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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再从萧先生的诸多文章中摘取一例,以令大众更进一步理解先生眼中的中道或曰空究竟是何景观。
先生曾把如来的解脱空理解成如“人去楼空的村庄、枯竭的河川、瓶中无水,并非没有了村庄河川瓶子,由于其中已经虚无了,所以说是空。”依凭《楞伽经》的论证,我们就可以知道他所谓的“解脱空”与说经堂里没有人、马上没有牛一样,都是最低劣的一种空。此经中云:“大慧,譬如鹿子母舍,无象马牛羊等,非无比丘众而说彼空,非舍舍性空,亦非比丘比丘性空,非余处无象马,是名一切法自相,是名彼彼空。彼彼空者是空最粗,汝当远离。”既然此经中已经明白揭示了空的真实含义,如果再按照萧先生的论述看待佛陀的解脱,则有无上正等正觉之佛陀所证悟的竟然是最低劣的空这种过失!可能在某些人的心目中,法界当中依然存有不灭的山川河流与瓶子吧。
如来根据不同众生的根基而分别阐扬了八万四千法门,其三转法轮的究竟密意依然是针对所化众生的不同根性而相应施与了义或不了义之教授。只有在理解了这个大前提下,我们才有可能既不割裂三转法轮的整体性,又能清楚了知究竟说法与不究竟说法之间的区别,从而力断笼统含混、断章取义或张冠李戴、错杂混乱等过失。我们必须了解,第二转与第三转法轮既本体相通,同时又反体有别,只有这样才能把如来藏与空性完美地统一起来,否则都不可能达于中道。
个别人总是要把缘起性空当成空无之断灭来理解,但这两者之间实有天大的差别。空无之断灭是谓先有后无;而缘起之万法其本性就是空性,正因为空所以才可依各种因缘而得以显现。认为缘起缘灭是无常性、非中道的观点是否是真正的断灭见,智者当以经教自己衡量,因缘起缘灭阐发的恰恰就是远离有无执著的中道观。解释般若经典及龙树之论的意旨,如果只凭借凡夫的分别念,最后的结果很可能就是师心自用、难以契入佛经堂奥。对于无师自通之人的那些未经过印证的种种说法,我们只可以一家之言、一得之见待之,真要奉之为圣旨,那就只能说明自己眼界太狭窄了。
萧平实说:密法是将印度教的教法及印度教性力派邪说与“佛法修证果位”的名相混合起来的一个宗教。
答:密法是纯正清净的佛法,绝非附佛外道。谈到密法的来源,大量的经教都指出:一部分密法内容是释迦牟尼佛住世时亲口宣说,比如于印度南方哲蚌米积大塔处宣说《文殊真实名经》、《时轮金刚续》等,又在乌仗那国宣说《密集金刚》等续部经典;还有一些则是释尊以不同身相、不同方式在不同刹土为不同的所化众生分别敷演的。这些在别的刹土被佛陀宣讲过的密宗妙法,其后又通过种种方式辗转流传至人间。其中关于五持明于佛涅槃若干年后从某位菩萨那里接受普贤如来于法界所传密法的内容,以及佛陀在某些经典中授记莲花生大师将于未来出世广弘密法的具体经过、细节,还有多种密法传承次第的分别介绍,我们会在下文或者别的一些专著中行文描述,这里就不再展开论述了。
将密法定义为是一种印度教、性力派邪说再加佛法修证果位的名相混合而成的大杂烩,这种说法的得出想必是对密宗知之甚少的结果。这也情有可原,因藏文《大藏经》中多达二十余函的密续只有少数被翻译成汉文,而系统、全面、客观、正确介绍密宗的论典与著作也少见问世。因此对一个或许多不懂藏文的人来说,缺乏对藏传佛教的了解也并不为过。但无知不应该成为值得炫耀的资本,如果把因无知而得来的偏见再当作真理到处宣扬,这种做法就有些令人生厌了。
仅仅只是听说了一些双运、护摩、降服等对普通人来说似乎略显陌生的名词,从而就把密宗与在其论典中也出现过这些名相的印度教划上等号,这种论调恐怕有失偏颇。非常明显的一个例证是,佛陀在三转法轮的过程中,特别是在宣说小乘及大乘显宗的时候,都曾用过一些外道同样也在使用的名词术语,诸如五蕴、八识、人天善果等,如此说来,是否显宗也应从此被更名为附印度教或婆罗门教之外道了呢?赋予共同名词以崭新含义,这本来就是佛法有容乃大的表现之一,也是佛法超越一切外道及世间思想之所在,岂能以名词相同就认定其背后的指导思想也相同。再比如六度中的布施度、持戒度、安忍度等说法,很多外道及世俗伦理、道德体系中也有关于此方面的内容,但每一个正信佛教徒都不会因此就把佛教曲为比附于任何外道,佛教在六度思想背后的显空双运的究竟底蕴,你在所有的非佛教之宗教中都了无觅处。
而且从历史来看,佛法传入中国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这期间也出现了不少依附佛教的外道与邪教,它们不仅抄袭了不少佛教名词,还伪造了一些经典,甚至搬出佛教中的很多佛菩萨为自己装点门面。不过这些真正的附佛外道的最终结局却大致相同:虽然可以欺骗得了一时,终究还是要被人们看破其庐山真面。这也给了我们一点启示,如果密法真是借用佛法名相的一种外道宗派的话,为何独它能绵延千余年而至今仍长盛不衰?难道密法的欺骗性就那么大,以致能始终混在佛教队伍中不被人们踢除出界?
