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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异短篇] <<阿伦玄谈笔记>> 第1篇:戴枯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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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5-2013 09:5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戴枯叶的人>>

   路边的包子摊很多。但我家对面这真叶记包摊开了数十年,买的包子当然不错,皮薄馅厚。馅蓉极其幼滑,豆沙、豆蓉、花生、 莲蓉、芋蓉、奶黄、椰丝等各有特色,还泛着一股独特的碳香,是用炭火炒馅之故。吸引我的不只如此,真叶记老板添叔还把包子捏成百种栩栩如生的形状,笑脸、兔子、小熊、箭猪、苹果、莲花、红桃、甚至英文字母,再用毛笔蘸上鲜红的火龙果汁为包子画龙点睛。曾见一个小女孩买了喜欢的包子,兴奋地咬一口嘻笑道:“妈,看!我早餐吃E字母耶!”令我更感兴趣的是添叔非比寻常的性格与举止。满头白发的他虽已接近耳顺之年,然性格还是一贯的夸张式开朗豁达,响如洪钟的笑声常从他那老旧的小摊传出。他笑得异常尽情,常为点小事捧腹狂笑。有次笑得剧烈,竟不小心把装满零钱的塑料碗弄到,硬币落地开花般洒落满地,见此景,他竟笑得更厉害了,最后连假牙也掉到地上。
   由于摊子在车水马龙的大路旁,添叔常带老人、小孩与动物过马路。有次,他冲前抱起路中央遇险的野狗,野狗受惊下在他手臂上狠咬一口,“啊--”一声痛叫后添叔还是把它抱到对面的路旁。满手鲜血的他还嘻嘻哈哈说什么“原来我的玉手比包子好吃多啊!”。虽然看似疯癫,我总觉他有着深似海的城府。
然而,最令我搔头的是他戴在胸口上那片泛黄叶片。这叶片手掌般大,叶缘破碎。从叶形可以断断不是本地植物。除了叶脉清晰,根本毫无美感。叶片镶在透明塑料层里,从划痕可看出它已历经多年沧桑。叶片系在银链上,戴在胸前异常笨重。虽然他放在衣内,但浮出的轮廓却很明显。到底这片残叶是什么样的“真叶”,我从小迄今问了不下百次,他总说那是正宗大麻叶或其他无聊透顶的答案,以致我渐渐放弃了追问。

年终,四处烟雨灰蒙。我坐在添叔的摊子吃着包子,蒸气从高叠的木蒸笼散发,眼前的雨景显得更为朦胧。等人客都撑伞走了,我随手指向对面的马路说:“看,那里有只漂亮的女鬼要劳烦你带她过马路!”,添叔听了呵呵憨笑。不久转身到餐车后座拿出一个木箱,从中拿出个陈旧的相框,递到我手中。镜片后是一小张旧得褐黄的报纸,旧得边缘也开始霉了。我整一整眼镜细心阅读。

(1973年7月27日) 知名灵修团体宇宙全我协会诚邀印度咕噜霖甘&#61598;穆达大师于本周末光临台山会馆与大众交流结缘。大师乃印度恒河(以南)孔雀派占星学大匠,以其独创叶脉占相法闻名中印。在内陆有“天竺鬼谷子”美誉。此番到访收费随喜,各方同好万勿错过。

“哦?你当年有去拜见这人吗?”。
“有,当时随行的还有3位朋友,占星师首先要我们快速地以直觉在竹篮抽取一片桑叶,这即是与我们一生相应的叶片,他再从叶脉纹路解读你人生的三衰六旺、起伏转折。然后以一种极罕见的文字符号写在纸上,为我们一一解读。他首先拿出四张纸,解读的是老友阿文的命盘,从家人人数与生肖说起,再说到他童年那场火灾、父母的离异、初恋、高中那场大病、父亲再度置产、姐姐早婚、大一的辍学、半年的失业、前年的旅游、去年的小车祸等,然后,再开始预说未来的一切,这样一路说到74岁患肺疾离世!
个个听罢倒抽了口凉气,双手不觉盈拳。出自他口的,竟比阿文记忆中还要清楚!他一脸惨白,开始担忧他两年后那场大劫数。我当时满手冷汗,决意要在最后让他解读。接着,他对佩佩与杰逊的解说都奇准无比。似乎在15分钟内已对我们了若指掌,一生的各个阶段均在他那深邃的眼前裸露无遗!
  终于,他缓缓拿出我的桑叶与命盘。我簌簌发抖地望向那张命运之纸,‘啊---!’禁不住大声惊叫,握在他手里的那张纸竟然不满一页!这一吓非同小可, 我突然抢过自己的桑叶,跳起后头也不回奔出大门。之后,我把自己关在暗房里昏噩度过,就像死了一样。直到13日后重生,回到生活岗位。”
“令你重生的是什么样的奇迹呢?”我立即问道。
“我用13天在暗室里培植了一种叫做。。。拥抱未知、接受一切巨大变动与死亡的勇气。它随着我年纪增长而茁壮。你说我迷信也罢,我以这种‘只有今日’的生活方式活了数十个年头。”
“看来你心态的转变已让你超越了命运之掌,如果真有命运的话。”我笑道。
不觉天已微暗,雨也停了。雨天客少,添叔把三大笼卖剩的包点抛到后方的草场,一群饿狗立即围上来大快朵颐。
“卖剩这么多还丢掉,还有赚吗? ”我不解地问道。
“赚!当然赚!每天我都赚很大笔!”说完拍掌大笑地走开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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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7-5-2013 11:41 AM | 显示全部楼层
此文不符合版規規定格式,請修改,否則三天後將直接鎖貼,屆時需短消息版主重開才能進行編輯。

謝謝你在本版發表,只是在版塊內發帖前先閱完版規是種網絡禮儀,希望網友們都能遵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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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6-2013 12: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你好,为符合版规,[原创]标签已给你摘除,此版只收原创作品,无需多做声明。
另,此作品虽分类为短篇,下一章也请发在同一主题,只需按‘回复’操作即可,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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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6-2013 09:53 AM | 显示全部楼层
layzicfish 发表于 27-5-2013 11:41 AM
此文不符合版規規定格式,請修改,否則三天後將直接鎖貼,屆時需短消息版主重開才能進行編輯。

謝謝你在 ...

