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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2006 08: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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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到处都是你的痕迹
现在真的很孤独
金三顺,
你是不是在我的蛋糕里放了什么奇怪的药?
我看不到你,但到处都是你的痕迹……
我,现在真的很孤单。
——张道营给金三顺的留言
这一次金三顺在张道营的世界里蒸发了。
“你不仁,难道我就不会不义?”
三顺一出医院就开始行动了。幸亏她有过类似的经验,知道和男朋友分手以后应该干什么。真是的,有过被男人这种怪物抛弃的经历有时候也是有用的。
反正三顺立即开始了以下的行动:首先她删除了手机里道营的电话号码,然后把墙壁上挂着的,用他送的玫瑰花做成的干花取了下来。本来想放一把火把它烧了的,不过又不想被家人看出烧花这一行动所蕴涵的真实含义,最后她决定以后去邮局把它寄回给道营。还有每次和他一起去看电影时细心收集的画报和电影票也都被流放到了垃圾桶里。
“这会儿你在家干吗呢?没去上班吗?”
看到女儿在这个时间突然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拖着疲惫的身子不知道在翻弄什么,母亲这样问道。三顺的回答干净利落:
“妈,我又失业了。”
三顺的妈妈朴凤子女士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三女儿说这样的话。五十九年来,她的人生信条就是:人应该干活,女人三十岁之前应该嫁人,嫁人之后应该生下健健康康的小孩。在她的三个女儿中,惟有小女儿能遵守这三条信条,现在竟然也要破碎了。
“你这丫头!你说的什么鬼话?”
奇怪了,平常那么害怕母亲结实有力的手掌和手里的饭勺的小女儿,这回却一脸愤怒、理直气壮地顶嘴了:
“我怎么了?从十九岁到现在,我马不停蹄地赚钱补贴家用,难道现在连休息几个月的权利也没有吗?妈你干吗那么偏心?大姐、二姐、正载都是自己想什么就干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不行?妈你为我做过什么呀?你把大姐二姐生得那么漂亮,还给她们起了好听的名字;给我呢?除了像乞丐一样难听的名字,你还给过我什么?都看我好欺负吗?啊?”
三顺也知道自己的不幸跟妈妈无关,她只不过是因为第二次被男人甩了,在拿妈妈当出气筒。虽然话说出去后三顺心里已暗叫糟糕,可是她这脾气一旦倔起来就停不下来了。对于像吃了豹子胆的女儿的无礼,母亲的忍耐到此为止。
“啪!”
母亲有力的手打在三顺的脸上,“啪”的一声脆响回荡在空荡荡的屋子里。
看到女儿脸上泛起的红色掌印,母亲心里有一丝后悔。在母亲回过神之前,三顺已经一声不响,大步流星地跑到厨房打开了冰箱门。冰箱里几个草绿色的烧酒瓶吸引了她的视线。三顺伸出手想要拿烧酒,犹豫了一下手又缩了回来。不能破罐子破摔,一错再错。不能再为了臭男人生气,喝酒伤身子,这次不能再这样了。
于是三顺拿出了泡菜和辣酱,又把里面装着饭的电饭锅整个拿了出来;然后翻出香油,一股脑儿地倒进饭锅,用力搅拌着;然后当着一脸惊讶的母亲的面,大口吃起拌饭来。不知不觉中,她忽然意识到,到目前为止,失恋的女人必做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她还没有做——
这次失恋以后,她还没有哭呢。
一想到这一点,泪水不由得哗啦啦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尽管告诫自己不能这么没出息,可是没有用。
朴凤子女士呆呆地看着女儿一边挥动勺子往嘴里填饭,一边任由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她以前从未想过原来这两件事情可以同时做——就这么看了很久。
如果三顺边吃拌饭边哭的光景被道营看到的话,他恐怕会一边幸灾乐祸地笑一边这么说:
“真寒碜,你是傻子吗?”
没错,他现在就在幸灾乐祸呢。要是三顺现在在他眼前的话,他一定早已经跟她说了上百遍“你是傻子吗”了。没错,这个女人就是傻子。所谓恋爱关系的结束应该是经过恋爱双方一起同意的。自己单方面说一句“结束”,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以为一切都结束了,这种想法和做法本身就傻。再说了,被我张道营的网子套住的女人,不经过我的同意跟我分手?这像话吗?
不过,没过多久,他不得不承认,事态对自己并不那么有利。
“三顺现在不在家。”
眼前的这个女人和三顺长得挺像,不过好像比三顺显得更干练些。她站在大门口,冷冷地对找上门来的道营说道。可能是从妹妹那儿听到什么了吧,过了大约五秒钟,三顺的姐姐又对道营说道:
“就算在也不会让你见她的!想找女人陪你玩儿,请到别的地方去找吧,社长先生。”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都快三十的女入了,家里人怎么可以干涉她的恋爱?大韩民国宪法没有规定姐姐应该干涉妹妹的恋爱——不管他摆出什么理由来抗议,她也毫不让步。
就在这个玩弄了人家姑娘的十足的无药可救的花花公子转身要离开的瞬间,三顺的姐姐叫住了他,似乎一番慷慨言辞还未能解恨:
“你来得正好,我正打算去你的餐厅找你呢!”
二荚边说边递给道营一个白色的信封:道营看着她递过来的信封,仿佛那里面装的是炸药,他涩涩地问:
“这,是什么?”
“是支票,是我妹妹向你借的五千万。现在还给你,你快把那份害人的合同还回来吧!.”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个白信封就是长得像信封的炸弹。道营不费一秒钟就读懂了这个女人的意思——你和我妹妹的关系是从金钱开始的,那就以金钱结束。不过,明白并不表示接受。
道营看了一会儿二英手里的信封,嘻嘻笑着接了过来。在他接过信封的那一刻,二英以为这个男人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她安心地叹了一口气——不过只是一瞬间——她的瞳孔一下子又因为惊讶而睁大了。因为道营突然将那个信封撕得粉碎。
“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二英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道营先开口了。无框眼镜背后冰冷的眼神让二英打了个冷颤。道营脸上的表情让人无法琢磨,他轻轻地对二英说:
“大姐,您知道我现在多心痛吗?”
“我,我怎么会知道呢?”
二英想说:难道你想三顺想到心痛吗?哼!你以为你那些肉麻的话可以欺骗我吗?再说了,谁是你的大姐?道营脸上带着痛心疾首的表情说了一番完全出乎二英意料的话:
“不知道?有机会的时候您也把五千万的支票撕碎试试,您就会明白,对于一个爱钱的人来说那种痛苦是多么刻骨铭心了。”
道营本来竭力压制的火气,还有无边的愤怒现在再也无法控制,终于爆发了。本来沉着的语气到最后简直变成了悲鸣。这一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二英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对这个男人的描述:
“这个男人是一头披着美男外套的妖怪,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妹妹说得一点没错,这个妖怪根本不像青年实业家或者大企业的继承者,他用非常粗鲁的甚至是威胁的语气说道:
“看在你是三顺姐姐的份儿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不过你要记住,对亍我这么爱钱的人来说,这可是让我真的很心疼的。还有,大姐,如果我因为没有了三顺而孤苦终生的话,你能负得起这个责任吗?能吗?”