客观说来,从密法诞生直到现在,历朝历代都不乏对它横加指责之人。这些人既包括了教内人士,也涵盖了世间智者。但不论他们是从佛理出发,还是从世间哲学、伦理或科学的角度展开对密法的围剿,迄今为止,尚未有一人能提出驳倒密法存在理由以及其作为佛法正统分支的根据。也许几千年中都未曾诞生过像萧平实先生这般聪明绝顶的人物,其一人之力足以抵得上无数前驱者的智慧与努力。不过这无论如何都令人难以置信,因我们实在看不出此人卓绝的智慧到底体现在哪里。
他自己认为密宗尽管引用了佛法名相的理论,但与佛法绝对不是一回事。在《甘露法雨》中他如是评论道:“这种引用佛法名相的理论,和佛教中所说的正遍知觉,完全不同。”从中我们可以看出,这个人还是懂得引用者与被引用者并不能同日而语。不过他的标准却是两重性的:只要密法中出现与外道相同的一些词句,那么不管密宗在本质上如何与它们不同,萧先生也必须把密法与外道等同起来;除此之外,他对借鉴、引用与被借鉴、被引用以及共用之间的关系还是泾渭分明的。这种极具两面性的判定指南只能让我们感到,某些人心中的偏见已彻底扭曲了他自己的认识公平度。
现代人如若想走进密法并进而评论密法,唯一的方式只能是充分地了解、研究、修习密宗,其依据应该是浩如烟海的经续及祖师大德的论著;其皈依处应该是具相上师;其可靠的途径则是闻思修,舍此别无他途。在这一过程中,人们既不要盲从对密法一无所知且满怀不知从何处来的愤恨者的话语,也不能依据没有传承、通过抄袭、拼凑而成的文字,当然也不应把所谓的考证、纯学术化的宗教学研究以及心理分析等学科的研究成果不加分析地全盘接受。
有一点很是让人费解,即萧先生一方面大力痛斥密法,一方面又通过神通借助禅定及睡梦得知,自己过去世曾当过密宗觉囊派的修行人,甚至是教主。这样矛盾的说法的确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在夸耀自己的神通,还是夸耀密宗的觉囊派?或者在他眼中,觉囊派根本就不属于密法,与另外几大密宗派别实有天壤之别?如果这后一种说法能成立的话,这倒是一千古奇谈,因不论是觉囊派本身还是密宗的其他所有教派,无不公认觉囊派是纯正的密法,而且是极具藏地本土特色的密法流派。难道作为觉囊派曾经的一派之主,萧先生现在在禅定中或梦境里竟没看出来这一点?
有一点常识我想我们都应该知道,即密宗有着非常严格的传承系统。藏密五大教派的祖师均源于印度,如宁玛巴的莲花生大师、噶举派的帝洛巴尊者、萨迦派的布瓦巴尊者、觉囊派的月护、噶当派的阿底峡尊者,这些人全都不是凭空产生的,他们创立的宗派也都不是空穴来风,只要查阅各派的祖师传承年表、历代祖师传记即可一目了然。不过在《宗通与说通》中,萧先生却千古独步般地论说道:“至于觉囊巴,并非密宗初始即有之教派,法道亦异红白黄花四大派。”在这里,他生硬地将觉囊从藏传佛教的整体系统中割裂开来,实则没有任何教证理证的根据。
众所周知,不动金刚(弥觉多吉)于十一世纪中叶创立了他空见,其后经法自在、虚空光等传至土杰尊珠,他于拉孜县东北建立起觉摩囊寺,简称觉囊,从此该派即以寺名。在传至堆波瓦·喜饶坚赞后,此派遂大兴于世。其有罗追贝、乔列南杰、萨桑玛底班钦等著名弟子,后两人曾为宗喀巴大师之上师。公元十六世纪,此派大喇嘛由转世相延续,其中定为衮噶卓乔转世的多罗那他名声最著,使该派一度中兴。
既然萧先生说过:“虽然我今生没有学密,但过去世我也在密宗觉囊派待过一两百年,也曾是一派之主。”那么对这些关于自宗的历史就应该不会感到陌生吧。我想你这个一派之主的禅定功夫再怎么不行、睡得再怎么沉沉不醒,对这一点历史事实大约还是应能回忆起来的:即觉囊派主要是从印度的无著菩萨、旃陀罗阁弥等圣者那里汲取了其显宗部分的立论之基——中观他空见;又于《时轮金刚续》中撷取了自身的密法精华。而《时轮金刚续》以及无著菩萨等圣者,皆被密宗所有宗派共同承认且一致作为自己的实修之有机组成部分及理论导师,因此把觉囊派与别的四大教派截然分开显然不合理。而且最关键的问题是,《时轮金刚续》分明是释尊亲口宣说,如果萧先生还认为自己当过觉囊派法王的话,那他就必须承认所有密法教派的合理性!否则自己岂不成为了一个外道之王?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以佛法的捍卫者自居?
