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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09:2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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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已是深夜,我仍在看恐怖录象——那是我的爱好,电视屏幕上的吸血鬼正喝着人血,津津有味。
公寓外面的门没有关,那是为阿伦丝太太留的,这里的治安很好,我完全不用担心有什么夜晚的不速之客。
阿伦丝太太是个长的很漂亮的女人,她喜欢跳舞,非常的喜欢,每次都要到午夜十二点的钟声过后才会回来,作为她的同室朋友我很熟悉这点,也很习惯等她回来然后关门,我觉得那似乎是件每天必做的事,但我却想不出原因,也许只因为她是我的朋友吧。
“叮——”闹表响了,是午夜十二点,“喀”外面的门也响了一下,“阿伦丝回来了。”我想着,她还是一样的准时。我习惯的走出自己的房间,准备到楼下的大厅去关门——阿伦丝讨厌关门,真没有办法。
走廊里静静的,顶上的灯发着白亮的光,但不知为什么,平日里让我觉得安心的灯光,在今天却总给我一种惨淡与阴冷的感觉,可能是我的恐怖片看太多了吧。廊道回响着我一个人的脚步声,我没有遇到阿伦丝。来到大厅,门是开着的,没有人进来吗?我想是的,因为我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大厅里静得出奇。这让我觉得有点不舒服,还是把门关上吧。我走近门,想把它关上。
忽然,我从门开着的宽缝中瞥见一张脸,那张脸的面部正象蜡一样溶化着,点点滴滴的淌着肉和血的混合液,眼睑已经溶没了,眼突出的几乎快要掉出来,两颗怪异而长牙从翻开的唇下支出来,它阴阴的笑着,我知道那是那张脸的表情,那衣着……是阿伦丝的!如果不是看过太多恐怖片,我想我早就晕倒了。
“砰”我把门用力的关起来锁上。一秒钟我也不敢耽搁,我把所有的窗子也都关起来,锁死。开亮所有的日光灯,我逃回了自己的房间。我发着抖将自己房间的窗也都锁好,我知道我有多怕,因为这偌大的别墅里只有我一个人!就在我离开窗的一瞬间,阿伦丝突然出现在窗外,她离我是那样近,仅隔着一层玻璃。
她的头和身体紧贴在玻璃上,似乎随时都会挤近来一般,她又对我露出了刚刚那怪异的笑容,我惊叫一声,“唰”的拉上了窗帘。我的牙齿“格格”的响着,几乎崩溃。惊魂未定,我坐回了电视机前,因为那是最远离门窗的地方了。可是当我看到屏幕的画面时,我简直窒息了,那上面居然是阿伦丝狰狞的笑容和……脖子上被啃成一片血的我!来不及反映,阿伦丝的手已经骤然伸出了屏幕,长长的鲜红的指甲,滴滴嗒嗒的液体,我顿时晕了过去……
我感到有谁在推我,醒来发现是阿伦丝,她依然是漂亮的面容,美丽的声音,“你做噩梦了吗?”我一怔,然后自嘲的摇摇头,看来我真的是恐怖片看的太多了,连做梦都会梦见那种恐怖的东西。“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做噩梦了呢!”我低下头,心道:“那真的是场很可怕的噩梦啊!”忽然一滴液体滴在了我面前,抬头一望,我的血液立即凝住了——那根本不是梦,阿伦丝那可怕的脸近在眼前!!我又晕倒了,只是再没有起来,恍惚中我似乎听见阿伦丝的刺耳狂笑声……
第二天的午夜十二点,我醒来了,面前是自己血肉模糊的尸体,我没有惊讶,没有害怕,反而很高兴!我飘飘悠悠的荡进阿伦丝的房间,却发现她已经死在浴室了,原因是煤气中毒。我笑着笑着,身形渐渐模糊,我飘在廊道里,幽幽的,终于完全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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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09: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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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到外婆桥
小孩子听的儿歌也能成鬼故事的题裁!这就是倪匡厉害的地方。而且这个故事,不看到最后一行,还看不出是鬼故事呢!各位慢慢往下看吧!看完后,以后别小看孩子们讲的话。
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知道是他在接近她,心中自然而然有一种甜蜜的感觉,而且,高耸饱满的胸脯上,也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因为她知道他来到了她的身后之后,一定会有那个动作。她正在帮两个孩子盖被子,两个孩子,一个四岁,一个三岁,睡在特别为孩子设计的双层床上,孩子睡着了,替孩子盖上被子,是做妈妈的她,每晚临睡的必然工作,而她的丈夫,他,几乎很少有例外,总会迫不及待地到她的身后,自她的身后环抱她,双手一定向她的双乳,令她有全身酥软的感觉。
结婚五年,生了两个孩子,她的身形,比婚前更丰腴饱态成熟少妇的胴体,每每令她的丈大有发狂一样的冲动。他最喜欢在她替两个孩子整理被子的时候去拥抱她,他说你不知道,你垂着头,头发披散开来,现出雪一样白的一截后颈,再加在你身子一动,乳房就轻轻颤动,宝贝,这时不抱你,我会被火烧死!这番情话,她听过不知多少遍了,可是总听不厌,每次,当他身子贴上来,当他发烫的手按上了她的双乳,而且缓慢地转动,当他焦切的唇吻上她的后颈,舌尖在她发际轻轻舐着的时候,她觉得整个身子都发酥,会往后倒,倒进他强有力的怀中,然后,仰起头来,用她的唇,搜索他的唇。
还好,一来他们在孩子的房间里逗留得不会太久,二来孩子都睡得很沉,不然,他们那样亲热,给孩子看到了,好像总有点不好解释。她勉力想站直身,可是在热吻之时,她的身子软得完全不听自己的指挥,她只是发出“唔唔”的声音,暗示他把她抱出去。
她是被半扶半抱着出孩子房的,他的双手不肯离开她的身,她轻轻拉上门,就在只剩下一道门缝的时候,她和他听到大女孩忽然叫著小男孩的名字,小男孩只回答了一声。两人都愣了一愣,她自然地挺直了身子,想再推开门,要孩子别再讲话,快点睡觉,但是他却拉住了她的手,在她耳际,用极地的声音说“别惊动他们,听听孩子讲什么?”
她立即表示同意,软软地靠着他的身子,他们听到大女孩又叫了一声,小男孩又答应了一声,大女孩道:“明天要去探外婆了!”
小男孩“嗯”了一声,声音中有十分浓厚的睡意,听起来模模糊糊:“我喜欢外婆,妈常唱给我们听,摇摇摇,摇到外婆桥,我也喜欢那座桥……。”
大女孩的声音相当兴奋:“那座桥好高,为什么每次都不让我们走过去?桥上明明有好多人,是小孩子不准上桥吗?”
听到这里,他和她互望了一眼,虽然仍然在丈夫的怀中,可是刚才那种酥软甜腻的感觉,都已一扫而空。他也一样,两人都在对方的神情中,看到了各自心中同样的,极度的疑惑。他们不约而同一起伸手推开门,一起张口,想要说话,但是也不约而同,没有发出声音来。
虽然是双层床,但也不是很高,睡在上层的大女孩,和睡在下层的小男孩,一推开门就可以看到,两个孩子睡得四平八稳,一动不动,小男孩的口唇在动,但那不是说话,只是孩子在熟睡时常有的动作。
他们呆了一呆之后,轻轻来到了床前,他伸手推了大女孩一下,大女孩睡得很沉,没有反应,听说孩子如果是装睡,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眼睫毛都会不住颤动,他仔细看了好一会,孩子是真正在熟睡!他吁了一口气,四岁的女孩子,有什么理由装睡呢?
可是,孩子如果真的在熟睡,又为什么会说话?刚才明明清清楚楚听到他们在说话,若是只有一个孩子在说还可以说是孩子在说梦话,可是明明是两个孩子一起在说。这时,她也完成了对小男孩的检视,可以肯定小男孩也在熟睡。两人的神情讶异莫名,在孩子房中,又僵立了片刻,心中都有说不出的诡异感,然后,才互相握着手,向外走去,当他们互相握着手的时候,发觉双方的手心中全是汗。
他们走向门口,又轻轻拉上门,而就在门只关剩一道缝的时候,房间中,突然又传出了大女孩叫小男孩的声音和小男孩答应的声音!上一次,他们听到这种叫唤声时,心中只感到有趣,伫立着,并不推开门,想听听大人不在的时候,两个小孩说些什么话。
可是这一次,他们却感到一股寒意,自顶至踵,像是从身体的每一根骨头中心直冒出来,他们双手紧紧地握著,没有勇气再去推门。
小男孩的答应声,仍然满是睡意,大女孩的声音听来很清脆:“见了外婆,向外婆要什么?”
小男孩含含糊糊的道:“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包,饼一包……。”
大女孩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要叫外婆带我过桥去玩,上次见外婆的时候,外婆说桥那边很好玩,有许多许多新鲜的东西。”小男孩忽然叽叽咕咕笑起来:“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外婆答应过,会带我们去的!”
他和她听到这里,身子已不由自主发起抖来,她看来已支持不住,他勉力提了一口气,在又听到大女孩在说“外婆一定会……。”的时候,一抬脚,还没有用脚去踢,膝盖已经“砰”地一声,把门顶了开来。那一大声响,足以把两个熟睡中的孩子吵醒了,所以他们看到的情形是,大女孩和小男孩,都正坐起来,揉著眼,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多半不知道他样子有多难看,再加上他声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所以,他才喝了一句:“你们在胡说什么?”
两个孩子都“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她快走过去,把小男孩先抱起来,放在上层床上,然后,一把搂着两个孩子,虽然她自己也在发抖,可是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知道吓着了孩子,没有再说什么,就退了出去,在门口,他听得她在对孩子说“没事,快睡觉,乖孩子,快睡觉!”接着,他又听到她在唱唱惯了的催眠歌:“摇摇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他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厌恶和烦躁,回到了卧室,到他抽到第三支烟时,她才走进房间来,薄薄的睡衣叫汗沁得半透明,看来很诱人,可是他只是望着她。她在床边坐了下来,过了好一会,她用发颤的声音问:“明天……别去扫墓了,只怕…只怕……”他破例地粗声粗气:“怕什么?”她没有再说什么,默然地躺了下来。
好了,故事完了!不像鬼故事嘛。那有什么鬼怪出现,但这真不像鬼故事吗?如果留意那年清明,有一宗严重的车祸,一家人,大人两夫妇轻伤,两个分别是四岁和三岁的孩子当场死亡的新闻的话。各位看算不算是鬼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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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09: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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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 逅
直到现在,陶郁文仍然记得清清楚楚,自己第一次碰到她的时候,是在三月份那个微雨天的早晨。
他依然记得,那天是星期一,他如常在八时出门,步行五分钟到上环的地铁站,坐一个站,然后在中环换上转去九龙的车,因为他上班的地点是在九龙。
那天跟平常没有两样,他用储值车票进了闸后,便往登车的月台走去,当时早有一部车敞开着门,等着乘客人内。
每天早上这个时候,上环开出的班车,算最少乘客了,他才踏进车厢,一眼便看到了她。
她穿著一袭浅黄色的套装,留着一把长发,十分文静的坐在靠门的座位上。
只是第一眼,陶郁文对她已有了很深刻的好印象。
时下的女郎都流行短发,一个个都把头发剪得比男人更短,露出耳朵,有部分更把后脑的头发刮得见青。
每见到那种背后或发脚见青的女郎,陶郁文都觉得她们实在太过分。
他喜欢长头发的女郎,在他心目中,女人应该有女人的特征,例如秀发如瀑布般,才可以显出女性的妩媚温柔,因而眼前这比他先上车的女郎,给他的第一印象已是极好。
虽然那女郎没有跟自己四目交投,但由于她面向前方,陶郁文是完全可以看到她的面貌,因而更教他怦然心动。那女郎眉眼清亮,一管鼻子端直,嘴唇微厚而性感,而且五官配在一起,美得出奇。
看那女郎的打扮,也是上班一族。
“怎地有那么漂亮的女子,以前从未见过的?”当时的陶郁文心里想。
眼前这女郎,无论走在街上,抑或走在人群里,都会是一眼便被注意到的,她有独特的气质,绝对与别不同。
陶郁文今年是二十八岁,虽然工作及生活圈中,也接触过不少女性,然而他从未正式追求过任何女孩子,可能是他要求较高,始终没遇上一个令他心动的。
然而眼前这个女郎,第一眼就教他感到心跳。
或许没有追求女孩子的经验,所以陶郁文虽然第一眼就对车厢中那浅黄衣服的女郎生出了好感,但他连望也不敢多望她一眼,惟恐被她发觉时,误以为自己是登徒子。
本来,当他上车时,女郎的身边仍然空着,不过陶郁文根本没有胆量坐到她的身畔,只是默默的站着。
很快地,车厢的人越来越多,女郎身边的空位,已让一位老妇人坐下了。
女郎仍然十分文静的坐着,目光没有四处游移,依旧看着前方。
倒是陶郁文虽然很担心会被发现自己偷望人家,但却十分渴望能多看那女郎几眼。他站在女郎对面的靠门的位置,尽量克制自己的眼睛不向女郎望去。
车厢又进来几个人,都没有座位,其中两个站在自己身旁。
不晓得是否人多了,胆子也壮了点,又或者给予了自己一个借口,人那么多,偷偷望那女郎一眼,大概不至于那么容易被发觉,人多可以掩藏自己,当她发现时,或许分不清到底是谁在向她注目。
于是,他大着胆子,向女郎偷偷的望去,一次又一次的……
而每一次窥望,他都觉得自己心跳加速,他害怕被发觉;可又有几分渴望她会看自己一眼,起码给自己一个机会,或许她亦会对自己留下印象。
在他恣意的注视那女郎时,那女郎根本连望也没有望过他一眼。
很快地,列车开行了,由上环到中环,不过是短短分来两分钟的车程,看那女郎没有移动过身子,似乎不可能在中环站下车。
本来,每天早上陶郁文乘车到了中环,就在中环站下车,然后走到再下一层去转到九龙的列车;可现在见着那女郎,他实在有点依依不舍……
当中环站到了后,许多人下车,又有许多人上车时,本来他是应该走出去的,但在车门未关上时,他却作出决定,多坐一个站,待列车到了金钟,他才下车,反正金钟一样可以转车往九龙。
平时不在金钟转车,是因为金钟转车的人最多,在上班的繁忙时间,连挤上车的机会也分分钟没有,但为了多看眼前那个令自己心动的女郎,他宁愿多坐一个站,冒着要多等两班车才挤得上的危险,亦不肯下车。
当车门重新关上,列车又开行后,那女郎终于不经意的往陶郁文所站的位置望来。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形下,陶郁文与女郎的目光接触,不过是一秒钟之内的事,但陶郁文却紧张得全身的血液都似凝固了一样;与那女郎的目光相接,他如同触电般,仿佛那女郎的眼睛,已立刻把他看个透明。
然而,那女郎却是若无其事的,又把目光移到别处,好象对他一点儿兴趣也没有,陶郁文为此有种极之失落的感觉。正有点不知如何自处时,列车已经驶进了金钟站。他虽然有万分的舍不得,但必须要在这个站下车。
当车门打开,陶郁文准备下车时,他突然鼓起了勇气,冒着被那女郎发现的危险,也回过头来,向那女郎望多一眼。因为从此一别,以后人海茫茫,不知会不会有机会再见第二次。
当他下车后,他的心有种掏空了的感觉,那是他从来没有经验过的,几分失落,更有几分惆怅。
下车后,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到下一层的月台,反正别人走,他就那样的跟着走,但他的心却似乎仍留在上一层那节车厢中。
往九龙的列车挤满了人,平时的陶郁文一定拚命的往车厢里挤,尤其今天,他的时间可能延误了,理应更快上车,但这时心像给掏空了的他,站在月台上,也不在乎跟别人挤。
列车的车门关上了,三两秒内便要开出——
就在这时,陶郁文无意识地望向面前的车厢,这一望,竟给他望到靠近车门边,有个熟悉的黄影子,被夹在众多的乘客中,不就是那个让自己动心的女郎吗?
剎那间,陶郁文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自己怎会那么疏忽,竟没有留意身边的乘客?
再也想不到,那个女郎竟然也在金钟站下车,站到开往九龙的列车来。
要是知道她也是同一时间下车,那么可以紧随着她,又再跟她坐在同一车厢中,虽然不认识她,却仍然可以在人群中,默默的欣赏她。
现在却是眼巴巴的望着列车在月台开出,而自己心仪不已的美人儿却在车厢。
陶郁文觉得自己活了这个久,最后悔就是上不到这班列车了。
直至如今,陶郁文对于第一天发现那黄衣女郎,自己当时的惊喜、心动、懊恼及惆怅的心情,印象犹新。
他甚至记得很清楚,接着下来的整天他都神不守舍,完全无法集中精神工作那种失魂落魄的感觉,是以前从未试过的。
次日,他比平时早起了半小时,思量着是否该早点到地铁站,看看能否再逞昨天那个女郎?
终于,他还是早了半小时出门,守在地铁的进口处。可是上班的乘客虽多,等到差不多时间,仍不见那女郎的影踪。
无可奈何,只有自己入闸,往月台走去,刚巧有一班车准备开出,陶郁文便赶紧跑上前,却发现列车门快要关上。
基于多年来习惯了的赶车本能,也不管到底是那节车厢,便仨步并两步的向车厢内冲。
刚刚踏入车厢,背后已听到关门的声音,不早一秒,也不迟一秒。
当他才站定,心头便禁不住一阵狂喜,令他神魂颠倒,朝思暮想的女郎,竟然就站在自己不远处的位置上。
今天这女郎换了袭白色的套装衫裙,依然是长发披肩,虽然她左右都站着其它乘客,但仍旧是那么出众,教人一眼便能看到她。
当陶郁文见到她时,她的目光正朝他望去,两人的视线碰个正着,陶郁文有种触电的感觉,因为他见到那女郎以一种似笑非笑的神韵看着自己。许是她见到自己冲入车厢时的狼狈相,所以才有这样的反应。
当陶郁文想到这一层时,顿时感到很窘,甚至迅速的收回目光,不敢再与那女郎接触。
虽然两人之间,隔了五六个乘客,但陶郁文仿佛仍觉得女郎的目光没有离开过自己,这教他混身不自在,心里甚至暗暗懊恼,自己今天为什么不好好的选一件比较象样的衬衫穿上?
有了昨天的经验,他晓得那女郎是在金钟转开往九龙的列车,心里很希望能够与那女郎一起转车。
虽然对方姓甚名谁自己仍然不知道,却希望能够多一点时间与她在一起,或者该说是多一点时间见到她,唯一办法,就是等到金钟才转车。
但心中是这么计划,却提不出这份勇气,万一被那女郎发现自己随着她下车岂不是会被误会自己是故意跟踪她?