“你想撕的话为什么不撕掉那份合同,却撕掉你那么喜欢的钱呢?”
从自己所爱的人的姐姐嘴里说出这么让人无可奈何、啼笑皆非的话来,道营心想:这像话吗?他一脸无赖地说: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现在比喜欢钱更喜欢这个女人呢?”
这样的表白一点也不帅气,连针眼那么点儿的帅气都没有。二英代替三顺听了这样的表白,心里不由得苦笑。自己的妹妹三顺不顾家人的千叮咛万嘱咐,硬要追求什么浪漫的爱情,结果怎么会被这样的男人迷住了呢?不过也是,爱情这个奇妙的东西,又是谁能说得清,道得明的呢?
因为有凶神恶煞的魔女姐姐把守大门,没能见着三顺。打电话她也不接:气死人了!万般无奈之下,道营能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发短信:
“我知道你生气了,可是你现在这样也未免太幼稚了吧?”
“不要自己一个人生闷气,你听我解释。”
“你生我的气就罢了,可是工作呢?你没有职业道德吗?要辞职也得跟我交一份辞职信啊。这是最起码的吧。”
“呀!金三顺!”
道营一连发了几条短信三顺也不理他,他的耐心终于耗尽了,心中的怒火突然爆发,顺势把手里的手机用力摔到了地上。
“金三顺!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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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2006 08: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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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
没搞清楚为什么就把人的小腿踹得肿痛,然后逃之天天,躲着不见人,对这一切,道营实在忍无可忍了。
下次见面的时候,一定要她把随便将男人小腿肚踹得抽筋的臭毛病给改掉,还有那一触即发而且发得一塌糊涂的臭脾气。
道营被眼前的状况气火了,所以干脆三周内忍着不见她。不过,预想不到的问题发生了。就像戒烟的时候会有副作用一样,不能见三顺的副作用让他这三个星期非常难捱。
晚上睡不着觉,道营倒了一杯威士忌,自己一个人呆呆坐在空荡荡的公寓里,无意间看到了摔在地上的手机,手机电池和手机身首异处。这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在这时,无边的寂寞突然向他涌来。道营一口干了杯里的威士忌,然后把手机电池安上,然后开始看以前她发给他的短信。
——你还好吧?身体也挺好的?
——病得很厉害吗?在哪家医院?我过去看你吧?
说什么甜言蜜语,到头来这么冷酷无情。真不知道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道营心乱如麻,终于在忍受了三周思念的煎熬以后又一次给三顺发起短信来。
——金三顺.你是不是在我的蛋糕里放了什么奇怪的药?我看不到你,但到处都是你的痕迹,我,现在真的很孤单。
写完短信之后,道营盯着自己写的短信看了老半天。如果现在清醒的话,打死他也不会把这么肉麻的短信发出去的,不过现在他已经喝了几杯威士忌,处于不清醒的状态。于是道营把这条短信发了出去,甚至还把同样的话在语音信箱里也留了言。然后他就愣愣地盯着桌子上酒杯旁的手机,眼巴巴地等着三顺的回答。不过,直到最后,他也没有等到片言只语。不过第二天,有快递来了!道营怀着期待而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
映人眼帘的,是一束玫瑰,和一个白色信封。信封上有明显得刺眼的“辞呈”两个大字。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道营想起玫瑰是自己以前送给三顾的,花瓣上的露珠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道营立刻明白了三顺寄回干玫瑰所蕴涵的意义。
——我们完了。
在领会到这层意思的一刹那,道营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愣是向后退了两步。他的脸色比撕碎五千万元的时候还要苍白难看。递给他包裹的职员一看社长那架势,马上就缩起头来出门了。他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就像一头马上就要咆哮的狮子。
死一般的寂静被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铃声打破了。道营犹豫着,接还是不接?最后还是翻开了手机盖。电话那端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
“啊,道营吧,是我,宰硕。”
“什么事啊?我现在不太方便通话。”
朋友并没有因为道营的冷淡而生气,相反,电话那端宰硕的语气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几乎是用一种间谍在密报时的语气说道:
“不方便通话也给我仔细听好了,听完了之后恐怕你感谢我还来不及呢!”
宰硕有些卖弄和傲慢的语气令道营非常恼火。他正打算说:“挂掉!你这臭小子!”只听宰硕在电话那头用诡秘的语气说道:
“那个你觉得很可爱的女朋友,现在正在酒店和别的男人见面呢,我是路过时偶尔看到的,不过肯定是她没错。好像是在相亲呢,你知道吗?”
发现间谍的时候要打113,目击自己朋友的爱人背着朋友相亲的话就应该当场给朋友打电话密告——这很明显是宰硕的原则。反正道营在听到这个密告之后,怒火如岩浆一般喷涌而出,仿佛脑浆都要沸腾了。
他尖利的牙缝中间传来了一阵脆响。
“这个女人,也太过分了!”
头顶刚刚发生过火山爆发的道营立刻披上外套开车朝他的死对头相亲的酒店飙去。说什么两年之内爱情会枯萎的话是无稽之谈,现在自己呢?这是沉浸在爱情荷尔蒙的滋润里的女人做出来的事吗?不!
“金三顺,你这个骗子!我饶不了你。”
那些去提出轨的老婆的男人们是不是就像现在的道营这样呢?全身燃烧着愤怒之火的道营才不管它什么交通规则呢,短短二十分钟之内就到了酒店的咖啡厅。这是自从去年他们在这里相亲时遇上以后第一次来这里。三顺说过她特别喜欢这个咖啡厅,希望能在这里见到自己的真命天子。
“哼!真命天子?见鬼去吧!”
道营完全忘记了自己和三顺第一次见面也是在这里,他用他那如猎食的雄鹰一样锐利的眼神巡视着全场。宰硕发现了道营,赶紧走上前指了指某张桌子。三个星期以来第一次看到了她。道营观察了三顺足足一分钟,就像在检查属于自己的某件物品是否完好无缺一样。
“二十九岁的老姑娘了,个头还是照样一五九,也不可能再长高。哼,体重起码有六二到六三吧,腰围怎么也得有个二九到三0。和以前一模一样啊!”
