得非常安稳.....
早晨的太阳,由窗户斜射进来,照在我的脸上,我拉上被子盖住脸,却仍被吵杂人声吵得睡不着.....折好行军床,拿了盥洗用具往外走,几个建教合作的学生已经到了,围着那部蓝色敞棚车议论纷纷,看到我走过去,连忙的问好....“副厂长早!”
“嗯....早....”用眼睛的馀光瞄了车子一下......耶?....不太对....整个车头都扁了,挡风玻璃全碎光了,全车只有三个轮胎着地,因为底盘已经严重变形了..昨晚有人把它开出去吗?闯了祸才开....不!是拖回来!!...可是我整夜都在,保全设备也是开的....怎么可能??..我要如何向车主交代....一连串的问题袭上心头,我匆匆的盥洗完,跑去路口的豆浆店胡乱吃了点早饭....
回来的时候,车场里的人差不多到齐了,我拿了记录表记录了车子的情况...,到车後看它的车号..IM⒉⒏⒉⒏
"IAM恶霸,恶霸...?"我心里想着......,把表格拿给小姐,输入电脑作资料,我则和车厂的师父们讨论着如何下手修理.....
“副厂长请至厂务室...副厂长请至厂务室”扩音器传来叫我的声音,我就交待了一下,回到厂务室,一进厂务室就看见打工的小妹和小姐二人脸色都很难看.....
“林小姐,什么事找我,找得那么急?....”
她们不说话,只是用手指着电脑....
我看到荧幕上出现了一个用"C:\>"组成的"恨"字..怎么按键盘也无动於衷,我连忙关掉了电源,然後叫电脑厂商来检查,可是我心里有一点毛毛的,因为我虽不是电脑专家,不过我知道,能造成那样的结果,并不容易.尤其是小姐们只会中打KEYIN更不太可能是她们弄的.....
电脑厂商来检查了老半天,只是告诉我,都很正常.....,然而这件事,不到中午全车场都知道了,我不得不向他们宣布是电脑病毒所造成的,而大家都相信了,但是事情才开始呢!
我查出车主是林金旺,是个金牛级的立法委员,他正因为贿选而在侦查中呢....!新闻闹得很大,所以连我这种不关心政治的人都知道他!看了一下基本资料,打了个电话给我的国中同学,他在本地的派出所当主管.....
“喂!屁王(国中时的绰号),是我啦!帮我查一下"IM2828"的肇事记录....”
“I..M...28..!有了!有了..哦!林金牛的车吗!他儿子无照驾驶,二死二重伤,快二个月前的事了!死了一个女孩,一个老人,卡车司机也受伤了,还有他儿子也是重伤....”
哈拉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後挂掉了,我心想怎么隔了这么久才来修?打电话确定一下..省得白作工.....
“喂!陈公馆?我是PENEER汽车的,请问一下林金旺先生在吗?”
“您等一下..”然後听到二.三人说话的声音
“他现在不在,你有事吗?”
“他有部蓝色敞棚车,车号IM2828在我厂里,想向他说明一下情况...”,然後又听到二三人说话的声音....
“我是林金旺,那部车我不要了,给你们吧!.....”然後就挂断了,我摸摸头,叫师父们不要修了,把它吊到场後的拆件场,叫小姐带着相关表格到"林金牛"家拿资料,办报废.....
我看着它宝蓝色的车身在太阳下闪耀,我心里有点不忍........
四月十九日,我代电气专业总领班的班,泡了碗泡面正要吃,电铃响了,我打开小门,是屁王“哇!副厂长还吃泡面,想当木乃伊啊?.....走走走,我请你...”
我向当小夜班的师父交待了一下,就和屁王上车了.....
“屁王!当巡佐了还搞到这么晚,不称头喔!”我调侃他“去!一个小车祸搞成一堆人打架,作笔录作到刚才......”
我们在路旁一个吃店点了东西,一面吃着,一面抬杠.....
“耶!?那天早上您问我2828的事,干嘛?”屁王问
“车主叫人把车拖到我厂里,又不修了.....有钱人真是奇怪...”
“妈的!提起这事我就一肚子火,....那个林金牛,不但买车给他儿子无照驾驶,每次有罚单就叫他的下人,拿个名片来"撤销",我第一次就不鸟他,结果他去找我大BOSS,狠K了我一顿,连我的分局长都叫我忍,....唉!我们都有无力感,别看我们一身老虎皮,没用啦.....!”(老虎皮是指军人或警察的制服)
“哦!?...那家伙那么嚣张啊!?”
“还有更干的呢!...他儿子上了别人的女儿,女孩子不肯,就用强的!女孩的老爸要告他,
林金牛就找人修理他,丢了钱叫他们自已看着办....就拿2828的事来说,林金牛找了人作证,说老人是在快车道上骑车才被撞,至於他儿子无照驾驶则是找了个手下来顶,结果他俩啥事都没有......”
“哇拷!有这种人?你们警察干假的啊?”
“我们小警察有个屁用,大BOSS都得听他的,不然他又要砍我们的预算,到时候还不是我们倒霉.......,最可怜的是那个老人,卡在车下拖了几百公尺,林金牛的儿子为了甩掉老人左右蛇行,所以才撞到卡车的!哈!...活该...只可惜没撞死,倒是同车的女孩子弹出去摔死了....”
我听到这,已经全身发冷了....为..什...么,和我那天作的梦一模一样!!!??
“喂!发什么呆,菜都凉了,快吃吧!”
“屁王!那你们怎么看这件事的,你们都没办法了,谁能逞惩罚他?”
“放心啦!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屁王低着头吃着.....,我们又抬了些国中时候的糗事,我自看看表,十点了,屁王送我回车厂,我和小夜班的师父交了班,巡了一遍车场,关上灯,回到值班室,看着电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桌上的无线电传来声音....
“少年口也!我紧疼”
起初,我并不理他,只是他一直都在.....
“妈的!盖什么台,就是有人这么没品!”我走向桌子,拿起"托咪"
“阿伯!请您别盖台了,这是救灾频道,别玩了!?”他似乎没听到,仍然在...我冒火了,
“喂!就是有您们这种人,台湾的天空才会那么乱...”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个讯号非常的清晰,像是有人用大功率在发射,但也像是在离你很近在发射,我看了下面板,这个讯号居然没有格数,也就是根本没强度......
我吓了一跳,想起刚才屁王说的话...老人..!!,赶紧关了无线电,爬上床躲在被子里......有一个老人慢慢的出现在我眼前,他的左半身是烂烂的,脸只剩下半边,左手臂只有皮连着.....
他用幽幽的眼神看着我...慢慢地说....“少年口也!我紧疼”
接着一阵天摇地动,我好像在马路上,上面有个东西压着我,有隆隆的引擎声......
接着我被上面压着我的东西往前拖......一直拖.......
“啊!....”我大叫了一声,看看四周,我还在值班室里,不过己经是早上六点多了,我的睡意全消,起身盥洗.........
早上十点多,接待小姐透过电话内线告诉我,林金牛在接待室,我觉得奇怪......
一进接待室,就看到一个穿得金光闪闪的中年人,带了三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可能是保镖吧!我心里想),另外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身上还绑着绷带(这一定是他的儿子!)...
“林先生!我这里的副厂长,请问....”他没等我说完
“副厂长是吧!很好!我那台敞棚车,在你这里,修好它要多少钱?”
“林先生!那台车我建议不要修了,车底盘已经严重变形,引擎也不能用了,修起来恐怕..?
他又没等我说完,就转头向他儿子说“儿子啊!人家都说不要修了,你还一定要......”他儿子也没等他说完
“我不管啦!我一定n那台车啦!你买新的给我,我也不要!...”呵!父子俩一个性格!!
“好啦!好啦!就依你....就依你!!!”
“到底多少钱?我给你...”
我算了算..“大概三.四十万吧!要看损坏的情形.....”他打断我的话...
“给你五十万,剩下的给我换音响,轮胎..什么的,把它用完就是了...”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我心中一股无名火冒起来......叫师父们把车子吊回来,跟他们交待工作,回到厂务室,把小姐叫过来,问了昨天办报废的事,原来是事情谈到一半被他儿子听到了,他儿子就发脾气,说无论如何一定要那台车。
经过了一个多月,终於搞定了那辆车,因为他的电瓶的规格很特别,所以还在待料中......
今天零件部打电话来通知,电瓶己经收到了,我就叫建教合作的学生把上面的代替电瓶拆下来,换上新的电瓶.....
全厂的人都放下工作,跑来看......
“哈!..我的车!....我的车修好了!..”他儿子高兴地叫道.......
突然,那辆车,就在全车厂四十几人的眼前,自已发动了.....
“轰!.....”依然浑厚的引擎声,就像有人在操纵一样,引擎转速一下提高,一下回到SLOW,就好像有人在踏着油门一样.......
“吱......!”轮胎原地打滑的刺耳声充满了整个棚厂,就好像有人入了档,踏了大油门一样,车子像箭一样的冲出去,笔直的往林金牛的儿子的方向冲过去........
“爸!...救命啊!”...“碰!”
蓝色敞棚车撞上了林金牛的儿子,拖着他往门口的大马路冲出去.......(PS.车厂是一个面对着一个T型路口的大路冲)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没有人有什么反应,大家就像一群看电影的观众一样,呆站在那
林金牛叫道“快点救我儿子!....快点救我儿子!”,我才回过神来.....
“快!大家上车去救人啊!”我回头对着师父们叫,他们跳上门口的货车,追了过去.......
我回头看到那个建教合作的学生手上抱着电瓶,在零件部的门口发抖.......
我低头看,脚边正放着拆下来的代替电瓶!!!!
“那部车根本没装电瓶!!!”"就算有,手排车也不可能自己跳档的!!"
我到了现场,追出去的师父们看到我来,就七嘴八舌地说,他们一直追着那部车,可是车速差太多,根本追不上,但是他们看到车子在大马路上蛇行,然後突然停住,自己就熄火了...,我向车子的方向走去,看到了车头的撞痕,就和我第一天晚上看到的一样.......
医护人员把林金牛的儿子从车下拖出来,他的样子,就和我梦到的老人的样子一模一样........左半身是烂烂的,脸只剩下半边,左手臂只有皮连着.....
突然间,我想笑,我想大声地笑.......报应!...报应!...
“真是玄!地上的拖痕和几月前同样是这部车肇事现场所留下的拖痕一样长....”
我听到身旁的年轻警察在说着....
“我要告死你们这些黑手,你们害死我儿子.......我要告死你们...”林金牛歇斯底里的吼着,可是没人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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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11: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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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四鬼做媒
七月十四,鬼门关大开的日子,远处的街上呈现出一簇簇的火光,那是人们在为死去的亲人烧纸钱。听说,子时出生的人特别容易见到鬼,而我,不仅仅是子时出生,而且还是在农历七月十四的子时。这二十年来每次的生日都会有一两只鬼和我一起渡过,见鬼嘛,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们大多是些善良而无助的鬼魂,只有在鬼门关大开时才可以出来求助,而我则是能帮助他们的最佳人选。
“姑娘---”一个苍老的声音叫住了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身材矮小又瘦弱的老婆婆,她那堆满皱纹的脸上流露着一种诡异的神情,那明亮的眼眸中也闪耀着异样的光。她一身黑色的宽松套装、夜的宁静再加上随地可见的纸灰衬托出一种阴森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你----”我不知道她到底是人是鬼,但还没等我说完她便打断了我的话。“唉--”她叹了口气,“姑娘,你是二十年前的今天出生的吧!子时,偏偏是子时。其它的我也不说了,总之今晚子时你要小心呀!”
小心?子时??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老婆婆已经消失在黑夜中了。反正这二十年来我的见鬼也不少了,才没有必要担心什么事呢,管她呢,用得着那么大惊小怪吗?
夜深了,路上几乎没什么人了,这话要是一般人说,一定会被认为语句不通的,可是我说出来却不然,因为就在老婆婆离开后我便有了一种特殊的能力,那就是能看得到路上的鬼。而现在我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人哪个又是鬼,所以几乎没什么人了,只是我的推断而已。
这时,一个女人,不,是女鬼,一只很漂亮的女鬼‘飘’了过来。“小姐,你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件事?我知道你看得见我,求你了,今天是最后的机会,天一亮我们就要回地府去,而我就快去投胎了。在这之前我只有一件事还放不下,所以,求求你了!”
“我要怎么帮你呢?”看着她无助的眼神,我决定要帮助她完成最后的心愿。
“你真的肯帮我?”我看到刹那间她的嘴角荡起一丝短暂的微笑,但很快就消失了,“小姐,只要让我复在你身上就可以了,我想去见我男朋友,我真的好想让他再抱一抱我,这就是我最后的心愿了。”
复身?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我犹豫了。
这时,她被失望占据的眼眶里流出了泪水,“我知道没有人会帮我的,我只是想让自己爱的人抱一下,只是一下就可以了,现在连这个最后的心愿也不可能实现了。”
看着她忧伤的哭诉,我心软了。“好吧,我让你复身,不过,不可以过分,不可以太久了,怎么样?”
“啊??你同意了?”她欣喜若狂地说。“谢谢,真的谢谢你,放心好了,只是抱一下就可以了,不会太久的。”
就这样,她上了我的身,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她已经控制了我的身体,我无法再左右自己了。
我,不,应该说是我们,毕竟现在是她在控制我的身体。‘我们’来到一个住宅小区,并按下了301室的门铃,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出头充满成熟魅力的男人,我想,这就是她生前的男友了。
“请问你找谁?”
“我就找你,希星。”她笑盈盈地说,“可以让我进去吗?”
那个叫希星的男人把‘我们’让进屋里,我看得出他对‘我’这个陌生女人的深夜来访感到诧异万分。
“你认识我吗?找我有什么事?”
她用很嗲的声音说:“希星,我是小婉呀!从现在开始我会用这个身体再生,我们又可以在一起了。”
“小婉?你---那这个身体的主人呢?”
用我的身体再生?她不是答应我只是抱一下就可以吗?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而我现在根本就没有能力去反驳她了,只能做为一个被困在躯体里的傀儡灵魂。
“这个你不用担心,她现在还在这个身体里,不过--”她冷笑了一声,“很快我就会把她挤出这个身体的!”
她要把我挤出我的身体,难道这就是老婆婆让我小心的事情吗?这就是她给我开天眼的用意吗?可惜我没有看清楚这只鬼的真面目。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因为我就要成为一只无人问津的孤魂野鬼,不--我不要当鬼,我不想别人用我的身体生活下去,不要---我在心底呐喊着,可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人听到我的喊声,只有她,只有她听得到。
“要怪就怪你自己愚蠢,才骗你一下你就信以为真了。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出来就没打算再回到那个暗无天日的地府去,我就是为了找替身才骗你的,不如你再去找个替身吧。”她对我说。
不--我不会去害别人的,你不觉得你这样很不道德吗?
她冷笑道:“道德?道德算什么?我要和我心爱的人一起生活,我要永远和他在一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是多么不道德的事我都会去做的。”
“小婉,你怎么了?”希星晃了晃我的身体。
“我在和她的灵魂在讲话呢,希星,你放心好了,我现在就把她的灵魂挤出去。”
“小婉,你不能这样做!”
“为什么?”她有些不解。
“这个身体不是你的,你不能把人家的灵魂挤出去,你不可以害死她。这样你会心安理得的生存下去吗?如果你真的要这样做,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这样做太自私了,小婉,请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不然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希星-----我明白了,我走了,你可以抱抱我吗?”
我感觉到了,希星紧紧抱住了我的身体,而在这一瞬间,小婉走了,我想她应该是去投胎了。最后她只对我说了一段话“你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请你帮我照顾希星,延续我对他的爱!他是个值得你爱的好男人,我知道你们有缘,所以我才会上你的身的,对不起,伤害到你了!”
夜在两个人的拥抱中结束了,我们迎来了灿烂的朝霞。缘起缘灭,人生还真是反复无常,这一夜我险些走入了鬼门关,而在这一夜我看到了一个女人至死不渝的爱,还找到了真正和我有缘的人,希望小婉来生能够找到一个和她天长地久的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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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11:2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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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幽灵
我常常感到孤独和寂寞,别人告诉我其实这两个词是不同的两种感受,我不以为然,因为曾经花了两个下午去琢磨过,再结合自身情况,得出结论,这两个词的感受是一样的。
我花了两个下午琢磨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厅,很幽静幽雅,非常适合幽会。
我常常在这里一呆就是一整天,从不幽会,从我挑选的位子就可以看出来,那是靠窗正中的一张小窗子,下午三点半以后,阳光便可以越过对面尖顶楼房斜照到窗子的玻璃,再铺上小桌子和我的身上,这种感觉很舒服,会让人在一段时间内陶醉、恍惚,不知身在何处。
在这些一整天里,我除了喝点不加糖的咖啡,就是在写我的童话故事。我必须在每个周六前都交出一篇适合十岁以下儿童的故事出来,这样,我便会有钱在下周到这个咖啡厅喝咖啡。
冲咖啡的大牛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因此他就成了和我聊得最多的人了。
今天有什么新的构思吗?李大牛在给我的杯子里加开水的时候问我。
还没有呢,这个礼拜我的益虫系列该写到青蛙了。我随口答着。
那不是很容易吗?青蛙又不是什么奇怪的动物。大牛更象是在安慰我说。
可是,我上一次见到青蛙已经有二十几年了,我只记得它们的叫声是呱呱呱,其它全然忘掉了。
嗯,想想我自己也是啊,仿佛很熟悉的东西,并不去在意,但仔细一想竟然就有二十几年都没见过了,呵呵呵。大牛感慨了起来,他总爱发点感慨,因此我曾认为他有艺术家的细胞。
你能想象你女儿会喜欢怎么样的青蛙吗?
嗯,让我想想,小孩子嘛,总是喜欢稀奇的东西,你想想青蛙有什么让我们惊叹的地方吗?大牛很认真地思索起来:它会跳?
是的,不过似乎不够啊。
它会呱呱叫?
这也算吧,不过应该要更有趣的东西好把小孩子迷住。
对了,它有长长的舌头。
嗯,当它吃害虫的时候,GOOD,我要找的就是这个,我高兴地惊呼了一声,有了素材写故事就简单很多了,大牛一句话帮了我80%的忙,我连谢谢也忘了说就开始紧张地构思起来。
写字的活也不轻松的,当我完成了这篇稿子时华灯早就上了。我伸了个懒腰,伸完后感觉很是惬意。然后站起来伸伸腿,觉得浑身是劲,当然这里面也有咖啡因过多的缘故,但是谁会不喜欢精力旺盛的感觉呢?
