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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aysie

短篇鬼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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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7-2013 01:4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69 半夜大楼呻吟声

 双桥乡的政府综合大楼刚刚兴建完成就开始闹鬼。

  这天是乔迁新居的大好日子,大家伙在食堂里吃过晚饭之后,有的打牌,有的唱歌,一直兴奋到凌晨一点钟才平静下来。正当大家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从大楼的顶层传来了一阵清晰的呻吟声。

  “哎哟,哎―哟―”其声音之凄惨,令所有人都感到毛骨悚然。而大楼顶楼只有一间大会议室,通往上面的楼梯口设有一道铁门,而这半夜三更的,里面肯定没有人。但是正因为肯定没有人,这呻吟声才更加的让人害怕。大家全都不敢出门,更不敢上去查看,只好都用被子蒙着头,迷迷糊糊地将就的过了一宿。

  等到第二天,大楼顶层闹鬼的消息开始不胫而走。那些昨晚因为睡得早而没有听见呻吟声的人一开始全都不相信,可是大家都这么说,也就不由得提心吊胆了起来。

  “修这座大楼的时候,曾经出过三次事故,当中死了七个人。”

  “我早就说过这儿不干净,而你们就是不信,现在怎样?信了吧!”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谁要是再散布谣言,我就处分他。”林书记昨晚回家去了,再者说他是乡党委书记,就算真的有听到了,也不能跟着大家一起说有鬼。

  林书记让几个的年青人跟他一起上顶楼去看看,可昨晚的呻吟声犹在耳畔,谁还敢去啊?而没人同行,林书记自己一个人也不敢上去。这时候,恰好程乡长走了过来。

  “都别信他们的,昨晚我一直都在,怎么就没听见什么?一定是他们几个人喝多了!走,我陪你上去看看。我就不信,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来的什么鬼?”

  程乡长、林书记走前面,几个胆大的跟在后面。程乡长掏出钥匙打开铁门,大家来到顶楼,这里什么也没看见。程乡长又打开会议室的大门,里面除了几排桌椅,也是什么都没有。

  等到了晚上,胆小的早早的就开始睡了。等到了夜里十二点,整座大楼都开始安静下来的时候,从顶楼又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而这呻吟声是时大时小,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人们全吓得大气都不敢出,就只想往被窝里面钻。而这恐怖的呻吟声又折腾了大家一夜。

  “一定是修楼时死去的七个冤魂在作怪。”

  “听说五几年大炼钢铁的时候,这儿就是万人坑。挖地基的时候,从地底下挖出了好多人骨头。”

  林书记晚上没回家,也亲耳听到了呻吟声,自然是怕得要命。但书记毕竟是书记,这闹鬼的事总得想办法解决。为此,林书记主持召开了一次党委特别会议,专门研究大楼闹鬼的问题。参加会议的几个副书记都说去请一个道士来驱鬼,只有程乡长坚决反对,说共产党的干部不能带头搞封建迷信。可反对归反对,最后少数还得服从多数。

  道士请来了,在会议室里摆起一座香台。道士一边跳,一边舞剑,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士说,修这座大楼的时候,摔死了一个十七岁的小伙子,小伙子的奶奶听说孙子死了,一着急,也死了。老太婆到了阴朝地府,天天找阎王老爷喊冤,阎王爷收了好处,不仅不替老太婆申冤,反而天天打她,老太婆受不了,就不住地呻吟。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声音就传到了人间。道士还说,他已经做通了老太婆的工作,今后她再也不会打扰大家了。

  道士的话,好多人都半信半疑。晚上,大家很早就睡下了。十二点过后,那令人恐惧的呻吟再次响起。“唉哟,唉―哟―”飘飘悠悠的,清晰时如在耳畔,模糊时又好像远在天际。

  天亮后,林书记又派人去把道士请来。道士听说呻吟之声依然如故,皱着眉头想了想,慢吞吞地问:“你们政府里头是不是有人不相信有鬼?

  ”程乡长好像一直不相信。“

  ”这就对了,信则灵。等你们都相信的时候再来请我。“道士说完,也不管众人什么反应,飘然而去。

  道士是假的,午夜呻吟却千真万确,怎么办?

  林书记带着大家白天上顶楼去看过好几次,什么也没发现。可是到了晚上,谁还敢上去?