从外表看来,她和最后一次见到的时候没什么变化。没胖也没瘦,还是那个圆乎乎的金三顺。听说她上次失恋的时候长了不少肉,看来这次和我张道营的失恋没有对她产生那么大的影响——她健健康康的样子让道营的心情分外复杂:一方面觉得失望和心痛,另一方面又觉得有几分欣慰:
心情复杂是复杂,不过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现在三顺和别的男人一起喝咖啡这件事让他很不爽,十分不爽。道营径直朝他们对面的桌子走去。两人没有意识到道营的到来,正聊得热火朝天。从背后看那个男人的身高和道营差不多,他正用颇熟络的语气跟三顺说道: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一直一起生活到老,这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三顺温柔地说:
“那行啊,我绝对赞成。而且我相信您一定可以做到。加油啊!我会全力支持您的。”
胡说八道!听到这里道营忍无可忍了。绝对赞成一起生活到老?全力支持?想得倒美!
这个女人,太可笑了!道营的嘴角咧得老高,冷笑着说:
“这可怎么办?我既不赞成也不支持。”
冷不防传来道营的声音,三顺惊讶得眼睛睁得老大。自己宣判了“结束”的男人忽然带着他那一贯的、不怀好意的微笑,像幽灵一样出现在眼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道营这家伙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你怎么知道?这里?”
道营不怀好意地笑着回答道:
“火灾是119,间谍是113,看到金三顺相亲的话要向张道营报警,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
然后道营才把视线转向了和自己的女朋友相亲的那个男人。虽然看不顺眼,但算得上是和三顺相过亲的男人中难得的货色了。尽管跟张道营是根本没法比,不过也算过得去了。年纪大概三十五岁左右,体态修长,算是个贵公子型的美男;而且看上去挺沉着冷静,不像是说那种肉麻话的人。和之前的闵贤宇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看起来颇有几分气质,也不像是那么好对付的。哈哈,一点点咀嚼的话应该是蛮有味道的。
道营心里这么想着,嘴里却冷冷地对那个男人说:
“你们今天的见面恐怕是多余的,这个女人已经名花有主了。”
“道营,你!”
对于道营的蛮横无理,三顺早就知道了,可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过分,三顺不由得提高了嗓门。对面男人的反应却大大出人意料,只见他脸上没有一丝一亳的惊慌,而是一声不吭地细细打量起道营来。
“有主?这么说你是她的主了?”
“真不愧是聪明人,一点就通啊。下次相亲之前最好先打听好对方的底细,大哥。”
就在道营试图抓起三顺的手腕离开这里时,男人用安静但是很有气势的语气说:
“放开她的手:这么看来你就是那个借给她五千万以后使唤她,最后脚踏两只船的卑鄙家伙了。”
张道营很生气:三顺这么快就相亲的事让他很生气——他这才理解了他们最后一次见面的那天三顺狠狠踹他一脚时的心情——不过理解并不意味着原谅,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三顺分明已经向这个才刚刚认识的男人说了他们之间的事情,所以道营的心里就更不是滋味儿了。
“知道什么?多管闲事吧?我给谁五千万使唤谁,是我们俩之间的事,与你何二?大哥。”
该死!这会儿怎么这么无话可说呢?道营自己心里也对自己刚才的台词很不满意,不管三七二十一,继续拽着三顺想走,可是眼前的男人也不是好惹的。
“是你妨碍了我们俩的约会吧?不论从法律上还是道义上,我都有保护她的义务。”
法律?道义?责任?够了!
道营抓着三顺的手放开了,因为他眼下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一把抓住了这个可憎的、啰嗦的家伙的领口。其实道营也知道,这个男人出来相亲,却被他自己——这个和女方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的男人这样对待也实在是冤枉。不过没办法,道营现在太气愤、太气愤了。
“你算什么东西?”
被道营抓着领口质问的男人也很气愤。
“你才是呢,你算什么东西?真是太可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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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2006 08: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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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
情况一触即发——双方就像两根绷紧了的弦!三顺一直在一旁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充满火药味的场面,眼看战事就要爆发,三顺急了,大声叫了起来,叫声回响在整个咖啡厅里:
“行了,行了!你快放手,道营!不许你碰他!”
“为什么不能碰?他到底算什么东西?你住嘴!今天我不给他点颜色看看就把我的姓倒过来写……”
看来道营是豁出去,不管不顾了。可接下来三顺的话却给了道营一个合理而又出乎意料的回答——为什么不能碰他。
“他,他是我姐夫!”
三顺说的是韩国语,张道营是韩国人,自然一听就懂。刚才骚动了一阵子的咖啡厅也在瞬间安静了下来。道营咽了一口唾沫,将视线转向衣领被自己抓着的男人。就是说,这个男人就是把五千万元交到我手里的那个凶神恶煞的三顺姐姐的丈夫?
道营平时不大会闯祸,眼下却干了这样的糗事,道营脸上的表情顿耐僵硬了,连抓着人家领口的手也不记得松开。被误认为和自己的小姨子相亲的,三顺的二姐夫申汇宇狠狠地对道营说:
“呐,现在你可以把姓倒过来写了吧?”
“对不起,我错了。”
二姐夫告诫说:“两个人的问题要通过对话解决,这样才能把事情都弄清楚,心里才好受。”这话说得很在理。于是道营终于在两个人分别三星期以后,拉着三顺的手到了酒店的洗手间,直截了当地道了歉。在洗手间,而且是在男洗手间里道歉,三顺觉得这很荒唐,她冷冰冰地反问道:
“什么,对不起什么?是不遵守约定脚踏两只船呢?还是抓着我姐夫的领口质问他的事呢?还是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我难堪的事呢?或者是把我拽到这里的事?”
道营默默地凝视着三顺充满怨恨的脸。若是在以前,三顺早就被他无法琢磨的表情吓住了,不过现在不同——她也是怒目圆睁,毫不胆怯。道营知道,眼下与其耍小聪明,还不如走正道呢!于是道营补充说道:
“全部,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你原谅我吧。”
果然不出所料,道营态度一软下来,三顺的脸色马上好转了——至少在听到道喜接下来的话之前。
“那我也原谅你了。”
听了道营出人意料的话,三顺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我做错什么了,要你原谅我?我又没有像你那样脚踏两只船,或者突然出现在你的亲戚面前给你难堪。你这人怎么……”
“我既没有脚踏两只船,也没有违反约定把我们俩之间的事情告诉亲戚们。最重要的是,我从来没有轻易放弃我们的感情,躲起来不见对方。”
三顺茫然地看着道营火气冲天地打断了自己的话。没有脚踏两只船?那天早上是谁衣衫不整,满脸胡子茬,在自家门口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那算什么?
三顺一古脑儿地把憋了好久的怨气“哒哒哒”全吐了出来。“说什么我违反约定?就凭我自己上哪儿去凑那五千万?……二姐跟姐夫借了钱,所以姐夫自然就知道了。又不是我故意到处宣传。再说了,你不是比我更经常违反约定吗?至少我没有脚踏两只船,没有撒过谎。
“我说过,如果你跟我撒谎,我就不再见你。”
三顺的语气像冰一样冰凉彻骨。
“你说你病得很严重,我急急忙忙地跑去给你送饭,结果却看到你和别的女人一起走出来——你将心比心想一想,如果换作是你,会怎么想?你能理解我当时的感受吗?那种痛苦,简直让人生不如死。”
说着说着,三顺又想起了当时的感觉,本来压低了的嗓音不由变得剌耳而悲愤,仿佛能把整个洗手间震塌。道营也毫不示弱:
“生不如死的感觉?我也经历过——就因为你!你这个傻女人!”