顾虑到这方面,虽然依依不舍,当列车到达中环站时,他只得像平日一样,在中环站下车了。
当他走出车厢时,虽曾努力压制自己,但到头来还是情不自禁,回头向她望一眼。还好一瞥时,见到那女郎正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尽管看一眼并不满足,但这一次没有被她发现,陶郁文倒觉得宽心,从心底里默祷着,希望明早上班时候,仍可以遇上她。
踏出月台后,陶郁文强打精神,尤其周围的人都赶着往下一层的月台走去,他亦本能的追随其它人。
到了下面那层月台,其中一边的列车,已挤了半满的乘客,看情形马上便会开出了。
前后左右都有许多人赶着跳上车厢,陶郁文亦然。就在他刚踏入车厢时,他简直呆住了。仍旧是车厢靠门的座位上,赫然坐着刚刚在上边月台往柴湾那边开去的列车中,教自己心猿意马,恋恋不舍的白衣女郎!
这不可能吧?
陶郁文失神的,眼睁睁的瞪着那女郎,甚至忘记了若被她发现自己那么目不转睛盯着她,会是极之无礼的事,过分的惊呀,教他忘却了该有的顾忌及礼貌。
刚才自己在上层下车时,还特意的回头望那女郎一眼,那女郎当时低垂着头,气定神闲的站在车厢内,一点下车的动作也没有。而陶郁文记得清清楚楚,当自己下车后,车门马上便关了。若那女郎从车厢另一端的门走出来,除非走得非快,而且在十来呎距离间,自己在月台上早该发现她吧。
下车后,陶郁文记得自己很本能的,随着其它乘客赶到下一层的月台。当自己赶到时,车厢早已满座,连站的位置也半满。那女郎就算赶了下来,顶多速度跟自己差不多,那么她又如何可以有位子坐呢?
陶郁文简直百思不得其解。
连带的想起昨天,自己在金钟下车后,在转车时,自己错过了一班开出的车,却吓然发现女郎在车厢中。
看那女郎外表如此斯文秀气,陶郁文无论怎样也不能相信,那女郎可以走得比自己还快。
偏偏事实摆在眼前却是如此!
车很快便到了尖沙咀,然后佐敦、油麻地、旺角,那女郎依然端坐在车门边的位置上,却自始至终没有看过陶郁文半眼。
陶郁文的上班地方在旺角,虽然心里对那女郎的神出鬼没,仍好奇万分,但列车到站时,却不能不走出车厢。
由于对那女郎太好奇了,跟前几次一样,在他走出车厢时,禁不住回头向那女郎多望两眼。
第三天,陶郁文上车时,又再次见到那神秘女郎。这一次,她坐在车门边的老位置上,当她视线似不经意的与他接触时,她竟很大方的向陶郁文点头微笑。
对陶郁文说来,心里又是高兴,又是紧张,一切是那么意外,他绝对想不到那女郎竟会主动的向自己招呼。那是种受宠若惊的振奋感。
他想上前与那女郎搭讪,可是今天上环站开出的列车,不晓得为何有那么多的乘客,隔在他们中间,起码也有四五个人,陶郁文考虑过,硬是请人家让开挤前去,似乎不大好,只有向她回以微笑,自己仍站着不动。
列车到达中环站。
在车厢门打开时,陶郁文本能的向那女郎望去,女郎又向他点头笑了一下,似乎像晓得他在这儿下车一样。他回以一个微笑,然后踏上月台,这一次,他故意留在月台,等列车门重新关上,确定那女郎仍坐在车厢后,目送列车开出,他才安心的往中环站低一层开往尖沙咀那边的月台走去。
或许是等上层列车开出后才往下层走,时间上耽搁了一会儿,当陶郁文走到下一层时,恰巧送走了一辆车。另一辆车停在月台另一边,乘客也有半满,他倒是不急不忙的往其中一节车厢走去。
当他要跨入车厢时,目光不经意向旁边的那一个车厢看去,竟见到刚刚目送走的女郎,站在靠玻璃窗的其中一个位置上!
陶郁文愣住了!
“不可能的!她明明坐在开往金钟的车里,此刻早该到了金钟那边,怎可能……”
不知是否那女郎跟他心灵相通,就在陶郁文心里在狂问自己时,她的眼睛竟朝月台上发呆的他看来,同时唇边又绽起那温柔的微笑。
这一次,陶郁文忘记了回她一个笑脸,他好象呆子一样,在月台上往她那节车厢走,却又没有走入车厢里,隔着玻璃窗,怔怔的瞪着她。
身畔的其它乘客,并不晓得发生什么事,他们纷纷往车厢挤,呆站的陶郁文也给人推入车厢内。
站在车门边上,陶郁文情不自禁的,再向那女郎望去,刚巧,目光与那女郎碰在一起。
本来,陶郁文第一次邂逅这女郎时,便对她产生极大的好感,甚至回到家里,仍在想着她。不过今次目光与那女郎相接时,不知为何心跳加剧,很快的便把眼睛移开去。尽管自己前后左右都包围着人,但陶郁文却感到那女郎的眼睛像可以看透自己,非但看透自己,甚至可以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不可能的!根本不可能!
莫非那女郎晓得自己对她念念不忘,所以才会故意这样神出鬼没的捉弄自己?
“你在说话?”孟森平听完陶郁文的话,满脸不以为然的神色看着他。
陶郁文看着这个平时最谈得来的同事,差点就在午饭的快餐店内举起三只手指向他起誓,急急说道:“我说的全是千真万确的,连续三天都是这样,实在教我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孟森平对于陶郁文的认真口气,报以轻蔑的态度,“不可能会有一个像你形容得那么斯文淡定,大方得体的女郎会这样赶地铁的,就算真的赶,亦不可能这样神出鬼没,这其中不外乎两个理由。”
“什么理由?”
“第一就是你神魂颠倒,根本每次落车后,拖着脚步不愿走,才会如此;第二个理由更简单,除非你见的是鬼。”盂森平淡然回答。
“鬼?”陶郁文几乎整个人跳起来,“怎会是?完全不可能!难道整个地铁里的人都见鬼了?别忘了我每次见她,都是光天白日呀!”
“陶先生,”孟森平故意用特别客气似的口吻,呼唤着陶郁文,然后又道:“地铁站及地铁里,还有昼夜之分吗?”
孟森平教陶郁文哑口无言。
“但她那么漂亮,绝对不可能是鬼!”半晌,陶郁文愤愤不平道。
“我本来还不知道,见到你这副样子,终于明白什么叫鬼迷心窍了!”
陶郁文悻悻然的瞪着孟森平,不满的说:“我把这件怪事说出来,原本是想你给我一点意见的,怎料你却拿我作笑柄,太过分了!”
“生气了?”孟森平凑过头,认真望了陶郁文一眼,这才收敛刚才的轻佻口气,道:“不过,说真的,听来听去,我觉得你说的情形,只有一个可能,那个女郎实在不是人!”
“你还想继续开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盂森平皱着眉,郑重的解释道:“我是从你说的话之中研究到一些破绽来,好象你说你无论走得多快,才冲上车厢,便见到那女郎安然坐在靠门的位置上,这不就是破绽吗?”
“什么破绽了?”
“你想想,你是男人,走出车厢,赶到另一层去上车,也要差不多到那班车关门的时候才勉强挤得进去,别忘了那是非常繁忙的上班时间,能挤上车已经十分侥幸,怎么可能还有空位让你坐?但你说那个女郎是有位可坐,你想想,这不就是破绽么?”
“……”陶郁文有点语塞,他呆了几分钟后,才道:“但很难说呀!可能她在车厢中遇上朋友,人家把座位让给她呢。”
“当然有这个可能,不过,就算计或然率,可能性占多少成?而且这种可能只会偶然发生一次,不可能经常发生,你老兄好象不止一次见她时遇上这种情形。”
盂森平的分析教陶郁文不得不承认有道理,只是,他沉默半天,却道:“那么漂亮的女郎,怎可能是鬼?你的分析虽然有一定道理,但我实在很难接受!”
“我也知道你一定不会接受的。我可以教你一个方法寻出真相。”
“哦?你还有什么好办法?”陶郁文有点喜出望外。
“其实办法很简单,我想你在下次见到她的时候,拚命挤到她的身边,只要你能碰一碰她,她是人是鬼,立刻便知道了。”
“这……这怎可以呢?”陶郁文大惊失色,“你是说叫我碰她?我怎能做那么无礼的事?”
“傻瓜!你的脑袋好骯脏呀,你究竟想到哪儿去了?我叫你非礼她吗?我的意思是你随便诈作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臂之类,甚至撞她一下,她要是鬼魂,根本是虚质的,一碰便会知晓。”
“万一真的发现是虚质的,那怎么办?”陶郁文怔怔的望着盂森平。
“那太简单了,若真是鬼,你便从此死了心,起码一段时间,你要自己当心,人家说被鬼迷不是好玩的事!”
“我不相信她是鬼!”陶郁文道。
“那你依我的办法试试,希望我是猜错吧。可惜呀,我住九龙,若我住在你家附近,一定陪你坐坐车,看看是否会遇上那个女郎。”
“你别说得那么风凉,现在根本毫无证据证明她是鬼魂。而且那么漂亮的女子,若让你见到了,你这么大胆冲动,说不定你跑去追求她,我岂不是多了一个情敌?”
“啧啧!”孟森平听得摇了摇头,道:“所以我说你真的被鬼迷了,周围都有漂亮女子,我需要那样追求一个身分不明,来历不明的?”
虽然陶郁文对于盂森平的话不大听得入耳,但是到了次日,他依时踏入上环地铁站时,他的内心却紧张起来。
“今天会不会碰到她呢?”
但有了几天的经验,他知道自己不用心急,若那女郎要出现,自然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只要依着平时的步伐走就可以了。
心里虽然是这样告诉自己,但他依然掩不住紧张。来到上车的月台时,很本能的抬眼向车厢望去,第一眼就见到那个女郎在车厢内。
陶郁文的心跳又加速了,孟森平的话,很自然便浮于脑际。
本来心里已经有点纳罕,其实自己每天坐车,都会在不同的车卡上车的,那是基于人多,每次插票的入口不同,总是挑个人少的入口入闸,于是,从闸口入来后,便会在不同的月台位置等车。那么,有什么理由每天不管在什么车厢上车,必然会遇到那女郎?就算是巧合,亦不可能每天都有那样的巧合吧?
今天,当陶郁文见到那女郎,他有三秒钟的呆想,考虑自己是否真的要依照孟森平的话去做。
但就在他呆想的剎那,却见那女郎抬起头来,向自己望来,同时对自己展开微笑。
“她向着我笑!她在跟我招呼!”
心里应该是一阵狂喜才对,但当想起盂森平的警告,陶郁文开心之余,却全心全意的戒备着。
不过,他再没有考虑,马上便冲上车去。
这时车厢的人尚不算很多,陶郁文上车后,记着孟森平的话,便往女郎所坐的位子挤去。当然女郎身边根本坐满了人,自己就算挤了过去,要怎样伺机去碰她根本是个难题,男女有别,虽然他完全没有不良意图,但万一孟森平的推测完全荒谬时,自己很可能会被误认为登徒子,那时怎么办呢?
不过,陶郁文的顾虑是多余的,因为当他企图挤向女郎所坐的位置时,忽然背后不知哪来几个乘客,竟从自己后面赶上来,站到车厢里,换言之,他们差不多是包围着那女郎的座位而站,自己根本连再挤近一点也没可能。
当那些人站到女郎前面,教陶郁文无法挤过去时,车子却缓缓的移动了。
到了中环站,陶郁文看看女郎,跟前几天见她一样,完全没有站起来下车的打算。
他下了车,站定在黄线后面,眼瞪着车厢里的女郎,依然坐着不动,同时,车门再度关上。当车子驶离月台后,他才轻轻的吁了口气。
今次一定不会再见到她了。
陶郁文亲眼看着那女郎坐在车上,随着地铁走了,他如释重负的信步走到下一层的月台。上了往荃湾的列车,心想今番不会再与那女郎相逢了吧?
岂料,他刚挤入其中一节车厢,却见到那女郎坐在车厢中段的位置上!
当他的目光朝向那女郎时,也接触到女郎的视线,她的眼中,似乎流露着一种嘲笑的光芒来。
她笑陶郁文白费心思?
陶郁文有种被捉弄的愤怒,不知在哪儿提起了勇气,便向身边的乘客低声道:“请借借路!”“请你借一借……”
他不停的对包围着自己的乘客道歉,身子不停的向前挤,终于给他挤到女郎所坐的位子前。“哼!这一次,我一定要依孟森平教我的方法,试试到底你是人是鬼?”陶郁文心中在道。
这时车子停在金钟站,又有许多人挤上来,陶郁文但觉包围在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多,本来还踌躇着该怎样向那女郎挤去,因为车厢越来越挤,于是他想到一个办法。
每天坐地铁,它的路线陶郁文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从金钟到尖沙咀的这段路程,有一段地方是需要转个弯的,自己正好趁那个微弯,装作身子站不稳,而跌向那个女郎……
这不过是一两分钟的事情,当陶郁文留意到开行中的地铁,前面两三节的车厢开始有点弯曲时,他知道那是转弯时候了,于是,他做好了准备,在车厢有点摇晃时,便故意当作站不稳,向那女郎所坐的地方跌过去。岂料,当他快要跌过去时,突然他的身子给什么搁住,眼看快可以碰到那女郎时,那东西却搁住自己的身子,让自己的身体无法再往下堕。
那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当他看清楚时,却发现原来自己隔邻的乘客,背着一个极大的背囊,就在自己要装作站不稳弯下身时,那个乘客也是那么凑巧的,转了一下身,于是他那个大背囊便阻住自己的跌势。
“对不起!”背背囊的乘客很有礼貌的向陶郁文道个歉。
陶郁文懊恼非常,机会一瞬即逝,看来要碰到女郎是办不到了。
当他扶着车上的钢把,站定身子时,眼睛不经意地望向那女郎,却发觉那女郎竟然望着自己微笑,而那笑意中竟带着讥讽之色。
陶郁文赶快把眼光转向别处,仿佛那女郎根本已是看透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刚才的计划;而她的微笑,正是笑自己的失败。
初次邂逅那女郎的时候,他觉得这女郎美丽得叫他动心,恨不得车子永远不会停站,自己能够多看看这女郎最好;但现在他却恨不得马上离开车厢,可是金钟到尖沙咀的车程,好象走来走去也走不完似的。
引着颈,等了半天,才见到电车缓缓的在三角码头那边晃荡过来。
陶郁文望望表,心里急得很,若再挤不上这辆车,自己今早上班必然迟到。
可是,他根本没有勇气再走下地铁站,本来如花似玉的女郎,过分神出鬼没,让他不想再碰到她,因此想来想去,便决定今早换一种交通工具。
电车终于来到面前了。
这是一部往跑马地的电车,可能因为之前很久没有车,所以这一轮乘客特别多,不过,陶郁文也顾不得任何风度,竟然与身边几位老太婆一起争先恐后,挤上车去。
上到车后,虽然到雪厂街那儿下车,没有多少个站,但他还是一个箭步便上楼上去。
挤到电车上层,陶郁文本能的往上层的乘客扫视一遍。没有那张让自己惊骇的脸孔。于是,陶郁文长长的吁一口气,扶着电车顶的木条,任车身摇摇晃晃,有种如释重负的轻快。
当车行至置地广场前的站,全车有半数人下了车,但为免下车时麻烦,陶郁文待车门刚关上,也就往楼下走,只过一个红绿灯,车行到历山大厦前的站,他便会下车,从那边赶去坐天星小轮。
岂料,当他冲下楼梯,到了楼下那一层时,他竟见到自己害怕的女郎,赫然坐在下层第一个座位上!
陶郁文见到那女郎时,那女郎也同时望着他,向他绽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那笑意彷佛告昕陶郁文:“你以为你躲得开吗?我还是会跟着你的!”
陶郁文打从心底打个哆嗦,不敢再看那女郎一眼,只紧紧的站在司机前,等着车到站,马上下车。
偏是那个交通灯,好象不会转绿的。陶郁文背向那女郎,但仍然觉得那女郎的眼睛在自己背后盯着,虽然是摄氏三十一度的大热天早上,但这一刻的陶郁文,但觉背心发寒,极不舒服。
好不容易捱得电车到站,陶郁文像逃避什么似的,把硬币投进钱箱内,飞身跳下车。
这一次,他连回头看看女郎仍在不在车厢的勇气也没有,连忙向着皇后像广场走去。
尽管穿著西装,在闹市中奔走着会很异相,不过陶郁文这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三步并两的穿过身边上班的人潮,冲入天星码头的行人隧道。
他走得很快,自信像中学时参加校际田径短跑时同样的速度。
到了天星码头,才发觉自己没有一元五角的零钱,无可奈何,只好在找赎窗口前排队,也利用排队的机会,回过头去观察,看看那女郎会不会追来。
身后除了两个背着相机的游客模样的洋人外,望过去都不见自己害怕的女郎。
“老天!千万别在船上又给我见到她!”陶郁文在入闸后,心中不断默祷。
早上渡轮班次频密,当陶郁文走上登船的吊桥时,又本能的向船舱望去,竟然给他料到了,那女郎竟然真的坐在船上!
陶郁文见到这情形,心中叫苦,也亏他当机立断,竟然不登吊桥上船,毅然走向码头出口那边。
“喂!喂!这边才是上船呀!”渡轮有水手在背后呼唤他,但陶郁文也不管许多,依旧继续往出口那边走。
没多久,他听到哨子声响,接着听到轮船的马达声大作,这时的他,已走出码头,就在岸边望着船徐徐开出码头。
“这一次我当然可以摆脱你了!”陶郁文心中自忖,望着船影远去,便往地铁站走去。
怎料,当他再上地铁时,在车厢中,仍然见到那个女郎!
在他望向那女郎时,更发现那女郎正以谲异的微笑望着自己,那目中的神色像是告诉他,无论自己用什么方法,都不可能摆脱得了她。
陶郁文吓得再也不敢望她,反正车到站后,便急忙下车、转车,也不再东张西望,研究那女郎是否也随着下车,他多少有点明白,无论自己怎么做,都是摆脱不了那女郎的。
“不用再研究了,我一定是见鬼!”陶郁文十分沮丧的望着盂森平道。
“听你那么说,她几乎无处不在,而根据她那种神出鬼没的情形推断,她实在不可能是人,除非她是孖生的!”孟森平总算同意他的话。
但陶郁文却摇着头道:“不!一定是鬼,怎会是孖生的?你不会明白的,她看着我的眼神,分明不怀好意,她是跟牢我了!”
“你打算怎办?”孟森平问。
“我可以怎办?”陶郁文摊着手,道:“我觉得自己好象肉在俎上,除非有个什么捉鬼专家之类的人出现,才可打救我,但那不过是电影里才有的呀!”
“这倒未必!起码你可以去算算命,或者找个懂这方面的人替你看看气色流年之类,这样做坏不到哪里去呀!”孟森平提出他的意见。
“但我并不认识那样的人。”
“我的姊夫做生意做得不错,他一向很相信一个什么居士的,听说会算命占卦什么的,相当灵验。不若我回去问问他,介绍你去看看吧!”
“有没有用的?”陶郁文半信半疑。
“坏不到哪里去吧?再坏也不会让你见更多的鬼魂呀!”孟森平瞪着他,再问:“你自己想清楚,要不要试试?免得我到时说了,你却不肯去看!”
陶郁文几乎不考虑就回答:“现在由得我选择吗?”
