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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8-2007 10: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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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倍的能力独力迅速彻底地毁灭全人类了。这两国中的任何一国如果想自尽并毁灭
全人类,目前还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真正阻止,以避免全人类的毁灭。如果两国中的
任何一国真要那么做,那根本就没必要去思考什么全人类的自我毁灭问题了,因为
整个人类是迅速彻底地完蛋定了。这就是目前人类生存安全面临的严酷处境,在核
魔出现之前,人类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能够迅速彻底自我毁灭的情况。我们可
以得出一个结论,只要一个核大国(或者将来拥有核自我毁灭能力的世界政府),
在没有遭到什么全面核攻击的情况下,也决意自尽并毁灭全人类,那么人类便自我
灭亡定了。我们只能拜托人类的生存意志,寄希望于不出现这种情况。对于这种情
况,我只能用括号将它括起来,存而不论。让我来考虑考虑人类自我非命的其它情
况。
鉴于国家是拥有大规模核武器的主要主体,全面核战争主要发生在国与国之间,
所以我觉得阻止整个人类迅速彻底地自我非命的比较保险的方式,是取消或消灭国
家形式。也许你觉得这不过是古老得没了牙齿的世界大同理想的翻版,你甚至把我
的思路跟那个德国犹太老混蛋卡尔提出来的观点,以及另外那个德国反犹太老混蛋
阿道夫的观点混淆在一起,将我的思路贴上那两个德国老混蛋的观点的标签(那两
个德国犹太和反犹太老混蛋的严重错误,在于将人类强行分类成阶级或者人种,挑
起阶级之间或人种之间的仇恨,鼓动和实际进行阶级之间或人种之间的杀戮与灭绝,
企图以一个阶级或一个人种来对所有的阶级或所有的人种,进行阶级专政与政治压
迫,或进行人种专制与生命清洗),这样你就可以将我的思路批倒批臭,再踏上一
只脚,让它永世不得翻身。可是且慢,也许从这思路,能牵引出些许有关人类未来
整体自我非命问题的蛛丝马迹。
我想探讨的,是具有强烈生存意志,拥有大规模核武器的主体之间,即核大国
与核大国之间进行全面核战争,可能客观导致全人类的彻底自我毁灭的情况。在这
种情况下,起初双方都不想自我毁灭,但在全面核战争中,其中一方已被对方核轰
炸得奄奄一息,决心核报复,与对方一起同归于尽,客观上将全人类也带向了毁灭。
至于核冬天,那是人类自我核毁灭的特殊的缓慢形式,它是人类科学与想象的混合
物,某种意义上它也许是核威慑与核恫吓的战略烟幕,因为这种烟幕实际上还只是
一种假设,谁也没有见证过核冬天,而且究竟有没有核冬天这种东西,还仍然是个
疑问。
所以,我想说的是,如果国家这种形式消亡了,世界上就没有核大国了吧,哪
里还会有什么核大国之间的核战争呢。也许你会说,国家形式消亡,接下来的是世
界政府,世界政府拥有毁灭全人类的核力量,它想要自尽,就是说毁灭全世界,那
谁也阻止不了。你说得对,这种情况其实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也许你听得不太细心,
我说我将这种情况用括号括起来,存而不论,因为这种情况没有办法解决。我探讨
的是一个有强烈生存意志的世界政府,这样一个世界政府即使拥有大规模核武器,
也没有了大规模核毁灭的敌人,除非遇上了既凶恶又比人类高强得多,而且决意要
消灭人类的外星人,那才有可能与之在地球上同归于尽,或者干脆把地球给炸爆了。
就是说,要是没有遇上这类外星人,一个有强烈生存意志的世界政府,即使拥有毁
灭全人类的核力量,也不会自我毁灭整个人类。
问题是,首先,消灭国家形式究竟有多大可能。你也许会说,在可以预见的将
来,在人类还没有整体富裕的情况下,取消国家形式等于痴人说梦。那么,让我来
分析一下你说的这种情况。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现在的富裕和发达国家的人,