你在我面前被摩托车撞倒的时候;我怎么打电话你都不接的时候;去找你的时候你不跟我见面,却让你姐姐用五千万的支票打发我的时候;接到你用我送给你的玫瑰花做的干花的时候;亲眼看见你和别的男人聊得火热的时候……生不如死的感觉我也经历过不止三四次了。
听了道营的叙述,三顺一时间无语。他们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有人走进男厕所,看到他们俩,赶紧惊惶失措地跑了出去。不知道是因为无话可说,还是因为在男洗手间里不好意思说,三顺突然板着脸转移了话题:
“你干吗把我带到男洗手间来?”
“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我想在这里解决我们的事情。你别转移话题!我现在很严肃。”
三顺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地方并不是这里。她第一次见到他,是他在咖啡厅里摆脱不了相亲的对象的时候。不过道营第一次看到自己,却是在这个男洗手间里。所以她以为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是咖啡厅,而他则以为是男洗手间。同样一件事情,会因为立场不同而产生不同的认识和理解。这么说来,真的有可能如他所说的,一切只是自己的误会。可是……
“噢,你干吗哭?”
三顺突然抽泣起来,道营顿时惊惶失措。被道营看到自己流眼泪,三顺觉得很没面子也很气愤,急忙用手背抹掉脸上的泪水。
“喜欢一个人真难。”
三顺苦苦地喃喃自语道。
“虽然很难过,但只对姐姐装作……可是真的太难了。每次失败的时候都以为下次能做得更好,可是越来越难了。我真是个傻瓜。”
虽然不是被谁打得很惨,也不是没饭吃肚子饿了,或者和人大吵了一顿,不过眼泪一旦开了闸,就刹不住了。在男洗手间和男人吵架,甚至哭了起来,做得真不像样子。
不过道营倒是觉得三顺现在哭泣的样子很可爱。虽然他也不想让自己爱的女人掉眼泪,不过她是因为自己哭的,所以觉得挺可爱的。
道营不由得吻了三顺的脸颊和嘴唇。她的嘴唇上有唇膏的味道,还有咸咸的眼泪的味道,甚至有淡淡的、隐隐的、甜甜的味道。
道营吻上了三顺的嘴唇后就不想离开了,又有几个男人闯进洗手间,看到这一场面,赶紧尴尬地逃走了。这一吻好像很短暂,又好像很漫长,终于结束了,三顺一下子挣脱了道营的怀抱。他不经过自己的允许在这种公众场所随便吻自己,到底是应该对他发火呢还是应该拥抱他?其实三顺也拿不定注意,只是呆呆地看着道营。
过了十五秒钟,三顺用响彻洗手间每个角落的、但是分明有些迷惑的嗓音叫道:
“我不知道啦!”
三顺丢下这一句话跑了出去,离开了这个阴凉寒冷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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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6-2006 08:32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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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要好好吃饭,要好好生活
跟她家人说的话
“我可以问一下.你和我妹妹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二英话音刚落,道营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们打算一起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一直到老。”
“铁瓮城”(名词)——像生铁铸成的缸一样坚不可攻的山城。
过去三个星期向道营紧闭绿色大门的三顺家是名副其实的“铁瓮城”,不过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道营来说,即使是“铁瓮城”他也要去攻克。
——我要和金三顿一起生活。
这是道营在洗手间吻三顺的时候下的决心。三顺说自己“不知道”,但道营很清楚地知道,绝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道营提前从餐厅下班回到家后径直打开了自己的衣柜,道镇在母亲的指使下把晚饭给他端了进来,道营就在弟弟面前边挑衣服边自言自语:
“穿什么过去提亲三顺的父母容易答应呢?现在他们对我的印象已经不太好了,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挽回一点呢?”
“哇!哥你真要结婚了啊?你不是说婚姻是人生的坟墓吗?”
道营恶狠狠地瞪了在一旁说风凉话的弟弟一眼,从众多的衣服中抽出了一件穿上,然后选了一条合适的领带,开始认真仔细地打着。看到从来没有因为什么事情发过愁的哥哥脸上分明写着几分焦虑,道镇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好奇地问道:
“你做了什么让他们对你印象不好的事?”
“我抓着她姐夫的衣领质问他。怎么了?”
道镇真想说“你疯了吗”,不过他忍住了,因为他看到道营瞬间抹去脸上的焦虑,换上了一副令人厌恶的玩世不恭的表情。道镇用颇为严肃而成熟的语调劝告哥哥:
“无论如何,你得对三顺妈妈说要带着她女儿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啊。哥哥你不是很擅长这个吗?还有,你让三顺姐帮帮你呗。结婚是两个人共同的事业,应该互相协助的。”
对道营来说,在洗手间的亲吻相当于宣告“我的心里只有你”,不过三顺也像自己一样知道这层意思吗?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找上门的时候,三顺是会和自己同心协力呢?还是会成为自己的对头?不过道营决心已定,所有的担心只有先抛到一边了。按他的行为方式,感觉来的时候,就应该勇往直前,毫不退缩。
于是他来到了三顺家绿色的大门前。今天一定要敲开这道门,不给开的话砸也要砸开它。砸不开的话就找锁匠来开。
道营这样暗下了决心。没想到在他开始行动的倒计数之前,门自己先开了。
“哦?叔叔!”
是知悠推着小自行车出来了。看到三个星期前带自己去公园玩过的道营,知悠一脸欢喜,赶紧对着屋里喊道:
“奶奶!爷爷!大姨!叔叔!三顺小姨的男朋友张叔叔来了!”
在听到知悠喊声的瞬间,道营在心里做了个决定:一定要一辈子疼知悠,一辈子负担知悠的糖果钱。
道营跟着知悠进了三顺家,这个家比起自己的家来简直小得可怜,而且非常简陋,不过道营却对这个家一见钟情。院子里那棵枝桠密集的柿子树上硕果累累,院子的另一角则是听三顺说起过的那个有名的三顺的私人花圃。
——三顺花圃.
花圃前的牌子上真的端端正正写着这几个字。这就是三顺即使付出延误婚姻的代价也要守住的家园。
院子里有以自三名字命名的花圃,狗窝里趴着的傻傻的大狗,晒得到温暖阳光的大地板:
看着眼前的三顿最珍惜的这一切,道营觉得自己完全可以理解她的心情,而且觉得自己喜欢上她真是一种幸运。
不过这种温馨的惑受要暂时放到一边,来三顺家拜访她的父母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不由得他不紧张。三个星期前那个恨不得把自己生吞了的二姐……再加知悠,总共六对十二只眼睛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惟有不知是敌是友的三顺不在场。生平第一次,大滴大滴的冷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滚。真该死!
