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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水仙花魂(已完结)谢谢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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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2009 02: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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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之肆
恨,消失吧!
情,在呼唤!
爱,在扩张!
她蓦地收起内劲,坚挺的软剑霎时间软了下来,强压下来的刀身随着剑身往下坠,紫阳道长顿时重心不稳。而她却在刀坠下的瞬间迅速抽身退去,随即便舞出“风拂静水”。
“风拂静水?!”这小姑娘怎么反过来用道家刀法了?
而且还是以剑舞刀之法!
剑是不如刀勇猛的。
但见她剑势轻盈,旋身撩地,卷起了一阵又一阵的飞尘,剑光闪烁,眨眼间,剑尖已直直逼向他的眉心!
他心中大喜。
她一剑猛刺来定是无法收回剑势,而他便可趁此侧身挥刀击向她的肩颈。
可他人老健忘,竟忘了她曾提过她的姐姐小雏菊早已研破了道家刀法!
结果他挥刀劈了个空,却见她旋身往他的背由下往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得手后,她疾速旋身上树,盘坐树冠之上调整内息,而后擦净剑身。
把剑收回鞘内,她心中盘算着胜算,却依然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击倒他。
“该死的女人!”受了伤的紫阳道长惶恐地向四处张望着,却只见黑漆漆一片,没了她的踪影。
星光闪烁,正偷笑着老人家的老眼昏花,枉费它一闪一闪地照耀着大地,他却只见黑漆漆一片。
此刻,远处却是一片火光,一把把的火炬正赶往柳如思身在之处。
她不安地在树上凝望着。
炻腾,你千万别来啊!
紫阳道长停止徘徊,气呼呼地朗声大喊:“你该不会就这样砍了我一剑便逃了吧?死女人,你给我出来!好让我也来给你砍上一刀!出来啊!怕了啊?!还是你不想报仇了?!”
该死的女人,他一定要把那一剑讨回来!
火光渐渐逼近,燃烧了黑暗。
柳如思又一次地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她自知体力不足,也料到他定会施出道术,只是她忘了,忘了考虑到骆炻腾对她的那份爱意!
轻笑着飘然落下,她来来回回望着紫阳道长和骆炻腾等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童翌睿首先开口向柳如思问道:“絮儿,你没事吧?”
“受了点皮外伤,不打紧的。只是,我还是不希望你们介入此事。”
童翌睿和骆炻腾异口同声发出了无奈地单音,“你……!”
叹了口气,童翌睿往来路走去,随便找了棵树来靠着,表示他会袖手旁观,不会插手。
倒是骆炻腾还执意不肯让柳如思独自承担,紧紧盯着紫阳道长,防备着,他不解地对她问道:“你这是何苦?”
“我不恨他了。我只是想和他一决胜负。”她淡然说道,心中已经没有挣扎,更没有怨恨。
她不想以复仇之心来与他对战,仇恨只会蒙蔽了她的双眼,蒙蔽了她的心。
她不想再失控了!
那不是原来的她!
紫阳道长摆出了迎战的架式,“哼,算你还光明磊落!”至少她不会以多欺少。“来吧!我要雪洗那一剑之辱!”
她淡淡一笑,道:“就算你杀得了我,你也永远胜不了我。”她的心比他的美丽多了。
紫阳道长被她气得面红耳赤,睁大一双眼来,气呼呼地怒瞪着她,随后便喃喃念咒,喝了一声:“五雷咒!”
一道又一道的雷电打向了柳如思,却见她左闪闪右躲躲,身法看似与雷速不相上下,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雷与她的距离只在毫厘之间!
在她的心中,她甚至庆幸着紫阳道长不是用火攻她,否则她就算闪躲得过,也会被烫死!
见第五道雷也没打中柳如思,被雷吓得躲在一边的骆炻腾等人不禁暗暗欢喜,但紫阳道长却气煞了一张脸。
只见他忽然开始碎碎念,双手不停地舞动着,随后天上便闪着银光,轰隆轰隆作响,“雷动九天!”
话未落,雷先落!
砰!
砰!
砰!
这一次的雷比方才的五雷更猛!被击中的树燃起了大火,被轰到的土地破了个大坑洞!
但……
最后还是没轰着了柳如思!
为什么呢?
因为他的目标不是柳如思!
是谁呢?
骆炻腾等人咯!
天泛银光,第三道雷劈向了骆炻腾的方向,柳如思心中大惊,疾速飞身挡在他们身前,决心死也不让雷轰及无辜的人!
尤其骆炻腾,她怎么可能会让他再死一次?
要死也得等她满头白丝了再说!
啥?!“怎么可能?!”
乳白色的光芒照亮了方圆一里,电光散向了四周,雷竟被挡了下来!
骆炻腾等人目瞪口呆地望着柳如思,紫阳道长则难以置信他的法术竟被柳如思手里的软剑抵挡了去!
尘柳终于苏醒!
它的苏醒简直是一鸣惊人!
然而却不及它会说话来得吓人!
更甚的是,它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更是骇人。
只听一把沙哑的低沉嗓音说道:“主人,你好笨!”
柳如思一直愣愣地注视着尘柳,忽听它如此说道,不禁轻笑,道:“你也挺笨的。”笨剑才配得上笨主人嘛!
“笨主人的剑自然是笨的!”它竟如此回道,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紫阳道长自背上摸了摸伤口,将血液抹在了刀身上,霎时只见刀身愈加闪亮,红如晚霞。“该死,你究竟是何方妖孽?竟敢在此撒野!”话毕,他挥刀施法攻向柳如思的方向,众人急急退去。“雷龙卧伏!”
一道雷划过了土地,只见那地上随之裂出了一道长长的缝来。
“这是我和他的比试,不相干的人最好退远一些!”她可不想伤及无辜。
轻轻将尘柳自鞘内抽出,柳如思的心正扑通扑通地狂跳着,逼迫她将思绪放空。
左手握紧了剑柄,她什么架势也没摆,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灵海内渐渐一片宁静。
守护之心强,尘柳之力大……
它只会救人,不会伤人……
随心而动,随意而至……
一句又一句,断断续续,是谁的声音在她灵海中飘动?
手里的尘柳在震动,想要守护人的心在鼓动,她蓦地扬起了高傲的笑容,正当红诛之刃被柳叶刀截在她的胸膛前。
“笨女人,你不要命了?!”骆炻腾被她吓得满身冷汗,铁青了脸,他瞪着差点死掉的笨女人。
柳如思歪着脑袋装傻,瞧见他依然铁青着脸,她只好变招,耍赖地嘟嘴道:“因为我把命交给你了嘛!”
甜甜的味道盈满四周,心在窃笑着,但骆炻腾还是装着一副愤怒的模样,却不敢开口,免得他会破功地说出甜言密语。
而她只是轻轻地笑看他眼里闪烁的喜悦。
“你……你们太目中无人了!”紫阳道长冷冷地哧道,使劲格开了柳叶刀,他撩向了骆炻腾的手腕。
无可奈何之下,骆炻腾只好护着柳如思一同退开了一段距离。
阴笑两声,紫阳道长又挥刀砍了上去,虽然他的手腕立即被一把小飞斧的链子缠住,但这却抵挡不住他猛暴的刀势!
便在此时,乳白色的光芒再现,围绕着血红色的光芒,火花四溅!
刀剑交锋,软剑依然敌不过赤铁刀,内力的悬殊令柳如思停留在下风处。
然而,正当众人为她焦急时,她的右手却握上了骆炻腾的左手,甜甜地笑道:“炻腾,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真的……”顿了顿,她凝望着骆炻腾满是期盼的眼眸,却忽然觉得有些难为情,只好稍微移开视线,“真的好需要你……”她仅说出了一半的爱语,便不再多言了。
水仙花的香气飘浮在空中,扬着春天的气息,正对一泓清水轻笑着,吸取着养分,一同甜甜地笑着。
紫阳道长微眯起了眼,怀疑着柳如思的来历,当两人所比的不再是内力,而是灵力之时。
她真的只是一个凡人吗?
好强的灵力!
竟能将刀内的戾气化去!
血红色的刀身渐渐退去血光,变得暗暗地褐红色,成了废铁,迫得紫阳道长弃刀退开一丈之远。
深吸一口气,他这才发现自己体内污浊的灵力已在不觉中透过刀身被化去了一大半!
她竟然化去了他辛苦修炼得来的灵力?!“死女人,纳命来!”他一双棕色的眼眸猛地变成血红色,原本白色的鬓发亦转为血红之色,正好和他的心性相得益彰,更显示出他的暴戾之心。
手指快速的舞动着,紫阳道长又开始碎碎念。
柳如思心中一惊,知道他又要施什么攻击性强烈的法术,于是便推开了骆炻腾,“你们退远一些!”众人皆依言退去,唯独骆炻腾反抓着她的手,紧紧不放。
他的手指紧扣着她的手指,毅然道:“我不会离开你!”因为她不许。
轰隆轰隆声再次贯耳,银色的光亮透了半边天,“狂雷天狱!”
光芒耀眼得让人睁不开眼,不自觉地摒住了呼吸,大难临头的压迫感却未能令手心传来的温度下降!
好温!
好暖!
她怎么舍得离开这温度?
心正在呼喊啊!
她不要萧瑟的气息!
不要寒冷的感觉!
温暖的阳光、温柔的雨水、温和的春风,快来吧!
一朵水仙花正努力地绽放着,为人间奉上一丝温馨,温暖众人寒冷的心!
乳白色的花瓣在轻笑着,高傲地望着冷冰冰的雪地溶化而去,淡淡甜甜的清香沁入肺腑,向陪伴着她的清水诉说着她要的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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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2009 02:2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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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之叁
闪烁着的灯火熄灭,当一双习惯黑暗的多情眼眸开启之时。
柳如思坐起了身,眼神迷惘,脸色苍白,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
手伸进了发丝中,抚着疼痛的头,脑里是一片混乱。
她理不清身上所有的担子。
它们是必须存在的吗?
还是一切只是她的执着?
亲情在哪儿?在亲爹娘那里,还是在童家堡中?
友情在哪儿?在陌生人那里,还是在童家堡中?
爱在哪儿?在芸芸众生那里,还是只在童家堡中?
“我到底在做什么?”她怎么可以停下脚步来呢?
小童和香儿还未找到,紫阳道长……
是啊,弑母之仇未报呢!
她怎么可以允许自己在这儿停滞不前?
思及此,她强行摆脱心中的挣扎,轻轻打开了窗扇,顺手摸了一把小刀,带着尘柳跃下楼,掠过池塘,踩上树冠,再借其力,跃上了墙檐,跳出这客栈去。
不坚定的意志就像天上的星星,一闪一闪的。
她的心是一片星空,挣扎了后便镇静,镇静了后又挣扎。
反反复复,直到她在一棵桂花树下遇到了紫阳道长也下不了杀他的决心。
此仇到底是报,还是不报?
娘,我可不可以不报仇……?
“小姑娘,你看起来气色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一位和蔼的道人向她走来,关切地问道。
她心跳加速。
此人除了紫阳道长,还会是谁?
她欠身行礼,道:“多谢前辈关心,我没事,只是数日未进食罢了!”
“天啊,真可怜!若姑娘不介意,我们一道去用餐吧!如何?”
她屈膝叩谢,“多谢前辈慷慨援手,晚辈感激终生!”趁他将其扶起之际,她将小刀猛地刺入他的心坎。
鲜血喷涌而出,他睁着眼,就这么直立立地僵硬了身子,任由血液滴滴嗒嗒流满地。
她愣愣地望着他,忽然凄笑,缓缓地对后方的人儿问道:“炻腾,帮我个忙,好吗?”