谁愿意将自己国家的边境对全世界自由开放了,将自己国家的财富跟亚非拉穷国平
均了,也跟世界大多数穷人一样拥有同样多的资源,不再拥有汽车,不再拥有舒适
的住房,满街上都是穷人,大家都生活在物质匮乏,法律缺乏,秩序混乱,生活与
安全没有保障的世界上呢?如果消灭国家形式后的世界政府是一个民主政府,按照
人人平等的理论,一人一票,票票相等,富裕发达国家的人终究是少数,投起票来,
世界自然会按照贫穷不发达国家的人的意志运转和治理,分配利益。你想想看,现
在要这样干,那些富裕发达国家的人会同意吗?那等于是要他们的命,他们自然会
跟你拼命了,没准向你扔个核蛋,按他们的说法,是把你炸回到旧石器时代。现在
的富裕发达国家是以武力为后盾,以先发达起来的文化、科技、经济和社会制度,
向世界攫取财富。富裕发达国家在国内讲民主,在国际上讲不讲民主?没什么厉害
关系的时候讲一讲,表演表演,有厉害关系的时候就不讲了,那时候讲的是实力。
如果再按照老卡尔那一套来行动,以便在将来取消国家形式,我觉得是没什么必要
了,因为人类已经用了整整一个世纪的时间(第二十世纪),搭上了上亿人的性命,
证明了这一套不但二十世纪行不通,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恐怕都是行不通的。
当然,老卡尔也说过,要等到全世界物质文化水平非常富裕,人们的觉悟都很
高了,才能够取消国家形式。但我倒要问问老卡尔,那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
都知道,世界生态环境不断恶化,地球上的不可再生资源也越来越少,光是作为现
代社会运营动脉的石油的总储藏量,也只够几十年的消耗了,而人类的人口总量,
据说仍然在按几何级数增长,所以将来人均资源恐怕会越来越少。这样说来,老卡
尔的那种全人类物质生活非常富裕,思想觉悟很高,足以取消国家形式的时候恐怕
也是难以到来的了。
就算将来真能取消国家形式,成立世界政府了,全世界富裕了,都实现民主自
由了,但这种情况究竟能维持多久?它会是一个永世的恒态吗?也就是说,它是人
类社会形式发展变化的终结,的尽头吗?老卡尔哟,土里的老卡尔,你现在应该能
更加体会到,时间是在向未来无限地延伸,直到宇宙收缩,坍塌于虚无。按照《三
国演义》作者老罗的说法, “ 天下大势,久合必分,久分必合 ” ,那么世界政府大
概还会垮台,国家或国家集团又会兴起,另一场人类大厮杀又会到来,然后再整合,
再分化,形态少加变化地循环往复,而一个永恒的社会形态,大概是没有的了。想
到这些,真有点叫人气馁,谁知道这是不是人类的真实未来呢?
怎样避免人类自我非命的问题,思考起来有点难受,但我还是得硬着头皮进行
思索,我总得理出个头绪来,无论结论乐观还是悲观。要不然,这个问题会一直困
扰我,叫我心里不安。看来要想理清这个问题,还是得先考虑考虑既保存国家形式,
又拥有世界政府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国家究竟还需不需要自己的军队呢?一个
国家如果没有自己的军队,国家利益就无法得到保障,尤其在世界各地发展不平衡,
财富积累相差很远的情况下更是如此。由于世界资源的有限和人口呈几何级数增长,
人类不同国家之间会为了相对来说越来越有限的资源进行激烈争夺,要达到老卡尔
说的那种人类物质生活丰富得不得了的境界,恐怕是遥遥无期,除非天灾人祸,世
界的人口被消灭了一大半(据说现在世界上有些自以为聪明的脑袋,正着手考虑如
何通过人祸,来达到老卡尔说的那种境界,只是达到那种境界的时候的人类,大概
已经没有多少那些自以为聪明者所不喜欢的人种或人群了,这种事情想起来真叫人
不寒而栗)。根据这种情况,国家没有自己的军队估计是行不通的了(也许在局部
地区有可能,比如说美利坚合众国里的各国,或者将来的欧罗巴合众国里的各国等
等)。也就是说,哪怕将来有世界政府了,那时候的国家仍然需要拥有自己的军队。
这又牵涉到一个问题,那时候的世界政府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政府呢,我的意思
是说,这个世界政府是拥有自己的军队呢,还是只能够支配属于世界各国的凑合起
来的杂牌军?如果这个世界政府拥有自己的军队,这个军队的力量,究竟需要多大?