“其实,我觉得你也不用太忧虑,我从听你说在车站遇上那神秘女郎到现在,都已经个多月了,假如那女郎要伤害你,大概不会等到现在……”
盂森平的话未说完,陶郁文却挥手打断他的话,道:“但为什么只有我老是见到她?”
“你真是的,你又不是跟谁一起上班,别人是否一样看到那女郎,你怎晓得?”孟森平反驳道。
“不若你今晚到我那儿住一晚,然后明天跟我一起上班,看看会不会又遇上她?”陶郁文立刻道。
“你别开玩笑,明知道那女郎八成是鬼,怎地还叫我一起去看?我替你找人给你算算流年好了!”孟森平吓得不断摇头。
“喂!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好朋友?平时跟我说那么多称兄道弟的话,现在我真的有难了,你就不肯陪一陪我?”陶郁文十分不满道:“你别忘了,每个月底要交客户给公司时,你若做不够指针,我怎样帮你?现在不过叫你陪我一次上班也不肯?”
“这……”孟森平被陶郁文那么指责,登时涨红了脸,终于说道:“好吧!但只此一次,假如我跟你一齐时,见不到那女郎,你可别逼我再陪你第二次!”
“好!算你还够义气!”
“但先此声明,不是今天,明晚吧,我总得回家拿件替换的衣服。”孟森平不知是否企图拖延,又道:“我等会儿回到公司,马上跟我姐夫联络,问平时替他算命那居士的地址,等下班后陪你去问问。”
“这个你当然要做,而且越快越好!”
不过是两个电话,孟森平轻而易举,便向他姐夫问到那个算命的地址电话,然后又立刻替陶郁文约见那个平心居士。
不知是否因被逼要陪陶郁文上班,孟森平变得十分热心,就在当晚八时约了那个平心居士。
下班后,两人便匆匆吃晚饭,饭后立刻依地址去找那位居士。
那位居士的相馆,在油麻地的一条横街,两人依地址找到那居士时,刚好就在约定的时间。
陶郁文很紧张的望着那个自号“平心居士”的中年男人,但见他捏着手指,也不知在算些什么。然后又在面前的纸张上,写了许多字,可惜因为方向与那居士相反,同时那居士一手字龙飞凤舞,根本看不到究竟他写什么。
看看陪在旁边的孟森平也相当紧张,甚至大气也不敢透一口,生怕骚扰到那居士。
大约等了十五分钟左右,终于那位居士抬起头来,道:“不错!这位陶先生,你的流年没什么,平平稳稳的,过了立秋,更有可能升迁。”
陶郁文愕住了,完全不是自己期待的话,不由自主地对眼前这个人生出了怀疑,道:“不可能吧?居士,我最近经常见到鬼呀,我的气色是否很差?”
“见鬼?让我看看。”那位居士很不客气的,一伸手便托起陶郁文的下巴,把他的脸转向自己,然后目不转睛的端详。
“不错呀!你那双眼本来就属阴眼,是会不时见到那些浮游的鬼魂,不稀奇呀!”平心居士用平淡无奇的口气,好象在说什么吃饭洗脸的事情一样普通。
“他真的见鬼了?”孟森平在旁也紧张地叫起来,“居士,见鬼的人时运很低,那他……”
未等孟森平的话说完,平心居士白了他一眼,似乎怪他多口,又像认为他十分无知,道:“许多人都一知半解,什么见鬼的人时运低?你瞧他的那双眼,阴柔至极,时刻见着阴人,乃是平常到极,你问问他,是否经常会见得到?”
陶郁文却立刻摇头,说:“居士,我从来没有见过,只是到了最近,才经常见到呀!”
“傻瓜!你自己说说,最近你见到什么?”平心居士对陶郁文的话像听不入耳似的。
“我最近在地铁……”于是,陶郁文便把在地铁见到那女郎的事,向平心居士和盘托出。
“唉,真是无知!其实,平时你可能时常见到鬼,只不过你自己不自知,但地铁那个空间,总是把人鬼困在一起,鬼物要在那一带出没,你不就经常见到,有什么稀奇?”
“她是不是要害我?”陶郁文对平心居士的话并不太信任,于是又问。
“当然不会!我看你寿元极高,可以活到七十岁开外,放心吧!”
然而,从平心居士那儿出来,陶郁文的心情依然不见得轻松,他只是向盂森平问:“你对那个什么"平心居士’的话相信否?”
“我……姐夫说他十分灵验,他的话应该可信吧!”盂森平的话说得很勉强。
“其实,连你自己都不大相信那个什么鬼居士的话吧!”陶郁文马上苦笑,“真不值,这样给他说几句,花了我五百元!”
“你就别吵了,顶多今晚我就不回家,陪你明早一起上班。”似乎是为了赎罪,所以孟森平便主动的提前一晚到陶郁文家过夜去。
“你说真的?”陶郁文这才有点喜出望外问。
“骗你干什么?反正答应陪你,迟一点早一点都是要陪的。”孟森平说着,又道:“但我跟你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总算够朋友!”
早上的地铁站比盂森平想象的要繁忙,当他随着陶郁文走进站里时,便不停东张西望,但却未见陶郁文有紧张的神色,显然那个“正主儿”尚未出现。
到了购票处时,盂森平便从口袋中找硬币,这才发觉自己只有两个两元硬币,未够买票。
“我也没有零钱,我是用储值票的。”陶郁文摸摸自己口袋,于是又道:“去找赎处换吧……”
当他话未说完,却发觉孟森平竟不在身边,连忙抬眼四处找他。
当他看到孟森平时,登时全身血液像凝固了一样,因为他见到盂森平竟然就站在那个总是冤魂不息,跟着自己的女郎面前,他正拿着一张钞票,向那女郎找赎,而那女郎好象很热心的,打开手袋,拿出一堆硬币,交到孟森平的手中。
当孟森平千谢万谢的走开时,那女郎这次却没有望陶郁文一眼,径自向入闸处走去。
“还好碰到有人肯替我找赎。”孟森平欢天喜地的捧看硬币走回来。
“你小心,你手里拿着的钱,马上便会变做阴司纸!”陶郁文紧张道:“快扔了它们!”
“你说什么呀?”孟森平一头雾水的望着他。
“你还不知道?刚才替你找赎的,就是每天冤魂不息追着我的女人!”
孟森平大吃一惊,呆望着手上从那女郎处换回来的硬币。
可是完全不像陶郁文所说的,硬币仍是硬币,没有变成阴司纸。
“你看!这硬币是真的!”孟森平把换回来的一个两元硬币放在陶郁文掌心,又道:“你不是看错眼吧?”
陶郁文在孟森平递上那个两元硬币时,本能地想扔掉,但接过后,抓在手中,看得牢牢的,硬币始终是硬币,并不如自己所说,变成阴司纸。
“喂,没变阴司纸!你会不会看错眼呀?”孟森平问。
“怎么会?我每天都见她,怎会认错?”
“但鬼魂怎会有钱找赎给我?”孟森平又问。
陶郁文张口结舌,也不明究竟。就在这时,他们听到车站里面人声嘈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两人正面面相觑时,便见到有穿制服的人急忙往入闸处冲去。
“发生什么事?进去看看。”盂森平道。
于是,他立刻投入硬币在售票机中,买了票,便拉着陶郁文入闸,往月台那边走去。
尚未到月台,已见许多上班的人涌到其中一个月台前,而月台上有一列地铁停着。
“怎会在刚开车时就跳车自杀的?”
“报了警没有?还不知有没有救呢?”
陶郁文与孟森平听到周围的乘客七嘴八舌的说着,都十分吃惊。不久,他们身边出现了许多人,接着,有穿著救护人员制服的人,拿着担架进来。乘客自动的排开一条路,让救护人员走向月台那边的车轨救人,陶郁文与盂森平也很自然的站在人丛中看热闹。
没多久,救护人员抬着担架经过他们身边,他们很自然地都向担架上的人望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
“咦!”当那担架经过身边时,孟森平很震惊的发出一下低呼。
陶郁文自然也望到担架上的人,那是个样貌十分平凡,甚至可说是丑陋的女子,但见她双目紧闭,脸上出现极之痛苦的神色。陶郁文可以肯定,从未见过那女郎。
当担架抬远后,人群也散开了,这时,未等陶郁文开口,孟森平已急不及待的指着远去的担架道:“刚才我就是问这个女人找赎硬币的,怎地才眨眼间,她却自杀了?”
“你说什么?你跟她找赎?”陶郁文听到他的话,吃惊不亚于孟森平。
“当然呀!难道你自己没有眼睛,见不到吗?刚才你还说就是每天见到她冤魂不息的追着你!”
“不!我见到的那冤魂不息的女郎根本不是担架上那女人,你别弄错了!”陶郁文立刻否认。
“什么?明明就是她,我三分钟前才向她找赎零钱,我就算善忘,也不会那么快便记错呀!”孟森平争辩。
“这倒奇了,你说说,刚才的女郎穿的是什么衣服?反正在担架上那个女人,给毯子裹着,看不到她身上的衣服,我们核对一下你去问她换零钱的女郎到底穿什么,便知道是否看到同一人了。”
“替我找赎的女郎是穿白色衬衫,灰色裙子的。”孟森平马上便答。
“这……我看到的也是一样!”陶郁文惊叫着。
“对了!我记起了,当初你说见到那女郎,中分漂亮,你还曾经心动,想追求她;但刚才那一个,难看得很呢,你的审美眼光好象有点问题呀!”盂森平像记起什么的叫道。
“不对!我刚才见到的,不是担架上的女人那么丑的,那女……女鬼样子真的很美丽,绝对不是担架上的那一个!”
“但我看到的,从头到尾就是那个丑女人呀!”
平心居士很耐心的听完陶郁文与孟森平的覆述,然后便笑起来,道:“你们两个都没有看错!”
“我们没看错?怎可能?她们不同样子的呀!”陶郁文与孟森平异口同声地惊问。
“我不是一直都说陶先生有对阴眼吗?他时时会见鬼的,你们两个虽然见到同一人,但孟先生见的那个丑女人,是活生生的人,所以她找换给你的硬币是真的,不是什么阴司纸;但陶先生有双阴眼,他见的却是附在那丑女人身上的女鬼,所以你们两人看出来的女人是两个样子。”
“哦?会有这样的事?”陶郁文半信半疑。
“你不是说乘车时常常见到那女郎吗?这事简单不过,例如乘客中有甲、乙、丙、丁,女鬼这三分钟附在甲身上,接下来的五分钟又附在乙身上,再接着附在丙身上,甲乙丙根本是不同的人,在没有阴眼的人看来,他们是不同面貌的人,因他们看到的是活生生的甲乙丙本人的面目,但你看到的来来去去都是那个鬼魂,所以你在地铁各站的车厢里见的明明是甲或乙丙,因鬼魂附在他们身上,你不就觉得看到的是同一个女郎,而她像无处不在吗?皆因你的阴眼见的就是鬼本身!
而那游魂可能一直在找替身,结果今早终于给她找到,找赎给孟先生那个好心的女子,成了鬼魂找替身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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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09:3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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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指术”无形杀人
在澳大利亚生活着500多个种族的原住民———大洋洲土著人,有很多部落仍保持着原始习俗。他们有着相当严密的制度和法律,“骨指术”就是一些土著部落用于对付破坏族规者的秘密武器。这种不留痕迹的杀人方法被人们传得神乎其神,土著人更是深信不疑,曾接诊了被杀人骨所伤病人的帕特森教授,决心揭开这一恐怖巫术的神秘面纱。
皇家医院的奇怪病人2006年4月的一天,澳大利亚达尔文市的皇家医院里由飞机送来一个病人,他是北澳区的美利族人。治疗部主任帕特森教授对这名叫乌鲁穆的土著人做了详细检查,可病人除了血流量和血压稍偏低外,其他身体机能完全正常,而且既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可是乌鲁穆的表现却像一个挣扎在死亡边缘的人,全身痉挛,无法吞咽。
就在帕特森束手无策的时候,乌鲁穆突然伸出颤抖的手一把抓住了他,用微弱的声音说:“不要管我了。”
乌鲁穆用绝望的眼神看着帕特森,喃喃说道:“我被杀人骨指过了。他们说我犯了族规,要审判我,我就逃跑……”说着,他激动地狂叫道:“可是逃不掉,谁都逃不掉牎”喊叫过后,乌鲁穆吐出最后一口气,死在了急救室。
经过查阅大量的资料,帕特森了解到,澳洲土著人有一种神秘的杀人方法。叫“骨指术”。当地人用人骨和头发制成一种工具,在对它举行过复杂的仪式后,它就被赋予了强大的超自然力量,只要被这人骨指过,再尖声念出一串咒语,受害人必定在劫难逃。
据说,杀人骨可用人骨、袋鼠骨、木棍甚至石块制成,但却都有一点严格的规定,就是妇女和非本族人不能知道这种仪式的奥秘。
据传他们执行任务的过程也十分特别:杀人者需要穿一种用白羽毛和人头发制成的鞋子,等寻到逃犯时,只要走到离他较近的地方,跪在地上,将杀人骨像枪一样拿在手里对准犯人,再念出一串咒语,便算完成任务,杀人者立即返回。据说,这种杀人方法永不失手,而且不留任何痕迹。
难道乌鲁穆真的死于这种可怕的巫术牽帕特森决心揭开其中的奥秘。
可如何才能进入土著部落,亲眼见识一下呢牽帕特森立刻想到了西蒙,他是北澳领地上的阿龙塔族人,也是族中少数几个融入文明社会的人。几年前西蒙的父亲患了急性胆囊炎,经过族中巫医的施法不见丝毫起色,西蒙不顾父亲的反对,执意把他送到了皇家医院,老人在帕特森的抢救下终于转危为安,为此,西蒙一直视帕特森为恩人。
帕特森找到了西蒙。得知帕特森的来意后,西蒙的笑容一下凝固住了,沉默良久。
在帕特森的劝解下,西蒙终于发生了动摇,他承认阿龙塔族的确有这种巫术,但并不常举行。他同意带帕特森到他部落里住一段时间,并要帕特森保证不向其他人打听“骨指术”的情况,否则下一个被杀人骨所指的人就是西蒙自己了,帕特森忙激动地点头应承。
经过两天的准备,西蒙同帕特森驱车驶向北澳领地的土著保护区。
帕特森以友好拜访者的身份在部落里住了下来。帕特森从西蒙那里得知,主持仪式的是族中的巫师,叫列奥。一次,帕特森和西蒙远远见到列奥在逗弄手臂上一只毛茸茸的黑色大蜘蛛。西蒙告诉帕特森,那种蜘蛛叫“雪漏斗”,剧毒无比,但它在列奥手中竟乖得像只小猫。
一天深夜,帕特森被西蒙叫醒。西蒙领着他来到山坳间一块开阔平地旁的草丛中躲了起来。平地上聚集了很多土人,他们围成半圆形,神情肃穆地看着中间的列奥。列奥身上绘了很奇特的花纹,头上还插着一根白色的长羽,石頭旁还躺着一个被反绑的土人。突然,列奥发出一声尖厉的呼啸,只见列奥手臂伸向天空,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然后又指向大地。在列奥脚下摆着一根骨頭,他正向它施法。不久后,只见一个土人对杀人骨施礼后拿起它,将骨头指向犯人,嘴里尖声念着,被审判的人紧跟着发出绝望的嘶嚎……
仪式结束了!有人上来解开受审者的捆绑,然后各自散去。帕特森突然感到手上痒痒的,低头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那只剧毒的“雪漏斗”正趴在他的手上。身后,列奥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教授,请站起来吧。”
不能言说的真象帕特森开着车子在原野上狂奔,车后座上躺着奄奄一息的西蒙,西蒙却因擅自带领族外人观看仪式,触犯了族规。并被施以骨指术。西蒙的情况和乌鲁穆十分相似,满心歉疚的帕特森悔恨交加。
正在这时,老友亚当逊的到访让帕特森看到了希望。亚当逊是著名的心理学家,他认为,骨指术的受害者并不是机体本身受到了什么伤害,而是被自己的心理恐惧杀死的。事实上,在心理学界早有很多关于心理暗示杀人的例子。亚当逊说,这种叫骨指术的巫术由来已久,土人们都深信不疑,所以杀人骨的“法力”在这些人身上就会很灵验。
两人经过商量后,决定从解除西蒙的心病做起。帕特森告诉西蒙,自己找族长谈过了,如果肯出一大笔钱资助部落,族长会出面让列奥施法撤销诅咒。第二天,帕特森装作很疲惫的样子走进病房,告诉西蒙,列奥将在当天下午替他施法解咒。行将就死的西蒙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握住帕特森的手说:“谢谢你。”紧接着,西蒙以惊人的速度复原,三天后,帕特森高兴地宣布他可以出院了。
“骨指术”杀人之谜就此真相大白。帕特森迫不及待地向外界公布了这一结论,引起极大轰动。但令他没想到的是,一周后,西蒙突然再次发病,没来得及抢救就去世了。
帕特森悲痛不已。检查西蒙遗体的时候,帕特森发现他死于中毒。帕特森明白了,土著人不愿意他们信仰了几千年的巫术就这样在科学面前失灵,他们不惜一切手段也要让骨指术应验。也就是说,西蒙必须得死牎思量再三,深深自责的帕特森做出了保持缄默的决定,“骨指术”则被以更神化的方式,谜一样地蔓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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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09:5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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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开杀戒
为了应付这次联考,成文燕复习了整整一个通宵。天蒙蒙亮时,实在不住了,小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窗外已大放光明。看看表,已经七点半,匆匆忙忙赶进考场坐下,刚好铃声响起。
卷子发下来时,成文燕脑袋一下炸了。
今天上午不是考英语的吗?怎么发的是物理试卷?
一抬头,看见班主任刘老师那张老处女特有的阴脸。
“成文燕,你上午到哪儿去了?怎么不参加英语考试?”
成文燕抬手看看表,时针依然指向七点半,这该死的电子表居然在这时候停摆了。再抬头看看讲台上方的挂钟——两点三十分。
睡过了,过得太离谱,欲哭无泪,头痛欲裂。
硬着头皮开始填写试卷,脑子里全是一片空白,所有的题目都似曾相识,所有的答案都无法下笔,因为记忆里我物理公式都化成了化学液体。
还好,裙角暗藏有一张写满公式的小纸条,成文燕决定冒险一试,刘老师刚走过成文燕身边,成文燕便迅速可惜运气不好——一条恶狼般的黑影从后门串进教室,一把揪住了成文燕。
教导主任郑老师,最擅长做这种缺德事。
郑老师年轻时教过体育,身材高大,体壮如狗熊,他一把拽住成文燕的胳膊,拎小鸡一般把她扯出教室,直接拎进体育馆,一把推进场馆边的小储藏室里,恶狠狠地说:
“你先在这里好好反省,等大家都考完后,全校检讨!”说罢,反手把门一摔,扬长而去。
“法西斯!”成文燕哭了,她委屈,她愤怒,哭得真想把欺负她的人毒打一顿,不打得他脸上开花脑袋开裂誓不为人。
哭了好一会儿,哭累了,爬在杂物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被外面嘀嘀咕咕的声音吵醒,透过门缝,见教导主任大狗熊、班主任老处女、还有校长狐狸婆——七八个狗男女老师正坐在地毯上开会,显然,是在研究一会儿如何在全校同学面前羞辱违纪学生。
成文燕愤怒了,她像一头狂狮,为自己即将到来的耻辱感到暴躁不堪,文弱女生内心深处的愤怒正一点点被激发出来。——愤怒的火焰开始冲破皮肤,点燃了女孩身体每一处细胞。
她愤怒地来回走,从小储藏室这头走到那头。她生气,生气,愤怒,愤怒……她抓狂!