谢谢您。但我不太会修改, 可以麻烦您帮我删除吗? 我迟些再以合格的方式开过帖。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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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4-6-2013 01:0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夏雪宜 发表于 24-6-2013 09:53 AM
谢谢您。但我不太会修改, 可以麻烦您帮我删除吗? 我迟些再以合格的方式开过帖。谢谢

不再版主已幫你修改成正確的格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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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4-6-2013 01: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layzicfish 发表于 24-6-2013 01:09 PM
不再版主已幫你修改成正確的格式。

谢谢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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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5-6-2013 03:3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簡單來說說教意味頗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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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3 11:58 AM | 显示全部楼层
<< 冥城寻亲 >> 

“放下愁绪 今宵请你多珍重; 哪日重见 只恐相见亦匆匆。。。”
~ <<今宵多珍重>>


阴暗茅屋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一股浓烈的甘文烟。屋中央放置着一张旧式木桌。木桌前后对放着两张太师椅。桌面散满了白米桌则放着一堆白米,呈小丘状,白米堆中央插放着一粒浅黄色的蛋。蛋上写着吴毅明的生辰八字,八字后也写着他的忌日忌时。木桌前对坐的是道貌岸然的中年汉子与一名妙龄少女。少女如花似玉,妆扮时髦,娇嫩的脸庞上却有着一双聪慧伶俐的双眼。

廖老首先打破了沉寂:
“虽然我知道这方法,其实还没有用过这种‘出窍寻人’的途径。在还未开始前,我要你再三考虑再作最后决定,要放弃还不迟,因为。。。 ”
“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再考虑。”小兰坚决说道。
“既然那样,你听好了,待会儿我用法力将你的顶部脉轮开启,你的元神出去游后,会从这个世界跨到他存在的那个界域。至于是哪个界域,我却不敢确定。极有可能是记载中称为‘黑光冥城’的大城市 ,无论如何,过程中你必须将意识集中在第三眼,然后用尽全部精神不断忆念、忆念着他。这样,法界意识自然就会把你引到他身边。但那个界域的时间和人间大大不同,我不敢肯定他已经蜕变到什么程度了。或许完全没有蜕变,这个也很难说。”
“如果去错了界域,或找错了呢?我应该怎样辨识? ”小兰问道。
“这要靠你自己的信念与第六感了。如果错了,就在第三眼处再加强你的忆念,这个忆念的能量自然就会把你拉到相应的地方。我已为你恭请了遮利天界的哈奴曼飞猿作为你的守护灵,他会在暗中守护你。在黑光冥城里如果看到有个粉红色、像黑洞般的现象,必须立刻离开,不然被那股能量扯进去,便进入另个界域的母胎,不会再回来人间!切记切记!”
小兰点了点头,心中却另有打算。
廖老口中念念有词, 同时以粗红绳将那充满牵引能量的孔雀蛋系在小兰的眉心。
小兰眉间紧锁,闭目冥思。。
廖老忽地使力敲击桌旁的大铜磬,“嗡---------”
磬声萦绕四周,顿时将能量场激活,屋内进入一种奇异的能量频率。
数十秒后,小兰的意识也随着空中的余波在茅屋内销声匿迹。。。