走出咖啡厅,刚吸到来自夜晚最新鲜的空气时,我突然有了放声高歌的欲望,仅仅是欲望而已。我决定不走回家最近的那条路,我要绕个圈再回去,我想走一走另一个方向,因为那边有一条在夜晚很热闹的大街。
只是在快到那条热闹的大街时,我就真切感受到了来自那条大街的热闹气氛,人流渐渐多了起来,传到耳朵里的声音也变得多元化,许多时髦而新颖的身影令我目不暇接。我有些贪婪地深吸着擦身而过的女郎留下的各种香水味道,有一些我能分辨出香型来,有一些就不行。
平时我并不喜欢走这条大街,我这个人骨子里头是一个安静的家伙,我只是在感到精力旺盛的时候,我就会被自己的双腿牵着走到这条大街上来了。
分辨香型是我其中一个爱好,另一个则是欣赏高跟鞋的款式。我喜欢鞋子,因此我在很早就发现了一个现状,男鞋都很单调,女鞋则是变化多端,尤其是高跟鞋,只是外型便给了人优雅灵气,所以我一直认为,一双完美的鞋子并不是鞋子本身,它会找到自己的主人,一双同样具有优雅和灵气的腿。有道是——只有结合,才是完美!
在胡思乱想的这时间,我突然就注意到了一个完美的结合,一双优雅的腿和同样优雅的高跟鞋,又细又尖的鞋跟让人在描述它落地的时候都不忍心用“踩”字,而改用“点”字。
看到这样有优美线条的鞋跟我很自然就开始想象,这个女人会不会也有同样优雅的、细尖的眉毛呢?我眼神往上瞄了一下,就这一瞄,便证实了我的想象是对的。
于是我继续想象,有这么优雅眉毛的女人笑起来会不会也很美呢?我想象刚完,她便看了我一眼同时冲我微笑了一下。
我太幸福了,幸福的感觉迫使我继续想象下去,一个对我微笑的女人会对我感兴趣吗?这时候,她停住了脚步,站着眼睛专心地看着我。
天啊,我简直幸福得要晕倒,箭已在弦上,不由得我不继续想象下去了。一个对我感兴趣的女人会毫不犹豫跟我回家吗?
我必须尽快走上前去证实我的想象。
你好,我说。
你好,她说。
我家就在前面一点,很安全的,我说。
她微微一笑点点头,把手伸过来挽住我的手,我们肩并肩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一般回家。
她几乎高出我半个头,这让我在和她并肩走的时候很不自在,脚步也极不自然,好几次左脚踩上了右脚。不过我们还是很快地到了我的小屋子里,我们似乎很有默契,几乎不交谈就双双走进了浴室。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身材很完美,肌肤没有让人挑剔的地方,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温度也很适中,刚刚好够点燃我的欲火。
当我们悉悉索索钻进床上的时候,我不停地上下而求索,她在我耳坠上轻轻地咬,每咬一下我都象被电击了一次。
可是,这世界煞风景的事情总是很多,总是在水最热的时候冷不丁抛块冰进来。
一只讨厌的蚊子似乎不满足于偷窥,开始在我们头上巡航,自以为自己是个A片导演,想从多角度寻找摄影点。
我能做的只是在听到嗡嗡声时不耐烦地挥手赶一赶,这只蚊子和我朝夕相处了也有将近一个礼拜了,全力以赴的时候尚且奈何不了它,更别说在这种紧张时分。
我不时的分心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微笑着在我耳边轻轻说,亲爱的,别在意,交给我来处理吧。
于是,我看到她张开了嘴巴,一条长长的舌头从嘴里飞快地弹出,准确粘住了巡航的蚊子。
6/13/2003深圳
城市。道歉文/G5071
我和王秀花谈了这么多年的恋爱,第一次吵架她就离家出走了,住到了城市另一端的表哥李大牛家。一个人的时候,我左思右想,觉得我也有不对的地方,于是决定今天就去向她道歉并把她接回来。
我刻意穿得很随意休闲,象在家里一样,目的是在见面时可以营造出温馨亲切的气氛,王秀花回心转意的过程也就可以短一些。另外我还揣了五百块钱准备给她买点象样的礼物,几年来我从未给她买过礼物,想到这个我有点内疚。最后我还想预备一下道歉的语言,一看时间不早了,干脆就在路上一边走一边想吧。
大街上人潮汹涌,小巷里幽静寂寥。就这样,我过大街穿小巷,一路看着走着。
走着走着,我又走到了一条小巷子。这条巷子地板有点湿滑和年代久远,两边的民国建筑也很年代久远。巷子里没什么行人,却有三三两两的浓妆女人站在路边,或嗑瓜子或抽烟,身上穿着各式各样的旗袍,劣质的香水郁结在空气中不肯散去。
女人多的地方我总会自然而然地放慢脚步,我一会看一下她们的头饰,一会又看一下她们的鞋跟,当然还有旗袍和旗袍边上的开叉,有些开得高有些就比较低,高低大概相差一到一点五寸吧,我在心里精确地计算着。
突然我注意到了一双黑色高跟鞋,它的鞋跟与众不同,又细又尖,岌岌可危的样子。我诧异地抬头看了一下它的主人,一个高佻的女人,眉毛和鞋跟一样又细又尖,象是人工勾画又象自然天成,把我看呆了。女人发现了我呆了就主动对我说,小哥哥,要不要上去我家坐坐?我木然地点点头,在她屁股后面上了三楼八号房。
这个房间极小极精致,褚色的窗帘遮住了百分之八十的阳光,幸运进来的光线刚好够这间屋子保持一种暧昧的照明度。对着门的是梳妆台,旁边是一张小床,就这样,没有其它东西了。然而这一床一台却是精巧非常,很象高档家具店里的古董家具。
我当然很清楚这个女人的职业,可我之前毫无经验,这使我在进入房间的一刹那开始感觉局促起来。当我看到女人转身把披肩脱下的时候,突然想起我只带了五百块钱,对于这样的女人也许是远远不够的,如果对一个妓女说我没带够钱会是一件多么尴尬的事情啊,我开始感觉到额头有细汗沁出来。
怎么?你很热吗?她轻声问我,声音温柔得让人心醉。
哦不……不……我……我今天有点累,我只想我们聊一聊吧。突然我找到了台阶,我想只是聊一聊用不了五百块吧。
意外地,女人并没有流露出我预期的失望的表情,她浅浅一笑说,好啊,你看,我这里没有椅子,我们只能坐在床上聊。
不不,我们就这样站着聊一会吧,我想你站着。我急切地说,因为我看到她准备脱鞋上床,而我认为那双又细又尖的高跟鞋应该是长在她脚上的,不可以和脚分离,就象脚不可以和身体分离一样,否则就都不完整了。
她还是那样的浅笑,把眉毛都笑得扬了起来。女人听话地站了起来,就在我面前半米的地方,我们开始东扯西拉地聊了很久。
聊到后来,我问她收多少钱,她淡淡地说就一百吧,于是我给了她一百然后就走了。下到楼来,发现天色已变黑,我带着一点满足的心情回了家。
第二天我想到昨天竟然忘了道歉的事,只好又穿了随意休闲的衣服带了五百块钱去找王秀花道歉并接她回家。
我过大街穿小巷,走着走着又来到了那条小巷,今天我看到了巷口的牌子写着“烟花巷”,我在心里慢慢念了两遍就记住了。
在烟花巷里走着走着我又看到了那双又细又尖的高跟鞋,抬头一看,还是那对又细又尖的眉毛在对着我笑呢,于是,我也对她一笑,她就转身上楼了,我在后面跟着也上了楼。
这一天我们又站着聊了好多话,聊些什么,我一下楼就全忘了,我只记得我给了她一百块钱,然后看到天色黑了,就回家睡觉。
第三天,我想我一定不能忘了道歉的事,我决定经过烟花巷时要低着头走路,不再左看右看。
于是我换好了随意休闲的衣服带了五百块钱就上路了。走着走着就到了烟花巷,我看了一眼那牌子,发现“烟花巷”三个字已经很旧了,看来这条巷子存在了很久,为什么我一直没有留意过呢?
我突然想起不能左看右看的话,便低了头直走着。可是走不了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抬着一看,就看到了两条又细又尖的眉毛。
后来,我做了和两天前一模一样的事情,直到天黑了,我给了她一百块钱就回家睡觉。
第四天早上一醒来,我就对着镜子发誓,今天我一定不走进烟花巷,到了巷口我就绕道走。
我换好了随意休闲的衣服,带了给王秀花买礼物的五百块钱就出门。从我家到烟花巷的路似乎越来越短,我感觉很快就到了烟花巷口了,我甚至怀疑自己根本就是急着去烟花巷。
不管怎么样,我反正到了烟花巷也是要绕道的,我决不进去。
可是一到烟花巷口我就绝望了,因为我首先看到了穿着又细又尖高跟鞋的高佻女人正站在巷口,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看到我走近时便转身往巷子里面走去。
我跟在她后面。
第五天我彻底对自己失去了信心,既然做不到的事情,那就面对现实吧。于是我穿了一件体面一点的衣服,带了一百块钱直接奔烟花巷而去。
一切如旧,除了我的心情。
我今天的心情波动很大,我自己分析了一下,主要是我认清了形势,接受了现实,俗称“识时务”。我在和她站着聊天的时候,我的原始冲动一浪接一浪,但我仍然努力克制。最终还是冲动占了上风,我怯怯地小声问她,如果……嗯……我……我要和你那个……(我这时用眼睛指了一下床的位置)……多……多少钱呢?
女人听完还是那副不惊不吓的表情,浅笑着淡淡然说,五百块,都是这个价的。
我一听不禁一阵狂喜如同热带气流从全身各处涌起,我不是一直都有五百块钱吗?我真应该在第一天就要问的。
于是我用热烈的眼光火辣辣地看着她,一边把手伸进了口袋里,马上,我的眼光冷却了,热带气流也瞬间消失,为什么,为什么我偏偏今天就只带了一百块钱?
可是那又能怪谁呢?如果我今天仍然想着去找王秀花道歉的话,我就会带五百块钱了,可我想的是烟花巷,所以我只带了一百块钱,我在烟花巷的消费一直都只是一百块钱啊。
这一天,我把一百块钱给了她后,天还没黑就回家了。
第六天我起得很早,换回了随意休闲的衣服,带了五百块钱就一头往烟花巷而去。
进了烟花巷我看到今天好安静,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那些姑娘们也许还没起床呢。
我直奔高佻女人的三楼八号房而去。
她也没起床吧,我想着那正好不用起床了,我直接上床多省事。想到这里我还笑了,坏坏的笑。
我在三楼八号房的门上轻轻地敲,没反应,我加重了力敲,还是没反应,她不在?这么早不可能啊。
我继续敲,仍然没动静,我有点焦燥起来,敲门声也急了许多。
这时从过道尽头走过来一个人,近了我看到是一位老伯,他奇怪地看了我一会说,小伙子,你找错门了吧,这房子几十年都没住过人了,门也没锁,你用力一推就可以推开的。
我听完呆在了原地,老伯没再说话就走开了。半晌我醒过来后就去推那扇门,果然一用力便听到吱呀一声,门动了,是没有上锁。
可是我突然象被人抽去了全身的筋和魂似的,再也没有力气和勇气去推开那扇门。
这时候我想起来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我应该去找王秀花,向她道歉并接她回家。
果然我这一天过得很顺利,我买了五百块钱的礼物,说了几句道歉的话,王秀花就兴高采烈地和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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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11: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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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铃声
半夜来的电话,你敢接吗?……
这几年来,随着经济的发展,电话的普及很快,现在随处可见的IC卡电话就是最好的证明,只不过,手机时代的到来又令这些曾经火过一阵子的IC卡电话变得冷冷清清,几乎很少有人会去光顾了,只有偶尔会看到一些打长途的人的身影。
在西城,IC卡电话最多,后来因为改建,许多就成了摆设,真正能用的没有几个,平时到成了小孩子们的玩具。
也许是太久没有人听到电话响了,所以,当这些IC电话响起的时候曾令人一度感到惊奇,而且这些电话铃声来的时候通常都在晚上十一点过后。只是,虽然大家都很好奇,却没人敢去接,因为不知道是电话是谁打来的,而人们对未知事物总是存有戒心的。
渐渐地,午夜铃声已影响到人们的正常生活,各种谣言四起,尤其是在一天早上发现一个醉汉死在电话旁后,更是闹得人心慌慌,纷纷传言午夜铃声其实是来至地狱的勾魂铃,无论谁接了电话就会被勾去魂魄。
于是,电话旁便多了许多烧过的纸钱。
后来,警方证实那名醉汉是死于酒精中毒,而电信部门也来做了调查,证明铃声来源是西城改建时造成的线路短接,故而那些铃声其实是其他人拔打某个电话时被转接了过来。随即维修人员对线路进行了调整,铃声便再也没有响过。只是,那些电话因为种种原因还在原地孤独地呆着。
小周搬来西城时正好是在电信部门解决午夜铃声事件之后,她对这些无聊的事并不太相信,要知道她是上夜班的,经常下班很晚的,如果相信这些的话岂不是要把自己吓死?
这天,她下班比往常都要晚,连个的士都没有了,只好步行回去,所幸那段路并不太远,而且一路都有路灯亮着。
不知为何,当她走到半路看到那些散步在各个角落的IC卡电话时,便很自然地想起了“午夜铃声”的事来。人就是这么奇怪。你越是不想去想的事情,偏偏老是在你脑子里转来转去。渐渐地小周被自己吓到了,恐惧开始在她心里滋长。
小周不由加快脚步,下意识地捂着耳朵一路小跑,生怕铃声会忽然响起。
当她经过一处转角时,她身旁的电话铃响了。
“啊!”
小周顿时发出一声尖叫,死盯着电话看,那铃声就如同催命符一样,每响一次她的心就在抽动一次。
小周想移动一下身子,却发现双脚如同生根了一样。
就这样,那铃声一直响着,而小周也一动不动地看着。
“小姐!”
忽然有个声音在小周身后叫道,她脚下立刻一软跌倒在地,然后,一个长得很成熟也就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种男子出现在她眼前。
“你没事吧?”男子关切地说。
“没……没事!”小周发现自己被男子这么一吓竟然能动了,而这时铃声也停了。
“对不起,一定吓着你了吧!”男子一脸歉意,“我本来一直在这里等一个长途电话,后来去方便了一下,回来发现你呆看着电话,所以忍不住叫了你一声!”
“等……电话?”小周睁大眼。
“不错!”男子解释道,“我到这里时手机刚好没电了,于是想到将电话转接到IC电话上,只是这里的电话好像都不能用了似的,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部能用的!”
小周不由松了口气,原来是自己吓自己,这世上哪有什么勾魂铃声嘛!反到是让人家的电话没等到!
“不好意思!”小周站起身,“你的电话——”
“没关系!还会再打来的!”男子洒然一笑,“最多我再等一会儿!”
小周忽然发现那男子笑起来十分具有魅力,她的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些异样的变化,深更半夜途遇帅哥,这种情节似乎只有电影里才有。她今年才二十五,平日里也曾幻想自己的白马王子会是怎么样的,如今眼前此人岂不正是她心中的最佳人选?
小周本想说什么的,这时铃声又响了,男子连忙接过电话,轻声地交谈。那个电话果然对他很重要的样子,只见男子不住地点头摆手,似乎已忘记身边的小周。
小周见状只好摆手示意离开,也不知那男子是否看见!
这一晚,她失眠了,整个脑子里全是那男子的洒然一笑。
第二天,小周依旧下班的很晚,在经过昨晚那个地方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希望能再见到那个男子的身影。
真笨!昨晚为何不向他要电话号码呢?
就在小周暗自埋怨时,她惊喜地听到了一个声音。
“你是在找我吗?”
灯光下,电话旁站得不是昨晚那个男子吗?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小周只觉脸上有些发烫。
男子道:“是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来到这里了!”
男子自我介绍道:“我叫林立!”
小周连忙报了自己的姓名,接下来一切如她所愿一样发展下去。
小周每天下班,林立都会在同一个地方等她,然后二人便一起散步到天亮。只是林立总是在和她散完步就离开了,既不去她家,也不让她去他家。虽然小周和他发展的很顺利,似乎不应问他太多问题,但总觉得他行为透露着一丝怪异。
这天,她终于忍不住道:“能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吗?还有白天要如何联系你啊?”
林立一愣,表情有点不自然,犹豫了一下:“我的工作有点特殊,外人是无法想象的!”接着,他对她说了一个号码,“如果你想我就打这个号码吧!”
然后,林立就没有再说话了。
小周虽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总算是有了个联系方法,想想也许是自己太心急了,有些事是需要时间来融合的,更何况自己和他认识才几天!
那个号码是真的,只是小周每次拔通时总觉得从话筒那边传来的声音有点怪怪的,好像有股冷风从话筒里渗透过来一样,让人感觉极不舒服。
“怎么了?”同事小王见小周脸色不对问,“和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小周心神有点恍惚。
小王只知她最近交了个男朋友,却从未见过,闻言忙道:“对了,你那个男朋友究竟是怎么样的,平时总听你赞不绝口,什么时候带他来让我们认识一下啊!”
“这个……”小周忽然发现林立好像从来不在白天出现。
小王察言观色,“不会是有什么问题吧?”
小周考虑再三,终于忍不住将心中疑惑说了出来,小王听完后道:“不是吧,他这么奇怪?该不会是——那玩意儿吧?”
“什么那玩意儿?”小周不解。
“就是——鬼了!”小王小声地说,下意识地看了四周,她对这种东西抱有强烈惧意。
“不会的!”小周说这话时发现自己已经没什么底气,因为一切都太诡异了。
小王似乎也感受到了奇异的气氛,“我劝你还是找个机会问清楚吧,还有最好先找个道士看看!”
小周在心里想了好久,最终还是没有去找道士,她认为还是直截了当去问林立,因为万一他不是那玩意儿岂不是错失一段良缘?
只是她心里也在犹豫,要是他真是——自己可能有点太冒险了。
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老地方,林立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没有退路了,小周深吸了口气,迎了上去。
“今天怎么好像比往常还在晚些?”林立道。
“和几个朋友聊了会天!”小周撒了个谎,“对了,平日里你都做些什么?”
“工作啊!”林立道,“我一下班就来这里等你了!”
“哦!”小周顿了一下,却不知如何开口,难道说直接问对方是不是鬼?
林立好像发现什么了,忽然嘿嘿一笑:“你是不是在想我可能是个鬼?”