她停下来,因为她发现一件武器。
一根棒球棒!
纯金属外壳,呈园柱形,棒面平滑无截面接头,棒长不一米左右,最粗处直径至少七厘米。为便于握棒,从握棒的一端用胶布带包缠着,十分称手。
象征重磅出击的棒球棒,紧握手中,那一瞬间,成文燕成了复仇女神的化身。
她也不知那来的力量,一抬脚,便踹开了木门。
女神横空出世,换来一片惊讶,成文燕从他们惊讶的眼神中找到了一种绝对的快感,那是一种最彻底的做人的尊严。
成文燕怒目圆睁,高举起手中的棒球棍狠狠的朝教导主任的头砸了下来。大狗熊来不及喊出声,血便从嘴里喷出来,染红了他身边的老处女衣裙,刘老师还来不及闪身避避,带着风声的第二棒已经砸在她脑门上,那人“呃”了一声,两眼翻白。脑浆四溅,身体软绵绵的倒在地上。
再然后,成文燕双手抡起棒球棒,不断狠狠砸落……一阵阵金属撞击脑壳声换来一声声尖锐的惨叫,霎时间血流成河。
当所有老师都被砸开脑壳,体育馆里满地血浆,染红了球棒,也染红了成文燕的衣衫。
一道白光射向成文燕,体育馆的大门被推开,站在门外,是一大帮刚考完试的同学。
这时,她才觉得累了,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腿脚一软竟栽倒在地。
成文燕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学校医务室的休息床上,身上依然一片殷红。凉凉、湿湿、粘粘的衬衣紧贴皮肤的感觉,很不舒服,只是脑袋没那么痛了。
校医吴老太伸手摸摸成文燕的额头,柔声道:
“醒来了?累坏了吧?瞧你这傻孩子,使那么大的劲砸西瓜干吗?”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成文燕棒打大西瓜的传奇在校园内广为流传。
“话说有一年联考时,一名作弊受罚的女学生用棒球棒砸烂了十八个大西瓜,害得监考老师没了消暑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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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0: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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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老公
●赵羽婷1984年
星期二上午第四节课铃声响起时,高三学生赵羽婷发现抽屉里有一张字条,“赵羽婷,下午下第一节自习课后,请到校园后刨冰店请你吃刨冰好吗?我有重要事情想要告诉你。周雨。”很阳刚的字迹。自如其人,周雨是高三年纪篮球队主力。
赵羽婷心乱套、脸发烧,盯着黑板发呆四十五分钟。放学时才想到问题的严重性:自己身上穿的蓝色连衣裙太土了。
中午,赵羽婷用一个冰激凌加半盒彩色笔与同座王秀兰换穿了一件碎花套裙。当初陪王秀兰买这条裙子时,赵羽婷曾试穿过,很洋气。
与周雨的见面颇为失望,男孩的口语表达远不如便条上果断、刚毅。吃刨冰活动延续到第二节课铃声响起半小时后,周雨的所谓“很重要的事情”依然没能清晰表达完整,赵羽婷只是大概知道,周雨希望下次还有机会请客吃刨冰。
回到教室,王秀兰不见了。
半小时前,电影厂导演来班上选演员,带走了王秀兰。
半年后,王秀兰主演的青春电影《穿蓝色连衣裙的少女》红遍中国。
高中毕业后,王秀兰后来改名为王袅,上了电影学院,报道前,王袅送给赵羽婷一条最新款的蓝色连衣裙。
赵羽婷把裙子埋进衣柜底,一次也没穿过。而且从此以后,她再也不穿蓝色色系的服装……还有,从此再也不吃刨冰。
●赵羽婷1994年
下午快下班时,卫生局行政科副科长赵羽婷接到了一个赴宴邀请,赵副科长几乎每天都要拒绝一批宴请者,但这位邀请者具有难以抵挡的热情。
“我是周雨,刚从深圳回来,十年不见了,请出来叙叙旧吧,最好请你老公一块儿来,我也带老婆来,大家认识认识……”
赵羽婷独自赴约了。
“你老公怎么没来啊?”周雨似乎很失望。
“他出差了。”
“出差上哪儿了?”
“上海……”
抓住一点小问题就穷根究底!看来,周雨虽然已经成长为一名建筑工程师,但还是很不成熟啊。赵羽婷将老公的稳重、老练与周雨做了一个对比,暗自庆幸自己的选择。
周太太是个干巴瘦的广东小女人,她在餐桌上表现出的口齿笨拙,神态拘谨更是令赵羽婷十分满足。
为了让周太太能听懂,他们一直用普通话交谈。那顿饭,吃得及其平淡、无趣。临分手时,周雨突然用方言对赵羽婷说:
“昨晚……”似乎还有话说,却卡住了。
“昨晚怎么啦?”赵羽婷还是用普通话问。
“其实……昨晚我就想请你吃饭了。”
●赵羽婷2004年
“赵书记,宏大建设集团董事长的电话,您接吗?”秘书小张小心翼翼地问赵羽婷。
“不接!”
“他说,他叫周雨。”
作为市政府机关事务管理局书记,赵羽婷一般不接企业老板的电话,特别是最近政府要扩建大会堂,建筑公司老板的电话多半可疑。
“周雨?”
“对啊,老同学,你不会把我忘记了吧?怎么样?晚上见面叙叙旧?”
“对不起,今晚没空啊,改天吧。”
下班后,赵羽婷独自回家,先是接到老公的电话,说是要跟省长到县开个现场会,今晚不回来了。
赵羽婷打电话叫了一份外卖,然后进浴室,打算边泡澡边等晚餐。她脱下职业套装时,发现后衣襟有点脏痕,于是打开柜子寻找干洗袋。
老公似乎回来过,唯一的一个干洗袋里有一套刚换下的西装。
只好装一袋了。赵羽婷讲老公揉成一团的西装倒出来,逐一折叠好,以便装下两套衣服。
一样东西从西裤里掉出来,三连装的避孕套,已经撕开一个。
十年前,赵羽婷已经放环。
赵羽婷给省委秘书处一个熟人打了个电话,证明今天省里根本没有什么现场会,四大班子的领导都在家渡周末。
九点,手机响了。
“赵羽婷,赵书记,赵美人……我是周雨。”听声音,周雨有些醉意。
“你醉了……”
“是,醉了好,醉了我有勇气向你说真话?”
“哦……原来你一直在讲假话?”
“什么呀,赵羽婷,二十年来,你给过我讲假话的机会吗?”
“哈哈”,赵羽婷居然笑了,想到自己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不免有点感谢周雨。
“听着,羽婷,我昨晚梦见你了……梦见你叫我……老公。”
“是吗?你现在在哪儿?我还没吃饭。”
也许是咖啡厅的浪漫气氛富有感染力,机关事务管理局书记赵羽婷完全还原成一个娇弱的女人,关于青春的回忆暂时抵消了对丈夫行径的愤怒。二十年后的周雨已经成熟且不乏幽默,他真诚的恭维恢复了一个女人的自信,虽然赵羽婷相信周雨叙旧背后别有目的,但他俩的话题始终围绕着旧事回忆与其他同学信息交换上,但谈话到了深夜,两人之间似乎已经完全没有障碍。
九点以后的约会持续了三个小时,周雨主动提出:“太晚了,你家刘秘书长该着急了。”
“他出差了……”
子夜零点很是一个令人想做点什么出格事情的时间,但十二点钟之前,赵羽婷还是要求周雨把她送回到了省政府大院。
“谢谢你周雨,现在我很愉快。”
至少,今晚有一件事令赵羽婷出乎意料之外,宏大建设集团周董事长与市政府机关事务管理局赵书记一夜畅谈,只字没提到有关政府大会堂扩建工程。
一年后,政府大会堂扩建工程顺利完工,宏大建设集团承建的这个项目完美无暇,成为赵羽婷获得副市长提名人选的重要政绩。
●周雨1984年
周雨在球场上奔跑,但怎么也迈不开双腿,最后累倒在地上,耳畔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老公,老公,你醒醒。谁叫我老公?我还没结婚呢。
定眼一看,是高三年级的校花赵羽婷,她身穿蓝色连衣裙,笑容象印在蓝天上的一朵彩云。
周雨张开双臂想要去抱住云彩,突然感到下体一热,醒了。
一上午,周雨神不守舍,第三节下课时,用小字条向梦里校花发出了吃刨冰的邀请。
直到盘子里剩下的刨冰全部溶化,周雨也没能组织好向赵羽婷描述梦境的语言,他反复拨弄着已经溶化的冰糖浆,发现那些粘稠的液体很像昨晚糊在床单上的胶状物体。
组织好向赵羽婷描述梦境的语言,他反复拨弄着已经溶化的冰糖浆,发现那些粘稠的液体很像昨晚糊在床单上的胶状物体。目送着赵羽婷的碎花裙子消失在教室门里,周雨暗暗定下决心:下次,只要看到赵羽婷穿上哪条梦中的蓝色连衣裙,我一定再约她一块儿吃刨冰。
●周雨1994年
十年后再见到赵羽婷,不再想诉说少年春梦,最想知道的却是赵羽婷老公的下落。当得知省建设厅项目处副处长刘盛涛此刻正在上海出差的确切消息后,心花怒放。
大学毕业后,在深圳闯荡六年,终于得到一个可以一展宏图的机会,此刻,只要能拿下省体育中心建设项目,就可以在家乡创办自己的企业了。当然,事情进展总会有障碍,例如现在,竞争对手大约有4、5家,但省里选中的招标对象只有两家,自己所挂靠的公司当属一家,但另一家是谁?在公开招标之前,建设厅上下一致保密。
老天有眼,赵羽婷老公正是建设厅负责具体核实招标对象的副处长刘盛涛。
毫无疑问,此刻正在上海出差的刘处长需要考察的对象是上海云浮建设。
周雨知道,这场叙旧并没能使自己的形象在赵羽婷心中得到多大提升,但临分手时,还是想告诉对方一件事情,但最终没能说出口。
赵羽婷,昨晚我又梦见你了,在梦中,你管我叫……老公。
●周雨2004年
虽然同住一座城市,但省城毕竟有好几百万人口,不特别相约,即便是老同学有可能一辈子也难得再见。
周雨在梦中见到了中学时期的赵羽婷,再一次入梦来呼唤老公,梦里伊人依旧是那么青春亮丽,梦醒后的周雨,可是两腿间不再有粘湿。
三十八岁已经功成名就,董事长周雨对生活似乎没什么遗憾,因为妻子大学同窗,又是一直支持自己事业的最佳伴侣,还为他生了一个儿子。所以,周雨从来没想过要主动约别的女人。直到少年春梦再次浮出水面,周雨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少了些什么东西——梦想。
好在赵羽婷也算是城里的名人,很容易就查到了她的电话号码。人到中年,赵羽婷依然像个小女孩般任性,先是一口回绝,听到有关“梦里叫老公”的话题马上态度大变。周雨不得不承认自己读不懂女人,同时也对二十年前不敢直言相告而后悔万分。
也许是咖啡厅的浪漫气氛富有感染力,机关事务管理局书记赵羽婷完全还原成一个娇弱的女人,一副令人怜爱的神情。二十年后的周雨已经成熟且不乏幽默,虽然他俩的话题始终围绕着旧事回忆与其他同学信息交换上,但谈话到了深夜,两人之间似乎已经完全没有障碍。
九点以后的约会持续了三个小时,周雨主动提出:“太晚了,你家刘秘书长该着急了。”
“他出差了……”
子夜零点很是一个令人想做点什么出格事情的时间,但他们还是在省机关大院门口分手告别。在大门警卫举手敬礼时,赵羽婷说了一句:
“谢谢你周雨,现在我很愉快。”
从语调中,听得出这不是一句客气话。
赵羽婷背影消失在拐弯处时,大院守卫战士才最后完成敬礼动作,那一瞬间,周雨明白了:这个女人的梦想是——权利。
而我的梦想是什么呢?回家路上,周雨这样问自己。
一个星期以后,周雨办公室来了一个年轻女孩,自称是机关事务管理局的秘书小张,赵书记派她送来一份政府大会堂的扩建计划书。周雨发现,这女孩子比当年的赵书记还要漂亮。
一年后,政府大会堂扩建工程完工,小张得到了周董事长的丰厚报酬——一幢江边小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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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0:2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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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吸烟的狐狸精
九月,“西部水乡”考察队进驻秦岭北坡一个山沟里,在解放军驻军遗留下的一个旧营房里安营扎寨。军营毗邻秀龙山风景区,营房内有成片果林,周边沟壑纵横,谷狭幽深,背靠青山,林木茂盛。
营房虽然已经废弃多年,但青石基座厚红砖墙的军队建筑依然稳固结实,随便打扫一下便可入住,比睡帐篷当然舒服多了。
对我来说,进驻营房最大的好处是可以躺在床上抽烟——不与老周共挤一顶小帐篷,爱怎么抽怎么抽。
当然,我吸烟是有节制的,每天一包,从不多吸一枝。我还有个习惯,每包烟只抽十九枝,最后一枝放在床头,作为隔日早上的床榻第一享受。
住进营房的第三天早上,我象往日一样,眼睛没睁开,就往枕边摸索烟盒——我都是在享受吞云吐雾五分钟后,才睁开眼睛。
我一把抓过烟盒,不料却掏了个空。我一惊,睁眼细看,烟盒里空空如也。
房门虚掩着,不知被那个烟鬼同事偷走了我的香烟……我这么想着,起身洗漱去了。
接下来,是一整天忙碌的考察作业,晚上回营房睡觉时,我特意将房门顶上,以防再被人偷走我的最后一枝香烟。
早晨,当我按习惯伸手去摸索香烟时,居然抓了一个空。
烟盒已经掉到地下,里面香烟无影无踪,房门紧闭,不可能有人进得来。
吃早餐时,我把这桩奇事给伙伴们说了一遍,引来大伙儿的种种猜疑。有人说是老鼠偷走的,有人说是我记错数了,也有人说是老房子闹鬼……最后,长期与我搭伙睡一张帐篷的老周发表了“权威”结论,得到大家一致赞同。
“老散,你个老烟鬼,八成是你自己半夜睡得糊里糊涂的时候,自己起来吸了吧。”
我下决心要查明究竟,接下来那一夜,我把香烟盒放在枕边,并暗示自己要睡得清醒些。
一整夜,我都睡得很不踏实,不时伸手摸摸枕边的烟盒,不知睡到何时,朦胧中仿佛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伸手一摸,枕边烟盒已经不见了。
睁开眼睛,睡眼朦胧中,我打亮手电往窗户那边一照,赫然看见……玻璃上贴着一张人脸。
那人显然被手电光刺得很不舒服,一闪身消失了,但我可以确信,那是一张人脸,虽然只在灯光下可以清楚脸上白里透红,
大约是早上五点左右,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营房外森林里传来翅膀拍打声,动物鸣叫声,和一连串跑步声,此起彼伏,在这个宁静的清晨,这些声音显得格外的嘈吵。
从震撼中反应过来后,再听着这些动静,我觉得整个人像是掉进冰窖里了,浑身都在发冷,.过了好一会儿,才缓了过神来。
房间窗户是七十年代那种木边玻璃窗,双开门,八块玻璃格,顶上还有一扇斜撑气窗,气窗开着,玻璃格窗紧闭着,气窗很狭窄,高不过20公分,相信没人能从里面钻进来。
我仔细在窗台上查看,在气窗铁扣上发现一缕奇怪的毛发。
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大伙儿聚集吃早餐时,我讲述了清晨的离奇发现,结果招来一通爆笑。
“老散,你遇见狐狸精了吧。”老周说。
“真的是遇见狐狸精咧……”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我们身后传来,回头一看,是郭大爷。
郭大爷是营房附近的村民,驻军撤离后,老人受委托看管营地。
“咱这大山里,狐狸老多咧,狐狸那东西可灵性了,真的能修炼成精哩,你们别笑,我亲眼见过长出人面孔的狐狸哟,身子上的金毛儿还没褪去,但面孔已经是人模人样了,白里透红,像秦腔戏里的旦角一样,美得很。”
听罢郭大爷一席话,我激动万分:“没错没错,我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张脸,还有啊,我还在气窗扣上捡到一撮毛发呢。”
我掏出那缕毛发,毛发在阳光下闪烁着金光,这不是狐狸毛,又是什么?
朱教授接过毛发,掏出放大镜仔细察看。大家都屏息凝神等待教授下结论。
朱方之教授是我们考察队的动物学家。
终于,朱教授抬起头来,面带喜色的宣布:
“太好了,咱们发现了野生的秦岭金丝猴!”
金丝猴被列为一级保护动物,主要分布于陕西境内秦岭山区,以秦岭太白山金丝猴亚科种最为有名,这种可爱的小动物,长着和人类一样的红嘴唇,过去我们只在画报上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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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0:4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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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轮回的奥秘
无论如何,总有一些特例出现,让我们得以一窥有关人和动物之间轮回的奥秘。
轮回为人的狗
在清朝余樾所著的右台仙馆笔记里,有这么一则故事。
在江西玉山县地方,有间叫水南寺的古庙,寺庙的住持叫月印,年约六十余,是一位颇有德行的高僧,常常诵经修行,足不出户。
月印养有一条狗,十多年了,颇有灵性,每当月印诵经时,一敲木鱼,这条狗必定摇著尾巴前来听经,庙中之人,不管僧俗,见此情形,莫不同感讶异。
后来,这条老狗忽然不知染上什么癞病,皮毛脱落而且身有臭气,但依然每日前来听经如故,有一天,月印突然告诉他的徒弟说∶“这老狗染病颇令人讨厌,你们把它拉出去杀了!”徒弟听了,都惊讶万分,莫知其意,但因月印平素庄严持重,弟子都不敢违逆,只好将狗叫出,但又不忍心杀它,只好暂时将它拘禁,不使前往听经。
但过了三天,这只老狗乘隙又偷跑出来听经,月印看到不禁大惊失色,对他的徒弟说∶“你们没有杀掉这条狗,可能因此坏事了!”于是赶紧命令他的徒弟,赶到某村某姓人家去探问,果然发现有一大腹便便的孕妇,生了三天还生不出来,生命垂危,连医生也束手无策。
月印得知后,告诉他的徒弟说∶“你们不忍心杀狗,难道忍心杀这个妇人吗?这条狗不死,妇人肚中胎儿就无法出生!”因此命令徒弟杀掉这条狗后,立刻再去某家探询,果然,那位妇人已经生下一个男孩了,月印跟他的徒弟说∶“这条狗,因为听经得善果的缘故,将托生为某家的孩子,以后会小有禄位,我可能看不到,你们或许可以做个见证。”
等这个小孩子年纪稍长,常常到庙里来,而且每次都依依不舍的离去,月印常常摸著他的头说∶“善哉!你果然不昧宿根,但因你还有小富贵未享,不适合留在这里。”
等这个孩子长大后,果然做了小官,家中亦颇有积蓄,到了晚年时,就常常寄宿在庙中,并大力出资整修老旧倾圮的寺庙和供养庙中的和尚,后来活到七十余岁才离世。
这个故事有一个有趣的重点,就是狗儿不死,则妇人肚中胎儿无法出生,这点从因缘观的角度来看,是这只狗和这妇人宿世有缘,此番注定来当她儿子,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则让我们回归到一个主题上,那就是一般常讨论的∶灵魂何时入胎的问题。
有的观点认为在受精的那一刹那,灵魂就入胎了,不然胎儿就无法成长,有的认为是在几个月后,有的则认为是在出生的那一刻,颇是众说纷纭并无定论,但大部份都倾向支持在出生那一刹那才入胎的说法,大部份例证也都支持此说,就像前述狗儿投胎的故事。
但此说也有一个疑点,即是,如果灵魂是在出生那一刹那才投胎的话,那么,之前没有灵魂的投胎参与,胎儿是如何成长的?或胎儿与欲投胎灵魂之间的关系是如何建立的?因为按照一般的说法与见解,如果灵魂不入胎的话,将导致胎儿流产现象。
底下,有个真实的故事,或许可稍稍解答这个令人困惑的问题。
灵魂何时投胎?