是不是得拥有相对于世界大国和大国集团拥有的军力来说,更具有压倒性优势的军
力才有意义呢?而这个世界政府作为一个政府,会在什么情况下,用自己的军队来
对付自己的人民呢?某个或某些国家和地区要求独立于世界政府,或者某个或某些
国家和地区企图用自己的军力推翻世界政府的时候?暂且将 “ 某个或某些国家和地
区 ” 简称为 “ 反叛地方 ” 吧,在世界政府和反叛地方的对垒里,任何一方在遭遇核
袭击后,仍然拥有摧毁全世界的能力与意志,它在理论上应该不是全输了吧,至少
打了个平手,因为在全世界的毁灭中,双方都同归于尽,而全世界的毁灭,即整个
人类的自我非命,正是我希望能够尽力避免的。因此,世界政府和反叛地方双方中
的任何一方拥有摧毁全世界的核力量,人类作为物种的延续,便受到威胁。
其实在有联合国之前,就存在过 “ 世界政府 ” ,但那个世界政府被成员国架空
了,发挥不了实际作用,因此很快被废弃。所以,也不要迷信 “ 建立世界政府就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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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8-2007 10: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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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解决人类自我非命问题 ” 。依我看哪,未来全人类的最高治理机构,不管叫什么
名字,世界政府也好,联合国也好,大概不会是一个非常紧密的组织,我不知道你
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未来全人类的最高治理机构,可能是一个松散的联
盟。因为吞吐运动是泛生命运动的普遍模式,它使宇宙的聚散、微子的凝弥、生命
的吞吐、工厂的供销、文化与文学艺术的合分等等,具有一种同构关系,它制约着
人类世界的发展,使世界朝着合与分两个方向发展,大势上走向松散的联盟──全
球村落和孤独个人。不过这也未必意味着国家形式彻底消亡,人类最高治理机构不
会存在。我倒倾向于认为,人类的未来世界,主要由世界政府(或类似于世界政府
的组织)和国家(及国家集团)共同构成一种松散的联盟。不过这种联盟的松散程
度,是具有弹性的,并可以根据需要进行调节。国家(或国家集团)拥有自己的军
队,世界政府将来也一定会拥有自己的军队,只是世界政府军力的大小将视情况而
定。我感到焦虑,因为我不知道避免人类自我非命的真正出路,究竟在哪里。
带着这种焦虑来到军事网坛,我将这个问题的帖子一发出来,便引起了很大反
响,不过谩骂泼屎的多,解构的多,建构的就少了,情绪化得很,有些业余军事愤
青还真以为自己是孙子,至少吃了些药,有点类似于孙子了。他们说不出什么理由,
只是想喷住我,叫我不要去思考这类在他们看来有点大而空的问题。他们说,令人
焦虑的事情多得很哪,比如说台湾问题、岛链问题、黄水海军问题、日本军国主义
复活问题、蒙古问题、未收回来的西伯利亚领土问题、南海问题、腐败问题和失业
问题等等,尤其是爱滋病问题,这是将来中华民族毁灭的真正威胁啊,你怎么能不
好好考虑这些问题,而去想那些八杆子不着边际的遥远问题呢?你考虑的那些问题
在现实中也许根本就不存在,只是你空虚头脑里产生的虚空幻像而已。
我承认,他们提出的那些问题很重要,我确实没有对那些问题进行过深入细致
的分析思考,也很少形成文字,但实际上我是关注那些问题的,只是我以一种更广
阔的视角,将它们纳入到我的视野里来。但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就不能够考虑考虑
涉及到全人类未来的命运问题呢?尤其是试图分析一下究竟有没有避免人类愚蠢地
迅速自我非命的方法?好在网络是个开放的地方,我还能听到其它不同的声音,有
几位网友就认为也需要人来考虑我正在考虑的这种问题,他们说,要是没有人考虑
这种问题,作为整个人类来说,是可悲的,因为它标志着人类作为整体的自我意识。
也许这些网友把这个问题拔得太高了,其实我只是为这个问题所烦扰,觉得需要将
它理出个头绪来,要不心里就老觉得不安。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够通过苦苦
思索,找到避免人类自我非命的办法,要是我找不到,那也就当是抛砖引玉吧,只
要我尽了自己的努力就行,我相信将来一定会有人,能够找到避免人类自我非命的
办法。
有个自称曾在核潜艇上服役,名叫横空的家伙嘲笑说,你真是文人谈兵,罗里
罗索气死人。这办法还用得着去找?那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核裁军!