原来骆炻腾一直偷偷跟随其后。
“帮你什么?”瞧见她此刻的模样,他真的好心疼。
“我希望你能尽你衙内的职责。”
“你要我逮捕你?!”
她无力地点点头。
报仇不是杀人的理由,当年阻止不了阴香,这回又阻止不了自己,她也只能以此谢罪……
蓦然,一阵轻如黄叶落的笑声窜入了柳如思耳里,她心中一凛,随即旋身闪躲过一抹冷寒的刀光。
她冷冷地自嘲,“呵,看来我不适合当杀手!”啧,亏她适才还用了那么卑鄙的手段!
紫阳道长阴笑道:“嘿嘿,就凭你那把破刀是奈何不了我的天罡护体的!”
“无耻!道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她虽口出怒言,心中却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位练成天罡护体的高手。
天罡护体是茅山道家秘传的高深心法,只有内力深厚、道术高强者才有能力修炼。
她该怎么破解呢?
内力不及他,道术没学过,她所拥有的只有童家剑法、童心素的武学破解术、金姑娘的扬尘无迹轻功功法和一柄奇异的尘柳。
这些也许能化去他的一招半式,但若他施法呢?
难道她就注定要败给茅山道术吗?
“啊,你这话让我想起了个女娃,她说我不配练道家的刀法!哈哈,若我不配,难道你们就配吗?又一个无知的女娃!”
柳如思怒瞪着他,毅然对身后的骆炻腾说道:“炻腾,这事让我自己解决!”
骆炻腾无奈地望着她的背影,知道她心意已决,他再说什么也是毫无意义的,只能顺她的意了。
“答应我,别让自己有事!”不待她回应,他转身快速奔去。
一边奔跑着,他一边盘算着该怎么做。
先去向童翌睿求救吧!
然后再去衙门调派人手,将紫阳道长逮捕归案……!
紫阳道长悠然笑道:“小姑娘,你认为你的剑法比得过名响天下的杀手小雏菊吗?她可是老道的手下败将呢!”
她心中一震,虽然无法全然地冷静,但她心中却仍有个底,稍微静下心,她想了想,佯装惊恐,她颤声问道:“你是怎么打败她的?”小雏菊?我的好姐姐。
他得意地阴笑:“老道只耍了一招道家刀法”风拂静水“便将她打得落花流水了!”
“是吗?”她扬起了高傲的笑容,“道长可知,小雏菊出道之时,用的第一招便是”风拂静水“?呵,她早在十五年前就研破了道家刀法!”因为童心素根本就是个武痴。
啥?!
“哼,你是她什么人?!”这女娃明显地对小雏菊了如指掌,连人家当年用的是什么招都知道,比他这个老江湖还清楚!
是她什么人?“妹妹。”
心底明明有答案了,不是吗?
当初为何要如此迷惘呢?
竟然自己困住了自己,她真是个大笨蛋!
“怪不得你想杀我了。哼,原来是想为小雏菊报仇!”他当初真是不该惹上童家堡的,但如今后悔也无用了。杀了她才是上策!反正麻烦早已找上门。“好,那就动手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啥本事!”
红光闪闪,挟着一股凌厉的杀气在风中呼啸。
红诛之刃飘舞风中,吼如猛虎,长啸不止。
刀以枪用为扎,他一刀直扎向她的颈窝,而她不敢硬接,旋身避过,却又见刀向颈窝砍来,直直欲取她脑袋,迫得她只得急急退去。
“哼哼,你不是要报仇吗?怎地一直在逃躲呢?”他阴笑着纵身跃起,移向她,又打出一式“雷劈百会”,自上往下斜击去,刀锋的目的地是她的百会穴!
强劲的内力渗透了刀身,令原本是暗红色的刀身亮了起来,闪着鲜红如血的光芒。
显然他是诚心要把她劈成两半!
这下她可躲不了了!
只好硬碰硬地提足内力,托着剑身顶上了他的刀势,但两人的内功修为终究相差甚远,她被他的劲力压迫得单膝磕地,握着剑锋的左手也渗出了血液,染红了尘柳。
她十五年的功力怎比得上人家四十余载的修练呢?
她无奈地笑。
如果爱逞强好胜的小妹遇到这种情况,会怎样呢?会不会还像儿时一样,不甘地大喊一句:“我才不认输呢!”?
不认输……
如果脾气火爆的三妹遇到这种情况,会怎样呢?会不会还像儿时一样,不顾一切地冲上去咬人?
不顾一切……
如果好玩成性的大姐遇到这种情况,会怎样呢?会不会还像儿时一样,认真地思考怎么继续玩?
认真……
呵呵,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真的真的好多情哦!
心里都装得满满的,一点也不寂寞!
人生至此,是否已然死而无憾了……?
不!
她放不下!
放不下恨。
恨到底是什么?
它应该存在吗?
如果……
如果是“她”呢?
那个没有怨恨、不带报复心态的她。
当年的自己如果遇到了这种情况,会怎样呢?会不会冷静地化险为夷?
冷静……
她确实该冷静!
[ 本帖最后由 聂吉 于 30-1-2009 02:31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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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0-1-2009 02:2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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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之贰
黯淡的油灯微光下,骆炻腾神情不安,耐心守在床边。
待童翌睿将柳如思的手放回被褥中,他才心急地问:“童堡主,她怎么样了?”
童翌睿微笑道:“没事,体力不支罢了!只不过封印一解,这孩子便敏感得很,日后你得多留点心思了。”
“嗯,我会的!”
“贤侄啊,咱俩到外头聊天去吧!别打扰了她。”
“哦,好!”望了眼柳如思的睡容,他才安心地掩门下楼去。
童翌睿仰望着夜空,半响,方望向骆炻腾,问道:“红熹瓦解了,然而,红熹真正的首脑紫阳道长却还未归案吧?”而且童心素所在的稻香村即是红熹遗党的最后一个基地。
“童堡主为何有此一问?”衙门的事他虽已不多问,但对于当初红熹害柳如思入狱之事,他可从未罢手。
童翌睿长叹了口气,随后却又扬起了笑,接着他将柳如思背负的担子一一告知骆炻腾。
“絮儿不让童家堡插管此事,甚至连她的云絮山庄也已全面停止搜索紫阳道长的下落。”
“她为何这么做?”红熹与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她怎么就这么罢手了呢?
“也许她不想手刃紫阳道长吧!毕竟他不是只属于她的,还有人比她更恨他。”童翌睿肃然地对骆炻腾说道。“她所背负的担子太沉重了,我希望你能帮她分担一些,因为只有你能帮得了她了。”
对于其他人,她都一概拒绝,但对于骆炻腾,也许她会有不同的态度吧!
长叹了口气,摇摇首,童翌睿又仰望着夜空,轻轻地笑道:“看过如丝如缕的云絮吗?我最喜欢看着云絮随风飘舞了。淡淡的,是那么悠闲……”
柳如思,字云絮。
他替她取这字,就是期望她能如云絮般自由飘荡,不再被恨锁住心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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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1-2009 06: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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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之贰
“住手!”骆炻腾才刚回来便瞧见蜷缩成团的柳如思正在他面前挨鞭子,而痛得呻吟的她不时还嘀咕着说不要。
听见她声音里的痛苦与绝望,他心头一震,恶狠狠地怒视着那帮混球!
“骆衙内?!”这群狱卒们并非白痴,他们看得出来骆炻腾的脸色不好,心情一定很糟!再说,他眼里的怒火好像在跟他们说:我要杀了你!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我不是叫你们好好……!”越说越没气,直至此刻骆炻腾才恍然大悟。
一切都是他的错。
众人无言以对。
“大人命我带她上堂,可你们却把她……柳姑娘?!”眼眸不自觉朝柳如思一看,瞧见了瘫在地上的她类似奄奄一息的模样,赶紧来到她身边是他脑里第一划过的念头。“回头再跟你们算帐!”
“小勇,你回堂上去禀报此事!阿敬,快去把狱医叫来!”在愤怒与痛苦淹没他的理智之前,他对两名贴身差役命令道。
“是!”
骆炻腾焦急地盯着怀中的她,不停地唤着,“柳姑娘?!柳姑娘?!”而当他看见了她身上乱七八糟的鞭痕后,心中不禁为之震怒。
那是一种不专业的鞭法!
敢情鞭她的人不是门外汉,即是想要了她的命!
这回他的眼眸当真泛起杀光,身上亦散发出浓浓的杀气。
不可饶恕!
“求你……不要……伤害他……”在昏迷前的最后时刻,她勉强地说出了这句话,听得骆炻腾一头雾水,脑里顿然只有无尽的空白,无意识地急唤她的名字。
“是……是如思?!”老狱头又是激动又是惊讶,脸在抽畜,手在抖动。
他千想万想也没想到竟会再次见到她,更没想到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这是他第几回打她了?
这是第几次他险些取走她的命了?
“不!不可能!如思她早就死了!”老狱头嘴角抽动,奈何就是挤不出笑来,只得喃喃自语地安慰自己。
她不应该在这儿的!
当年,醉花楼的妈妈明明说过她死了……
记忆由黑暗里逐渐来到明朗中,飘浮在他脑海里的是十五年前的柳如思。
瘦瘦小小的她有着不健康的生活,因为她有个暴虐成性的父亲和软弱无能的母亲。
八岁,本该是快乐成长之时,她却被父亲以一两银子的价值卖进了醉花楼当个小打杂。
“不要!不要丢下我……!如思会听话的,阿爹不要丢下如思!”
当时的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在地上,紧紧抱着父亲的脚,却唤不醒醉熏熏的他,反倒被他一脚踢开,而为她带来这命运的……
竟是一壶酒!
她的父亲只是为了要买一壶酒!
这就是父亲卖了她的理由!
是亲情让她知道什么叫“绝望”……!
[ 本帖最后由 聂吉 于 9-1-2009 04:41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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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1-2009 06: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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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之肆
当被安逸深埋的过往再次遇到相同的恐惧时,恶梦便会开启,任由过往的恐惧继续侵蚀现下的安逸……
“哦?你叫思思啊?”王公子笑眯眯地看着一个端茶水的小打杂,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小脑袋。
好一会儿,他的双眼才甘愿放过她的脸蛋,转首看向妈妈,说道:“今夜就让她服伺本公子吧!”
虽然很瘦小,但她清澄无邪的眼神是如此多情,犹如水仙花般吸引他为之着迷。
“王公子,思思她还小,不能接客的。不如让……”
“够了!本公子说要她就是要她!钱我已给了,你可以滚了!”他拍桌一吼,惊得妈妈赶紧拿钱滚蛋。
“啊,对不起!哥哥是不是吓到你了?我可爱的思思。”他轻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不含一丝歉意地说道。
而后,他二话不说便一把把她抱上床去。
“王公子?”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举,她还是保持着礼貌,免得又被妈妈罚禁食,饿个两天。
“你工作了一整夜,一定很累了吧?哥哥今夜就让你舒舒服服地睡个好觉,你说好不好?”他半哄半骗地将她搂进怀里。
“王公子很累了吗?”她用问题回答他的问题。
“不会,哥哥只是饿了。很饿,很饿!”