但萧先生却在《邪见与佛法》中如是说道:“密教第四种误会:时轮金刚的无上密续。这就是时轮金刚最后阶段的父续与母续——喜金刚……这都是属于男女两性的双身合修法,是移植自印度教里的密法,是密宗金刚上师与异性弟子间永远的秘密。”将自宗的根本续贬低为与世间凡夫之男欢女爱同属一个档次的法王,翻遍密宗历史也查无此人!可能是在萧先生担任觉囊法王期间,才开始大规模地引进印度教的性力派邪说吧。在这里我们可以负责地说一句:任何人在任何有关觉囊派的历史著作中都找不到否定自宗密法修炼之基的法王存在。这么说来,人们不得不产生一个疑惑——到底是萧平实先生在篡改觉囊派历史,还是他本人的禅定功夫出了偏差?抑或他自己根本就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时轮金刚修法?古人有诗云:“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也许先生自己浸淫在性力派的学说中太过沉迷,以致不辨东西、难以自拔,故最后便把自己对男女性爱的狂想硬塞进与以凡夫贪心为基础的世间情爱毫无关联的密宗之中?
而且《狂密与真密》中还如是说道:“近年因阅读《土观宗派源流》一书之后,于定中及梦中渐渐引出往世在觉囊派中二世任法王……”担任了两世的法王,那串习应该相当深厚了,何以如今不仅不帮助我们这些普通的密宗行者弘扬密法,反而更要对密法斩尽杀绝?这种巨大的反差不能不让人怀疑你说的是大妄语。
如果真在这件事情上打了妄语,则《贤愚经·长者无耳目舌品》中的一段公案当足资言妄语者借鉴。那个名为檀若世质的平事,因未秉公执法、在一件需他作证的事情上没能说实话,结果竟转生成一个生下来即没有眼、耳、嘴、舌及手脚、一片混沌只有男根的人。这还只是不说实话的果报,若进而颠倒黑白、谤法谤僧,其罪报恐怕就非常人所可想象了。况且先生自己也曾说过:“果报真是厉害;……若没有证据,绝对不敢再轻易评论任何善知识。”既如此明理,那就请先拿出《时轮金刚》非佛所说、觉囊派法王从未修过此种大法、觉囊派非属密宗体系等相关论点的证据,然后再给众人讲解自己的梦境吧。
翻开觉囊的历史一查,则所有觉囊法王都是与时轮金刚有甚深因缘的大成就者。不过不知萧先生知不知,双运修法就是释尊在《时轮金刚》中重点宣讲的。你如果学过密法、懂得藏语的话,一定能了知此点。而你不仅否定了所有密法,更对密法中的双运修法大加鞭挞,以为其是淫荡的代名词。既如此,我们就有些不明白了,觉囊派没有一个法王不修《时轮金刚》而成就,而它的内容已如上说,但你又最痛恨双运修法,那你成的到底是哪一位觉囊法王?你当法王时修的都是哪些独特大法?请再显神通,为我们道上姓名来,好让我们对照着觉囊的历史一一查看一下。好在觉囊的历史并不是很长,如果你报上姓名,核对一下大概花不了多长时间。
大部分觉囊派的寺庙在十七世纪中叶时就已基本上归属于格鲁巴了,以至于现在的康区一带极少有其所属寺庙存世。眼见这种景观,难道你作为一派之主竟无动于衷?不久前,受人恭敬的觉囊一代法主云丹桑布不幸圆寂,不知萧平实先生有没有动过再掌觉囊大印、重振觉囊雄风的念头?有时在脑海中情不自禁地就会浮现出这样的一幅画面:萧先生头戴时轮金刚佛冠、高坐他空见宝座上、手里还拿着被他自己讥讽为是性力派法器的金刚橛及铃杵,正在给众人宣说非密宗之自创宗派教义。这该是多么值得被写进世界佛教史上的一页画卷!如果萧先生真有这样的雄心壮志,那我将侧耳聆听为你举行新法王坐床大典的消息。
我们今天所进行的一切活动都会成为历史,而历史只有留待后人去评说。但别因此就为所欲为,因为不管后人如何评说,无欺之因果才是最严厉也是最终的审判官。而因果自负,所以务必多加慎重!
