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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宋律師》( 第八章:與洪狀師的交手(2))——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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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2-2014 02: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粹巧合

第一章:法律界巨星

                在法庭裏,所有人都屏息等待法官的最後裁決,這是關係到一位本地知名富豪兒子涉嫌非禮公司女職員的案件,雖然不算大事,但卻引起許多星斗市民的八卦心理,所以各個報館和雜誌都爭相獲得第一手的資料。聽衆席早已經坐滿了人,而在前方就是雙方的律師智囊團,代表控方的是女職員的王律師,他汗水涔涔、大口大口地呼吸,顯得相當沉重壓力。另一邊是辯方代表律師宋偉富,是一個三十六嵗的青年律師,身高170公分,中等身材,略有肚腩。他在法律界的時間不算長,但已經打過不少精彩的官司,而且至今的記錄是沒有敗績,讓人對他充滿期待。

                而從他自信滿滿的笑容看來,這場官司實際上已經不需要法官的宣判,他早已經十拿九穩,裁決只不過是一個程序必要。

                “陪審團以多數票通過,被告罪名不成立,當庭釋放。”律師智囊團站了起來,一方搖頭嘆息,一方歡喜祝賀,而觀衆席更是喧嘩聲不絕,在這宗案件開打的時候,所有人都覺得證據確鑿,本以爲這非禮罪名是肯定如罪,只看罪成后的賠償和判決輕重而已。但因爲宋偉富的加入,令這案件變得不可預測,而且連接幾場的官司下來,情勢居然一百八十度扭轉,讓人對最終判決充滿了好奇。

                結果當然還是宋偉富技高一籌,這一場官司后,他當真成爲了法律界的巨星,往後的仕途生涯當然會更加輝煌順利。

                出了庭外,所有記者都圍了過去訪問雙方代表律師。

王律師憤憤不平地説道:“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所以我一定會提出上訴,讓我的當事人得到公平的裁決。”

另一邊記者就立刻問宋偉富:“對方的律師已經聲稱會上訴,你將會如何應對。”

宋偉富道:“無論上訴多少次,放馬過來吧!反正最後付堂費的不會是我的當事人。哈哈……”宋偉富戴上了墨鏡,就這樣和富豪的兒子離開了法庭。

在駕駛途中,宋偉富開著自己買回來的新型藍寳基尼,往他的高尚住宅駛去,才短短幾年,他已經有這樣的成就,接下來的前途真是無可限量。

就在他接近自己的住宅時,他發現到後方有一輛車子飛快地駛來,他瞄了一眼車牌號碼,忍得出來是剛剛才輸了官司的女職員的車。從她駕車的速度看來,她確實有點情緒失常,而且她還是衝著宋偉富而來,因爲她不斷亮著高燈和按著汽笛沖來。

宋偉富冷笑,心中想:“我開的是跑車,你開一輛爛車也想來找襍?”他不理會這女職員的挑釁,只是加快了車速前進,反正就快到他的高尚住宅區了,那個地方的保安可不會讓後方那種爛車駛入。

但前方的紅綠燈突然轉紅,宋偉富立刻踩煞車,因爲車子的性能良好,所以能夠及時停了下來,但後方的車子卻還在高速駕駛沖前來,就這樣撞向宋偉富的車子。宋偉富的車子被撞得往前沖去,就在這時右邊路道已經綠燈,而一輛卡車正不停地沖了過來,剛好就撞向宋偉富飛出來的車子前頭。

安全氣囊是啓動了,但宋偉富的車子被撞得不輕,整輛車子在道路上轉了幾圈后撞向對面路的路燈后才總算停了下來。宋偉富早已經昏迷在車内,頭部受到了撞擊而血流滿面,交通立刻癱瘓,有許多人都走了過去觀看,但也只有少數人真的在幫忙,也許抄寫車牌買馬票的人佔了八成,另一成只是看看就離開,而另一成纔是有心幫忙和撥打電話召救護車的人。

這世界是一片的黑暗,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下來。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隱隱約約聽見了樂器聲傳入耳内,然後聲音變得越來越響亮,而且還有許多人的哭泣聲,終于讓宋偉富忍受不了,叫道:“別吵了!”然後整個人坐了起來,氣喘吁吁,好像作了一場噩夢醒來一樣,全身都冒著冷汗。

之後宋偉富環顧四方,看見了許許多多陌生的面孔正盯著自己看,而且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什麽地方,這裡的一切都非常奇怪,但他卻又不會對這些地方感到陌生,因爲這樣的地方在中國許多鄉下地區、古跡,或者古裝連戲劇都看慣看熟了。

場面在頃刻閒變得靜止,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宋偉富,而且樂器也不再吹奏,環面定格僵持。過了好一陣子,才總算有一個老婦人的聲音叫了起來:“天啊!我的阿餅活過來了!活過來了!肯定是觀音菩薩可憐我白頭人送黑頭人,讓我的阿餅還陽了!”

宋偉富反應不來,就立刻被一個老婦人緊緊抱住,但還是有人在一旁大聲高叫:“是屍變啊!是僵屍啊!”,也有人在一旁雙手合十念著:“真是感謝觀世音菩薩,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一片混亂不知延續了多久,宋偉富又是被人拉扯又是被人擁抱,也有人拉開他的嘴來仔細打量,還道:“沒有尖利的牙齒,不是僵屍,這太好了,真的是還陽了。”

這樣的混亂局面持續到隔天早上,所有人才總算離開,留下了宋偉富和那個老婦人在原地,讓宋偉富搞不清楚狀況,但因爲之前實在太混亂,所有人都七嘴八舌地在討論,根本沒有讓他插嘴的機會。這下可好了,只剩下這老婦人和自己在這裡,宋偉富不知道有多少事情想問她。 本帖最后由 息景生 于 13-4-2014 02:54 A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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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2-2014 11:0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燒餅和賣魚秋

這幾天内,各人都非常忙碌,宋偉富感到非常奇怪,因爲這裡的人穿的服裝就好像他看電視劇裏頭的古裝一樣,而且他們的用語都有一些奇怪的語音,但奇怪的是他居然聼得懂這些從來沒聼過的口音。

  而在這幾天觀察下,他發覺到自己有一些不尋常的變化,讓他真正感到無法接受。當他第一次照鏡子的時候,雖然是古銅鏡子,但也足夠讓他分辨得出來鏡子中反映出來的面孔並不是他以前的面貌,樣子瘦得太多了,似乎還有一種營養不足的蒼白面容一樣。他開始回憶起自己在出事前的記憶,他記得非常清楚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律師,名字叫宋偉富,而且還是一個胖子,怎麽會突然變成這副德行和在這樣落後得像是古代的地方呢?

會不會有人跟他開這樣大的玩笑呢?不可能,而且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車禍的情景,多少會受一點傷,怎麽可能會像現在活蹦亂跳呢?

過了幾天,家中的人似乎沒這麽忙碌了,有一對自稱是他父母的年邁夫婦走了過來看偉富,眼神中透露出關懷被竊的神情,不斷問他有沒有事。偉富記得自己的父母是怎樣的相貌,絕對不是眼前這兩個年紀已經將近六十多嵗、皮膚黝黑,而且乾癟瘦弱的夫婦。

偉富只好隨口敷衍,然後開口問他們:“其實我發生了什麽事情?這裡是哪裏?怎麽所有人的服裝都像是古裝似的?”

兩老聼得他發問這樣的問題都嚇了一大跳,老婦驚訝地向老翁問道:“我們的孩子是不是嚇壞了?三魂不見了六魄,要不要叫師婆來看一看他?”就這麽一句話,家裏又熱鬧了三天,偉富被一個老太婆又打又敲,說要幫他找回三魂六魄,還說什麽在還陽的時候有幾個魂魄走散了,過了幾天才總算恢復寧靜。

這下子可好了,偉富知道在這裡是問不了什麽,只好到外面溜達,從外頭探知資料應該更加方便。

偉富在外頭溜達的時候,許多人都用一種異樣的眼光望著他,指指點點閒讓偉富知道了原因,那就是他還陽了,所以被他人當作了異類,這些人説話還真沒經過大腦,想要竊竊私語討論他人是非,卻又説話說得這麽大聲。

突然一個人大叫:“燒餅!燒餅!”偉富也不理睬,就這麽徑自走去,直到一個人搭著他的肩膀道:“燒餅,怎麽越叫你越跑啊?”

偉富望著眼前的人,感到有點面善,似乎在他醒來的時候在大廳裏的人群中有看到這樣的面孔,當時他淚流滿面,似乎喪失親人一樣。這時看起來已經精神奕奕,他張著一張囯字形的臉、粗眉大眼、皮膚黝黑,身體健壯,看起來就是一個粗人,而且從他的裝扮看起來,他像是一個貧困的鄉民,身上還發出陣陣的魚腥味,八九不離十是賣魚的。

偉富問道:“你叫我嗎?我以爲你要買燒餅?”
那人望著偉富,問道:“你不就是燒餅嗎?你不是忘了自己的名字吧?師婆不是已經幫你把魂魄招回來了嗎?”

偉富這才知道這裡的人管他叫燒餅的,爲了不再讓那師婆敲敲打打,他只好認了,他又問道:“我的魂魄是召回來了,只是有些事情一時之間記不起來,像你……你是?”

那人眉頭緊蹙,道:“我?你也忘記了?是我啊!賣魚秋啊!我們從小玩到大的啊!”

偉富聽見從小玩到大五個字,立刻打定主意從這賣魚秋口中問一些消息:“啊!你這麽一說我就記得了,你是賣魚的嘛!那麽你叫我燒餅,我家肯定賣燒餅的咯?”

賣魚秋點頭道:“是啊!你總算記起來了!”
偉富總算知道了一點資料,高興地問道:“那麽我姓什麽?”

賣魚秋道:“你姓宋啊!你連自己姓什麽都忘記啦?”姓宋?跟二十一世紀的姓氏一樣,這是一個巧合嗎?還是有什麽淵源呢?

偉富又問道:“對了,其實這裡是什麽地方啊?”

賣魚秋道:“這裡?這裡不就是大街啊!”

偉富搖頭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說這條大街是屬於什麽地方的?例如……這個鄉村的名字呢?”
賣魚秋搖頭道:“你怎麽好象初到此境的外地人這樣,連自己的鄉村釣月村也忘記了?不會吧?”
偉富只要以微笑來帶過,道:“當然記得,釣月村嘛!”心中卻嘀咕著:“是什麽鬼地方啊?從沒聼過這樣的村名。”

走了一會兒,偉富又問道:“賣魚秋,你說我們從小玩到大,那麽我今年幾嵗了?”

賣魚秋搖頭晃腦地説道:“幾嵗了?你啊,小我三嵗,徐夫子說我今年二十八,你應該就是……”說著就連手指也拿出來計算了,道:“你二十三嵗唄!”

偉富眉頭緊皺,問道:“你在說什麽鬼話啊?你說我小你三嵗,你都二十八了!我不是應該二十五嵗嗎?”