  黑暗中静如太古,突然眼前一亮, 小兰感觉自己已经在不知名的时空内急速飞 梭, 四周黑无一物,四周散发着很重的湿土味。四周无半丝光线,空空如也,仿佛在宇宙大爆炸还未发生,天地尚在混沌之中。
心想这不是她要寻的地方,小兰便即刻将意念集中于眉际,加强忆念。
这么一来,飞行的速度顿时加快。自己就像站在一团棉花状的‘筋斗云’上面。
  不久,突然“啪”一声,她感觉冲过了像水面那样的一层隔阂。顿时发现自己一动也不动,悬挂在夜晚的高空。这里无星无月,下面是个漆黑的大城市,密密麻麻布满黑色的建筑物。漆黑中却见有成千上万的白点在移动。“这就是黑光冥城吧?”正想走近城市,才发现自己处于人类“星茫体”状态,没有了脚部。于是又将对吴毅明的忆念系念在眉间,很快地,已飞进在冥城里。
   冥城里处处是形状怪异的黑泥屋,方才所见的白点,原来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它们都呈白色半透明状态,身上的轮廓发出白色微光, 犹如海里的水母在深夜里发出幽光。
整个冥城都是由湿漉漉的黑泥造成,天上连微弱的星光都没有,籍它们身上发出的微光才能看见湿滑的黑泥街道。它们有的趴在地面上慢慢吃泥,有的拥挤地躲在黑泥屋里,有的则不断像鸭子般嗄嗄叫,似乎在闭着眼睛闲聊。
小兰以意识力穿梭在黑暗湿漉的大街小巷,不断留意着它们的脸孔,却没有半个有毅明的轮廓。
印象中似乎过了数个小时,心里不免急了。蓦地突发奇想,她把若有若无的身子停了下来,集中所有精神去冥想毅明的容颜,同时下意识不断默默呼唤。黑暗中,她感觉自己如一束白光飞快地前进。不久即飞入一个黑泥窟里面,不断往下深入飞行。漆黑中,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的背影。
女孩那半透明的孱弱身躯泛着优美的蓝光,与它们大是不同。 
“打扰一下,请问。。。。”还未问完,女孩却已转过身来。
“毅明!啊---------”望见女孩稚幼的脸蛋那一刻,简直青天霹雳,那女孩的脸孔,正是毅明的 那张脸!只不过,昔日那粗犷的男性气概,已完全被女孩那种娇嫩稚气所替代。
“毅明!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
“姐姐,你从哪里来?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叫我。。毅明?”女孩说起话来却如大人般成熟。
“你是毅明啊,怎么会阴差阳错变成这幅模样?”小兰急得不知所措。
“我听鲁塔玛说,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属于日月界的,后来转生到这里。我叫海伦尼。”女孩道。
“不是的,你是毅明,你变回之前那样吧!我们一起回去,或者,我。。。我留下来!”
女孩听了,微笑道:
“或许是很久以前的事吧,现在不同了。万物都是恒变的,你说的‘毅明’已经不再存在!你们以为毅明逝世后就是毅明的灵魂,那是一厢情愿的说法罢了!你明白吗?”
“不可能!那你怎么会人间的语言?你是毅明!你在故意骗我”
“我在冥城里还没有完全成长,因此心里还残留着一些日月界的习性,相信不久后,我就可以像他们那样说话了!”女孩解释道。
女孩又高兴地说道:“鲁塔玛还说当第一颗紫色星星出现时,我会转变漂亮的另一个人,名叫雅思娜!”说完,她见小兰泪流满面,不禁努力解释道:
“万物就再不停在变啊,就像你。。。”突然用小手掌按着小兰的心脏部位。
小兰便像进入了另个梦境一样,见到自己满面黑须,站立在沙场狂风中,雄赳赳地挥动着双斧。
不到数秒,小兰已醒了过来,发现女孩在面前,又嬉笑地解释道:
“现在你明白了吗?在你前一段生命期,你是个英勇的男人!那人如今也不存在了!”
小兰一时不能接受这个荒唐至极的打击,大声哭道:“带我到那粉红色的黑洞,我要留下!
毅明-------” 小兰忽地冲前想将她(他?)紧抱。
小女孩的动作却快得惊人,有如光线般往后飘了数尺,小兰于是扑了个空。
这时,那张毅明的脸已经变得怒气冲冲,就像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女童。
她以幼嫩声音大声喊道:
“你真是冥顽不灵,给我回去-----!”
身子突然旋风般飘起,“啪!”一掌拍向小兰的额间。
小兰顿时往后疾飞,由于冥城是日月不到之地,她根本分不清四面八方,只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深得无底的山谷,身子不断下坠、下坠,似乎永无止尽地下坠。。
小兰惊慌大叫,手足猛力挣扎,这时,朦胧中听见“吱------”一声猿叫。 
随之,鼻下的人中部位一阵刺痛,刺痛将她从神秘的界域扯回人世间。她再次嗅到浓烈的甘文烟,发现自己从椅子跌到地上,廖老将她扶起,不断将追风油涂抹在她的太阳穴。。。
“怎样? 找到他了吗?”廖老问道。
小兰没有回答,静静坐在水泥地上。思索了良久,最终,她将凌乱的头发稍微整理,慢慢爬了起来,从手袋中取出一封红包,放在散满白米的桌上。
“不必白费心机了,无意中找到更有意义的收获。”说完,那唇膏模糊的嘴角淡淡一笑,走出简陋的茅屋。

夜幕已垂,她打算把车驶到附近一间著名饭店享用晚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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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3 12:0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 减肥 >> (儿童禁阅)