  午夜呻吟闹得大家人心惶惶。离家近的晚上都回去了,离家远一点的,有亲戚的走亲戚。没亲戚的,值班的,却不得不留下来。

  这人心惶惶的日子又过了几天,林书记心里很不踏实。尽管一到晚上他就回去了,可这闹鬼的事儿总得想办法解决啊!林书记在办公室里来来回回地走了一上午,到吃午饭的时候,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晚上,当呻吟之声再次响起的时候,治安室和农技站的五个小伙子,一人拿一把手电筒,提心吊胆地往顶楼爬。越往上,他们越害怕。到三楼时,农技站小马的手电筒突然不亮了。五个人都吓傻了,争先恐后往楼下跑。林书记见他们慌慌张张地下楼来,忙问怎么啦。

  ”真怪,好端端的电筒,突然就不亮了。“

  ”电筒不亮有什么好奇怪的,多半是灯泡坏了。别怕,再上,这回奖金加一倍。“

  有了林书记的承诺,五个人胆大了些,又蹑手蹑脚地往楼上爬。一楼,二楼,三楼,到了四楼,已经能够看到通往顶楼的铁门了。小马正要用钥匙去开铁门的挂锁,突然,一个披头散发的黑影凭空而降,电筒光一晃,那黑影口里分明吐着一条长长的红舌头。

  天亮后,林书记把双桥乡闹鬼的事报告了县政府。政府办公室的齐主任接到电话后,狠狠地批评了林书记一顿。

  ”你一个共产党的干部,居然也相信有鬼?一定是有人捣乱!我马上联系公安局,要他们今晚派人来查一查。“

  公安局?公安局来了又能怎样?阳间的事都摆不平,更何况……

  刑警队的马队长接到任务也犯难了,虽说他本人并不相信什么鬼呀神的,可双桥的林书记把情况都反映到了县政府,说明这事非同小可。亲自去吧,事情办砸了,这脸可就丢大了;不亲自去吧,完不成任务,又如何向局长交差。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亲自带人去一趟。如果是人在装神弄鬼,就把他抓起来;真要有妖魔鬼怪,见了我这人间正神,它也得让三分。

  晚上,马队长和几个刑警队员悄悄来到双桥。到了夜里十二点,呻吟再次从顶楼传来。

  马队长带人迅速冲了上去,到四楼开铁门的时候,呻吟停了。到顶楼会议室一看,什么也没有。马队长叫队员们仔细搜查,大家忙了大半天,一点可疑的东西也没找到。

  怪了,如果是人在捣乱,怎么会一点线索都没有?难道真的有鬼?想起刚才那令人恐惧的呻吟,马队长浑身一激灵,叫大家赶紧撤。

  等大家下到底楼的时候,那恐怖的午夜呻吟再次响起。这回,谁还敢上去?可是也不能这样就回去呀!马队长决定等天亮了再上去看看。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马队长和队员们揉揉眼睛,又来到顶楼会议室。会议室里除了几排桌椅,什么也没有。马队长不死心,叫一个队员爬到屋顶上去看看,同样是一无所获。马队长推开后面的玻璃窗,点燃一支烟,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突然,一只蜘蛛从上面掉下来,在马队长面前一晃,又迅速地爬回去了。马队长灵机一动,趴在窗台上往外瞧了瞧。队员们听到队长嘿嘿笑了一声,很快围了过来。原来,会议室的后墙外,竟然挂着一个小喇叭,一根细细的导线顺着墙进了四楼的一间屋子。

  到了晚上,当午夜呻吟再次响起的时候,马队长带着队员们冲进了四楼的那间屋子,一个年轻人正在里面摆弄录音机,看到刑警们冲进来了,他居然一点不显得慌乱。

  年轻人叫李小路,是程乡长的外侄。修建大楼的时候,他在工地上干过杂工。在第二次事故中,他摔断了一条腿。午夜呻吟竟然是他在捣鬼,如果不是铁证如山,恐怕谁也不会相信。

  李小路被带走后的第二天,林书记也被带走了。后来,李小路因扰乱社会治安被拘留了十五天,林书记却因为贪污受贿被公安机关正式收审。

  李小路回来了,他成了双桥人民心中的英雄。

  原来,李小路听说林书记从包工头那里得过很多好处,就去找他解决残废问题,林书记竟然不予理睬。在程乡长的帮助下,李小路多次向上级政府反映林书记贪污受贿的问题,却不起任何作用。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他就想出了这个装神弄鬼的苦肉计,大造声势,最终为死去七个的冤魂讨回了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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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7-2013 01:4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70 人鬼情未了