对方在对道营仔细审视了一番之后终于发问了:
“您在跟我女儿谈对象是吧?”
提问的是眼前六十岁出头的男人,看起来挺和善的——他就是三顺的父亲。
“父亲大人,您太客气了。您不用跟我说敬语。”
听了“父亲”一词,三顺父亲满脸的皱纹稍稍舒展开来。不过坐在他旁边,留着一头波浪卷的大婶——估计应该是三顺的母亲没错——的表情可没有丈夫那么友善。
“你看起来比我们家三顺要有福气得多啊。啧啧,这样一来我们三顺恐怕不好过啊。这孩子最近脸色看起来不太好,看起来心事重重,还没结婚就让我们三顺哭得这么伤心,你让我们做父母的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咳,看你说的!”
三顺的母亲不顾丈夫的阻拦,继续她的“严刑拷问”。
“难道我说错了吗?我是看他和二英的老公——咱们的二女婿太像了,才会有这样的担忧。大女儿二女儿这样让人心酸还不够吗?难道还要眼巴巴地看着小女儿也这样?”
道营额头上的冷汗越流越急。看来在这个大婶,不,母亲大人看来,自己和那位被自己抓着领口威胁过的“大哥”是一丘之貉,而且他在自己丈人家显然不怎么吃得开。
道营正在心里琢磨着,只听两位老人的对面传来了另外一位“陪审团”成员的提问:
“你打算怎样养活我姐姐?”
问这个问题的是三顺的小弟,听说是学经营学的。他这是拐弯抹角地在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道营何等聪明,自然听出了话外之音。看来三顺好像没有怎么跟家人说起过自己的事情。
道营稍作思考后答道:
“我是开餐馆的,所以填饱肚子应该没有问题。”
“那你的父母是做什么的?”
三顺的母亲问了道营的母亲问三顺的同样的问题。看来天下的父母在“审问”自己子女对象的时候所问的问题都八九不离十。道营心里暗想,如果出版一本《拜访爱人父母前必备问题三十条》的话一定能大卖。三顺父亲千咳了两声,催促道营快点回答。
“他们经营旅馆。”
当三顺被问道父母做叶么工作的时候,三顺不卑不亢地回答自己的父母是经营食品业,不,是经营糕点铺子的。可是道营现在可不敢从实招来。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如果他暴露了自己家经营着全韩国最大的宾馆之一,不,只要他说了“宾馆”二字一定会当场被从这里赶出去。其实就算他不说,坐在一旁强忍着笑的三顺的二姐迟早也会把秘密暴露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三顺的二姐突然若无其事地丢了一颗炸弹。
“一般上门拜见老人这种事情不是应该两个人一起来的吗?可是三顺现在不在家啊。”
道营差点直接问“那三顺现在在哪儿”了,不过如果这样一来的话,本来就尴尬的气氛恐怕就会雪上加霜了。于是道营忍住了好奇心,模棱两可地笑着回答道:
“我是想自己先来拜访一下,希望能给二老留下好印象,多一分把握。哈哈。”
道营在心里祈祷,希望全家人听不出他笑里隐藏着的不安。
二英看着笑得极其不自然的道营,突然想起丈夫跟她说应该找个机会让道营和三顺坐在一起好好谈谈的场面,但是,当时自己毫不客气地对分居已久的丈夫说道:
“不是你自己的妹妹不知道心疼是吧?那不等于是送羊入虎口吗?”
二英的丈夫冷静地劝说自己的妻子道:
“你妹妹是三岁小孩吗?她已经三十岁了,应该让她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儿,周围的人都只是旁观者。就像咱们俩的事儿,最重要的就是咱们俩的关系。别多管你妹妹的闲事了,还是先谈谈咱们俩的问题吧。”
想到这里,二英强忍着嘴角的苦笑。几个月不见,丈夫还是老样子,嘴比谁都能说,脸色却并不好看。
二英不由得想起了曾经跟自己说过想要爱眼前的这个男人的、马上就到三十岁的自己的妹妹。当时她劝妹妹和这个男人保持距离的时候,妹妹是怎么说的来着?
“我喜欢他。我知道这很疯狂,不过我就是喜欢他。姐,你就不能鼓励鼓励我吗?哪怕就姐姐你一个人支持我也好啊。我好怕啊,不过我还是想跟他恋爱,想爱他。”
妹妹喜欢的这个男人也在自己面前一边撕碎支票一边说过:
“有什么办法呢?谁叫我现在比喜欢钱更喜欢这个女人呢?”
哎呀,真是不想搅混这趟水呢。二英暗自叹了一口气,不过表面上还是一脸沉着:
“我可以问一下,你和我妹妹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二英话音刚落,道营不假思索地回答:
“我们打算一起好好吃饭,好好生活,一直到老。”
道营斩钉截铁的语气,仿佛是在宣誓,不管二英展开什么样的攻势,他都绝对不会屈服。
这个答案能打几分,无法知道,不过这也是道营当下唯一能说的话了。
过了一会儿,金三顺的姐姐金二英诡秘地笑着对道营的回答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三顺坐昨晚的飞机去了济帅I岛,你去把她接回来吧!”
那一刻道营真想欢呼!耶!耶!成功了!合格了!
在心里欢呼之后,道营突然疑惑不解地问二英:
“济州岛?她去济州岛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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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006 09:0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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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天国的风
想给我所爱的人
三顺突然好想那个曾和自己一起吹风的男人。
我要继续喜欢你,继续爱你,
只有那样我才会幸福。
我为什么来这儿?
在颠簸的路上行驶的公车里,三顺和道营都在回忆着相同的往事。
“好了,我要向来美丽的济州岛旅行的各位乘客问好,现在,我要向各位说一下将要爬的汉拿山。它高一千二百一十五米,被称为城板高峰的城板岳,是新生代从第三纪到第四纪分出的寄生火山的一个,西边是土赤岳,南边是论古岳……”
观光车导游的冗长介绍,三顺一耳进一耳出。突然的冲动,让三顺昨天晚上坐飞机飞到了济州岛,整整一晚上她睡了醒醒了睡一直都没睡好,事实上不仅是昨天晚上,三顺最近都没能好好睡一觉。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但实际上又结束不了,这都是因为同一个男人。
三顺把上次见到他以后就关机的手机再一次打开,呆呆地望着,昨天晚上看过数十遍的短信又在看了。
——我说你啊.我知道你生气了.但是你不觉得太幼稚了吗?
——鄹一个人生闷气了.听我的话o
——嘿,金三顺!