玉莲是越成集团的区域主管,她身子肥胖;肥胖的女人其实不难看,她们通常都会有着比较白皙的肌肤,该丰满处也多数不令人失望。令人彻底失望却是她的心地!进入职场前她也委实不坏,可是踏入社会染缸后身怀大志,拼命力争上游,不久即学会了许多生存手段,习惯麻木地踩着许多人作垫脚石步步高升。喜欢背后搬弄是非、从中挑拨、承上欺下、设计圈套引人如瓮、布局如棋、散播谣言惑众。。各种心机配上她精湛的演技(或说精致的面具),年纪轻轻地就成了职场老狐狸。在她办公室政治下受害的人不胜枚举。在她管辖的办公室内,三台复印机内更装有微型窃听器,用以监督自己的心腹及异端,复杂的人格令人敬而远之。
刚进入公司一年的莎敏当然也逃不过这老佛爷的专制暴政。据说她专修生物系,毕业于国外大学,不仅智商高人一等,连身高也比一般亚洲女性高出半个头。性格上则随和而沉默的她,除了眉目清秀、身段修长外,最抢镜的是她那棕黑色的天然长发,不论束成马尾、前披、后披、侧绑等都飘着浓郁的女人味,成为公司里每个男人养眼的焦点。单是这点,就足以让玉莲妒火四起。从而在多处故意为难。。。
昨天,莎敏却意外地约了玉莲今晚吃饭,玉莲也按耐不住好奇心而爽快赴会。
“这狐狸精邀我吃晚餐到底想干什?好,我就想看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玉莲在餐厅里自忖。
七点半一到,莎敏那棕黑长发便在门口出现,她在远处望到了玉莲,连忙招招手走来,满脸微笑。 “哼,多么虚假的笑容。”玉莲点了点头回应。
“这里好难找车位噢。来,点东西吃。刚拿到了点花红,这餐由我请。”莎敏将菜单递向她。
“你吃吧,我才见过刘总,顺道吃了点东西。我要杯温水就可以”她熟练利落地推掉这种人情债。
莎敏没趣地点了些小食,谈谈最近的天气后,说道:“最近公司那场大工程,若不是你的人脉,不可能接到这。。。”当然,只有玉莲自己知道这工程究竟是谁接成的。然而听进耳里却没有半点自责,反对自己抢功劳的妙计感到自豪。
“有时候真佩服你那种果断又准确的方式。。。”莎敏就那样一面吃着苹果派一面奉承吹捧了整20分钟。
“莎敏,你还有什么其他事情要说吗? ” 马屁如香水,过量就明显地变得俗媚。
莎敏愣了一下,很快装自然地说道:
“嗯。。。其实,今天我是想要和您分享一些健康心得。。。”
“妈的,讲了那么多,原来又是那些什么直销、横销、吹箫! ”玉莲翻了个白眼,在心里说道。
“这产品我从小就吃的。。”说着从公事包里拿出本小册子,打开后放在桌上。
“哈,这就是我吃不胖的原因!它是纯正草本产品,里面的有机番泻叶帮助每日把过多的油脂排出;里面的有机圣约翰草帮助我控制食欲,还有超小分子的车前草籽壳。。。。”她滔滔不绝地推销着产品,从创始人、背景一直说到功效如何如何。
“。。。我敢担保您会在两个星期内减去最少5公斤,不然的话我把钱还给你。”看到莎敏那种信心,她也不禁有点动心。
“其实很羡慕你的肤色和丰满,如果你再甩掉一点,那时每个男人。。”
“多少钱? ”玉莲打断道。莎敏像是不好意思开口,她翻开价格那一页,指出价钱。
“什么!一个月要八百多块?”玉莲提高声量道。
“其实嘛,便宜的到处都有,但这是天然有机。。。”她又花上十分钟说出上线曾对她说过的话。
听到一半,玉莲望望手表给予暗示。
“好好。玉莲姐,这样吧,你把这两罐先拿去吃,等两个月后你瘦了10公斤再付钱吧”说着,笑盈盈地从包包拿出两罐递到玉莲手中。
“那也好,我有事先走了。。”她接过产品后离座。
“好,啊,是了。服食后清理宿便过程偶尔会有点腹痛,那是绝对正常的。真的谢谢你的支持啊!”莎敏送到餐馆门口才止步。
玉莲回到家后,在当晚便开始服用产品。自此日日服食,半个月后,已经明显瘦了半圈,虽然排便状况并没有丝毫改变。她的步伐开始变得轻盈,脸上露出更为自信的笑容。
昨天早上,玉莲突然收到莎敏的一封电邮,说家里有急事必须立即回乡处理。
没有人想到,自那天起,竟再也没有人看到莎敏那棕黑色的秀发。。。
一周后,公司尝试以各种方式联络莎敏都没有丝毫结果。不久,公司高层觉得她无故缺席,毫无责任感。在法律上,也当作毁了工作合约而自动解雇,连最后的薪水也没有领取。
第三个月中旬,玉莲吃完了产品,停了两周没有服用,身段仍然持续瘦下去!这两个月内她竟已甩去20公斤,她买了许多小号的新衣。虽然脸色带点苍白,眼看自己从臃肿变得苗条,她嘴角成日露出得意的笑容。为了继续腰瘦下去,第四个月,她决定自己到直销公司购买产品。奇怪的是直销公司亦没有莎敏的户口记录。她只得自己开了个户口,一口气买下5罐。相较于莎敏那两罐,直销公司卖的产品有着更浓的药草味。
七个月后,玉莲仅41公斤,可以“枯瘦”来形容,虽然她背后的节节椎骨已经浮突得明显而恐怖,她苍白的嘴却笑得更为得意而自信。努力服食产品之余,她还打算参加传销公司的年度减磅大赛。
第九个月,因为身子过虚,刘总命令她在家里休养两周。区域公司里的同事们简直如度蜜月般高兴。
那个星期三早晨,公司传来玉莲的死讯!据警方报告:她躺在自家的床上死亡,全身瘦得像索马里的饥民一样,两颊深陷,枯黄的脸皮包裹着她头颅,嘴含微笑地离去。。

当天傍晚,两位法医将玉莲尸体从喉部中央切至下腹,再架上钢制的开膛器,启动按钮,“喀啦------”一声枯瘠的胸膛应声大开。只见从喉咙至肛门竟布满了成千上万的黑色水蛭,满得没有丝毫空隙!
久藏体内,突然见到天日,满满的水蛭群纷纷快速地向尸体外的四周“跨行”。两位法医吓得直窜门外!
这时,干瘪的心脏里突然钻出一只如青瓜般大的水蛭,这水蛭的其中一端竟长着如女人般的棕黑色头发!发丝被血液及体液沾湿。它狡黠地跨越过许多小型的水蛭,诡异的头发前后甩动,快速跨行到停尸桌底下一个非常隐蔽、阴暗的空位。打算静静地、耐心地匿藏一段时日。。

(完)

~阿伦玄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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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11-2013 11:2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 踩高跷 >>

