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礼资讯网

 找回密码
 注册

ADVERTISEMENT

楼主: 神秘的天使

一千零一夜的灵异故事

[复制链接]
发表于 5-4-2009 06: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4月了~LZ要快快帖哦^^狐狸支持你~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发表于 5-4-2009 06:5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想念楼主的故事呢!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1-4-2009 11:2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嘿嘿~各位我又回来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1-4-2009 11:2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535.)我要接电话......

     雯不见了,我拼命地拨着她的手机,手机都是关机.雯是在4号的晚上,从我的身边悄悄的走掉的.

     那天的晚上我在路边接到雯,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象是刚洗过的样子.我还笑她,是不用了太多的保湿水,头发一缕缕难看死了.她脸色惨白,双眼大大的睁着,扭过头看了我一眼,尴尬的咧了一下嘴.我很喜欢雯的眼睛,有点兰兰的清澈极了,象孩子一样单纯.她虽然是个少妇,但仍然保持着少女的纯情.那也正是我痴迷的.”喂,怎么不高兴?”我边开车,边伸过一只手楼住她的肩膀.她象小鸟一样依偎过来.但头发好湿,凉凉的.我推开她,她没有做声.我斜着眼睛看她,只见她死死抓着手机象是在等什么重要的电话,心事很重.”喂,怕什么?和我在一起不要怕!”我大声说着加大了油门.我喜欢雯的胆怯,比起那些什么都无所谓背着老公偷情的女人来说,雯简直就是天使.唉,我也说不清,在少年时代第一次被喜欢我的班主任骗上床以后,对小女孩,怎么都不行.我喜欢少妇.喜欢她们的风骚和饥渴的样子.

     我又瞟了一眼身边的雯,她背挺的直直的,双手紧紧抓着手机,样子有点怪怪的.我笑了一下,雯是在妻的朋友聚会上认识的.见到她的第一面,我就被她迷住了.她性感而娇羞.尤其是那双单纯的眼睛.那一天,我就在心理大喊,”一定要干掉她!”我是从妻八卦女友那知道雯和老公闹别扭.我拼命追,终于有一天,我说请她喝咖啡,问她事情,于是在她的发抖和哀求中我的一大堆承诺中,我如愿以偿了.想到这,我又一次被我的大胆举动的成功而自豪.女人都一样.可雯有所不同,她总是深情的看我,紧紧楼着我.每次作爱都无比的投入.让我感动的想哭.也许吧,我离不开她.这跟我以前只在乎和女人上床,有点不同.也许吧,也许吧……不要去想,我从不想用大脑想女人,我只用下半身和他们说话.我吹着口哨.打开房门.”进来吧——”我推开门,换好鞋.雯低着头,抓着她的手机.她好象今天没有背包.我懒得问她.我竟自走进卫生间,脱掉衣服冲洗起来.冲洗完,我走进卧室,看见雯站在床边,手里紧紧握着手机。

     她突然张口”怎么不回我的电话?

   “什么时候?”我问。

   “昨天晚上!”她看着我。

   “我……”昨天晚上电话响时,我和妻正在看电视,我看到雯的电话,可当时雨好大,我没有听.“哎呀,我今天不是来接你了吗?好了别生气.”我只好哄她.

   “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我会等的.”她执拗的说.

    “是呀,我24小时给你开机,我又没关机,只要你需要,我随时站在你的身旁……”我讨好的说着.

    雯笑了,她的眼睛漾起激动的银光.

    “有这么重要吗?”我在心理想.”快去吧”我催促着.她点点头,抓着手机走向卫生间.雯就是这样柔顺.知道我有妻后,在我的苦苦哀求发誓后,她还是乖乖原谅了我.我打开电视,侧倚在床头抽着烟.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雯.我披上衣服,走进卫生间,雯不在那里.水龙头的水还在流着.我赶紧跑到客厅,大门的门紧关着.雯就在我的视线下,从我的家里,不见了.我跑回卧室抓起手机,拨她的手机号码,手机关机了.

    好象所有与雯有关的人都一下蒸发了,为了能安全的和雯相处,我慢慢的疏远了她们.那几个只会埋怨老公的女人,要不是我身体的需要,我是不愿见到她们的.可是,现在怎么也找不着她们.早知不该把电话洗掉.咳,我只有拼命拨雯的电话了.

    已经是第八天了,夜又一次袭来.我把车停在接雯的路边.我似乎想起来,最后一次见到雯,并没有和她约好.而我怎么要在路边接她呢?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再次拨雯的电话。嘟——!通了。我的心一下子紧张起来,“这个小家伙看我怎么修理你”我心里狂喜着“你可知道可把我急死了”我激动的有点要流泪。我被我感动着。 嘟——“喂?”电话响了很久,终于有人接电话了。但不是雯的声音,我犹豫了一下“别挂机,我知道你是谁,请你别挂机,我是雯的老公……”我一下子紧张起来“我……我……”我实在找不出合适的语言,我紧张极了,手心直冒汗“我是想告诉你,雯一直都在等你的电话,那一天外面的雨好大,我不该打她,让她走。其实,我是在说气话,我爱她。她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她。我可以原谅她!只要你真的爱她我也可以走。可她什么都不顾,就抓了手机跑了出去,雨好大。我知道,她一定是给你打电话,我太生气了,没有去找她,其实,她回来我是会原谅她的,她应该回来呀,她是那样单纯。不应该受到伤害。嘟——”电话断了。嗡,我不知道听些什么,我的头都要炸了,我发动车子飞奔回家,浑身发抖的躲到了被子里。

    让我发抖的还不止这些……

    妻回来说:雯死了,是在3号死的,那天下着好大的雨,是被喝醉酒的司机开车拐上巴士站台撞到,开始没死,可她为了拣撞掉的手机,爬到了路中间,又被一个迎面开来的小车撞出了十机米,好惨。也不知道下那么大的雨,她在等什么。她老公也死了,是在雯死的第二天,听说,她老公对着雯的手机嘟囔了半天,关上了门很久,到晚上家人才发现他上吊自杀了。他手里握着雯的手机,手机上面写着“我不能让雯一个人走,她太孤单、太单纯,不能让她受到伤害……”

     妻幽幽地说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我……

     4号,我和谁在一起?接通雯的电话的今天,不正是雯老公的头七吗?桌子上我的手机嘀——的响了,一条信息传过来。我惊恐地睁大眼睛,颤栗的伸出苍白的手,向手机方向靠近。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2-4-2009 10:2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回来了!!!
太开心咯!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14-4-2009 07: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No.534)无头娃娃

 我走在街上,夕阳如血,昏昏的要哭的感觉。风慵懒地吹过来,孤独地和地上的枯叶跳着古怪的舞蹈。我周围的路上人不多,一个个顶着毫无表情的面具悻悻地走着。我叼着烟,也是其中之一。


  我象狐狸那么多疑,而且敏感。所以我发现她跟在我后面,远远地跟着。很不起眼,但是我知道。似乎有一种感觉在告诉我,她跟着我,那就象从她那里发出的什么东西触及了我的背,我的肌肤真切地感受到这种奇怪而压抑的感觉。


  我转过街口,守侯在阴影里。然后在她转过来时突然出现,堵在她身前。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能确认这感觉,可能那只是巧合,我本不可能如此,一时间我感觉自己疯了。我竟这么干了,很唐突是么?我对自己说。


  她好象吃了一惊,慌忙收住了脚步。她的鼻尖几乎撞到我的胸膛上,手里的东西“啪”掉在地上。“啊”,她惊叫了一声,不过这声音更象受伤后的呻吟。我把吸了一半的烟头扔了,将那物事捡了起来。我很恐怖地发现那是一个娃娃,穿着绿色连袖裙子,白色衬衣。很旧,不过收拾得很干净。那娃娃居然没有头,在那本应该是脑袋的地方只有几根布絮耷拉着。


  我迟疑了一下,交还了给她。那是个高挑的女孩,最漂亮的是她一头的长发,长可及腰,脸低垂着,隐没在万千的发丝里看不真切。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皮肤很白。她默然不语地接过娃娃,紧紧地抱在怀里,就这样在我面前站着,低着头,抱着娃娃。她的穿着和那个布娃娃有很多一样,这让我古怪地想起她没有头时候的感觉。那种被刺触的感觉现在到了我的脸上,胸口,甚至眼睛里。而她并没有抬起头来,在之前的五秒钟里她一直是沉默着。象一幅悲哀的油画。