他先吻了吻她的额头,再吻她多情的眼睛,接着是耳朵、鼻子、脸颊、嘴角,而当他要吻上她的小嘴时,她竟然转开头,害得他的吻落到她的小脖子上。
“好痒。”她无辜地抓抓脸颊上被吻得痒痒的地方。
“那样很痒吗?”他轻咬一下她的小脖子,“这样呢?”接着他又不满足地吸吮着,引出她的轻吟。“哈哈,这样好玩吗?”
她眨眨眼睛,“姐姐们好像很喜欢玩这个,可是思思喜欢先画画,然后再玩这个。”瞧见他饥渴的眼神,他接下来会做的事,她意识得到。
她好歹也在醉花楼待了半年多,吻吻你吻吻我的画面当然早已司空见惯。
再加上她曾太过聪明地走错房间,结果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而理解能力强的她更是能分辩出男人眼中火焰的热度。
何况王公子淫欲的眼神是如此明显,岂会逃得过她敏锐的心。
“王公子,我可以叫你哥哥吗?”她小心翼翼地问着,一步一步地模仿着在小小脑袋里转动的情节。
“可以啊!”他吻着她的小手,而后放入口中轻咬,含弄着她的指头。
她望着自己被他含在嘴里的手,“哥哥,要不要喝酒?”她轻笑着问道。
手指粘糊糊的,虽然心里觉得很恶心,但戏还是得演下去。
“哥哥不是付钱了吗?可是妈妈适才只让思思送来掺了水的酒。那个不好喝的!”
“没关系,哥哥不想喝。”他只想要了她。
哼,竟然不吃这套!
好吧,来个美人计!
“可是思思想喝,我从没喝过呢!哥哥,好嘛!好嘛!让思思出去拿酒啦!”模仿着其他姐姐的娇柔模样,她嘟起小嘴向他靠去,双臂环着他的脖子向他撒娇。
“不行!”他捏捏她的小鼻子,嘴上说不行,实际上早已心软。
“呜呜……哥哥是坏蛋,思思不要跟哥哥玩了。”她知道,若是她往外跑只会引起反效果,故而她只是气呼呼地噘起嘴,跳下了床,坐在地上哭。
“好好好,不哭哦!思思乖,不哭!不哭!”看见她的泪珠子往下掉,他心急得下床安抚她。“你快快去拿酒进来,哥哥陪你喝,好不好?”
“好~!哥哥不可以跑掉哦!一定要等思思回来!”她破涕为笑地对他说道,灌输他“她也喜欢他” 、“她舍不得他”的想法,避开让他怀疑她会落跑之类的心思。
而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就逃的!
大吼大叫吓着了她也不诚恳地道歉,脸到现在还有点痒痒的感觉,脖子也被他咬得有点疼,手指上还留有他粘糊糊的口水,鼻腔里更是还能闻到他的男性体“香”。
恶心!
此仇不报非小孩!
哼哼,五六种不同的酒全掺杂在一起,就算他是善酒者也会醉死!
捧着酒壶,她已想像得到王公子喝下酒后的模样。
“孔融会让梨,思思也会!哥哥喝这碗,思思喝这杯!”她轻笑着先敬他一杯。
呸呸呸!
讨厌的酒!
讨厌的计谋!
她发誓她永远都不再碰触它们,否则就……
呃,世事难料,为此等小事而发毒誓是不妥的行为,只会让老天爷多了个束缚她的机会。
还是将这些讨厌的事列入禁例吧!
她已不愿意再将命运交到祂手中,毕竟老天爷已管她管得太多。
“思思真乖!喏,先说好,等哥哥一口干了这碗后你就要陪哥哥玩哦!”他吻了一下她的小脸,便一口气干下那碗酒,而后一头拍上了桌子。
醉倒了。
岂知妈妈竟在此刻闯了进来,“思思,你刚刚是不是跑到灶房去偷酒了?!”一双眼恶狠狠地瞅着思思,忽然感觉好像忽略了什么,眼珠子稍微一移,脸色立刻变得铁青。
“天啊,你……你竟然把王公子给灌醉了?!”
思思没有反驳,只是好笑地看着妈妈即慌张又恼怒的神色。
“王公子,你还好吧?王公子?惨了,王公子的额头肿起来了!”
这下思思可不明白了。
偏头一看,她发现他的头上是多了个小包子,估计是他喝醉了后倒向桌子撞到的。
可妈妈似乎不这么认为。
她瞪大了眼,用一种很恐怖的眼神瞪着思思,大声吼道:“思思,你怎么可以打晕王公子?!”
“我没有!”
“你还敢狡辨?!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坏丫头!”妈妈心里火大,顺手操起酒壶便往她头上砸去,压根不把人命当回事。
“我没有!真的不是我做的!”被冤枉的思思心里委屈极了,眼泪忍不住地流了满面。
她的脑海里只有逃离的想法。
她不想再待在这鬼地方!
她讨厌这个蛮横无理的妈妈!
“你还敢跑?!武师,快去把她抓回来!”妈妈一个命令,七八个武师马上照办,全冲出醉花楼追她。
巷连巷,巷通巷,大巷里面套小巷,首尾相连,内外相通,又深,又窄,又幽,又曲,像极了个大迷宫。
她从喧闹吵杂的花街跑进了小巷,这是她研究过的路线,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
她曾打听和观察过那几个武师,对于他们的弱点,她或多或少都有个概念。
其中有一个是没有方向感的,跟进巷子里的他铁定会迷路!
另外以他们的体型来考量,前面左转后有一条较宽的巷子,将会越走越窄,对他们极为不利。
而她将那里归为最关键的地方,因为若能在进入那条巷尾前不被他们抓到,她便能乘机逃进一户人家家里躲藏。
她大口地喘着气,心中还是有一丝丝的不安,“哈呼……呼……应该找不到我了吧?”
虽然已顺利躲进那户人家家中,但她还是以防万一地躲进一间房里,反正这户人家前些天到洛阳去了,要等过两个月才会回来。
一只手突然自思思身后伸来蒙住了她的双眼。
“嘻,有鬼!”只听一道清脆的女童音在耳际响起,吓得她不由得一颤,冷汗直流。“咦?你很冷吗?为何发抖?”那道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此刻,一道浑厚的嗓音响起,“小童,别玩了!你吓着她了。”
然而,蒙住思思双眼的小手却没因此而立刻缩回去,反倒留恋不舍地在她面前摇晃着,“你好啊!我叫童心素。”
思思壮起胆子,回过头去,看见的是一大一小的乞丐,马上明白这间屋子为何会有人。“我叫柳如思。”她先是彬彬有礼地向他们一鞠,问道:“大叔,可不可以收留我?”
“还有我!”忽然有个小女孩从门外钻进来,莫名其妙地举手,接着柳如思的话,喋喋不休地直说着。“思思,你跑得那么快,也不等等我!我比你小,跑得没你快,你好歹也给给我时间好跟上你的脚步嘛!亏我还当你是朋友!”
“你是谁?”柳如思觉得她有点面熟,但却没什么印象。
“那个从粪坑里爬出来的丑八怪醉花楼妈妈的第九个美丽养女。我听说前面八个都死了,而且是在逃跑之后被抓回去埋到坑里了的呢!嘿嘿,我看你挺聪明的,所以就跟着你跑出来了!嘻,你好厉害哦,竟然把王公子打晕了!”
柳如思微恼地朗声道:“我才没打他呢!我只是让他喝下混酒而已!”不管她是谁,柳如思就是不甘再受人冤枉地替自己澄清。
“哇,听起来好好玩哦!”虽然童心素自小便怕生,但对她认为好玩的事物却充满热情。意外的是,她对她们两个完全没陌生的感觉,仿佛彼此早已相识千百年。“说给小童听啦,小童想知道你们是怎样逃出来的!”她兴奋地拉着她们俩,三人就这样凑在一起童言童语地开始聊了起来。
原来那位大叔即是讨饭的乞丐,更是扬州童家堡的堡主。
只要他喜欢,睡棺材也可以,什么身分地位,他不屑,重要的是情。
而那位第九个养女的名字叫娇娇,遇到童心素父女俩后便为自己更名为童愠娇。
从此以后,她们三个小女孩便一块长大。
可是好日子总过得特别快,转眼间,已过十五年。
她又遇上了暴虐的父亲,又挨了他无情的“关爱”……
痛,非肉体,而是心。
心痛。
所以梦境里是一片灰暗。
[ 本帖最后由 聂吉 于 9-1-2009 04:51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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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1-2009 12:3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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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之叁
扬州城内河岸边,停靠着一艘特清香扑鼻的船,而这艘船的宾客们正享受那飘溢着沁人心脾的菊花茶香。
柳如思独坐于船中雅座,静静地品茗,没人打扰确是件令她愉快异常的事。
瞧那菊花,静静地飘浮在水中,恍若天下任何事都没法打扰它一般,含蓄却知足,轻声与水温柔地低语。
幸福着。
甜蜜着。
这份安逸大概只有懂茶之人才明白吧!
否则,怎么会有人如此坏心肠,狠心地打扰了这份安逸?
只闻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逃命似地窜入船里,紧接着的却是整齐有序的脚步声。
“弑官可是一条重罪,骆某劝九位还是束手就擒的好!”骆炻腾冷笑着,言辞犀利得让九人都愣住了。
他们从没想过把刀砍向官兵的后果。
雅座内的柳如思听了为之一笑,开始思考分析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和她该做的事,但绝非溜之大吉。
这里可是她的地盘呀!
岂容他人在此撒野?
呃……
重点是她的茶还未饮完。
“骆衙内言重了,小的怎敢呢?”杜菖倾身一鞠,暗示弟兄们准备溜逃后,便挪脚与他们一同开溜。
他不能在这儿被逮捕,他还有一堆用血汗换来的钱还未享用呢!
他藏着的那堆血汗钱,名符其实的是血汗钱,只不过是死在他刀下的冤魂的血汗。
他是强盗头子。
红熹的挂名首领。
“拦下!”骆炻腾冷笑一声,喝令道,命带队堵门的阿敬和小勇两人拦截他们的去路。
经过一番官匪战后,逮捕了六人,剩两个故意放走好找回脏物。
捆住了六人,算一算,还少了个杜菖!
咦?方才明明只让两个人逃了去,怎么这会儿……
难道……?
锐利的眼神扫向旁边一群无辜的宾客,骆炻腾正怀疑着杜菖的去向。
“他应该躲在这船里。”他冷眼看向掌柜的,示出腰牌,又道:“本衙内想搜一搜这艘船,不知船家可否通融?”
“好好好,爷您请便!”掌柜的已吓出了一身冷汗,哪儿还敢说不呀?
“阿敬,你去搜船头,小勇去搜船尾!”瞧见了伙计身旁的楼梯,他语气温和,试探性地问道:“这上面……?”
“爷,这上头是储茶货的,平时都锁着,那人不会到上头去的!没必要搜吧?”那名伙计的眼球不自觉地向上转去,再转去左方,脑海里正捏造一个茶货舱。
眼利的骆炻腾一眼就看出此人在撒谎,于是便调侃道:“储茶货?我看是藏女人吧?撒谎可不是好习惯哦!”
收起笑意,他继续认真工作地走向楼上,而掌柜的见状也立刻尾随上楼。
打开舱门,入目所见的是一把微颤着的匕首,柄端上的手是颤抖的,手的主人情绪是激动的。
杜菖大声狂呼道:“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这女人实在是可恶到了极点!
目中无人!
骆炻腾缓缓地往后退去,心里明明很紧张,却强作镇定地劝道:“你别乱来啊!呐,我不靠近就是了!你千万别伤害她,那对你没好处的!”混帐的,这个笨女人怎么会在这里?!