賣魚秋臉一紅,道:“哎喲,我又沒有你這麽好文采,進過私塾讀過聖言書,是我們村裏的唯一一個秀才,我怎麽懂得算這麽複雜的東西啊?”

偉富不禁感到啼笑皆非,這算數這麽簡單,連小學生都懂,他居然說得好像非高才生才能夠明白。

偉富問道:“你是說我是秀才?”

賣魚秋道:“是啊!你是我們村裏的希望和驕傲,當我們聽見你被山賊嚇死的時候,我們都難過極了,村長甚至帶領全村大小到祠堂哭了半天呢!幸好你還陽了,看來我們祖宗真的在地府有點勢力,連閻羅王也給我們村子幾分薄面呢!”

偉富這才對自己的身份有點模糊概念,原來這人是一個秀才,難道自己真的像戲劇裏頭的角色一般,靈魂和別人交替了?

突然閒,偉富想到了一個大問題,問道:“你說我是秀才?秀才?那麽現在是什麽年代?”

賣魚秋道:“現在?今年是洪武十年啊!明太祖大壽才剛過呢!”

偉富雖然不知道洪武十年是什麽,但明太祖朱元璋他是知道的,怎麽說來現在是明朝嗎?

驀地裏一群人從巷頭走來,一邊走一邊喝問:“燒餅在哪裏?”其中一人瞧見了偉富后,立刻帶領其他人走了過來。

這群人穿得都一樣,但一看就知道是家丁裝,只是帶領的人走在前頭,看見偉富后就問道:“你就是蘇燒餅?”

偉富還沒有回答,賣魚秋就已經問道:“你們找燒餅什麽事啊?你們不是鄰村鈡老爺的家丁嗎?”
領頭人嘿嘿冷笑道:“你知道我們是鈡老爺的家丁就好辦了,燒餅是我們這幾條村裏唯一的秀才,只有秀才才能夠上堂幫我們家少爺辯護,所以你給我過來!”

偉富一聼,雖然大致了解什麽是上堂辯護,也就像他在二十一世紀的工作——律師,但他怎麽知道在這年間要怎麽辯護啊?所以他連連搖頭,但領頭人的眼神立刻顯出兇惡的神情,讓他一時之間也不知該怎麽拒絕才好。

領頭人不再讓他有機會搖頭拒絕,立刻惡狠狠地説道:“如果你不幫我家少爺辯護,那麽我看你還陽后又再要回到陰曹地府報道了!快跟我走!”說完后,身旁的五、六人就押著偉富,強拉硬推地走了一大段路,離開了釣月村而來到東石村裏頭的一家大門有一個大大“鈡府”牌匾的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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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1-2-2014 12: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多一点多一点~~~~很好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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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2-2014 08:2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圣战天使 发表于 11-2-2014 04:52 AM
多一点多一点~~~~很好的剧情

抱歉,很快很快,最近比較忙,可能周末纔有時間放上新的一章。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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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4-2-2014 08: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強奸罪

                這豪宅就像在電視劇裏頭看見的那些大財主的府邸,裝潢當然都古色古香,而且佔地廣袤,這樣的地皮放在他的年代的話少說也要數千萬才能夠有這樣的住宅,跟他現在住的茅屋實在是天差地遠。

                這府邸的排場也真夠大的了,從進門到客廳還要經過幾個庭院,而且一路上還有不少僕人守候在一側,這些想必就是從戲劇中看過的那些被賣身的丫環男僕了,這樣就一世人了,這時候的人權真是可悲,還好自己沒有在這年代落得這樣的下場,這真是謝天謝地了。

到了大廳,一個大老爺坐在主位上,從他一身華貴的打扮還有滿手黃金玉器就知道是一個財大氣粗的暴發戶,一身的贅肉橫生,面上的肉都耷拉下來,比沙皮狗還要嚴重,眼睛也被肉擠得剩下一條細綫,真讓人懷疑他是否看得見眼前的情景。而從他的動向看來,他又似乎在仔細打量著偉富。偉富縱橫了法律界這麽多年,從也沒有被一個客戶以這樣的方式請來,就算是黑幫老大也沒有眼前的這個暴發戶這麽強橫囂張。

                領頭人立刻介紹偉富:“老爺,這就是我們這幾條村裏唯一的一個秀才了,只有他能夠上公堂幫少爺辯護。”

                鈡老爺的頭微微動了一下,因爲肉太多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點頭,然後道:“他就是那個還陽的……燒餅?”

                領頭人點頭道:“是的,老爺,他剛好還陽了,少爺在明日申時的官非有望了。”

                鈡老爺點頭道:“嗯,你給我好好打這場官司,我不會待薄你。你勝了的話,我就給你一百兩銀子。”

                偉富眉頭微蹙,他一點也搞不懂一百兩到底是多少,但每每看戲劇都有提及一百兩是不小的數目,總之肯定好過他現在的環境。

                偉富立刻問道:“那麽到底是怎樣的官司?什麽案件?涉及什麽人?”

                鈡老爺揮一揮手,道:“訟師,你拿你寫的狀紙給他吧!”一名相貌堂堂的青年捧著了一卷紙遞到偉富面前,冷冷地説道:“你就自己先看過這張狀紙吧!”

偉富拿起狀紙來看,裏面寫的文字語法都文縐縐,但他總算還看得懂裏頭寫的意思。這不外就是一宗強奸案,時間是發生在四天前,涉及案件的元兇就是鈡家少爺,而受害者是在村裏賣豆腐的劉姓少女(這年代賣豆腐都很危險,每次看戯都是豆腐西施被非禮的)。說實在的,證據還真的是確鑿,這鈡少爺在光天化日之下將這劉少女給擄走,一路上還有不少人看到劉少女掙扎,但還是被鈡少爺拉到了一條小巷裏頭奸汙了。

偉富看完后,問道:“這還真是證據確鑿啊!”這樣的造案也實在是太張揚了吧!這如果在二十一世紀的年代,肯定不會有律師會接這樣的案件來打,根本就是自己打爛自己的招牌。但眼看形勢下,接不接這案件實在論不到偉富做主。

                訟師搖頭道:“證據的確是確鑿的,就要看你如何去申辯了。”

                偉富苦笑道:“申辯?這簡直就是詭辯了吧?你看起來好像很厲害,怎麽你不去打這場官司?”

                訟師冷笑道:“我不肖這些功名,也不想為官,干嘛要去考什麽秀才回來做?”

                偉富道:“就只有秀才能夠上法庭嗎?”

                訟師問道:“法庭?你在說什麽,我的意思是說只有秀才能夠上公堂。”

                偉富搖頭道:“原來在古代也已經有這些制度啊!我還以爲只有現代纔有律師有資格辯護。”

                鈡老爺已經不耐煩地問道:“你們喋喋不休什麽?你只管幫我打贏官司就行了,其餘的你不用管。”看來不論哪一個年代的暴發戶都沒兩樣,同樣不講理,也同樣覺得出錢之後所有東西都應該很容易辦,真是無知兼白痴。但眼看強權之下,自己似乎一個窮書生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夠任人魚肉了。

                當下只有結下了這個官司,而鈡老爺也給了訂金——十兩銀子,偉富拿了回家后,全家大小都笑得嘴都快要合不起來,還真擔心他們的下巴會脫臼。偉富並沒有心思去想這十兩銀子怎麽花,反而在想這案子怎麽打?就算在二十一世紀,他不會接這樣的案子,因爲完全沒有把握,證據實在太充足了,但在二十一世紀就算總督也不敢這麽明目張膽地強佔民女,所以根本不會出現這麽棘手的案件,除非那個犯人一心想入獄吧!

文:息景生

如有雷同,純粹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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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2-2014 09:1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章:公堂的第一次

        隔天申時,也就是下午3點鈡,鈡老爺又派了同樣的人押著偉富到公堂,那個訟師也在其中。雖然那個訟師看起來非常狡黠聰明,但看他的樣子就是對偉富有一種不知名的敵意,所以想要請教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了。

        偉富只好硬著頭皮站在公堂上,公堂上的場景還真的跟戲劇上看到的一樣,兩旁都是一些衙差,然後官爺的位子上真有一片匾額寫著“正大光明”。半晌后,一個耆老的老人家身穿官服,顫巍巍地走上知縣老爺的位子上。

        這個老人家才走這麽一點路都已經滿額頭都是汗,而且氣喘吁吁,在座位上休息了半晌后才拿起驚堂木敲了一下桌子,聲音顫慄地説道:“升堂……”一點威嚴都沒有。但兩旁的衙差還是很給面子地哼著“威武……”。

        知縣大人緩慢地説道:“傳犯人……鈡期和……劉氏上堂。”說完就有人押了一男一女上公堂來,跪在地上。

        知縣大人又打了一下驚堂木,道:“鈡……鈡期,你在光天化日下強暴劉氏,認……不認罪?”

        鈡期一副小白臉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一個不可一世的二世祖,他很拽地説道:“認你個屁?我爹請一個狀師來,就是説明我不認罪嘛!”

        這個時候知縣大人才發現到偉富的存在,他盯著偉富,問道:“你……你是誰?”

        偉富説道:“啊……大人,我就是宋偉……不是,我是宋燒餅,是鈡少爺的代表律師。”

        知縣大人眉頭都跟皺紋擠在一起,問道:“代表律師?”

        偉富立刻改口道:“是代表狀師。”

        知縣大人這才了解地點點頭道:“那麽……你是要代表他認罪還是……?”

        偉富道:“這……大人……這當然就是……不認了。”

        知縣大人問道:“那麽……也就是辯護了?”

        偉富咽一口口水,道:“是的,是辯護。”然後就是片刻的沉默。

        知縣大人看偉富沉默了這麽久,只好打破僵局問道:“那麽你還不開始辯護?”

偉富點頭道:“是的,我現在開始了。”偉富硬著頭皮走到劉氏面前問道:“劉氏,你確定當天奸污你的是鈡期嗎?”

        劉氏立刻號啕大哭起來,連哭帶答:“是的,就是他。”

        偉富立刻用心理戰朮道:“那麽你能夠詳細説明當時的情形嗎?”這句話一出,在場外聽審的群衆立刻譁然,然後就是一片謾駡聲。

        知縣大人只好拍打驚堂木道:“肅靜肅靜,宋狀師,證據都確鑿了,在公堂上你居然問這些傷風敗俗的東西,這怎麽行。總之鈡期奸污了劉氏,證據確鑿,如果你沒有新的證據,我就要判案了。”

        偉富立刻焦急起來道:“這可不行啊!大人,劉氏說鈡期奸污了她,但……大人又怎麽知道其實劉氏是……是心甘情願的呢?”