“今天的收获不错!”
小刘将手上的黑泥擦在及膝的牛仔短裤上。
然后不断在玩赏那个清朝初年的瓷枕、三十年代的娘惹铜镯以及那个罕见、雕有古朴兽纹的翡翠玉牌。
一回到自己的流动巴士屋,他马上把盗墓的猎物拿到屋内的洗手盘,将古物洗了又洗。最后,满意地摆在桌上拍照,随后,又把照片上载到欧洲著名的拍卖网站。不到15分钟,经已有十余人出斗价相争。
他写了封电邮吩咐熟悉的拍卖师处理,自己则到流动屋内的浴室洗澡。
流动屋停泊在荒坟附近的森林里,他全身浸泡在浴缸,点了一支雪茄,一边品尝着馥郁的烟草香,一边欣赏窗外苍绿的热带雨林。
突然,“嚓!嚓!嚓----”怪声不断从流动屋的另端传来。
“谁!----”小刘放下雪茄大喝一声,立即从浴缸起来,随手用毛巾围了下身,静静到抽屉里拿出特制的十字弓,然后蹑手蹑脚走到窗旁。
突然“嚓!嚓!嚓!。。”又起,似乎正快速向后方逃离。
当他走到流动屋外面的时候,却连半个影子也不见。
手持着十字弓伫立,观察了十五分钟,他才松了口气,开始检查四周的可疑足迹。
当他蹲下细看的时候,不禁倒抽了口凉气。所谓的“足迹”竟然像踩高跷那样!不同的是----左右两边的“足迹”深而细长,刺入地面约半尺深。
在两道“足迹”中间,竟还有一道拉曳的痕迹。
直觉告诉他:有人在森林里快速地踩高跷,同时握着一支长棍在后面支撑,作为平衡作用。平衡棍置于身后,于是在左右“足迹”的中间划出一道长长的拉痕!
他吸了口气,往前追踪这奇怪的足迹,“踩高跷”的痕迹到了附近的小溪便消失无踪了。
“必定是附近的村民来搔扰,脚踩着竹片削成的高跷,想必也会在夜里乘虚而入,好!令伯我就陪你玩个够!!”想到此,他哼笑了一声,走到流动屋的储藏处,取出一打十字弓的钢箭头。箭头锐利得冷光四射。
天色渐暗,众虫蚁开始吟啼。
他用咖啡机泡了一大杯浓烈的意式濃縮咖啡,慢慢呷完。再到驾驶盘下的监控盘,启动了尖端的测温警铃系统。圆周十米内若有生物靠近,测温警铃便会大声作响。
“来吧,令伯我今晚用钢箭欢迎你!”
他悠闲地躺在依窗的床上,右手始终不离十字弓。
除了雨林的虫蚁交响曲,深夜里并无任何动静。
镰状的月亮,从左边的窗口缓缓移到车顶的天窗,再缓缓移步到右边的窗户。
“哼,算你识趣,令伯今晚不和你计较!” 他放下了十字弓,顿时感到咖啡因已经失去功效。此时,离黎明约一小时,他闭上千斤重的眼皮,呼噜噜声不久便大作。
虫鸣渐渐疲弱,四周更显得寂静无比。
突然,“砰---”一声大响!玻璃碎片向四方迸溅。
小刘从梦中惊醒,却发现噩梦才正要开始!。
还未搞清楚发生什么事,却已感到一大支腥臭异常的脊椎骨已插入自己的咽喉,喉咙似乎已被刺破。
他强忍痛楚,睁大眼睛看个究竟。
眼前是个高度腐烂的女人头颅,充满红丝与脓液的双眼夸张地突出,如蛇眼般的眼睛忿怒地望着他。
女人头颅灰发散乱,头颅连接着浅紫色的肩膀,肩膀连接着一双毫无血色的死手。掌上的肉已经腐烂得隐约看见白骨,双手各握着一把古旧的匕首。
灰白的颈部以下并无血肉,似乎在这部分被腰斩成两截那样。颈部以下尚有一支粗大的脊柱,在小刘的喉中。。。
半截的女腐尸用两把匕首向后退了几步,在他喉中的脊柱也随着被拉出。
他正想抓起十字弓,女腐尸突然跃起离地,降落时,两把匕首的尖端正好落在他的胸前,随之,如发狂的野兽般以手中的匕首猛然地不断“跳跃”,在小刘的脸上、胸部、腹部“踩”成了多个血流如注的窟窿。。。
月色惨白,小刘的血已把他的视线染红。
一片红色中,他只望见‘她’,用匕首“踩着高跷”,急速地爬上了桌子,用半腐烂的双唇夹起那雕有兽纹的翡翠牌,再迅速跃出窗口。
窗外,那握着匕首的双手,苍白而有力,一步一刀,一刀一步。又像滑雪般离开了流动屋。月色中白得发亮的脊椎,在布满枯叶的泥地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嚓!嚓!嚓!嚓!------”
是他最后听到的声音。

(完)
阿伦玄谈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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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11-2013 11:30 AM | 显示全部楼层
<< 冥城寻亲 >> 

“放下愁绪 今宵请你多珍重; 哪日重见 只恐相见亦匆匆。。。”
~ <<今宵多珍重>>


阴暗茅屋内,潮湿的空气中弥漫一股浓烈的甘文烟。屋中央放置着一张旧式木桌。木桌前后对放着两张太师椅。桌面散满了白米桌则放着一堆白米,呈小丘状,白米堆中央插放着一粒浅黄色的蛋。蛋上写着吴毅明的生辰八字,八字后也写着他的忌日忌时。木桌前对坐的是道貌岸然的中年汉子与一名妙龄少女。少女如花似玉,妆扮时髦,娇嫩的脸庞上却有着一双聪慧伶俐的双眼。

廖老首先打破了沉寂:
“虽然我知道这方法,其实还没有用过这种‘出窍寻人’的途径。在还未开始前,我要你再三考虑再作最后决定,要放弃还不迟,因为。。。 ”
“我已经决定了,不必再考虑。”小兰坚决说道。
“既然那样,你听好了,待会儿我用法力将你的顶部脉轮开启,你的元神出去游后,会从这个世界跨到他存在的那个界域。至于是哪个界域,我却不敢确定。极有可能是记载中称为‘黑光冥城’的大城市 ,无论如何,过程中你必须将意识集中在第三眼,然后用尽全部精神不断忆念、忆念着他。这样,法界意识自然就会把你引到他身边。但那个界域的时间和人间大大不同,我不敢肯定他已经蜕变到什么程度了。或许完全没有蜕变,这个也很难说。”
“如果去错了界域,或找错了呢?我应该怎样辨识? ”小兰问道。
“这要靠你自己的信念与第六感了。如果错了,就在第三眼处再加强你的忆念,这个忆念的能量自然就会把你拉到相应的地方。我已为你恭请了遮利天界的哈奴曼飞猿作为你的守护灵,他会在暗中守护你。在黑光冥城里如果看到有个粉红色、像黑洞般的现象,必须立刻离开,不然被那股能量扯进去,便进入另个界域的母胎,不会再回来人间!切记切记!”
小兰点了点头,心中却另有打算。
廖老口中念念有词, 同时以粗红绳将那充满牵引能量的孔雀蛋系在小兰的眉心。
小兰眉间紧锁,闭目冥思。。
廖老忽地使力敲击桌旁的大铜磬,“嗡---------”
磬声萦绕四周,顿时将能量场激活,屋内进入一种奇异的能量频率。
数十秒后,小兰的意识也随着空中的余波在茅屋内销声匿迹。。。