小周啊地一声,怔怔地呆在那里,不知怎么答。
林立道:“其实我是在火葬场工作的,是负责殡仪那块,最近办白事的人较多,所以白天是很少有机会出来的!”
小周虽然对林立的职业感到惊讶,但他说的合情合理,心中放下了一大块石头。
“我之所以一直不肯说我的职业,是因为你会因此而疏远我!”
“怎么会呢?”小周脸上一红,感到幸福离她越来越近了!
这天,小周去参加一个朋友的葬礼,她是心脏病卒发死的。
当她从殡仪馆出来时,正好碰到小王,小王半开玩笑地说:“也许你男朋友也在这家馆里做事哦!”
小周只知林立在殡仪馆里,却没有问是哪间,闻言心中也是希望能在这里偶遇。
“不如我帮你问问吧!”小王在一旁见状道,说完也不理小周反应就去找人问,片刻已消失在转角。
这时,公司忽然有事呼她,小周也只有由小王去瞎胡闹了!
晚上又加了会班,到下班时,才发现已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小王打来的,于是连忙打了回去。
“你怎么现在才回话啊!”那边传来小王着急的声音。
“加班啊!没听到!”小周道,“什么事这么急?”
“你现在在哪里?”
“还在公司啊!”小周听到从话筒里传来小王长吁的一口气。
“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林立的!?”
“十几天前吧!”
“可是,这里的人说他早在半年前外出主持殡仪时就死了!”小王的声线忽然提高道。
小周的脑子里轰响了一下,见小王不像是开玩笑似的,呆了半晌才道,“他……是怎么死的?”
“他在等一个重要电话时被一辆车意外撞死!”
“啊!——”
小周挂掉电话,脑子里一团乱七八糟的,只觉心跳的异常厉害。
忽然,手机一阵剧烈地震动,然后响了起来,小周下意识地拿起来,上面显示的是她所熟悉的林立的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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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11: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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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五先生
这是一种五隻怪物连在一起的妖怪。五隻怪物中有四隻没有眼睛,其中只有一隻有一个眼睛。其他四隻怪物全仰赖这个眼睛才能看东西,因而统称这五隻怪物为「一目五先生」。
这五隻怪物总是形影不离,除了有眼的怪物之外,其餘的四隻怪物全都无法任意行动,一切都要听从一目先生的命令。这五隻怪物来到熟睡人们的面前,用鼻子嗅闻人的味道。五隻怪物不是一起衝上前去闻,而是一隻一隻按照顺序地去闻。最后,被闻过的人就会生病。随著第二隻、第三隻怪物去闻,那个人的病情就会越来越严重,等第五隻怪物闻过之后,那个人就会死去。
在浙江地区,有一位男人曾亲眼目睹过这一目五先生的现场作法,当时的情形如下所述,地点是在某家旅馆。
那一天,这家旅馆有很多旅客投宿。晚上,大家都入睡了,只有这个男人没有睡著。当屋内的灯光突然变暗的时候,一目五先生便出现了。
其中一隻怪物正要闻某个客人时,一目先生开口说道:「那个男的是个好人,不许闻他。」於是,另一隻怪物又接近另一位客人的时候,一目先生又说了,「那是个有福份的男人,不许闻他。」。
后来,当第三隻怪物要接近另一位客人时,一目先生又说道:那个男的是个坏蛋,不许闻。这时,四隻怪物便问道:那该闻谁呀?一目先生指著另外二人说:
「就他和他,这二人既不为善也不作恶,无福无禄,好像正等著我们吃他。」
说完,四隻怪物按照顺序闻了闻。最后,一目先生也加入了。这个男人见状,发现那二位客人的鼻息渐弱,同时,那五隻妖怪的肚子却都胀了起来。
据说,一目五先生大多会在疫病流行的那年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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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11:4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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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8!
彦妤下个礼拜就过自18岁生日了,是华南附属高二的学生,在家人眼里她是个乖女儿,在老师眼里她也是好学生。丹丹是她同学也是最好的闺中密友。她们俩什么事都说。
“彦妤,下个礼拜生日准备怎么过?”丹丹问,“嗯,请几个要好的出去吃饭,唱K罗,还能怎么过?”彦妤没精打彩的回答着。“你怎么了?平时不是这样子的嘛,有什么事跟我讲~”丹看着一脸疲惫的彦妤说。“哦,没什么, 昨晚上没睡好,老做梦。”“什么梦?能做成今天这副脸来上学?!”丹偏着脑袋看着她,因为她脸色实在是不好看,像抹了层灰似的。
“记不得了,反正是恶梦,挺吓人的~昨天半夜被吓醒来着,就再也没睡踏实...”“哦,那你回去早点休息,可能是快过生日了,太兴奋了吧,早让你不要想这么多了,真是的。”“嗯,我知道了。”
晚上,吃过晚饭,彦妤进房间做功课,窗外微微吹起小风,“真凉爽啊~”彦妤伸了个懒腰。这是夏天,又到可以穿泳衣去游泳的时候了,可是妈从不让她下水,说她被淹过一次,具体是哪年的事了妈也不说,彦妤在想,可能是妈紧张她,才这样说的吧。她完全不记得了。十点多了,该睡觉了。关灯上床...
“咦?!这是哪里?我应该是在睡觉吧?”周围是一片树林,很美,还有阵阵微风吹来,很宁静,彦妤身在其中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这是哪啊?沿着前方这条路走去应该有个湖吧?!自言自语着,脚好像是着了魔似的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迈着步子往前方走,树木诡异的往后拉着...“前面应该是个不大的湖,周围有几块大石头...”彦妤想着这个熟悉的场景,她意识里不是很想去那个湖,可是脚步却停不下来,好像有股奇怪的力量在催促她过去。到了,!随着树木的减少,前方逐渐明朗,一个天然的湖泊出现在眼前,天蓝的湖水,很清澈,很美,是彦妤最喜欢的颜色。“嗯,真漂亮,寒寒的眼光果然不错!”嗯?“寒寒”?!谁是寒寒?彦妤不知不觉说出一个自已不认识的名字,说不认识,可是又好像在哪儿听过。
到底是谁?有没有这个人?!正在想这个问题耳边突然吹来一阵微风,好清爽的地方,彦妤看着周围,怎么一个人都没有呢?“彦。。彦...妤...彦妤。。”谁在喊我?“彦妤,18,18....”什么?谁在叫我?听不清楚。好奇怪,“彦妤,18,18....”什么18?!“谁啊?!出来吧!”没有回应...一阵寒冷的风吹过来,打了个冷颤。想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
走吧。对自已说,“彦妤,18,18....18!”什么?!什么18?!“下来呀,你答应过我的...下来吧...”什么?!下哪?!彦妤心里全乱了,她什么也没看到。只听到有人叫她。谁呢?!是谁在喊我?!水,水,好多的水!!!这是哪里?!我在哪?!!这时候场景变了,自已好像不是在湖边,往上看是天空,碧蓝碧蓝的天空,在晃动着的天空,对?!这是水里,不,正确来说是湖底,自已是从湖底往上看的,很清楚,还可以看见湖边的那几块大石头。为什么我会在湖里?“啊?!”脚底,脚底上缠着好多水草,像蛇一样缠着,好多!!动不了,动不了?!呼吸??呼吸好困难,好困难!!!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妈?妈~!!"好难过,好难过啊!!妈?妈呢?!”手?!!是的,彦妤看到了一只手,从水草深处伸出来,天?!!那是只什么样的手?已经腐烂了,小指头只剩下半截,好肿的手,好黑...“彦妤,18,18....18!还记得么?18,答应的,18呀...”
“啊!!...”只觉得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彦妤,彦妤?你没事吧?叫什么呢?乖女儿?!”是妈妈,是妈妈的声音...强迫自已睁开眼睛...“妈?妈妈!”哇!!~的一声哭了...“怎么了?你怎么了?乖女儿?!做恶梦了?”“嗯,好可怕。。妈,太可怕了...”彦妤大口喘着气,好像还没缓过来似的。“乖,不就是恶梦么,没什么可怕的,别想它了,继续睡吧,没事的,醒了就没事了。”醒了就没事了?醒了就没事了?!“妈,你别过去了,在这陪我睡吧,我怕~”彦妤一脸的汗,身上也是,像是刚从水里游完泳上来,水?!!水?!!“妈?”“嗯?”妈妈一脸慈爱的看着她“我什么时候被淹过?!”盯着妈妈的脸她有安全感,“这?!!怎么突然问这个?!!”妈妈脸上抽搐了一下,但一下子就恢复了平静。 “你告诉我,我想知道!!”彦妤一脸坚定。“、唔...。很小的时候吧,小学,太久了,妈不记得了...”妈明显是在撒谎,她这么在乎女儿怎么会不记得了?!“睡觉吧,明天还要上课呢?!听话!妈在这陪你一起睡就是了。”妈妈催着她睡觉。 “ 嗯...”不再多说,明天还要考试呢。
“彦妤,刚才那门地理考得怎么样?我的糟糕透了,我背了一晚上的图,结果老师用的是实景图,书上的一副都没出,妈呀,这回完了,怎么想得出来?用枫叶湖的实景!”“啊?!”丹丹一考完就霹雳啪啦的讲个不停,彦妤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你怎么了?!不是考得比我还差吧?我记得你地理不错的呀,难道你也没做出那副图的题?!脸色比考不及格还难看!”丹瘪着嘴巴担心的说着。“唔。。不是。。”“不是就行了,就知道你会做,你哪门不会呀,科科都拿高分”丹丹松了一口气,马上又觉得不对。“那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比昨天还难看?你温书到天亮没睡觉呀?”“没有...不过...”彦妤若有所思的说。“不过什么?很少看你这样子啦?”丹看她脸色实在是难看,担心的问。“我跟你说过我做恶梦吧?” “说过,怎么了?又做了?不会吧?!!”丹吓了一跳。
“我跟你说,不只是做了,还是同一个,都四次了...。。”彦妤就这么一个要好的,再不说她也快憋疯了。“啊?!!!这么可怕?18?...18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丹丹听完彦妤说的这个梦脊背上凉嗖嗖的...“我就是不知道罗,知道了还问你?”彦妤白着嘴唇说。“18?...。嗯,让我想想...”丹丹皱着眉头努力的想着。“啊!!!”“啊!~”两个人同时惊叫起来。。“是指18岁?!!!”异口同声!不会是真的吧?“对了,丹丹,你刚才说的那个什么枫湖?”“是枫叶湖!”“对,枫叶湖,在哪?”“就在我们市呀,城郊搭界的地方,你要去?你不会是怀疑是那吧?”“我也不知道,我都不记得去过没,我们这就这一个湖吗?”“嗯,就这一个,还是景点呢,每年夏天好多人都会去那游泳,我们家每年都去的,你家里没带你去过吗?”丹丹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一口气说了好多。“嗯,我想去,明天周末,我们叫上几个同学一起去那吧”“好啊,考完了人也轻松了,是应该放松放松,我去约人,明天早上8点校门口见!”“嗯,说好了哦”
一样的树林,一样的小径,一样的天空,彦妤仿佛回到了这个做了无数次的梦里...一路上同学们有说有笑的,只有她默不作声。“彦妤,你今天是怎么了?还在想呢?省省吧,那就是个梦!”又是丹丹在啰嗦了,她心情很好,一点也不受昨天考试的影响了,彦妤抱歉的看了大家一眼,同学们都不会在意的,大家关系都很好。出来玩嘛,高二了,难得,当然高兴。
“到了,就是这里了”不知谁说了一句,彦妤抬头一看,“天!!”真的和梦里一模一样,难道我真的来过这里?什么时候?怎么一点映象都没了?!彦妤开始害怕了。脑子里有点片断在晃,是她小时候的,很小,还扎着羊角辫,手牵着手,和谁?!和我牵手的这个一样大的女孩子是谁?!好漂亮的小女孩,我认识她?!对,一定认得的,她是我的朋友,那她是谁呢?叫什么名字?!怎么想不起来了。“彦妤,你还坐在那干什么?大家都下水了,快来啊!!”丹在喊她。
哦,她们已经下水了,大家说好来这今天一定要游泳游个痛快的,可是今天彦感觉很奇怪,她不想下水,出事?!对,就是会出事的感觉。“丹丹!!你们快上来,不要游了,快上来”焦急的在岸上喊着。“你这是怎么了?大家来就是为了玩个痛快的,快别扫兴了,快下来,湖水可凉了,只要不游到那边深水区就行了”水草,深水区有水草,想起来了。。有点映象,确实来过,确实来过,不是梦,是真的来过这里。
发生过什么事?!不记得了,真的记不起来了?头好痛,“彦。。彦...妤...彦妤。。”谁?“彦妤,18,18!!你答应我的...18呀。。”这声音不断传到脑袋里,其它人怎么都听不见?彦妤看着水里的人,他们游得正开心呢,“18,18,18!!快下来,下来陪我,在这里我好苦,好寂寞...来吧”这个时候彦妤已经脱掉外衣下水了,好凉,好冷,我不要下水,没有人看得出来这个时候彦是不自愿下水的,大家玩得可开心了还以为她也要来,“过、来...快过来,我等着你...”不要,我不去,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你要干什么,“18,18,你还记得么?18...。”水草,这是真的水草,看着自已的脚慢慢的被水草缠上,她清楚的知道这回不是梦,是真的,水草像有生命一样慢慢的缠上了她两只脚,下沉,在下沉。救命,救命!!彦想喊,但这一刻喉咙像被卡住了一样,一点声响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身体下沉。“这回完了!!!”这是彦妤最清醒的意识...。回忆像放映机一样打开,往事一幕幕回到脑海。。
“彦妤,我怕,我们不游了,上岸吧,妈妈她们还在等我们呢,她不让我去那边游...”美丽可爱有着天使一样面孔的小女孩害怕的说。“回什么,我就是要到那边游,我妈每次都不让我过去,她说那边有水怪,我才不怕呢,我要去看怪长什么样子”一脸倔强的小女孩坚定的说。“那好吧,我陪你过去,但你要答应我看不到就回去了。。”“嗯,我答应你,我会保护你的!有怪物让你先跑。寒寒你不怕,我和你是好朋友,我一定会陪你一起的。”
这是我,对,是我小学四年级的样子,那个就是寒寒,我小学最好的朋友,是我妈同事的女儿,和我同幼儿园,同学前班,同小学兼邻居。我们的感情非常好,从小一起玩到大,从来都没有分开过。但是她死了,是因为我而死的,我不听她的话游过去被深水区的水草缠住了,挣扎中她拉我出来,结果我们两个都被缠上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只知道醒来是在医院,爸爸妈妈哭得眼睛都肿了,我却再也没有看到过寒寒,再后来我紧接着大病一场,休学一学期,爸爸妈妈给我转了校,我们搬了家,我发了两个星期的高烧,对之前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妈妈只告诉我,那时候把我救上来的是爸爸,寒寒的爸爸也下水找寒寒了,但是他没找到,而我呢,病着的两个星期嘴里一直喊着“18,18,寒寒等我,我答应你。”爸爸妈妈对寒寒家表示了同情,他们伤心欲绝,这是意外谁家都不想,所以寒家也不怪。只是爸爸妈妈怕我想起这断可怕的经历影响我心理,听从了医生的忠告搬了家...
事情没有结束,我在水底淹得昏迷的时候看到了寒,她还是那么小,她没和我一样长大,但我认识她,她也认识我,她嘴里说什么我听不见,看口型应该是在叫我的名字,和18,18!我笑了,笑得很开心,我对她说,我答应你的,答应你满18岁就回来陪你,我们永远不分开。她笑了,笑得很开心,很满足...
但是我这次没死,我被同学救回来了,是丹丹看我游到深水区怕我出事马上叫杰,我的一个好朋友,跟过去,她说当时就觉得不对,因为我跟她说过那个梦,梦里我被水草拖下去了,她知道只有深水区有水草,我那么怕是肯定不会过去的,杰一过去就看到我已经沉下去了...
这些事都是后来妈妈告诉我的,她说当年找回我并没有找到寒寒的尸体,当年怎么打捞都找不到,当地人说可能是缠到水草里了,那样是出不来的。寒寒爸妈伤心欲绝,爸爸妈妈为了我也是只字不提,但是,当我溺水的那天,也就是被救上岸以后,一具已经高度腐烂,但还看得出是小女孩的尸体浮出水面,那个就是寒寒,经过警方确认后,寒寒家人认领了遗体...寒寒妈事后专门到了我家一趟,她非常感激我,她对我妈说,尸身虽然腐烂,但她看到寒寒这孩子嘴角是笑着的,证明她死的时候是开心的...。这么多年了,她唯一的愿望就是找回她的身体,她死也瞑目了。
夏天一缕轻风,在家里我翻着童年我和寒寒的相片久久舍不得放下,是妈妈从箱底下翻出来让我看的,仿佛听到了铜铃般的一阵欢笑...久久不能散去...今天,是我18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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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11:5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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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的平安夜里
在某一个下着大雨的夜里,某一个人曾经对我说:下雨的平安夜里千万不要走四楼。——题记
(一)
今天是二零零年的平安夜。
上午还飘着细雨,到了晚上雨便停了。我和高楚在市中心随着欢快的人们狂欢了几个小时,便坐出租车回家。
我住的地方是二十九楼的十九楼。我和高楚刚装修完就忙不迭的住了进去。
走近大楼,就感觉到远离喧嚣繁华的一种寂静。从下面往上望去,大楼就象没有人住似的,不见一点灯火,黑压压的仿佛随时要向自己倒下来。
我看着他英俊的脸,说:“我想回来和你更浪漫一点。”
高楚刮了一下我的鼻子:“烛光?圣诞礼物?还是其他什么?”
我嘤咛一声偎在他怀里,说:“我想要你。”
高楚哈哈笑了起来,搂得我更紧,几乎是抱着我走进了大楼。大楼一共有两部电梯,一部是人工的,一部是自动的。
高楚诧异地看了一下电梯门上的数字,说:“自动电梯的灯没亮?没开吗?人工电梯倒是开着,怎么停在四楼,不上不下的?”
我也注意到了:“或许开电梯的人在四楼吧。”我伸手按了一下墙壁上的按钮。等待电梯往下降落。
高楚的目光不离数字灯,自言自语,又好象在询问我:“都快十二点了,还有开电梯的人?”
我笑着说:“今天是平安夜。肯定有很多夜归的人,开电梯的人也加班喽。”
高楚皱了下眉:“不是有自动电梯吗?咦,电梯怎么还不下来?”