  天色已经开始暗了下去,阳光的快乐正在被夜一点点地谋杀。


  我继续走着,在这小巷子里,两面的高高墙里是废败的厂房。背对着落日,我一步步地踩着自己的影子。周围已经没有人,她还是在我后面,不紧不慢地走。脚步声和我出奇地一致,就象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活动一般。她让我感觉害怕,她许是疯子,或是神经质的女孩。我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关于她没有头的幻想,这使我打了个寒噤,她还在我后面。我的心中越来越压抑,就象感觉到有什么事会发生一般。那种感觉终于迫使我再次停下脚步,我转身,那锋芒灼痛了我,我注视着她,如果可以我会用眼光去把她赶走。这次她没有停下来,而是径直地走向我,风吹过来,她和那娃娃的裙子在风中飞舞,墨绿上的白色显得非常的刺目,她的发丝被吹开了,一张天真茫然,而不失可爱的脸。我分明看见那晶莹瞳仁里浓厚的鬼气,象书里写过的感觉,而我没有动,在这寒气背后,我蓦然有了一种熟悉的感觉。那甚至是一种感动得要哭的情结。


  “太阳走了,我来了。”她说。

   那是她吧!我和我自己也不知道是第几任的女朋友说了再见,她挥挥手没有一点流连的样子,象徐志摩诗里的洒脱,可惜我做不到。


  那是种悲哀,习惯性流产般的悲哀,很猛,但是时间不长。

  我终于讨厌这感觉,我一个人住。穷极无聊的日子里,我将自己关在小屋子里,享受寂寞的甘美。在那间闭塞的小屋,我的怨念便是开了闸的洪水开始释放,慢慢将自己淹没。我放肆地试图召唤所有的神,鬼抑或是恶魔,只为排遣这粘淤的悲哀,象给自己的悼歌。

  我把她召唤来了。于是她来了,在梦里。她只在梦里出现,那是唯一一个眷顾我的影子,我一直认为这是我自恋的体现,如同水仙迷恋自己的影子一般,可我错了,我对自己都很残忍,而她不是,那不是我。

  她很温和,她可以整个晚上听我在梦里对她絮絮叨叨地罗嗦,那很不公平,不是吗?我在睡觉而她在倾听。她微笑着不发一言,从没有听到她说过任何话。但我发誓我可以将我最吝啬的话对她说,当然这是因为在梦里,我可以不再负累自己的感情。

  在她面前我不用伪装,我象我自己。而她喜欢这样看着我,我不再疲累,不再忧郁,她喜欢看真实的我而绝对不是美丽的谎言,哪怕是我的错误我的缺陷。在梦里我没有固体的形象,我只是一个灵体,我不用在乎我的外在,她只是“她”,我同样不知道她的相貌,她的样子,甚至她的声音。可世界上任何美女都不会让我有这么美好的感觉。

  我很安慰她的陪伴,只是在早上看见阳光时会有隐隐地痛楚。我记得昨天梦里我的一句话:如果白天能够见你,就好了。她似乎是笑了,我没有看到她笑,更没有听见任何笑声。我感觉她笑了,很真实。

  所以她来了。她的手轻触着我的脸,风中的长发拂过我的唇,她周身散发着淡淡哀怨的味道。日头已经完全落了下去,月亮却还没有上来。我就这样在无人的小巷子里站着,她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还有怀中的没有头的娃娃。“你……?”我终于打破了寂静。“如你所言,我来了。”她的语气很平静,那只让我激动。

  她曾经是个单纯而文静的女孩,在那个时代里,那个疯狂的时代里。她有自己非常喜欢的男孩子,威猛魁梧,气宇轩昂。他非常喜欢她,他们是同学。当那风暴开始前,他们时常在一起,她喜欢抱着她心爱的娃娃,在她家宁静的小洋楼里依偎在他的怀里,他会抚摩她的头发,甚至会吻吻她的脸颊。那时候她就会陶醉在他充满雄性气味的胳臂里。

  然而她是资本家的后裔,他是革命者的子孙。在风暴开始后他们的小舟便面临着巨大的灾难。他们还是天天见面,那只加速了他们间的隔阂。在班里他是红极一时的干部,而她是人人憎恶的黑崽子。

  他在感情和前途的天平上选择了后者。那天,他带着一帮学生来抄她的家。一个红卫兵将从她手中夺去的娃娃给了他,他看了看在墙角哭泣的她。她哀哀乞求的目光,他忧郁了一下,小将们都注视着他,他们知道他和她的事。他将娃娃使劲一扯,娃娃的头掉了下来,而她当场就昏了过去。她从小到大最喜欢的娃娃并不是最让她心痛的。他们完了,她知道。不久她就病倒了,直到死她都没有再说话。她死后,那个被斩首的娃娃也奇怪的不见了,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它。

 “但我没有离开这里,我始终在这里徘徊,直到你召唤我。”这位忧伤的地缚灵幽幽地说。她没有任何忧伤的表情。我再次仔细端详她,因为我说不出任何话来。她真真切切的,我丝毫没有感觉她和我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她是鬼?这似乎太不可能了。她又笑了,她的脸还是没有任何表情,那依旧是我的感觉。不同的是,这次我可以听到笑声。“你以为我是谁?”我忽然想到,她口中所说的那神秘消失的娃娃,为什么她总是面无表情而我能知道她笑?为什么她将娃娃紧紧抱着不见阳光?她是那个悲惨的娃娃,那面前的女孩是谁?

  “应该告诉你,你本不该见到我,你的灵告诉我你心中有死般的颓废。这对你并没有什么好处,你别逃避这生活。因为你的逃避和自尊会让你一事无成。当然,我不是要对你说这些话的,这些年来我已经摆脱了我自己的怨念,我不会再被自己所束缚,被这个娃娃所束缚,我想我要回到来的地方去了。”

  她停了一下,“你有很好的感悟力和想象理解,而且你的怨念太大,所以你才能将我召唤。这么些年你是第一个和我如此接近的生命。我很高兴和你的这些日子。”我沉默,我似乎知道她接下来的话了。我将再没有逃避和释放的空间了,我依然沉默,看着她的眼睛。“我将不会再见你。”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我继续迷茫地看着她的眼。

  她沉默着,然后她抱住了我。“好好活着,我会看着你,别让我难过。”我似乎刚刚知道她在说什么一样,我的眼泪掉了下来。这带走我聚积很久的愤怒很哀伤,还有些别的什么在里面。我也抱住了她,紧紧的。将她和那个娃娃,一起拥在怀里。在月亮照亮整个黑夜的时候,我们相拥在这样一条寂静的巷子。什么话都没有,什么事都不想,我就这样紧紧拥着,不知道过了多久。

  娃娃“啪”一声,又落在了地上,从我们身体之间掉落。我感觉她眼中的那种感觉在迅速消失,她的眼睛迷梦般睁着。

  我知道她在离去。我放开了她,拿起脚下的娃娃。走出了巷子,靠在巷口的阴影里。不久,一个惊惶的女孩匆匆从里面跑出来,她看了我一眼,跑远了。

  我走上回家的路,在漫天的灯火中我无声地走。突然间,娃娃在我手中碎裂,在我尚未反应之前,它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我。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Follow Us
发表于 14-4-2009 07: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回来了,好高兴。。可是,看了两个悲伤的故事后,心情也沉重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6-4-2009 02: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很看的故事,
用两天都没看完。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发表于 16-4-2009 03: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很难得上来看故事啊!楼主,加油哦!我会等你的。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19-4-2009 05:3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回来啦~支持支持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1-4-2009 09:1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544)鬼爱

     许久未与大学时代的同学联系了。这时的我,正在南部的一座小城工作。

     翻开已经有些发黄的旧电话本,一个个名字和人物鲜活的跳到我眼前。云——同一寝室活泼、可爱的女生,没日没夜地哼着周杰伦歌的那个女孩,她的名字却格外鲜艳。

     那时我们是好朋友吧,只是相比之下,她却和另外一名叫倩的女孩关系更好。

     那个号码——23xxxxx!在我脑海中不断旋转着,以致于我有些头重脑轻。是她!那张清秀的面孔更加鲜活起来,我无由的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嘟——”

     无人来应。她不在吗?翻开之后的住址栏——原来她的住址离我此刻工作的这个小城并不十分远。

     我下了个太不可思议的决定——这个周末去找她吧!看看现在的她如何,也许清秀的脸颊已多了沧桑,但我相信,美丽却仍不会减。

     周六。

     无来由的,如同无来由的决定那般,我坐上了那趟驶向怀市的公车。两三个小时的颠簸后,我到达了目的地。

     ——真是个好地方!此刻的天那么蔚蓝,人也多么欢快,这时我不由得想,我与她的见面又会是如何的情形呢?