  黑暗中静如太古,突然眼前一亮, 小兰感觉自己已经在不知名的时空内急速飞 梭, 四周黑无一物,四周散发着很重的湿土味。四周无半丝光线,空空如也,仿佛在宇宙大爆炸还未发生,天地尚在混沌之中。
心想这不是她要寻的地方,小兰便即刻将意念集中于眉际,加强忆念。
这么一来,飞行的速度顿时加快。自己就像站在一团棉花状的‘筋斗云’上面。
  不久,突然“啪”一声,她感觉冲过了像水面那样的一层隔阂。顿时发现自己一动也不动,悬挂在夜晚的高空。这里无星无月,下面是个漆黑的大城市,密密麻麻布满黑色的建筑物。漆黑中却见有成千上万的白点在移动。“这就是黑光冥城吧?”正想走近城市,才发现自己处于人类“星茫体”状态,没有了脚部。于是又将对吴毅明的忆念系念在眉间,很快地,已飞进在冥城里。
   冥城里处处是形状怪异的黑泥屋,方才所见的白点,原来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它们都呈白色半透明状态,身上的轮廓发出白色微光, 犹如海里的水母在深夜里发出幽光。
整个冥城都是由湿漉漉的黑泥造成,天上连微弱的星光都没有,籍它们身上发出的微光才能看见湿滑的黑泥街道。它们有的趴在地面上慢慢吃泥,有的拥挤地躲在黑泥屋里,有的则不断像鸭子般嗄嗄叫,似乎在闭着眼睛闲聊。
小兰以意识力穿梭在黑暗湿漉的大街小巷,不断留意着它们的脸孔,却没有半个有毅明的轮廓。
印象中似乎过了数个小时,心里不免急了。蓦地突发奇想,她把若有若无的身子停了下来,集中所有精神去冥想毅明的容颜,同时下意识不断默默呼唤。黑暗中,她感觉自己如一束白光飞快地前进。不久即飞入一个黑泥窟里面,不断往下深入飞行。漆黑中,突然出现一个小女孩的背影。
女孩那半透明的孱弱身躯泛着优美的蓝光,与它们大是不同。 
“打扰一下,请问。。。。”还未问完,女孩却已转过身来。
“毅明!啊---------”望见女孩稚幼的脸蛋那一刻,简直青天霹雳,那女孩的脸孔,正是毅明的 那张脸!只不过,昔日那粗犷的男性气概,已完全被女孩那种娇嫩稚气所替代。
“毅明!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你。。。”
“姐姐,你从哪里来?我不明白你说什么?你叫我。。毅明?”女孩说起话来却如大人般成熟。
“你是毅明啊,怎么会阴差阳错变成这幅模样?”小兰急得不知所措。
“我听鲁塔玛说,我在很久很久以前属于日月界的,后来转生到这里。我叫海伦尼。”女孩道。
“不是的,你是毅明,你变回之前那样吧!我们一起回去,或者,我。。。我留下来!”
女孩听了,微笑道:
“或许是很久以前的事吧,现在不同了。万物都是恒变的,你说的‘毅明’已经不再存在!你们以为毅明逝世后就是毅明的灵魂,那是一厢情愿的说法罢了!你明白吗?”
“不可能!那你怎么会人间的语言?你是毅明!你在故意骗我”
“我在冥城里还没有完全成长,因此心里还残留着一些日月界的习性,相信不久后,我就可以像他们那样说话了!”女孩解释道。
女孩又高兴地说道:“鲁塔玛还说当第一颗紫色星星出现时,我会转变漂亮的另一个人,名叫雅思娜!”说完,她见小兰泪流满面,不禁努力解释道:
“万物就再不停在变啊,就像你。。。”突然用小手掌按着小兰的心脏部位。
小兰便像进入了另个梦境一样,见到自己满面黑须,站立在沙场狂风中,雄赳赳地挥动着双斧。
不到数秒,小兰已醒了过来,发现女孩在面前,又嬉笑地解释道:
“现在你明白了吗?在你前一段生命期,你是个英勇的男人!那人如今也不存在了!”
小兰一时不能接受这个荒唐至极的打击,大声哭道:“带我到那粉红色的黑洞,我要留下!
毅明-------” 小兰忽地冲前想将她(他?)紧抱。
小女孩的动作却快得惊人,有如光线般往后飘了数尺,小兰于是扑了个空。
这时,那张毅明的脸已经变得怒气冲冲,就像一个被抢走玩具的女童。
她以幼嫩声音大声喊道:
“你真是冥顽不灵,给我回去-----!”
身子突然旋风般飘起,“啪!”一掌拍向小兰的额间。
小兰顿时往后疾飞,由于冥城是日月不到之地,她根本分不清四面八方,只感觉自己似乎掉进了一个深得无底的山谷,身子不断下坠、下坠,似乎永无止尽地下坠。。
小兰惊慌大叫,手足猛力挣扎,这时,朦胧中听见“吱------”一声猿叫。 
随之,鼻下的人中部位一阵刺痛,刺痛将她从神秘的界域扯回人世间。她再次嗅到浓烈的甘文烟,发现自己从椅子跌到地上,廖老将她扶起,不断将追风油涂抹在她的太阳穴。。。
“怎样? 找到他了吗?”廖老问道。
小兰没有回答,静静坐在水泥地上。思索了良久,最终,她将凌乱的头发稍微整理,慢慢爬了起来,从手袋中取出一封红包,放在散满白米的桌上。
“不必白费心机了,无意中想到一些不曾想过的事。”说完,那唇膏模糊的嘴角淡淡一笑,走出简陋的茅屋。

夜幕已垂,她打算把车驶到附近一间著名饭店享用晚餐。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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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11-2013 11:3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 深夜潜水 >>

一月如钩,高挂在海上的夜空。
船在离岛不远的海中停下,抛下了锚。环顾四周,一片黑蓝色的汪洋。无数的浪花中闪动着镰月的淡光。
鸿滨与队友们迫不及待换上潜水装束与设备,不打算下海的几个队友则在船甲板坐下,悠闲地用牙咬开啤酒盖,打算聊到天明。
经一番准备,鸿滨与数名队友咬紧了氧气筒的输气嘴,坐在船缘,一手按着潜水罩,一手摆了个v字手势,兴奋地护着后脑,“扑通---”一声向后倒身下水。