我也有点纳闷了。
我和高楚搬进来不过一个星期。由于人工电梯平日开放的时间正好是我们上班的时间,所以平常都是乘自动电梯上下楼的。人工电梯里开电梯的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面。
我们两人直勾勾的盯着电梯上的数字灯,可灯光始终都亮在“4”上,丝毫没有改变的意思。
**在他身上,因为折腾了一晚上,已经感到身心疲惫,几欲入睡。而他却等得不耐烦了:“怎么搞的?这开电梯的太不负责了。把电梯停在四楼,他自己跑哪儿去了?我到小区保安室去问问。总不能让我们爬到十九楼吧。”他忿忿对我说着,眼神里征求着我的意见。
我点点头。如果只是住在五六楼,那走上去也没问题。但十九楼,实在让我觉得遥不可及。以我现在的精力,肯定爬不上去。又是跳舞,又是疯叫,整个平安夜早把我的体力耗尽了。
我们刚走到大楼门口,没想到天空忽然一记闷雷,随即漫天大雨象是有预谋地齐刷刷地打落下来,气势逼人,顿时把我们从门口又逼退回去。
高楚望着乌黑的天空,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先奔过去,找一下值班人员。”我知道他不忍心让我冒着大雨跑到小区门口。从这幢楼到小区保安室起码还有二百多米。我点着头,然后依依不舍地放开了他大而有力的手。
他回头瞧了我一眼,竖了竖衣领,然后冲进了漫天大雨里,立刻被茫茫黑色吞没了。
(二)
我退回到电梯前,抬头看着电梯的灯。那个“4”字亮闪闪的,显得异常倔强,不肯将亮光让给其他数字。
我感到很厌烦。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明天会去投诉这幢楼的物业部门。开电梯的人将电梯放在四楼,自己却不知所踪。这是不是擅离职守呢?而更可笑的是,物业居然关闭了自动电梯?
我又走到门口,外面的雨势越来越猛,好象是天空上面有上万个人不停地同时往下倒水似的。我仰脸朝天上看了一眼,忽然觉得天空黑沉沉地象一张没有边际的巨兽的大嘴,在瞬间就可以把自己和整个大地吞噬掉。
我打了一个冷颤,心里有说不出来的一丝恐惧,赶紧缩回到了大厅里。
这时,我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声音。好象是某种很机械的带有齿轮的工具摩擦发出的低沉却又刺耳的声音。
声源处就在我身后。
我猛地回过头,只见电梯门上的数字象是上足了发条似的飞快的来回闪动。刚刚还只是死水般停在“4”上的灯光,此时却从“1”到“19”的乱闪。那种声音显然是从电梯里发出来的。
声音越来越响,轧轧地把我整个耳朵都充满了。我想要捂住耳朵,但忽然全部声音都戛然而止。
发了疯似的数字灯也忽然停住,停在了“1”上。
我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住了。
我好象无法移动脚步,我似乎只有等待那电梯门的启开。
(三)
电梯门缓缓开启。
门里有亮光。
门里有人!我看到了一个人的黑影!但那个人的模样非常模糊,完全无法看清五官,就象是用PHOTOSHOP进行过高度模糊处理似的。
正在此时,就听到我的高楚在门外喊着:“自动电梯坏了,他们说马上派人来修。”话说完,他人也冲进了大楼。
我被他的喊声惊了一下,而电梯的门很快已经合上了。
高楚浑身湿漉漉地跑到我的身边,理着完全湿透的头发,说:“这个物业公司做事效率太低。十点钟打电话叫他们来修,到现在都没人来。那个人工电梯今天应该是关着的。我对保安说明明开着,他们不信。说人工电梯超过九点就关了。我让他过来看,他说保安室就只他一个人,他不能走开。要不,我们……”他忽然发现我脸色苍白,眼睛睁得圆圆的,直直地盯着电梯的门。
他一把将我搂住,反过脸看着电梯,数字的灯光还是停在“4”上。他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电梯,刚才开了。”我不知道我是怎样说出话来的。事实上,我的精神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立刻现出奇怪的表情:“开了?下到一楼了?”
“嗯。就是刚才。电梯门打开了。”**着他的身体,渐渐感到了安定和温暖,尽管他的身上已被雨水打湿。
他一脸愕然:“开电梯的人呢?”
“我看不清。是男是女我都没看到。”我逐渐要哭了出来。
他的脸色更沉重:“到底怎么了?电梯现在为什么又到四楼了?”
我摇着头:“不知道。你一来,电梯门就关上了。然后又停在了四楼。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声音好可怕,灯光不停地闪着,我的呼吸都快完了。我,我好象,好象有一种……”
“有一种什么?”
“有一种等死的感觉。心里那样压抑,但脚就是动不了。”
“等死的感觉?”高楚喃喃的重复这句话,然后轻轻抚摸我的脸颊,说:“好了,别害怕,我在你身边。如果正如你说,我一来,电梯就关上了。说明电梯里的人怕我。我这就到四楼去看看。”
我大吃一惊,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别。你不要上去。我好担心。”他拍拍我的手,给我很坚定的一笑:“我的空手道不是白练的。只要不是鬼,我就能制服他。”
我看着他的双眼,镇定了一点,但转瞬又忽然变了脸色,一字一句的对他说:“如果真的是鬼呢?”
他神色一怔,又立即绽开笑容:“傻瓜,这世上哪来的鬼?”
我望着电梯门上亮着的“4”字,声音轻的好象不是我说出来的:“下雨的平安夜千万别走四楼。”
高楚用深深的眼眸瞧着我,还是笑了一笑:“哪听来的呀?还是恐怖小说里写的?那住在四楼的人怎么办?”他无疑将它当成了一句玩笑。
我最终仍无法阻止他上四楼。
我们推开了安全门,走上了通向四楼的石阶。
(四)
每层楼的灯光都亮着,这对于我而言,多少是个慰籍,以及鼓起我勇气往前走的原因。我无法想象在漆黑的楼道上艰难地摸索,会是怎样的情形?
虽然只是四楼,但我却觉得前行了好久。已经到三楼了,还有七格石阶就到了四楼,会发生什么?
我心跳的声音轰轰地,就象某日在黑暗的剧场里那个全身赤裸的日本人擂的鼓声,划破人的灵魂。
“下雨的平安夜里千万不要走四楼。”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今天是平安夜,今晚漫天都下着雨,而现在我们即将到达四楼。
一切仿佛都是安排好的,注定我们真的要去验证那句话,注定我们要在四楼接受未知的但很可能改变我们命运甚至生命的事。
我不知觉的紧紧拉住高楚的手,潜意识里想要退缩。但高楚回头看着我,送上的眼神如此沉着稳定。示意我不要害怕,继续往前走。
就在这时,只听“滋”的一声,楼道里的灯一下子灭了。楼道顿时一片漆黑。我不由自主的一声尖叫。
啊————
一刹那间,高楚的手已经脱离了我的手,而我的喉咙却仿佛被一只手死死的扼住。那只手冰冷的象是冰箱里的冻肉。我想去掰开这只手,可怎么也触摸不到这只手。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喊不出口。
我感觉死亡已经逼近自己。我的眼球此时应该已经突出在外了。我的嘴唇应该已经发黑,我的脸孔应该已扭曲得不成形。
忽然我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仿佛从机械的布满齿轮的铁具摩擦发出的声响。声音低沉却又刺耳。是电梯声?
我拼命挣扎,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就在这时,那只死死扼住我脖子的手忽然松了开来,我只听到耳畔一记闷闷的喘息声,然后灯就全部亮了起来。
而高楚已经面无血色的倒在了石阶上,不省人事。
(五)
高楚的头部撞在石阶上,住院一个多月后才出院。
但我很快就跟他分了手。
入院后的一个星期,替他做脑部检查的赵志同医生偷偷告诉我:“你的男友脑部极不正常。缺少相当多的器官组织。说句通俗一点的话,你的男友属于非人类。我们组织了专家会诊,一致肯定了这个结论。”
非人类?
我当时吓得脸色都变了。赵医生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不用害怕。唯一能做的就是远离他。如果继续来往,难保下次你还会这么走运。”
我想起当晚的情形,心中不由得毛骨悚然。
如果没有他,我是绝不可能到四楼去的。
四楼发生的事,始终都没有他在我身边帮助我。
他的手瞬间离开了我,而立刻换成了另一只杀人的手扼住了我。那只手就是高楚的。
我绝不能和他再交往下去了。
分手时,高楚的眼光里充满着疑惑。而我始终都没说出理由。他走时,只留下了一个恨恨的眼神。
那个眼神让我不寒而栗?我能就此摆脱他吗?
(六)
啊———————我尖叫着从床上跳起来。浑身渗着冷汗。
娄斯在枕边惊醒过来,问我:“怎么了,宝贝?又做恶梦了?”
我喘着气,眼前全是闪动不停的数字,和摇晃人眼的灯光,嘴里说着:“还是他,他差点杀了我。”
娄斯揉摸着我的发际,柔声说:“事情都快过去一年了。这不,什么都没发生?一切都已经平静了。”
我慢慢将身子埋到他怀里,让气息平缓下来。
他轻轻地有节奏地拍着我,象是一个母性,让我平静地再次进入睡眠里。
娄斯是我在文学社认识的,性格温和,很有学者的风度,还极富大气,做事缜密,思路清晰。在我眼里,他是同年龄男性中很杰出的那种人。尽管他只有二十七岁。
我几乎无所保留的把自己的过去告诉了他,并且准备将自己的将来交付给他。
(七)
圣诞节到了。到处是圣诞树和圣诞老人的模型,一派喜气洋洋。
我和娄斯早早吃了饭,他洗碗,我打开了电视。
娄斯边洗边在厨房喊着:“快穿上你最漂亮的衣服。咱们七点还要参加狂欢派对呢。”我笑着在客厅里应道:“我马上换衣服。瞧把你急的。”我起身到卧室,开始挑衣服。
就在我走进卧室里时,客厅的电视里正播放着一条新闻:“今天凌晨,本市和爱医院发生一件奇事。著名脑科专家赵志同大夫的尸体被发现在他的办公室里。据法医验证,赵大夫至少死了近一年,尸体竟然保存良好,且没有冷冻的痕迹。但他的同事证明,直到昨天,赵大夫还和他们一起诊断了一名患者。此事是否另有隐情?警方正在作进一步调查。现尚无任何他杀的证据。”
我换完衣服,娄斯正坐在电视机前,面色铁青。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表情这么严肃。我轻轻走到他身边,问:“你不换衣服?”
他脸色立时缓和下来,说:“我马上换。”
我看着他的背影走进卧室,然后再看电视。电视里放着国际新闻。我感到有些疑惑:什么让娄斯的脸色变得这么阴沉难看?
娄斯很快走出来,一脸笑容,全无刚才的阴霾。他显得很有朝气,容光焕发,搂着我肩说:“今晚一定让你快乐飞上天。”
我含笑望着他:“节目很丰富?”
他打了个响指,笑道:“当然。我们出门就会直奔快乐。”他牵着我的手,走出了大门。
娄斯果然没有食言,没有让我失望。
这个平安夜是我有生以来过得最愉快的一次,简直是快乐疯了。他是那么的细心,那么的周全,把整个晚上的节目安排的满满的,而且每个节目都足以让女孩子感动和愉悦。
等一切尽兴后,他挽着我的手,望着天空说:“天上有很多星星。你可以许愿了。这个时候的愿望很灵的。”
我笑了一笑,闭上眼睛,默默许着愿。
许完愿,我睁开眼对他说::“你呢?有什么愿望?”
他脸上象罩了一层银色的薄纱,痴痴地望着星空:“我希望,我能够重新回来。”
我疑惑的看着他,没弄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也没做解释,只是又喃喃地说:“今天晚上真好。”
我这回好象明白了,心里乐滋滋的,说:“是呀。今天晚上真好。谢谢你。”我轻轻凑上脸,给了他一个吻。
(八)
坐出租车快要到家时,天空飘起了细雨。
车停在小区门口,我和他携手冲进了我们住的大楼。我喘着气说:“这天气真怪。刚才还星星满天的,转眼就下雨了。”
他低着头,抹去了身上的雨珠子,没有应话。
我们推门进了大楼,我忽然惊叫了起来,往后直退了两步,跌到了娄斯的怀里。
一楼大厅的电梯前赫然站着一个浑身湿湿的男人。
“高楚?!”
我的声音抖得变了调。
娄斯一把将我抱住,问:“你看到什么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大叫:“不,高楚就站在那里!”我缩在他怀里,浑身发抖。
他又一次说:“你心理太紧张了。这里没有人。除了我们两个,一个人也没有。”我惊魂未定,努力把头从他怀里探出,用眼角审视大厅,果然空无一人。
叮咚——电梯门“胡”地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人,朝我和娄斯看了一眼,然后撑开手中的雨具,走出大楼。
“来,进电梯。”他和声对我说着,然后搂着我走进电梯。
电梯门缓缓地关上了。慢慢地往上升着?
娄斯抚摸着我的发际,说:“你还没对我说圣诞快乐呢。”他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MERRY CHRISTMAS,娄斯。”他轻轻摇头,说:“按外国人的习俗,应该名在前,姓在后噢。”
我扁了一下嘴,说:“好。MERRY CHRISTMAS,斯娄。”他呵呵地笑着,露出了一口异常光洁的白牙。
我的心“格登”一下,觉得他笑得很怪。
他还在呵呵笑着,而那张脸孔越来越不清晰。
“对,斯娄。到了。”我听到他在说话,但我几乎看不到他的嘴巴在哪里?
我的视线变得模糊?还是他的人变得模糊?
“当”的一声巨响,电梯忽然巨烈的震动,然后猛地停住了。我抬头望着电梯上的灯,我能清清楚楚地看到灯光停“4”上。
我感到浑身一股凉意,好象一只冰冷的手穿过我的内衣在我的背上滑过。
“四楼?”我心里叫着,但嘴巴里却喊不出来。
我看不到娄斯的脸,只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正象我一年以前在电梯门口见到的电梯里的那个人一样。
(九)
二零零二年的平安夜。十一点二十七分。
高楚英俊的脸上洋溢着笑,对我说:“今天是平安夜,打算怎么庆祝?”他抚摸着我的肌肤,很温柔,很体贴。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说:“不想出去。”
高楚的手指轻轻的从我腰际滑过,声音轻的象一只猫:“你心里还是没有摆脱平安夜的阴影?”
我点了点头。想起去年的平安夜,仍然心悸。
当时娄斯的模样越来越模糊,而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象是被什么东西使劲的敲打着,耳朵里充斥着无数种刺破耳膜的声音。电梯的轧轧声,娄斯的喘息声,还有自己的尖叫声。
我以为我会就这样死掉,但一切声音在一个瞬间忽然全部消失了。
而我也摔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等我醒过来时,高楚充满关怀和温存的眼睛第一个印入我的眼帘。
他和声地对我说:“一切都过去了。当时真的好险,一个浑身乌黑的人掐着你的喉咙,差点要了你的命。”
我还是感到体力没的恢复:“是你救我的?”
高楚低下头,说:“虽然我们分手了。但上次平安夜在四楼发生的事绝不是偶然的。事后你又毫无理由地与我分手,我更加觉得蹊跷,所以,我就……”
我想起什么似的:“啊,那我在底楼电梯前看到的真是你?”
他点了下头,又说:“我实在不放心。一切都太巧了,你和我刚分手,他就出现了。而且,那个给我做脑部手术的赵医生也死了。”
“赵医生?”我想起来了,正是这个赵医生在高楚入院后,对我说高楚是非人类。我一下子全明白了。“这个赵医生是娄斯……那娄斯呢?”
高楚说:“奇怪的死去了。至今仍被电视媒体炒作为人类最奇怪的死亡。”
我轻轻点头:“是呀。他就是上次我在电梯外看到的那个始终也看不清样子的人影。我不会忘记的。高楚,是我错怪你了。”我真的打心眼里感到内疚。要不是高楚及时赶到,我真的会死。
高楚恐怕是那种阳气很足的人,以致于两次都能令我化险为夷。而我居然还把他当作鬼?
我的思绪还在飘移之际,身边的高楚推了我一下,说:“别胡思乱想了。真的不打算好好的过这个平安夜?”
我说:“嗯。还是呆在家好了。”
高楚说:“好吧。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十)
有两个兄弟,都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可以说是疯狂的想要她。然而,究竟谁能得到这个女孩呢?
兄弟两人就约定,看谁手段高出一筹,女孩就归谁。
我卟哧一笑:“这算什么故事。没头没脑的。他们为什么这么喜欢这个女孩?”
高楚说:“这个女孩的身体可以让他们重新回来。”
什么意思?
我不解地看着他。
他忽然一笑,拉住我的手说:“老人们曾经对我说平安夜里,鬼是不会出来活动的。不然怎么叫平安夜呢?来,我们还是出去玩吧。”
看他兴致满满的,我不忍拂了他的兴,只好穿上衣服和他出了门。
走进电梯,高楚问我:“你猜,谁最后得到了女孩?”
电梯里有些冷,我下意识的缩了一缩脖子,往他身上靠近。
高楚呵呵地露出了光亮地白牙,对着我笑,说话轻轻的象毒蛇吐着信一样:“是我。”
“轧”一声,电梯停在了四楼!!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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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25-9-2013 01: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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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情未了
小张有位姓沈的朋友,是以开车拉贺为生,为人豪爽,常以拉便客助其顺路归乡为乐,有心人便给几个小钱作为心意,他总是慌里慌张不知不所措的推辞;无心人下车还能说声谢谢什么的,他也会挚诚笑语回礼。
那是个夜过三更的夏夜,天气炎热,酷暑难熬总使人移情别恋,弃床而奔睡于发炀的星月下。拉一整天贺的小沈,困睡的双眼用牙签撑着都难以止磕,而那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使一个职业感很强,责任心非常大的他,不得不改牙签于细小的钢针支撑着疲备的双眼,准备出车于合肥双郭区拉贺。不放心的小张霸王硬上弓,粘着他非陪他出车不可。嘿!嘿!胜情难却,总算以“真情”感动了他,把他那到嘴边的“不行,不可以”等类同的字眼硬是给逼回去了,让他欲吐无言。
在排成两条火龙似的路灯散射下,车随着小沈手中的方向盘飞驰,使炎热的连一丝丝微风都不曾有的夏夜,掀起阵阵凉风,掠过车窗。丝丝寒意让狂燥的心趋荡起层层寒爽无边的涟漪,夏夜中最畅心悦意莫过于此,清爽的心情下,车似乎更快。匆然,前面马路中间有一白色漠糊的东西不停的摆动,随着飞驰渐近的车小张叫到:“小沈,是人,当心。”
“我看到了。”
职业性的小沈,非常过敏的安全意识,好像早以让他不知不觉熟练的换挡、踩离合器、刹车……车停了,那白色的影子不知是何时来到车前。车灯前,路灯下。
“哇……噻!”小张和小沈几乎同时嘘唏,同时发呆。
原来是位从未见过,非常非常美丽的女孩:身着白色连衣裙,腰系一米左右长的白色绸带,除了比深秋夜色多深一倍的披肩秀发,从她瘦小丰满的身上,几乎找不出一丁点儿的斑点污渍,在车飞驰残留的余风带动下,显得是那么的迷人飘然,那张迷人的笑脸,那只在空中不停摇摆纤小的手,带动轻盈的身段,简直是太美了,那种美……嘿!我以想不出用什么好的字眼来形容,凡正是你们梦中,心目中想像出的那种属于自己拥有的美,也许那高一点、矮一点、胖一点、瘦一点都有可能折美非她莫属了。
小沈,小张出神离髂似的一直发呆,未等回神,那白色身影已飘至小沈车门前,说:“师傅!你们上哪啊!能不能送我一程,我会付车费的。”有一丝忧郁的她,脸上不时的掠过丝丝微笑。
小张推了一下还在发呆的小沈。
小沈忙拭抹无汗的前额,语无伦次的说:“哦!可以……可以……好吧!”