然而,被匕首尖端抵着脖子的柳如思却从容自若得过头……她正悠闲地品尝她的菊花茶。
敌不动,我不动,看看谁较沉得住气,静观其变就成了,何必急着动手?
放着上等好茶不品尝,却与野蛮人动手,简直是暴殄天物!
这是与紫祈祯交流后的心得。
“杜菖,她是无辜的,伤了她只会令你罪加一等罢了。”加了该千刀万刮的罪!“我可以放你走,只要你不伤害她。”
放走了再差人把你这混帐的抓回来揍!
哼,敢动我的女人?
我揍你个稀巴烂!
笨女人,还喝什么茶啊?!
骆炻腾在心里暗骂着,看着匕首抵在她颈上,他的心在滴血。
他为她焦急死了,她却……
唉,他怎么会爱上这么个笨女人?!
“少唬人了!我不会上当的!我才不会上当呢!”杜菖绕到柳如思身后,一只手臂勒住了她的脖子,将匕首尖端指向骆炻腾,用微颤的声音笑道:“哼,只有笨蛋才会相信你!”
“嗯,我赞同。”柳如思悠然道,丝毫不将危险气息放在眼里。
在她眼里,杜菖就像躲在母亲背后的怕狗小孩。
绕到她身后是把希望全投在她身上,完全当她是挡箭牌,而这却说明了他心里其实非常害怕。
身为他的“母亲”,她理所当然得扮演好挡箭牌的角色,顾虑一下“小孩” 的心情。
“笨女人,你赞同个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
她饮尽杯中茶,平淡地陈述着事实,“骆衙内,关于我危在旦夕之事,适才杜公子已和我商量过了,而事实证明我的命还在。”
然而,她的手却开始有了反击的动作。
只见她手肘猛地撞击杜菖的腹部,疼得他头晕目眩,当场倒地。
“啧,差劲!”柳如思喃喃低语,批评着自己。
原本生命受到威胁的柳如思以一击转危为安,瞧得骆炻腾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是他认识的柳如思吗?
是的,确实是他认识的柳如思,而且是曾被他遗忘了的柳如思。
在扬州城的牢狱里,她给他的感觉像是一只翅膀受伤的小鸟,以至于他忘记自己最初遇见她的地方是鬼屋,而当时的她是侠女,并非醉月楼三魁之一的思思。
这才是真正的柳如思!
扬起高傲的笑容,她牢记着骆炻腾此刻的表情,“骆衙内,剩的就交给你了。”
柳如思真同情杜菖,心想他醒来后一定会哭鼻子吧,毕竟被女人一肘击倒对男人来说是一种毕生难消的耻辱。
唉,可那是他活该!
不关她的事。
在门外静候柳如思许久的掌柜见她出手便忍不住步入舱中,打躬作揖,恭恭敬敬地问道:“柳姑娘,您这样好吗?”
适才骆衙内瞧见了她动手,而楼下的一些宾客也大概知道她在楼上的事情了。
“不打紧,骆衙内是自己人,麻烦的是楼下的宾客。”
自己人?
完了!
她竟然会不自觉地把他当自己人来依赖,她的脑袋真的是完蛋了!
柳如思面不露声色地在心里叹息着。
“不如让小的赶走他们。”
她为掌柜的建议而发笑,“赶走?不必吧?”她含笑的眼神不变却透着视死如归的毅然,语气似玩笑却坚定,说道:“由我出面,你的生意才会蒸蒸日上啊!”
反正也被人发现了,躲也没用。
“姑娘说笑了。”退身至柳如思身后,掌柜无奈地摇摇头,跟随她下楼。
他确为这艘花茶舫的掌柜,可赚来的钱是进入柳如思的锦花囊啊!幕后掌柜想招揽客人,他做小的只得从命了。
走下楼去,她的出现如她预料地引起了骚动,那群受惊的宾客一见是花魁思思,受惊的心灵马上被安抚,打起精神来争先恐后地想接近她。
瞧见柳如思朝差役们含笑颌首致意,阿敬和小勇也很识相地担起额外的工作,指挥差役维持现场次序,开条路来让她走。
“柳姑娘,你好威风啊!”掌柜笑眯眯地跟在柳如思身后,开心得夸赞道,沾了点福气的他这辈子还没这么威风过呢!
“等着瞧吧,明日的生意会好得让你腿软。”柳如思无奈地走在小巷里,心里不停地叹息。
原本尚可平静几天的日子提早结束了,若非骆炻腾上楼去搜,她恐怕能和杜菖周旋到宾客散席,也就不至于落得耍威风的地步了。
唉,真是失败!
她终于明白为何阴香自小就极其讨厌输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的很糟糕!
尤其是包含着失落与无奈的失败,那种没辄的滋味真的会让人为之发狂!
食指勾着数条银带子,她无聊地轻晃着沉重的钱袋,正考虑着该把适才顺手摸来的民脂民膏往哪儿送。
听说凤仙镇附近一带发生蝗灾,看来这些钱是有归处了,取之于民还之于民嘛!拿去赈济灾民、救死扶伤是应该的。
等等,阴香每下江南都会到凤仙镇去游玩,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难不成她的失踪和蝗灾有什么关联……?
[ 本帖最后由 聂吉 于 16-1-2009 12:38 A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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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1-2009 06:3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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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之叁
一股清香馥郁的水仙花香软化了阳刚味十足的寝室。
放下刚煎好的药,骆炻腾坐在床沿,愣愣地盯着柳如思的脸,看着她的眼。
那紧闭着的双眼原本该是清澄的,深遂得让人迷醉,尤其初见时那匆匆飘过的柔媚,是多么吸引人的心智。
然而如今,她却脸色苍白,虚弱地躺在这儿,关闭着那扇美丽的窗。
是他的错。
不,这只是个误会!
那连日来他到底都在紧张什么呢?
他与她有过一面之缘,帮助朋友、担心朋友是理所当然的。
嗯,一定是这样的!
“不要……不要打娘……阿爹,不要……”忽地,她脸色更加苍白,冷汗满额,呼吸渐渐急促,激动得紧握着双手。
“……如思?如思,你怎么了?”他伸手抚上她的额角,轻声安抚着她的情绪:“别怕,我在这里呢!”
待她情绪稳定下来后,他才替她擦去满额的汗水。
“……好痒。”她微微扭过头去,呓语道。
“……”简直无语。
唉,他怎么捡这种女人回家了呢?!
叹了口气,他赫然发现她的双手被她强握得流血了。
再叹了口气,他起身去取药。
解开缠着她十指的绷带和固定板,触目所见的模糊血肉令他整颗心都拧痛。
他小心翼翼地替她上药,深怕一个不小心便会弄痛了她,而她却莫名其妙地轻笑,害得他的心噗通噗通直跳,唇角自然扬起了微笑。
“恶心……”她又逸出一声呓语。
什么?敢说他的笑容恶心?!
嘿嘿,看本公子捏捏你的鼻子。
“……坏蛋……”她噘起嘴骂道,当然,又是在说梦话。
坏……坏蛋?!
“信不信我揍你一顿?气死我也!若非你有伤在身,我一定揍你!”就算是女人也一样。“混帐的,忘了找人来帮她换药了!”
盯着她的身体看,他蓦地潮红了脸。
“可是这么晚了我上哪儿找人来?”
吞了吞口水,他在挣扎着是否要动手解开她的衣衫。
“嗟,反正她这个妓女的身体不知被多少男人碰过了,我只不过替她上药罢了!”怕什么?
吸气,呼气,深呼吸……
好,可以动手了!
咦,她怎么翻过身去了?
他不悦地挑挑眉,有些粗暴地扳过她的身子,低喝道:“别乱动!”
“我没有……!”她一脸委屈地低呼,还是没醒来的迹像,除了莫名其妙地说着话。
“哼,还狡辨?”定睛一看,他不由得被她怔住了。
咦?她好端端的,眼角怎么突然流水了?!
是不是他方才扳过她的时候太用力了,弄疼了她的伤口?
不行,不行,得快点替她换药才行!
“混帐的,解个衣衫罢了,手抖什么抖呀?”可他的手就是抖个不停。
再次吸气,呼气,深呼吸……
哇,这女人的身材未免也太过好了吧?
好得过头。“啧啧,瘦得像柳枝!”
他在伤口上涂上清凉的药膏,又轻揉了揉青青紫紫的淤痕,其间当然也顺便欣赏着。
美人就近在眼前,岂有不窥香之理?
不懂得欣赏的是笨蛋!
哧哧,肌肤倒是挺细腻的,摸起来手感很好!
呃……如果没有那一身的鞭伤和淤痕,那该多好!
虽然瘦了些,但白白滑滑的,看起来好像很美味!
替她上药上到口水都快流了,但这不能怪他,他也是正常男子嘛!
“真想咬一口!”
“不要……!”
呃,差点被她给吓死!
他还真怀疑她是不是假眠!
可是,日夜坐在她床边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真的处于昏睡中。
瞧瞧她,又冒了满额冷汗,该不会又作恶梦了吧?
呼,不管了,先灌药了再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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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之壹
一股清香馥郁的水仙花香正匿藏在污浊的空气之中……
一缕晨光穿过小窗,投入幽幽黑暗之中不失为一丝希望,却让独坐孤女为之惆怅。
瞧向缠着渗血绷带的十指,她不由得想起昨天衙差对她施行的拶刑,任凭她一身武艺也痛得冷汗淋漓,心想她是否度得过这年的立秋,而度过了又是否还拿得起墨条、毫笔。
“被斩立秋也不过一死,可我柳如思又没杀老何。”根据她的推理分析,这是一起强盗杀人案。
她不是强盗,而是小偷,只偷东西不伤人!
呜呼冤哉!
他人是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而她却生若墙花路柳之凄美,死若枯花残柳之壮悲。
当真凶的替死鬼上刑场也真够悲壮的了!
拶去纷飞绿,十条绦连心!囚身难禁灵,垂柳何触刑?
“不过若真这么早死,那投胎了要选做什么好呢?猪狗不如人,我倒认为人不如猪狗。人不如猪实在,猪不如人执着,而人不如狗忠勇,狗不如人狡诈……”
也许牢狱困得住她的自由,但绝对囚禁不了她的灵魂!
她喜欢思考,而这也是她现下能享受得到的乐趣。
“柳姑娘好兴致呀!待在牢房里还有闲情逸致想这些?”一名狱卒在开锁,而说话的正是穿着官服的骆炻腾。
一双多情的眼眸朝声音来源望去,“彼此彼此。”她轻笑着在脑里搜寻这人的身分资料。“骆衙内不待在长安城里办大案,跑到扬州城的小小牢房来陪我呀?”
相貌普普通通,若非他那双剑眉快速勾起柳如思的记忆,她恐怕要在脑里搜寻一段时间。
这次算是第二次见面了吧?
一想起初次见面的时候他一直缠着自己,把她当贼看,她心里就发笑。
呵,他太有趣了!
骆炻腾走进牢房,用锐利的目光瞅着柳如思,“没什么,我只是听说你这位月桂女神偷涉嫌杀害玉桂茶行的掌柜何志章,所以来看看。”
笑,是为了掩饰他心里早已不认为她就是月桂女神偷的事实,而他这次会再提起,其实只是个借口。
“月桂女神偷若是像我这样坐在这里,就不是月桂女神偷了。你说是不?”她哪敢和人见人“唉”的小师妹阴香抢月桂女神偷的“芳名”啊?