        知縣大人的樣子出現了一絲茫然,道:“這當然就不會心甘情願啊!這可要浸豬籠的。”看來這個知縣大人也有點固執,而且這幾句話下來讓偉富感到他們的審案方式好像都非常主觀,並沒有一個觀念作爲標準。

        偉富就立刻想到了戲劇裏頭很多故時候的狀師都是以一套強詞奪理的方式來辯護,在二十一世紀當然行不通,但在未開化的年代難道真的能夠用這樣的方式?這時候也不容偉富選擇了,他一點也不懂這地方的律法,唯有就以戲劇的橋段作爲參考了。

        偉富立刻説道:“既然大人說劉氏這麽做會浸豬籠,那麽她就不會做了。那鈡期又怎麽會不知道強搶民女會受懲呢?所以既然他也知道會受懲,那麽他也不會這麽做才對。”場外的人又是一聲驚呼,看來偉富說的話在那個年代算是語出驚人的。

        知縣大人緩緩點頭道:“你說的有點道理,但現在劉氏狀告鈡期,所以當然就是鈡期奸污她了。”這樣的説法?看來這個大人也是一個糊塗蛋,但一知道了這樣的情形反而對狡猾的偉富來説更容易辦事了。

        偉富立刻辯駁道:“既然大人硬是說我的被告是強姦犯,那麽我們就當他是強姦犯來審理吧!”

        知縣大人滿意地點點頭道:“怎麽說就是認罪了吧!那麽我就判……”

        偉富伸手制止知縣大人說下去,道:“慢,大人,我是說以這樣的方式來審理,但判決的方式卻還是需要說個明明白白的。”

        知縣大人問道:“你這麽說是什麽意思呢?”

        偉富説道:“很簡單,如果我的被告被判強奸,他會怎麽個判發呢?”

        知縣大人答道:“以例判處關押他十年和仗打五十大板。”

        偉富搖頭道:“這不公平,大人。”

        知縣大人奇道:“怎麽不公平呢?”

        偉富説道:“大人,我想問問你,如果我拿一個古董在左手,一個磚瓦在右手,然後兩個物件撞在一起,兩個物件都破了,那麽到底哪一方損失比較嚴重呢?”偉富一邊說就一邊比手划腳,讓這個情景更爲生動。

        知縣大人立刻回答:“當然就是古董損失嚴重啊!”

        偉富道:“大人英明,但磚瓦也破了啊!”

        知縣大人揮手道:“一片爛磚瓦又怎麽能夠和古董比較呢?”

        偉富道:“大人英明,那麽請大人判劉氏賠償鈡期損失的費用。”

        知縣大人驚愕地問道:“怎麽叫受害者賠償了?”

        偉富説道:“剛剛大人都說了,古董和磚瓦比較,當然古董較爲珍貴。雖然鈡期奸污了劉氏,但鈡期是什麽人呢?他是鈡家少爺,家財萬貫。而劉氏是什麽人呢?她不過是一個賣豆腐的民女。也就是說鈡期的價值猶如古董,而劉氏的價值猶如磚瓦,剛剛大人都說了兩者相撞,就算兩者都受到損失,但還是古董比較珍貴。而大人你也可以看,鈡少爺相貌堂堂,將來必定有一番作爲,一個大好青年,前途無量。而劉氏呢?到老了還不是賣賣豆腐而已?所以請大人判劉氏賠償鈡期的損失。”

        知縣大人不住地點頭道:“你這麽說又確實有你的道理。”這句話一出,劉氏就立刻哭成了淚人,不住地在高呼冤枉。

        知縣大人拍了一下驚堂木,道:“既然鈡期也有損失,本官就判劉氏賠償鈡期二十兩銀子,此案結束。”這判決一下,所有鄉民都是一片譁然,謾駡聲不絕。只有鈡家上下興高采烈。

        偉富總算吁一口氣,訟師就走了過去冷冷地説道:“果然說得不錯嘛!這樣的歪理也給你想得出來,讀書人就是讀書人,爲了上位就會有這許多歪理說成正理的事情。”

        偉富想要反駁,但立刻被昨天那個鈡家的領頭家丁擋在他們面前,家丁笑著對偉富說:“好樣的!還以爲你只是一個爛秀才,這囘可讓人另眼相看了,這些錢是老爺答應賞你的,你就拿去吧!”說完就塞了一張銀票給偉富,上面寫著一百兩銀子,加上昨天的就比當初說的一百兩多了十兩,偉富當然也不出聲糾正了,立刻拿了銀票就走。

(未完待續……)
如有雷同,純粹巧合
文:息景生
本帖最后由 息景生 于 21-2-2014 01:13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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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2-2014 10: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游出河川的大魚

        雖然釣月村是一個小鄉村,但自從出了個秀才后,在鄰村還算是有點名氣。再加上這個秀才口若懸河,居然能夠在公堂之上將證據確鑿的案件推翻,而且還讓受害者賠償犯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他們聞所未聞,所以對這個秀才就更加好奇了。

        天下的罪案天天都有,但就不是天天都有人會請狀師,而且就算請也未必會走到一個小村裏請一個只勝過一場官司的小小狀士。所以自鈡少爺的案件后,已經有兩個月都沒有人來找宋偉富,想請他儅自己的壯師辯護了。

        宋偉富是二十一世紀的人,他當然知道什麽是包裝的重要性,所以他已經開始在思考如何走出這樣的逆境,好讓他人能夠認識他這號鼎鼎大名,在二十一世紀法律界的新星。

        這天宋偉富走到街道上,雖然別人看他的眼光不一樣了,因爲他曾經一天掙得了一百兩銀子,別説外人對他刮目相看,就連傢中的老少都感到驚訝無比。本來燒餅的父親還想要叫宋偉富開一閒簡單的私塾教教別人讀書、夠一家大小糊口就好,但看到宋偉富當了狀師后,居然一天掙了一百兩銀子回來,這些話自然也說不出口了。

賣魚秋剛好收了早市,一看到宋偉富就走過來勾肩搭背地説道:“燒餅,你就好了,掙這麽多銀子,肯定每天都吃好的了。”

        宋偉富推開了賣魚秋的手,道:“還好還好,只是區區的一百兩銀子,有什麽好稀罕的,我以前一堂官司賺的可是幾十萬元的。”

        賣魚秋的數學不好,別説萬了,就連千都還沒搞懂,怎麽能夠想象幾十萬是多大的數字,當下只是傻笑,道:“你掙得這麽多銀子,可以請兄弟吃一頓飯吧?”

宋偉富聞到賣魚秋身上的魚腥味,早就嫌棄得不得了了,怎麽還能夠和他同台吃飯?但轉念一想,這賣魚秋固然不是什麽人物,但此時此刻自己什麽身份也沒有,可還得靠得到他的地方,當下就點頭道:“好,我們就到前面的小餐館吃一頓好的。”鄉村小地方也沒什麽大酒館,這一帶而言就以這傢小餐館最爲體面了,所以賣魚秋相當高興地點頭如搗蒜。

宋偉富和賣魚秋選了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下來,點了幾道小菜和幾斤的燒酒,宋偉富就問道:“賣魚秋,靠近這裡最大的城鎮是什麽地方啊?”

賣魚秋奇道:“燒餅,你怎麽問這樣的蠢問題了?離這裡最近的城鎮不就是興安縣嗎?”

宋偉富點點頭道:“是是,那麽你知道從這裡去興安縣要多遠嗎?”

賣魚秋瞪大眼睛望著宋偉富,道:“這裡去興安縣?要走二十天的路程啊!燒餅,你要去興安縣嗎?”

宋偉富點頭道:“當然了,我告訴你,做生意最重要就是4p,尤其是做我這行的,地點就是最重要了。”

賣魚秋雙眉皺在一起,問道:“四……四……必?這是什麽玩意兒啊?”

宋偉富道:“4p就是地點、產品、價格和宣傳。”

賣魚秋才略懂地點點頭,喃喃道:“地點……產品……價格……宣傳?什麽是宣傳啊?”

        宋偉富沒好氣地説道:“就是叫買。”

        賣魚秋大笑起來,道:“這我天天都在做嘛!”

        宋偉富搖頭道:“你一點都不懂,你叫買什麽的,還不是叫來叫去和隔壁攤位的沒差別,還不是什麽新鮮魚啊!秋刀魚啊!這類叫買有什麽特別?宣傳是一種噱頭,要叫別人都注意你,這才能夠達到宣傳的效果。”

        賣魚秋聼的搔頭抓耳,半分都沒有聼得明白,道:“這,讀過書就真的不一樣啊!燒餅你說的這許多東西,我全聼不明白,這些跟你要去興安縣有什麽關係呢?”

        宋偉富道:“當然有關係,地方大,自然市場大,那個時候我肯定就有多生意,能夠賺更多的錢。明白嗎?”

        賣魚秋點點頭,道:“這我就明白了,但你要到興安縣做些什麽買賣呢?”

        宋偉富道:“當然就是狀師了!”

        賣魚秋一聼,愣了半晌,説道:“狀師?燒餅,你以前總是說做狀師的都是一些滿身銅臭,爲了銀兩而扭曲事實的王八蛋,你還說你要當官來懲戒這些王八蛋,怎麽今天你自己想要當起王八蛋起來了?”

        宋偉富一時語塞,這些話當然不是他說過的,而是那個已經死去的燒餅說過的話,想不到這個傢伙這麽有志氣,居然想要當官,而且還要懲戒狀師。

        宋偉富發怔了半晌就立即説道:“以前的我糊塗了,做狀師也能夠為黎民百姓聲張正義的啊!”

        賣魚秋搖頭道:“但你在鈡少爺的案子裏,好像不太像是聲張正義……”賣魚秋不太敢反駁宋偉富,因爲他認爲燒餅是一個讀書人,身份總是比他們這些賣魚為業的人高尚一些。

        宋偉富説道:“我當然是聲張正義了,你想想,如果昨天那個狀師不是我,劉氏可能賠償的就不只是二十兩銀子,而是一條命了,所以你說我是不是幫她減輕了罪名啊!”