小张看此,诧然说:“小沈,你怎么了,还不知她上哪呢,就答应人家。”
小沈似乎感到自己美色当前过于失态,忙镇了镇压心神,说:“小姐,请问你回哪去,我这车是去双郭拉贺的。”
那位小姐高兴的拍着手,笑靥生春的说:“呀!太好了,真巧,师傅,我也是回双郭的。这回可有救了,是同路的。”
那位小姐暨而又忧叹说到:“我在这里拦了好多辆出租车,不知怎得,他们连停一下的想法都好像没有。刚不久拦了辆车,那位女司机给她双倍的钱都不送,真是莫名其妙,她们开车不就是为了挣几个钱嘛!”
小张随着她的话有意识的看了看四周。
“啊!!!”(没吓着你们吧!)
不看还好,这一看一身冷汗袭上小张。原来靠车左边的是市府专为死人落脚安居所设的“仪殡馆”,难怪那些出租车司机给双倍的钱都不敢送这里的人。
小张慌乱的拉过正与那位小姐说话的小沈低声道:“小沈,你看这里是‘仪殡馆’,天又这么晚了,是不是有点古怪呀!我看我们还是……”
小沈抢过小张的话低嚷着:“什么古怪不古怪的,‘仪殡馆’又怎么了,还怕有鬼呀!我就不信这个邪。几年来风里雨里,日里夜里的跑车,什么没见过,没听过,要世上真他妈的有鬼,我便是他妈生的。”
小沈说完转身陪笑着对车窗外的小姐说:“小姐,既然是同路,我就行个方便,你快上来吧!”
未等小沈说完,那位小姐已到小张车窗前。正伸头望着窗外遐想的小张,被突然来到窗前的白衣小姐吓的猛把头缩进车内,轻呼一声,暨而回神,才知是那位白衣天使般的漂亮小姐,望着她,不由的又拉开车门,下车。
“不好意思,吓着你了,师傅。”那位小姐微笑着陪不是道。
“没关系,我还受得了,小姐,你到中间坐,我来把车门好了。”
白衣小姐略显惭意的笑望了一下小张,回身右手摅过腰间的白色绸带,轻轻提起白色连衣裙,左手扶着车门边的手把,轻抬右脚,用她那独有轻盈的动作低身进入车室,双手又至臀部抚揽白色连衣裙子和白色绸带至于双膝前,慢慢的坐下,甩过飘落胸前的长发至双肩后,倾斜着脸微笑的看着小张,说:“师傅,你也快上来吧!”
一语惊醒离神人,有点失神的小张,具然在她那一缕缕婀娜多姿,轻盈的动作下流露出男子汉的脆弱,望着她微笑的脸,尽有些腼腆。要不是还有上车、关车门的事等着他,我想那对视后的腼腆将永远凝固于炎热的夏夜。
“小姐,你坐稳了。”小张上车关上门说到。
“小沈,快开车吧!再不去的话,那边人准会说你的不是。”
车肆无岂郸的飞转着六轮,疯狂的抛“仪殡馆”于夜蓦。
“仪殡馆”那里只有一对年老的夫妇看管,平日里除了送葬的,便无人出没于此地。以前总听人说起这里经常发生一些古怪听闻骇人的事:“夜过二更之时常听到馆内有各种古怪的叫声传出,常看到骇人似灯火飘荡的闪亮火球”,特别是那人们最热门的话题:“一位出租车司机,夜半三更,经过此‘仪殡馆’送一年青人出城,不到第三天又奇极般的葬身于车祸,死于此‘仪殡馆’大门前。”也许那听到、看到的都有是一种巧合,车祸也有可能纯属偶然,甚至这仅仅只是一种迷信的说法,可那“疑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古语,不得不让小张与“仪殡馆”产生敌视的岐途。
“小张,磕睡了吧,叫你不要来,你偏说什么,怕我睡着开车,这回倒好自己却磕睡了。”看着似睡游想的小张,小沈笑说到。
小张膛开微闭的双眼,路灯下向小沈投去沉默的微笑,突然发觉那位小姐正捂着樱桃般的溥唇,笑声连绵,转而又看了看小张说:“你是他朋友。”
“是的,很要好。”
小沈接道:“以前我们是同学,那时我学习不好,好玩,就是他才让我顺利的考入大学,可我命不好,在外混了两年,差点连饭都没的吃,只好回家继承大权——学开车,抢老爸的饭碗了。不过打那以后,心里也就踏实多了,最起码身边还有个家,不用四处流浪,吃不上饭,饿肚子,哪能像小张,事业有成,不愁吃,不愁穿,什么都不愁。”
小沈暨而又道:“噢!对了,小姐,怎么称呼呀!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
那位小姐隔着车前玻璃忧望着前方的黑夜,轻叹一声,似乎显得有些伤感,美丽的双眼在路灯的偷袭击下尽布上一层湿润。
“你们叫我百合好了,就是白合花的‘百合’。”她停了停又道:“前几天我的一位朋友,像你们一样与我即是同学又是很要好的朋友,可不幸的是,为了救一小孩被车撞成重伤,送到医院时已经太迟了。昨天落葬于刚经过的‘仪殡馆’,今天我是来看她的,谁知天黑的那么快,所以没有赶上公交车,幸好遇到你们,要不我真不知该怎么办。”
“哇!今晚的月色好美啊!”
小沈疑色道:“小张,你在说梦话呀!今天可是农历二十八号,哪来的月亮,你是不是在发烧。”
百合“扑哧”一声破愁而笑,说:“你们俩真有意思。”
百合说着望着小张似有所悟,嫣然一笑,说:“谢谢你,这位师傅。”
小张双手一抬一分:“唉!谢我什么,要谢就谢那位开车的师傅吧!”
小沈扳着生气的样子:“你干嘛每次跟别人说话,总把我当话题,小心我扁你。”
百合开玩笑的说:“好了,两位师傅可别因为我的话发生口角,小心开车,你的车可不是全自动的哟。”
小沈搪回话题说:“百合小姐,你是不知,我这位朋友老把我当别人的话题、开心果,有时我真想凑他一顿,可我是文不行,武没用,他可是文,本科毕业,武,当过一年武术教练,有时为了想扁他,低声下气求他教我散手,可他又留那么一手,叫是我有心而力不从啊!就连那个‘忍’字,也不放过我总在我心口上插上一刀。”
百合忍着笑,看了看小沈又望了望在旁发笑的小张,说:“我想你们能从同学升级到要好的朋友,不仅仅是互相帮助这一点,更重要的是你们有刚柔相齐的个性,共同的语言。”
“百合小姐,我们认识还不到二十分钟,你具然能看出我和小沈刚柔相齐的一面,你很聪明,眼光也很敏锐呀!”
百合轻摅着秀发,又伤感的望着面前隔着玻璃的黑夜:“要是我那位朋友还在,该有多好呀!那样就能经常和你们一起说笑了”
百合沉默良久,说:“哎!只可惜造物弄人,明天她就要真正的回到属于她不该去的极乐世界”
“百合小姐,其实人死并不代表一切都是痛苦的,它就好像我手中的方向盘,驾驭着这辆笨着的贺车,看似很累,很痛苦。但只要这辆车一动,奔向属于自己的天空,那么你只会感受到手中方向盘转动是轻松活路的,充满着活力,并非你想像中那样呆滞,死板。虽然它前面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路,但只要这辆车不停的奔驰马路上,它是不会有遗憾的,那怕为这辆车断轴被抛弃,也会觉得欣慰满足,再说极乐世界,她可是苦后的至乐结晶哦!”
百合掠上一片愁云说:“这位师傅说的很对,人死不能复生,痛苦只是一种不太现实的悲衰,人生在世只要活得有价值,死而无憾,一切又有何足惜。”
“百合小姐,我姓沈,他姓张,你就喊我们小沈,小张什么的,‘师傅’两个字听起来让人觉得即别扭又过于年老。”
“哦!对不起,那我就叫你们沈先生,张先生吧!”
“这种叫法虽然不过于年老,但总算年轻多了。”
百合甜笑不已:“沈先生,你很风趣。”
小张发呆的望着小沈,他好像至到今天才发觉自己的沈友劝解人意的魅力具然是那么的让人无法回避,看着他出车前那疲惫用牙签还不能止磕睡的双眼,在路灯照射下,闪亮有神,充满生机。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女人是男人的一部分,男人的精神支柱莫过于女人”的原因吧!更何况今晚身边是位非常漂亮,从未有过如此美丽迷人的女孩与自己说话,言语即投合又默契,怎能不叫他“潜力”激发于身呢!
小张别开小沈的活,笑说:“小沈啊!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比现实中的你年轻多了,不仅如此,还成熟多了呢!”
小沈握着拳头举在半空,说:“小心我扁你,”
小张扮着害怕的样子说:“我好怕哟!”
“怎么才说你年轻,现在又老了,小心开车哟!”
百合笑而叹说:“哎!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倒真希望与你们两位交个朋友,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小沈感觉到百合话到嘴边又无声追问到。
百合支吾着说:“只可惜……只可惜我们有缘无份。”
“你不是在又郭嘛,我们即在同一城市又怎能说有缘无份。”
百合似乎有些紧张,急道:“沈先生,人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你有所不知,世间的事就像你所说的,并非想像中那样呆滞简单。”
小张略有所悟说:“百合小姐说得很有道理,认识一个很简单,而想成为一个真正的朋友是很难的。做为一个真正的朋友,有缘无份并不是彼此心中的殒石,掉不下来便觉得非常沉重,掉下来后却又觉的很痛疼,很无奈。其实只要每个人心目中有一份缘,飘荡于空中,那种殒石般超重量的份,对我和小沈,还有你来说,它只能让我们在成为真正朋友之前,彼此之间不太现实的去互扛着一个超负荷的包袱。”
百合望着小张投去感激的眼神说:“张先生,你寓意诚恳,谢谢你!”
路灯掠添下,百合纤细的双手掠一缕秀发至于胸前,慢慢的又止于发端,双眼依然出神地望着面前的黑夜,自言自语地叹到:“哎!往往那些不太现实的事,却又让自己无理由的成为现实。”
“百合小姐,你在说什么?看你好像有很多不愿说出又压抑着你的心事。如方便的话,能不能说出来,也许我们能帮你分担一些,这样我想你也会舒畅一点。”
百合忽然惊醒,吞吞吐吐的说:“没……没什么……没说什么……张先生谢谢你的好意。”
“噢!沈先生,我到家了。”
“到了嘛”小沈略显无奈,但又随着话声已熟练的把车停在路旁。
“今晚真是谢谢你们。”
小沈忙道:“百合小姐,你太客气了,只是顺路而已,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呢!”
百合含笑道:“要不是你们,说不定我现在正在睡马路呢!”
突然百合纤细的小手伸到小沈面前说:“沈先生,这点钱就算我的车费吧!或者说让我做东,请你们吃顿夜宵什么的。”
小沈慌忙的边打开车门边跳动下车说:“百合小姐,人说有功必受禄,我们只是顺路,我又那来的功劳,再说有你这位漂亮小姐陪着我们说话,没了磕睡,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敢要小姐的钱。”
小张望着百合尤似感动的双唇欲言又止,忙打开车门,跳下车说:“百合小姐,这边下吧!那边不方便。”
“谢谢张先生。”
小张忙回礼道:“不客气。”
百合欠身来到小沈面前,说:“沈先生,我就不说车费了,这就当我们交朋友的见面礼,我的一点心意,如果你不收下,那就是看不起我这个朋友,不想认我这个朋友了!”
“小沈,既然百合小姐这么说,如果不收下,那可真的要失去一位好朋友哦!虽然钱并算不了什么,但如能成为好朋友们,我想百合小姐或是你、我都不会吝惜的。”
小沈听小张说的挺有道理,不好意思勉强的收下了,他望了望小张转脸对百合说:“百合小姐,那我们也应该送你一份礼物,否则岂不显得没有诚意交你这位朋友吗!”
“不用了,只要下次有机会再送我一程,或是送一蓝百合花,这便是你们与我交朋友时的最好见面礼了。”
百合又深沉的说:“哦!如果真的有下次,我想你们应该叫我百合,而不应左一个小姐右一个小姐,叫来叫去的,不过我也会把你们叫的更年轻,小沈,小张这才有亲切感,有朋友味嘛!你们说是吗!”
“好了,有缘,有机会我们会再见的,祝你们好运。”
小沈,小张好像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好举手欲说再见之礼,然百合已飘身于黑夜中,那深沉黑色的夜依然无法吞逝,侵没那瘦长美丽的白色身影,那远去飘荡于空中的白色绸带,随着小沈,小张那出神依恋的眼神消失于夜蓦中。
小张拍着小沈的肩膀说:“小沈,走吧!都已走远了。”
一路上有点神伤,若有所失的小沈,小张都沉默不语,只听到车飞奔的声意和车内机械转动的声音与外面沉静的黑夜咆哮。
“小沈,你说那位百合小姐是不是不有点怪怪的。”终于小张打破了那沉静多时的黑夜。
“你又来了,一个女孩子,有什么古怪的。”
“可我老觉得有点不对劲,特别是她说的那些话,可我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好了,你留着明天再慢慢的想吧!坐稳,我加速了。”
二
第二天,睡到上午十点钟左右的小张,猛然被床头书桌上电话铃声惊醒,翻身下床,厌卷的拿起电话。
“是小张吗?我是小沈他妈,你快过来看看小沈呀!”电话那边急切而又无奈的说到。
“伯母,小沈怎么了,昨晚还好好的,出什么事了。”
“不知怎的,小沈一大早起来还精神的很,不一刻就无故的就卧床不起,又是发烧,我说送他到医院去,他硬是不肯,嘴里老说什么‘你不是人,你不是人’,我看他是烧糊涂了,小张你赶快过来,劝劝他送他去医院。”
“伯母,你别急,我马上就过去。”
小张牙不刷,脸不洗,慌忙的拿起床头上的背心,奔出房子连锁都忘了上门,坐上出租车匆忙的赶向小沈家。
“小沈,你怎么了,我是小张啊!”
“小张,快……快把门关上,有鬼,有鬼……”
“大白天的哪来的鬼。”
“真的,真的有鬼……”小沈神志不清的搂着小张不住的嚷嚷。
“你看这钱,你看这就是昨晚那百合给的。”看着小沈手中颤握着一张死人用的纸钱,小张抢过说:“这哪是昨晚百合给的呀!这明明是死人用的纸钱嘛!”
“我看你病的不轻,我和你妈送你到医院去。”
坐在床边的小沈妈和小张欲背起小沈,小张还没站稳时,小沈猛推开小张,暨而又卷缩到床角里害怕慌张似的说:“真的有鬼,真的……”
“伯母,这纸钱是哪来的,小沈怎么样会变成这样。”
“我家从没这玩意,就是有也不会放在家里,我最岂这东西了,谁知他是从哪弄来的。”
“噢!对了,早晨我记得小沈从他衣服里取出一叠钱,数来数去的,不一会就直愣在床边,还没等我问发生什么事了,他已倒在床上,嘴里老说‘你不是人,你不是人’的。”小沈他妈说完又闪着泪花道:“阿哎!难道那钱真是你们说的什么百合给的,难不成真的遇上了鬼,被鬼迷身了,这可怎么好呀!他爸又不在家。”
“不可能的,昨晚明明看到百合给的是五十元一张的钱,伯母你先别急。”
小张拍着后脑勺自言自语的想道:“可是这纸钱又是谁放到小沈口袋里的呢?是那些拉贺的贺主们,不对呀!他们给钱时我也在场。对了,昨晚他们给小沈的是一张一百元的,百合给的是五十元的,小沈口袋内除了这些钱就是十元,二十元的。”
想到这里小张突然回身说:“伯母,你与伯父昨晚和今天早上给过小沈五十元一张的钱吗?看到他买过什么东西没有?”
“他爸昨晚到今天早上都不在家,小沈昨晚回来又晚,洗刷后,就上床睡了,早上什么时候起来的,我都知道,那会买什么东西呀!他又没说要钱,我给钱他干什嘛!”
听完小沈妈的话,小张忙取出小沈衣服内的钱,又拾起床上的钱,摊放在床头边摆设非常整齐的书桌上说:“伯母,你到床上找找看有没有五十元一张的钱。”
小张一阵慌乱的忙乎,从床底到床上,从床上到书桌,又从书桌到整个房间,来回的折腾着自己。
“伯母,找到了没有。”
“没有啊!你找五十无钱干嘛!”
小张一听直愣愣的坐倒在书桌旁的椅子上。
“哎哟!你们这都是怎么了,小张你没事吧!怎么也像小沈一样啊!你们可别吓我。”小沈妈流着泪不住的摇晃小张说到。
小张看着小沈他妈,心有不忍,只好蛮着她,失神无力的含着苦笑说:“伯母,我没事。”
“伯母来帮我我送小沈到医院去。”
路途中小张怎么也想不通那纸钱是从哪里来的,小沈那五十元钱又跑到哪儿去了。难不成百合真的是鬼,这世上有鬼吗?有或是没有谁也说不清。
三
一个月后,小沈的病终于痊愈了。
这天上午,小沈急急忙忙的来到小张家,强拉着小张坐上出租车直奔“仪殡馆”。
“小沈,你是不是又范病了,拉我到这鬼地方来。”
“你进去就知道了。”
小沈纵纾着小张来到仪殡馆问询处,急切问到:“老爷爷,我想问一下,一个月前是不是有位十八九岁非常漂亮的女孩葬在这里啊!”