阿迦曼尊者,是泰国一位得道高僧(已于一九四九年圆寂),这是一个他亲身经历的故事。
有一年,当尊者旅居在某个村落时,有一个受他感化很深的老妇人,来请教他有关她禅坐时发生的一个问题,她说她昨天晚上,当心思达到高度的专一时,她突然看到一条微细的线,从她自己的“心”中跑出去了,她感觉很诧异,因此决定跟随著它,想知道这条“心线”究竟往何处去,结果她发现这条“心线”,竟然跑到她侄女的子宫里去了。
等老妇人从禅定中出来,她感到极度的不安,因为她知道她的侄女当时已怀孕一个多月了,因此她前来请教阿迦曼尊者,准备听取他的忠告。
阿迦曼尊者闭起眼睛,沈思了一会,然后张开眼睛告诉她说,等下次她静坐时,如果再看到那条“心线”跑出去时,必须要以极坚定不可动摇的决心“剪断”它,如果她心意不够坚决,死后必定“再生”于她侄女的子宫内,成为她的子女,因为她的心一直被她侄女所吸引著。
等两天后,她高兴的来拜见阿迦曼尊者说,当那条“心线”再度跑到侄女那里时,当下她就以极坚定的决心剪断它了,第二天晚上她再度静坐时,她发现那条线已了无踪迹了,奇异的是,当老妇人剪断那条“心线”后,她的侄女就流产了。
尊者的弟子听到这个奇异的事件后,很感困惑,就同来请教尊者,尊者告诉他们说,一个人的心意是非常微细而难以觉察的,如果没有开发禅思,是很难去防护它的,这个老妇人因为非常锺爱她的侄女,以致潜意识的心意“溜出去”,即使她仍然还活著,但已为她的来生准备了地方,如果她没觉察或无法下定决心剪断这个牵系,那么,她将注定投生于她侄女的子宫内,成为她的女儿。
由这个故事发现,一个人虽然还没死,但因为“心力”的作用,不管是意识或潜意识的,都已和来生的去处有了联系,而对自己的“来生”产生了“形塑”的作用,也就是说,尽管我们每个人都还没死,但我们也都同时在参与或决定我们来生的去处或样貌,只是愈接近死亡,“心力”就愈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力而已!
因此,灵魂什么时候入胎,确实因人、因缘而定,并无什么定规,因为□使不入胎,灵魂和胎儿之间仍可产生某种联系的形塑作用。
曾经轮回为猪的人
在动物和人的相互轮回中,在一般典籍中最常见到的,并不是人和狗,而是人和猪之间的轮回,因为在中国,猪是肉类的主要来源,因此生为一只猪,自然免不了被宰杀的命运,所以,投胎为猪,不只是一种悲惨的宿命,还掺杂著因果报应的涵意在里头。
煮云法师就曾讲述过一个关于人猪轮回,令人闻之耸然的故事。
他说在很久以前,他曾参加过一次法会,席间恰巧与一位董姓立法委员的太太同桌,闲谈中得知,董姓夫妇虽然应酬繁忙,但自早年起即茹素,因此他好奇的问起缘由,董太太说,那是因为她舅舅的缘故,她舅舅说他能记起多世前的事,并说他是猪来投胎的,而且还当了不只一世的猪,并且向她描述猪被宰杀的痛苦。
他说当猪被杀死后,痛苦并不就此结束,仍然对肉体有非常敏锐的感觉,当猪肉在□场被买回去后,凡是把猪肉剁得愈碎或煮的时间愈长,猪就愈痛苦,尤其是将猪肉做成火腿,须用盐浸入皮肉内,还需经过日晒风吹等过程,其间所受的痛苦实非常人所能了解,更甚的是,此种痛苦必须等到人们完全把火腿吃完才结束,也就是说,一只猪的痛苦不在死后结束,必须等到人们把所有的猪肉吃完了才结束!
他说他不知做了几世猪了,数都数不清,每当想到曾为猪时的痛苦,仍不免胆战心惊,他说本来阎罗王还要判他这一世再做猪,他听了吓得赶快拔腿就跑,但判官很快的就抓起一把猪毛往他背后丢来,所以他今世背部仍有一撮猪毛,说完,并脱下衣服,以显示他所言确实不虚。
董太太说,自从听闻舅舅的故事后,两夫妇从此即断除一切肉食。
煮云法师所叙述的这个故事,虽不是第一手资料,但可信度极高,而且颇发人深省,实不宜以一般故事等闲视之。
无独有偶,有一个署名“既明”的作者,也曾在“中国佛教”月刊,讲述一个他亲见其人的故事。
他说,在一九三七年,当他旅居四川西昌的光福寺时,有一天清晨下山,欲入城办事,山下有一湖,要入城须先乘船渡湖,当时同船者十余人,其中有三、四个牧童,年约十一、二岁,他发现当中有一牧童,总把手插入腰中,以衣服覆盖,好像怕别人看见,开始时他并未特别予以注意,然而不久后,另一个顽皮的牧童突然将那牧童的手拉出,结果牧童的那只手,竟然是一只带毛的猪蹄,当时同船看到的人,咸感震惊。
此时,旁边一个同船的当地老者向他解释说,这个牧童能记起前三世之事,据牧童说,他前三世都转生为猪,当被杀死后,挂在街头出售时,每割一刀,都感觉痛彻肺腑,直到完全出售后,魂识才能脱离再度转生,他记得前两世都是如此。
但在前世,当被宰杀后摆在□街贩售时,过了很久仍未能卖完,当最后仅剩一蹄时,他感觉痛苦得实在无法忍受了,因此猛然用力一挣扎,这时魂识突然脱离猪蹄而投胎,虽然幸得人身,但因剩一蹄的“业债”还未还清,所以累及今生,犹留一蹄以示人。
和前例一样,这个人猪的轮回故事,仍然令人闻之惊骇!
哲学家休谟说,动物在很多方面都很像人,所以我们自然不能说,只允许人类有灵魂,而不允许动物也具有所谓的灵魂,休谟的说法不仅合逻辑,也可同理推广为,如果人类可以有轮回,当然动物也可以有轮回,既然人和动物都可以有轮回,那么,人和动物之间会互相轮回,也是极其合逻辑的事了!
你相信吗?如果你有轮回的义理,非常的幽微与深奥,虽然现今的科学界仍在信与不信间打转,但我们深信,有更多的真相和秘密,将会在严谨的学术方法检验和探索下,被慢慢揭露出来。
六道轮回:
天道--行善及有修行的人转世的地方,受福报。天道不是修行的地方,因为福报大,没有什么痛苦,天人容易溺于玩乐而懒惰,所以不修行,天上修行因为没有什么考验,必须修很久。天人福报尽后,根据他的因果转生他界。
人道--半善半恶的世界,人们根据自身的因果和努力决定一生的起落。 人道乃是六道中最好修行的地方,因为世界上的痛苦提醒人们去修行,真正的修行人必须面对邪恶的考验,能经过考验就能得道。得道之人,可自决生死,若能进入四圣道,就可避免轮回之苦。
阿修罗道--充满冲突及纠纷的世界,阿修罗像神有法力,不过没有神的福报。他们的嫉妒心及骄慢心造成冲突及纠纷。若修行人不修心而有嫉妒心,骄慢心,就可能转生于此界。
畜生道--欲望及疑妄所控制的世界,畜生道乃惩罚为恶,犯邪淫及疑妄罪的众生。转生为畜生后,互相行刑(杀害),继续堕落,非常难离开。
饿鬼道--惩罚非常自私的众生,饿鬼道的众生因前世自私而不肯施舍救他人,死后转世入饿鬼道受饥渴的折磨。
地狱道--惩罚残酷的众生,受诸种酷刑,惩罚终尽以后,转生饿鬼,诸世之后,方得转生为畜生。
诸善奉行,诸恶莫作,若堕落进入三恶道(畜生,饿鬼,地狱),痛苦非常,脱离困难。一失足成千古恨,回头已是百年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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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0:5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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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古神话并非虚构
提起中国古代的神话传说,不能不说山西。这里既是“中华民族伟大母亲——女娲”的主要生活居所;也是著名的“三皇”——太昊伏羲、神农炎帝、轩辕黄帝相对集中的活动舞台;以及唐尧、虞舜、夏禹的帝都(平阳、蒲坂、安邑)所在。其他众多的神话人物如蚕神嫘祖、农神后稷、狱神皋陶、乐祖师旷以及蜚廉、造父等等,也在这里留下了无数的遗址遗迹和动人的传说。可以说,三晋大地就是一个巨大而丰富的中国古代神话博物馆。
山西告诉你:远古神话并非虚构
英国学者戴维·罗尔通过实地考察,以及对大量文献和考古证据进行的探索性研究,创作了两卷本《时间的检验》,剥去了层层神话的外衣,使深藏在《圣经》故事中惊人的历史真相最终展现了出来。
在1995年出版的第一卷《圣经:从神话到历史》中,罗尔指出了昔日考古学家们的一个谬误:在寻找能证明以色列人历史的考古发现中,他们虽然找对了地方,但却弄错了时间。经过缜密研究,他提出了一个新的历史年表,从而为《旧约》中诸如约瑟、摩西、约书亚、扫罗、大卫、所罗门等人物的真实存在找到了惊人的考古证据。他走遍中东各地,进入库尔德斯坦和阿塞拜疆腹地探险,还到巴林群岛考察,并三次深入埃及东部沙漠。在出版于1998年的第二卷《传说:文明的起源》中,他带领人们循着亚当后代迁移的足迹,从伊朗西部扎格罗斯山中的伊甸园,进入史前苏美尔的沼泽。在美索不达米亚的史诗中,他让人们看到了大量能够证实《创世纪》故事的证据:他找到了巴别塔的原型;他证明了《圣经》中的大洪水是一个真实事件;他还找到了挪亚方舟停靠的地点——朱蒂山……这一系列的重要发现在德国召开的一次“语言和知识学会”年会上公布后,令听众们激动不己。
当我在灯下读着戴维·罗尔这些一点儿也不枯躁的考古论文时,我不禁想起了中国的神话和传说。女娲补天、大禹治水、精卫填海、愚公移山,那些让人津津乐道的神奇志怪故事,是否也如同亚当夏娃的伊甸园一样存在着某种真实历史的影子呢?不由地,一颗久已尘封的求知之心被触动了,我一一步步走进了那几乎已被成年人淡忘的神话世界。
为什么要从山西去追溯神话的源流?并不是因为我自己是山西人的缘故。实在是因为这块土地所蕴含的东西太丰富、太细腻了。除了上面提到的女娲、大禹、精卫、愚公,还有神农炎帝、轩辕皇帝、伏羲、后稷等等,简直数不胜数。可以这么说,在我们儿时听姥姥奶奶讲过的大部分动人的故事和美好的传说,几乎都是从这里流出来的。不过我第一个想要去追寻的,就是女娲炼石补天和抟土造人的故事。探究自己的生命本源,大概是每个人生而俱有的一种本能吧。
从哪儿开始呢?我首先想到了方志和史料。于是,我一头扎进了故纸堆中。在《泽州府志》中我看到了这样一段记载:“娲皇窟:凤台县(今晋城市)城东浮山北谷,谷中空虚如囊,传即炼石补天处。谷祀娲皇,山祀伏羲。”过去在我的印象里,“女娲”是一个仅仅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虚幻的艺术形象,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遗迹留存。难道这证明“女娲”确有其人吗?无从知道,我只能更努力去搜寻。这样,一部部方志、一本本史料,女娲庙、娲皇窟、补天遗址,无数个遗迹让我眼前豁然开朗起来。我把这些遗迹全部标在地图上,然后拿着这张地图上路了。
一个春天的早晨,我走进了晋城市中村乡的水东村——《泽州府志》中所载的“娲皇窟”就在离这个村不远的浮山上。在村委会主任的指点下,我沿着村后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上了浮山。淌过一条水将能没过脚背的丹河,再走过一座刚刚废弃的小村庄(古庵里庄),我就看到了半山腰上的“娲皇窟”。
“娲皇窟”又有“补天窟”、“翁婆头”之称,是一个天然形成的石崖山洞。此洞高约5米、宽约3米、深约4米。一进洞门,我就注意到了洞顶左侧有一条宽约20公分的巨大裂缝,深不可测,似乎要通往“天外”;细看去,正前方的洞顶也有一条10多公分的水平裂缝,横亘东西。这种情景,让我仿佛看见了上古洪荒时期我们那些可怜的祖先们,在大雨滂沱时是怀着怎样不安的心情担忧着会不会遭受“天崩地裂”的灭顶之灾。可能就是那种巨大的恐慌,让他们时刻幻想着能有一副伟大的肩膀扛起洞里的“天”,保佑人们能平安度日。这时候我就联想到:女娲补天的神话会不会就源出于此呢?
在生存条件非常严酷的原始社会里,出生并活下来无疑是最有意义和价值的一件事,所以也就难怪生殖崇拜理所当然成为原始图腾崇拜的主流。神话中层出不穷的关于女娲和伏羲的种种相爱、交媾和繁育后代的故事,就很好地说明了这—点。
听说吉县柿子滩有一幅跟生殖崇拜有关的“女娲岩画”,我迫不及待地要去看看,当天就坐火车到了临汾。
“柿子滩”位于距离吉县县城西南30公里的清水河北岸,西边离吕梁山不远。在台地西边靠南的“岩棚”下方,就是“岩画”所在之处。岩画共两幅,用软性赭红色石头画成,其中右方一幅是两只动物图画;而左方一幅,则是表现女娲“补天”和“造人”双关含意的“女娲岩画”;岩画中的“女娲”头梳双髻,双乳饱满下垂,充满哺乳人类的乳汁;在她的头顶上面,画有7颗黑点,象征布有“北斗七星”的天空;“女娲”右手上举,手上持有石块状物体,意指女娲“炼石补天”;女娲下身两腿分开,画有外露的阴器,脚下大地画有6个圆点,这是讴歌女娲繁育万物、创造人类的功绩吧。
女娲被叫作中华民族的“伟大母亲”,伏羲则被号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初祖”,他们倒底是什么关系呢?有人说他们是夫妻,有人说他们是兄妹,但究竟哪一种才是正确的呢?1999年冬天,我在万荣县黄河之滨的“后土庙”考察时发现了女娲“抟土造人”的圣地——“汾阴淮”。恰巧,在“后土庙”以南5公里左右的宝鼎乡北赵村,就是传说中伏羲“龙马负图”东渡黄河来到山西的地方。可是,“汾阴淮”没有提到女娲造人时有伏羲的功劳存在,“白马神庙”里关于伏羲乘龙马渡黄河的记载也看不出与女娲有任何的关系。
制耒耜、种五谷、尝百草,被神化以前的炎帝其实是生活在渭水流域的姜炎部族的首领。凭着这个部族的优秀与先进,凭着“兴农业”与“疗民疾”的得人心政策,他后代中的一支在太行山下、汾水两岸定居下来。
在寻访神话的过程中,我在高平、长治两县的交界处见到了“神农岭”、“百谷山”、“羊头山”、“炎帝陵”等有关炎帝的遗迹。这让我有些迷惑不解。很多史料都足可以说明炎帝出生于陕西。等他长大后成为姜炎部族的首领,也是在关中一带活动。那么山西境内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遗迹存在呢?
在翻阅了有关炎帝之称呼的资料之后,我终于明白了。原来,“炎帝”二字是姜炎部族对首领的统称,从第一代神农氏炎帝到最后一代被黄帝灭掉的榆罔,有整整520年的历史。根据当代史学大师郭沫若先生的研究,炎帝后裔主要有4支:列山氏、共工、四岳和台骀。第4支台骀发源于今陕西的武功、扶风两县,后迁居到山西南部的汾水流域。所以显而易见,高平、长子、长治等县的多处炎帝遗迹并非是炎帝而是他的后代留下的。
说炎帝,不能不说精卫。精卫是炎帝的小女儿,本名女娃。可能大多数人都会记得在小学课本上所看到的“精卫填海”的故事,也被那天真少女化成的精灵那份执着感动过。在考察炎帝遗迹的过程中,我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惊喜:神话传说“精卫填海”的所在地“发鸠山”就在长子县城西25公里处,那里也是“浊漳河”的发源地。我闻讯立刻赶到了长子。站在发鸠山顶,遥望东方天际,我好像看到了那身轻如羽的小小精卫鸟在渺远的天空中展翅奋飞,又似乎见到了女娃姑娘那可爱的面庞在对我微笑。我想:在那刀耕火种的旧石器时代,人的生存十分不易,而许许多多挑起生活重担的女人们岂不正和这精卫鸟一样,在奋力地与环境的艰难和危险抗争,寻找生存的机会吗?