还有这最后的短信。不仅是这些字,连不可能听到的他的声音也飞来了:
“金三顺,你是不是在我的蛋糕里放了什么奇怪的药?我看不到你,但到处都是你的痕迹。我,现在真的很孤单。”
和三顺交往的前任男友爱上了别的女人时,曾对三顺说:爱情在心中,就像弹钢琴的声音,就像会在心中响起钟声。但结果是让她看到了前任男友再一次说谎的情景。
但现在三顺感觉到的爱情不是弹钢琴所发出的声音,更不是钟发出的声音。爱情是一个人的心,她从他的声音中能够感觉出。爱情的声音是说见不到我会很孤单的声音,是说见不到我但到处都是我的痕迹的声音。
因为见不到,反而到处都是我的痕迹。这像妖怪一样的男人所说的话,三顺能够理解。因为不能见而更想见。三顺也是这样,虽然她极力装作不是这样。但是她恐怕是自己骗自己。
给你去送饭的那天早上,我看见了被你称为和那个女人告别仪式的场面。那时,我生气的程度连自己都感到害怕,心像被撕裂那样的痛。那时的感觉像是到了地狱一样。我曾以为只有我有过那样的感觉,但是,想到上一次见到你时你对我说过的话,好像又不是只有我有那种感觉。
——若说是地狱.我也去过了。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像傻瓜一样的女人!
因为这句话会得到一些安慰?不,不知道!曾对你说过“不知道”的话却是真的。对姐姐说想去喜欢你的话时,真的有点累,我真的想停止爱,像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可惜的,想起你对我说的谎话,我想去相信,但是我做不到。独自一个人,我的心在煎熬,我想,那时我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很凄凉。爱情是这样的累,我是要继续去爱,还是结束,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那思绪混乱的时候,三顺恍惚中看到电视屏幕上,一个女孩正凝视着济州岛的汉拿山,接着,她站在济州岛望着那座山,屏幕上出现了他曾对自己说过的话:
——有一天.我偶然在电视上看到了那座山.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如果我能爬到那座山的山顶.我真的能够好好地活下去。
他说他如果能爬到那座山上,他就能有勇气好好地活下去,那么,我呢?如果我爬上了那座山,我也能继续爱吗?我的年龄大了,也胖了,有过失败的爱情经历,我还能好好地吃饭,好好地生活吗?
不管是谁,能够爬到人们说的离天国最近的山上去,就有可能做出决定,所以,三顺想去爬那座山。
“去吧,去一步一步地爬上去,在那上面做一个决定。”
带着这样的决心,三顺踏上了去往济州岛的路。曾打过自己一个耳光的母亲,温柔地送走了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夜里搭乘飞机的女儿。临走前,母亲打开了一生都没打开过的钱袋,把钱递给了女儿。
“妈妈,对不起,我以为你一直讨厌我呢,呜呜。”
母亲对着哭泣的女儿只说了一句话:
“嗯,傻瓜,快擦干眼泪和鼻涕,走吧。”
就这样,三顺鼓起了勇气飞到了济州岛。到达的第二天观光了一整天,今天,旅行车终于带着人们向汉拿山的入山口奔去。导游的声音一路上都没有停过。
“原先上山的路有阿里木道,陵室道,圣盘峨道,观音寺道,但现在,能登的山道只有圣盘峨道了。从这出发往返需要九个小时。这条道对于熟练的有经验的人来说再适合不过了,但这是最累的道了。”
熟练的有经验者?三顺既不是熟练者,更不可能是有经验者。不知道这是不是导游吓唬人的话,三顺是有点被吓倒了,但是她马上就不去想了,拿出带来的随身听,塞进耳朵里!带着必上的决心,开始了这人生第一次登山旅程。
“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地往上爬。腿受过伤的张道营也爬上去了,两条腿健全的金三顺不可能爬不上去。不管怎么样,导游一定是夸大其词了。”所以,三顺对登山老手的导游最后的最重要最核心部分的忠告没有理睬。
“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就往上爬,山顶上除了没有水的白露潭之外,什么也没有。每年都有不听我的话的人.结果要派搜索队上山去找,每辆车都有一两名……”
二十分钟后,人们看到,一个女孩为了看没有水的白露潭而开始爬山。
爬了两个小时了,三顺终于尝到了此生从来没有尝到的滋味。她感到两胁疼痛,还有像有千斤万斤重的两条腿。
“第一,张道营上山之前想到的困难要比三顺想到的多五十倍。
“第二,他爬的山路没有这条凶险。
“第三,对在体力方面不如一般人的三顺来说,第一次登山就登汉拿山是困难的。”
这是三顺下山以后才知道的事实。
听说过在济州岛,风、女人和石头是最多的。不是吧,整个山上,连手掌那么大的平地都没有,怎么可能用这么尖的石头造出这么多——简直是密密麻麻的洞穴。还有,旁边的这些人怎么能像在平地上走路一样飞快地向上爬。从前以为一天里能在厨房站着干十个小时以上活的我,在体力方面是不弱的。现在看来这样想就彻底的错了。
入山已经两个小时了,三顺感到全身都痛,自己有二十多岁的外表——我明明就是二十多岁,还没到三十岁!但是她仅拥有十几岁的头脑和七十几岁的体力——不对,刚刚坐在汽车旁边的老奶奶,现在已经走在前面看不见了。那个老奶奶看起来有七十多岁了,自己连七十多岁的老奶奶都不如。
“哎,如果能活着出去的话,不管有什……什么事,我都要重新再去健身房!再去减肥、健身!”