賣魚秋生性單純,乍一聼也覺得似有理無理,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來。這一餐后,宋偉富總算弄懂了去興安縣的路,他打算囘去整理整理后就立刻出發到興安縣這個地方,他自信自己能夠在二十一世紀成爲法律界新星,在古代也一樣能夠干出一番事業。

(未完待續)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粹巧合

文:息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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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2-2014 11:32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趙明墜樓案

                到了興安縣,這是一個大地方。有多人雲集的地方,縂免不了是非多,是非多的地方,當然就需要一些人來排解糾紛,所以衙門的生意確實興隆,帶動了狀師界的生意,在這裡雖然比不上真正的京都地區繁榮,但到目前爲止也還算是有點象樣了。

                宋偉富來到這裡后,當然就抛棄了燒餅這樣的名字,他曾經想了許多名字給自己,但最後他還是想到用囘自己的名字來的容易,所以他就易名作偉富,在這裡再也沒有人叫他燒餅。之後他又花費了一些錢來整頓宋燒餅的裝束,總算看起來不再象是一個鄉下書生。而宋燒餅原本的容貌並不差,而且年紀也輕,所以裝扮起來后還真有一種風流才子的樣子。

                到了城鎮后,花費也開始有點沉重,而狀師界又挺盛行,生意當然就往較有名的狀師流去,這讓宋偉富感到有點吃不消。一來盤纏並不富裕,二來時間總會消磨人的鬥志,已經半個月,一單生意都兜不到。他曾經拿自己在東石村打過的案子出來作宣傳,結果居然沒有人知道這樣的一件小事。

                這段時間,宋偉富惟有一直奔走公堂,想看看有沒有什麽生意可接。

                結果這天可讓他逮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這天,他剛走到公堂外就聽到了許多人在紛紛議論,他心中好奇,趕緊湊前去看個究竟。

                “這真可憐啊!一個家庭死了一個丈夫,以後他們有什麽依靠呢?”路人甲搖頭嘆息地和他人討論。

                “這真是奇怪,怎麽會連怎麽墜樓都不清不楚呢?”路人乙眉頭緊皺,似乎根本想不通其中的道理。

                “据我所知啊!這個趙明是一個清廉的官差呀!想不到就這樣死了。”路人丙也感到困惑不解。

                宋偉富立刻躋身進去聼聼公堂上審理的案件。

                恰好一名狀師正在將案件重新講解一次:“大人,這案件非常簡單,趙明被帶入官府審問,結果他承受不了壓力,覺得自己身為官差也被押入審問,感到面上無光,所以自己登上衙門的二樓之頂跳下自我了斷。”

這名狀師手執一把九寸長的扇子,前面寫著“屈指神算洪光宗”,後面則提了一首詩:“手執一把扇,利嘴公堂上。劍眉莫須緊,屈指有勝算。”而他的相貌也頗有讀書人的溫文儒雅,且才氣畢露,顯然不容易對付。他的雙目更是炯炯有神、鼻梁高挺、唇色紅潤、留有小撮的短鬍子,一看便知是一個享慣榮華富貴之人,令人看了不禁欣羡他的才氣和財氣。

                一名婦女和一位少女歸俯在一側哭泣著分辯:“不會是這樣的,大人,我丈夫不會自尋短見的。民婦在月前才經大夫診斷懷有身孕,我丈夫高興得不得了,前幾天也還為孩子購買了布匹要做新衣,怎麽可能會去自尋短見呢?”

                只見那名狀師冷冷笑道:“你又怎麽不知道你丈夫不是畏罪自殺呢?”

此話一出,跪在他身後的三個壯丁同時開口説道:“是啊!他肯定是畏罪自殺的!”這三人的面貌都甚是猥瑣可憎,令人看了心情無論如何好不起來。

                堂上大人立刻拍打驚堂木,喝道:“公堂上,不得喧嘩!你們三人說他畏罪自殺,可有什麽根據?”

                其中一個相貌最爲畏縮、賊頭賊腦、眉毛粗獷、鼻大氣粗、最大唇厚的矮小胖子開口説道:“就讓小人杜廷鳴向大人講講當時的情形。”這個杜廷鳴吸了一口氣,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趙明雖然是一個官差,但他素日橫行霸道、欺辱百姓,而且經常收受錢財賄賂,所以我們接到了投訴和有足夠的證據來調查他。當時我們將他給帶囘了衙門后,就將他鎖在牢房裏審問,而他也直言不諱地承認自己的罪行,我們就告訴他說這樣的話他就必須受到制裁。結果他聼了之後非常緊張,說要去茅厠小解。我們身為官差的,當然也必須尊重犯人的行動,所以讓他自行解手。怎料到他就爬上了二樓的屋頂,跳下來自盡了。”

                宋偉富一聼,就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但暫且收錄在心理,不說出來。

而隨著杜廷鳴說完后,其餘兩名嫌犯都紛紛點頭如搗蒜一樣,表示他說的話非常正確,讓人看在眼裏就覺得這三個傢伙明擺著是早已經擬好了口供。

那名狀師立刻符合道:“大人,根據過去的記錄,在審問期間自盡的犯人也不少,所以這並不是什麽新鮮的事情,請大人明斷。”這句話一出,在堂外聼審的人又議論紛紛起來。

路人甲説道:“唉!這個洪狀師就是了得,就算什麽案件到了他手裏,他總是能夠以過去的數據作出推測。結果有冤變成有罪,我說他的嘴才真是罪過呢!”

路人乙也說道:“是啊!他確實是一個厲害的狀師,可惜卻站在惡人的一方。”

路人丙頻頻搖頭道:“加上肅大人根本就是一個左搖右擺的人,只要歪理說得有理,他就會頻頻點頭地站在那方,一點主見和意見都沒有,你看你看,他又連連點頭了,看來對洪狀師的話一點反對的意見都沒有。”

但婦女和少婦一聼洪光宗這麽說,立刻大哭喊冤,婦女哭道:“大人冤枉啊!我丈夫清廉如水,從不貪人錢財,他既沒有收受賄賂,怎麽會畏罪自盡呢?”

少婦也哭道:“大人明鑒啊!我大哥向來都沒有做過這些傷天害理之事,他不會自尋短見的。”

只見堂上肅大人一聼少婦說的話,雙眉都皺了起來,而且臉色不善,似乎不太贊同少婦說他大哥沒有收受賄賂就是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從此推斷,他所不同意的當然就是覺得受賄是傷天害理之事,想來他自己必然也是一個受賄的貪官了。

肅大人問道:“趙夫人,你們可有聘請什麽狀師來為先夫辯護?”

趙夫人搖頭嘆息道:“大人,我夫生前清廉不貪,朝廷俸祿並不豐腴,生活只得勒緊苦頭過日子而已,又怎麽會有閑錢能夠聘請狀師呢?”

肅大人眉頭又是一緊,説道:“既然如此,我就要判案了。但念在你並沒有狀師為你先夫辯護,我暫且給你多一堂的時間去找狀師來為你申辯,否則一旦案定以後你又來擊鼓鳴冤,沒完沒了。好!我就擇定明日申時再開堂審理此案,暫且退堂!”說完,一拍驚堂木便站起身離開,而堂上左右兩旁的官差紛紛擊打木棒,有氣沒力地哼著“威武”收場。

所有聼審的民衆也開始漸漸往外散去,而堂上的犯人也沒有遭到扣押,洪光宗跟著他們三人往門外走去。正好經過了宋偉富身旁,洪光宗一點都沒有留意到宋偉富的存在,只當他是一個普通的聽審民衆。宋偉富倒是内心在盤算:“要打出名堂來,就一定要勝過一些知名的律師,不,狀師才對。”

宋偉富立刻向趙夫人和趙妹子走去,跟兩人說道:“兩位,你們好,我是宋偉富,是一名律……狀師,剛才我聽見了大人要你們找一個狀師來打官司。我不敢說自己是最好的狀師,但我在家鄉也小有名氣,而且不曾輸過一堂官司。”宋偉富在這裡確實沒有輸過一堂官司,因爲他只打過一堂,也勝過一堂而已。

趙妹子啜泣著説道:“多謝公子相助,但不瞞公子,我們實在沒有銀兩請得起狀師。”

宋偉富所求的是名而非利,因爲他大拍胸口道:“放心,我這次可是仗義相助,所以不收你分毫。”

趙妹子停止了啜泣,奇道:“當真?可公子爲何……”

宋偉富攤手説道:“我生平最看不過就是這樣的不平事,所以路見不平,就要拔什麽相助嘛!”宋偉富的中文有限,因爲平日在法庭内都是以英文作爲主要語言,中文早就生疏得很,怎麽說得像他們一樣文縐縐。

趙妹子終于破涕爲笑道:“這太好了,未知公子如何稱呼呢?”

宋偉富説道:“我姓宋,名叫偉富,我想先了解這案子的來龍去脈,不知道你們是否方便跟我說呢?因爲明天肅大人就要開堂再審,沒有什麽論據的話恐怕他就要胡亂判決了。”

趙妹子點點頭道:“好的,宋狀師隨我們到府下,小女子便向你道出原委。”

宋偉富笑道:“這就再好不過了!”

三人離開了公堂,走了大約45分鐘才總算到了趙家。這趙家離市中心有一小段路,房子非常簡陋,確實不像一些大家閨秀這樣有亭林院子,只有一個並不大的前廳,只有四百多方尺,而後方就是睡房和廚房。廳堂内並不多東西,有一張開飯用的木桌子,旁邊有三四張木椅,而入門的左右兩旁都空蕩蕩,除了左面墻上有一個倒挂的紅紙“福”字,看來是新春佳節的時候貼上的,而右邊墻上挂上了一幅字畫,寫著“骨氣”兩個字,雖然宋偉富對字畫並不在行,但也看得出來寫這兩個字的人對書寫並不在行,寫得歪歪曲曲,甚是難看。

趙妹子看見宋偉富留意到了墻上的字畫,解釋道:“這是我兄長所寫的,雖然他目不識丁,但偏就要一個私塾的夫子教他寫這兩個字,他說做人什麽都可以不懂,但一定要懂骨氣這兩個字的意義。所以他第一天學會了這兩個字后就立刻寫了下來,還貼在墻上作爲警惕。”

宋偉富點點頭道:“看來你哥哥確實是一個很有骨氣的人,通常有這樣脾性的人,應該不會去做一些貪污受賄的事情。”

趙妹子點頭道:“宋狀師,我兄長絕對是一個清廉的人,他不會貪污的。我先扶我嫂嫂進内堂休息,宋狀師先坐吧!”趙妹子領著趙夫人進入内堂,自她從公堂出來后,一直都是在默默拭淚,並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半晌后,趙妹子出來,同時拿了一套茶具放在桌子上,招待宋偉富坐下,道:“宋狀師,我兄長是一個官差,他是一個正直的官差,從不和那些貪官污吏同流合污,所以經常受到排擠。因此我敢肯定他是被冤枉的,他的死肯定是一宗謀殺,而不是自殺。”

宋偉富點頭説道:“話雖如此,我也需要一些確鑿的證據才能夠為你哥申冤,你就告訴我整件事情的經過吧!”

趙妹子娓娓道來:“那天,我兄長如常當班回來,他最近都跟同僚閙得不太愉快,尤其是那個杜廷鳴,他們兩人前些日子曾經吵過一次架,所以杜廷鳴非常針對我兄長。”

宋偉富問道:“爲了什麽事情而吵架?”