涿鹿的原野上,血腥而激烈的战争此起彼伏。炎、黄二帝讨蚩尤、黄帝伐榆罔,鹰雕作旗、虎豹开路,风、雨、雷、电纷纷上阵,演出了一场神话与现实交织的戏码。
轩辕黄帝出生于黄土高原西部的陇东地区,据《史记·五帝本纪》载:“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生而神灵,弱而能言,幼而徇齐,长而敦敏,成而聪明。”当轩辕氏当上了部落首领之后,他“治五气,设五量,抚万民,度四方……”,比起炎帝的只重农业不重精神是更进了一步,因此被称为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
在运城市东郭镇西南,有一个著名的“黄帝战蚩尤”胜迹——“蚩尤村”(现改名为“从善村”)。
传说在“阪泉之野”(山西运城一带古称“蒲阪”),黄帝与蚩尤各自摆开了阵势。一时间,大风、大雨伴着大雾接踵而至。先是黄帝的女大臣“风后”用“指南车”指引部队脱离险境,接着黄帝之女“女魃”出阵,驱散风雨,用号角声、擂鼓声等扰乱敌兵,采取变化多端的战术,取得胜利,最后斩杀蚩尤,分解身首,异地而葬。因此,这里被人命名为“解州”;该村村民是“蚩尤”部族的后代,所以命名为“蚩尤村”。又传:黄帝的女大臣“风后”死去,被埋葬在晋陕交界处的黄河渡门,该地因为是“风后陵”所在,后来被人们称为“风陵渡”。
除了尧、舜、禹,晋南大地还分布着多处“尧舜名臣”的遗迹:“羲和墓”在稷山县中舍村;“皋陶墓”在洪洞县士师村;“伯益墓”在襄汾县北社村;“后稷墓”在稷山县稷王山……还有那么多不知名的民间神话与传说,使这里当之无愧成为中国古代神话传说的“密集区”和“富矿区”。
太原市清徐县是有名的醋乡,也是古代尧帝留存遗迹最集中的地方。这里有一个以唐尧的名字命名的“尧城村”,村里有座建筑精巧的“尧庙”,传说是唐尧“初封徙迁”之所。
从“尧城村”出来继续南行,过平遥、介休、灵石,就到了传说中大禹治水时“劈开灵石口”的夏门镇,这里是霍山山脉与吕梁山脉的交汇处。放眼望去,公路南面的山谷宽不到百米,汾河从谷中流过。在古代传说中,这里是汾河南流的“瓶颈”,由于两山相交、隘口狭窄,在“灵石口”以北形成了“晋阳湖”、“昭余祁”等多处湖泊、沼泽,致使水流不畅,常常发生水患。后来大禹受命治水,劈山石、拓幽谷、疏通水道,汾河才得以畅通南流,也留下了大禹“劈开灵石口,空出晋阳湖”的动人传说。因为大禹是夏朝开国之主——夏启的父亲,所以人们把大禹拓宽的这个谷口命名为“夏门”。
结束了我的神话之旅,就仿佛走过了一条绚丽夺目的中国古代传说人物画廊。女娲、伏羲、炎黄二帝和尧、舜、禹,无论他们是否是真实的,他们丰满的人物形象以及鲜明的性格特征都让我更加体会到人类史发展历程的艰辛和厚重。作为一个道地的山西人,我深为能生活在这种浓郁的古风古韵中而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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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0:5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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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顽石
浙江海昌有个秀才,从于肃愍庙中回来,作了一个梦,梦见于肃愍(就是大名鼎鼎的于谦)打开正门欢迎他进来做客,陈秀才徘徊着不进去,于肃愍说:“你以后就会成为我的门生了,应该从正门进来。”,刚坐下,有个仆人过来说:“汤溪县的城隍爷求见。”。
随后就看到一个戴着峨冠的神仙飘然而来,于肃愍让陈秀才和城隍“抗礼”(这个可怎么解释呢,我觉得是互相礼让吧。) ,说道:“他是我手下的,你是我的门生,你应该坐在上边。”,陈秀才很惶恐的坐下,看到城隍爷和于肃愍在低声说着什么,几乎听不到,只听见几句:“死在广西,中在汤溪,南山顽石,一活万年”十六个字,说完,城隍爷就告退要走了 ,于肃愍让陈秀才出去送一送他,到门口的时候,城隍爷问陈秀才:“我刚才和于大人所说的,你都听到了?”,陈秀才说:“就听到十六个字。”,城隍爷说:“记下来,日后自然就会应验。”,回到于大人那里,也是这样给他讲。陈秀才一下子就惊醒过来,把梦到的事情告诉别人,都不知道如何解释。
家比较穷,但是他有一个表弟姓李,被选作广西某地的通判(官职名称),想带陈秀才一起去,陈秀才连忙拒绝说:“不行不行!梦里面神仙说我‘死在广西’,要是和你一起去了,恐怕会送命的!”,这位通判大人说:“神仙说‘始在广西’,是始终的‘始’,不是死生的‘死’也。如果说死在广西了,又怎么能‘中在汤溪’呢?”,陈秀才也觉得说的有道理,所以就和他一起去了广西。
在通判府里,有一个中间西边厢房别院,一直以来都紧紧锁着,没有人进去过,陈秀才将门打开,看到庭院有假山水潭,觉得不错,就把被窝铺盖都搬进去住了。
住了一个月,也没发生什么事情,到八月十五的时候,喝醉了酒,吟道:“月明如水照楼台。”,听到空中有人拍掌笑着说:“‘月明如水浸楼台’,换‘照’字就不好了。”,陈秀才吓了一大跳,连忙往上看去,只见一个老头子,带着白藤编制的帽子,穿着葛衣,坐在梧桐树的树枝上。陈秀才吓得赶紧跑回卧房去了,老头儿轻飘飘落在地上,用手扶住陈秀才说:“呵呵,别怕,人世间有我这样风流俊雅的鬼吗?”,陈秀才说:“那么您是什么神仙呢?”,老头儿说:“少废话,我先和你对对诗词吧。”,陈秀才看到他眉目之间有古朴的感觉,和平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就渐渐不害怕了,二人一起进到室内,互相对诗起来。
那个老头子所写的字,都象蝌蚪一样,很多都无法认识,陈秀才就问这是什么字,老头子说:“我年轻的时候,大家都在用这样的笔体,现在很想用楷书来写,不过写这样的字时间太长,一时半会还改不过来。”他所说的年轻的时候,其实是在女娲补天以前啊。从此,每天晚上,老头子就来和陈秀才见面,两人的感情非常好。
通判大人家的仆人经常看到陈秀才对着空中喝酒,急忙告诉通判大人。通判也觉得陈秀才精神恍惚,就训斥他说:“你沾染了邪气了,恐怕‘死在广西’这话要灵验了!”,陈秀才一下子恍然大悟,和通判商量回家乡去避一避。
才刚刚上船,就看到那个老头子已经在床上等他了,别的人可是看不到他的。路过江西的时候,老头子说:“明天就到浙江境内了,我和你的缘分也尽了,现在不得不和你说看事情:我修炼道术一万年了,还没有修成正果,因为缺少三千斤的檀香,用来雕刻一尊九天玄女的雕像。今天向你讨要这些东西,否则,我就借你的心肝脾肺肾来用用! 哼哼!”,陈秀才吃惊的问道:“先生你修练的什么道?”,老头说:“斤车大道!”,陈秀才马上意识到“斤”“车”二字,和在一起就是“斩”字啊!,忙害怕的说:“让我回家商量一下吧?”。
等回到了海昌,告诉了自己的亲友,都说:“肃愍所说的‘南山顽石’,会不会就是这个怪物?”,第二天,老头来到了这里,陈秀才说:“老先生可是家住南山?”,老头顿时脸上变色,骂道:“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一定有坏蛋教你的。”,陈秀才把这番话告诉自己的朋友,朋友说:“这样的话,就拉他去肃愍的庙去就可以了。”,于是,等老头再来的时候,就拉他去肃愍的庙,老头大惊失色就要跑回去,陈秀才用力抱住他,强行拉他进去,老头子长啸一声,就飞上天去了,从此以后,这怪物再也没有回来。
后来,陈秀才到汤溪县去,考上了进士,而考试的考官,就是状元于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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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1:1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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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少女丧尸的自白
自从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我,本来是浣熊市某高中的普通女生,喜欢运动和看书,渴望一份美好的爱情。
自从那一天,一切都变了。
虽然市区内不断传来有人变成怪物的消息,但父亲毫不在意地指责为谣言,照样在晚上出去喝酒。我在家里等待他回来。
“咣~~~~咣~~~~”门被敲响了。
“啊,爸爸回来了!”我兴奋地走过去开门。
一开门,父亲一口咬住了我的脖子…………
身上本来光滑柔嫩的皮肤一块块地皱裂,脱落,皮下流出淡黄色的体液,有的地方连肌肉都脱落,露出雪白的骨头。可是,我还能行走。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饥饿感向我袭来,宛如地球毁灭般的饥饿感觉折磨着我。
————找吃的去!!
我是少女丧尸,是最可爱的丧尸,所以我必须有品位。
我从不吃老年人和中年人的肉,那些交给男性同胞们就好了。
有一次,我将一名与我年龄差不多的少女逼到了一处街角。
她想逃,但周围是死胡同,逃无可逃。
我微笑着,缓缓地靠近她。
“别…………”她的眼神里露出的是:绝望和惊恐。
我一口咬住她的左肩,光滑白嫩的肩。
热乎乎的血液从伤口涌出,流进我的嘴里,温暖着我的身体。
当我将她左肩的肌肉一口撕下来时,她发出了刺破天际的尖叫:
“啊~~~~~~~~~!!!!!!!!!!!”
乖,别叫,只会痛一会儿,然后,你就和我一样了。
我又将牙齿伸向她看起来很好咬的胸部,一口一口地把肉咬下来。渗出的血绽放出一朵朵美丽的花朵。
小巷中传来的惨叫声,渐渐减弱……
还有一次,我抓住了一个小男孩。
大约也就三四岁吧。他的父母被猎杀者们攻击,逃命时丢下了他。他乱跑时被我抓住了。
也许因为我的形象比猎杀者们要漂亮些,比较像人的缘故,他并不很惊慌,只是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我:
“姐姐,你干什么?你身上怎么到处都是伤啊?”
傻孩子。
对着他娇小的脖子。我张开了嘴……
还是小男孩最好呢,喉管嫩嫩的,一口就可以咬破,血流的也比较快。小男孩的血香香的,鲜鲜的,像加了牛奶的咖啡,我最喜欢了。
放心吧,小弟弟,姐姐决不会让你变成丧尸的。你这么小,姐姐完全可以把你整个装进姐姐的肚子了。
望着脸色惨白,渐渐不再挣扎的小男孩,我微笑了。
有一天,我爱上了一个男人。虽然,这是禁忌之爱。
那天,我和几个同胞一起去找食物。他们走得比我快。
“什么嘛!一点都不照顾女孩子!”
埋怨着到了街道附近,忽然,听到一阵枪响。
远远望去,一个穿着蓝色警服的男人正在收起手枪。
“利昂,没事吧?”旁边一个扎马尾的女孩问他。
“没事。”
那一刹那,我知道,我沉沦了。
利昂。
他叫利昂。
好的,我亲爱的利昂,我要找到你,轻轻咬下你几块有韧性的肌肉,然后把你变成我的同胞,以证明我对你的爱。
事情倒也容易,很快我就在一处街角截住了利昂。
“利昂!我爱你!我来了!”
我这样呼喊着,冲向他美味的怀抱。
突然,我的身体里发生了什么,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身体里炸裂开来。
是利昂!他用手枪攻击了我!
不!我爱你!我想让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然后好好爱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低声呼喊着,爬到利昂身边,抓住他的脚,用哀怨的眼神望着他。
当四粒子弹在我头部炸开时,我微笑了。幻想起这样的场景:
我抱着一只胖呼呼的,可爱的小丧尸,和利昂一起走在浣熊市的街道上。利昂咬死一名路人后,撕下一块热腾腾的,滴着血的人肉,温柔地递给我和孩子。
可惜,这只能是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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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1:1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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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通判
一部鬼书先从桂林开始,说广西有一个姓李的通判,通判是清代正六品职官,分掌粮盐督捕,江海防务,河工水利,清军理事,抚绥民夷等要职,很肥缺的差使,当然就很有钱,于是包了七个二奶……当然都是貌美如花啊,家里的珍宝堆成山。
不过,这位通判老爷福浅得很,27岁的时候就生死翘翘了。他家里有个忠诚的老仆人,带着七个美女一起设置灵堂祭奠。
这边美女老头哭得伤心呢,那边厢来了个道士,手里面拿了一本公德簿,说来化缘。
老头斥责说:“我们家主人刚刚英年早逝,顾不上施舍你了。”。
道士很牛XX地说:“我可以做法,让他起死回生。”
老仆人下了一跳,赶紧去跟七个美女去说这件事情,美女们都很惊讶,赶紧出来会见那个道人,可是道士已经走了。老仆人和众美女那叫一个后悔呀——怠慢了神仙不是,慢待了结果让神仙走掉了。
过了几天,老头去上街买东西,在路上碰到了那个道士,老头一把拉住他,跪下来求他回去施展法术,救活自己的主人。
道士提出了条很恐怖的条件:“阴间有条例:死去的人要还阳,必须有人来替代。恐怕你们家没有人愿意代他死吧,所以我走了。”
老头说:“先让我回家商量一下好吗?”。
于是,拉着道士就回到了李家,赶紧把道士所说的告诉了七美女。当她们听说道士来了,都很高兴,可是一听要有人代死,老公才可以复活,都傻了,互相看着不吭声。
老头一看是这样的情况,坚定的大声说:“好了!各位美女年轻貌美,就算了,我一个老人家已经是废物,让我去代死吧!”,于是出来告诉道士:“我去代老爷死,可不可以?”
道士说:“如果你可以不后悔,不畏惧就可以。”
老头说:“没问题!”
道士说:“看你这么诚心,你去和亲友告个别吧。然后我来做法,三天就可以完成法事,七天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于是,老头给道士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准备了最好的事物,丝毫不敢慢待。安顿好了以后,就出去向街坊邻居告别,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有嘲笑他的,有可怜他的,还有认为他是纯粹骗人的。当老头经过关帝庙的时候(就是现在正阳广场那凯),进去跪下祈祷说:“我代我们老爷去死,求关帝帮助道士放回我加老爷的魂魄吧!”
话没说完,有一个光着脚的和尚站在香案旁边大声说:“你满脸的妖气,大祸临头了!我来救你,千万不要泄露秘密!”
于是给老仆人一个纸包说:“到危急时刻再看!”,说完就人消失了。
老头回到家,忍不住拆开纸包偷偷看了内容,上面画着5个手爪,和一根绳索。赶紧放到怀里面收好。
转眼之间,三天的期限就到了,道士命令老头把自己的床搬到他主人的棺材对面,用铁锁把门锁上,只留下一个小洞来送饭。道士和众美女在旁边摆坛做法念咒语。灵堂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老头就有点怀疑了,忽然,床底下阴风阵阵,呼呼有声,两个黑不溜秋的怪物蹦了出来,深深的眼眶,眼球是绿色的,浑身长满的短毛,身高有2尺左右,头大的象车轮一样,两眼直勾勾盯着老头,一边盯着,一边往棺材那里走去,绕着棺材不断绕圈,用牙撕咬着棺材。眼看着,棺材就被掀起一道缝隙,居然有咳嗽的声音,竟然好像是李通判老爷的声音。
两个鬼用手抚摸李通判老爷的肚子,老爷居然慢慢开始说话了,老头偷偷看了一眼,果然是老爷没错,可是声音却像是那个道士的,不由自主地说:“看来,关帝庙那个和尚说的是真的。”
老头急忙拿出怀中那个纸包,只见金光四射,从纸上越出一条金龙,很长好几丈,一把抓起老仆人,飞到房子上方,用绳索把老头绑在房梁上,老头见到如此情景,差点昏了过去,赶紧往下看,那两只恶鬼扶着李通判从棺木中出来,走到老仆人睡的床边,一看居然没有人,李通判大喊:“做法失败了!”
两只恶鬼突然眼睛精光四射,手臂暴涨,面目狰狞的看四处搜寻,找来找去也找不到老头。李通判大怒,把老仆人的被褥,蚊帐撕得粉碎,一只恶鬼猛然抬头,看到老头在房梁上,大笑,和李通判一起跳跃起来,去抓老妇人,还没有到房梁,就听一声炸雷响过…………老头也掉了下来,棺材依旧好好的合着,两只恶鬼也不见了。
7个美女听到雷声,赶忙开锁看看情况,老仆人把所见到的都告诉了他们,一帮人赶紧去看道士,结果道士已经伏倒在法坛死掉了,尸体上用硫磺大大的写道:“妖道炼法易形,图财贪色,天条决斩如律令!”十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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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1:1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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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与桂林
江到兴安水最清,青山簇簇水中生。
分明看见青山顶,船在青山顶上行。——袁枚《由桂林朔漓江至兴安》
这首诗写得够直白,与唐代诗人唐温如的“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相映成趣,一个白天一个晚上,都玩水上飘。
写这首诗歌的袁枚是为乾隆年间浙江钱塘人,曾任漂水知县、江宁知县,后辞职归隐,享受生活。老人家活了82岁作者擅长讲吃讲喝讲鬼话,与纪晓岚、蒲松龄合称“大清三大鬼话高手”。这家伙生性豁达不羁,行事常出人意表。
孔子他老老人家早就提醒过大家“子不语:怪、力、乱、神。”(意指孔子绝口不谈关于怪异、暴力、停乱、神鬼等事情。)然而袁大才子却反其道而行之,将自己听到举凡神鬼、妖怪、狐仙甚至奇人奇事.通通整理成册,并取名《子不语》。表示该书内容皆与怪、力、乱、神有关。
《子不语》成书后袁枚发现元代有个文人也将自己的作品取名《子不语》。为了尊重前辈,他一度将书名改为《新齐谐》不过大家还是习惯以《子不语》来称呼这部作品。与其他鬼怪故事不一样。袁枚的《子不语》展现清新的风格。鬼故事写得通俗、幽默而又深富哲理,蛮好玩的。
袁大才子发迹于桂林。他籍浙江慈溪,后迁居钱塘(今杭州)。少时家境贫寒,但天资聪颖。7岁学作诗文,12岁考取秀才,21岁去广西探视叔父袁鸿,在桂林作《铜鼓赋》,受到广西巡抚金鉷的赞赏,推举他参加博学鸿词科考试,是全国200多个考生中最年轻的一个。23岁中举人,25岁中进土。
这位仁兄眼中的桂林山水是鬼诡怪怪的,你看他这样写桂林七星岩的观感:“怪石成形千百种,见人欲动争豁岈……如万古仙鼠、盘古不死、女娲施变、蚩尤喷雾……山川人物熔在一炉内……忽然罡风一吹化为石(金十一沛恩游栖霞寺望桂林诸山)。
可见,1736年,在中土人士眼中,桂林还是一片充满蛮荒神秘的土地,不可思议。
好,接下来听我逐一读读《子不语》中的桂林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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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1:1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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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住户
随着亚洲第一坑~中国唯一一家国家级矿山公园的建成,铁山区的知名度提高了不少。前一段时间还迎來1200多名上海游客!但是铁山区的地理位置毕竟偏僻,四面环山,虽然望去是一片绿洲,但是怪事卻时有发生!