萧平实说:一切佛学考证者都知道、都确认,密教兴而佛教亡。
答:学佛之人一般都知道,当前的世界佛教主要是由巴利语系、汉语系、藏语系佛教三大部分组合而成,它们分别代表了小乘、大乘以及密乘三大教法,就如同一鼎之三足一般缺一不可,绝大多数佛教徒、佛学研究者都已对此达成共识。而且非仅限于佛教界内部,全世界几乎所有的宗教徒都把不同宗教之间的和睦共处、互通有无当成世界宗教未来发展应遵循的理想道路。在这种求同存异的时代大潮流下,如果还有人别有用心地挑拨各宗教之间的关系,并进而刻意夸大同一信仰下不同教派之间的差异以使其互相攻讦、形成人为对立的局面,则这种逆时代潮流而上的做法只能被历史证明为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最终的结局怕免不了只落得个为人所不齿的下场。
有关密法源流的考证这里暂且不论,单以萧先生曾经痛斥过的密宗祖师莲花生大师的出处为例,从中就可看出真实与谎言之间的巨大差异,从而令人们对妄语者的一切言行不得不生起极大的厌离心。
萧先生在《狂密与真密》的自序中云:“莲花生本是外道凡夫,肉胎出生,娶妻生子,并非真正莲花化生;密教上师为建立密教之教主,是故渲染附会而流传之,加以后人盲目误传,遂成密教所公认之莲花化生,故名莲花生。”对此段论述,人们还是要问一句:你说莲花生大师非莲花化生,究有何据?自古及今的所有莲师传记皆一致记载了莲师非凡夫的真实身世,如果萧先生定要认定莲师乃肉胎出生,那就请你说一说他父母的姓名及家庭状况吧。也许萧先生在台湾呆得太久了,浑身上下到处都被熏染得一片人气,以致看不到因而也就否定了化生的存在。但凭自己的估计、推测以及借助眼耳鼻舌身意,又怎能妄论与佛陀无二无别者的境界,除非你本人也敢当下承当,自己早已证得与释迦牟尼佛相等的果位。其实对佛祖的降生,也有人理解为是一种神话传说与附会之词,作为佛教徒,我们是不是也应该随顺世人的见解,等他们发明出可以测定世尊出生状况的仪器后,再来承认佛陀从母亲右胁下出生、然后自行七步并云“天上天下,惟我独尊”的事实?
在《平实书笺》中,萧先生又说:“龙树菩萨被后代密宗祖师所攀,并非自己宣示为密教祖师。”对此我们要问,哪些密教祖师高攀过龙树菩萨,硬把他拉到密宗的队伍中来?还是想请先生开列出一份具体的攀附龙树菩萨的密宗祖师名单。至于龙树菩萨是否是密宗祖师的问题,不同的人当然可以作出不同的回答。只不过萧先生提出问题及解决问题的方式有点怪异、反常,故人们才对之产生了怀疑以及反感——他惯常的方式便是依文解义、不具任何教证理证就立论,同时又分不清佛陀说法的外、内、密、极密四种不同含义。比如对于外道提出的十四个问题,佛根本就不予置答,此则名为十四无记法;但根性成熟的弟子在提出此类问题时,佛却对之作了圆满的回答。同样,别说对龙树菩萨的密意凡夫争论、揣测、妄议不休,现代的一些学者还通过考证提出了“龙宫何在”的质疑,这就从根本上否定了般若经典从龙宫而出的说法,因此他们怀疑南天铁塔的存在也就不足为奇了。不过作为佛教徒我们理应明白,佛菩萨的神机妙用岂是凡夫可以考证来验明的对境,如“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再比如佛说《华严经》时,无量与会大众皆融入佛身……面对这些凡夫眼中的种种“奇观”,考证又该如何发挥用场呢?