柳如思心想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你为何会来扬州?”在他的印象中她是长安醉月楼的花魁之一,花名叫思思,而不是扬州城牢狱里的女囚犯柳如思。
“扬州是我的故乡,我回来看老朋友,可惜他被人谋杀了,害得我坐在这儿数蚂蚁。”老鼠也很多,只是没蚂蚁多。
“那掌柜的是你朋友?”微眯起眼,他听出了她话里掺杂的含意。
事实上,何止朋友这么简单,那掌柜的还得听她的指示行商呢!
但是,阴香才是幕后掌管者。
而这次回乡来只是因为撮合阴香和她暗恋的小伙子在一起,结果好心没好报地被她派来解决茶行的经济问题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是啊,他人很好的,只可惜好人命不长。”她应该不算好人,所以应该可以长命点吧?
她暗自默默对天祈祷,求老天爷让她多活几年,好让她“为非作歹”。
“我是为这案子而来的。”骆炻腾说完便走出了她的牢房,惊讶之感仍未能平息。
其实接下案子的时候,他并没想到犯人柳如思竟会是那位他认识的思思,而当他方才看见她时,他第一直觉这女子一定不是凶手。
先入为主是干他这行最要不得的,他知道,但他对她有着单纯的信任。
“你们要好生伺候她,别怠慢了!知道吗?”在他破案还她清白前他唯一能为她做的,就只有这些。
“是,骆衙内请放心,小的们会照办的!”跟随在其侧的狱头献媚地笑着。
其实,狱卒们当骆炻腾的意思是要严刑伺候柳如思。
待他一走便开始想着要先以哪类刑具来“好生伺候” 那个嘴硬的女人。
逼供是折磨女犯的一条管道,而酷刑则是狱卒宣泄兽欲的最好借口与手段。
这种对人性摧残的途径即能让暴虐之徒享受女人呻吟不绝的痛苦模样,又合乎法理,何乐而不为呢?
用尽各种办法来折磨女犯是这群狱卒的最大乐趣,以致于他们自作聪明,甚至擅自揣测上头的意思,扭曲指令的原意……
几名狱卒把柳如思架出牢房,又强行把她按跪在地。
一名狱头匆匆将她打量了一番,眼睛眯成一条缝隙,“柳如思,你招还是不招?不招的话,我可要对你动刑了!”
她坦荡荡地说道:“人不是我杀的,我自然没什么好招的!”
肩头刚被人按得发疼,膝盖便因猝然落地跪下而传来疼痛的感觉。若非她习武十五年,她恐怕会与其他柔弱女子一般,疼得轻呼出声。
“你可得考虑清楚了,再不招,我就剥得你一丝不挂,然后吊起来一鞭一鞭地慢慢抽你!”接着是一阵狂笑。
那笑声比妖魔邪肆的笑更令人觉得恶心!
一想到要光着身子被吊在他们面前,任凭他们肆意羞辱而无法抗拒和逃避,她微微睁大了眼,悄悄深吸了一口冷气。
摒住了呼吸,她脑海里浮现了令她畏缩的回忆,心里油然而生的恐惧感却让她的思绪平静了下来。
这种恐惧感是难以言喻的。
她深知若她不招供,即将遭受的远非是一般的拷打,而是肉体和精神上的双重折磨,但她的意志是没这么容易就被摧垮的!
深邃而毅然的眼神瞅着他们,“人非我杀,无供可招!”
“哼哼,你们这群小毛头又在为难小姑娘了?”一股酒气挟带着一把暗哑得晦涩难听的嗓音自老狱头的口中飘出,拂过柳如思的背脊,震慑得她不由自主地颤抖。
那人的气息,她好熟悉。
“嗯?这小姑娘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老狱头的话吓得柳如思的脸色在瞬间唰地变得苍白,赶忙垂下首来,紧紧闭住双眼,害怕的模样像极了无助的羔羊。
她好害怕!
好害怕他会认出她来!
“别怕。来,乖,把头抬起来!”老狱头蹲下了身子,伸出粗糙的双手捧起她苍白的脸蛋,露出了暴虐的笑容。“你长得还真是好看啊!”
“不要……!”她全身一颤,不自觉地便逸出求饶的话语。
而这颤抖微弱的声音无疑地显露了她的精神正处于什么样的状态。
每呼吸一次,她都会觉得自己快被他的气息给淹没,就算停止了呼吸,身体还是不停地颤抖,只因她的心理正瘫软在极度的恐惧之中。
她对他给予的爱已深深感到恐惧,故而自身快被毁灭的绝望感很快便蔓延至全身,将她带入梦魇之中。
续十五年前的恶梦,他再次将她推入绝望的深渊!
“不要?”他咧嘴笑看她绝望的模样,心里猝然浮现一丝熟悉感。“你是说你不招是吧?”他起身抬脚踩在她的左手背上,非常“轻柔”地蹂躏了一会儿。
那一丝熟悉的感觉令他厌恶得想折磨她!
他向其他狱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站在一旁观看,而后执起浸在冷水中的鞭子。
他扬鞭在空气中挥了挥几下,看似是在试试鞭子的韧性,实则是在吓喝她,将她的恐惧推送到最顶点。
一个微笑,暴虐的气息充斥四周。
当暴虐者的兴奋开始燃烧,他眼里的痛苦者将只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陷入黑暗,成为他的俘虏!
“嘿嘿,怕痛的话就躲开,尽情的逃!”说着便往她身上一抽,划破了她身上的囚衣,露出原本该是白皙,此刻却印着血痕的肌肤。“老子喜欢不听话的小女人!”
“不要……!不要……!”除了不要,还是不要,缩成一团的她乖得像只羔羊,颤抖着身子,无助地呻吟着,任由他如风如雨的鞭抽脚踢。
皮肉无情地被撕裂,鲜血迅速地散漫,溶化在汗水里。
暴虐没有节制,他脑里只有膨胀的贪婪。
痛苦没了感觉,她心里没了生存的渴望。
黑暗。
绝望。
[ 本帖最后由 聂吉 于 3-2-2009 05:32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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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2009 06: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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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3# Scaredcloud 的帖子
哈哈,感谢你的捧场!我会加油的!
嘻,写小说是一件能令我感到快乐的事,我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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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1-2009 03:5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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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为楼主在没有人回复的情况下仍然不停地上转新章节的那股热情驱使进来捧场的。
但是我只看了一段。
我想,现今在市面上很流行的言情小说大概就是这样子的?
楼主的文笔挺顺畅,故事流程也不错。
拥有足够的流行因素,应该挺具娱乐性的。
不过我不喜欢看这类型的小说。
所以只能对楼主说加油了。
别放弃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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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5-1-2009 11:1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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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之壹
躺在床上的柳如思缓缓掀开眼帘,看到的却是黑呼呼的画面。
而且还骨碌碌地会转动。
感觉好怪异,睁开眼睛的那瞬间嘴唇一带有刺刺的痛感,而且好像有什么滑过喉咙,苦苦的,很恶心,而且味道还很熟悉。
好像是……
哦,是药汁。
原来方才黑呼呼又骨碌碌地转的是骆炻腾的眼瞳,而滑过喉咙的苦汁理所当然是他喂进去的。
但她并没有为此而恼火,只是冷冷地凝睇着他,因为她能理解这种喂药方式。
然而,他竟害羞得愣住了,红着脸与她对视,直至良久良久才想起他们俩的唇靠得太近,可他爬起身来,却让柳如思更难堪了。
她觉得上身某些部位凉丝丝的,因为除了亵裤以外,她毫无衣物蔽体。
潮红了脸,她又羞又怒,才想要伸手拉过被褥,他却已快一步替她盖上。
轻喘着气,她试图忍住心中的恼火,因为她知道她的伤势不允许她无谓地使用体力。
可她还是气不过!
“别动!”他开口便是一声喝令,隔着被褥按着她蠢蠢欲动的手。“就算想打我也得等你伤好了再打,否则我就在你身上多补几鞭!”
卑鄙、下流、无耻、龌龊、狠毒、无情、蛮横不讲理……都形容不了他有多可恶!
“你……!好,那你总得向我解释。”她端起斯文人的傲气,扬起下巴瞪着站在床边的他。
才女遇着衙内,有理说得清,若说不清,她会考虑动用武力。
不过,动手的绝非是她。
“我只不过是帮你上药而已,你当我想轻薄你吗?”他不屑地说道,却引来柳如思的发笑。
话是说得有模有样,语气也让人有种厌恶感,但他的眼睛却不懂得对她撒谎。
“有什么好笑的?嫌鞭子挨得不够多,是吧?”他有些生气地瞪着她,心想她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也是如此,明知有危险还傻傻地跑到杀人犯的面前。
笨女人一个!
“嫌我鞭子挨得不够多就帮我多补几鞭咯!”柳如思一点也不动气,轻笑着把他没同情心的话语奉还给他。“相信你还记得我的身分。”顺便暗示他千万别傻得对她动手,免得被人追杀。
“不就是人尽可夫……”
“且慢。我想骆公子误会了。还请公子日后别再损我醉月楼三花魁之清誉。”
人尽可夫?
呵呵,若让阴香和童愠娇听到,不晓得会用什么法子来好好“疼”他这张太会说话的嘴。
不说人难以得知,大唐国内有个组织专以搜集情报为实业。醉月楼表面上是花柳之地,其实早在三年前便被阴香“偷”去,成了长安城里月桂女神偷的情报基地之一。
表面上醉月楼里的姑娘都继续着低贱的工作,实则上她们个个皆练就从客人中搜集隐秘情报的能力。
江湖传闻劫富济贫的月桂女神偷来时无影,去时独留一阵微苦的芳香,不曾以真面目示人。她从不盗贫,更不动慈善之家,专挑奸商和贪官污吏下手,连皇宫内院亦来去自如,无人能拦其行径。
挣不脱男尊女卑的世俗偏见,上有正策,下有对策,被束缚着的她们以另一种手法来拥护同为贫民的小老百姓,虽然触犯律法,却不失为一种爱国的表现。
世事总是如此矛盾。
传言朝廷之所以不多插管此组织的事物,是因为其领首者曾入宫立契为凭,保证十恶不为,誓死捍卫老百姓。
也许皇帝便因此而默认了它的存在权吧!
对于奸商、贪官、污吏,人人共愤,但律法讲就证据,没有确实证据,就算知悉他们的所做所为,亦无奈于无法将之绳之以法,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王法办不到的便由“民法”代劳……
它是一种地下组织,在江湖上亦是赫赫有名,然而它真实的面貌却鲜为人知。
[ 本帖最后由 聂吉 于 12-2-2009 10:59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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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6-1-2009 04: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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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之贰
“你还是清白之身?!”骆炻腾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对于她竟还未被男人碰过一事感到十分惊讶。
他以为干她那种职业的都不是处女……就他见过的妓女而言。
“如果你没有对我怎么样的话。”她别开脸不去看他,平平淡淡地说着。
她不知道被人摸过身子的她到底还算不算是清白之身。“你说是为了替我上药,但是满街上都有女人,何必委屈你的男人尊严来救我?”
“妇道人家懂什么,这种事还是我们男人解决吧!”他得意地笑着回答她。
“妇道人家懂什么,还是你们男人解决吧!”,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随口拒绝他的求助的话语。
当时他气得胸腔都快炸裂了也无言以对,这回他把话奉还给她,看她怎么接!
