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hn Coltrane: 跪拜圣人或唾弃疯子？

佳礼编辑

许多音乐家到了某个时段，都会经历心灵的困扰，原由却未必是名利的诱惑。对真正玩音乐的人而言，音乐是他与别人沟通，同时了解自己的一种方式。凡是对自己有要求的人，必会在创造音乐的途中遇到瓶颈，若无法突破，就迷失方向。

有的因此自甘堕落，嗑药酗酒迷醉自己。有的则向宗教寻求慰藉，希望从中找到答案。比方说，佛教为Herbie Hancock导航，遇到挫折时，他积极面对，把危机变成转机。几年前他在哈佛给了一系列的讲座，其中一堂讲的就是佛教与创意。

50年代中旬，他的事业开始萌芽。JC娶了改教伊斯兰教的Naima Grubb，她一直都希望用宗教影响JC。这时候JC加入了Miles Davis Quintet，但因为海洛因毒瘾，乐队最后解散了。后来他下定决心戒掉毒瘾，把自己锁在屋里，并吩咐Naima一旦他毒瘾发作时，她这能给他清水，没有其他。





戒毒后的JC变了一个人，他说：“要把音乐玩的更好，首先必须提升自己，这是我们对自己的一份义务。”

因此，他回到了Miles Davis 的乐队。JC改变的不仅是自己的生活观及音乐，他认为身边的女人也该换了。1963年他告诉Naima他有事情需要处理，拿了几件衣服和萨克斯风，走出家门，不再回头。







<Wise One>（录制于1964年《Crescent》专辑）是JC的难言之隐，音乐里诉说着他对Naima的爱意、感激及悲伤。1965年他与Naima离婚后，迅即与爵士钢琴手Alice McLeod成婚。Alice一路陪伴他到最后。1967年，四十岁的JC辞世。

JC 和 Alice俩热衷于印度哲学。离开家后的JC曾经致电Naima，告诉她：“从今以后，我的音乐九成都是祈祷。”他研读印度经典，如《薄伽梵歌》及瑜伽大师尤迦南达的《一个瑜伽行者的自传》。他也读可兰经、圣经及卡巴拉（Kabbalah），并博览天文学书籍。




JC的宇宙观超越了宗教，与Alice在思想上及音乐上寻求更高的境界。他1964录制《A Love Supreme》，专辑里只有4首曲子：<感恩>（Acknowledgement），<决心>（Resolution），<实践／至高无上的爱>（Pursuance/A Love Supreme）及<讚美>（Psalm），描述了他的心路历程。

JC表达音乐及思想的方式异于常人，如第一首 （视频4：55开始），JC把一段4个音符的旋律吹遍了12个音调（keys），随后重复吟诵“a love supreme”，似乎告诉你神灵的无处不在，要你感受宇宙的玄幻。


接着他录制专辑《Om》，音乐开始朗诵《薄伽梵歌》的篇章，随后JC的吹奏杂乱无章，接近噪音多于音乐。许多人无法接受JC接下来的音乐，没有人知道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那是他的冥想过程吗？专辑中McCoy Tyner玩钢琴，Elvin Jones玩鼓，难道他们都疯了吗？

1966年Elvin Jones离开了JC的乐队。他说：“很多时候我都听不到自己，也听不到别人在做什么，我只听到噪音。”但他也表示，和爱因斯坦一样，JC的思想是复杂的。






有些人指台上的JC不是演奏音乐，也不是玩音乐，而是“吹”，使劲地吹。懂JC的只有Alice Coltrane，她说JC的音乐不是爵士乐，也并非音乐创作。它们和数学息息相关，是宇宙的自然力量，却非仅仅关于神灵或上帝，它们也是科学。


这视频是JC辞世一年前（1966）在Newport的最后一次演出。他吹奏当年令他一炮而红的 ，那首最初在电影《音乐之声》里由Julie Andrews饰演的修女演绎的歌。如果你坚持把视频看到最后，结果只有两个：一，是你立即吞止痛药；二，是你跪拜John Coltrane。

而我，头疼也要跪拜，因为这样古怪有趣音乐家，实在没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