铁山区有两家知名度比较高的医院,一家是大冶铁矿医院,另一家是黄石第四人民医院。医院是有,但是卻没有停尸房。整箇铁山就一个太平间。太平间和四医院在同一座小山上!也不算山,就是想多來說地势比较高啦!太平间到四医院就2分钟吧!这个小山上不是就這两幢建筑物的,还有居民区。住着不少人。这里的人是睡不好觉的。每天被出殡的乐队~鞭炮吵的“惨不忍睹”。毕竟人是会死的,這样也奈何不了誰。
琴家就住在这里,住3楼,太平间是一层的平房。琴只要打开窗户,从树木的缝隙中就可以隐约看见太平间的轮廓。那座叫做“太平间”的建筑物,让她很不舒服。
早上6点鞭炮就炸了起来,今天出殡的是一位溺水的年轻女孩,和父母吵了几句嘴,就到东方山水库自杀了。琴心想:“这么小就这样娇气,长大了一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于是蒙上被子继续睡觉。
9点了,琴起床准备上班。下楼时却发现家属在那裏发白花给亲朋好友。一箇箇悲伤欲绝的样子。这里就這一条路走,尽管她想绕路走,卻无能为力。
她经过家属时,家属忙给她白花,她本来想解释自己不是送髒的,但是她看见家属的悲伤,就接过花,随手放进包里,就沒說什么了。
今天公司发薪水,琴早就把早上的事忘到后脑勺了,当然,白花还在包裏。
12点琴才回家,她和同事庆祝去了。回到家,她接了一盆水,给阳台上的植物浇水。她透过树影,看见太平间有一束绿光闪动,她又害怕又想弄箇明白。她努力去看,终于看见了。。。在惊喜自己视力同时,她惊呆了。是~~那。。是。。。是。。那个女。的。。
那箇溺水的。此时她努力相信一切都是梦幻,但是。。。她关上窗子,回头走向客厅。猛一回头,看见浑身是水的女子正站在她面前。本来惊魂未定的她立马倒地昏迷。
第二天琴醒来时已经是中午12点了,她坐起来,发现滿屋子都是水。她回想起昨晚发生的事,马上拿起钥匙出门,離开这个鬼地方。在她拿起钥匙的一瞬间,发现一箇湿漉漉的纸条,她好奇的打开纸条,里面有六箇血红的大字——“不要說我娇气”纸条裏还有湿漉漉的头发。
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努力的认为这是一个梦,但是眼前真实的字让她毛骨悚然。她带上存折要离开这里,到楼下,听见自己邻居的哭声,她又赶忙敲门,看看邻居家是不是。。也被。。。
她敲开门,问男主人发生了什么事,男主人停止哭声:“我家的狗。。。血被。。不知道什么。。。搞光了。。”
琴冲进门來到狗身边,狗已经死了,旁边有一把湿漉漉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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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1:3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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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TV解释的灵异
1、某一集说某个村子每天半夜三更都有怪叫声,把全村人吵醒,大家都不敢出去看,战战兢兢地失眠到天亮。采访了一大堆上了岁数的村民,传说这里出没野兽,每天夜里到村子作怪,闹得人心惶惶……音乐配的那叫一个恐怖!还分上下两集渲染!到最后,竟然说那是村里一个胖子睡觉打呼噜!这胖子应该是金刚罗汉转世或者帕瓦罗蒂的私生子,打个呼噜能把一个村子的人吓醒!
2、还有一集说是一户人家老是发现自家客厅地上的瓷砖缝里会渗出像血一样的鲜红色液体,弄得到处都是,全村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猜会不会原来这块地是坟地啊什么的,然后又请了N多专家,研究他们家的地理位置地形条件,得出的结论都是依科学不可能发生地下矿物质倒渗这种情况发生……所以,最后的结论就是:液体是这家人家为了出名自己洒上去的!
3、还有一期是说,挂了好几年的牛皮鼓忽然自己长出了牛毛!这件事在当地是蛮有名的件事,节目采访了那么多人,研究从厦大弄到了中央,都没有人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没办法了,硬栽赃人家做鼓的人不专业,毛没有刮干净,当初牛毛没刮干净。这个笑话真冷啊!
4、还有一期说峨眉山的一个古寺,地处森林深处,但屋顶上从来没有一片树叶。就这么个事儿,经过漫长,深沉,全方位,多角度的分析,采访了寺中实习的和尚,游客,保安,居士,文物管理局局长,以及他的姑妈的二姐的堂妹的邻居家的一条狗,最后得出结论——是风吹走的。是风~
5、刚看了一期,一对老人家的电灯晚上莫名其妙老是自己亮,结果大家都说他们家闹鬼,那对老人还居然病倒了。这其中还请了大学生来也无法解释,最后村里检修电路,说是开关的螺丝松了,紧紧就好了。
6、还有那集《谁在背我飞行》,一开始那气愤渲染的那叫一个神秘啊。说30年前一农民前一天晚上10点还在河北交通闭塞的农村,第二天一早5、6点醒来发现自己在南京了,自己不知怎么回事,同样的情况又发生了第二次,只不过到一醒发现自己到上海了。家里还被那两人留了名“山东高登民、高延津”。第三次被两人背着飞行了好几个城市。大概就这么个过程吧,节目弄得又是调查又是取证的,人证物证到处找。太TM神秘了,弄得我那个夜不能睡,日不能饭的啊!那叫一个相思啊!
结果最后来了几个专家,硬说人家老实八交的农民是梦游去的南京,上海等地。看到这里,我当场晕了好一会,坐车难道不用买车票吗?难不成那年头全国人民都在梦游?不过想想倒也是,那时候可不是全国梦游吗?
7.最近的一期讲老人自燃的,老人身上的棉衣乃至他摸过的物体都会自燃,结果好奇心大增,看到最后,是老头的外孙女点燃的,这和科学关系吗?最后还引出几个儿女不孝这个话题,应该归到“家庭”里才对嘛!
8、一个孩子经常僵尸附体。做出各种怪动作。比如翻白眼,咬人,胳膊伸直双腿向前跳,还有要喝血,想咬人。
镜头昏暗,并且采访了N多村民,大家都表现的很害怕。
后来还搞了一个教授专门来调查,调查不出来。教授又把小孩子拖到华西医科大学的医院去检查,结论是身体健康。
最后,是带那个小孩子去看心理医生。医生问了几个呆问题,得出了结论,是因为小孩子想吸引家人的注意。因为他爸爸平时不太关心他。结果他装僵尸以后,他爸爸就很关心他,带他看医生。
9、一期讲一家没人住的老房子晚上发光,里面有张床像有人睡过,搞得神乎其神~~最后答案是发光是反射对面人家发出来的光;床的解释是一张是10年没人睡,一张是2年没人睡,结果被他一搞就成了干净一点的就有人睡了。
10、上次有个不怕电的,手拿220v的电线一点事都没有。最后送到北京某专家处一鉴定,说是该男老茧厚,所以不怕电。所以全中国7亿农民里至少得有5亿不怕电。
11、水怪啊?水怪那几期呢,是这么忽悠人的,那个什么天池水怪,是三样东西。分别是水獭,乌龟……第三样东西……居然是朝鲜人开的汽艇!
12、最近看了期,是说共租一房的两个女孩,一到夜里就发现屋里不正常,查过去查过来,居然是那两个女孩的电脑中了木马。
13、还有孩子被鬼附身变左宗堂那一集也是解释的不伦不类,人家小孩子就不知道左宗堂是谁,可是把啥都说的轻轻楚楚的,不知道他们最后胡乱解释的啥。小孩僵尸附体时嘴里还念叨古文这个最后也没解释。
14、有幸看过一集说是有个人死了N次都活过来了。。。最后结论是死的时候是发病(癫痫)。。。为什么能活过来呢。。是因为乡村里的赤脚医生每次在他假死时都偷偷给他输液。。。
15、2006年9月,福建省华安县草板村一户普通的村民家发生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儿。在深夜,一声巨响,一个不明物体从天而降,撞断树枝,砸穿屋顶,深陷地面,在地里砸出了十几厘米深的坑。而且掉落下来的时候温度很高,摸起来还特别烫手,村民议论纷纷,有人说是陨石,有人说是飞机的零件,还有人传闻是ufo残片,更有甚者竟然说这个东西好像是外星人的尿壶,到底是天外来物还是另有原因?这个不明物体究竟是什么,它怎么会掉落在这儿呢?最后揭开谜底。最后告诉你是TM一私自罐氢气的小贩,不小心把罐弄爆炸,碎片落下来了!
16、记不大清楚是不是这栏节目,反正是CCTV10的,说的是一个老农用电笔测出房间带电,后来发展到地面带电,最后干脆,我C,空气带电,220V还多,当然出现这种现象人没事。有点文化的人,或者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肯定是电笔出问题,我是看笑话一样看完节目的,真是服了。
17、有一期,第一天预告的时候瞎掉我们的胃口,一个女的(忘了哪里的)五年不吃饭,居然身体健康,他家人也承认她五年来的确没有进食,只喝水,我兴趣极度膨胀,还分两集,最后把这女的和他老公弄到省医院检查,最后经过N多专家检查得出一结论,这女的得了臆病,就是幻想症,强迫症之类的,事实上还是吃了东西的……她一个人有臆症,他朝夕相处的家人还信誓旦旦的证明,难道她一家人都有狂想症?他一家人又不是想出名,又没有得利,解释来解释去真是难已让人信服!
18、后来还看了一期,一个贵州还是云南那边的少数民族女初中生鬼上身,在课堂上昏倒,醒来后突然家乡话也不会说了,亲人也不认识了,说自己是福建那边来的,还说福建那边的话,最后的结论是这个女孩学习压力大,得了臆病,
19、谁背我飞行那个外星人系列的还有一集,说村子里面看见飞碟,村里面比较有文化的一个人研究了多年,收集了n多证据,专家跑出了分析半天搞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难道真的有飞碟和外星人。结果发现那个人其实是个精神病患者,而且村子里面都知道。大家都知道,那是记者被骗了?为什么不叫“记者被骗记”??????
所谓的调查非常草率,所谓的结论非常荒唐,每次都故弄玄虚、哗众取宠,拍的像鬼片,最后得出一个莫名其妙的结论。
这个节目就是........《走进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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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1: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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洒水饭
刘勇春走了。
这个我爱了三年的男人,说走就走了。
原来失恋的感觉是这样的——彻夜难眠,心里空荡荡的,甚至忘了哭,整晚给她发短信,想让他知道我难过,知道我为他一夜没睡……
所有的短信都石沉大海。
刘涌春已经离开了博鳌,离开了海南岛。
有他的博鳌海阔天高,没有他的博鳌风雨飘摇。
连续三天,阴雨连绵,连续三夜,我泪流不止。
第四天,我出了门,一个人在海滩耶林里瞎逛,走过跟他一起走过的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仿佛都在提醒我——你失恋了,你永远失去那个叫刘涌春的男人了。
我进博鳌禅寺上了三柱香,祈祷我爱过的男人悔悟回头。然后,我登上万佛塔顶层,鸟瞰江河汇聚成湖,湖水滔滔入海。
遥望远方,一条长长的半岛沙滩分隔了湖海,湖水蔓延到金牛岭山后,我突然想到,沙美内海那边,荷花该开放了吧。
第五天一大早,我准备好饭团、鱼饵,扛着涌春留下的鱼杆,拎上鱼篓,还有搁放鱼竿的插杆、支架,还有搁放全套渔具的旅行渔箱往沙美内海奔去。
又来到这个静谧的湖边垂柳处,湖畔果然已经有好些白连已经盛开,来到了这里,看见荷花,忽然觉得心静了许多。
这是我们曾经并肩垂钓的地方,我喜欢依靠在他的肩头,聆听静谧中偶尔传来的水鸟啼咻,听远处海水拍岸。
我选了一个好地方坐了下来,先把鱼杆拿出来,系好鱼线,再勾上鱼饵。准备工作就绪,我使劲把杆尽量甩到远处,然后把鱼竿插在支架。
我从旅行渔箱里套出早上蒸好的饭团,扔进湖水中。
“咱用的是小虾米做鱼饵,为什么还要洒饭团到水里呢?”我曾经这样问涌春。
“哦,这叫洒水饭,这个湖里曾经淹死过一个小男孩,早逝者多半亡魂不散的,洒水饭是安抚灵魂的一种方式……”
饭团入水,水面上涟漪阵阵。
万籁俱寂,四野无声。突然,扑通一声,一个满是水珠的头颅钻出了水面,而后是脖子、肩膀、前胸……一个全身赤裸的小男孩从湖中向我游来。
“姐姐好。”男孩亮出一口小白牙,黑眼珠忽闪忽闪,稚气的脸孔清秀可人。
“谢,谢我什么?你是谁?”联想到涌春说过的淹死男孩,我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我是住在这里的啊,我认识你呢,你经常和一个大个子哥哥来钓鱼,每次都给我带好吃的来,所以来谢谢你啊。”
“这么说你就是……为什么我可以看见你啊?”
难道我已经死了?
“因为你来陪我了啊,姐姐你真好。”
说着话,男孩爬到我大腿上,幸福的闭上了眼睛,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从大腿漫向我全身。
“不!”我突然感到惊恐万状,死命想推开那孩子,不料一用力,身体悬空,扑通一下落入水中。
水底,一片白茫茫。
白茫茫的水变成了白色的墙,还有白色的衣裳,我发现自己分明躺在床上,一个穿白大褂的中年妇女微笑的注视着我。
“你终于醒来了,再不醒来,你爸妈快急死了。”
我这才发现,我躺在医院病床上,爸爸妈妈坐在我身边,老泪纵横。
“孩子,你服用过量安眠药,已经昏迷了五天,能醒过来,真是奇迹啊,热爱生命吧,至少,为你年迈的父母。”大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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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1: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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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间之魔刀
仿佛老天爷在造长江的时候打了个喷嚏,手抖了那么一下,所以造就了一条首尾与江相连的河。它把小镇从中间一分为二,河虽不大,却养育了小镇千百代的人。人们对依赖惯了的事物自然是不会存什么感激之心的,所以小镇的人对这条河的情感是淡然的。但如有人要动这河的主意却也是不成的,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
小镇的古老在于它的点滴之处,老宅的前身是满清时的死囚关押之地。它自然是对生死之间默然于胸,见证了多少个好汉与凶徒临死前的壮语。
到如今知道这个老宅以前旧事的人自然是不多的了,但李奶奶是肯定知道的。
大院子里常与菊子在一起玩耍的较投缘的要数梅子了,同是被收养的人之间难免有种同病相怜的亲近。收养梅子的人姓吴,叫吴仁。已经是个五十出头的老人了,老伴早逝,也没有儿女,所以对梅子倒也挺好。梅子管他叫爷爷。
江南的夏日是炎热的,一种闷热的气候,就象老天伸出无数双手捏住了你的脖子,但又不完全捏严实了,给你留了点呼气的空隙。夜晚的纳凉是家家都喜欢的,就象四川人摆的龙门阵,聚在一起。洗澡后把竹床儿往院子中这么一放,一家人坐那儿再摇一把蒲扇,享受落日后的一丝清凉。基本上七点钟之后,各家的人都会聚齐,然后细说自己一天的事情或一些传说故事,闲言碎语。想到什么说什么,惬意的很。
洗澡后的人为图清凉,男人基本上都不会穿上上衣的了,只套个四角裤在身上遮掩着。而女人们自然就要热点,她们需要多遮掩一些地方,但是五十多岁以上的老女人有的也是不穿上衣的了,那个年代的女人觉得倒了她们那个岁数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好遮掩的了。
菊子象往常一样在等着梅子洗澡后来聊天。
“梅子,你觉不觉得你爷爷很怪的?从来不出来纳凉,他不热啊?”
“自从我有记忆以来爷爷就是这样的,倒也不觉得怪了。我也问过的,爷爷说他怕吵,晚上纳凉的人多。”
南方的夏天是漫长的,从六月中旬能折腾到十月中旬。对于几十年来从不纳凉的吴爷爷菊子是很好奇的。李奶奶告诉菊子的,别说她们几个小娃子没有见过吴老头纳凉,就是和他(她)们差不离岁数的也没人见过。菊子时常想,这个吴老头身上一定有什么缺陷,或者有什么大的不能见人的东西。
立秋后的雨是下一场凉一场,每下一次,天气便会转凉一些。那天早上去学校时的气温还是舒适的,只是突然的一场雨改变了大家的穿着,菊子趁着下课的间隙飞一般的往家赶去。她要加一件衣裳,坐那里不动,身子可受不住。
上楼梯前,菊子听到了梅子家传来的水声。菊子想到的是吴爷爷在洗澡,只是他为什么大中午的洗澡?再加上一直以来就想知道吴爷爷为什么不纳凉的秘密,菊子的腿向着窗户靠去。适应了房内的黑暗后,菊子看到的是女人的胸脯,两个大大的乳房。菊子惊讶了,是个女人?吴爷爷有相好的了?菊子急切的顺着脖子向上看去,她要看看吴爷爷和谁相好了。脖子往上之后,菊子有点懵了,因为她看到了胡子,再往上,菊子快要尖叫了,因为是吴爷爷的脸。吴仁仿佛感觉到了被人窥视,他向着窗子看了过来。菊子的第一个念头是快跑。
菊子很长的时间才下了决心把那天看到的告诉了梅子,梅子先是一脸的不信,再就是一脸的茫然,继而是一脸的害怕。菊子拉着梅子找到了奶奶,李奶奶听完后把爷爷叫了来。
“老头子,从古到今的希奇事儿你大都是知道的,这个算怎么一回事儿?”
“自古以来,讲究的是天法地,地法人,人法天,天地之间,阴阳二气为合。独阳不生,孤阴不长,所以人分阴阳,天地间之万物都有阴阳之分。但是,万事不是唯一的,总有时候会出些希奇之物。看来吴仁便是书上常说的那种阴阳人了,象这种人是不吉利的,所以嘛,一般的生下来便被父母弄死了的。”
“你们也不用太害怕,他也只是长了男女都有的特征,别的和正常人一样,并不是妖怪邪物。”
虽然爷爷说没什么可怕的,但是菊子还是害怕,更别说要和吴仁住一起的梅子。吴仁自然是有感觉的。
“梅子,你最近好象很怕爷爷啊?”梅子正在收拾晚饭后的桌子时,吴爷爷突然的问道。
“没有啊,爷爷您想哪去了。”
“那天是不是菊子看到了?恩?你说。”
吴仁在梅子的神色里就找到了答案,所以他去了菊子的家。目的只有一个,希望李奶奶他们保密。李奶奶自然是答应的。
时间能扫去很多的记忆,随着时间的前进,菊子和梅子也不再害怕,因为她们发现吴爷爷还是吴爷爷,没什么变化。有一天,邻镇的媒婆进了吴家,她是想给吴老头介绍个寡妇。从媒婆进门不到五分钟,这个消息基本已经传到镇上每个人耳朵里。梅子自然也听说了,所以她去找菊子。
“菊子,要是爷爷娶了人,我的日子就惨了,你说杂个办?”
“那你是不想他娶了?”
“恩”
“这样,哪天那女的要来的话,你就给她递个眼神,让她跟你去山上采栗子,然后你把你爷爷的事告诉她,保管她不敢进这个门。不过呢,你可要让她临走说句话,就说她自己看出来你爷爷身上不对劲,要不,你爷爷准知道是你说什么了,不弄死你才怪。”
那个女人终于是来了,梅子也成功的把她邀到了山上,然后呢,就是那女人听懂了梅子话里的意思。
再进吴家门的时候,那女人和媒婆递着耳朵说了些话。媒婆听后对着吴仁说了。
“他老爷,她呀对于这件事情不太满意,我以后再帮您寻合适的。”
吴仁对那女人道:“为啥啊,我家的日子也算是富足的,你跟了我不会挨饿啊。”
那女人道:“我可不是什么黄花闺女。我是过来人了,难道我还看不出来吗?你身上是有毛病的,至于是什么毛病,我就不知道了。”
说完,那女人和媒婆就走了。
菊子和梅子是高兴的,她们终于让她们不想发生的事消失了。随着冬天的来临,家家户户开始在家挖起了地窖,准备放过冬的菜蔬。梅子放学回家的时候正好是看到她爷爷从土里挖出一把很大的铁片子,的确很大,只是好象年代有点久远,又长埋于地下,所以上面满是疙疙瘩瘩的东西,也就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梅子,你去弄个盆,往里面倒上半盆醋。”
吴仁把大铁片子放进醋里泡着。等梅子醒来的时候,看到爷爷在堂屋里抱膝而坐,手里捧着那大铁片。
“爷爷,我去上学了。”
吴仁嘴角喃喃的说着什么,对于梅子的话自然是不作回答的。
“爷爷?”