  我是一个货车司机,跑长途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路上,重复枯燥乏味地动作,踩油门,按喇叭,换档,看见对面有车就打转方向盘避让,看见没人的地方就使劲一阵猛冲。我从没出过事,还算比较幸运。我的哥们几乎大大小小都触过点霉头,或多或少折些钱,当然也有搭了半条命甚至一条命的。司机不是个好职业,真不是。一辈子没活出什么人生意义来,虽说钱是挣了些,可我总觉得挺对不起老婆儿子的。儿子长这么大了,见过我的时间加起来超不过半年,每次看着我的眼神都是怯怯的,让我觉得心酸。老婆每次在我出门的时候都恋恋不舍,象生离死别一样,她说我只要出门她就提心吊胆,深怕回来的不是丈夫,是什么她没说,我知道她不敢说怕不吉利。我每次都安慰她,我跑了这趟就不跑了,可是每次都没算数。有什么办法呢,那康明思十几万哪,停下一月要白缴一千多,那不是亏大了?虽说可以报停,可保养还是要花钱的。所以我想在找好买主之前还是继续跑。

  这是最后一趟了。因为我已经找好买主,五月份交车。

  我很后悔跑这最后一趟,真的很后悔。

  我去的是西双版纳,这条路我跑的很熟,开始的时候我和刘三一路聊嗑,倒也没出什么事。连交警都没遇到。刘三是个很不错的司机,跟我一样,有老婆孩子。他一直都是我的搭档,我告诉他我准备不跑车了,他很惋惜,说那自己以后不知道跟哪个车跑了。我说没关系,你技术好,争着要你的车主多的是。他说倒也是。我们走的是川藏公路,到汉源和荣经的时候要翻泥巴山。冬天泥巴山上是要结冰的,往来的车都要在轮胎上挂链条,而且超过下午五点就不准上山了。我们刚好在五点之前赶到,成了最后一辆上山的车。那天天气比较好,没下雨也没起雾,路上也没碰到平时三五成群给过往车辆挂链条的民工。我们挺高兴有这么好的天气,翻过泥巴山再走一截就到家了。想想老婆儿子心里就很兴奋。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我们的车爬到半坡上居然熄火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眼看着天渐渐黑下来了,我和刘三跺着脚轮流修车,山上开始起雾。这种时候,不要说路上根本不会有过往的车,即使有,也未必肯停。谁都知道,冬天的泥巴山是一座鬼门关,许多车在这里停下来就再也动不了了。每一年,这里会翻掉多少过往的车,悬崖下到底有多少司机的尸骨和汽车的残骸,谁也说不清楚。

  幸好,就在我们快要绝望的时候,车修好了。听着发动机突突的声音觉得那比世上最美妙的音乐还动听。雾已经很大了,在白天可能会看到白茫茫的颜色,晚上则是黑的一片,只有灯光的光影里可以看到一缕缕雾气在流淌。好象大地都已经不存在了,没有山没有树,世界一团模糊。两米以外就只能看到一个隐隐绰绰的影子。象神秘的纱,把人裹在里面,虚无压抑得发慌。晚上和白天都是差不多的,只是颜色不一样,一个是黑的一个是白的,都一样让人憋的慌,并且要不断地拿帕子擦拭玻璃上的水汽。否则根本看不清路面。

  我觉得累极了,所以我让刘三来开。他接过去不久就开始下坡了。我听到很轻微的“卡嗒”声。凭经验,我知道车又出毛病了。我赶紧叫刘三刹车。其实用不着叫,经验丰富的刘三早就在猛踩刹车了。我看见他脸色刷白,知道不好,又看见他用力猛扳手刹,而车仍然在笔直地往前滑,越来越快。凭记忆,我知道这里是个大弯,我抢过方向盘使劲往左打,那盘子却在手里滴溜溜地转,刘三疲倦地说,没用,已经断了。我们呆呆地坐在车里,象腾云驾雾一样,我的脑海里不断地闪现出老婆和儿子的脸孔,我好想他们,好想好想-----

  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刘三就躺在我前面,已经摔得不成人形了,白花花的脑浆也溅出来,淌得满地都是。我忍不住还是叫了他一声“刘三,刘三”他居然慢慢睁开眼睛,爬了起来。摔成这个样子也居然能活,这家伙也真行。他同样吃惊地看着我,“你没死?怎么伤成那样?”我摸摸头,好大一个洞,地上尽是血,是我的血。可是不痛,一点都不痛。刘三看看我说,我们回家吧。我说好的,因为我很想我的儿子,他快上学了,我要去学校给他报名。

  我们把车弄上公路,那车已经摔得稀烂,肯定卖不成钱了。可是我挣的钱全压在这车上,没了车我就一无所有。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把它弄回家,我要给妻儿一个交代。我和刘三把身上弄弄干净,就上路了。