趙妹子道:“我兄長看見了杜廷鳴向一個賣果子的小販收買地錢,我兄長看不過眼,當場就和他閙了起來。”

宋偉富點頭道:“看來你哥還真的是一個忠忠直直的人,請繼續。”

趙妹子繼續説道:“那天我兄長回來不久,連晚飯都還沒做好,杜廷鳴就連同郭宇和曾牛前來抓拿我兄長,只說我兄長受賄,但連受什麽人的賄都沒說就硬把他捉了去。我兄長離開時還向我們說他沒做過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事的。真想不到這就是他最後的遺言了。”說著說著,她的淚水又噙在眼眶中,險些奪眶而出。趙妹子的姿色雖然平庸,但卻勝在樸素,絕不浮誇,如果在宋偉富的年代而言,這就是素裝美女了。

宋偉富是21世紀的人,看見此情此景當然不免就要伸手揉著對方的肩膀安慰幾句,因爲在21世紀,女性表現脆弱的一面時,往往就是暗示男性採取主動的時機。但就在宋偉富的手舉起之際,他才驚覺對方的衣著打扮是古裝的服飾,所以立刻囘過神來。心中捏了一把冷汗,在古時調戯良家婦女的罪名可不小,他慶幸自己險些闖出的禍。

宋偉富立刻清了一下自己的喉嚨,正經地説道:“那麽你哥哥出去以後,你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趙妹子嚶嚶哀泣著説道:“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隔天早晨杜廷鳴就走來告訴我們,說我兄長畏罪自盡,我們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他的鬼話。”

宋偉富沉吟半晌后道:“怎麽說你們也不知道裏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這可真有點棘手了,明天的那堂官司,我會盡力爭取更多的時間來查明真相的。”

趙妹子立刻跪倒在地,對著宋偉富拜道:“多謝宋狀師的大恩大德,民女不知如何相報。”

宋偉富伸手將她扶起,柔聲説道:“別這麽說,伸張正義是我的責任。”話雖如此,他已經在幻想著打贏了官司時聲名大噪的時候是何等風光,那個時候又能夠掙多少錢財了。當下宋偉富離開了趙家,立刻趕到幫人寫信掙錢的落魄書生処,付了五十文錢,由他口述起了一張狀紙。他反復思考自己所說的每一個字,覺得滿意后就滿心歡喜地離開。

隔天肅大人再次開堂審理此案,他才剛走上公堂就頻頻打呵欠,看來睡眠不是很足夠。他拍了一下驚堂木,有氣沒力地吩咐道:“升堂!”兩旁的官差又再“威武”一番,正是上樑不正下樑歪,就連官差的威武都顯得軟弱無力。

這時肅大人才發覺到堂上多了一個陌生的面孔,他又拍驚堂木喝問:“你是何人?怎麽在這堂上出現?”他說的人當然就是宋偉富了。

宋偉富揮動著扇子,笑道:“大人,草民宋偉富,是趙家的狀師。”

肅大人“哦”一聲,斜睨著趙夫人和趙妹子,捋著他的白鬍子説道:“我還以爲你們說沒錢請狀師,今天會很快結案呢!”

趙夫人又哭了起來道:“大人,我丈夫真的是冤枉的啊!”肅大人一看趙夫人又哭了起來,十分不耐煩地向宋偉富説道:“你是他們的狀師,那麽你的狀紙呢?”

宋偉富取出藏在身上的狀紙,呈交給一旁的師爺,道:“大人,這就是我的狀紙。”

肅大人接過狀紙,草草地看了一遍,拍了一下驚堂木,道:“宋狀師,你狀紙上說此案有疑點,那麽請問疑點何在?”

宋偉富説道:“大人,此案疑點重重,只是小人才剛接觸此案,所以尚未有機會深入調查一番。”

洪光宗“嘿”一聲,冷笑道:“那麽你凴什麽說疑點重重?”

宋偉富轉過去和洪光宗對望,笑道:“我只聼過一次開審就已經聼出了一個重大的疑點,倘若深查下去,當然會有更多的疑點被發覺出來。”

肅大人問道:“那麽宋狀師,你說的疑點到底是什麽?”

宋偉富説道:“大人,很簡單。請讓我盤問一下這三個嫌犯,然後再向大人稟明。”

肅大人點頭道:“好,你就再問他們吧!”肅大人從沒聼過宋偉富的名字,料想他也問不出什麽 名堂,所以沒趣地支頤而息。

宋偉富走到三人面前,由於三人都跪在第上,所以宋偉富居高臨下地問道:“杜廷鳴,我問你,你們捉拿犯人后是否都對他們監視甚嚴?”

杜廷鳴“哼”一聲,嗤之以鼻地説道:“當然了,這是我們官差的責任,避免犯人走脫,我們肯定對他們嚴密監視。”

宋偉富問道:“這麽說犯人吃飯、撒尿也都被你們掌控著咯?”

杜廷鳴道:“當然了,這還用問?”

宋偉富喝道:“那麽你說趙明爲什麽能夠脫離你們的監控而爬上二樓頂樓呢?”

杜廷鳴被宋偉富突然一喝嚇了一跳,一時語塞,支支吾吾地道:“他……這……我們……”

宋偉富盯著杜廷鳴問道:“你是要說你們失職呢?還是你們有所隱瞞?”

杜廷鳴咿咿呀呀說不出話,便把這問題跌給他人,道:“我不知道,那時是牛仔看守他的。”他口中的牛仔就是三個嫌犯之一的曾牛,至今爲止他還沒出過一聲。

但曾牛同樣說不出一個理由,只好推搪道:“我也不知道,我以爲是……郭宇在看守他,所以我就沒有留意了。”

宋偉富“哦”一聲道:“那麽
郭宇,你有看守趙明,而在你看守的情況下讓他登上二樓頂樓嗎?”

郭宇臉色驚慌,別的話說不出來,只能說:“我……我不知道。”

宋偉富轉身向肅大人説道:“大人,你也看到了,三個嫌犯對自己的堅守崗位都一致回答不知道,這説明當時他們失職,既然他們的口供無法作準,我們當然必須再次深入調查。”

洪光宗搖頭道:“大人,趙明本來是一個官差,他當然對三人的工作崗位了如指掌,所以要避開三人的視線也是非常簡單的事情,其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大。”

宋偉富笑道:“好,就算你說對了。趙明對他們了如指掌,但既然他能夠輕易避開三人的監視,那麽他大可以逃跑,何必這麽大費周章,就爲了登上二樓自盡呢?”

洪光宗輕輕地捋著自己的短鬍子,望著眼前的宋偉富,心中暗自忖道:“這小子是什麽來頭,居然能夠找出案子的疑點,而且口才也確實不錯,看他剛剛的反應,臨場的機智似乎也有兩下子。”

宋偉富看洪光宗並不答話,便轉向肅大人作揖道:“由此看來,此案確實存有疑點,請大人容許讓我參與調查此案,還趙明一個清白!”

肅大人本還想要趕緊結案了事,所以臉上露出了一些不情願的樣子望著洪光宗,問道:“洪狀師,不知你還有什麽論點反駁宋狀師說的話嗎?”

洪光宗本來也覺得趙家實在沒有足夠的銀兩聘請狀師,實在料不到中途殺出一個不收費的宋偉富,所以當下也沒有作任何的功課,唯有搖頭道:“沒,就讓他去調查一番吧!”

肅大人眼看洪光宗也放棄了反駁,唯有嘆息道:“好吧!那麽我宣佈此案延遲三日,三日后再開堂審問。退堂!”


趙夫人和趙妹子都站了起來,向宋偉富道謝。但宋偉富的目光卻只是望著洪光宗,兩人互相凝望了半晌,洪光宗就和三個嫌犯先行離去了。

(未完待續)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粹巧合

文:息景生


人名出現紕漏,已經更改過來(2014-3-22) 本帖最后由 息景生 于 22-3-2014 03:04 A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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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3-2014 10:17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墜樓的真相

21世紀的驗屍官和明代的仵作。”