就这么简单。当然最好是完全销毁世界上的核武器,但这是办不到的,制造核武器
的知识一经诞生,便无法消除了,就像你曾经说过的那样, “ 我们无法从有知退回
到无知,我们无法从女人男人,退回到处女处男 ” 。你把全世界的核武器全部销毁
了,还会有人秘密地制造出来。在那种销毁了全部核武器的无核武时代,谁要是秘
密拥有了核武器,比如说恐怖分子吧,那还了得,他们会疯狂地胁迫全世界。这是
任何政府都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虽然不能够全部销毁世界上的核武器,但要避免整
个人类的自我毁灭,那也至少得进行 “ 人类安全核裁军 ” ,就是说将世界上核武器
的当量的总和限制在一定的范围内。这个 “ 一定的范围内 ” ,是即使全世界所有核
武器一齐使用,也至少绝对不会毁灭全人类,如果能使全世界核武的当量威力减少
到能让大部分人类免于核灾难,那也是不幸中之小幸了。要做到人类安全核裁军,
我们只能寄希望于人类的文明进步,寄希望于人类的大智慧了。
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横空说得很对,避免整个人类迅
速自我非命的正确方法,就是在全世界有效地执行 “ 人类安全核裁军 ” 。我说,横
空,没想到你这家伙这么厉害,三两下就找到了避免整个人类迅速自我非命的办法,
我面对徒劳的墙壁,盘坐思索了多少个日子,才获得了一点思路。
横空说,寻找这办法,说不容易也容易,它就明摆在那儿,联合国就正在做核
裁军的事儿,为人类寻找出路的大战略家们大概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要说容易吗,
嘿嘿,老兄,不瞒你说,我刚才骂你罗里罗索是跟你装酷,为了寻找如何避免全人
类核自杀的方法,我可是在海洋黑暗深处的核潜鱼的鱼腹中,苦苦思索了两三年,
才最后肯定了这个办法的。因为不把人类核威胁的处境想个遍,我便无法肯定究竟
还有没有其它避免人类核自杀的方法,我是在排除了很多不行的办法之后,才确定
了这一办法的。横空接着说,我也知道, “ 人类归根结底,是走向灭亡的人类 ” ,
但我实在不愿意看到整个人类死在人类自己的手里,所以我正在筹建一个 “ 人类安
全核裁军 ” 的全球性网站,希望你能踊跃赐稿。握手!
一定,我说,让我们为避免人类迅速自我非命,做出自己的贡献,握手!