所以说,用考证的方法来为佛法验明正身本来就存在极大的漏洞与无能为力之处,若还要把考证的触角伸向佛陀秘密说法的领地——密宗,其可能存在的漏洞就更加迭出不穷。而且萧先生的考证又往往只有立论并无真实考据,那么这种考证所隐含的缺陷恐怕比单方面的考证更无法接近事实真相。如此评价绝非恶意诽谤,因萧先生自己的言行恰恰为我们的结论作了最好的证明。
比如他在《狂密与真密》中就将印顺法师拉来和达赖喇嘛并举为密法教义的首领,这种考证的结果实在令人瞠目结舌。熟悉印顺法师著作、观点的人都知道,这位法师似乎对密法的清净源流颇为怀疑,曾写下不少文章考证密宗所谓的“左道”性。如此一名怀疑密宗的人士怎么瞬间就被萧先生改换了立场,一下就被从反密阵营中推到了密宗祖师的地位上?仅此一例,就足以让人领教萧先生的考证功夫。顺带说一句,萧先生历来都是把印顺法师当成重点批斗的对象之一,而先生对密宗又恨之入骨,故而把法师当成密宗的代言人也属情理之中的事,尽管这种做法纯属张冠李戴。不过就在此书中,凡是需要罗列密宗“罪名”的地方,萧先生又不耻下求,尽情引用印顺法师批驳密宗的文字。似乎在这些时刻,他又一相情愿地与法师达成了统一战线。结果统一战线没持续多长时间,翻过一页,他又把法师踢到敌对阵营中去了。这就像一件破烂衣,萧先生原本根本就不屑将之披在自己身上。但在某些特定场合下,为了伪装,他也不得不屈身将这件自己不耻为衣的破布穿上身以图自利。这已不是一个简单的考证之态度是否端正的问题了,从中我们分明感受到一种庸俗不堪的实用主义市侩习气。
再看平实先生的另一处考证结论:他于《邪见与佛法》中还把《大日经》、《金刚顶经》及《苏悉地经》一概斥为后人伪造之经,同时又自己确认了密宗的几部真经:《楞严经》、《大悲心陀罗尼经》、《准提佛母经》。对此,我们依然无法接受。首先,一个浅显的反驳理由即是,《楞严经》自古及今都是公认的显宗经典,如何到萧先生这里却被改换成密宗身份?另外,佛陀在哪一部经中亲口说过,只有这三部经是密宗真经,别的一切经典,包括《大日经》等三部,全都是伪经?你在哪一部佛经中看到过这种授记?如果还是没有教证、仅凭自己的定中境界或睡眠功夫就提出此说,则人们完全有理由相信这是一个凡夫的梦中呓语。再者说来,《大日经》乃唐朝善无畏与一行合译的一部经典,共七卷三十六品。内称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在金刚法界宫宣说真言秘密法门,开示众生本有净菩提的本觉曼荼罗,以“菩提心为因,大悲为根本,方便为究竟”三句为中心,说三密相应而修有相、无相两种瑜伽,悟入净菩提心之道,是唐密胎藏界法主经。《金刚顶经》为大唐不空所译,共有三卷,讲述秘密曼荼罗的义理和修持仪轨,为唐密金刚界法主经。而《苏悉地经》则为唐输波迦罗所译,共三卷三十六品,重点讲述五部真言、持咒的处所、友伴、戒行及燃灯献食供养、做法等方法仪式。通过这一简略介绍,目的只是想让读者等因缘成熟时能真正深入这几部经典,到时自可明白萧先生对它们的评价正确与否。
在看待一种观点或说法时,重要的不是跟着别人走,而是在教证的指引下,通过闻思修自己去看、自己去想、自己去实修及至最终做出自己的判断。
佛法流传至今已有两千余年的历史,这期间一直有人对汉传佛教的几部重要经论提出真伪的质疑。他们也举出了一些相似的证据论断说《圆觉经》、《楞严经》、《大乘起信论》等经论为伪造,面对这种考据学的研究“成果”,我们只能表示遗憾。因他们的确是把佛教的闻思修纯粹简单化为单一的与世间学术无甚区别的佛学研究,一点也没有实际的修证体验。同样,以满怀的偏见来看待密法、考证密法,这比纯粹以学术化思想研究、考据密法,带来的危害更大,得出的结论也更远离实际。还是想再引用几段经文,恳切希望大家都能从内心深处明白恶意谤法、无意谤法以及随喜他众谤法的过失。
《涅槃经》云:“迦叶,世间众生有三种病极难消除,一谤大乘法,二造五无间罪,三生邪见。此三病极难对治,声闻、缘觉及菩萨亦不能除之”;《般若八千颂》亦云:“何人若造五无间,不及相似谤佛法”;《空边平等续》则说:“若于胜密之密法,何人舍弃并诽谤,则彼舍弃佛胜密,永时远离解脱道”;《智慧深圆续》中也说道:“心违密法造恶者,定堕地狱真可愍。”《意护续》中则为谤法者,特别是谤密乘法者描绘出了来世真实而可怕的景观:“若谤普贤密意法,乃至虚空之边际,死后堕入金刚狱。”
作为佛教徒,我们应该对此有所警戒了。一味随顺他人以嗔恨心对密法进行的无理指责与诽谤,到头来恐怕自己也摆脱不掉长劫轮回的命运!
在这方面,弘一大师的经历就非常值得后人借鉴。他早年因对密法不了解而说了一些诽谤密法的话,后来则自己忏悔道:“大乘各宗中,此宗(指密宗)之教法最为高深,修持最为真切。常人未尝穷研,辄轻肆毁谤,至堪痛叹!余于十数年前,唯阅密宗仪轨,也尝轻致疑议,以后阅《大日经疏》,乃知密宗教义之高深,因痛自忏悔。”作为南山律第十一世祖师的弘一大师,其戒行和治学之严谨远非常人所可企及,犹自作如此示现,不知普通凡夫观后又作何感想?
再看明末四大高僧之一的莲池大师,他依据多种密教经典汇集而成《瑜伽焰口》一套仪轨,如果大师以为密宗典籍皆充斥着邪教外道之言的话,那他还会如此轻率地依靠密法而成此文吗?