                翌日,宋偉富以趙家狀師的身份開始調查這宗案件,他第一個去的現場當然就是命案現場。而這個地方就是杜廷鳴等人值班的地方,也是衙門重地。接待宋偉富的是一個長得相當不起眼的年輕官差,名叫阿林。阿林的相貌普通,簡直就是平常街上看到的甲乙丙丁一樣,無論如何都不會叫你留意到他。這樣的人在這樣的年代當然是不起眼的,如果在21世紀,説不定他就是最具條件當特務或者私家偵探了。
                阿林帶著宋偉富到了當天趙明被關押問話的地方,宋偉富一走到這樣的地方,第一個感覺就是不舒服了。因爲這個被關押的場所是一個地窖,裏頭根本就是一個嚴刑逼供的地獄監牢,這裡甚至會比那些被關押的牢房可怕得多,因爲在這裡是一個受罪受折磨的地方。
                宋偉富看見了地上的刑具,還有一旁放著的鉄具和鉄爐子,眉頭緊皺道:“這裡是逼供的地方?這麽多刑具,就算冤枉的人都能夠屈打成招了。”
                阿林傻笑道:“這裡一路以來都是這樣,有些犯人實在是不打不招的。”
                宋偉富搖搖頭,只是走到了刑具邊看了幾眼,這些都是一些往日只會在影片中看見的刑具,例如一些尖銳的錐子、磨得非常銳利的刀、長而堅實的鞭子、夾手指的刑具等等,而放在一旁的火爐上的鉄具都有一個“罪”字,這時並沒有審問犯人,所以並沒有起火。
                阿林立刻為宋偉富解釋:“這些都是那些定罪了的犯人必須烙上的印記。”
宋偉富點頭道:“也就是說還未定罪的犯人並不會被烙上這印記吧?”阿林點頭道:“是的。”
                宋偉富又舉起了放在一旁桌子上的刑具,其中有幾個非常細尖的椎子放在桌上,宋偉富拿了起來端詳。阿林立刻説道:“這是挑犯人指甲的刑具,很奏效的。”宋偉富不禁眉頭緊鎖,這些刑具確實慘無人道,還好21世紀已經沒有這樣的東西了。
                宋偉富對這些東西並沒有多大興趣,打算就此離開:“你還是帶我去趙明死的地方吧!”阿林唯唯諾諾答應著,帶領著宋偉富去到離這牢房的不遠處,也是這裡唯一有二樓的樓房。
                宋偉富問道:“這裡是什麽地方?”
                阿林説道:“這裡就是衙差們辦事的地方,如果外頭沒事情發生,或者衙差們回來的話,就會集聚在這裡。”
                宋偉富問道:“怎麽說如果值夜班的話,官差們也會在這裡留守咯?”
                阿林點頭道:“平常是這樣的,除非外頭有事情發生,那麽他們才會外出。”
                宋偉富“嗯”一聲表示明白,然後他就繞著這樓房走,一邊走一邊觀察,這時他全身關注,居然沒有留意到曾牛居然就在裏頭值班。
                曾牛沒好氣地説道:“唉!這年頭當官差的還真不知怎麽做好啊!捉拿犯人也要被審。倘若這樣的話,官差就不需要捉拿犯人啦!讓他天下大亂吧!”他說這番話時,身邊都是一群狐朋狗黨,齊齊呐喊助喝,明擺著不滿宋偉富的做法。
                宋偉富也不理會,徑自問阿林:“趙明是在哪裏跌下來的?”
                阿林帶他到轉角的地方,説道:“宋狀師,就是在這裡了。”
                宋偉富點頭道:“哦,在屋子左邊啊!我還以爲是正門的地方呢!”
                阿林問道:“爲什麽宋狀師會這麽認爲呢?”
                宋偉富搖頭道:“沒什麽,只是平日看電視劇都是這麽演而已,沒看過有演員在跳樓的時候選這麽偏的地方跳的,大門口比較寬敞,跳下來不會撞到其它東西嘛!”
                阿林笑道:“宋狀師你還真風趣。”
                宋偉富“咦”一聲問道:“官府在做裝修嗎?怎麽那邊這麽多工具?”宋偉富指著放在左後方,靠近窗櫺的地下,那邊有許多用作裝修的工具,還有類似油漆的液體。
阿林點頭道:“是啊!這半個月來官府都在做整修,現在那些工人應該吃飯去了。”
宋偉富問道:“那麽那天趙明跳樓的時候,他們也在裝修?”
阿林點頭道:“是的,但那個時候他們還在整修右面的牆壁,還沒到這邊呢!”
宋偉富點點頭,道:“可否上去屋頂上看看?”
阿林躊躇了一下,道:“是沒關係,但宋狀師可要小心些,畢竟二樓掉下來,不死也重傷啊!”
宋偉富點頭笑道:“沒關係,我會照顧自己的,該怎麽上去?”阿林指了一指那些裝修的工具,旁邊就橫擺著一個非常長的竹梯。阿林幫宋偉富將竹梯擡了起來,自己已經作勢要先爬上去,宋偉富連忙阻止道:“你不必上去了,你大致跟我說上面的情形和宋偉富在什麽地方跌下去就行了,然後你就留在原地吧!我怕那些人會來將我們的竹梯拿走,還是小心為妙。”
阿林為宋偉富的深思熟慮感到佩服,道:“好的,我會幫你看好這裡,確保你要下來到時候沒問題,宋狀師你真是有遠見,真讓人佩服!”阿林性格率直,直腸直肚,有哪句話就說哪句,毫不作假。
宋偉富徑自走了上屋頂,他根據阿林說的情形四處看看,但因爲屋頂陡斜,他也只能夠非常小心地在上面走,大多數的情況都是靠眼睛來觀察情況。只見有些屋瓦有了一些裂痕,似乎踫到了什麽硬物所致,而這個方向恰好就是趙明跌下去的方向。宋偉富先將這些狀況記下來,然後再觀察一下是否還有什麽綫索,過了半晌后確定並沒有特異之処后就下回梯子了。
宋偉富一下來,阿林的眼神中就已經充滿了仰慕之情,道:“宋狀師,你真讓人佩服,剛剛曾牛就一直鬼頭鬼腦地走來這裡偷看,我看他八成就是要把這梯子給弄走。”
宋偉富也有點得意地笑道:“千變万變,人心自古不變,所以防人之心不可無。”看過了案發地點后,宋偉富接下來要去的地方就是義莊,去看趙明的屍首。阿林也跟著去,因爲宋偉富完全不懂手續。
進到了義莊,撲鼻而來的當然就是陣陣讓人噁心作嘔的尸臭味,宋偉富一直捂著鼻子走進去。這時有一個忤作走了過來,他帶有三分醉意地看著宋偉富道:“你是什麽人啊?怎麽來看我的鹹魚?”
阿林立刻介紹道:“吳叔,這位是宋狀師,他是來看趙明的屍體的,趙明的屍體在哪裏啊?”
吳叔立刻啊一聲,道:“趙明啊?那個可憐的冤枉鬼啊?在左邊第三個就是了。”說完,他就已經打算轉身離開。
宋偉富連忙把他叫著,問道:“吳叔,你說他是冤枉鬼?怎麽說你也覺得他不是自殺的?你有什麽依據嗎?”
吳叔雙眼醉意朦朧地瞥了一眼宋偉富,笑道:“且看你在看了屍體后有什麽感想,那時我再告訴你吧!沒有慧根的話,無論我怎麽說你都不理解的!”說著他就走到一旁空的床榻上呼嚕大睡。這床榻就放在另一個屍體旁邊,看來原本也是擺放屍體的床,只是此時空了出來,而吳叔居然就這樣睡了上去,真不知道他是因爲膽大,還是因爲終日與屍體爲伍,所以不當一回事。再者,這裡的尸臭味如此強烈,虧他也能夠睡得下,實在叫人不得不佩服。
阿林帶著宋偉富走到屍體一旁,拉開了鋪在上面的白布,一拉開,阿林也不禁發出了嘆息聲,宋偉富看了當然也露出了驚訝不已的神情,就連聲音也出不來了。
                屍體上都是淤青,而且滿身都是傷痕,臉上、手上、身體、雙腳都是傷痕,而且在腿上除了傷痕以外還有透出血色的“罪”字。宋偉富立刻想起了在逼供的地下室内擺放著許多的刑具,胸口立刻有一種噁心的感覺,想要作嘔。
                宋偉富匆匆地看過了屍體后,確認了身上的傷痕后,就立刻推開了三步,道:“好了,阿林,你可以蓋上白布了。”這時宋偉富只想趕快離開,然後回去想一個好點子來打贏這場官司。
                阿林蓋上白布后,又是一聲嘆息道:“真可憐,手腳都斷了。”趙明身上除了明顯的傷痕以外,左手和右腳都脫了臼,顯然是在跌下來的時候弄傷的。
                宋偉富正要離開義莊時,突然聽到了吳叔的打鼾聲,腳步頓時停下來,站在他身後的阿林差點撞了上去。宋偉富囘過身去,看到阿林一臉不解的樣子,他推開了阿林,往吳叔睡覺的床榻走去。
雖然吳叔睡得很熟,但宋偉富還是輕輕推他的身子,叫道:“吳叔,吳叔,你醒醒,我想知道你怎麽知道趙明是冤枉的。吳叔,吳叔!”
                阿林笑道:“沒用的,宋狀師,你這樣是搖不醒他的,你給我一兩銀子,我幫你叫醒他吧!”宋偉富眉頭緊皺,他知道敲竹杠是常人都會做的事情,但想不到這個相貌老實的阿林居然也是這樣的人,而且還一敲就是一兩銀子,就爲了叫醒一個醉漢。
                宋偉富當然不會就這樣屈服而給阿林一兩銀子,他左看右看,想找一桶水來淋醒吳叔。正當他的視線和一桶用來洗屍體的水缸碰上之際,阿林立刻阻止道:“不成啊!你惹怒了吳叔,他更不可能告訴你趙明的事情。”
                宋偉富想想阿林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唯有情不甘意不願地掏出一兩銀子,交給阿林道:“快叫醒他吧!”
                阿林賊兮兮笑道:“要叫醒吳叔還需要一樣東西,我這就去買回來。”說完就溜了出去,抛下宋偉富和熟睡的吳叔二人在義莊内,當然還有幾具屍體陪伴著。宋偉富惟有在義莊内忍受著尸臭味,等著阿林回來。他曾經一度覺得自己被阿林騗了,但就算如此,他始終還是要等吳叔醒來,左是等,右也是等,也只好忍受下去了。
                過了半晌,阿林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但他立刻察覺到自己的行爲是不理智的,因爲一打開義莊的門時,那股臭味立刻從他口中、鼻中湧進去,他又氣喘得如此厲害,當然吸入了不少這樣的臭味。他立刻退出門外,連連呼氣,想把剛剛吸進去的尸臭味吐出來,但這樣的做法當然不奏效,他唯有等到呼吸調順后才走進義莊。
                宋偉富早已經奇怪他葫蘆裏頭賣什麽葯了,只好直挺挺地望著他,直到他走到身邊后問道:“你說你能夠叫醒他?現在可以叫了吧?”
                阿林笑道:“當然可以,你看!”說著他就從身後取出了一個酒壺,道:“只要打開酒壺的瓶塞,吳叔肯定就會醒來。”說完他就打開了瓶塞。
                果然,不用半晌,吳叔就在睡夢中聞到酒香,他鼻子發出噓噓聲,在吸著酒香的味道,然後問道:“誰賣了女兒紅來了?”說著說著就睜大了眼睛,百分之百醒轉過來了。宋偉富還真懷疑他如何在這充斥著屍臭味的環境裏辨認得出酒香來,他更加相信的是吳叔假寐來騙取酒喝。但這些都不是重點,重要的是這一兩銀子花得值不值得。
                宋偉富看見吳叔醒了過來,立刻問道:“吳叔,我看過趙明的屍體了,你倒說說看爲什麽你覺得趙明是冤枉的啊?”
                吳叔並沒有回答宋偉富的話,他的吸引力早已經被女兒紅給吸引住了,他貪婪地從阿林手中搶過酒壺,大口大口喝著酒,越喝越快,不消半刻,一壺女兒紅就被他喝完了。他滿意地打了一聲酒嗝,摸摸自己漲起的肚子,説道:“真痛快啊!”
                宋偉富看吳叔已經喝飽了酒,立刻問道:“吳叔,你可以告訴我了嗎?”
                吳叔醉眼望著宋偉富,呵呵笑道:“嗯,你想知道趙明爲什麽是冤枉的?那你倒說說看你從他的屍體中看到了什麽了?”
                宋偉富眉頭緊皺,道:“很多的傷痕。”
                吳叔笑道:“屍體是最老實的人,從屍體中可以看出它想說的話,你有沒有讀懂它說的話了?”
                宋偉富思考著吳叔雋永的話,道:“從屍體看來,趙明應該被虐待過,他的雙手雙腳都傷得很重。”
                吳叔點頭道:“那麽他是怎麽死的?”
                宋偉富道:“他不是墜樓死的嗎?”吳叔並沒有回答宋偉富的話,只是盯著宋偉富看,他的意思很明顯,他想讓宋偉富想想兩者之間的關係,也就是傷痕和墜樓之間到底有什麽矛盾存在。所以吳叔並不出聲,只是怔怔地看著宋偉富,希望他能夠將這個問題想通。
                宋偉富在心中喃喃地想了兩者閒的矛盾,立刻恍然大悟道:“是了!趙明傷得這麽重,怎麽可能自己登上二樓跳下來呢?”
                吳叔看宋偉富有了結論,滿意地笑道:“你是有點慧根,但單凴這點是不足夠的,他們會說這些傷痕都是從二樓掉下來的時候弄傷的。你再想想看,還有什麽證據嗎?”
                宋偉富又再思考了片刻,終于讓他想到了趙明案件中的漏洞,而且也搞清楚了整個案件的過程。他立刻揮動了一下自己的扇子,跟吳叔確認了自己的觀點后,獲得吳叔的點頭讚揚,這才滿意地離開。

未完待續……

文:息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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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3-2014 11:0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八章:與洪狀師的交手(1)

“在事實面前,算計能否發揮它的功效?”