     地址——我摸出怀中的旧电话本,是叫做南厅路的地方。

     站在路边,拦了的士。我干脆将写有地址的那页撕下递给司机。

     “往这个地方去吧!”

     司机接过纸条,眼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你是要到这里去吗?32栋?”司机踩开油门,车子在路上飞驰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迎上司机斜睨过来的眼光,我心中隐隐浮起了一丝不快——这个人似乎管的也太多了。

     “呵——”司机察觉到我不快的言语,转变了话题,“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这叫怎么回事?路途心情的美好已荡然无存,反而不经意间增添了几分阴霾。

     司机不再和我说话,而是专心的驾驶起来。坐在后排的我,只无聊的望向窗外——新型建设的城市,四周均是建设工程,绿化却显得尤为不足;随着汽车的前行,一路的景致也开始变幻,现在在我眼前的,并不是高楼大厦,而是一片郊区的景致。

     “到了!”司机踩刹车,停了下来;他左手伸出窗外,向着右前方并排的数栋残旧楼宇道:“应该是那里了,你自己找找吧!”

     付过钱,车身在我身后打个了转,遂扬长而去;看着发黄、破陋的整列旧楼,我似乎有些明白司机起初的惊讶——这里确实是相当偏僻和荒凉,到这里的话,岂不有些出乎意料?

     她真的住在这里吗?拉了拉挎包的背袋,让背包向前一点,我向楼群走了过去。

     路上的行人不多,甚至连驶过的车辆都寥寥可数。那么活泼的她,会在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住吗?

     越过土筑的高槛,夸过污浊的臭水沟,我来到楼前。应该有楼号才对,我打着转在楼前晃悠,果然没错,楼前巷道里有猩红的漆字——这里是29号!那么,32号也应该在附近才对。

     如果按照起先的推测,32的确在29的附近,那么我已经能轻而易举的找到才对。奇的是,任凭依照倒数、顺数的方向寻觅,我都毫无所获。

     这里应该没有32号才对,我不禁泄气地想:来之前应该将电话打通了才好,这样果然不行。还是回去吧!

     依旧整了整背包,回忆起之前半个小时的折腾,我无可奈何的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而也就在这一刻,身后却有人在喊:“等等,你有什么事吗?”

     这?听到呼声,我随即回头——那是一位打扮的很“土”的大娘,以她小马褂、蓝布裤的装束,我很难将她与“新中国”挂钩。

     “不好意思啊!”我边说边走了过去,而离的越近她模糊的脸也越发清晰了,不知为何,我却觉得那张脸格外冷却和灰暗。似乎不像是人类的脸,可又的的确确是活人的脸。

     怎么会有这种古的想法,看着她有些发灰的面庞,我道:“请问32号在那里啊?”

     “呵呵!”听到我的问话,大娘阴沉的笑道,抬起布满褶皱的手指向前方——那里是楼后的荒上,山间隐约有一幢黑白色、矮小的建筑,“就是那里啊!”她的眼神,满怀向往的凝视着……

    看到她“向往”的表情,我却不由得肺间一股冷气窜了上来,直噎在喉头发不出来,心间也无意中多了一丝慌乱——这个人好奇

     由于她给我的感觉如此奇,我匆匆道别后向32栋的方向走了去。爬到山上,面前是3层矮小建筑,后背却无由的多了一丝寒意。再回头,大娘依然朝我的方向凝望,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她在笑吗?

     来到楼梯口,果然在巷道中发现了猩红的32号漆字,这次地,那红字却突然间转动了起来,一时间,我脑海中只那两个又腥又红的数字而已,还有味道?那是——血的味道!

     哎!是幻觉,我可是标准的无神论者,我这样自觉着:加上俺们是共产党员,要鼓起勇气啊!

     “32栋2楼1号!”我掰开揣的有些皱了纸条,还好在下车前让司机还了回来。

     一踏上楼梯,一股废弃的荒凉、灰尘便在我的入侵下凶恶地扑了过来。灰尘乘着我呼吸的节奏钻入了鼻内,我感到有些发痒和干涩,不自觉的咳嗽起来。

     现在是下午三点钟,楼外太阳还大——这里却一丝光也没有。这座山应该是背阳的,因此也格外寒冷。

     来到2楼一号,面对着紧闭的房门,或许先打个电话是比较好的选择。

     “嘟——嘟——”

     单调无味的声音似乎诉说着主人的离开。

     她还是没在吗?虽然找到了却是这种结局,我决定不轻易放弃——在这里等她吧!

     走了许久的路,人也觉得乏了,靠着栏杆休息一下?可是——看着栏杆上积聚的厚厚灰尘,我突然觉得这种想法并不可行。四周观察了一番,就数她家门板干净了,我内心突然有了一种做贼般的窃喜,就这样吧!

     我决定靠着门板修养一番,也就在我后背与门板接触的那一刹,“吱——————”门后传来这样的声音,我只觉得身后一轻,就要载到下去。

     怎么回事?我一个激灵,身子一向前,重心好歹保持住了。她家没关门吗?

     这个家伙?粗心大意到了这种地步,小心哪天被卖了!这么说时,我一手推开了房门,天了!眼前的一切让我吃惊不已——房间看起来荒废了很长时间的样子,四周的家具和地面上全都积满了厚厚的灰尘,灰色的墙粉正由屋顶和蜘蛛网一道剥落下来;但由此之外,不解的一幕同时存在着:家具都还完好的摆放在各自原来的位置,似乎反驳地提醒着主人的存在。

     有没有搞错啊?这是一套一室一厅的住房,正对门的是客厅,左边依次是卫生间与厨房;相反的,客厅的右边则是卧室,此刻,卧室的门正歪向一边大大敞开着。

     我踩着淤积的灰尘来到卧室,在这里的,是一再让我吃惊的画面:房间正中的是一张只摆放着席梦思的床,床上却洁白干净,简直达到了一层不染的境界;门边的左侧是一张书桌,接着的便是一扇紧闭着的门窗。

     由于门窗紧闭,大约是许久没有透气的缘故,屋内掺杂着霉菌和阴湿的味道,而伴随着的,还有一阵类似腐败的臭气。

     这家伙!以前不像这般邋遢啊!我走进房内,好不容易将已经生锈的插销拔开,又推开了显然有些行动不便的窗户。这样一来,新鲜的空气流通起来,整个人也舒服了不少。

     走到梳妆台前,台面上放着一本红色的笔记本。本上已凝聚了太多灰尘,也许写了什么也说不定?如果说云搬家了,为何不把这些家具带走?她到底在哪里?这么想时,一股不详的预感爬到脑后,我也迫不及待的翻开那本污浊的笔记。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1-4-2009 09: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5月1日  星期一 晴

     我觉得好难受啊!她一直在我身边,一直在缠着我?我……我……这到底是怎么了?我好痛苦啊!你这个恶魔,你快点滚……快滚啊……不要缠着我!