“你们是她什么人?”
“我……我们……”小沈吞吞吐吐的说。
这时小张才知道小沈来这里的意途,忙接过小沈的话:“我们是她的朋友,能不能带我们去看望一下。”
“噢!”旁边的老奶奶说到:“你们跟我来吧!”
一路上老奶奶伤感的说:“那位小姑娘死的好可怜呀!”
“听说她是为了救一个小孩被子车撞死的。”
“哎!这样标志心地善良的姑娘,老天爷怎么偏偏让她去了呢!”
说着老奶奶尽流下一行行干枯的泪。
听到这里,小沈,小张猛打一个寒颤。
随着老奶奶的叙说,他们弯弯曲曲的穿过片片松柏树下被蔗荫的排列非常有规律的灰白色墓碑,这些小小的墓碑便是存放那些人死去在火葬后余留下的亡灵骨灰。
“老奶奶,到了没有。”小沈有些不耐烦的问。
“哪,就这个了。”
小张,小沈看着那墓碑上的照片,又细看着碑上立文:“仁爱百合之墓”,他们几乎大叫一声,随后打转的双眼具然有些湿润。
“两位孩子,人死不能复生,还是节衰顺便,别难过啊!”
老奶奶看着他们失神的的样子用她那专用的话忙安慰到。
这时小沈好像想起了什么,说:“老奶奶,谢谢你,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鲜花?”
“有,你们想要什么样的颜色。”
小张想着百合一身白色的穿着,眼泪尽不听话的夺眶而去,说到:“奶奶,你们这里有没有白色的鲜花,最好是百合花。”
“你们来的真巧,现在还有一蓝,你们要嘛?”
老奶奶有些怀疑的问到。
小张,小沈由于出门太急,身上带的钱也就不多,这时忙取出身上所有的钱。
小张说:“奶奶,这里有二百元,你都有拿去吧!如果不够,你看能不能先欠着,等到我们打电话回去再叫人送来行吗?”
老奶奶忙高兴道:“够了,够了,还有多呢!”
“多的就不用找了,我们跟你去拿花吧!”小沈烦燥的说。
小张,小沈捧着五十支洁白略带清香的百合花来到百合墓前,双双跪下,至诚的身礼三蹴。以前的恐惧,以前的不安,以不再是他们害怕的阴影,他们甚至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为了仅和有一个小时谈话平水相逢的姑娘而泪流不止,也许这就是世间的情,是那个比亲情还有感受染力,比爱情还要浪漫让人小心的去阿护珍惜的人鬼友情之情吧!其实,人生往往在一份莹洁无暇的生死情谊面前,人们总会为一粒打从自己庸常的心空无端飘落下来的尘埃而感到汗颜,也就在这段段一瞬间,大家倏然明了,生活本身比所有挖空心思的浪漫揣想都更迷人。
小张抹去脸颊的泪水颤声道:“百合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那天晚上是你。”
“对了,你说过,我们见面时得叫你百合,不要一个劲的小姐小姐的叫个不停。”
小沈看着泪流满面的小张尽泣声不已,强笑着说:“百合,说来惭愧,那天具然为了一张纸钱而病倒。你那么美丽、善良真叫现在的我……我不配做你的朋友。”
小沈钝了钝:“也许你不会这么想,但我却是无地自容,也也许你送给我那张深印着你的漂亮、美丽、善良的纸,不,应该是钱,将永远会成为我自省之铭,我会永远的记住那一天,永远的保存那张用金钱都不能换回的纸,因为他是你至善的心。”
小沈悲伤的说不出话来,小张轻拍着他肩膀说:“百合,你知道吗?小沈那晚回来,第二天就被你给的钱吓病了一个月,可能你并非故意,你说过只要有缘,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的,今天我们三人之间不仅有缘,而且还有正真属于飘在空中不坠不沉的份,因为你是那么的善良、纯洁、迷人,你那至善的心,是每个人心目中闪亮的灯,时刻照亮着每一个人一步一步攀于善良的颠峰。”
小张昂望着天空,轻合又眼,两颗热泪沿着两颊滚落于胸前的百合花瓣上,忽然那泪水止于花瓣,在太阳的照射下,闪闪发亮,随着小张轻颤的双手,轻轻的晃动着,就像百合那美丽的双眼,向他们示意自己的存在,伴着展开的花瓣似笑的感谢他们与自己相会之悦。一阵微风轻起,轻摧着那花瓣上挚热的两颗泪水慢慢的滑至花心,留在花瓣上清晰可见可数的两条泪痕,显得是那么的洁白、轻飘,仿佛百合腰间飘荡的白色绸带,在空中飞舞,好像要告诉身后每一个人,她将永远不会被黑色的夜蓦吞逝、侵没、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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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01: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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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我拼命地跑,一口气都不能歇,等我跑到车站的时候,还好,还来得及,末班车还没来,总算可以喘口气了,我靠着站牌,看看腕上的表,好险,差五分就10点了,我叹了口气,每天都是这样,累得个要死,工作啊,辛苦啊!我环顾四周,小小的车站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抱住双肩,夜风吹来,阴冷,阴冷的。
远远地看见车来了,司机是一个小伙子,可能是要赶着下班吧,他并没有将车停稳,只是慢慢滑着,打开了车门,我一个箭步跳了上去,车上也是空空如也,象这样的专车我几乎每个星期都能赶上个两三次,因为实在是太晚了。
我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把腿伸到前排的座位上,反正没有人,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了,我合上了双眼,任车晃着,休息一下吧,每天超负荷地工作,实在是太累了。
突然,车刹了一下,我睁开了眼,到了吗?我看看,还没有,却发现前排座位不知什么时候上来了一位女子,长长的头发披在肩上,她穿着一条无袖的白色连衣裙,真的有些奇怪,已经是初秋了,还穿得这么少,我正想着,她却回过头来,雪白的一张脸,就连唇也是白色的,她对我一笑,“这么晚一个人搭车,不怕吗?”
我也一笑:“怕?怕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坐吗?”
“那倒也是,你每天都坐这班车吗?”她又问。
“那也不一定,不过大多数情况是的,我几乎每天都加班的。”
“那我想问你,你有没有拾到一条手链呢?”
我很惊讶?:“手链?那倒没有呢,你东西掉了?”
“哎,我都掉了好久了,一直都在找,却怎么也找不到。”她幽幽地说。
“什么样子?贵吗?”我问她。
“金的,很漂亮的,上面坠着小小的翠玉,值不值钱我就不知道,是我男朋友送给我的。”她的脸上有着淡淡地哀伤。
“啊,是个纪念品啊,不过你也不要伤心了,这种东西丢了很难找得回来的。”我说。
她笑笑,不语。
“我会一直找下去的。”隔了好久,她又冒出了这样一句话,让我觉得有些好笑,真是一个执着的人。我不说话了,继续闭了双眼,休息。
“到了!”前面的司机大声在叫。
“哎,谢谢!”我站起身,却发现前排座位的女人不知道什么已经下车了,奇怪,我怎么一点也没听到呢,今天真是睡得太沉了,我平时都不是这样的,多亏了这位司机,如果不是他,我可能会坐回总站去呢,想想,我跑到了驾驶座,“真是谢谢你了!”我大声地说。
“谢我什么?”小伙子觉得我很奇怪。
“谢你叫我下车,我睡着了,睡得太沉了,连别人下车都不知道,如果你不叫我,我还要跟着你坐回总站去呢。”我说。
他笑了起来:“看样子,你真是睡糊涂了,我这是末班车,而且这班就你一个乘客,你老坐我的车的,我当然要叫你了,别人,哪里有别人呢?”
我愣在那里,我有那么糊涂吗?
“下吧,快下吧,我赶着收班呢!”他大声地说。
我糊里糊涂地走下了车,站在原地,想了好半天,我明明看见一个女人的,我还和她说话来着,我睡糊涂了?还是他糊涂了?真是的,我拍拍自己的脑袋,也许真是自己睡糊涂了在作梦吧,唉!看样子是累的,我想着,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仍旧是满天星斗,凉风习习,我缩了一脖子,走出了公司的大楼,又开始了我的百米冲刺!
一口气冲到汽车站,还好,刚刚赶上摇摆而来的末班车,唉!还是空空如也的车厢,依旧是我一个人,专车咧!我不禁又要苦笑,照例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拉上车窗,秋意浓浓可不能冻坏自己。关了窗,我又把腿伸到前排的座位,睡一觉再说吧,我合上了双眼。
“你又睡了?”一个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地说,好象离我很近,我的耳朵有些痒痒的,我睁开了眼,是她,她居然坐在我的身旁,“你,你干嘛?”我的声音有些颤。
“没什么呀,看你睡得这么香。”她还是那身白色的连衣裙,胳膊露在外面,这种天气还穿成这样。
“你不冷吗?”我问她,“天气已经凉了的,还穿这么少,当心冻坏了。”
她的嘴角向上扯了一下,“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习惯了什么?”我真有些不解。
她还是扯了扯嘴唇,却什么也没说。
“你看见我的手链了吗?”她问我。
“你问我吗?如果我没记错,你以前问过我的。”我惊讶地看着她。
“我是问过你的吗?那我再问一次不行吗?”她的脸惨白,惨白,眼睛突出来了,瞪着我,我哆嗦了一下,“我是真的没看到,你凶什么?”
她的脸好象是僵硬的,那骇人的表情好久才收回去,“那它去哪里了呢?”她幽幽地说,“我还得找。”
我在心里暗暗地嘀咕,一定是个疯子,真倒霉,老是碰到她,这种疯女人,怎么没人管,半夜跑出来吓人。我不再理她,闭了眼睛,继续睡觉。
车猛地刹了一下,我醒了,看看,快要到了,身边那个女人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下车了,想想觉得有些古怪,她走了,我怎么不知道?我跑到驾驶座,“哎,师傅,那个女的什么时候下车的?”
“什么女的?我这车上,就你一个女的,全程都只有你一个人啊!”司机说。
我觉得头皮发麻,不会吧,两次都这样?“不是啊,我刚才身旁明明坐着一个女的,她还和我说过话呢?”
“女的,丫头,你睡迷糊了,作梦了吧,我这趟末班车,就载了你一个人的。”
我觉得我的腿肚子在抖,我一个人,作梦,绝对不会的,那个女人,是?
“丫头,我们站里都知道你了,一个女孩子总是搭末班车,挺不安全的。”
“谢谢您,可是老加班没办法的。”我一边说,一边环顾四周,没有人,真的没有人,当然除了我,我很害怕。
车到站了,我头也不回的窜下去,一路小跑,好象感觉有人在身后追我一样,我撞鬼了,我想大叫!
整整一个星期,只要是加班,我再也没有去赶末班车,我怕,真的很怕,我打的,打得荷包里空空地,我捏捏被挤得干干的钱包,很无奈,下个星期又当如何,没钱打的咧,我愁眉苦脸,她为什么老是找我?好象听人说过,只所以鬼魂徘徊人间不肯离去,是因为她有心愿未了,如果了了,她自己就会走了,想到这里我有了主意。
我来到了533,也就是我常坐的那班车的总站,真是的,他们那里的人那象都认识我,“你来了。”大家纷纷和我打招呼,我笑着点点头,“我想打听一件事情,我有个朋友的表妹好象前段时间在你们当班的那个路段出了事情,你们知道是哪里吗?我想要去拜祭一下,因为我的那个朋友托了我,他本人不在国内的。”
一位老师傅听了我的话说:“你是说是不是一个年轻的长头发的姑娘?”
“是吧。”我胡乱说着。
“唉,真是的,是那个小刘当的班。”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小伙子说。
小伙头也不抬,根本不理我。
我接着问老师傅:“是怎么一回事?”
“都是两个月以前的事情了,那天是小刘的末班吧,有位姑娘一个人搭他的车,到站以后,那个姑娘下了,小刘赶着交班,就把车开得很快地走了,好象那位姑娘有东西落在车上了,她去追,结果黑灯瞎火的,被岔路口冲出来的一辆车给撞了,当场就没了,很惨的。”老师傅摇着头,“我们都还不清楚,后来是听车站边上的小店的店主说的,他说那女孩子穿着一条白裙子,血流得到处都是,惨了!”
我一边听老师傅说着,眼角却瞅见了那个小刘走了出去,他的脸色很阴沉。
“谢谢你们,我知道了。”我赶忙也跟了出去。
“哎,刘师傅!”我叫他。
“干什么?”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着我,一脸的不耐烦。
“我想问您点事,有人托我的。”
“你刚才不是已经问了吗?”他说。
“我想知道你捡到一条手链没有?坠着小小翠玉的金手链?”
“干什么?没有!”他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掉头就走。
“你别走,是她让我来找的,那天车上就只有你和她。”
他定在那里,我追上去,看见他的额头上有汗珠,“她是谁?”
“你知道的,她不肯去投胎,因为她有心事未了,她总是在你们这路车上飘来飘去的,我遇见好几次了,她托了我,帮她找她的手链,不然,她下一个就会找你了。”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低沉,有些恐怖的味道在里面。
他的手哆嗦,在身上的荷包里掏着,“不是我,我没,是我捡的,我捡的,我知道是死人的,不吉利,我,我都想丢掉它了。”
一条很精致,很秀气,手链躺在他的手中央,小小的玉坠闪着幽幽地绿光。我接过,他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嘴里语无伦次地说,“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我端详着这条手链……
我又上了末班车,其实今天没有加班,我特意在公司里捱得很晚,有些事情该了结了。我上了车,仍旧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我在等,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她果然来了,就坐在我身旁的座位上,“今天,你不睡觉了?”她轻轻地对我说。
“我在等你。”我摊开了手心,“是你的吧?”
她的眼睛放射出光芒,“是它,我找了它好久了。”
“你的心愿已了是不是?”我笑着对她说。
她欣喜地看着链子,“你知道我是谁了?”
“嗯。”我点点头。
“谢谢!你真是一个好人。”她把链子戴到了腕上。
“那你可以走了吧?”我忐忑不安地问。
“是啊,这里已不是我的世界了。”她轻叹着。
“我想问你,你为什么找我?”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很久了。
“我不是特意找你的呀,我和很多这班车上的人说话,他们都看不到我,只有你看到了。”她微笑着说,“是不是我们有缘啊?”
我的手又开始抖了,我和鬼有缘?天!
“我走了,不耽误你睡觉了,真的很谢谢你啊。”她对着我摆摆手,飘然离去,只剩下目瞪口呆的我……
入夜,我心身疲惫地赶上末班车,坐定,隔着一条走道的有一个男人和我打招呼:“这么晚,一个人?”我好象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眼睛望向车外,不予理会。
深夜一个人搭车,千万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也许他根本就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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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01:2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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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跳!跳!
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小儿子刚满三岁,国庆节黄金周时出门旅游,夫妇俩希望留下孩子小时的纪念,于是用借来的V8给孩子录像,从名胜古迹到街心公园,四处都留下了一家人的快乐的身影,孩子来到公园时,显得特别活泼,在一棵大树前开心地跳啊跳啊,夫妇俩沉浸在幸福的愉悦当中,并没有发现孩子已经表情木然的跳了好久了,那孩子丝毫没有累的意思,只是不停的跳啊跳啊……突然间就倒了下去,夫妇俩吓坏了,赶紧打了120,把孩子送到医院后,发现他早就断气了,死亡原因医生也说不确定,只说可能是因为运动过度,心脏无法负荷导致死亡。
这对夫妇伤心欲绝,回到家后两个人久久都不能接受这一事实,总希望儿子能活过来,那么可爱的小孩,要是车祸事故,遇到杀人狂还好些,只是跳跳就死了,怎么可能呢?
都说时间能抚平伤痛,但两个人觉得时间越长就越想儿子,两个人都日渐憔悴,时间也慢慢流逝,转眼又是国庆黄金周了,两人都受不了思子之苦,在儿子忌日那天拿出当时的录像来看,没想到,镜头里一直在跳啊跳啊的儿子不是因为高兴才跳的……
一只凭空出现的手正死抓着一面无表情的儿子的头发,不停的往上拉……拉……拉……拉……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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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01:2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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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拖鞋
蔡梦提着换洗衣服,在去浴室的路上脑中不断冒出刚刚从房东张叔那里听来的诡异故事。背心仿佛吹过一阵阵阴风,本是个无风的深秋闷夜,道旁树上的枯叶在路灯的映照下纹丝不动。街两边的商铺都早早关门打烊,浴室的灯箱就在长街的那一头泛出微微的黄光,蔡梦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高声哼出一两句流行歌曲来掩盖这窒息的恐惧。
交了钱,慈眉善目的柜台大嫂递给她一把更衣柜钥匙,今天的浴室特别宁静,柜台大嫂仿佛也不愿多说一句话,一切倒象是个无声的交易。大概太晚了吧,蔡梦心里想。更衣室的灯光煞是明亮,小小的更衣室也象被这灯光无限放大空旷起来,蔡梦精神一震,迅速脱光了自己,爱怜地抚摩了一下自己皎洁坚挺的前胸,向里间浴室走去。
蒸汽迷朦中,浴室里果真空无一人。蔡梦睁大眼睛四处搜索,内心竭力盼望那些浓重的水汽幻结成一个真实的人。恐惧真的有让人颠倒爱憎的能力,平时她是多希望浴室空无一人任自己自由自在,现在却希望四处都是人,甚至排队争水龙头也让她觉得无比温暖亲切。
虽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但蔡梦总觉得有一双冷飕飕的眼睛隐藏在某个角落,当她闭着眼洗头时她甚至觉得有个影子紧帖着自己的后背站着,向自己纤细的脖子伸出有着长长指甲的瘦骨伶仃的手。心理作用,别害怕,蔡梦忍不住小声安慰自己,说这句话时,她冷不丁打了个哆嗦,眼皮一动——天啊!红拖鞋,地上的洗发液泡沫堆里!一双红拖鞋!
“妈——呀!”
慈眉善目的柜台大嫂忽然阴恻恻一笑,直勾勾看着光着身子冲到自己面前惊魂未定的蔡梦。
“红拖鞋!有红,拖鞋…”
“是吗?我们这里有两双红拖鞋。”
“不是,是我看见了红拖鞋!”蔡梦气喘吁吁。
“对啊,在你脚上穿着。”柜台大嫂脸上浮起一个古怪的笑容。
蔡梦低头,果然,自己穿的不正是双红色的塑料拖鞋,她微微松了口气,为掩饰自己的尴尬说:“这双有点夹脚,我能不能换一双?”