                這天,兩人又站在了公堂上,宋偉富一臉意氣風發,而洪光宗卻也泰然自若,仿佛信心十足,兩者都甚有大將之風,只是花落誰傢卻也未知之數。

      肅大人一個驚堂木開堂后,洪光宗就率先發言:“大人,上一堂宋狀師曾提出過犯人脫離牢房而得以自盡的説法,經過我詳細和三人了解后,發覺到趙明確然是一個狡猾至極的人物,他成功矇騙了三人值班的時間,所以才得以逃脫。而爲什麽他逃脫后不選擇逃走而自盡呢?那是因爲他知道我們大明天下,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的緣故。在開明的國君領導下,他自知無法逃離法制,所以自盡,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宋偉富眉頭一皺,心忖:“這樣也成理由?但他連大明也幫了出來,我就不好再反駁了,古時候的皇帝這麽愛面子,如果我說錯了話,分分鐘頭都被斬下來。”

      宋偉富並不和洪光宗爭論這件事情,反正上一堂得以翻身就算了,他立刻説道:“大人,此案可不只是這些疑點,經過小人細心調查后,小人又發現到了案件中不合理之処。”

洪光宗聼了宋偉富說這一段話后,居然沒有露出絲毫驚訝的神情,反而淡淡地笑道:“不知宋狀師又發現到了什麽可疑之処呢?”

宋偉富道:“請大人傳上趙明的屍首,我自然會向大人指出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肅大人點點頭,一拍驚堂木,道:“傳趙明屍首!”接著就會有一個人作跑腿去傳召趙明的屍體,戲劇中這樣的情節都非常快,但其實讓他們等了不少時間。而這段時間洪光宗一點都不着急,反而和三個犯人有說有笑,毫無緊張的神色,但看這點就讓人感到這個洪光宗確有他的獨到之處。

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又過去了,這時才看見吳叔和兩個官差擡著一具屍體進來,屍體一般進來就已經聞到了尸臭味,而趙夫人和趙妹子都潸然淚下。

官差一放下屍體,兩人都立刻捂住了口鼻退了出去,顯然剛剛兩人都憋得很辛苦。

宋偉富揭開了白布,味道更是彌漫在整個公堂上,宋偉富自己也沒眉頭一皺,但依然裝作若無其事地説道:“大人,你可以看到躺在這裡的可憐人,他全身上下都被一些慘無人道的人折磨得傷痕累累、體無完膚,叫他的親人看了痛在心裏,就連現在在外聽審的人看了無不為他感到愴然悲嘆。這還不是最可悲的一環,他還留下了一個年輕的妻子和妹妹,兩個女子人家怎麽能夠相依爲命,就連生計也是問題。而且他還要被懞上了不白之冤——畏罪自殺。試問這樣子的冤案,你怎麽能夠忍心不幫他繙呢?”

肅大人點點頭道:“如果此案真有冤情,我當然為他翻案,那麽到底你有什麽真憑實據?”

宋偉富點頭道:“好的,大人,我想先問問這三個嫌犯。”肅大人點頭表示同意。

宋偉富的目光轉向三人,四人目光交接,三個犯人卻沒有絲毫懼色,説明這三人若不是大奸大惡之人,那麽就是説他們早已經做好了準備功夫接應。宋偉富的目光立刻望向洪光宗,只見洪光宗面露微笑,證明他們確實早已經做好準備,這下子可不好應付了。

宋偉富第一個盤問郭宇,他問道:“郭宇是吧?我問你,你們拘留趙明的時候,對他做了些什麽?給我仔仔細細地從實招來。”郭宇是三人中最爲健壯的人,但至今卻沒有開口作過供的人,所以宋偉富想從他身上套套口風,也能夠知道到底他是怎樣的人,有沒有破綻能夠從他身上發掘。

郭宇徐徐地説道:“我們扣留趙明后,將他留在牢房内盤問。我們已經有了所有證據,但他卻還嘴硬不承認,我們拿他沒法子,只好將他留在牢房内扣留一個晚上。”

宋偉富冷笑道:“盤問?是逼供吧!大家都能夠看到趙明身上的傷痕吧?在他離開家門的時候,他是沒有一絲傷痕的,但就在他墜樓后,你們都能夠看到身上多了許多傷痕,這證明什麽呢?證明了趙明在牢房中是被逼供的,這些傷痕説明你們不是在盤問,簡直就是屈打成招!你還有什麽話説嗎?”

郭宇申辯道:“我們盤問犯人多少都要用一點刑具,否則這些犯人嘴巴硬,怎麽能夠問出東西?這些都是很普通的事情啊!”宋偉富眉頭緊皺,從各人神色觀察看,郭宇說的事情確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他心中暗忖:“原來這個年代真的這麽野蠻,比七十年代的香港還要可怕,在獄中毆打犯人並不是什麽犯法的事情。”

但宋偉富畢竟腦袋靈光,立刻抓起郭宇粗壯的手臂説道:“你們看,郭宇的手臂多麽粗壯?他口中所說的用一點刑具,對犯人能夠造成多大的傷害呢?從趙明身上的傷痕就能夠得知了!”

洪光宗揮動扇子,搖頭道:“宋狀師,你是第一天知道衙門怎麽做事情嗎?盤問犯人的時候,官差不多不少都要給這些嘴硬的犯人一點顔色瞧瞧,這是各個衙門都會發生的事情,你專門追究這點也沒用。”

宋偉富知道這時代實在野蠻,這點確認無法定他們的罪,唯有轉向吳叔説道:“吳叔,我想問你,趙明身前究竟受了多少傷?”

吳叔説道:“除了他的手腳骨折是死後造成以外,其餘的傷痕都是生前造成的。”吳叔說的這一番話頓時引起聽衆的譁然。

肅大人趕緊拍打驚堂木叫衆人肅靜,而宋偉富繼續説道:“大家都看到了,趙明身上多処的傷痕,試問一個人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后,又怎麽還有能力逃脫牢房而爬到二樓去跳樓自盡呢?”這個觀點一出,所有聽衆都紛紛點頭覺得宋偉富說得有理。

但洪光宗卻不這麽認爲,他立刻搖頭説道:“這可不能夠這麽說,宋狀師,各人的體質不同,你可要知道趙明是一個受過訓練的官差,所以他的體力比尋常人好。你又不是他,怎麽知道他在臨死一刻不會奮力爬上二樓而墜下呢?”洪光宗說得雖然不成理由,但卻又沒有什麽證據能夠駁倒他。

宋偉富眉頭一皺,道:“這很簡單,我們就問問吳叔作爲仵作這麽多年的經驗來判斷。”

洪光宗哈哈大笑起來,道:“吳叔是你的人,我怎麽知道你會不會和他串通起來矇騙所有人。我看他剛剛作的推論也可能有問題,大人,我要傳召另一位仵作來檢查。”肅大人覺得有理,立刻點頭道:“傳吧!”

洪光宗立刻吩咐人去找來了一位男人進入公堂。只見這人身段頎高、英姿颯颯,滿頭白髮,就連眉毛都是白的,雙目有神,臉上皺紋卻並不多,難以估計其人的年齡,但估計他的年齡至少是在四十到六十之間了。

這人一進入公堂就跪下來跟肅大人行禮,道:“草民陸英拜見大人。”

肅大人點點頭道:“嗯,陸英,洪狀師說你是仵作,你且來看看這屍體上的傷痕到底是生前造成的,還是死後造成的?”陸英應諾一聲,立刻站起前往觀看趙明的屍首。他看了半晌,就立刻做出了定論,道:“大人,他身上的傷痕都是死後才造成的,估計是在墜樓時所造成的傷勢。”

宋偉富冷冷地説道:“死後造成的?這真是可笑得很,墜樓會造成這樣的傷痕?這些傷痕很明顯都是被虐打的!”

陸英不屑地瞥了宋偉富一眼,轉向肅大人道:“大人,此人的一些皮外傷確實生前造成的,但身上許多淤青卻全是死後造成的。所以如果只是單純的皮外傷的話,他絕對還有行動的能力。”

洪光宗立刻接口道:“大人,陸英是在南京的一個聞名遐邇的仵作,他說的話絕對可信。相反之下,這個吳叔嘛!嘿嘿……”洪光宗顯然早已經料到宋偉富會找仵作來作供,所以早已經有所準備。

吳叔立刻站起來,走到了陸英面前,問道:“你難道沒有讀過宋慈的《洗冤集錄》?居然不懂得分辨死前或死後的傷痕?”

陸英冷笑道:“我當然讀過,肯定比你精通,而且我是南京的仵作,我說的話就是證據。”

吳叔還想繼續分辨,但洪光宗卻已經搶先説道:“大人,陸英是南京城裏謝大人的學生,他說的話和學識,肯定是有一定的根據。”

吳叔嘆息道:“我雖然沒有什麽大人作爲老師,但我的老師就是宋慈提點刑獄師。”

宋偉富立刻説道:“大人,吳叔所作出的推論全都有根有據,相反的,陸英只是靠嘴巴說說而已,他的依據是什麽呢?就憑著是謝大人的學生,說的話就算有依據?這是什麽道理,説不過去啊?”外頭聽審的也紛紛鬧哄贊同宋偉富說的話。

肅大人卻知道謝大人在南京的名聲和地位,他也不敢間接或直接得罪了謝大人,唯有説道:“現在雙方各執一詞,我看就根本無法判斷到底傷痕是在生前還是死後造成的了,所以今天就審理到這裡結束吧!你們雙方再去搜集證據,明日再審!”肅大人深恐在公堂上越和這個陸英審理下去,萬一有什麽地方得罪了謝大人就糟糕了,所以趕緊賣個帳給他,早點結束這堂為妙。

宋偉富雖然心中不服,但卻也不能夠做些什麽,他明白權貴在這個年代是非常嚴重的問題,沒有人會去淌這渾水,只好隔日再努力了。


未完待續……

文:息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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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3-2014 08:4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看了两章,还蛮实在的穿越文,会继续阅读,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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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31-3-2014 11:4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不再嗥月 发表于 24-3-2014 12:49 AM
看了两章,还蛮实在的穿越文,会继续阅读,加油。

多謝捧場,目前因爲工作關係,沒有太多時閒寫作,但每個星期四應該都會更新其中一篇小説的章合。
因爲我也寫著其他的小説,所以可能就其中一個小説有新章合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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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4-2014 10:5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隔天一開堂繼續審理時,昨天的一干人等都早已經宣召進來,包括吳叔和趙明的屍體,這能讓所有人省卻不少時間。

宋偉富一開堂就立刻説道:“大人我尚然對陸英的話存有疑問。雖然我不是趙明,所以我不知道到底官差有多大的能耐,但我想就算其他官差在受到了這樣的皮外傷后也確然會失去行動能力!”

洪光宗還沒有答話,曾牛倒卻先笑道:“真無聊,我們三個人都有受過這樣的訓練,對我們來説就算受了這樣的皮外傷,依然也能夠有能力行動自如。”這時洪光宗的臉色鐵青,狠狠地盯著曾牛。

宋偉富立刻察覺到了他們的破綻,道:“空口無憑,我想大人批准做個試驗。”

肅大人問道:“什麽試驗呢?”