     这是?这记得什么东西啊?想着,我又翻向下一篇。

5月2日  星期二  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啊?干嘛要缠着我?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啊?我实在受不了了,我决定自杀。

     自杀?我突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难道……云已经死了吗?所以这里才会成这种模样。嗓子眼是一阵苦涩,我生硬地吞了口口水,继续往下翻——没有了!日记只写了这么两篇而已。

     云?此刻我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思绪,既担心又害怕,因为那个活泼的女孩——那么热忱,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女子,我害怕她的死会给我已经空荡的生活带来更多的打击。

     我无力的抛下日记,让它自由落体。身子无力了,心有点累了,而这时,那张大席梦思让我有了很舒服的感觉。

     为了让整理心情,只有让身子舒服下来。我坐在席梦思的边缘,看着发灰的天际。这样的舒服似乎还不够,我静静躺了下来,一阵凹凸不平的感觉却传了过来。

     席梦思铺的并不平,底下似乎放着什么东西?那会是什么呢?我决定掀开了看看。我起身走到靠窗的一边,用力推了起来。

     “哐当————————”

    刺耳的玻璃破碎声由客厅传了过来。“咚咚咚咚咚咚!”我的心跳也跟着剧烈起来,呼吸似乎也能被我此刻的恐惧和敏感察觉。

     我是共产党员啊!我心虚的安慰自己,两只手紧紧的合握着,顺手抄起梳妆台上的花瓶走了出去。

     走到客厅,来到厨房—— 一只摔碎的玻璃杯赫然眼前,怎么可能?我低身注视着那一堆碎片。

     在我凝视的刹那——风般寒冷阴涩的感觉由身后传了过来,一个身影反射在玻璃碎片中,一晃而过。

     妈啊!我一弹转过身来,那影子的余影刻画在了我脑海,那个侧面——一闪而过的侧面,似乎和一个人很像。可是如果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或者说……接下来的念头让我头皮发麻,一阵静电由脚底迅雷般捋过身体。

     我握着花瓶的手更紧了,而手心也湿润了。心被提到嗓子眼,我佝着身,如007密探般将整个房间搜索了个片——什么都没有!权当看花眼了,肯定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

     继续回到房间,那里的秘密还是要搞清楚!用力推席梦思的边缘,推离了一半左右,我一股作气将垫子揎了下去,整个床底的情景展现开来。

     我的腿就那样僵在了原地——这个……不会是真的吧?那里躺着一个人,周身由塑料油绸包裹着,人侧躺着,闭着眼的面孔正朝向我这边。

     是云啊?那个面孔即使过了千年我也不会忘记!这……我心痛的无法言语,这……实在是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这不该是自杀,是谋杀?否则油绸的封口是如何做到的?油绸纸端口外翻,是在外用绳子绑好的。

     也是这一刻,我不知道是否看花,一个面目狰狞的女子正低坐在云的身体边,一边温柔的抚摸那张脸,一边笑地看着我。

    啊!我惊叫着,一甩手将花瓶扔了过去。随着花瓶的破碎,那个女子也悄然消失。

     那是幻觉吗?如果是,今天一整日我的幻觉似乎太多了。我摸了摸有些微痛的脑门,想借以使自己的情绪平稳下来。

     云?到底是谁对你做了这种事?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跨过床架,走入中空的地方,低身跪在云的身体前——那张脸很平静,即使是面对着死亡,也能如此平静吗?

     为什么会这样?面对一个如此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我悲从中来。大学时代的情景又再度浮现眼前……

     在这里一定憋得很难受吧?我解开了油绸端口的绳子,由于系的是蝴蝶结,十分轻松。那张脸,很温柔!

     我想要将手伸过去抚摸那张脸。

     离那张脸越来越近了。那双眼,却出其不意的睁了开;不待我反应,塑料油绸中的手已经死死夹住了我的右手。

     太可怕了,我已经让恐惧折腾的歇斯底里了。“放开啊!”我与那双手做着对抗。那双手,力量实在太大了。大到可以将我的反作用力忽略不计。

     眼睛邪恶的看着我,嘴巴夸张的龇咧着。这是此刻我面对的恐怖情景。黑色的眼珠,没有光彩地,只是空洞地盯着我。

     “救命啊!”就在我将要声嘶力竭的时刻,那双手却突然一撩,将我放了开来;由于力的反作用,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后背铬在床楞上。我只觉得全身冒冷气,痛的快要虚脱过去。

     好不容缓过神,再注视云,她已经毫无动静了!不应该是幻觉啊!

     我起身再靠近云,将食指放到她鼻前——暖热的气体有节奏的移动着。她居然还活着。

     “你没事吧?醒醒啊?”我轻轻拍云的脸。

     “呃————”

     她突然吭了一声,随后睁开了眼。虽然害怕,我却挨她更近了,她的眼神很温柔,一副毫无恶意的样子。那么刚才的是?

     “没事了,没事了!”我掏出手机拨打120。不过十几分钟的样子,救护车和护士赶到,我也陪同云一道去了医院。

    之后的星期天,我再度去怀市探望仍留院观察的云。我问起事情的原委,她却说不记得了。

     我知道她喜欢吃梨,特意买了给她。之后怎么问,她都毫无反应;也许她受惊过度,忘了也说不定。

     “那我走了!”说完我离开病房,到楼下才发现带的书忘了给她。之后又再度返回,却在房间门口听到了她这样的言语:“哈哈,这次终于让你尝到了这个滋味,你不是喜欢吃梨吗?多吃点吧!”

     透过房间的玻璃,我看的是她皮也不削的胡乱将梨往嘴里塞。

     她………………

     默默无闻地走下楼,如果我那天看到的果真是她——也就是云最好的朋友倩,那么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呢?

     我记得倩是跳楼自杀的,她自杀的那天也是云告诉大家要将男朋友带来的同一天。

     难道那个流言是真的?我不禁倒吸一口气,也许那天我看到的并不是幻觉。这世界最让人执着的便是爱了吧?即使是已经死去的人也不列外!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2-4-2009 12:0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由爱成恨...有时候这种故事听了都会觉得惋惜。。。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4-4-2009 02: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回来了。。。好久没来了。。。呵呵

来支持支持楼主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4-4-2009 03:5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也来支持支持~~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25-4-2009 09:4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545)双胞胎


     阿谷看见自己的时候,正在和老公梁城做爱。

  她在迷醉的浪潮中看见了自己,或者说是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刚开始的时候她并没有反应过来,还以为是镜子中的倒影,但不久便猛然惊觉那儿根本就没有镜子!那个女人隐在门后的黑暗里,穿着她最心爱的紫色长裙,一动不动地静静站着,好像自己的大幅照片,但那双眼睛却透着深深的妒忌,火一般燃烧的妒忌。

  阿谷尖叫一声,一脚把梁城踢到了床下,梁城莫名其妙,慌乱地爬起来开灯,看到阿谷抱着被子哭泣,缩在床头不住地发抖。

  “阿谷!怎么回事?”梁城急问。

  “那……那儿……”阿谷指着门后颤声说。

  梁城顺着她的手看去,门后边什么东西也没有,他不解地回头看她。

  “刚才……刚才有个女人站在那儿。”她说。

  梁城哑然失笑,抚着她的头发笑道:“傻女人,肯定是你看花眼了。”

  过了一会儿,阿谷的情绪稍稍平稳了一点,也许真的是看花了眼,这几天是太累了。她笑了笑,让梁城抱着她,两个人安慰了一阵,准备关灯睡觉。

  突然,阿谷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床上弹跳下来,朝衣橱跑去。她疯狂地在衣橱里寻找,把成堆的衣物往外扔。

  “阿谷,你干什么?”梁城觉得她的举动很反常,跑过去从后面把她拉住。

  “我的衣服呢?我的衣服呢?”阿谷挣脱了他,自言自语地在衣服堆里翻来翻去,好像在寻找救命的法宝,最后茫然若失地坐在地上,眼中充满了恐惧。

  “阿谷!你到底怎么了?”梁城有些发慌。

  阿谷回过神来,紧紧抓住梁城的手臂,急道:“阿城,是你把我那件紫色长裙收起来了,对不对?快拿出来啊!”

    梁城说道:“那件紫色长裙不都在你柜子里挂着吗?”