这是梦吗?书桌上这盆袖珍仙人棒,却如此真实:窗外天光和桌上台灯的钠光
为它铺定冷暖色调,光线与仙人棒表面相切的部位,排列有序的毛刺从深色调里不
驯服地探刺出来,丝丝闪亮,特别扎眼。细细的毛刺却并不扎手,用手指轻轻调拨,
还能听到干燥毛刺反弹出来的细微悦耳的乐音。这不可能是梦。这柱孤独多毛刺的
仙人棒,从盆里的泥土中破撑而出,顶三朵绽开的尖瓣花儿,粉红偏蓝的花瓣在冷
暖色光的照射下,半透明地向上攀伸,在多毛刺的棒顶呈显拥抱的姿态,令人心醉。
我不相信这是梦。如果这是梦,我愿意呆在这样的梦里,永远不醒。
我伸出手掌,感觉得到冷暖光线的不同重量,感觉得到手心手背肌肉受到的不
同程度的冲击,我甚至能在手心网络般的纹路上,感觉得到那只在非洲雨林嬉戏,
不小心掀起美洲飓风的花样蝴蝶的扑翅振颤。只是我纳闷:“撒娇的伊莎贝尔,如
今究竟在哪里?”
那一百五十亿神经细胞展开的网络疏而不漏,为我网住宇宙中无数夺命奔窜的
星球,弯曲逃逸的光线,消逝中的火,坚脆的干冰,熄灭后的千古沉岩,还有宇宙
结晶的闪忽生命,我像一只四腿蜘蛛,倦慵慵地摊躺在匆匆撒开的神经网络的正中
央,憋住要吐的粘丝,裂嘴哑笑。一条冷翡翠的肋骨,一盘冰清玉洁的葡萄,三、
四只烧烤得流汁的珠蚌,五、六串提炼得不能再提炼的高浓缩诗性语符,便能嗤嗤
有声地震撼我所有神经节间的记忆空壑了。
宇宙外飘忽的游丝神秘地延伸进来,钩上喷香的蛋黄晃荡。那种后味十足的X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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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8-2007 10: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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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冰期冰湖里打捞出来万年封冻的冰酒。茫茫冰原上,紫蓝天空里的太阳洗过洛基
山山巅间的空档,点亮了寒风中动与不动的冰雪,四只冰原狼,嘴里冒腾腾的热气,
在眩目的白里,掘冰洞,等待趋光的鱼跃出冰面,举行盛大的现世狂欢。
我看不厌,永远也看不厌天空里飘舞的雪花。我不为自己对下雪的唯美主义赞
叹受到人们的实用主义批判而羞愧,我依然仰头挺胸,因为我抬起头便能看见天空
中雪花凄美诗意的舞蹈,而耷拉着脑袋的实用主义者们,只能够看到满地泥雪,和
为冰雪所围困的苦恼。我喜欢飘舞的雪花,因为那满天飘舞的雪花,常常在我心里
搅起淡淡哀愁的碧火游丝,让匪夷所思的灵感悄然沥洒我苍茫无边的心地。如果,
你感觉不到我小说里的凄美诗意,你就不可能真正读懂我的小说。满月。绝响。隆
穹。游方。人生是部大书,这部大书,就是我的大作。我不知道画廊是不是画家的
墓窟,我不知道长篇小说是不是小说家的墓碑,我不知道诗歌是不是诗人的碑文,
我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过去的否定,但我清楚,过去了,便不再回来,留下的,
沉淀为记忆。昨天才刚刚过去,大部分,我已经忘记,而很久以前心跳的冒险,却
记忆得清清楚楚。我不认为,文学只是纯粹的文字游戏,我不能接受,哲学只是防
止将来老年痴呆的思维练习。如果有人问我,你到这世上来干什么?游戏人生还是
人生游戏?或者仅仅是拼命挣钱,然后将挣来的贬值的美钞,迫不及待地痛快花掉?