宋偉富説道:“既然曾牛等人均說自己能夠在受到這樣的創傷后還能夠活動自如,我就要他們受同樣的創傷,然後看他們能不能夠登上二樓!”這句話一出,曾牛、杜廷鳴和郭宇的臉色都青了。曾牛自知說錯了話,低著頭不敢和兩人對望。

蕭大人沉思了半晌,道:“你說的也有點道理,那麽爲了證明洪狀師的說法……”曾牛、杜廷鳴和郭宇的臉色立刻大變。杜廷鳴立刻阻止大人說下去,趕緊接口説道:“大人,這萬萬不得。”

宋偉富立刻譏笑道:“怎麽了?剛剛曾牛才誇下海口說你們都承受得了,現在爲了你們的清白,你們也不甘作這樣的實驗嗎?”

洪光宗唯恐三人說多錯多,立刻接口答道:“杜兄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宋狀師你可要知道,他們能夠承受和他們願意幫助你證實你的論證是兩回事。你想要證明一個人在受了這樣的傷后就不能登上二樓,那麽就該你的人來作實驗,而不是拿我們的人來做實驗。”

肅大人連連點頭道:“洪狀師說的也有道理,你應該自己找人作實驗。”

宋偉富笑道:“那麽是不是我做的實驗你們就信服呢?”肅大人向洪光宗投以詢問的神色,洪光宗別無選擇,唯有點頭示意。

肅大人立刻説道:“好,只要你提得出證據,我們就信服。”

宋偉富笑道:“這太簡單了,大人,根本不需要做這麽多實驗,我就拿我自己來作爲實驗品就行了。”

洪光宗問道:“你打算怎樣拿自己做實驗?找人抽打你自己嗎?”

宋偉富搖頭道:“不需要,我只要雙腿受了和趙明同樣的皮外傷后,我就已經無法正常走動了。”

洪光宗嗤之以鼻道:“荒唐,你只靠說的怎麽證明?”

宋偉富反駁道:“你又不是我,我當然最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了。而你看,我和趙明的身材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兩人的體質當然相去不遠,所以我能夠證明自己無法承擔這樣的傷勢,那麽他也不行。怎麽了?剛剛你還說只要我提得出證據,你就採信,現在卻不信?如果你不信,那麽就拿你的人來做實驗啊!”宋偉富指著三個嫌犯,指得他們三人連連躲開。

洪光宗自知拗不過宋偉富,只好攤手説道:“好,就算你說對了,受了這樣的傷是無法行動的,就算如此,你想證明些什麽呢?”

宋偉富冷笑道:“如果證實我說的話是對的,那麽這個案件就大有問題了。”

肅大人點頭說道:“那麽宋狀師,以你的看法,這案件到底有什麽問題呢?”

宋偉富道:“正如我剛剛所說的,趙明沒有能力登上二樓的話,他就無法自盡。也就是說這案件不是什麽畏罪自殺,而是某些人蓄意的安排,以傷害他人身體導致死亡來判才對!”

肅大人跟不上宋偉富說的話,再問道:“傷害……身體……導致死亡?那是什麽?”

宋偉富解釋道:“也就是謀殺,大人。”此話一次,全場譁然,這可說是這案件的一個大突破。因爲洪光宗說得合情合理,人人都認爲趙明是跳樓自盡的,但此時聼宋偉富做出這樣的判斷,全然推翻了洪光宗的推測,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就連原本捂著的鼻子也松了下來,忘了現場彌漫著的屍臭味了。

就連肅大人也感到驚訝,問道:“謀殺?那麽趙明是為誰人所殺,事情經過又是如何呢?”

宋偉富打開扇子,不疾不徐地説道:“很簡單,大人,你能夠看到趙明腳底嗎?”宋偉富走到屍體旁指向趙明的腳底,肅大人撐起身子瞥了一眼。只見趙明的腳底一層灰白色,而且腳下長了不少粗繭,此外並無特異之処。

肅大人應道:“看到了,有什麽問題嗎?”

宋偉富笑道:“問題就在他腳底爲什麽會是灰白色呢?大人,因爲近期來衙門正在修葺,而趙明的腳就碰巧踫到了油漆。而經過我細心調查后,當時修葺的地方在右首,在擺放油漆的地方還能夠清晰地看到趙明的腳印,但腳印就只在這裡消失了,之後趙明是怎麽登上二樓而墜下呢?”

宋偉富轉向曾、杜、郭三人,讓三人心理增加了一點壓力,然後森然説道:“很明顯當時趙明是被人給擡起來,登上二樓而扔下來的。因爲當時竹梯是在右首,兇徒是在右首登上的,他必須在左首扔趙明下來,那麽就算下方集聚了人群,他也能夠從右首的梯子逃走。可惜,他們少算了一點,那就是趙明腳下的油漆印,如果趙明登上屋頂后,爲什麽屋頂完全沒有留下一點腳印呢?”宋偉富一口氣說完,三個嫌犯已經欶欶發抖了。

洪光宗卻在這時大笑起來,道:“宋狀師真是想象力豐富,其實你不知道,曾牛每天都會上屋頂清理污跡,所以屋頂上沒有腳印留下是很正常的。再説,趙明的腳在什麽時間踩到油漆誰也説不清,也許他等到漆干了再走呢?”

宋偉富笑道:“我早料到洪狀師會這麽說了,任你千算萬算,你算漏了一樣東西。”

洪光宗冷冷説道:“我號稱屈指神算,你敢說我少算了?”

宋偉富道:“不敢不敢,那就也許你忘記了屈指來算了,你可看漏了趙明跌死的現場,在現場可留下了趙明腳下的一點漆印呢!”

洪光宗搖頭道:“這不可能,趙明是死于頭部受創,如果他是頭先落地,那麽他就不會留下腳印了。”

宋偉富道:“所以我說,你們都錯了。這個時候就要讓吳叔來説說了,請吳叔來説明一下吧!”

吳叔依然跪著,説道:“大人,經過小人的觀察,趙明是死于頭部受創,但從傷口看來,這並不像是撞傷的,而是被某些硬物鈍器所致,所以其實趙明早在墜樓前就已經死了。”

宋偉富拍手道:“大人,你也聽見了吧?趙明早在墜樓前已死去,這證明他是在死後被人給扔下樓去的。而鈍器是什麽呢?我們推測了很久,終于想到了一個鈍器能夠造成這樣的傷口。”這時洪光宗以銳利的目光盯著三個嫌犯,顯然他也不知道趙明是在死後被扔下樓的。

肅大人饒有趣味地問道:“是什麽東西呢?”

宋偉富拍了一下手掌,道:“阿林,進來吧!”阿林立刻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而且手中拿著兩樣東西,其中一個是一把非常普通的刀,而另一個則是一件衣服。

宋偉富説道:“大人,這把刀是官差使用的刀,而你能夠清楚看見刀柄后是非常堅硬的,而且上面沾了血跡。就是這把刀柄將趙明給殺害了。而這是誰的刀呢?各位肯定猜不到吧?這是曾牛的刀!”全場又是一陣譁然,這場官司可說是精彩連連。

洪光宗卻冷冷説道:“曾牛是一個官差,刀柄上有血又有什麽問題呢?”

宋偉富笑道:“我早知道洪狀師是不會對這樣的推測滿意的,那麽我再擧另一件證物,就是這件衣服。”他向所有人展示這件普通的灰色上衣衣服,而這衣服有一個角已經被撕破了。宋偉富續道:“你們都能夠看到這衣服的一角破去了,而我手上有一塊破布。神奇的事情就在這裡,我將這塊布和這衣服湊在一起。你們看,恰好就拼成一件完整的衣服了!而這件衣服是誰的呢?是郭宇的,而這塊破布是趙明手中緊緊握著的。這説明了郭宇就是那個扔趙明下樓的人,你們看他的身體健壯,三人中也只有他能夠擔當這任務,而且在他背上趙明時,趙明尚有一口氣緊緊抓著他的衣服。雖然趙明在被扔之前死去,但他的手已經緊緊抓著了郭宇的衣服,所以在郭宇扔他下樓的時候,衣服被撕破了!”這推測一出,全場都是譁然聲,這官司真是高潮迭起,就連肅大人也忘了拍打驚堂木,只是聼著宋偉富發表言論而已。

洪光宗的臉色有些鐵青,他哼一聲,道:“這些都是你的推測,衣服能夠在早前就被撕破了。”

宋偉富笑道:“哈哈……洪狀師真是不簡單,面對這麽多的證據都依然堅持一切都只是推測,當初你的論據何嘗不是推測,結果現在倒是我的推測比你合理多了。”

洪光宗還想反駁,宋偉富立刻制止他,道:“我還有一樣證據沒拿出來呢!”所有人都屏息靜聽起來,而三個犯人更是差點呼吸停頓,而且汗水涔涔而下,他們開始感到恐懼了。

宋偉富轉向杜廷鳴説道:“你的腰牌呢?你不記得在哪裏了吧?”說完這話,他立刻轉向肅大人面前大聲説道:“大人,這是我在趙明身上發現到的遺書和杜廷鳴的腰牌,裏頭清楚寫出杜廷鳴三人就是兇手的事實!”

杜廷鳴立刻站起來喝道:“不可能,我們殺了趙明后,我的腰牌都還有在!怎會在他屍體上找到?”這話一出,洪光宗立刻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心中嘆息大勢已去。

宋偉富倒是一臉得意地轉過頭來對著杜廷鳴,笑道:“是的,我承認我剛剛說的是錯的,腰牌不是在趙明身上發現的,他也沒有寫遺書,因爲他也不識字。但剛剛你卻承認了你們的罪名。我想,再也沒有人會懷疑我剛剛所展示的證據了吧!這一切都合情合理,當天趙明死的時候,你們三人也一起值班,也就是說你們沒有不在場證明。然後不論從驗屍的結果來看、現場環境和所有證據湊在一起,你們都是兇手。”宋偉富越說越大聲,到最後“你們都是兇手”時,簡直聲音震撼了公堂内外,六個字説來威嚴而充滿了一種無可抗拒的力量,不怒而威,實在讓人感到佩服之至,這儼然就是一個大律師的風範和氣度。

過了一陣子,肅大人才總算從陶醉中囘過神來,問道:“洪狀師,你有什麽要補充嗎?”只見洪狀師搖搖頭,顯然他的氣勢也已經被宋偉富給壓了下來,完全沒有半分鬥志了。而三個犯人面如死灰,居然連叫饒命的氣力也沒有了。

肅大人立刻拍打驚堂木,判道:“杜廷鳴、曾牛和郭宇,三人以殘酷的手法謀殺趙明,證據確鑿,罪不可赦,所謂殺人填命。本官判處三人秋後處決!退堂!”驚堂木一拍下,全場掌聲擂響,説明了這場官司的精彩程度。

這官司的結果是大快人心的,但倘若這官司沒有宋偉富的出現,結果趙明就會死于畏罪的污名。所以說,有時候正義確實還需要一點際遇,若不是宋偉富想要一舉成名,他又怎會接這樣的官司,伸張正義呢?

未完待續……

文:息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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