见吴仁还是没有回答,梅子便只好走了。但是梅子关门走了后,屋里传出了说话声。
“你说我该把身上有的东西给弄掉?真的啊?呵呵。”
屋里的吴仁看着铁片子里自己的倒影没边没际的说着。
“是嘛?你说的对,我没有娶到人是自己不象男人,我要去弄药来医。”
梅子回家的时候首先闻到的是中药味,很重的味道。厨房里的炉子上咕嘟咕嘟的煮着。
“爷爷,您病了?什么病?”
“哦,梅子啊,爷爷的病就要好了,等医好了,就去给你娶个年轻的奶奶回来,呵呵。”
等梅子到菊子家串门的时候,李奶奶让梅子坐在身边,她说想问梅子点问题。
“梅子,你爷爷最近在吃中药是吧?”
“恩,是啊。”
“你知道是治什么病的药嘛?”
“不知道,爷爷没说过。”
“梅子啊,我根据这几天闻到的味道,估计是一种女人应该吃的药,怎么跟你说呢,是抑制身体里某些东西的。你明白吗?”
梅子是越听越糊涂,但还是点了点头。
梅子发现爷爷抱着那铁片子的时间越来越长,时常嘴里说着什么,有时候还对着梅子傻笑着。
中药一直在熬着,一熬熬了两个来月。这天放学回家后梅子发现他爷爷在砸熬药的锅,砸了后对着铁片子吼着。
“你骗我,没有效果,一点效果也没,你说,你说。说啊。”
梅子怕极了,匆匆的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你说这丫头?真的?哈哈哈,不是骗我吧?”
这是梅子关门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推门看到的情景估计梅子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爷爷一丝不挂的躺在地上,胸前的两块肉已经被自己用刀挖了去,血在身子底下已经流成了一个小洼。最让梅子感到可怕的是爷爷的下面男人本该都有的东西已经变的基本快看不出来,反而女人的特征很明显。她发现爷爷还没有死,因为嘴里还爱咕隆着。
“这次一定行,他说的方法准行,再挖,把属于女人的都挖了,呵呵…………”
梅子的反应是叫,大声的叫,尖声的叫。李奶奶和菊子一直陪在梅子身边,医院的消息很快传了来,失血过多无法救治。就在大家商议后事的时候李奶奶说了句话。
“他的后事要等他哥哥来料理,他家里不是就他一人的,他还有个哥哥在上海,找个人拍电报过去。”
两天后,吴仁的哥哥赶来了。但是让所有人傻住的是他哥哥一口咬定他弟弟是被人害死的。他在镇上最繁华的地段写了个地状:本人兄弟应得罪某某医生被他们借治疗病痛为借口而将人打的遍体鳞伤,还挖去身上很多部分器官,现在更说我弟弟是自杀,他们太狠了。很多路人看了后都是义愤填膺,有的女人都伤心的哭了。
“去告他们。”
“对,不能放了他们…………”
这件事情自然是也传到了李奶奶等人耳朵里,但不管他们怎么劝,吴家大哥就是不肯回去,一口咬定是别人害死了他弟弟。
“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你们等着。”
镇医院第二天传来的消息是吴仁的尸体不见了,医院的人找遍了所有的地方也没有找到,所以就通知了李奶奶他们。梅子想既然大爷爷在这里,那一切事情都要听大爷爷的了。但是吴仁的哥哥也不见了,完全找不到。
正在大院子里人忙的焦头烂额之时,上海那边来了封急电。
“兹有我院精神病人吴孝一人,在得知其弟死亡之后从我院逃出,望你们有其消息速通知。”
就在尸体消失的三天后,梅子来找李奶奶,满脸的恐惧。
“李奶奶,我爷爷昨天在梦里找我了,他说是我搅了他的好事,他要我自己嫁给他抵帐。”
“梅子,你想是悲伤过度了,你才十六岁,再说他是你爷爷啊,他已经死了。回去吧……”
正在李奶奶以为是梅子自己疑神疑鬼之时,菊子也来了。
“奶奶,我昨天梦到吴爷爷了,他说我教唆她孙女坏他好事,他要找我算帐。”
李奶奶听完就楞住了,一个人做一个希奇的梦可以当童话故事看笑话,当两个人做同样的希奇的梦的时候那就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了。
李奶奶拿了一面镜子和一把五寸长的把上带有很长的红色刀衣的小刀进了梅子家。
“没有妖气啊,难道是我老了,已经闻不出了?”
李奶奶把镜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对着镜子滴了一滴血,借着血在镜子上画了一倒符。
“哎,好久没有用过太虚映世咒了,我倒要看看这个房子里最近发生过哪些事情。”
镜子里开始转动,画面一幕一幕的过着,有吴仁挖出铁片,一直到他对着铁片的影子说话,影子教唆他挖自己,然后是他哥哥来了,在他房间里看到那铁片,好象他听到铁片说着什么,再然后是他背着他弟弟的尸体进来,割开自己的手,把血喂进吴仁的嘴里。用那把铁片割的。再然后是李奶奶也不敢相信的,那个尸体动了,接着爬起来,就在吴孝高兴的跳着的时候。吴仁拿起了铁片,一下挥过去,吴孝的脑袋飞了出去,飞在空中的脑袋的脸上还保持着笑意。吴仁接着抱住没有脑袋的身体,把从脖子里喷出的血喝了下去,一直喝到整个尸体扁了下去。那个铁片发出越来越亮的蓝光,吴仁,不,应该说那东西用铁片对着干瘪的尸体挥了一下,尸体便被分解了,连着脑袋一起慢慢腐烂掉。
李奶奶回去后把经过告诉了自己的老头子。
“老头子,我看不出那个铁片是什么,所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的了。”
“我没有看到,所以猜不出,但可以肯定是大凶之物。”
梅子由于那个梦以及李奶奶下午不知道在房子里做什么事,所以她现在很害怕。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哀求,李奶奶都不同意她住在他们那里。街上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当,当,小心火烛。”
通常这个时候是晚上十一点半了,梅子也已经有了困意,当他翻个身准备睡去时她感觉窗户外有双眼睛看着她。紧接着窗户上有了拍打声。
“梅子,梅子,是爷爷啊,爷爷回来了,爷爷的病好了,爷爷现在只是男人,再没有女人的东西在身上了,跟爷爷走吧…………”
梅子把耳朵捂住,接着开始大声的尖叫。李奶奶撞门进来的时候也恰是那东西破窗而入之时。梅子急忙向大门跑去。
“梅子,你把别人都挡住了,别放人进来。”
李奶奶朝那东西望去,那东西也盯着李奶奶。它的胸脯少了两块肉,那是吴仁自己挖去的了,肚子很鼓,下身长了男女两种特征。偶尔从少了两块肉的胸脯那还会流一些血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照说你应该没有什么意识才对,为什么还记得要来找小丫头?”
“我?哈哈,我是律法啊。我是来惩戒世人的,你有罪啊,罪人都是该死的。”
说着便用那铁片挥了过来。李奶奶从口袋里先拿了根红绳丢了出去,绳子便似一个活物把那东西连铁片都围住了。然后拿出那把小刀。
“请宝贝现身。”说完朝小刀打个手印。
那刀便飞到那东西正上方,在上面转了一个圈,只见那东西的脑袋便骨碌一下和脖子分开了。在那东西的脖子朝上喷出一股血后向后倒了下去。李奶奶慌忙把那铁片用符咒压住,不然不知道那东西会不会复活过来。
待到那铁片放在菊子爷爷跟前时,颜色已经从血红转成淡蓝了。
“老太婆,我知道是什么了。”
“什么?”
“你知道我们这院子以前是什么地方?”
“这个也问我,死囚牢。”
“是啊,那些死囚就是被这个铁片砍掉的脑袋,你说它是什么?”
“哦…………那怎么处理?”
“你用符咒压住,明天送到铁匠铺,叫铁匠把它熔掉,那里面的恶灵自然无处容身,再说一当灵体无处依附,自然有鬼差来抓的。”
铁匠铺的人倒也好说话,说忙完手上的活便熔。李奶奶便回去了。李奶奶出门的时候,店里进来一个外地人。
“我上次要打的器具完工了吧?”
“快了快了,您稍等片刻。”
李奶奶下午再去的时候铁片已经不在了。李奶奶想,做事还是挺利落的,转身便回去了。
在镇通去往别处的船上是很热闹的,只是船上的人都瞧着一个人,因为这个人抱着个铁片子一个人有说有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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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1: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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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改碑文
李相文很伤心。
妻子去世已经三个月了。他依然在後悔,後悔那天晚上不该让她出去为得病的自己去买药,跑了大半个市区,回来後不久就因为淋了雨而病倒了,病得把生命也赔了进去。悔恨和思念像一条毒蛇一样纠缠在他心里。
离开伤心地这麽久,他想去妻子的墓看看,倾吐自己的心声。
来到公墓园里妻子的墓前,李相文泣不成声。他回忆著以前与她相识相知直至相爱的点点滴滴,悲痛的难以自制。
疲惫的他居然在妻子墓前睡著了。等他被夜风吹醒时,已经是深夜了,公墓在静静的月光下透著恐怖的气氛。
李相文有点害怕,一个活人置身无数的墓碑之中,本来就是让人感到恐怖的事。他急忙往公墓门口赶去,可是大门已经紧闭了。
李相文无奈的坐在一颗大树下,等待黎明的到来。
他忽然觉得自己左边不远的一座豪华的墓在摇动!不敢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李相文再次望去,没错,是在摇!
一具骷髅忽然凭空出现在公墓前。月光下,李相文清楚的看到,他浑身是泥,眼里冒著惨绿惨绿的光,下颌骨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喃喃自语。
李相文吓的不敢动弹,缩在树下,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借著月光,他看到了墓碑上的字:“吴海,终年69岁,为人和善,行善无数,受人尊敬,希望他安息。”
骷髅忽然悲鸣起来,凄厉的声音让李相文毛骨悚然。忽然骷髅用手在碑上抹了几下,然後用手指刻了几行字,刻完了才略显平静的消失了。
它刻的是:“吴海,终年69岁,为了遗产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一家,当局长时无恶不做又沽名钓誉,後来死於心脏病。”
慢慢的,几乎每个墓碑前都出现了骷髅。显然,它们都是埋在里面的人。它们都做了一件相同的事──改碑文。李相文的好奇心压过了恐惧,他悄悄的在墓园里盘恒,看骷髅们写什麽。奇怪的是,骷髅们似乎根本看不见他,他发现,里面埋的人原先的碑文大都把死者形容成具有乐善好施,光明正大等高尚品格的人,可被改後的碑文都会把死者的一些不为人知的恶行记下来,总之,这些人在改过的碑文里的形象和原先的天差地别。
李相文觉得很有趣,这是死人在说真话吗?他忽然想看看妻子会不会也改碑文,就跑到妻子的墓前。
月光下,李相文认出了她那张曾经美丽的脸。她趴在碑前,用只剩下骨头的手指写道:“为了和情夫幽会,她骗丈夫说是出去买药,结果因淋雨得病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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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2:4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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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雪
每年的冬季,秦岭总有几场大雪。
头场雪总是在一个夜晚降临,纷纷扬扬的雪花,在人们温馨的梦中悄然降临。
对于山民来说,头场雪,意味着一个狩猎的季节的到来。
山腰小镇非常古老,环绕小镇的古城墙就是证明,虽然城墙只剩下断壁残垣。小镇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普通意义上的乡镇,它只有九户人,更准确地说,应该是一个村庄。
山腰镇很小,总共只有九户人家。小镇属于陕西佛坪县,由于这里是游客进入秦岭深处的最后一个栖息点,所以镇上有一间“山腰客栈”除了经营客栈外,还兼营餐饮。
头场雪降临的第一天,小客栈显的特别的喧闹,这里已经成为进山狩猎者聚集的地方。
此刻虽然已经过了晚膳的高峰期,但是在客栈里饮酒谈天的猎人们意犹未尽。每年头场雪停止的时候,就是灰毛兔、山羊、山鸡外出觅食的时候,那些没脑子的小家伙,总是要等到大雪封洞时才想到要储藏食品。
好狩猎的山民就聚集在这小客栈里,单等大雪一挺,马上进山捕猎。猎人都是附近山民,大家彼此也熟悉,所以,当两条汉子带着一身的雪花进入客栈时,立刻引来众人的目光。
这两条大汉身着冲锋服,登山靴,一看就是成里人,一个长高马大,斜挎一枝锯短了枪管的“7.9”式步枪,另一个生就一张刀巴脸,眼光与身上背着的双管猎枪枪管一样阴冷。
逮山鸡、捉野兔是冬天一种很比较温和的狩猎活动。大雪封山后,莽林一片雪原,雪地平坦如棉,动物的爪印特别清晰,只要在野兔经常出没的地方设下铁丝扣子就可以成功捕获猎物。所以山里猎人通常只带些铁丝夹、单刃刀,再牵上猎犬,没必要带大威力火器的。
看见这俩山外来客,客栈老板曾老五的脸色阴沉下来。
“没有酒了,菜也卖完了。”
“没事,我们自己带着吃的。给间房过夜就中”龙在昆笑笑,也许,山民的不友好早在他意料之中。
这两人行李包很大,看上去,不但吃喝带足了,甚至还抗着新式帐篷。
按客人要求安排好房间,曾老五回到店堂,长长叹了一口气。
“各位,喝好就早点歇着吧。”老五对大伙说:“这躺进山小心点,见好就收,早些出山,千万不可招惹上雪妖精。”
“曾五爷,啥是雪妖精?”一个年轻猎人好奇地问。
“雪狼啊,只在雪天出现的灵物,惹着它们可不得了,它们嗅觉可灵,一旦谁伤了它们中谁,全部狼群就会倾巢而动,无论你躲到那个角落都能把你拖出来活吞了。”
“群居猛兽嘛,不都是这样的,为什么叫它妖精呢?”
“因为它能催动老天降下妖精雪。”
“妖精雪?是什么?”
曾五爷脸上出现惊恐的神色,闭上了嘴,任凭小伙子怎么追问,五爷再不肯开口。
那一年冬天总共只下了这一场雪,积雪不到一个星期就开始融化,雪融哪天黄昏,那两个城里猎人出山了,身上的行李包鼓鼓囔囔,一看便是满载而归。
曾老五一见两人走进客栈,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摆手,说什么也不肯提供留宿。
那两人运气还不错,正好镇上有农用车要进城,两人搭便车连夜下山,天没亮就进了佛坪县城。
那夜佛坪,月光皎洁,星光灿烂。
第二天,佛坪县最好的旅店“金山酒店”的豪华客房发生一起离奇命案,两名来自河南的男性旅客,冻死在客房里。
客房似乎遭受了一场大雪袭击,床单、桌椅、沙发、地毯都被覆盖上一层厚厚的积雪,暖空调完全不起作用,两条大汉被活活冻死在鸭绒被子里。
警察在死者行李中发现两具狼尸,厚厚的毛色,白如积雪。
消息传到山腰客栈时,已经是一个多月之后。
“那就是,妖精雪。”曾老五告诉客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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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9-2013 12:4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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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在墓地拍照
风和日丽,大强和两个哥们骑车去郊外踏青。大家的兴致都高涨极了。一路上说说笑笑,手舞足蹈,沿途还留下了“倩影”。
时间在欢声笑语中过得飞快,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三人正有些着急过夜的地方,一家小旅馆出现在他们眼前。三个年轻人兴奋地停好了车,奔了进去。旅馆里只有老板一个人,更别提客人了。老板说是因为附近的一片无主墓地近年来不太安宁,影响了这里的生意,许多小店和旅馆都陆续搬走了,他的旅馆下月也要拆迁了。
老板在他们吃晚饭时,将一间房间稍加打扫,把钥匙给了大强,便上楼休息了。年轻人不管条件多么差劲,总是能找到消遣的方式。他们把房间弄的乱七八糟,拿床单和水杯等做道具,摆出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姿势来拍照。最后还剩一卷胶卷,大家都不乐意留着第二天回去路上拍,大强突发奇想说那这样吧我们去墓地里拍。两个哥们起先都有些犹豫,后来受激不过也不愿落下个胆小鬼的臭名,便壮着胆子去了。
他们骑车不久便找到了那片墓地,把车停在了一棵大树旁,慢满地走了进去。这墓地在阴黑的伸夜里显得格外怕人。一座座有碑无碑的坟堆上杂草从生,一阵阵阴风吹得树叶呜呜作响,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惨白惨白的。
两个哥们几乎都挪不动脚了,抖嗦地说回去吧我们回去吧。大强也觉头皮发痲,但想是自己提出来墓地拍照的,不能临阵脱逃,便强作镇定地说,真没用你们真没用,这样吧看我的,我过去,你们拿着相机给我拍。说完他就走向一个坟堆在那儿摆了个姿势,说来吧快拍吧。
一个哥们举起相机向前两步按下了快门。闪光灯一闪,后面那哥们突然发出一声惨叫。拿相机的手一抖,相机掉在了地上,他也顾不得去捡,急忙往后看,只见那哥们眼睛瞪的不能再大,面部极难看的抽动着,颤抖的手指着大强。
另一个哥们迷惑地转身看大强,不由发出了一声更为凄厉的叫声。这哪是大强呀,活脱脱一个僵尸呀。它双眼出血,面色惨白,嘴唇潰烂得只剩两层皮,露出森森的白牙,最可怕的是他脸上的表情,似乎还带着诡异的笑容。它平伸着双臂,开始向前跳跃。早已吓呆的两人这才反应过来,没命地向后飞跑,连自行车都忘在了脑后。
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了旅馆,叫醒老板要他一块儿去找大强。老板听说了经过后死活要等到天亮。两人无法,只好在惴惴中等待天亮。天亮后,三人来到墓地,恐怖地看到昨夜丢弃在树旁的自行车变的锈迹斑斑,并且车身上满是奇怪的黄色粘液。在往前几步,他们看到了大强。他目光呆滞地躺在坟堆前,口水鼻涕流了一脸。当他们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后,他一味地傻笑……
大强退学进精神病院治疗已经两个多月了,医生说他是受了严重的惊吓刺激,可能很快康复,也可能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两个哥们对任何人都决口不提此事,据说他们把捡回来的相机里的胶卷自己冲了出来,可是却谁也不让看,说是不想记住这段痛苦的往事已经烧了。据其中一人的室友讲,有一天半夜他在梦里哭喊:“鬼!鬼!它抓住了大强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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