新买的运动鞋不合脚,脚趾头、脚掌、脚后跟都开始痛。以前用过的登山帽也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随着每一次呼吸两胁都像刀割一样的痛,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往前爬。“我能够再继续爱吗?”这个烦恼此时此刻只是个奢侈。捡起在石路上滚动的木棍儿,用来支撑疲惫的身体,就这样拄着木棍儿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上爬。三顺此时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到达山顶。枫叶峰已经过去了,但是听说能看到像“锦缎,绒毯”般晚秋的枫叶却并没有看到。
即使这样,三顺还是爬到了山顶。别的人,最多只用了四个小时,而她花了七个小时才爬上来,却真的什么也没看到。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没有水的白露潭。
“上当了,啊……”
一个人也没有,三顺站在一个人也没有的山顶上,一边喘着气一边自言自语着。没有听导游警告的她,这么艰难地爬到了山顶,除了没有水的白露潭,什么也没看到,真够倒霉的。但是,小站片刻,三顺嘴里的嘟囔声消失了,因为吹拂到脸颊上的是凉爽的风。
她听到了那个男人曾说过的话。
——以后我们一起去吧.在山顶吹风的感觉肯定和现在不一样,比起平地,山与天空的距离更近了.那将会是一种人间天国的感觉。
就像他所说的,很近地看云,感觉着从离天国最近的地方吹来的风,真的很凉爽。那句有来到天国的感觉的话,现在终于理解了。走过路上像是地狱的荆棘丛,到达的那一刻便感觉到天国好像一直在等待着三顺的到来。风轻抚着她的脸颊,温热的身体在风的吹拂下感到凉爽的快意。
在风的吹拂下,三顺突然好想那个曾和自己一起吹风的男人,想到那个男人曾喜欢过自己,虽然两胁还在隐隐作痛,但脸上却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或许,我还喜欢你。”
“我要继续喜欢你,继续爱你,只有那样我才会幸福。”
做了这个决定,三顺把两手放在嘴的两侧,向着山峰大声地呼喊,天空好像听见了一样,也回答着:“啊……”
“金——三——顺——爱——张——道——营”
就这样,这边、那边的山都回响着这个女孩的声音。
“金——三——顺——爱——张——道——营——”
“金——三——顺——爱——张——道——营——”
“金——三——顺——爱——张——道——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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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006 09:07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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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
我虽然不能看到你,但是从你的声音中感觉到了爱。我叫你的声音中也充满了爱。你所想给我的是这天国的风,甚至从这风的声音里也感到了浓浓的爱。
天啊,我从不知道这些声音中有着如此强烈的爱,现在听起来真的有点难为情。幸运的是没有人听见。呀,话又说回来,爬上山顶真的很好,但是,下去的时候怎么办?上来的时候,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了,下去的话,山上又有杂木,肯定更不好走。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傲慢无礼的声音回答了三顺:
“很感谢你这样热情的告白,但是,你不能有一些敏捷一点的动作吗?太阳已经落山了,差一点没派搜索队来找你。”
这个男人就是三顺对着天和云说的自己爱的男人,在云的背景下,头发被风吹乱的张道营不是正站在那里吗?这不是上天开的玩笑吧?刚刚那个因为思恋而一动也不能动的女人,突然迈开脚步,向着那个方向跑过去,比风还快地跑过去。
“啊……啊……慢点!很疼唉!”
在饭店客房的床上,三顺蜷缩着身体,没命地叫着。但是十个手指紧紧压着这个女人大腿的男人,丝毫不理会她的叫喊,更加用力地按着。
“别动,大腿上肉这么多,如果不使劲揉的话,痉挛会更严重!女人到了三十岁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赘肉?”
即使说过要爱这个男人,可听了他这呛人的话,一点爱的感觉也没有了。所以三顺使足了力气,霍地站起来,大声地指出他的错误:
“有话你就直接说!谁告诉你我三十岁了,我现在是二十九岁!你怎么可以把二十多岁和三十岁混为一谈呢?啊!”
但是,刚才猛地站起来的女人,又没命地叫着卧倒在床上。温热的身体、身体里的数百根骨头和肌肉因疼痛一起叫喊着。
“今天你看起来很伟大,身体不舒服还爬那么陡峭的山?还是我背你下来的。”
“我以为如果能爬上去的话就能到达天国。”
“感觉到天国的风,还有你。”
男人把差一点要说出的难为情的话又给咽了下去,很自然地坐到那个女人的旁边。
道营已经提前到旅行社问过了三顺的行程,在这女人爬山之前已经先一步到达了山预,他永远也忘不了和这女人在山顶上相遇的时刻。
像回答她的话似的,现在这个女人还记得。在下山的路上,说怎么样才能让下山不太累。说上山的时候像是在地狱,但是自从到达山顶之后,就像到了天堂——嗯,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应该是很重的天堂吧!
“喂,我很重的……”
只有一盏小灯的昏暗的房间里,两个人并排地躺在床上无语,三顺想用不安的声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因为道营的嘴唇早已贴上了她的嘴唇。当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的时候,三顺突然想起了以前在房间里说的话:
——下次再做,
一个人来到济州岛的时候,耳边曾响起他说过的话——下一次我们一起来爬山。下一次,她已经成为他的女人——但好像一切都不真实。真的已经是“下一次”了吗?是的,此刻,这个女人的手掌被一个七十公斤的有肌肉的男人抚摸着。
“现在,就是现在,现在就做。”
他的嘴唇来到了她的面前,接着盖住了她的嘴唇,她感到了呼吸困难,有一股热气冲上了她的脸。男顺渎?巳惹椋??艘彩艿搅舜?尽?br> 仅仅一会儿之后,这个女人把贴在自己胸口上的他的脑袋移开了一点,断断续续地说:
“喂,等一会!”
“为什么?”
“是这样的,我们以后再做不成吗?我想先减掉五公斤,不对,是十公斤……”
男人皱起了浓眉,还没等这个女人说完就截断了她的话:
“别说这种没营养的话,不成。”
事实上,她说了这句话之后,还想再说些什么:这样行吗?对做这件事我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准备好?
“我就是喜欢你软软的肉,这样总行了吧?”
“但是……”
即使这样,金三顺也不习惯在男人面前展示她过多的“五花肉”。她要去美容一下皮肤,说什么也要在一次良好的状态下度过自己的第一夜。要很努力地做黄瓜面膜,但是要跟五年前比较的话,对于没有弹力的皮肤,对于怎么减也减不下去的“五花肉”,三顺真有些绝望了。
对于这个女人的犹豫不决,男人还在做最后的努力。
“要比年龄,你有我大吗?要比肉多,你有我多吗?不管你怎么胖,那天金三顺是被张道营背下汉拿山的,也只是那么重了!”
在那一刻,三顺很感动,如果这句话里没有“不管你怎么胖”的话她会更感动。
望着这个有像桃子色的两颊,有像星星一样闪烁的眼睛的女人,男人在女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说道:
“在我的眼中你是最漂亮的,如果你愿意的话,你会活得很好的。像你所说的,我也能管理好自己的幸福。不管怎么样,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下次再做。真是的,我到底是怎么了。”
因为这句话,三顺输给了道营。这个女人如果能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一定会活得很好。女人现在好想抱一抱这个男人。是的,就这样,按着自己的想法,他们在这间只剩下一盏昏暗的小灯的房间里,很自然地度过两人的第一夜……
二十分钟之后,在黑暗里发出这个女人的尖叫:
“啊——我的妈呀!”
在这女人凄惨的叫声之后,还没进入女人身体的男人硬是撑起自己的肩膀,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怎么了?怎么了?会这么疼吗?”
在充满担心的声音下,这个女人摇着满是汗水的小脸吃力地,断断续续地说着:
“不……不是,腿……我的腿。”
突然登山,大腿过度疲劳,对又有经常痉挛毛病的女人来说,做这件事肯定是有点吃力。在黑暗里,能听到男人无奈的叹气声:
“什么,痉挛?又抽筋了。”
“什么又!我都快疼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了。怎么办?我再给你按按?还是出去给你买膏药?”