两位大师对待密法的态度是如此这般,作为后学的我们是否自觉戒律以及智慧都已超越了二者,故而可以抛开他们的做法,另辟蹊径地对密法来一番“重新审视”与“再度批判”?
萧平实对密法还有一个大胆的考证,即如他自己所言:“密宗的众多弊病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索隐行怪——蒐索外道所修的一切奇奇怪怪的行门,纳入佛门中,……天竺的大乘晚期佛教就是这样被密宗给‘李代桃僵’了,……”又于《邪见与佛法》中云:“他们所说的很多经名、咒语及手印等法,多属鬼神法,……后来更喧宾夺主,创造金刚持佛取代释迦牟尼佛的位置”;“以讹传讹,变成护法神的法比佛法更高,结果变成护法神的密教。”
其实密宗的本尊根本就是佛菩萨,如大日如来(毗卢遮那佛)、释迦牟尼佛、观世音菩萨、地藏王菩萨等,如果将这些本尊都当成鬼神,则分明是在公开诽谤诸佛菩萨!也是彻头彻尾的佛神不分!至于密宗中的鬼神修法,则主要是将其作为布施、救度的对象而修的,目的是接引它们并使之皈依三宝,最终还要根据因缘使它们都能成为佛教的护法神。而且有关鬼神的修法,汉传佛教当中也并不少见,比如蒙山施食、梁皇宝忏等莫不如是。我想可能是因为萧先生阅读的密宗资料太少的缘故吧,所以才会对密法的本尊、护法神产生误解,以为密宗以之取代了佛陀及菩萨的地位,甚至还闹出了误认为密宗中的金刚持是护法神的笑话。金刚持实是普贤如来所化的报身相,如果把他当成护法神的话,那么毗卢遮那佛的报身卢舍那佛岂不是也要被某些人理解为一个普通的护法神?密宗中对佛、菩萨、空行、护法等的功德、事业都有详尽的阐释,绝不可能佛神不分到如此荒谬的程度。因此,如果既没有接受过密法的灌顶、传承,又不肯认真实修的话,建议平实先生多看点有关密宗的真实材料。
我们在前文已经说过,萧平实在不知以何种方式考证了台湾佛教徒的修证程度后,得出了一个非常令人震惊的结论:八九百万佛教徒中,除了极个别自己门下的弟子证悟以外,竟无几人开悟!不过令人震惊的考证远不止这一处,在《狂密与真密》中,他一手栽培的弟子蒋巴洛杰又下论断道:“藏传佛教发展至今,益形壮大,光是台湾一地陆续出现的密教中心便达上百处,所吸引徒众当在数十万以上”;“密宗初机行者教育层次较低。”
听萧先生师徒的言外之意,似乎密宗之所以能够在台湾发扬光大,主要是因为它能吸引文化层次较低的学佛初机者。既如此,密法的层次本身也就高不到哪里去,因按两人的观点,只有这种层次很低的法门才能迅速推广并日渐深入人心。此种观点依然让人感到疑点重重:你们是如何知道这数十万人教育层次低的?如果佛教能吸引台湾八九百万人投身于其中,这是否说明佛教本身层次就极低,否则也不可能吸引住这么多根本开不了悟、只知盲从的百姓?这是否还说明台湾的这八九百万人教育层次都不高,要不然也不可能令佛教如此发扬光大?
有一个事实不知先生知道不知道,即藏传佛教的格西、堪布等学位的考取,往往都要经过十几年甚至数十年的努力才能获得;以被先生翻来覆去责骂不已的宗喀巴大师开创的格鲁巴教育体系为例,若要取得宗大师创立的甘丹池巴的席位,一个修行人有可能要付出几十年的时光精进闻思修学,才有问鼎狮子法台法主的希望。这些修行人苦行、苦学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哄骗哪些教育层次较低的阿公阿婆?他们几十年的学习就是为了学得一些骗取初机者入门的骗术?