西雅丹岛水绿沙幼,岛身在水里呈罕见而巨型的圆柱状, 圆柱由无数的珊瑚礁及七彩活珊瑚组成,水族种类丰富。由于造型奇特,乃是深潜爱好者的天堂,称它为“镇海巨柱”。
鸿滨腰间戴的铅块让他身子慢慢往下沉,四周的海水也越来越寒冷。
额头上戴着的电筒把珊瑚及海草照得 发出各种色泽的荧光,发出荧光的珊瑚群缓缓摆动,一如无数的合唱团员,陶醉在歌声中徐徐晃动身子。
各种七彩斑斓的热带鱼羞涩胆怯地在珊瑚中探出半个头望着外人。。。
正入神欣赏着各种珊瑚的色彩。一条罕见的蝴蝶状小鱼在眼前展翅游过,他赶紧用相机捕下这惊艳一幕。身子愈往下沉,愈感受到海水在耳朵及胸膛的压力,鸿滨大力吸了一口氧气,调节呼吸。这时,数条黑白环的剧毒海蛇结伴在他眼前游过,他向后退了数尺避过。。再徐徐环顾四周,三尺之外一片漆黑的海洋。想起童话中的小木偶在鲸鱼肚里是不是这样呢?
看看腕表,离集合时间还有半小时,他便把潜水衣的气体释放出更多,身子继续往下游去。
一只海龟眼前游过,悠闲地游向一团不起眼的海藻,一头栽进去后,便不见了身影。“咦?竟有个洞??”他好奇地游近这神秘入口。拨开团团海藻,额上的电筒发竟照出一条由雪白珊瑚石筑成的通道。鸿滨从膝旁取出潜水刀,打算入内探险一番。通道壁除了珊瑚石外,竟还嵌着罕见的贝壳。他伏下身子匍匐前进,心中疑窦大起,怀疑这便是传说中的龙宫入口!
通道渐行渐窄,此时身子再难以前进,他不惜冒险卸下身后的氧气筒, 先将氧气筒推向前方,自己再用肘部慢爬向前,口中则紧紧咬着连接氧气筒的输气嘴。
约5分钟后,已到通道尽头,窄壁突然敞开,一个宽敞的海底洞穴呈现在眼前!
洞约五层楼高,整个洞壁满是色泽绚烂的海蛞蝓,发出阵阵浅青及浅蓝色荧光,四处一片幽光,俨然是个惊世奇景!
洞中央是一座布满青藻的大石,鸿滨背上方才除下的氧气筒,游向大石想看个究竟。只见大石约有三个人的高度,洞里虽不见天日,上面的海藻却长成深绿色。他深感纳闷,正在啧啧称奇。忽地,一个人影在石后快速闪过。鸿滨吓了一跳,随之充满戒备地沿着大石绕到石后。
在这结合蓝色与青色的幽光下,竟有个半身赤裸的长发美女!只见她悬浮在海底洞穴里的半空,五官甜美,肌肤雪白,身材更上浮凸而纤细,长及腰际的棕黑色头发在身后随着水波飘逸。张着暗色的一双大眼望见鸿滨,突然嘴角嫣然一笑,往后翻了个利落的筋斗,便在水里的半空中翩翩起舞。她穿着海藻编成的裙子,舞姿优雅动人,一下如游鱼在水中自在穿梭,一下又如柔软的海蛇快速抖动,一下又如水母般缓慢地浮动。
婀娜的舞姿让他看得如痴如醉,也不知过了多久,鸿滨下意识地游近了她,乘她缓缓舞动的时候, 轻轻地伸出手,大胆搂起她的纤腰,她惊了一惊,却没有反抗。此时,他才看见美女的双眸如海洋般的深蓝与可爱,便静静地将她送入自己的怀抱里,心中丝丝暖意。他吸了一大口气,暂时从口中取出输气嘴,凑过去一亲她那丰厚的美唇。
就在那一刻,舌头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异样感觉,犹如许许多多粒状的肌肉组织轻吸着他的唇舌。这一惊之下,马上推开那半裸美女。从那性感的双唇间申出的竟一条七八寸的褐红色长舌!细看下,简直就是墨鱼那种长满吸盘的触手。此时更察觉到她耳后有个弧形的切口,虽然不大,却看得是像鱼一样的红腮!
这一吓非同小可,他火速将输氧器塞回口中,转身逃命般游向方才那个通道。这时他才猛然想起一项明显的差异----这女并无任何深潜装备!
立即使尽全力划动脚上的蛙鞋,以免让女怪缠上。
不到十秒,已然在通道中快速匍匐,紧急中只管逃命,也不知女妖是否已经追到了身后。就在那一刻,突然察觉到输气嘴中的氧气“嗖---”一声响后便停止了。
他颤抖的手抓起氧气存量标一看, 标上显示氧气量已然到了尽头!
洞口就在不远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孤注一掷,把氧气筒及一切装备马上除下,憋着最后一口气冲向出口。。
在冲出了像门帘般的数团海藻后,此刻,他身在巨柱的中央,却迷失了方向,竟不敢肯定上与下的方向。 突然,远处白光一闪,他立即使尽全身力气,冲向那个方向。。
也不知过了多少秒,“噗--”一声他成功冲出了水面。
庆幸自己逃过了鬼门关,下一秒,竟发现自己不仅冲出了水面,更冲上了海上的半空,仿佛这地球丧失了地心引力!
此刻悬浮在半空,他嘶声大囔,虽然自己就在眼前,船上的队友竟没有一个见到。他一面嘶叫,一面在空中猛力挥动双手“嘿----!”
船篷上,数只海鸟被惊吓得慌忙飞去。眼前的队友们个个却像耳聋眼盲了一样!
“队长!队长!我在这------”话未说完,一条巨大如船的墨鱼爪从海面伸出,闪电般将他悬浮半空的身子卷起,飞快地将他拉入深海,对于这庞大如船的黑爪,队友们竟也视若无睹。。。
巨爪紧箍着他的身子,急速往深不可测的海底下坠、下坠。。。
突然,在水中看见一物,正往海面浮升上来,那正是鸿滨的“身体”!
腹部肿胀,四肢下垂而背部向上,像一粒氢气球,不断在水中上升。。
他下坠的速度更快了,心里有种极不祥的预感:这样的下降会永无止尽。
看着自己的身体渐渐远去。。
心中起了一股懊悔,这股懊意却在他脑海中唤起了妻子在出门前说的一句玩笑:“海岛的野花不要摘哦。。”