“不知道,都是因为你。嗯嗯……”
窗外圆圆的月亮好像在微笑着,月光洒在他们的身上。像月光一样温柔,像润肤油一样湿润,像蜜糖一样甘甜的济州岛的夜已经深了。啊,混合着很浓的膏药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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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006 09:0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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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我的名字仍是金三顺
现在他躲得这样快,我只有妥协。
但是我决不会放弃。
对了,最多我也只用五年的时间申请改名。
啦啦啦……
新郎张道营,新娘金三顺。
圣诞节的前两天,在Riviera,进行的是餐厅主人张道营和蛋糕面包师金三顺的订婚仪式。本来,道营一直要求干脆提前结婚算了,但是三顺却说不管发生什么事,自己必须在春天走人结婚的殿堂。
然而,就在被期待已久的订婚仪式开始的前几分钟,穿着一身鲜亮的淡粉红色韩服、装饰着头花的新娘的脸上反而显出不太高兴的样子。她盯着西餐厅的门前挂着的自己的名字对未婚夫说:
“新娘的名字,就叫金希真不行吗?”
对新娘的请求,新郎不打算理会。把结婚仪式换成订婚仪式自己已经算是让步了,这一次自己绝不能让步。
“我是和金三顺结婚的,又不是和金希真这个身分不明的女人结婚,不要再欺骗自己啊,懂吗?金三顺!”
比起一年以前的这个时候,又是承受了失恋的痛苦,又是陷入绝望的那些日子,应该说自己是很幸福了。不过在名字问题上,这男人怎么比我妈妈还顽固呢?真是的,本打算结了婚之后,能摆脱妈妈的影响力而在这男人的帮助下申请改名的,现在看来没戏,还得换个办法呢!尤其是他每次和我吵架的时候,都神采奕奕地重复强调着金三顺这个名字,真是让人气愤。
穿着华丽的新娘用冷冰冰的语调对这个即将要和她生活一辈子的道营说:
“我想如果把我的名字改成金道营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但反过来,如果把你的名字换成张三顺的话,你会怎么样?”
看着她那不服气的样子,道营则用冷冰冰的语调反驳道:
“我从一开始就不担心这个,很幸运我是老二而不是老三。”
现在两个人是如此的相爱,马上要结婚了,但是还和以前一样,这个油嘴滑舌的道营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对她的作弄。三顺对此气愤无比,一双大眼睛像是要跳出来似的恶狠狠地瞪着道营。
他俩就这样相互瞪了五秒钟,道营对声称不改名字就不进礼堂的三顺说:
“我们以后生了第三个女儿的话,我们就给她起名叫张世姬吧。”
“别以为这几句甜言蜜语,我就会被折服,名字好是好,但是这不是我的名字。”三顺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噘起了小嘴,但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开始在脑海里想像着这些场景:挂着名字牌背着书包穿着校服去学校的可爱的三女儿的模样,一想到这里,她那涂着粉红色的唇膏的小嘴不经意地露出了笑容。
看着三顺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消气的可爱样子,道营也情不自禁地笑了,心里说道:
“如果要让这种想像变成现实,也就是说最少要生三个孩子,也就是说在晚上一定要不停地努力,哈哈。”
三顺当然看不出来道营心中的这些“邪念”,女孩子喜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这句话真是没有错。
“现在他躲得这样快,我只有妥协。但是我决不会放弃。对了,最多我也只用五年的时间申请改名。啦啦啦……嗯,什么名字好呢?希真这个名字看来有点困难,现在只有想一想别的比较不错的名字了,金世英,金姬洙?好像金世姬的名字听起来很不错么,本来打算给几年后出生的孩子起这个名字,但是这个名字对我来说也很合适啊?”
憧憬着两个人的未来幸福生活,两个人同时注视着对方。然后两个人手牵着手走向了礼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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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2006 09:0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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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
您喜欢蛋糕吗?我很喜欢。随着年龄的增加,减肥的魔爪将那些高热量的东西,包括我喜欢的蛋糕,统统扔出了我的饮食范围。在我小时候,鲜奶蛋糕很少,大部分都是那种奶油蛋糕。奶油蛋糕在当时非常的珍贵,而且当时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将一个蛋糕切成几块分着卖的。蛋糕只能是在生日的时候才能吃到的东西。所以每当吃蛋糕时,那种发自内 心的喜悦是现在用什么也无法形容的。
有些扯远了。
《我叫金三顺》这本书是当时心血来潮写的小说。很久以前就想写一篇甜蜜浪漫的故事,这应该算是吧!这本小说的女主人公延续了我以前作品中女主人公可爱又可气的类型,同时又受过伤害。男主人公也是受过伤害的,但有毅力。这还可以说成是尝过了初恋的男女的“寻找第二场恋爱”的故事。
女主人公金三顺对男主人公张道营这样说道:
——越是喜欢一个人.恋爱的道路就会越艰难,每次失败的时候.总会想我下次一定能成功.但是越走恋爱的路就会越艰难,
说实话,这也是和三顺同辈人的我的亲身体会,不光是恋爱问题,随着年龄的增加,对自己的生活变得越来越熟悉了,顺应身边的一切人的要求,我觉得越走恋爱的路越辛苦,这为什么呢?
小说中的女主人公三顺的想法,她的一些经历和过失,除了三顺的恋爱细节,可以说都是我的生活经历。比如小说中的考驾驶执照的时候,把别人的车屁股撞了,最后不得不交了罚款;还有书中描写的银行停止运营之前被自动取款机门卡住这样狼狈的事件等等。还有书中写到的导游的警告等等都是我的亲身经历,说实话当年在搜查队出入的人物就是我。
这些事说出来太丢人,所以在什么场合也没有说。没想到在这里却派上了用场。真是有点不好意思。所以怎么说呢?可能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到现在为止金三顺可以说是我写的小说主人公中最满意的。而男主人公则是所写的男主人公中最油嘴滑舌的一个人物。总是很自以为是,不过在确定青绿色海洋和灰色海洋的界限上却紧张无比犹豫不决,而他最终勇敢坚强地站了起来。除此之外,我还写了愚蠢人物,我不愿意也没有写凶狠人物。
除了主人公三顺和道营以外,还写了道营的调皮弟弟道镇、比三顺还理性的姐姐二英、优柔寡断的贤宇、得了公主病的惠莲等人物。当我写这些人物时,我是和他们一起感到难受和快乐的。希望大家也一同分享这段故事!
并且,还希望大家能够迎着天国之风。回首往事,二十二岁的我当时认为自己是会在山上死去的,不过终究活着回来了。这就是死里逃生人的小小祈愿!(嗯……这并不是可以夸耀的事,不过听起来我像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呢。)
关于书中的蛋糕和饼干,就是把《法国料理的基础,饼干的基础一(株)Best Home》一书作为参考资料。能够看好吃的蛋糕,也是生活的享受。不要错过一饱眼福的好机会。
我的故事如同三顺的蛋糕,为了庆祝完稿,这蛋糕虽然没有资料图片中的那么华丽,但也算是让人很想品尝的好吃的鲜奶蛋糕了。我要把这份蛋糕分给大家,尤其给这世界里所有的金三顺小姐们。
就聊到此。
希望大家永远健康、幸福!
秀贤于韩国龙仁
(全文完。梦远扫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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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6-2014 04:3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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