“还有一双红拖鞋在我脚上。”柜台大嫂慢吞吞站起来。
不,不是站起来,是飘起来!
“你!你的脚!”蔡梦看到柜台大嫂飘移出柜台一侧,无所依托的身体下看不见双脚,血肉模糊的臀部以下空空如也!
“我的脚刚才和你在一起洗澡。”柜台大嫂张开嘴,脸和牙忽然被一缕缕的血丝挂滴,说不出的阴森恐怖,抬起一只浮肿得变了型的手指着蔡梦身后,磨牙般吐出几个字:“看,我的腿来了!”
身后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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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02: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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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天堂的出租车
这个故事有很多种说法,我相信我是坐了一回天堂的出租车,而我的朋友们则说得更为离奇,说我会遁身术。至于我的妻子,她,她说我那天根本就是爬回来的。
那天我们同学聚会,玩到子夜犹不过瘾,六个在班上就很铁的哥们(其中有三个女生,呵,不如叫姐们算了)又继续出去玩。
我们到海阳路上的“天上人间”蹦迪,总觉得没有喝够,又找到一家练歌城,继续喝我们从路上买来的酒。大家早不是男孩女孩了,有的油头粉面的也当了长官,但我们就象小孩子似的玩得很疯,女生也大杯大杯的喝威士忌,抢着唱歌。终于六个人喝倒了五个,(其中一个要开车就没勉强)谁也站不稳了。
他们都是在海滨区住的,而我早搬到了海港区。整个一南辕北辙不顺道。我不让他们送,让他们直接回家,我说我打出租车。开车的同学不信,说这时候怎么还会有出租车,我大着舌头说:有,有,有。
说话间还真来了一辆,很常见的明黄色夏利,我说那不就是吗?其它喝高了的男女生也说那不就是嘛。只有开车的同学很纳闷,连说在哪儿呢,我怎么看不见呀?我说你小子打小就是夜盲症,想不到这么大了还没好。
那辆出租车停在我身前,真轻啊,连点儿声音也没有。我拉开车门,坐在了司机旁边。然后我扭头和我的老同学们再见,我看到开车的哥们依然一脸迷惑,但已被别人推推搡搡的硬弄到车那儿去了。
我笑嘻嘻的看着司机,那时我还没感觉这司机有什么不对劲的。只是他给人看起来的印象很冷,肤色好象有点发蓝,我不知道是因为天黑的缘故还是我喝得已经看不准颜色了。我掏出烟来请他抽,他拒绝了,用手推开我。他的手很凉,我以为是我自己要被酒精烧着了,身上那么烫才显得别人手凉。
我说他是我的朋友,你是他的朋友,那么也是我的朋友,这样就是看不起我,等等等等的说了一大通。他一言不发,但还是不抽我的烟。我说累了他才问一句:去哪里?
呵。迎春里。我说,认识吗?
他不吭声,从眼前的景象看,车子已经开动起来。但怎么轻漂漂的,一点声息都没有?我不由连夸师傅技术真高,高!
朋友聚会?他终于开始和我搭讪了。
我说同学同学,好几年没见着了。他问我妻子是不是也是我的同学?我说不是的。他说他的妻子是他同学。又问我现在回去,我妻子是不是不睡觉在家等?这样一说我倒酒有了几分醒,我发现我太不象话,竟玩到这么晚,我的老婆肯定不睡觉在家等我。除非我说今晚不回去了。我说是的。
他说他也一样,只要他出去跑车,不管多晚他老婆也要等他回来。
然后他就说他送我的路也和他们家顺道,他回去看一下不介意吧?
我说没关系,你去看吧。
他把车停了下来。然后指给我看一栋楼房,果然有一扇窗户还亮着。
这时候我的头有些昏,干脆闭上眼睛打盹。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他回来了,竟然还拎了个保温饭盒,说是他老婆给他做的霄夜。这饭盒很怪的,居然是透明的,可以看清里面是大米干饭和鸡蛋炒蒜苔。我揉了揉眼睛,还是那样。我心想我真他妈的喝多了。
然后我就到了家,我热情地问他的名字,说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他说他叫张绍军,属平安车队的。
我进屋后我老婆大吃一惊,说你从哪滚的这身泥啊?
我说什么泥,我坐的士回来的有什么泥?
我老婆说放屁!我才没看着什么的士,就看见你晃啊晃的晃回来。
女人就是事多,我才懒得和她理论,眼一闭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我的那个司机同学一大早打电话来,问我还好吧,我说怎么不好了?
他说你可真神啊,不是会遁身术吧,一眨眼就没了影儿,你真是坐车回去的吗?
我说那还有假?他呆了半天,说他不能开车了,他有夜盲症呀。
几天后我打的,真巧,又是平安车队的。我跟师傅说你认识张绍军吧,我们不错的。
师傅奇怪的看了看我,那表情就象是我有病。
然后他说张绍军已死了快一年了,他是在夜里,被劫车的歹徒杀害的。他说了许多张绍军的事,包括对他很好的老婆,真的是每天夜里等他回家的。
最后他说:他是个好人,好人是要上天堂的。
我还能说什么,我没晕那儿就不错了。
我竟然坐了回天堂的出租车!
这事儿我没敢跟我老婆说,我老婆比我小七岁,娇得很,我不想吓着她。
有一天她去宾馆参加一个工作会议,是我先到的家。天黑下来不久,我接到老婆从楼下用手机打来的电话:老公呀,快下来帮我拿东西!我应了一声赶紧开门下楼,就见我老婆喜孜孜的站在出租车前,胸前抱着好几个袋子。
我说你没事买这么多东西干嘛,有钱也不能这么烧呀。我说着准备接她手中的东西。
老婆说还有呢,不让我拿,又说是开会发的购物卷,她顺道就进商场买了。
这时我才看到司机站在我面前,手里也有两只购物袋。我接过来,随口道了谢。这时我听到一个熟悉的让我有点心惊肉跳的嗓音:不用谢,大家是朋友嘛。
我定定神,这才发现送我老婆的司机,居然是张绍军!
我全身打摆子似的发起抖来,差点儿要站立不住,我结结巴巴的说:对,对,对……
张绍军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开车走了,那车还是轻得象一阵风。
上楼的时候我老婆说这司机真好,说是你的朋友,给他钱死活不收。我不言语,进屋后我问她:老婆,你,你没事吧?
老婆奇怪的看着我:没事呀,老公,你怎么了,脸色那么白的?
我勉强挤出笑来,亲热的去抱老婆,这是七月里的大热天,我老婆光胳膊露腿的,抱上去竟是沁骨的冰凉――凉得我不断的开始打寒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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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02:0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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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
今天就是圣诞夜了,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我一个人走在城市的边缘。
我怎么会在这里?苦苦的思索了半天,才想起来:原来我被无良的老板留下来加班,然后又因为感冒,又到路边的小诊所打了一针。其实我不是一个很在意自己身体健康的人,但为了我的她,我还是不会把疾病带回家。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从小体质弱,象个玻璃娃娃一样完美而脆弱,却是我今生的最爱。但我好象还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手碰到了兜里的一个小盒子,哦,这是我准备了好久的戒指,一份特别的礼物,我要今天向她求婚。
现在时间不早了吧,我抬起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表已经碎了,好在只是块假的,坏就坏了吧,她也答应会送块新的手表给我。真的迫不及待想看见我的礼物和她看见我的礼物时候的表情。
路上的车不是很多,这么冷的天,连行人都没有。我的公司离我住的地方很远,公交车已经没有了,我想今天还是奢侈一次,远远看见一辆TAXI开过来,我向司机努力招手,大叫让他停车,可是他看了我一眼就飞似的逃掉了。他也着急回家过圣诞么?这个时候我发现我的嗓音有点奇怪,也许是因为感冒吧。
当我走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夜十分了,她一个人在家等急了吧。期望她不会跟我生气。我用钥匙打开了门,看见电视开着,她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桌子上摆着丰盛的佳肴。我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慢慢的将她摇醒,她睁开懵懂的双眼,却仿佛看见鬼一样,连尖叫都没发出,瞬间脸色惨白,身体僵硬,白眼一翻。
这究竟是怎么了? 从玻璃的倒影中,我看见一个怪物抱着我的女孩:少了1/4的头,一个眼珠挂在脸上,嘴的一侧被划开到耳朵………………我想起来了,我被一辆货车撞到了……电视里在播放今天的新闻:本台今日快讯,药监部门发现黑心小诊所,使用过期10年的药品;城郊发生特大交通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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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02:0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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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背后是我的背
10月15号是我的生日,和我同窗8年的芳知道我最喜欢听一些鬼故事,或是看一些恐怖电影(总之,一有这些消息,她就会头一个通知我,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这天,她特意去市场租了一盘<<贞子>>的鬼片,晚上我家人刚走,她就来了,我们一边看贞子,一边大吃特吃...
刚看到一半,胆子一向很小的芳却提出要去超市买零食(可是我们还有很多吃的),我很奇怪,挠着头惊异地说:
"你秀逗了?!,现在都10点多了,超市快关门了!"
"没事,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便不由分说的走了。
等了半小时,她还没有回来,我猜到了,她是想吓我。嘁!不知道我张某是被吓大的。
一直等了两个多小时,她还是没有回来,我乐了,肯定半路上碰见她爸,被揪回去了。早知如此,何必呢!哈哈,自作自受!
我没有多想,洗了洗,就去睡了。刚躺下,就听见一个凄惨的声音在我的身下传来:
"萍,你压着我了,好不舒服..."
我头皮一阵发麻,这不是芳的声音吗,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揭开了床单:
天哪,芳的背正紧紧的贴在我的背后,就在床底板。因为身体下榻而暴突的双眼正盯着我:
"萍,我好倒霉啊,在超市门口被撞,眼珠都被压碎了。你害怕吗?"
这时我才发现,那哪里是眼珠,分明是一对血肉模糊的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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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02:1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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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最好不要乱跑
其实我这个人一般都不太信鬼神,要是我一辈子没有碰到也就没什么了。
还是说了,这学期开学那天,我和另一个要好的同学说定一起去上通宵,但是他想先睡一会,时间还好才八点多,于是我们去了我们租的房子那里睡觉了,那边比较偏,铁路边上,我们可真是懒啊,一睡就是十一点多了,我们出了门朝网吧那边走去。
如果那天晚上我们网隐不那么大我发誓我一辈子也不会后悔,网吧离我们有差不多两三百米,也就过了马路再拐一个弯,可是这短短的距离当中要走很慢长的一节运输路,那是专给长虹公司运彩电的路,路口就是一个常常发生车祸的十字口。
朋友才走出去说冷,其实当时天气并不坏,只是没有月亮我们摸索着前进,方向感一向很强的我自信十足,可是谁知道今天我却突然像失去了方向一样,只能靠着路边的树木行进。
十分钟过去了,我们还没走到路口,朋友开了个玩笑,是不是有鬼啊,这一说我们都提心吊胆了,这时,一个穿白衣的老爷爷从对面走来,记住是老爷爷,我之前已经说了,天很暗,路都看不清还更不要说人了,可是我们就能清清楚楚的看见老爷爷,我们俩肩并肩紧了紧,就在老爷爷走到我们前面五米远的地方突然一声猫叫,我们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时老爷爷不见了,我和朋友就说,不会吧,那是人是鬼,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后有人拍我,我猛一回过头。。。
老爷爷就倒挂在树上向我们笑,我们不知道那是不是幻觉,反正那天晚上我们没去上网,而是跑到了学校里和同学呆在一起,很长的时间我们都没再去过租的房子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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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9-2013 02:2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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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海血浪
引子
我是海南人,却一直在寻找完美的海滩,海南岛不缺少阳光、沙滩,遗憾的是,夕阳西下的海滩都很寂寞,大海总容易令人感到孤独,不寂寞的海滩不好找。
这一次,我到了芭提雅。
芭提雅的夜晚有最迷人夜生活,最精彩的灯红酒绿……还有最体贴入微的应招女郎。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此刻,我们并排依在床靠上,在酒店房间里暧昧的灯光下,透过落地窗看海水涨潮,白浪花被霓虹灯染得红红的,像血。
“你对所有的客人都是这么体贴吗?”我用英语问怀中美人,她自称名叫云。
“不,只对你。”云用中文回答。
“为什么?因为你也是中国人?”
“是的。”
“来泰国的中国游客不少。”
“对,但来自海南岛的游客不多,特别是……能遇见散客月下这样的海南写手更难得。”
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孩,一定是偷看了我的手提,毕竟,她已经陪了我一整天了。
“你愿意听我讲一个故事吗?关于南海……”
一、潜水禁区
出发前那天晚上,他们住在博鳌潜水俱乐部里,琪琪就已经梦见在海底潜水寻宝,找到一艘沉船,发现一只箱子,可惜这个梦的结局很恐怖,箱子里流出一些液体,液体流经之处,所有生物都会被同化成成一样的液体。
查童最早发现沉船。查童是琪琪的男友,虽然自小生活在中原,但酷爱海洋,自从鹿原市成立了潜水俱乐部,就把琪琪生拉硬拽拖进了俱乐部,琪琪又死磨硬泡的把她的死党屈美芳拉改造为同道。刚巧美芳的男友于友朋是个钓鱼迷,于是,就有了“深海潜水四人组”的博鳌之行。
博鳌港是远航西沙的出海港,西沙自古就是南海航线的必经之路。早在隋代,我国已经派使节经南海到过今天的马来西亚,唐代高僧义净亦由此到达印度。古代那些满载着陶瓷、丝绸、香料的商船在此驶过,因而这里又被称为“海上丝绸之路”。由于远离大陆人迹罕至,所以西沙群岛四周的海水十分洁净,最高能见度达到40米。西沙有着连绵数公里的珊瑚礁,附近的海域有各种各样的海洋植物和鱼类,岛上栖息着众多海鸟。
按照《南海潜水手册》上的坐标指南,他们选择了距离永兴岛东面十七海里的海域来到一片开阔的海面放下锚,虽然手册上注明这片水域是潜水禁区,但不到禁区怎么能算冒险呢?
从早上五点半出发,经过十六小时的航行,大家都累得不行了。美芳还是下厨做了一顿简单的晚餐给大家吃。
“明天我老公钓上大鱼来,咱就开个海鲜大餐盛宴。”吃过晚餐后,美芳依偎友朋怀里,向大家许愿。从外形上看,屈美芳和于友朋是及不相称的一对,美芳体形矮胖,友朋高大英俊,两人靠在一起,像是米开朗琪罗的大卫雕像捧着个大冬瓜。但是他俩一个精于垂钓,一个擅长烹调,真难得的黄金搭档。是远航队伍不可或缺的队员。
查童和琪琪也是不相称的一对,琪琪出落得楚楚动人,剪着一头齐耳短发,秀丽的脸庞,白晰晰的皮肤,一双扑闪闪的大眼睛会说话似的。她身材修长,胸部丰满,被潜水服勾勒出的优美身姿,不知迷倒了潜水俱乐部多少冒险家。谁都纳闷,琪琪怎么就看上了查童——这个黑矮敦实,满脸凶象的家伙。
二、激情月夜
月光下,海面显得格外平静。四人进入船舱内,放下隔板,铺开卧具,四周一片宁静,几乎可以聆听得到月光泼洒海面的声音。
“明天是个潜水的好天气。晚……。”查童对着隔板大叫一声,但最后一个“安”字还没来得及吐出,就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友朋抱着美芳,耳朵却很认真的聆听隔壁的声音,猜想着琪琪丰满的嘴唇堵住查童嘴巴的样子。看样子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亲热了。听得很清楚,琪琪开始发出那种嗯嗯唧唧的声音。友朋任由美芳解她的内裤,尖着耳朵听着隔壁的响动,想象出他们的样子。没多久,隔壁的声音和节奏都加快了,就听见琪琪噢啊,呀啊地叫唤,看样子爽得不行,动静越来越大,想不到纤弱斯文琪琪叫床这么大,听得友朋兴奋不已,也把精力全情投入到美芳身上,把女友捅得唧唧哇哇乱叫,在友朋耳朵里,女友的嗷嗷叫唤,就是不如隔壁传来那些不加控制的呻吟和喘息声动人。
月儿低低的斜躺着,在西边的海平面上方,悄悄的看着这艘小游艇。船灯像一块凝固在海上的冰,泡在水里的影子被海浪不断打碎,漂在黑漆漆的海面上。
夜色格外的黯淡。
三、海底探宝
第二天一早,四人在甲板上碰头了。阳光透过云的缝隙,照在海面上,一束束美丽的光柱打在前方,象是通向天堂的圣洁路,让人浮想联翩。
他们没时间浮想。于友朋迫不及待地开始垂杆钓鱼,查童、琪琪、屈美芳穿上潜水服,纵身跳进海里。
好个奇妙的海底世界。深褐色的海带漂荡在碧波里,海星爬在珊瑚上懒洋洋地在睡大觉,龙虾威武的划过来划过去,美丽的珊瑚一朵朵、一蔟蔟……透明清澈的海水里,成群结队的鱼儿在水里左右游动,井然有序,不发生碰撞,似乎很自觉的遵守某种交通规则。有些鱼喜欢统一行动,仿佛有一个发号司令者,游着游着就突然朝一个方向转弯,动作一致。有些鱼则喜欢独行,在珊瑚丛中我行我素。海底的沙并不平坦,间或可以看到一个个的小洞,有细长的小鱼在洞边忙着把沙砾往外掏,一看到他们,倏地钻进洞里。
查童最早发现沉船。他招呼俩女孩往水底更深处看,隐隐约约他看到了。一根粗大的桅杆由海底刺向上面,桅杆上、粗大的缆绳上长满了有壳类动物,斑驳陆离。继续向下看去,却看到了船体。
三人潜艇继续下潜,一艘大型的古代船舶呈现在眼前。谁都会奇怪,为什么一艘船在海底存在了数百年而没有腐烂?甚至船桅上的缆绳和风帆也还残留着痕迹。这应该是一艘明代的货船,熟读航海历史的查童心中有数。
三人狂喜,进入船仓仔细搜索,可惜一无所获,从仓内的积沙较混乱的情景来看,这艘船已经遭到探险家的洗劫,除了搬不动的巨大船体之外,连船锚都不见了踪影。
浮出水水面后,肚子已经饿得不行了。友朋已经钓上半桶鱼儿。五颜六色的,都是些在内地海鲜馆里没见过的鱼类。
“哇,老公,你真棒。”美芳亲了友朋一下,伸手去翻动鱼儿,一边看一边介绍说:这是小金枪鱼、小马鲛鱼、红鱼……可惜没有鲨鱼,哈哈……”翻到最一条鱼,美芳不吭声了。这条鱼背面呈翠绿色,中央色深,腹面中央白色,周缘黄色,特别漂亮。
“这条鱼要留着,我要带回家养着……知道吗,这是宝麒麟,很罕见的名贵鱼呢。”
不一会儿,海鲜大餐上桌了,几个年轻人狼吞虎咽地喝着鱼汤。琪琪很夸张的连声赞美:
“美芳,你太棒了,我要是男人才不便宜余友朋这小子呢。”
“这叫鱼蟹羹。”美芳得意洋洋介绍说:“这汤是加入了我带来的蟹黄精、番红花调味烹煮出来的海南渔民可做不出这种味道哦。”
聊到海底沉船,琪琪说,“下午我还要进船舱里探险,我坚信,一定还有被打捞者遗漏下的宝贝。我前晚上还梦见过发现一口箱子来着。”
“我可不敢再进船舱了,那里面黑咕隆咚的,吓死人。”美芳说。
“我跟你们去吧。”友朋把目光投向琪琪,虽然已经换下泳衣,低胸薄裙外露出的乳房上还沾着些许水珠,折射出晶莹的光点。
午休片刻,查童招呼大家换潜水服,琪琪拽着美芳说,“死丫头,不许赖皮,一起下水。”
美芳突然脸上泛起一片绯红,她掂起脚尖,凑到琪琪耳畔悄悄说了句什么,琪琪这才饶过女伴。
这一次,他们真的在沉船里找到了宝贝,大约是厨房的位置,碗橱下放发现一口箱子。
四、大明青花碗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箱子打捞上来,里面是满满一箱青花瓷碗,数一数,四十八只,每只都完好无损。
碗底有“大明嘉靖年制”六字楷书款识。碗外的纹饰各不相同,有四时花鸟,有山川景色。查童仔细辨别着图案,越看越兴奋。
“你们看,这碗釉,白中泛青,施釉均匀,釉面光亮。青花,色泽浓重深艳,蓝中泛紫,画工细腻,传神,我在博物馆见过很多多同类题材的明代碗,这些无疑是最出色的。”
别看查童长得五大三粗,其实他对考古学很有研究。他热衷潜水的目的就是为了海底寻宝,因为他的职业就是文物贩子,也正因为如此,才组织得起这次耗资不小的潜水旅行。
“这些宝贝能值多少钱呢?”琪琪问,女孩儿关心的问题多半很现实。美女看上的男人,不是英雄就是富翁。
“明代嘉靖时的景德镇,存在官搭民烧的现象,说明有些民窑具有相当高的水平。从这些署有款识的碗底看,即便不是官窑,也应当是上等民窑的产品。更何况这四十八只碗还是难得一见的整套产品,你们看上面的花纹,实际上这是两套完整的《廿四节气图》。”
“到底价值多少啊?”琪琪急了。
“说不好,一只普通的明代青花碗大约之一两万元吧。”查童沉思一会儿,很小心地回答道。
“那么,这种成套货色,至少要翻十倍。”友朋瞒有把握的说,虽然他不懂考古,但这些年他也没少看电视台的鉴宝节目。
“可能吧。”查童望了友朋一眼,笑笑说,笑得有点不自在,他开始后悔说得太多。
天黑了,晚餐就在甲板上用餐,喝着鲜美的海鱼汤面对大海,吹着海风,夜色里的大海神秘莫测,让人遐想万千,天空悬挂一轮皎洁的月儿,兴奋过后,这一夜的月亮显得有些沉默,也许是因为海面上波涛翻滚得激烈了些,也许是各人内心的波涛翻滚的剧烈了些。
夜风清凉,他们回仓睡了,这一夜很安静。
五、血色海洋
一早,开始返航。
游艇行进了三个多小时后,美芳做好了早餐,看见汤钵,琪琪惊讶地大呼小叫:
“宝麒麟,你把宝麒麟煮了?你不是说这条鱼要留着做宠物吗?”
