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之声

8923mike

古志雄刚刚弹奏完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全场鼓掌连连，琴声缭绕着听众脑海，他总是能弹出

悦耳真挚的节奏，也许心中尚有未解情怀。古志雄以鞠躬谢幕，之后匆匆离开。他到拿起背

包就连忙走到停车场取车。

沉静的停车场传出古志雄脚步声，这一种声音比他的人生更喧哗。随后他驾车到一间书籍咖

啡馆。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咖啡饮料。这安静以及舒服的环境就是古志雄常来的地方。拿起一

本著名小说他就能自得其乐安静地阅读。他的世界除了钢琴声还有安静的声音，可以说他生

活在孤寂的世界，但他并不痛苦，反而享受独处的时光。他没有社交恐惧症，生性不害羞

，是一位纯真的钢琴演奏者。他四处为各种晚宴或盛会演奏，为此得到生活费。

若不弹奏，他就是一名残缺人士。

古志雄5岁后再也没说话，从小和外婆相依为命。上学了依然没说过任何一句话，医生无法诊

断他的病状，声带和呼吸管道没受损或有任何异状，体质健康，和一般小孩没两样。见了许

多医生也无法让古志雄开口，直到长大了依然如此，所以都被身边的人公认是哑巴。但他天

资聪明，就算无法阅读但写作和理解能力好，因此进入了特殊学校。在他10岁那年，唯一的

外婆也病逝了。他开始接触钢琴，日夜弹奏那仿佛会说话的乐曲。

就这样古志雄靠着自己的热情和天份越弹越好，考获了最高国际钢琴等级。他不会手语，不

愿意去学手语，曾通过文字告诉别人他不学手语是想证明他不是哑巴。可是他长大后依然没

说过任何话。以前和别人沟通利用纸笔，如今他随身带着智能手机和平板电脑，都以文字沟

通。除了没说话他平时和普通人没两样，甚至比起一般人还有才华。

直到有一天，古志雄预见一位女孩。那一天，他吃完晚餐，见到餐厅的钢琴忍不住弹奏了一

曲。那女孩叫思敏。

“你弹琴好好听，可以弹多一首吗？” 思敏问。

“谢谢，我赶时间。”古志雄拿起手机打了些字给思敏看。

“你不能说话吗？多弹一首可以吗？不会很耽误时间，求求你，拜托拜托。” 思敏不放弃，

这就是17岁的女孩任性。

“我不想说话，好，就一首。” 古志雄在手机上写给思敏，过后回到钢琴面前坐着。

古志雄不赶时间，只是不想和别人多聊，更何况陌生人，他依然完美弹奏一曲，尽管餐厅人

少也听到响亮的掌声。

思敏走到古志雄面前。

“谢谢你，哥。” 思敏说。

古志雄愣了一下，马上拿出手机写道：“你叫我什么？”。

的女儿，我们同父异母。” 思敏说。

古志雄眼睛都睁大，流露惊讶的表情，百感交集。

古志雄写道：“那贱人呢？”。

“哥，对不起，这些年让你受尽委屈，爸有尝试去查询你们的下落可是爸说你和你外婆都搬走了，所以他一直以来无法弥补他心中的遗憾。” 思敏说。

古志雄写道：“不必那贱人弥补，妈发生意外时他都不在我们身边。”。

“爸是错了，他搞外遇，外面有女人这是事实，我明白你的心情，如果在我身上去体会我恐怕也很难接受。不过他临走之前，叫我一定要找到你的下落，代他道歉。” 思敏流着泪说。

古志雄没在手机上写字，和平时一样沉默。听到自己爸爸的离世他面无表情。过后在手机写了很久。把手机交给思敏看后自己返回钢琴面前开始弹奏。

古志雄写道：“在别人眼中我的确是哑巴，无法正常表达自己心里的话。其实很多事情就算说得清楚也不会有改变，我宁愿沉默。记得在我五岁始妈妈遇上车祸，我当时幼小并不知道爸爸去了哪里。直到有一天我梦见妈妈，她一句话也没说，我奋力地跑前去尝试拥抱她，当我越大声叫喊她而她就渐渐变模糊直到消失。梦醒后我一直哭着，没有声音，我怕妈再也不回来。久而久之再也无法正常说话，我也不愿说话。直到外婆去世后，我透过钢琴去释怀我的情感，发现音乐可以代替言语，不停地弹奏。”

思敏握紧手机，看着古志雄孤独的背影，一直安静哭泣。

“多希望．．．一辈子不．．．说话．．．，能换回．．．他们．．．” 古志雄20年后第一次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