“下次请记得用鄙视的语气来说出这句话,否则我会适应不来。”她轻笑着,笑容却有些苦涩。
“适应不来?”骆炻腾发挥捕头的能力,抓个关键词来追问。
“小时候常听我爹那样骂我娘。”她的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着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对了,我为何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待在牢里的吗?”
“多亏我找到了证人来证明你在案发当时不在案发现场!”他对他的工作效率相当满意,满意得他相当自满。
“证人?有人认得我?”
怪哉,为了掩人耳目,她当天是以顾客的身分去拜访何掌柜的。待商务解决之后她便直接回客栈了啊,有谁会注意一位客人的去留时间吗?
“喏,你看!他也许不认得你,但他认得这幅画上的美人!”他笑嘻嘻地拿出一幅画来,顺便赞美她外貌的吸引力。
“啧啧,画工这么差,真难为他竟还认得出来!”画中的人是和她有几分神似,但画工真的连次级都攀不上。
她是实话实说,难得地对官员诚实。
他气得低吼,“哎,这幅画可是救了你一命耶!”
亏他还浪费了这么多精力来帮她找证人,真是不知感恩的笨女人!
“你画的?”
瞧他紧张的,好似那幅画价值连城、天下无双、绝无仅有般珍贵。
她如何看待那幅画真的需要受他这般关注吗?
八成是他画的!
“对!”他扬起下巴,心里不高兴她这么不知恩回报!
她轻笑着看他的下巴。“难怪了。”抬得那么高,他心里一定非常不平衡吧?
他低下头来瞪着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若她再说出令他心里不高兴的话来,他会考虑该怎么修理这个笨女人!
“没意思。”看见了他眼里的怒火,她哪敢跟他说:你很幼稚。
“你饿了吧?你已经好几天没吃了。”一昏迷就是十天半个月,累垮了一颗为她担忧的心。
“好几天?”她是饿了,却不是很饿。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已经习惯缺乏食物的关系吧,她不怎么在乎饿的感觉。
反正也饿不死。
“嘿嘿,今日刚好是立秋!”骆炻腾露出了个灿烂的笑容,随后便飞也似地夺门而出,像似怕被柳如思这只饿鬼给吃了一样。
而柳如思却也不以为意,无聊得想着阴香、童愠娇和童心素这三个好姐妹最近过得好不好,想着童家堡里的每个人,想着属于她自己的山庄……
不知过了多久,“啊,抱歉!让你久等了!”他端了四菜一汤进来,全放在床边的茶几上。
“未面也太多了吧?我一个人吃不完。”曾经身为穷人家的小孩的她一向来都很爱惜食物。
吃不完真的很浪费!
“你饿了这么多天怎么可能会吃不完?吃不完也得硬吞下去!”
他先拉高了被褥,再小心翼翼地扶她坐起,用被褥把她裹得只露出颈部以上,免得她又恼火,伤了身子。
他舀起一勺汤,轻吹了吹气,“你的手伤还没好,我喂你吃,一定得吃完它!”温柔的动作与霸道的语气相当不符。
“你煮的。”她的语气是十分肯定。
“吃就是了!”
“我……唔!”想噎死她不成?竟然趁她说话的时候把汤喂进她嘴里!
不过看在味道美味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食不语,寝不言。等你吃完了才可以说话!”他霸道地往她嘴里塞进一大口粥后又夹起菜往她嘴里送。
把她的嘴塞得满满之后却笑话说她的脸颊鼓鼓的,气得她不愿吃后又补充说她那样很可爱,接着又硬塞进一大口粥。
敢情他是在耍着她玩,以报“笑画”之仇!
[ 本帖最后由 聂吉 于 23-2-2009 07:19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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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2009 10:3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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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之肆
“他们有本事就把我的命拿去!”他自信满满地笑道,丝毫不怕被人追杀,因为她给了他无限的勇气,让他拥有为她付出一切的能量。
她独特的灵韵仿若多情的水仙花,柔美得让人心生怜香惜玉之情。
她就像是一朵水仙花啊!
缃衣缥裙、幽雅清香,玉立于水石之上,散发着一股清香,甜甜的,淡淡的,沁人肺腑。
她的美是一种淡雅、朴素、恬静,却又不失高贵气质的一种美。她美得倔强,虽然有一点点柔弱,有一点点单薄,却蕴涵着顽强的生命力,在寒风萧萧的冬季中。
在百花调谢,万木枯黄、群芳俱寂之际,她生机勃勃地萌芽生根,绽放鲜灵灵的花朵,让人在萧瑟的情景中感受到春天的气息,遇见了希望。
她以她短暂却热烈的生命为人间奉上一丝的温馨,温暖人们那寒冷的心,而她需要的仅是一泓清水足矣。
这样的女子叫人如何不对她倾心动情?
为了她的幸福,他暗自下了决心,绝不让别人夺走他的生命!
他要保护她一生一世!
有生以来,柳如思第一次破口大骂,“你等着被人砍死好了!”
她恼白了脸,恨不得马上消失在这个囚笼里。
简直痛苦死了!
为何她必须在这儿对着这个幼稚又霸道的自大狂?
唉,都怪自己的胃让骆炻腾给锁住了!
唯独对她霸道也就算了,他没事那么温柔干什么呀?
煮饭……她唯一比不上他的一个优点。
若她煮的菜被列为粗茶淡饭,那他煮的菜便该被称为御膳,连一碗粥都香得是极品,美味得教二圣想杀光所有御厨。
呜呼哉,他不进宫做饭给二圣吃简直是浪费才能!
“闭嘴!”他忍住了想揍她的冲动,朝她低喝。
若他被人砍死了,那往后谁来保护她?
他气她有个笨脑袋。
“闭嘴就闭嘴,反正我也不想吃!”正合她意。
不过,有时候她真的很疑惑,为何心情不好时一碰上他,她的容忍力便消散得无影无踪,仿佛她不对他发一发脾气便会对不起自己。
他怒视着她,“若你这顿不吃,那你明天也休想吃!”
他又拿出衙内的架势来威胁她。
“我没胃口,吃不下!”她抗议地缩进被褥里,利用行动来严重警告他:她讨厌被他威胁!
“笨女人!”他拉下了被褥,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低头便是一记舔吻。
柳如思吓呆了。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与他的嘴唇接触,但她还是被他吓着了。
她傻呆呆地看他闭着眼,舔着她的唇。
那种被他舔掠的感觉怪痒痒的。
这一次,他是真的在吻她!
为什么她不懂?
她是他的!
为什么她不明白?
他要她当他的女人!
他到底该怎么向这笨女人表达爱意?!
吻她!
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方法!
他要吻得她清楚明白……她是他的!
他舔舐着她的牙床,诱惑得她稍微开启檀口。
而她的这一举自然惹来了他的食欲。
缠住她的红色柳叶,他似欲吞食般又咬又舔又吸地想把它吞进肚子里去。
空白!
空白!
空白!
什么都没有!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羞红了耳根,她愣愣地睁着眼看他怎么吃她的嘴。
她没反抗;他没停止。
她无动于衷;他心陷一角。
他蓦地停止吻她,翻身下床什么也没说地径自离去。
没有眷恋,他什么也不带走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只因她冷淡的态度伤了他的自尊心……
“莫名其妙。”她压根不知道他的离去是因为她伤了他。
她只觉得他好任性,觉得自己像个玩偶,任他予取予求,任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想发她脾气就发脾气;
他想对她温柔就温柔;
他想饿她就不给她吃;
他想玩弄她就肆意玩弄……
而她,却只有接受的份,违抗他则会换来更严厉的惩罚!
够了!
她受够了!
这自大狂当真以为她会一辈子被他拴住吗?!
哼,她今夜就走人!
凭她的身手想要出府并不难,摸黑翻墙可谓家常便饭……!
人人都惧怕愤怒,因为它让我们与人疏远,但愤怒是必须的。
人,既需要亲密关系,也需要保持独立空间。
愤怒与伤害是相随的,她生气是因为她受到伤害。
愤怒与恐惧是相对的,她生气是因为她内心缺乏安全感。
愤怒是种情绪,亦是种力量,她逼迫自己受伤的左手磨墨弄笔,将沉默无言的愤怒化为文字。
她想维护自己,她想告诉他,她不是可以被任意摆布的女人,更不是他的玩偶!
“鄙人已久忍良许,今方墨,实难抑克心头之怒意。君虽不言大奸大恶之恶徒,却似残害万千生灵之王类。吾即墙花路柳,承蒙君错赏,吾终非笼中鸟,期与雀飞离。如成此,实乃小女子三生有幸也。孰不知吾名?只盼君忘之,独享人生惬意,何乐不为也?若君知吾意,身与心共悦!”
留下了一封信,她悄悄地离开这囚笼。
足尖轻点地皮,一跃而起,翻墙,瞬间已达府外。
离开是如此简单,心却隐约有着一丝丝的不舍,在她肚子喊饿之时。
唉,一天三餐,餐餐丰盛美味,她被他养惯了!
哼,她宁愿饿死也不愿再吃那样的嗟来之食!
[ 本帖最后由 聂吉 于 1-3-2009 03:58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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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1-2009 03: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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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你要注意哦,雖然我是用刷的跑下來,但還是一直看到同樣一個錯別字。
‘竞’是‘竞争’的意思,你一直用來取代‘竟’這個字,雖然只差了一橫,發音和寫法也很相似,但實際上是完全不同的字眼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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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4-1-2009 11:2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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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之伍
骆炻腾捏紧了信纸一角,气得面红耳赤,恨不得把柳如思抓回来,对她说一百遍,一千遍,一万遍的我爱你!
为什么她就是不懂呢?!
他爱她呀!
只见雅逸的笔迹是如此写道:
“我已忍耐许久,直至今日才写下这封信,因为我实在忍不下去对你的不满。你虽不算大奸大恶的人,却像残害万千生灵的王中之王。我只是墙边的花,路边的柳,承蒙你的欣赏,我始终不是被关在这个鸟笼里的鸟,我希望与麻雀一同飞离。若真如我愿,那真的是我三生有幸了。谁不知道我的名字?只盼望你忘却了它,独自享受人生的惬意。何乐而不为呢?如果你明白我的心意,那我的身心将会非常高兴!”
“柳如思,你这个笨女人!!!”一大清早,众人耳际便响起了这如雷贯耳的怒吼声,接着遭殃的即是璃璃。“璃璃,你说!她上哪儿去了?她能上哪儿去?!”
“璃璃不知呀!”呜呜,可恶的柳总管,走了也不告诉璃璃一声,好让璃璃做个准备呀!
现在叫她怎么办才好嘛?!
“她……她说不定回家了……”她微低着头,摆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样。
“回家?她家住哪儿?!”骆炻腾锐利的眼神紧紧瞅着璃璃,在他眼里,她……是个犯人!
“璃璃不知,骆衙内何不亲自去查一查?”
哼,瞪什么瞪呀!本姑娘璃璃可是柳总管一手调教出来的,谅你瞪了也看不见、听不到我的心里话!呵呵,有本事去查呀!保证你只查得到她爹妈的名!