  “可现在我找不到!”阿谷就快要哭了。

  “这就奇了,刚昨天我还看到呢!”梁城朝衣橱里看了看,咯咯地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阿谷说。

  “我说你呀!真是瞎眼猫抓死耗子,你瞧这裙子不是好好挂着吗?”梁城从衣橱里取出那件紫色长裙。

  “可我刚才为什么没看到?”阿谷疑惑地问。

  “这就要问你的眼睛了,小女人家,遇到一丁儿小事就六神无主了。”梁城调侃她。

  “你才是六神无主呢!”阿谷破涕为笑。

  这一晚阿谷睡得很不安稳,总感觉黑暗里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在梁城宽大的怀里,她并不感到有多少害怕,她知道,梁城会保护她。

  她是个小女人,并引以为自豪,因为她有个好男人。

  屋外,不知谁家的母猫叫了整整一晚,凄厉得如同婴儿的哭声。

  阿谷是公交汽车上的售票员,所以每天一大清早她就得起床急急赶着上班,这时候梁城往往还在梦乡中,如果遇上周末,就睡得更迟了。

  今天是周末。

  梁城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觉厨房里飘来缕缕香味,他很奇怪,阿谷并没有做早餐的习惯,每天都是去街头的早餐店。

  梁城坐起身来,发现厨房的毛玻璃后有一个女人的身影在忙碌。

  “阿谷?”梁城喊了一声,女人好像没听到他的话。

  梁城穿上拖鞋走向厨房,看到阿谷正在聚精会神地炒菜。

  “阿谷!”梁城又叫了一声。

  阿谷转过头对他灿烂一笑,柔声说:“醒了?”

  “昨晚好像特别困!”梁城点点头说,“怎么?今天不上班?”

  阿谷有些不高兴,嘟着嘴说:“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今天?今天……”梁城抓着脑袋问,“是什么日子?”

  阿谷白了他一眼,把炒好的菜倒到盘子里,说道:“还口口声声说爱我呢,连这么重要的日子都记不住。”

  梁城一拍脑袋,恍然道:“哎呀!你瞧我这脑子,把咱俩的结婚纪念日给忘了!真是……真是该死!”

  “亏你还记得起来!我今天特地调了班,这个周末我要和你在一起。”阿谷笑着把盘子一盘盘端到餐桌上,又倒了两杯葡萄酒。

  两个人相对而坐。阿谷穿着那套紫色长裙,文静苗条。

     阿谷,今天你做的菜有些不一样啊!”梁城夹了一口菜品尝。

  “很难吃吗?”阿谷有些紧张地问。

  “不,好吃!比你以前做的菜好吃多了!”梁城又夹了一口。

  阿谷开心地说:“那我以后天天给你做,好吗?”

  “那是求之不得!”

  “如果你以后不吃我的菜怎么办?”阿谷又问。

  “就让我天打雷劈!”梁城笑道。

  “是你自己说的,可不是我逼你的。”阿谷好像很满意。

  “我是心甘情愿,阿谷,想不到你还藏着这手艺。这些菜是怎么做的?”梁城津津有味的嚼着。

  “这些菜人间尝不到的,你还想吃吗?”阿谷回答。

  梁城怔了怔,突然想起昨晚的怪事,心中不知怎的抖了两抖,但很快他又笑了,对阿谷说:“当然,当然,这菜凡人当然尝不到了,有了你,就是神仙给我做也不愿意了。”

  阿谷淡淡一笑。

  “阿谷,你昨晚非要找这件紫色长裙干嘛?”梁城问。

  “傻瓜,还不是为了今天。”

  “你昨晚的举动差点吓死我。”梁城说。

  阿谷看着梁城,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梁城从来没有见过阿谷这么笑过,心里有些毛毛的。

  “她还说……还说你是……大男人呢!呵呵……大男人!”阿谷用手指着梁城的脸,笑得要哭起来。

  “谁?谁说?”梁城说。

  阿谷突然停了笑声,一张脸刹那间变得很阴沉,与刚才判若两人,眼中充满怨气,看得梁城头皮发麻。她
冷冷地说出一个字:“她!”

  “她是谁?”

  “我!”阿谷恨恨地说。

  “阿谷,你,你是不是不舒服?”梁城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怪异。

     “这个世界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你怎么了?”梁城的背后有一股凉气窜上来。

  阿谷低下头,长发垂下来把她的脸遮住了。

  “我没事,对不起,刚才太激动了。”她低着嗓音说道。

  “可你……”梁城站起身。

  “阿城,不要说了,我想和你做爱。”阿谷抬头说道,又恢复了灿烂的笑容。三年前,阿谷就是以这样的笑容征服了梁城。

  “阿谷,你真的没事吧?”梁城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阿谷从不会主动提这方面的要求,她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每次做爱时都要关灯,更不要说大白天了。

  “你不答应我吗?”阿谷妩媚地说。

  这个要求梁城不可能不答应。

  梁城睡醒过来的时候,墙上的挂钟已指向了三点钟,梁城算了算,竟然睡了五个多小时,阿谷已没在身边。

  “阿谷!阿谷?”梁城一边起床一边叫道。

  “你这懒鬼,终于醒了!”阿谷笑着从书房里走过来说。

  梁城唔了一声,站起身来,但眼前一黑,又坐回床上。

  “你没事吧?”阿谷关切地问。

  “还不是太吃力了。”梁城定了定神,一脸坏笑地看着阿谷。

  阿谷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啐了一声,说:“你这是自作自受。”

  梁城笑着说:“这次可不一样,怎么能说我自作自受呢?你好像从没有这样主动过。”

  阿谷红着脸说:“昨晚真是不好意思,闹得你不高兴。”

    梁城走过来抱住她轻轻吻她的耳根说:“你上午不是补偿了吗?”

  “上午?”阿谷奇怪地说,“上午补偿什么了?”

  梁城笑了笑,以为阿谷不好意思谈这些,就说:“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给了我一个惊喜。”

  阿谷也笑了,说:“你还记得这日子啊?我以为你早忘了,晚上我们可要好好庆祝一下。”

  梁城笑着说:“你上午做的菜真好吃,晚上我还想吃。”

  阿谷一脸迷茫地说:“做什么菜?我上午没做过呀!”

  “别开玩笑了,阿谷,你做了好几样可口的小菜,还说以后天天做给我吃,你都忘了?”梁城有些发急。

  “阿城,你疯了?我一早就去上班,哪有功夫做小菜啊?”阿谷越听越糊涂。

  “上班?你不是调了班和我共度周末吗?阿谷,你开什么玩笑?”梁城有些生气。

  “梁城,你是不是在做梦啊?我下班回到家,就见你全身赤裸躺在床上睡得像头死猪,怎么叫也不醒。你到底中什么邪了?”阿谷跟梁城争执了起来。

  “OK!OK!我不跟你争,来!我让你看看物证。”梁城拉着阿谷的手往厨房里走。那几盘没有吃完的小菜被梁城放进了食橱里。

  梁城一把打开食橱的门,顿时全身像浇了一盆冰水,紧接着,胃里面的压力骤增,上午吃下去的食物翻江捣海般涌上来,与此同时,阿谷歇斯底里的尖叫像刺刀一般穿透空间。

----那几个盘子里根本不是什么小菜,而是一只只散发着腥气的血淋淋的胎儿。

  梁城足足呕吐了半个小时,直到快要把胆汁吐出来。

  “阿城,这是怎么回事?”阿谷紧攥着梁城的手臂,颤颤地说。

  梁城从洗手间出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用戒备的眼光打量着身旁的阿谷。

  “你真的是阿谷?上午你真的在上班?”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当然是阿谷,要不打个电话让刘司机证明上午我在班上。”阿谷说。

  梁城知道眼前的这个阿谷没有说假话,他用手捂住脸,喃喃自语:“那么,她是谁?她是谁?”