“庆祝我们发财啊,值得地。”美芳乐滋滋地说,我昨晚算过,这些碗卖掉,咱们四个全是百万富翁了,对吧,查童?”
“也许吧。”查童低头喝汤,没多说什么。
吃饱喝足,美芳捧出一大串香蕉分给大家,自己做到船沿上坐下,当她背对大伙儿时,笑容收敛了。远处海平线连接着蓝天,一片空旷。美芳也觉得自己脑子里有些空旷,昨晚临睡前,她曾问友朋:咱有钱了,马上就可以结婚了,对吗?但友朋却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伸手去脱她的内裤。遭到美芳拒绝后,竟然翻转身体大睡过去。
男人有钱就变心。江湖上都这么说。余友朋是在读研究生,他家境不富裕,一直靠美芳打工资助求学,此刻,艳阳高照,美芳觉得内心泛起寒意。
“想什么呢?”友朋走到美芳身边,搂着她的肩膀,“来。吃个香蕉。”说着话,把一只剥好皮的香蕉往女友嘴里塞。”
“不……”美芳紧咬牙关,显得有些慌乱,拼命推开友朋,友朋脸色一变,也推了美芳一把,美芳“扑通”一声掉下海里。
“余友朋,你这个混蛋,想,想害死我啊……”美芳在水里挣扎着,大声叫骂。琪琪与查童迅速奔向甲板,查童没忘记取下救生圈先扔给了美芳。
原样游艇的船帮比较高,伸手是无法拉住落水者的,只有放下电动悬梯才行,查童扔下救生圈后,就去启动悬梯,不料,悬梯似乎被什么卡住了,放不下去。
琪琪突然对着大海惊叫:“查童,你快来看,那是什么?”
海面上,出现两道刀锋一般的黑色物体,正迅速游向美芳。接着一大一小两个阴影游了过来。天啊,那是什么样的鱼,灰色的闪着金属光泽的鱼皮,长相非常丑陋凶狠。
“鲨鱼!”查童惊呼一声。友朋跑回船舱,提着一把刀冲出来,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鲨鱼呼啸一声,全部涌了上来,水中的美芳感觉到冷气划过皮肤,寒气从鲨鱼嘴中散发,还没等女孩发出完整的救命呼叫,左边大腿的肉就给鲨鱼撕开吃了下了,鲜血直流,血染红的海水,一阵阵腥臭的味道差点没让游艇上的同伴呕吐,鲨鱼的头没有露出在水面上,美芳的身子却已经开始往下沉,水里撕咬皮肉的声音取代了姑娘的惊呼,一会儿功夫,一股红色泡沫浮出水面,一同浮上来的,还有一条破碎的小内裤,布片上粘着一块皮肉。
友朋直愣愣地站在甲板上发呆,手上还提着水手刀。琪琪扑倒在查童怀里,全身哆嗦。
过了好一会儿,琪琪才抬起头来,指着友朋大骂:“余友朋,你这个王八蛋,你杀了美芳,你杀了美芳。”
“冷静点,别瞎说。”查童放开了抱着琪琪的一只手,眼睛还盯着友朋。
“我没瞎说,余友朋是有意把美芳推下海的……昨天美芳来月经了,他知道的……”
一听这话,查童放开了琪琪,走向友朋:“是这样吗?这一片水域有鲨鱼,这可是我们出发前就知道的,对吗?”
“查童,别过去……”琪琪突然大叫。因为他发现余友朋目露凶光。
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银光一闪,友朋手起刀落,砍中了查童右臂。查童大喝一声,猛扑上去,两人倒在甲板,扭打成一团。
琪琪稍稍定了一会儿神,决定做点什么,这时,查童已经占了上峰,他压在友朋身上,两人都掐住了对方的脖子,水手刀落在甲板上。
琪琪捡起刀,高高举起。狠狠一刀,砍在查童脖子上。友朋就势推翻压在身上的大汉,站起身来。
“琪琪,你,你疯了吗?”查童捂着脖子,在血泊中坐起身来。惊恐的望着脸色发青的女友,不理解为什么这女人会在这个时候翻脸。
“姓查的,——卖掉这些古董后,你会把钱都交给你老婆,对吗?你以为你能瞒得了我一辈子吗?你这个骗子!”
友朋看看查童,再看看琪琪,恍然大悟,一脚把查童踢进了海里。
查童大声吼叫,声音嘶哑、绝望,可惜音量不足以把鲨鱼们震晕,它们稍稍停止了攻击,凝视着眼前这个不断嘶叫的人类,然后张着血盆大口骨头碎裂的声音彻底取代了人类的嘶喊声。
查童在水里发出的惊恐狂呼也不过持续了两分多钟。水面上泛起正午金色阳光被染成了血色海洋。不一会儿,海面上就浮着还没有被鲨鱼消化的人体器官……
恢复平静的海面,却给人带来一种无声的恐怖,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琪琪突然觉得全身一阵虚脱,扔掉水手刀,一屁股坐在甲板上,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流淌。
“琪琪,你怎么了?”友朋走到琪琪身边,一把将美女揽入怀抱。
六、香蕉之谜
“是你弄坏了电动悬梯吗?”琪琪问友朋。
“不是……”友朋矢口否认。
经过检查,发现电机内卡进了一只发卡。
“这是我的发卡。”琪琪承认,“但我不会懂得用这种方法来破坏机器。”
友朋相信,这种手法不像是女人的行为。“不是你,就只能是查童。只有他能拿到你的发夹,而且他最熟悉船上电器设备。”
琪琪打了个寒噤,说:“也就是说,我们都有可能被他踢下海。”
他们回到船舱里,现在,需要整理一下思绪,舱内地面上还有一大串香蕉,友朋掰开一只,递给琪琪。同时也给自己剥了一只。
“别吃……”琪琪突然一把夺过友朋手中的香蕉,问,你吃饱饭后吃过香蕉没?”
“没有,我剥了一只,还没来得及吃,就冒出了去喂美芳的想法……”友朋还在摆出一连无辜。琪琪明白他是想为推女友下海的行为辩解,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美芳好像坚决不肯吃香蕉,对吗?”琪琪问。
“对啊……”作为美芳最好的朋友与未婚夫,他俩都知道美芳最爱吃香蕉。
琪琪突然想起什么,找出美芳的行李,行李中有一本书《海洋危险鱼类》,从书中,找到这样一个章节——小绿鳍纹鱼,俗称宝麒麟,名贵观赏鱼类,体内含有一种毒素,少量摄取对人体无害,但不可与香蕉混食,因为这种毒素与香蕉内所含的钾与尼克酸发生化学反应后,可在人体内产生剧毒,导致生命危险。
两人面面相觑,不寒而栗。
“我差点就吃下香蕉了,还好,看见你推美芳下水,惊骇得忘记吃了。”琪琪说。
这时候,友朋不再为推美芳下水的行为做掩饰了。
两人坐在地板上,对视了很久,都在对方的眼底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苍白、纤细而柔弱,像一具被裹上白尸布的木乃伊。那个影子真的是我吗?琪琪问自己。互对视很久,琪琪觉得心开始加速跳动,身子一软,倒在了男人怀中。
大汗淋漓后,她瘫软在地上,分外娇羞她依在余友朋的怀里。余友朋一边体会大汗淋漓后的疲惫,一边暗暗在审视怀抱的这个性感女人。
“我渴……”琪琪在友朋怀中扭动了一下腰,头发蹭得男人面颊发痒。友朋起身打开小冰箱,里面只剩一瓶啤酒、一罐可乐。
“啤酒……”琪琪把手伸向友朋。等友朋撬开酒瓶递过去,再自己拉开可乐罐想喝时,女人又改变主意了,她一把夺过可乐罐,把啤酒瓶塞回男人手中。
友朋顾不得想那么多,一扬脖子,咕嘟咕嘟喝了个痛快,他是在太渴了。扔开酒瓶,才发现琪琪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
“怎么啦?”友朋很纳闷,这女人的眼神好奇怪哦。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把啤酒让给你喝了?”
“嘿嘿,你知道我爱喝啤酒,体贴我嘛……”友朋讪笑道。
“自作多情……其实我是突然想到……啤酒中的钾与尼克酸含量比香蕉还高,此时,它们正在你肚肚里与那条漂亮宝麒麟鱼儿交配呢,呵呵。”琪琪笑了,笑声有点儿渗人。
“就是说……我快死了。”友朋缩了缩身子。
七、何去何从
“对啊……临死之前,你是愿意给我留几句遗言呢,还是用最后力气掐死我,拽到下面做垫背?”琪琪居然又爬回友朋怀抱,伸出纤纤玉手,抚摸着男人的身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友朋很显出了一付临危不惧的气概,事实上,他现在根本不敢掐这女人的脖子,因为……女人的手正在命根子上面游走。
“哈哈,好一个多情种,看来美芳对你的顾虑绝不是多余的哦……实际上,咱从吃鱼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个多小时,毒素早被化解成大便了,你死不了。”
“妖女人,”友朋如释重负,轻轻骂了一句,把女人搂得更紧了些。
“我不是妖,是天使。”琪琪挣脱男人怀抱,指着自己后腰眼说:“天使。”
琪琪的后腰眼下,臀线上沿,有一个彩色文身一个满身火焰的天使被钉在云上,背后展开的翅膀已经张开。
“我们该怎么办?”天使问男人。
是啊,四人出行,只剩两人回家,而且还带着一箱贵重文物,友朋收回抚摸文身的手指,叹了一口气。
“是啊……我们该怎么办呢?”友朋重复着女人的问题,沉思片刻,建议道:“报警吧,说是潜水遇鲨鱼了。”
“警察看见这一箱子古董会收缴吗?”
“是哦……那么,我们先把船开会博鳌,卸下宝物后再报警吧。”
“看来,只好这样了。”
两人走到驾驶舱,友朋启动游艇,怪了,引擎毫无反应,再启动,依然是毫无反应。友朋打开发动机顶盖,看了半天,脸色突然白如石灰,琪琪问:“友朋,怎么了?”
“发动机被做了手脚,还有,GPS一直是查童自己带在身上的,现在已经跟着他葬身鱼腹了。”
他们租用的是一艘老式“太阳甲板型”游艇,这种游艇的主要的优点是在船艉多了一个住舱以及后甲板的开放空间加盖遮阳板。但艇上没有配备卫星导航接收器,他们是靠一个超小型的GPS——卫星导航仪器在海上航行。由于他们这次是在禁海航行,现在更本无法判断自己的经纬度。也就是说,即时能开船,也是朝着一个大致方向行进,随时有触到暗礁的危险。
而且,余友朋没有游艇驾驶证,他只是这几天才跟查童学到一点儿基本驾驶知识,没能力查出轮机故障。
“查童为什么要做手脚?”余友朋有些迷惑。
“假如顺利航行,十多小时后我们便可以回到岸上,但有了故障,我们至少还要在海上多停留一晚……”听琪琪说出查童推断后,友朋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他就有足够的时间除掉我和美芳,你俩好独吞这些财宝。”友朋明白了。
“不……我也在劫难逃。”琪琪愤愤地说:“他明白,自己家中有老婆孩子的事,迟早会被我知道的。”
八、再落鲨口
入夜,起风了,先是微风拂面,接着是狂风大作,波涛汹涌,小游艇在这狂暴的海上摇摇摆摆地颠簸。浪涛像庞大的黑山似地高涨。天空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有当闪电掣起来的时候,天空才划出一道裂缝,渗出白骨一样的惨光。
第二天早上,一对从惊恐中醒来的男女,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还活着,看看远处海面,除了海平线,还是海平线,也不知道小船被暴风雨推了多远,也不知道此刻身处何处。海边的天空也不在是那么的蓝了,海水还是是那么的蔚蓝,环顾四周,小艇如同掉在巨大汤盆里的蚂蚁,无助的在海上漂浮,没有一点目的飘浮。
下午,海平线上出现一线黑烟。
“有船了!我们获救了!”琪琪兴奋得在甲板上又蹦又跳。余友朋掏出信号枪,对天空扣动了扳机。
从海天交接的尽头驶过来的是一艘帆船,等船靠近了,骇然发现对面帆船甲板上站满了彪形大汉,他们皮肤黝黑,肌肉盘结面,胸襟敞露,面目狰狞,手上都提着自动步枪。
天啊,难道说,遇见了传说中的海盗?琪琪紧紧搂住友朋的胳膊,浑身颤抖。
二条大汉跳上游艇,二话不说,冲锋枪对准余友朋胸膛就是一串连发。这一切来得实在太突然了,突然得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琪琪只觉得胳膊一阵温热,低头看见友朋仰天倒下,胸腔里喷出的血直朝琪琪眼睛里射来,游艇、海水、天空……整个世界一片血红。
琪琪也倒下了,倒下后,脑子忽然出现了梦中那个画面,海底沉船、箱子,箱子里流出一些液体,液体流经之处,所有生物都会被同化成成一样的液体。现在液体正从琪琪下体灌入,蔓延到身体每一处细胞,火烧般灼热,生疼。
琪琪从昏迷中醒来,浑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仿佛一个世纪般长久,睁天眼睛,发现自己在一个空房间小床上,下体像被撕裂开一般疼痛,用手一摸,全是鲜血。看看窗外,星光漫天。
琪琪支撑着下地,向星光灿烂的方向走去,这是一个带阳台的房间,阳台悬空在三十多层的高楼上,楼下,是一个霓虹光闪的陌生都市,广告招牌上的文字杂驳混乱,看不出自己身处那个国度。
我是天使,琪琪想,我要飞回家去。她忍着下体的剧痛,爬上了阳台栏杆,对着夜空璀璨的群星,张开双臂……双臂在风里张开了,犹如一双巨大的羽翼,一瞬间,风急速掠过,大地变成一片殷红的海洋——
霓虹灯下,人们继续行走,没有人愿意为坠落地面的天使停留一分钟,这是个远离天堂的城市,这个城市没有天使。
尾声、云中天使
“就这样,琪琪死了?”我问。
“是的,死了”。云回答说,窗外泛映进来的光点打在云的脸上,显得有点儿落寞、有点儿诡异。
“散客月下先生,我为您的服务时间结束了。”云起身穿上低腰牛仔裤,套上一件紧身小T恤,收好钞票,头也不回,开门离去。
云转身那一瞬间,我看见她的后腰眼下,臀线上沿,有一个彩色文身,那是一个满身火焰的天使被钉在云上,背后展开的翅膀已经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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