其实任一宗教派别之教徒受教育之程度都千差万别,对佛法而言,决定修行者修行层次高低的因素主要应看行者的宿世因缘、信根、慧根、善根、福德资粮等各种条件的优劣与成熟度,文化层次的高低只是其中的一项条件,但绝不是唯一及最重要的因素,否则慧能大师也无缘学佛并成就了。
以上所谈只是从萧平实先生及其弟子举不胜举的考证实例中随意抽出二三例以供读者解剖,有了这些铺垫作准备,我想我们可以言归正传了。
萧先生将佛教的灭亡完全归罪于密教,为证明自己观点的正确,他还拉来了“一切佛学考证者”这样根本无法考证的庞大同盟军引为自己的同道。但就在这种貌似绝对正确的观点中,他又犯了一个又一个常识性的错误。当印度遭受回教军队入侵时,无论大乘、小乘还是金刚乘均共同遭遇到毁灭性的打击,绝不是密宗先把其余宗派统统吃掉,然后才引狼入室、导致佛教彻底被外道消灭。也就是说印度佛教的灭亡根本就是因为众生的业力及福报因缘所至,把这一现象归到密法的头上,只能说是不懂历史、不懂因缘、不懂何为共业的结果。如若说密法之兴导致佛教之亡的话,那么中国古代的三武一宗灭佛之时,当时的佛教主流并非密宗,这种论调能适用那时的实际状况吗?至于号称“菩萨皇帝”的萧衍那令人可叹的个人及国家之遭遇,恐怕也非是因为他广弘密教的缘故。藏地历史上的郎达玛灭佛时期以及文革那段特定历史时期所发生的灭佛运动,如果照萧先生的观点来衡量,是否也得归因于当时的统治者大兴密教才引发的呢?而且先生自己说过自己曾当过两世的觉囊法王,那么按你现在的观点推测,当你身为觉囊法王并大兴密法之时,你一定残酷地灭绝了小乘及大乘显宗佛法,并导致了佛教的彻底衰亡!犯下如此滔天罪行,而今仍能生而为人,且到处讲经说法,这让人不得不对佛经中有关毁灭三宝的罪报的描述产生怀疑。
回过头来让我们再看一看在藏密诞生的土地——圣洁的青藏高原上,佛法弘扬的情况。客观、公正之人想必都不会否认这样的一个事实,即在全民信佛的藏地,众生善根深厚,以至于儿童在会喊“阿妈”的同时,就会同时念诵“嗡玛呢贝美吽”了。纯朴的民风无疑来自藏传佛教的滋养与教化,难怪雪域高原如今会被世人广为称颂为人间的最后一片净土。这片净土之净如果不与佛法、不与藏密相关,又会与哪种外道思想为伍?当全世界那么多人,包括各种文化层次的人都把目光转向这东方净土时,我想吸引他们的怕不是萧先生自认为的印度教思想、性力派邪说、单单有关佛法究竟果位的名相、各种奇奇怪怪的邪门歪道、毁灭佛教的令人恐怖的护法神等各种因素,如果要找这些东西的话,此等东西方智者大可不必千里迢迢跑到藏地,或者一头埋在藏密中去寻求被欺骗的感觉、寻求自己乃愚昧、层次低者的证据。
总有一天历史会证明,藏密蕴含了人类未来获得解脱的途径与希望。
有一个问题很耐人寻味,即萧先生一方面断言密宗只能吸引一些低层次的佛学初机者,因而随着人们文化层次的提升,密法一定会自动灭绝,而且早就该灭绝,因它对人类社会无有丝毫利益之故;另一方面,他又将密法视为洪水猛兽,并忧心忡忡地说:“佛教当前最大的危机有两个,第一就是密宗,第二就是应成派中观。”如果密法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充满邪说、层次极低、早就该灭亡、根本不可能欺骗时间以及众人眼目(这是所有谎言邪说的必然结局)的话,萧先生至于这么心急如焚吗?这种自相矛盾的态度就好像一个信誓旦旦地对别人说自己不怕老师的小孩,结果当他转身远远地发现老师的身影时,竟吓得一溜烟地飞快逃走了。 恐惧常常来自对真理的无知,但有些人偏偏就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副勇者的模样,以为从此就可以与真理对垒。而旁观者中还真有一些人就被他外在的表演迷惑,从此以为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勇士。
真的勇士只信仰真理,他绝对不会沉醉在自我的毒酒中不能自拔,以致把自己醉酒时的丑态当作世间唯一、最好的表情而到处宣扬。就像考证学永远培养不出来一个佛教的大成就者一样,被自我毒酒麻醉的醉汉,别人也只能把他的行为理解成疯狂。
萧平实说:我于往世曾在密宗觉囊派出家,彼世虽悟,亦未敢自称为佛,此余梦中及定中均所曾见,故信密教中亦有真悟之人,是名真密;非如密宗红教中之第二佛——龙钦巴尊者——以常见外道之法而自命为已出三界之圣人,见道且无,云何名之为佛?今余已于《宗门法眼》中举证破斥,……藏密红教“第二佛”龙钦巴尊者、第一代莲花生大士、天竺寂天菩萨尚且未曾见道,白教马尔巴、密勒日巴、冈波巴及黄教宗喀巴等古代祖师又悟在何处?而称为即身成佛?古昔密宗祖师近代密教祖师亦复如是,号称近代密宗白教大修证者之卡卢仁波切,以及贡嘎活佛、诺那活佛,乃至犹在人间之诸多大法王、大活佛、大仁波切、大金刚上师,何处有开悟明心之人?此诸活佛法王等,自身之如来藏尚未觅得,大乘见道且无。所以者何,马尔巴、密勒日巴、宗喀巴、龙钦巴、冈波巴等大师,乃至其前诸祖,皆犹未离眠梦。密宗之了义经《楞严经》说此境界未离想阴,犹未断尽想阴者皆未断尽烦恼障,未是出三界之俱脱阿罗汉。虽有大神通,敌得过轮回生死否?