璃璃暗忖着。
“你当真不知?”他贴近璃璃一步,逼问着,无论任何可能有线索的机会他都不愿放过。
“璃璃真的不知。”她非常“诚恳”地回道。
“谅你也不敢撒谎!收拾包袱走吧,回你的醉花楼去!”一天十文钱,五天五十文钱,他将足够的费用付给她后,便去调查柳如思的去向。
***
久违的天空,久违的绿地,久违的秋风,久违的落叶,久违的麻雀……
“柳如思脱离苦海,重获自由咯!”张开双臂,仰首深深吸进自由的气息,她要的快乐就是如此简单。
“柳总管,可喜可贺呀!”醉花楼内院里,站在柳如思背后的璃璃微笑道。
“璃璃,你取笑我!”她回眸笑道,非常肯定璃璃的笑意。
“嘻嘻,谁教你不声不响地丢下我!”自知逃不过她的慧眼,璃璃只得诚实以对。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那也是为了训练你的临场能力嘛!瞧瞧,你不也全身而退,平安回来了吗?”
“柳姑娘啊,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吓死?”有她这位总管,璃璃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得了,你有多神通广大我还能不知吗?”柳如思轻笑道:“骆公子问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呀,只不过是一大清早就在练歌喉,大声歌颂柳如思是笨女人!”
“嗯,同意!我应该更早逃出他的魔掌才是。”她自己也觉得自己是笨女人。
“唉,他对你是真的很好呀!他从不让你出房门,所以有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其实府里明明有厨子,但他却坚持要亲手为你做饭。买件衣裳给你也要选上老半天,现成的不满意就买匹锦布让裁缝给你裁剪几件衣。哦,还有啊!他每天清早总会先问我你需要什么、缺了什么、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若有男人也对我这般好,哇,多好呀!”
“好?哼,他只是把他喜欢的强加给我!”柳如思不悦地道。
她明白,他只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全部送给她,即使在她的眼里那并非最好的,他依然傻傻地希望她领情,希望她珍惜,但她真的无法接受他的爱。
这份感情太重了,会压得她喘不过气的。
“他的确很霸道,而且是只对你一人霸道!”
“你错了,这并非霸道。”柳如思唇角扬起苦涩的笑意,一脸无奈的神情。“这是无条件付出。”所以她承受不起。
“原来你看得比我这位旁观者还清楚,难得难得。柳小妹妹呀,蓝大姐姐劝你一句:相遇实非偶然,真爱难求,知音难觅,当珍惜时且珍惜!”
“蓝大姐姐呀,相逢是缘,所以……”她故意顿了顿,而后轻笑道:“一切随缘吧!”而遗忘是最好的结局。
叹息!
叹息!
再叹息!
蓝若璃辨不过她,也懒得去管了,垂头丧气地干活去,独留下她一人在院子里享受自由的美妙。
接下一片风里的落叶,她有种落寞的感觉,秋雨湿润了她的眼。
秋风拂柳柳如思,柳条随风风若水,而她的思绪又随风扬向了何方?
落寞是因为思念;落寞是因为想忘记。
思念是因为忘不了;想忘记是因为放不下。
忘不了,因为不想忘记;放不下,因为不想放下。
思念是折磨,忘记却是一种罪恶。
柳叶无助地落入水面,却激起一圈圈的涟漪,伴随寂寞包裹着片片思念,霸道而温柔地飘泊在她的思绪中。
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
她曾动心过。
之所以离开,是不想受伤害,更是不想伤害他。
因为爱了,所以她不想让爱成为一种伤害。
爱一个人不一定得拥有,但拥有一个人一定得珍惜,而真诚有时候却是种伤害,所以她选择谎言,选择不拥有,因为爱而逃避爱,宁愿选择终身不嫁。
为何不放手去爱?
因为他是官而她是贼。
她不配。
所以这一次,她不道歉。
第四章之壹
夜夜秋雨漫天寒,离开了他的她,冷吗?是否也和他一样睡不着?
他不在她身边,她寂寞吗?
她心情不好时,有人逗她笑吗?
她哭泣时,有人为她拭去泪水吗?
她肚子饿时,有人用心烹饪给她吃吗?
她感觉到冷时,有人温暖她吗?
她的眼中藏着的是什么?他从来都不懂。
她多情的眼眸似乎从没他的存在,但没有关系,她的天地就让她拥有吧!
他不打扰了,免得她又说他霸道而不温柔。
她不在他身边,她快乐吧?
她吟诗时,有人为她鼓掌吧?
她轻笑时,有人为之迷醉吧?
她说教时,有人用心听吧?
如今,自由是他唯一能给的,而思念则是他唯一能做的。
他画了一幅又一幅的画,每一幅画都是她。无论是她轻笑着的时候、微恼噘嘴之时
或被他塞满食物时的表情,还是她柔媚的、深邃的眼神,他全都努力地画在纸上,而且
一幅比一幅栩栩如生。
她离开,全天下他最悲哀,却为她祈祷未来,因为他的一生只爱她一人。
[ 本帖最后由 聂吉 于 1-3-2009 03:57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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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9-1-2009 03:1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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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7# layzicfish 的帖子
谢谢提醒,我会改的!
还有,你是第一位回复我的人耶,我好高兴!
谢谢你,希望你新年快乐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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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9-1-2009 05:01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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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之叁
“有没有人找过我?”乖乖“享受”完他的喂食后,她的发言权自动被解禁。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她有生以来吃得最多的一次,就连她自己也很意外她竟能一个人吃完所有的菜呢!
“前两天有位大叔找过你,知道你没事后便走了。”他拿出新买的手娟,笑微微地盯着她的樱唇看,而后又小心翼翼得像擦拭上古花瓶般地替她擦嘴。
她不自在地皱了皱眉头,稍微往后仰,“他有留下什么给我吗?”
他神情愉悦,她却极为反感,恨不得马上把刚吃下的食物全吐出来!
可是那样太浪费食物了,所以不行!
“啊,有!”他从衣襟内拿出一封信放在她的枕边。“我怎么觉得你好像知道他有留封信给你?”
“若我的猜测无误,你说的那位大叔是我义父。”
“义父?那你的生父呢?”
“他……”想起亲爹,她的眼神不由得盈满忧郁。“我不知道。”
她撒了个谎。
说了又有什么意义?
也许只会让多一个人厌恶她的父亲。
何必呢?
父亲伤害她不代表她也得伤害父亲。
他双手交叉抱于前胸,“柳姑娘,我有件事想问你很久了。”锐利的目光像似穿透了她的心,不容她逃避。
心里一怔,她表面上却依然维持着从容的神色,“请说。”
啧啧,他怎么用那种目光盯着她看啊?
她有做错什么事,落下把柄在他手中吗?
不可能,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虽然他的那种目光瞧得她心有点慌。
“你当时为何不躲?为何任由那个老狱头肆意地打你?”他总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
她当时的反应是乖得像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不避不闪地任人打向她的要害。
“我……我忘了要躲。”
完了!
她可怜的聪明脑袋大概是受重伤了,竟连这么烂的理由也想得到。
“怕得忘了?”他不信任地凝睇着她,只有笨蛋才会信她的谎言。“这一点都不像你。”
“抱歉,我们并不熟络,请别认为你很了解我。”
他是官,而她是贼,她可不想与他太过熟络,免得日后难做人。
“我救了你,我说了解就是了解!”他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恼白了脸,身子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却淡淡地道:“你不仅蛮横不讲理,而且还很霸道。”
了解她?
呵,开玩笑!
天下怎么会有这种人?
救了她一命,她就得事事顺他意?!
他说一,那她也得跟着说是一?!
专制的男人!
“闭嘴!”他生气地朝她低喝。
接着他却动作轻柔地替她拭去额上的冷汗,“瞧你,脸色都发白了还这么激动!”
好一会儿,他瞧她不开口说话,心里便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安,深怕她不愿再理会他。
于是,他便开口问道:“你昏迷之前是否有跟我说了什么?还是是我记错了,或者是我的错觉?”
“也许是吧!我累了,我想歇息。”她疲惫地说道。
感觉真的很累。
是心累。
“好,我就在隔壁房,有事就叫我一声。”话说得好听,事情却未就此了结。
不乖乖回答他问题的代价是……
“你干什么?!”被褥蓦然被他抽走,她讶然地瞪着他,失声轻呼道。
“把衣服穿好。”他一脸坏笑地把衫子递给她,眼里明白写着:你求我呀!
柳如思不语,也不做出任何防备的举动。
她羞得无法言语,更气得不想开口,更别提移动一分一寸!
他分明是故意的,明知她伤势轻重,还如此戏弄她!
恶劣至极!
“你不嫌冷吗?”她不冷,他可冷了。
他只觉背脊发麻,冷飕飕的寒气从脚底板直窜脑门,心跳仿佛停止了,当他瞧见她毫无遮掩的粉胸在他面前起伏着。
她不遮不掩,静静坐在那儿发冷火,任他看个够也不吭一声,这却让他的心偷偷地为她疼。
曾几何时,她的气息静悄悄地渗入了他心灵最深处,无时无刻催促着他疼惜她。
“快穿上,省得着凉了!”穿?自然得借由他的手。
他轻轻抓起她的手欲套进衣袖,而她却总算有点反应地缩回了手。
“我宁愿冷死。”冷死好过面对他。
“你想挨揍吗?”他的一句低喝换来的只是一声不屑的冷嗤。
挨揍?
哼,又不是没挨过!
他无可奈何,只好使出强硬手段,不容分说地抓着她的手套进衣袖。
“你还真难伺候!”
柳如思心里一怔,突地想起了阴香说过的一句话:小蛇暖被、男仆伺候、虫子缠身……
她……该不会被诅咒了吧?
在牢狱里被虫子缠过身。
在这里是被不像仆人的男人“伺候” 着。
那小蛇暖被呢?
会否也将应验了阴香的话?
“你怎么了?”她的脸色苍白得像似见着了魔鬼一般。
“我没事。”她轻笑了笑道。
“真的?” 手指碰触到的温度却在告诉他是“假的” 。“可你在发抖!”
“那是因为……你的手……”正停放在我胸前。她回神之时才意识到他正为她拢襟口。
骆炻腾先是一愣,而后方尴尬地讪笑,以最快的速度替她穿妥单衣。
将她的长发自衣内拉出,使其自然披散,他在欣赏了好一会儿后才甘愿扶她躺下。
“好好歇息吧!”他笑微微地帮她盖好被褥、吹灭油灯后,便端着盘碗轻轻地掩上门出去。
夜深人静,一双习惯黑暗的多情眼眸却仍未入眠,脑里想的是一个沧桑的男人。
一个连胡子都没刮的男人。
显然,这些日子他定是寸步不离地守在这床边。
“为何要对我这般好?”她闭上眼,不解地喃喃自语。
她看得出他对她的霸道中藏有满怀的温柔,然而,他对她的好让她很不安。
因为过往,她对男性的靠近有些反感,而他对她的那种好已超出了她可以接受的范围!
然而,她身上的伤预估至少还要个十天半个月才能愈合,也就意味着她必须与他相处至少这么长一段时日。
呜,她不要啦!
“怎么办?”瞧着自己的双手,再瞧瞧枕边的书信,不禁连连叹气。
她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懂得要喂饱她的肚子,却不懂得替她拆信封。
奈何她有十根手指却苦无拿起任何东西的能力!
可怜她的手指骨折了啊!
唉,她还是乖乖地当个废人,乖乖地睡觉好了!
[ 本帖最后由 聂吉 于 9-1-2009 05:05 PM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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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1-2009 07:1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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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之肆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起的废人却无事可做,窝在床里头等人来喂食。
除了母亲大人,今生从没人瞧过她的窝囊相,无奈今时今日却让骆炻腾给瞧尽了,连爬起身都得靠他才办得到。
说她有多没用就有多没用。
“骆公子……”那位老狱头后来怎样了?她没勇气问出口。
“嗯?叫我骆大哥就行了!”他拧干了湿布,笑微微地帮她抹脸,惹得她眉头紧皱。
“骆公子,我还是喊你骆公子的好。”
骆大哥?