如果你上来跟我问这样一个唐突的问题,老实说,我会拔出我的手枪来,我真的会
拔出来,这可不是跟你闹着玩儿。我确实说过,游戏人生是人生的最高境界,但那
种境界在现实人生里实现不了,所以你最好不要跟我提出这样的问题。如果你只是
巧妙暗示你自己有活得不耐烦的苦恼,那我出于同情,也许会带你去欣赏欣赏阳光
下车流声浪汇成的生命之河,蓝天里海鸥无拘无束的翱翔,以及河边那几面夹在星
条旗里的红枫旗帜,在大瀑布浓密飞沫中仍然十分鲜活的飘扬。
要是还不能解除你心中的苦恼,那我就带你去看看我的脑扫描,让你了解一个
形而上层次的虚无悲观主义与形而下层次的积极乐观主义完美结合者的大脑状况。
不用担心,这不会花费你分文,医生刷的是政府发给我的健康保险卡,实际由我过
去交付的税金全额支付。你会看到我俯卧在活动扫描台上,由那名胖乎乎白大褂的
女医生操作扫描器,让我的脑袋缓慢进退于扫描环里,像穿梭在隆隆的时空隧道。
如果你看到显示器上我的脑袋在穿梭中被虚拟地切割成无数碎片,请你不要惊叫,
你会吓晕那棕发绿眼白皮肤的胖大嫂的,看在她那对可能被割爱的沉甸甸大奶子的
份上(我恰巧认识她的情人乔治亚,乔治亚说她患有早期乳腺癌,目前医院方面还
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求你,不要惊叫。等你参观完我的脑扫描,了解了我的大脑
状况之后,你会更加了解我的。是的,我讨厌活见鬼的拉丁语感觉,我不知道寒风
和啤酒能不能斗过罚票,也不知道警方和酒鬼会不会有什么结果。我甚至怀疑,你
癞子头上的假发焊缝得再好,恐怕也得不到天下美眉的欢心,即使你拉响维多利亚
公园警察局里的警报,将高寒分贝悬置在马蹄瀑布多飞沫的上空,你那付嘴脸,大
概也无法偷偷接轨,远走高飞。
叫我痛苦的是,我还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冷酷的事实,你敬畏得不得了的时间,
甚至就根本不存在。瞧,你急了吧,也许你把我当成了疯子,但我仍然要郑重其事
地对你说,时间只是人们心目中的主观感觉,时间,的的确确是不存在的,而真正
存在的,只是事件发生的序列。因此,你特别看重的与时间相关的短暂啦,永恒啦,
永垂不朽啦,统统都不过是你酒杯里红葡萄酒中的晃荡月亮,即使你往易碎的杯里
伸进两根,而不是一根手指,你也夹捏不出一个形而下的物质月亮来。我还要告诉
你,你恐惧得尿裤子的空间,也只是你心目中的主观幻像,也是根本不存在的,存
在的,只是事物排列的顺序。这样,你特别焦虑的与空间相关的渺小啦,宏伟啦,
宇宙普在啦,到头来也全都是些自欺欺人的把戏。最后你会发现,你不过是一个夹
着根输精管忙忙碌碌,上窜下跳,到死都没弄明白这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还自以
为得计的可怜蛋。我就很讨厌彼得那家伙的宣言,他扬扬自得地说: “ 我把调色板
上的颜料严格限制在八种以内。 ” 这句话本身也许并不那么讨厌,可是你听到他说
这句话的口气,会气得跟我一样,直想在他高高的鼻粱上,狠狠地来一记右勾拳,
将它砸扁。他以为根据他犹太人的洁癖,将调色板上的颜料限制在八种以内,就足
可以表现整个世界的色彩了,那真真是活见鬼呢。
我跟你说时间和空间是没有的,我只是说出了冷酷的事实。从文学的角度来说,
时间与空间还是很有意义的,这跟它在现实中究竟存不存在没什么关系。就像一部
《圣经》虽然是一叠胡捏乱造的手纸,可是 “ 创世纪 ” 那一部分的故事和意象,还
是有一定文学价值的。宗教是一门诅咒的学问,这门诅咒的学问经过几千年的发展,
已经变得很系统很复杂了,它的目的就是要把你搞糊涂,在你糊里糊涂的时候,利
用你对死亡的恐惧,它设定一条道路不受诅咒,其它所有的道路都受到非常恶毒的
诅咒,那些诅咒跟死亡和受难等意象联系在一起,像什么信主便能得到主的宽恕进
天堂,不信的都得下地狱啦,信菩萨便能消灾解难,不信菩萨便会鬼上身,不得好
死啦等等,反正是你不按他说的那条不受惩罚的道路走,就会受到严酷的惩罚,他
不来惩罚你自然有一种不可抗拒的神秘的东西来惩罚你,这样就让吓得尿裤子的你
心甘情愿地受他驱使了。所以我说啊,宗教是世界上愚弄人的最歹毒的精神工具,
它无情地清洗那些心灵怯懦者的脑子,还尽量让他们不自知,将他们玩弄于股掌。
不过话又说回来,把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时间空间啦,宗教中的一些原型意象啦等等