  “她?”阿谷警觉起来。

  “早上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在这房间里,连我都认不出来。”梁城皱着眉说

     “是她!我见到的就是她!昨晚她在看我们!”阿谷颤声叫了起来,躲进梁城的怀里,怵怵发抖。

  梁城做事一向沉着冷静,但此时他想来想去也想不通,早上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跟阿谷这么像?为什么要扮作阿谷?为什么她要跟他亲热?为什么她把菜换成了血胎?问题越想越多,梁城暗暗感到后怕。

  “你有没有孪生姐妹?”梁城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阿谷说。

  “我的意思是有没有从小就跟你分离的孪生姐妹。” 梁城说。

  “这个,我从来没有听爸妈说过。” 阿谷沉吟了一下,说道。

  “我觉得这个房子有点古怪!”梁城环视了一眼客厅,觉得房间的光线似乎比往日暗得多,有些阴森森的。

  “阿城,我们该不是遇上鬼了吧?”阿谷一想到这,害怕之极,紧紧地搂住梁城。

  “不会的,鬼怎么会在大白天出来?”梁城安慰她,但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有点发毛。他好像觉得,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但一时又说不清楚。

  是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他的目光从电视上移到音响上,又从音响上移到茶几上,最后视点落在了墙上,他终于发现了这个变化。

  就算梁城再怎么胆大,也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惊呼。

  墙上挂的是他和阿谷的结婚照,浅笑的阿谷披着婚纱牵着他的右臂,温馨浪漫,这张照片是他们最满意的,可现在,相片上竟然出现两个阿谷,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了中间,而两个阿谷的表情一模一样,披着同样的白婚纱,就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吓得梁城差点从沙发上跌了下来。

  阿谷也发现了照片的变化,她紧紧抓住梁城的手,泪流满面,一个劲地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梁城跌跌撞撞地跑进卧室,一下子呆住了,只见整个卧室密密麻麻贴满了阿谷的照片,从娃娃开始一直
到结婚后的照片,每张照片上都有两个“阿谷”,就好像一对形影不离的孪生好姐妹。她们并排一起,同样的衣服,同样的打扮,同样的表情。但梁城看得出来,其中的一个阿谷虽然也是这般甜美,但她的眼神里却蕴含着说不出的怨气,让人不敢直视。

  梁城突然感到每张照片上那个阿谷都是活的,她们的眼珠竟然会动,无数双充满怨气的眼睛一齐向他逼视过来,像一张无形的网般罩住了他,让他窒息,无法挣脱。

  “为什么你对她这么好?这不公平!”梁城似乎听到背后有阿谷在说话,猛地回过身,只见阿谷无力地倚
在门口,双眼翻白,面无人色,慢慢软倒在地上了。

  医生告诉梁城,他快要做爸爸了。

  这个消息对梁城来说是喜从天降,他与阿谷结婚三年了,还没有孩子,医生检查的结果,问题出在阿谷身上,梁城虽说很遗憾,但却对阿谷更好了,因为他知道,这一生可能就是他们两口子相濡以沫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ADVERTISEMENT

 楼主| 发表于 25-4-2009 09:4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阿城!阿城?”阿谷在昏迷中呼唤着梁城,梁城赶紧过去握住她的手,发现阿谷满头大汗,很痛苦的样子。
  “阿谷!”梁城喊她的名字。

  “走开!你走开!阿城!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阿谷挥动手臂像要驱赶什么东西,大叫着从昏迷中醒来。

  “我在这,我在你身边。”梁城说道。

  阿谷一见梁城,哇地一声趴在他肩上哭了出来。

  “我梦见她要抢走你,她说我欠她的太多了!”阿谷抽泣着说。

  “傻女人,这只是个噩梦罢了!谁也不会把我抢走。”梁城抚摸着她的头发。

  “我不想再回家了,她还在等我们。”阿谷恐惧地说。

  梁城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报警了,待会我会和警察一起回去。”

  阿谷拉住他说:“不,你不要去,她会害死你的。”

  梁城笑了笑说:“阿谷,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阿谷看着梁城,她想不出现在还有什么好消息。

  “我们就要有孩子了!”梁城说。

  阿谷吃惊地睁大眼睛,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突然了,突然得没有一点心理准备。虽然她这几个星期经常会感到恶心,但都归于慢性胃病,想不到会是怀孕。

  阿谷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小两口几乎把刚才的恐怖事件丢到了脑后,谈论起未来的孩子。

  不一会儿,警察找到梁城,和他一起回去查看房子。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梁城回到了医院。

  “真是奇怪,那儿一切都是原样,什么也没有。”梁城摇摇头说。

  阿谷拉住梁城的手说:“阿城,我感到好害怕,她根本就不是人。”

  梁城坐在床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怨恨与妒意,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嫉
妒?为什么?还有,她为什么说不公平?难道……”

  梁城的脑海里闪过一道电光,他激动地对阿谷说:“有一个人能解开这个谜!”

    “谁?”

  “你妈妈!”

  手机拨通了,阿谷的妈妈接的电话。

  阿谷用唾沫润了润嗓子,明显有点紧张。

  “妈!”她终于说出话。

  “是阿谷啊?好久没往家里打电话了。”

  “妈,我想问你,我有没有一个姐姐,或妹妹?”

  “你为什么问这个?”老妈的语音有些抖。

  “我想知道,妈,你就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阿谷就快要哭了。

  手机沉默了很久,阿谷似乎听到母亲在流泪。

  “阿谷,你是有个姐姐。”电话那头终于传过来声音。

  一刹那,阿谷怔住了,她从小一直都想有个姐姐,没想到妈妈竟然瞒了她这么多年。

  “阿谷?阿谷!”手机里还在说话,可阿谷的头脑一团乱麻,已经听不见说话了。梁城把手机接过来,继续跟阿谷的妈妈谈话。

  “妈,是怎么回事?”梁城问。

  “二十八年前,我生下了一对双胞胎。”

  “双胞胎?”

  “不错,先出生的叫阿麦,小的就是阿谷。由于是早产,两个婴儿都很虚弱,都放在保育箱里保育,可不巧
的是,每二天夜里,保育室的电路出现了故障,突然停电,由于护士的疏忽,发现的时候,两个孩子都奄奄一息了,当时值班的医生少,只能全力地抢救一个孩子……”

  “他们救了阿谷。”梁城感到喉咙微微发涩。

  “不错,等他们救阿麦的时候,她已经死了,这孩子死得好可怜,她死的时候,头朝向阿谷的一边,微睁着
眼睛,好像充满着怨恨,看得医生都害怕。为了避免对阿谷造成不良影响,这件事情我们一直都瞒着她,现在阿谷长大了……”

  “我知道了,妈。”梁城的声音低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喂!梁城,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们为什么突然问这些?”老妈关切地问。

  “没,没什么,阿谷只是听人说她有个姐姐。”梁城回答。

  手机里突然变得很嘈杂,已经听不清老妈的话了,继而代之的竟是一个小女孩沙哑的歌声:“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到这里,我问燕子哪里来,燕子说,这里的春天真美丽……”

  梁城大声吼道:“我知道你是谁?阿麦,不要再搞下去了!”
手机里的小女孩仍然在唱着歌,好像一个孤独的孩子关在家里独自唱歌解闷。

  阿谷夺过手机,哭着喊道:“姐姐,我知道你是我的姐姐,我知道命运对你不公,但这不是我的错呀!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想有个姐姐的。”

  手机里的歌声停了,传出小女孩幼稚的声音,仿佛在一座很大很大的空房子里说话,又好像在很远的地方传来:“阿谷,我们一起来玩跳房子好吗?我来画格子。”

  小女孩唱着儿歌:“一二三,三二一,跳呀跳呀跳房子……”不时夹着天真烂漫的笑声。

  “姐姐!”阿谷泪流满面。

  “阿谷,我们是好姐妹,答应我,永远也不要分开,好吗?”小女孩孤独地说。

  “姐姐,我们永远也不分开!”阿谷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梁城见情况不对,从阿谷手中夺过手机一把在地上摔了个粉碎,阿谷仿佛从梦中惊醒。

  夜幕,已经降临了。

  “我要回去!”梁城说道。

  “不要,你不要去!”阿谷下床抱住他。

  梁城闭上眼睛长叹一声,说:“我必须面对她,为了你,也为了我们的将来。”

  梁城打开门的时候,心里已经做好了拼死的准备,但很奇怪,房间里一点声息都没有,他开灯,把房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发现一切都好好的,墙上的婚纱照也是原来的,没有一点怪异的地方。

  “我知道你在这里的,你出来啊!”梁城站在客厅中间大喊。

  没有一点回响。

  “阿麦,虽然命运对你不公平,但这并不是大家所愿意的啊!我们都知道生命的宝贵,你难道就不想你的
亲妹妹活的更好吗?”

  梁城从这个房间跑到那个房间,大声喊着。

  突然啪地一声,灯全灭了,梁城陷入了无底的黑暗之中。

  在黑暗中,他仿佛看到远处有一点亮光,渐渐地,亮光越来越大,看得清楚了,原来是一个保育箱,箱里躺着一个可爱的女婴。

  不一会儿,女婴躁动起来,好像很难受,拼命挥舞着柔弱的小手,哇哇地哭叫,可是没有人理她,那婴儿挣扎着,仿佛向这世界求救,渐渐地小手挥不动了,开始抽搐,皮肤变得苍白,弱小的身子已毫无生命的迹象了。

  是窒息!梁城知道,那婴儿是窒息而死的,在那一刻,她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和恐惧!