她高攀不上。
他不悦地挑眉,板起脸来什么也没说地“请”她吃早膳。
待喂完了便替她擦嘴,让她摸不清他到底是什么反应,他才甘愿开口威胁道:“要嘛骆大哥,要嘛炻腾哥哥,否则今天就没午膳吃!”
啧啧,没事干嘛威胁她啊?
奇怪的人。
“骆公子。”不给吃就不给吃,又不是没饿过!
“你脑筋不好,该喝药了!”说着,他一口干下为她煎的药。
“嗬?”她明白他说的脑筋不好是指她不识时务,但他为何喝下她的药?
难道他气得连药也不给喝了?
疑惑间,他突然的举动为她解开了疑惑,令她心里为之一怔,愣愣地吞下加了他的口水的药汁。
“我救了你,所以你是我的!”退开身子,他紧锁她眼里的反应,霸道地说道。“如若你敢违抗我说的一切,你的下场就是接受惩法!”
她若敢违抗一次,他的唇就碰她的唇一下,占她便宜!
若实在让他很生气的话,就熬一大碗苦汤给她补补身子!
若她敢反抗,那就两罚兼施!
嘿嘿,反正他也不吃亏。
她知道他是说真的,但……他是衙内吧?“骆衙内,这似乎于法不合。”
“要拥有一个花魁有何难?”
这的确不难,只要花得起钱就行了。
天知,地知,众人知,唯独他不知,她接客是从不收钱的。
只要有人过得了她出的问答题,她就答应抚琴娱宾,而且规矩奇异得很,不可饮酒是最基本。
“少拿钱侮辱我。”想她当初也只不过是为了执行一项任务罢了,若非情势所逼,她才不去接触那些纨绔才子呢!
“侮辱?那好,我就成全你!”他恼怒得口不择言地“顺”她的意。“一两。我就用一两买下你!”
“一两?”她的声音是危险地轻。
人神是合一的,当身体处于脆弱状态之时,精神也相对地很容易崩溃。
她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每一颗泪珠子都在问天问地……
为何要把她定价为一两?!
泪水不争气不代表她也不争气,侧过身子不让他看到她的伤悲,她轻声地道歉:“对不起,我失态了。”
看着她的侧脸,听着她道歉的话语,他的心很难过,因为该道歉的人是他。
撩开她的发丝,他倾身吮去她眼角的泪水。
她怔了怔,心里莫名扬起了异样的感觉,但很快地,她便恢复了冷静。
身体往后仰去,她冷淡地再一次道歉:“对不起,小女子我承受不起骆公子的好意。”
泪水依然涔涔流,慌乱的心无法接受再一次的打击,她实在承受不起他对她的好。
她知道,他喜欢上她了。
他的付出,她无法给予回报,拒绝是她唯一的选择。
他挑起眉来,沉声厉问:“你说什么?”
可恶,她的泪水怎么一直流啊!
瞧得他的心都疼了。
但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不得不板起怒颜来向她问个清楚,讨个明白!
即使她多情的眼眸哭泣时就像朦胧的星星,水雾蒙蒙,惹得他心生怜意。
“别对我这般好,我承受不起。”好不容意止住了泪,她提起勇气朝他的眼睛望去,坚定地说道。
他呆呆地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经过露水洗礼之后的眼眸正荡漾着一丝柔意,惹得他心生柔情,如入仙境,忘却世间一切的丑恶。
发现自己心生情欲,他别过脸去低骂自己,“不行!”却忽略了这句话听在柳如思耳里的含意。
所幸,在那瞬间她瞧见了他眼里的欲火,她明白他话里真正的含意,更明白他对她的情不同于其他男人。
她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她轻吁了口气,决定采取以退为进的对策。
深深叹息一声,她无奈地说:“不行吗?那如思也不勉强了。”只要你别太靠近我就行了。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他回过神来傻愣愣地凝视着她,良久良久,他捧起她的脸蛋,温热的唇轻轻磨着她的额,而后沿着额际滑至她的耳,用他的气息吹拂着,听着她的呼吸,他感受得到她心里的悸动。
再贴近她的耳畔一分,他的声音轻得如催眠般,“我不喜欢听见你拒绝我的好意,这类的话以后不准再说了,懂吗?”
“懂。”好吧,她不会随便拒绝他的好意,但若对她来说是坏意的“好意”就另当别论了。
“乖,懂就好!”他开心地抚抚她的头,笑道。
“骆大哥……”炻腾哥哥太亲昵,她叫不出口,对战期间她也只能勉强这么称呼他了。
“嗯,怎么了?”拨开她散落眼角的发丝,他轻声应着她,心中正狂喜着。
骆大哥,骆大哥,喊在她的樱桃小嘴里就是如此美妙好听。
她没回应他,而是垂下了头去。
他不解地皱眉,抬起她的下颚,却见她潮红了脸,便取笑她,道:“你怎么了?脸好红哦!”
“那个,我……呃……”她热红了脸,欲言又止。
老天爷,这教她怎么开口好呢?
想起自己的伤,便想起他有意无意的轻薄;
想起他的轻薄,她就脸红;
她一脸红,她就想开口念经—礼仪经。
可是若她真的开口,恐怕他又会做出什么令她难堪的事来。
唉,这该如何是好?
她眼珠子转啊转,结果讷讷地停留在骆炻腾的眼上,发现他一直凝视着自己,静待着她说出想说的话。
“我不敢说。”
“为什么不敢?”
瞧着她微带红晕的羞涩,欲语还羞的小女人模样,他欣赏的双瞳里闪烁的是一种感动和爱慕,这欢乐的火焰是由意外的火花所点燃的。
他从未想过,原来她也有羞涩如花的一面,却不知这朵围绕在他身边散发着芬芳的花朵,其实是由他偶然落下的种子所生长出来的。
在他心底,她就像一幅素雅的名画,越品越有味,却任谁也无法亵读,包括他在内。
“我怕我说了你会生气。”
“那你就别说会让我生气的话来啊!”瞧见她又垂首,他叹了口气,道:“说吧!我保证我会静静地听你把话说完,不生气。”
可后来他后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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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2-1-2009 01:5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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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之壹
窗外的雨刚刚停,彩虹美得像流星,承载着无数希望,骄傲地越过天际。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窗台上的麻雀好比骆炻腾的仇敌,成天赖在柳如思的身边不肯离去,一样逗她开心逗她笑,可佳人的心却只为它倾。
骆炻腾气恼地挥手赶麻雀,“去去去!如思该歇息了,没空陪你玩!”
可恶!难道他就不如一只鸟吗?
气死我也!
柳如思望着天空,淡淡地说道:“骆公子,请你对我的小麻雀有礼一些。”
眼睁睁看着麻雀被骆炻腾吓得飞走,她并不生气,反而挺羡慕那只她养在天空的麻雀。
她心里有种被束缚的感觉,觉得自己像是被骆炻腾囚禁的鸟。
一只受了伤被他关在呵护里的鸟。
他对她的好,她实在承受不起。
尤其连房门也不准她踏出的这一项。
“不公平!”他需长篇大论一番才能搏得她一笑,而它只需飞进窗里,她便笑容满面。“它是麻雀,我是人,你对待它却比对我这个救命恩人还要好!”
天理何在?
“骆公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说是不是,璃璃?”柳如思不含任何情绪地说道,随口敷衍几句再扔给旁人接口就行了。
她没心情跟他多说话。
因为受不了柳如思当日念念不休的礼仪经,他听话地到醉花楼去请一位名叫璃璃的姑娘来当她的贴身侍女。
说来也奇怪,他只是照着她的话说她需要璃璃的陪伴,醉花楼的妈妈便立刻放行。
嗯,也许醉花楼和醉月楼平时都有来往吧!
可是……
请她来不是让她来帮柳如思对自己说教的啊,瞧瞧她那张嘴,简直跟那只小麻雀有得比!
到底谁才是出钱请她来的主人啊?!
“骆公子,小姐是怕对你太好反而害了你!要知道,现在外头很多公子爷都在寻找三花魁的下落呢!若公子因此而被他们仇视的话,就算是小姐,恐怕也难救得了您这位救命恩人啊!”
柳如思是醉花楼的总管事,璃璃岂有不帮之理?
既然骆炻腾喜欢长篇大论地吵着柳总管,她当然得效仿小麻雀的功力,叽叽喳喳地吵他!
“璃璃相信公子是好人,既然救了小姐,理所当然的绝不会为难小姐,陷小姐于不义的!您说是不,骆公子?”
“知道了,知道了!”他能说不吗?到底谁才是主人呀?他怎么会请到这种丫鬟?“你先服侍小姐歇息,我待会儿就送晚膳来。”
“璃璃遵命。”轻轻拉拉柳如思的衣角,求她行行好,帮忙做个样到床上去躺着,免得有人又要发脾气了。
骆炻腾的火力璃璃可消受不起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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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3-1-2009 12: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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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之贰
纯净的月光凝睇着大地,衙门的灯火未灭,衙役在街道上巡逻着。一条黑影熟练地避开衙役的耳目,毫无阻碍地进入了衙门内堂。
一切一往如常。
黝黑的眼眸在黑暗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快速地在桌案上寻找目标的踪影。轻轻优雅一笑,默记下所有的战利品,来人不留一丝痕迹地离开了此地。
弯弯的月儿微笑着。
当那柔美的身影跃入了幽幽巷子中后,埋伏以待的骆炻腾凝视着她的背影,冷声道:“久违了,月桂小偷儿!”若称她为月桂女神偷,岂不长他人志气,灭了自己威风?
她回眸向他望去,然而,他却不见她皱眉头,反而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淡淡笑意。高傲的眼神一往如常,绝妙的轻功同样令人赞赏,但她的身影却和在长安见到的有些不同。
“你消瘦了不少。”不知为何,骆炻腾心中有一丝丝心疼之感,脱口而出的话语连他本人也甚为惊讶,而更令他惊讶的却是她的眼里竟闪过一丝厌烦。
不待他从惊讶中醒来,她转身离开,消失在这幽幽巷子里……
在回府的路上,骆炻腾反复思考着,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就是想不出个端倪来。
不过,她给他的感觉真的好熟悉!
那种感觉甚止熟得像……
柳如思?
有可能是她吗?
怎么可能会是她呢?
她就待在自己府上啊!
况且,她的手受伤了,没办法动手穿靴更衣戴面罩,再说,她只是一般的柔弱女子,根本就不懂武。
呵呵,看来是他多虑了。
但是回到府上后,他恰巧瞧见了璃璃自柳如思房内走出,不禁又勾起了心中的怀疑。
“璃璃,小姐睡了吗?”
她不能动手换装,不表示她不能让璃璃来帮她换装;她不懂武,不表示她不会轻功。
就像他在长安怀疑过她一样,她着实很可疑。
璃璃轻声答道:“回公子的话,小姐她早已熟睡多时了。”
“夜深了,你退下歇息吧!”待璃璃远去后,他轻声步入房内,迫不及待想要证实柳如思不是月桂女神偷。
清香漫漫飘溢,他将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脚步轻轻移近床帐。
锁起剑眉,他伸手拉开纱帘,见到她沉睡的脸庞,方释然一笑。
他真的多虑了。
轻吻上她的额,他轻声地道歉,“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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