想象与幻想的东西,形象地运用到艺术作品中,有时倒有可能产生好的艺术作品。
我觉得世界之所以有时显得美好,富有点诗意,主要是想象与幻想的功劳。没有想
象与幻想,便没有什么爱情,只有赤裸裸男屁股女屁股反复机械的盲目运动,蒙在
两性行为上面的诗意消融了,露出荒诞恶心的真相。所以在想象与幻想的领域里,
我们有时候离间现实,使艺术获得某种离间美。这就是为什么我经常说: “ 折断幻
想的翅膀,海便成为一湾垃圾。 ”
夜晚坐在玛丽莲 · 梦露当年坐过的瀑布边那块潮湿的石墩上,你会感到拉近了
自己跟梦露之间的距离,这就是想象的力量。坐在瀑布边那块梦露余热虽已消失但
却永远潮湿的石墩上,茫然翘望星空,你也许会产生某种莫名的伤感:天上的星,
也像地上的人,有诞生,有死亡。你甚至会跟我说: “ 人们拼命地奋斗,成为偶像,
然后挤进你的神殿里去,又有什么意思呢?比如说梦露,像一滴天上的水,流进了
你的偶像神殿,那又怎么样呢? ” 是的,你说得不错,可是你浑浑噩噩一辈子,什
么也没干成,就特别有意思,就很怎么样了?大概也没有。当然,你愿不愿进我的
神殿由你的便,不过你进不进得了,那可得我说了算,如果你不拼了老命奋斗(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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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8-2007 10:3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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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什么法子奋斗那可是你自己的事),说老实话,我想把你拉进神殿都没办法,我
把你拉进来,也会很快将你扔出去,或者把你冷藏了,因为神殿里的有效空间也就
那么大,偶像神殿里的位置,可是最终得由纯游人投票决定的,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也对成为偶像没什么兴趣,但我仍然要努力奋斗,尽自己的力量写作和绘画,这
不是为了要成为偶像,而是不这样我就没法活得有滋有味。
消耗我一生的奋斗过程,就是我的生命,至于结果嘛,反正就那么回事。也许
作品能留存下来,但不管作品在人世间留存得多久,相对于整个人类的生存期来说,
都是十分短暂的。人不停奋斗的真正最终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命的结束,和
作品的最终消亡,如果凑巧你还是小说家、画家或者诗人的话。有人可能会说,你
这种观点太悲观了,就算这是实际存在的事实,也应该将它隐藏起来,换上乐观的
说法,比如说只要努力奋斗,作品便会获得永恒的存在。在现实生活中我也是个积
极乐观的人,但要我说什么作品会永恒存在的谎言,我还是没这个兴趣。我知道,
徒劳,是最高层次上决定的,什么也改变不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只是在自己
活着的时候,努力活得充实就行。要说有什么对不起,大概是对不起这双手,它们
热乎乎地来到世上,痉挛挣扎地要抓住宇宙,抓住万事万物的本质,到头来却手心
空空,不得不凉冰冰地离开世界。这一热一冷,空空地热来冷去,着实悲怆。
但不管怎样,我依然牢固地站稳在蓝色星球上,顶虚天立实地,像一座取材珠
穆朗玛峰的坚硬石雕,与无生命的海水、岩石和泥土一起,随宇宙里这座焦躁漂浮
的孤岛,沿 n维螺旋整合的轨道呼啸穿行,拉开未热寂宇宙有限无边的时空链条,
演示亘古不变的生命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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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8-2007 10:35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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