  看着一个婴儿在自己眼前活生生地死去,梁城从未感到过如此难过。

  那亮光又慢慢远去。

  梁城感到一阵寒意,透入骨髓的寒意,像有一只冰冷的手拂过,颈后的汗毛直竖。

  “阿麦,我知道你来了,你出来吧,我们谈一谈。”梁城壮着胆子说。

  但阿麦并没有出来。

  直到八个月后,阿麦也一直没有出现。

  梁城与阿谷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平静,每天早晨,梁城都要陪着大肚子的阿谷去街心公园散步,两个人开始把生活的热情全倾注在未来的孩子身上,特别是梁城,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更是无微不至,买了很多东西,构想了许多美好的方案,连阿谷有时也莫名其妙地吃醋。

  也许你们以为这个故事就要结束了,但是……

  一天晚上,阿谷做了一个梦,梦见阿麦向她走来,她走到阿谷的跟前,咬着阿谷的耳朵说了句悄悄话:“妹妹,你欠我的,现在都应该还给我了!”

  阿谷大叫着惊醒过来,冷汗淋漓,肚子一阵阵剧烈地收缩疼痛。

  孩子!就要出生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发表于 25-4-2009 11:0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那是生出阿麦咯?!?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0-4-2009 09: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546)舞鞋

      我看着那个轮椅上的老人
  据说她年轻时是芭蕾舞剧团的红角
  但是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退出剧团
  再后来据说她出了一场事故......
  
  我其实不想来这里
  这个古旧的房子就像是恐怖电影里的老宅
  但是总编说最近喜欢复古的人越来越多
  所以希望我去采访一批过气明星
  
  而她就是其中的一个
  
  我眼前的老人看上去一点不像个舞台上的明星
  唯有墙壁上挂着的发黄相片里才能看到她年轻时的风采
  这样的热天她腿上也盖着厚厚的毛毯
  看来她的身体实在是不怎么好
  
  隔壁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跑来跑去
  “碰!”好像有些东西被碰倒了
  “阿红!”她突然大声喊了起来“有客人!别闹!”
  大概是她养的猫吧
  
  阿红?
  好奇怪的名字
  
  厚厚的窗帘让屋子里的气氛十分奇怪
  她缓缓地开口了
  “你想采访什么呢?”
  她笑着看着我
  
  总编希望采访的当然是她退出舞台的原因
  她当年可是无与伦比的舞台一姐
  这么多年过去关于她的退出之谜好事者已经出了好几本书
  但是唯有她这个当事人却始终保持着深深沉默
  
  她摇了摇头
  “无可奉告。”
  她轻轻地说
  “你不会相信的......”
  
  我不会相信?
  我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难道是当年发生了什么黑道恩怨?
  还是无法公开的豪门情史让她缄默至今?
  
  我站起身来走近她
  隔壁屋子里的猫又碰翻了什么东西
  她紧张的看着隔壁的房门
  我一惊
  
  隔壁房间里绝不是猫
  我有预感
  那就是她退出舞台的真正原因
  我冲着她笑了笑
  
  “我一定要拿到独家新闻。”
  我心里默默念着
  我站起来走向隔壁的屋子
  “我帮您把东西扶起来好了。”我边走边说
  
  她想要阻止我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她的地下情人这下可要好好曝光
  我一下子拉开了隔壁房间的那扇木门
  
  什么东西从我的脚下钻了过去
  我转过身然后面色变得煞白一片
  “我说了你不会信的......”
  她叹了口气
  
  地板上一双红鞋正在不停地跳着舞步
  红鞋里面是一对已成枯骨的人脚
  她静静地揭开了腿上盖着的毛毯
  我清楚地看见了她只有半截的一双小腿
  
  她看着我惊慌的脸
  然后微笑着开口
  “芭蕾舞演员从来不穿红舞鞋
  因为传说穿上红鞋的人会跳舞一直到死
  有一次我太过好奇想要试试传说的真假
  于是我从此就只好离开舞台......”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楼主| 发表于 30-4-2009 09:1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No.547)高度

      有没有想过:不同的高度会让人产生不同的心态。

    我说的高度,是物理中的水平高度,而不是人与人的能力地位差异。

    在地平线上行走,我们愉悦的欣赏天际的夕阳,看着地面上活蹦乱跳的影子。

    这种高度下,绝不会让我们产生任何的不适。

    人类跳高的极限在两米多,如果加上一根辅助的杆子,最多也就在6米左右的高度徘徊。

    但人类的科技却让人们轻松的登上几百米的摩天大厦,几千米的天空,几万米甚至几十万米的太空。

    当你站在一幢百米高楼的天台上时,你或许会看着脚下如火柴盒般大的汽车而倒吸一口凉气。

    当你身处于离地万米的飞机座舱里时,你或许会看着脚下如火柴盒般大的小山而心惊肉跳。

    世上有一种人,他们惧怕高度,世人俗称之为恐高症。

    ——

    林静茹捧着两只冰淇淋走出麦当劳的时候,于华就站在马路对面笑呵呵地看着她,他张开双臂,迎接着马路对面的女友,她满脸欢笑。

    一辆黑色的轿车就在那时疾速驶来,于华看到走在马路当中的林静茹像一只鲜艳的蝴蝶轻轻的飞起,再轻轻的跌落,两只冰淇淋被泼洒在柏油路面上,太阳安静地融化着那些细小的冰粒,湿润的奶油反射出甜甜的亮光。

    于华晕了过去。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他睁开了眼睛,过了很久,才渐渐适应病房里惨白的光线。

    首先进入他的视线的,却是林静茹,她瘦了许多,却还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于华兴奋地爬起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这才发现,她的左臂被绷带牢牢地吊在胸前。

    “静茹,你……没有事吧。”他捧起她的脸,她只是甜甜地笑着摇头,并不说话。

    “静茹,我们回家吧。”他看到她满眼泪花。

    于华住在五楼,在这个南方的山水小城,没有什么高楼,五楼就可以是顶楼。

    这种楼在小城里有很多,方方正正,没有任何特点,就像千篇一律侧立着的火柴盒。

    于华沿着狭窄的楼梯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自己脚下不再是坚实的水泥楼梯,而是软绵绵,飘忽忽的云朵,他甚至控制不住身体的平衡,踉跄了几步,终于站稳了身体,不再走了。

    “怎么了?”一直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背后的林静茹开口了,她的声音和以前一样软绵绵的。

    “我觉得有些晕,或许是还没有恢复吧。”于华用力按了按脑袋,费力地走到了家门口。

    他再也没有说一句话,只是打开屋门,重重地将自己扔在床上。床也是软软的,就像刚刚的楼梯一样给他相同的感觉,他挣扎了几下,终于抵挡不住大脑中的疲惫和眩晕,睡了过去。

    林静茹看着他挣扎,再看着他沉沉地睡去,她就安静地站在他的旁边,她的嘴角泛起一丝奇怪的微笑。

    于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他很舒适地翻了个身,猛然发现林静茹就站在他的身边,左臂上那条绷带在黑夜里显得异常惨白。

    于华打了一个激灵,旋即爬起来说:“静茹,你怎么还不睡?为什么不开灯?”

    林静茹没有作声,只是缓步走到门口,按开了卧室的灯。

    满室的光明顿时让于华的心安稳下来,站在门口的她仍然是那么美,让人心动。

    于华发觉自己已经不再感到眩晕和疲惫,他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说:“嗯,那天……你真的没有事么?”

