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 “酷” 的西海岸爵士

佳礼编辑

凡在美国住过几年的人，都会察觉到东海岸与西海岸的不同。东部以纽约作为中心，也以“酷”为形象。也许是钢骨水泥，或黑色的装扮，住久了，总会向往西海岸的加州阳光与海滩。


我有些朋友就是因为这样，从纽约搬去加州住，就不舍得走了。环境确实能够影响心情，从而决定乐手玩音乐的风格。

一般上，对吃不消Bebop的朋友而言，“西海岸爵士”（West Coast Jazz）比较容易亲近。有时候觉得，40年代的Bebop确实太“知识分子”了，我们这类泛泛之流熬过了多少个夜晚的“深入”聆听，才稍有领悟，至于贯通，那似乎是一辈子的事了。

50年代的美国经济成长加速，是个消费至上的年代。美国成功进行了世界上第一次的器官移植手术，影艺圈有了玛丽莲梦露的风骚，文艺界有“垮掉的一代”（Beat Generation），摇滚（Rock n’ Roll）风靡全球。而爵士乐手却越来越低调处理音乐，比方说，要求鼓手小声一点，甚至把钢琴从乐队中抽出。


之前写过《听爵士乐入门手册之二：乐器的角色》爵士乐队的Rhythm Section由鼓、贝斯、钢琴组成，原因是鼓提供了节奏及keep time，用贝斯的低音来垫底，再加上钢琴的和弦，这个乐器组合的核心才完整。


那么，一个没有钢琴的乐团，是什么样子的呢？少了和弦，只剩下个壳，音乐会否变得空洞？

Gerry Mulligan是个上低音萨克斯风（Baritone Sax）手，自从他1952年迁至加州，就尝试全新的概念：一个没有钢琴的四重奏（Piano-less Quartet）。乐队里有鼓手Chico Hamilton、贝斯手Carson Smith （或Bob Whitlock）、Gerry Mulligan自己，及小号手Chet Baker。


Chico Hamilton用了snare drum、high hat、一个tom-tom和一个sock cymbal。没有bass drum 及其他花俏的tom-tom。不是Gerry Mulligan“微模主义”，而是觉得钢琴声总是遮盖了微弱的贝斯。如今没了bass drum垫底，又缺了琴的“肉馅”，反而腾出了空间，让大家好好地聆听贝斯，同时凸显他和Chet Baker的交流。


不但如此，Gerry Mulligan和 Chet Baker复兴了“对位法”，而这个“对位法”有时是事先编写，有时却是即兴的对话。要知道，铜管乐器和木管乐器在同一时间只能吹奏一个音符，但钢琴手同时能弹奏的，少至8个，多则12个音符。因此，用钢琴做“肉馅”最为合宜。萨克斯风及小号这两只乐器欲取而代之，其代价就是要更细心挑选吹奏的音符，以便用极少的音符就能暗示（imply）和弦里的其他音符。这一点非常地考功夫。

听听《Gerry Mulligan Quartet Volume 1》的这首<Bernie’s Tune>， 1:56开始就可以明确地听到Chet Baker和Gerry Mulligan精巧的“对位法”。没有了bass drum和钢琴，不正像音乐在白纸上勾描着两个诙谐的乐手吗？

“西海岸爵士”还有两个代表人物，一个是居家男人Dave Brubeck，一个是花心少爷Paul Desmond。Dave Brubeck最爱在拍子上玩把戏，用了5拍、7拍、13拍这些怪拍子。因此许多人把他和古典乐的Bela Bartok或Stravinsky联想在一块，以为他拥有古典乐训练，其实不然。

这首《Take Five》是爵士华尔兹的三拍，后面加上硬朗的两拍，在不规律里寻求平衡。后来《Mission Impossible》也引用了同样的概念，创作五拍的曲子。




【图片/视频来源：摘自网上】

Mfranch

好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