答:萧先生以自以为的密宗诸祖皆未离眠梦之理由,而将这些高僧大德统统推入见道位以下的不曾明心开悟者之流中。如果这不是一种无知与偏见的话,至少也应算作一个不大不小的笑话。
《俱舍论》等论典中说过,修行到四禅心的境界以上便不会再有睡梦的习气;另有些经典则云只有登地之菩萨才无颠倒睡眠这一凡夫所去除不了的俱生习惯;而印、藏、汉古往今来的众多大成就者又各自从不同的角度对这一问题做出过种种结论各异的阐释。在《现观庄严论释》以及宗喀巴大师的《金鬘论》等论疏中,都依据佛经教义从别种观点出发阐明了这一见解:所谓的无有眠梦乃指无有错乱、染污的种种梦境,并非是指连养育身体及善法之梦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不这样理解的话,众多经论中对一地至十地菩萨梦境的描述将变得永远无法理喻。诸如:相应于一地菩萨的果位,其眠梦中会出现宝藏遍满三千大千世界的征相;而二地菩萨则会在睡梦中出现如手掌般平坦的大千世界之大地上,到处被珍宝装饰的奇瑞景观;位登三地时,菩萨会于梦境中现出自身已变成勇士身,且执持兵器降服他众的对应瑞兆……十地菩萨皆如是各有与其阶位相对应的梦兆。不仅经论中有如此之论述,很多公认的高僧大德还为后人留下了数不胜数的梦境美谈。他们或者在梦中云游十方刹土,或者于梦境中亲得本尊及诸佛授记,又抑或在睡眠状态下亲证法性光明……因此,若笼统地因有眠梦就否定一个修行人的证悟成就,这恐怕会犯以偏概全的毛病。佛陀讲经说法历来就包含直接与秘密的不同含义,单从自己眼见的少量文字入手就断定佛法全体之大义,也许会导致一叶障目的结局。
不过问题的关键还不在这里,既然萧平实先生因密宗大德未离眠梦就将之判为未离想阴,从而断定其修证境界各个皆不堪为活佛、法王、仁波切、金刚上师,为何他自己却翻来覆去地到处张扬自己从梦中及定中得到的梦境或定境启示:他做过觉囊派出家人乃至法王。如果别人的梦境都为颠倒梦想的话, 那 先生对自己的梦境又该做何定论呢?假如密宗上师的一切,包括眠梦都一无是处,唯有萧先生的一切,包括眠梦才可称之为千真万确、足资担当衡量准绳的话,则这种两面逻辑之典型性恐怕应算前无古人了。当所有密宗修行人的征相都被先生一笔抹煞之后,一个想当全世界佛教徒的大法王、大仁波切、大活佛、大金刚上师的狂人梦想就已清晰浮现在一切明眼者的目前。不过,若要论颠倒梦想的话,怕是没有比这个梦想更颠倒的了。原因其实也很简单:真正的英雄确实可以打败天下无敌手,一人称雄世界;但言语的巨人往往都是些行动的矮子,还没等他整装待发、收拾旧山河,因果轮回可能就已将其吞没。空口大白话泛不了几个浮沫,大浪淘沙终会将其席卷而去,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到底谁是弄潮儿,谁是未离想阴之个人欲望膨胀者吧。
把修行者的见修行果完全建立在梦境的有无上,此种观点无论如何都无法安立。如果证悟与否的标准只有一个——离不离梦境,那么《十地经》中也不会说证得极喜地之菩萨可以自己所证功德之妙力,于一刹那间震动百世界这一征相,所有的得地菩萨我们也都可以“无有梦眠”这一句话而一笔代过,《华严经》中也大可不必浪费笔墨如是描述得地菩萨的种种境界:“则得百三昧,及见百诸佛,震动百世界,光照行亦尔。”
特别是对真正的圣者而言,有梦无梦皆是戏论,先生怎能糊涂到把戏论当真的地步呢?生活中我们都有这样的经验,对普通凡夫来说,梦中往往无法做主,各个皆以假当真;不过醒来后一般都会了知梦境之不实,从而不会再去强烈执著,否则就会被人们当作白日做梦的典范而耻笑不止。萧先生在看待别人的梦境时倒是非常果敢,不分普通人与大成就者、有无执著、有无实义的区别,全体批倒、一概斥之为想阴作乱,颇有一副快刀斩乱麻的气概;但在论及自己的梦境时,就有点恋恋不舍了。此中详情,读者在其著作中当可一目了然。如果先生是想给后人留一些催眠术研究的资料,那倒也无可厚非,不过我们却猜测先生此举的目的当不在这里。
也曾研读过先生的《狂密与真密》一书,看过后最清楚的印象便是——非萧平实自宗之一切派别皆属狂的、愚痴的、不究竟的、邪的、引人堕地狱的、只能吸引劣根者的……,不过当一个人的判断标准只剩下梦时,人们早已为这种人准备好了最恰当的修饰语:狂人痴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