    林静茹很平静地说:“那天,我只是被撞断了手骨,已经接好了,休养一下就没事了。”她说话的时候,于华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他知道,她是一个不擅长说谎的女孩,他们已经相爱了两年,他只要从她的眼神里,就能读出她的话是否属实。

    她没有说谎,可于华仍然觉得有些奇怪,他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那天的情景,他分明看到她轻轻地飞起来,又轻轻地跌落,他还看到一滩鲜血从那辆黑色轿车的车轮下缓缓流淌出来……然后,他就晕过去了。

    “可是……”于华仍然有些疑惑。

   “没有可是……”林静茹走到于华的跟前,俯下身子,他们的舌头交织在一起。

    于华被那条绵软的舌头弄得亢奋起来,他紧紧地抱住她,可他的胸口却被她手臂上的护板硌了一下。

    “唔……”于华在那一瞬间清醒起来,他将自己的舌头从林静茹的小嘴里拔出来,满脸歉意。

    她微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于华的头:“睡吧,宝贝。”她脱了衣服躺在他的旁边。

    她和他生活了两年,她总是喜欢轻轻拍拍他的头,就像是一位慈祥的母亲在爱惜自己的孩子,事实上,她也很像是他的母亲,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无微不至。

    这个动作打消了于华的疑虑,他重新躺了下来,可却总是睡不着,身边的她已经进入梦乡,发出细微的鼻息声,他扭头看了看她的脸,眼前的情景却让他猛地吃了一惊。

    她似乎是在一瞬间衰老起来,脸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褶皱,最可怕的是,她的鼻孔,嘴角,眼角,耳朵孔,都在汩汩地流着鲜血,鲜血染红了床单,她突然睁开了眼睛,血红的眼睛瞪着于华,并向他挥了挥手,她的手早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截流着鲜血的残肢……

    啊!!!他猛地惊醒,警惕地看了看身边的林静茹,她仍在沉沉地睡着,脸色红润,她似乎在做着什么美丽的梦,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笑。

    幸好只是个梦,他轻轻地走出卧室,天色已经开始发亮,他走进厨房想要拿点吃的,在路过客厅的落地窗时,他习惯性地朝下面看了看。

    他在那一瞬间停住了脚步,脸色变得极其惊恐。

    他不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又朝下面看了一眼。

    窗外的景色并没有发生变化,楼下的草地,甬道,胡乱停放的几辆自行车,和两位散步的老人。

    可他却感觉自己并不是处在五楼的高度,他觉得自己离这些景物非常的遥远,遥远到不可触及,这种感觉,就像在一万米高空的飞机上俯视地面,而地面的景物却像是离自己很近,近到伸手可及,近到连他们的一举一动,近到连一株摇动着的小草,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甚至觉得,就在自己与地面这不足二十米的高度中,潜藏着一个地狱,他只要伸出脚去,便会跌落进这个地狱中,很久以后,才能落回到地面。

    他和地面之间的距离,仿佛一下子被拉长了好几倍。

    他向后退了几步,跌倒在沙发上,他的腿碰到茶几,茶几上一个杯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怎么了?”这声音惊醒了卧室里的林静茹,她不安地问了一声。

    “静茹,快来!静茹……”于华慌张地抓过沙发上的靠枕,紧紧地抱在怀里,他在发抖。

    林静茹匆匆地走出来,她惊慌地问他:“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窗外……你看看窗外!”于华指着那扇落地窗。

    “窗外?没什么啊,和平常一样,老刘夫妻在楼下散步。”林静茹很疑惑地看着于华。

    于华冷静了一会儿,站起身试探着走到窗子前,翘着脚向下面看了一眼,随即又闭紧了眼睛,他发抖的身体足以说明他的惊恐。

    “到底是怎么了?”林静茹疑惑地摸了摸于华的额头。

    于华喘了几口粗气,又坐回沙发上:“我……我觉得楼下突然离我好远,好远,我感觉我和地面的距离似乎一下子被拉长了,长得让人恐惧。”

    林静茹紧挨这他坐下,软软地说:“阿华,是不是前几天晕了太久,产生了幻觉,你有心脏病,应该多休息休息。”

    于华紧紧的搂住了林静茹的肩膀:“静茹,多陪陪我,我好怕。”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林静茹早早的出了家门,她要去医院换药,于华留在家里看电视,他将所有的窗帘都拉得严实实的,他不敢往窗外看上一眼。

    中午的时候,林静茹回来了,她笑着看了看于华:“阿华,我今天遇到了一位当心理医生的朋友,他说,你这种情况,应该是恐高症。”

    “恐高症?”于华很疑惑,他从来没有这种病。

    “嗯,他说,有心脏病的人,很容易得上恐高症,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大碍,他让我多带你在高处走走,当你习惯了在高处的感觉,就不会再害怕了。”林静茹边说着,边拉开了客厅的窗帘。

    “别……”于华想要阻止她,但还是缩回了手。

    他并不想在这种高度的恐惧中生活着,既然是恐高症,那么,就应该把这种病治好。

    他试探着看了看窗外,仍然是那种感觉,他又缩回了头。

    “走吧!”林静茹怜惜地看着自己的男人,突然像是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似的拉起他的手。

    “去哪里?”于华疑惑地问她,但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出家门。

    “去了你就知道了。”林静茹转过头微笑了一下,在她的眼里,他就像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甚至会时不时地和她撒娇,尽管他已经是一家电脑公司的股东。

    于华跟着她走下楼梯,他踩在楼梯上,仍然感到有一种软绵绵的错觉,但这种感觉已经不是很明显了。

    他跟着她来到了小城最高的一幢大厦前,虽然它只有二十八层高。

    他跟着她走进电梯,他突然明白了她的想法,既然恐高,那么就到最高的地方去走走,或许会治好这种恐高症,他感激地冲她笑了笑,毕竟,无论怎么害怕,都还有她在身边。

    电梯里还有几个人,有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眼光邪邪地看着林静茹,于华怒视着那个年轻人,可年轻人并不理会他愤怒的目光,仍然用那种眼神盯着林静茹,那个年轻人在第十八楼的时候走出电梯,临走时还不忘记冲林静茹点了点头,当然,林静茹还给他一个白眼,这让于华很开心。

    终于,他们来到了天台。

    天台上没有人,风很大,于华有些慌张地看着林静茹:“静茹……我们改天再来吧。”

    “那怎么行?我可不想我的男人有恐高症,我还想和你一起去玩摩天轮呢。”她拉着他走向天台的边缘。

    于华终于开始胆怯起来,他几次想将手从她的手抽出来,可那张手似乎拥有着一种奇怪的魔力,让他无法挣脱,在那短短的时间里,他的脑海像是快进播放影碟一般闪过许多画面,有些来自各种文艺作品,有些来自回忆,最后,画面定格在一个恐怖景象上,那是昨晚他做的噩梦,在梦中,林静茹变成了极其恐怖的鬼。

    他吓坏了,如果林静茹真的已经死了,她会不会像恐怖片中一样,将他从二十八层的天台上推下去,他想起了她清晨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

    他的腿开始发软,这一切,和恐怖电影的画面是多么接近啊。他们接近了天台的边缘,在他的眼中,天台下的景物就像是被一张大幕挡住,而这张大幕此时正在徐徐降下,那遥远而又清晰的景物像画卷般一点点的向他展开,他终于走到天台的边缘,他的前方,是一堵一米高的矮墙,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天空。

    他紧张得闭上眼睛。

    “阿华,不要害怕,勇敢地看下去。”女友充满鼓励和期待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可他更怕了,他蹲下了身子,捂住了眼睛,他害怕下面的景象,更害怕身边的女友。

    他怕她突然将他推下天台。

    “静茹!你……我很爱你……你不要害我……”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你在说什么呀!”一张温暖的手按在他的头上,林静茹略带埋怨地说:“我怎么会害你呢?我是在为你治病呀。”

    这个温度,这个声音,是多么熟悉啊,于华突然想起,鬼是不会有温度的,他犹豫着抬起头,女友的眼中满是期待和鼓励。

    那双眼睛,是清澈灵动的。于华想起了在几年前的一次大学舞会上,就是这双眼睛,让他死心塌地的爱上了她。

    他终于站了起来,注视着她的脸,她乌黑的秀发,她清澈的眸子,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他突然笑了。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版权所有 © 1996-2023 Cari Internet Sdn Bhd (483575-W)|IPSERVERONE 提供云主机|广告刊登|关于我们|私隐权|免控|投诉|联络|脸书|佳礼资讯网

GMT+8, 21-8-2025 08:14 AM , Processed in 0.147299 second(s), 21 queries , Gzip On.

Powered by Discuz! X3.4

Copyright © 2001-2021, Tencent Cloud.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