  老婆在门口看到我和我们的车时几乎吓傻了,她抖抖索索地把我扶下车,不停地说,人没事就好,人没事就好。我很内疚地说,车摔烂了,卖不成那个好价钱了。她却只看着我反复念叨,人没事就好。她要我上医院检查,我说我没事,只是很累,想好好睡一觉。

  第二天,我把车开到修理站去,修理站的人看着那辆破车哈哈大笑,说从没见过摔得这么烂的车,“还想修啊?”他们问我,我说当然要修,我要把车修好了卖成钱给儿子缴学费。可他们只检查了一下,就吃惊地问我,你刚才是开这车来的?我说是啊,你们看我开来的嘛。他们更吃惊了,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说,这车根本不能开,所有关键部位都坏了,连动都没法动,而且油箱破了,里面根本就没油,怎么开?我也很奇怪,没想到会摔那么坏,可我的确是开来的呀,我示范给他们看,在院子里开了一圈。他们个个带着疑虑的眼神。我在院里稳稳地开了一圈下来,一个修车工接着上去,但是片刻他就下来了。“根本动不了”他无可奈何地说,一边佩服地看我。这个修理厂没法修,我只好又把它开回去。不料连找了几家都一样。最后我只好把外壳修整好,重喷一便漆,希望能卖掉。可是连找了几个买主都不成,这车仿佛赖上我了,只有我才发得动,其他人一上去就傻眼。

  眼看着儿子快开学了,学费还没着落,我心里越来越焦虑。到什么地方弄钱呢?,现在这个问题成了我的一切。我仿佛就为这件事而活着。现在的学费越来越贵,我必须给他挣够足够的钱。可是到那里去挣呢?我想起挖矿。我们这里有座山,称为团宝山,那山上全是值钱的铜矿铅锌矿,有很多矿山老板靠这座山发了大财。由于地势险,在山上采矿很危险,所以矿工们的工资一般都很高,一月有一两千块。但即使是这样,也少有人愿意干,因为那是玩命的活。

  我准备去当矿工,老婆死活不让我去,她说那太危险,没钱也一样可以过嘛,她泪流满面地央求我,我几乎是咆哮着推开她,不顾一切地上了山。在山上我很卖力,没人敢去的地方我去。没人敢做的事情我做。危险也不是没遇到过,有一次我从高空运矿的缆车上掉下去,落在踹急的河水里,所有的人都说我肯定玩完了,从前掉下去的人全都尸骨无存,没想到我居然又从河里爬上来。矿上的人都说我命大,我没说话。我怎么能死呢?我还没给儿子挣够学费呢。在这里干活我从不觉得累,好象有使不完的劲一样,精力充沛得让人吃惊。由于我肯冒险,常常爬到鹰都飞不上去的地方,所以我还意外地发现了一处富矿,铅锌含量极高,简直就是一个宝地。工友们常常羡慕地看着我从山顶下来,拖着一车矿,然后到老板手里换取一大叠钞票。我挣的钱是他们的几倍。他们眼红嫉妒,却不敢效仿。除了我,没人能爬到那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即使有全套最完整最先进的登山设备也不敢。他们怕摔得粉身碎骨。有时候我拖着矿下山,就听见他们窃窃私语“那家伙简直不是人变的。”哈,他们是嫉妒,我知道。

  快到夏天的时候,我已经挣了五万多块,儿子从小学念到高中,这些钱应该够了吧?到高中毕业他已经算个大人了。这段时间我的状态越来越不好,经常觉得累,头痛,莫名其妙地痛。人虚脱的厉害,象滩泥一样,仿佛倒下去就爬不起来了似的。我决定再干几天就下山。从上山到现在,我还没回去过呢。

  不料老婆来了,我把钱交给她,她捏着厚厚一叠钞票,泪水顺着脸不停地往下流。我看着她,她抬起一双让我心碎的眼睛,我默默地看着,突然觉得心里一阵绞痛。“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她终于开口了,“你放心走吧,我会把儿子带大的。”她说着就泣不成声了。“怎么回事?”我问。“有人在泥巴山上看到刘三的尸体,还有你的。”她终于号啕大哭,“我去看过了,确实是你的。”我的脑子里一阵轰鸣。

  我的确已经死了。我在崖下看到我的身体,已经生了蛆。我的老婆和儿子是孤儿寡母,我不忍心他们这样可怜,真的不忍心。

  然而我该走了。

  儿子。

  亲亲儿子。

  听妈妈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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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7-2013 01: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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