潜水团队发现了鸿滨的浮尸,由于筒内的氧气还剩八成,死因迄今是潜水界的一个谜团。。。

(完)
阿伦玄谈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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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2-11-2013 11:35 AM | 显示全部楼层
<<黑色天堂>>

上世纪末,街上的轻年不穿阔大的球衣,不把帽子戴在侧,见面也不说“Yo! ” 。在R&B 与饶舌还未登基前,那是个属于重金属摇滚的皇朝。这类音乐主题总是拥抱着黑暗、邪教、魔鬼、死亡与颓废。我当年与数个马来朋友蓄着蓬松长发,常穿上诡异的骷髅图黑衣到处游荡。喜欢以嘶哑高尖的嗓音喊唱出屠者乐团(Slayer)畸形扭曲的歌词。
我至今不知为何那个年代那样流行着黑暗,崇尚着堕落。
我清楚记得:在泥瓦纳乐团主音Kurt Curbain 吞枪自轰的那一年,我越洋到洛杉矶某野鸡学院的放牛班修读设计。

院里真正想求学的人不多,就只有常被我们讥笑的那几个老土怪。当上帝之肉(God Flesh)主音发第5张唱片那一年,我结识了隔壁分院的杰夫肯宁,我对他崇拜之至,只因他在中学已经混熟了当地各区的黑色地下架步。其中一种黑色架步属于秘密会员式,也就是秘密组织(Cult)。经杰夫的穿针引线,我幸运地加入了‘天堂密侣之音’。其实,杰夫的妹妹凯蒂正是该组织的首领!
她见我身材魁梧粗壮,手臂青筋浮现,便叫我打开手掌,用尺略量过我虎口与食指尖的距离,嘴角阴笑一下,便答应了我的加入。当然,高昂的会费是不能少的。第二天,我被安排到组织中心附近的纹身铺,按照规矩在我膝部后侧纹上一只红眼睛的三腿黑蛙,纹身我多得是,但要命的是在舌尖戮孔戴上圆环!但我也忍痛照做。完成了这两个程序后,才算正式入会。当我再次进入会所的时候,好多女同伴为我献上香吻作为见面礼。
虽是地下组织,运作却是井然有序,很系统化。进出会所必须经过底楼的行政处,再从女厕的尾端经指纹辨认后,才进入往下走的楼梯。地底下共三层的活动处就是我们的活动中心。一个多年没有阳光的天堂!中心地下的面积竟有五见店铺那般阔大,这是我没有料到的,里面除了中层的大舞厅外(我们称祭坛),四周的大大小小的房间也有上百,其用途不言而喻。
组织的女孩大部分喜欢做典型黑色歌德式(Goth)打扮,这与庞克文化不同的是:黑歌德以黑色为主。女孩喜欢上很白的粉底,涂上深黑色唇膏,在眼缘画上黑线(尤其眼下缘),也喜欢穿上性感暴露的黑皮革衣着。其中一位令我神魂颠倒的叫罗希娜,罗希娜除了拥有销魂的眼神、性感的厚唇与曲线,在她两额角还入植了不太尖锐的角型钢块,像足一对发育中的妖角,啊,这冷艳性感得超标的小魔女!
我其实来自道德、伦理与宗教规范异常严苛的家庭,对于性,压抑得严重,从小性格极其内向木讷(实则内心汹涌澎湃)。17岁时,也就是温哈伦乐团(Van Halen)主音入狱的那一年,我结识了全校最早熟的男生刘育盛,他开导了我,他叫我接受与尊重自己的生理需要。
“停止用你那道德与宗教制成的盾,去疯狂对抗生理与身体的矛!别再禁锢自己的本能。”
记得他是那么富有哲学味道地告诉我。于是,我成功接受了自身源源不绝的荷尔蒙。育胜的开导仿佛激活了我内心沉睡多年的火山,从此一爆无以收拾。而这熔岩与火焰朝天喷发的巅峰,也就是我在天堂密侣之音的那四年岁月。除了少数时间准备课业以外,我都在地底下的肉林、酒池、烟海里度过。我曾听说:过度纵欲的人会慢慢对性失去新鲜感。 这点对我而言却正好相反,我的口味变得愈来愈重!就像初吸Salem的烟友,慢慢会走向Marlboro乃至追求没有滤嘴的Camel。
尽情寻欢的同时,我带给了无数女人欢乐,宣泄与舒解了她们上吨的生活压力(我是那么认为)。为了使我这仅有的亚洲籍会员在组织里人气飙升,熟悉东方房术的我,不久后更为组织引进了中国的某些药材、印度的药油、马国砂州的神木等等草本药品。深获凯蒂的青睐。
记得知名重金属乐团‘人皮偶’在组织的祭坛开唱的那天,我晋入了为数不多的金级会员!从此,我在数百名黑色尤物间得以呼风唤雨,可谓组织内的一大“擎天柱”!

时光飞逝如电,欢乐的时光更是如此,四年的天堂生活一晃即过。
在铁处子金属乐团(Iron Maiden)发行第7 张片的那年,我再次踏上故乡的国土,并开始了我第一份工作。程式化的工作生活简直如同嚼蜡!如果在组织内的生活是热力爆炸的金属音乐;那么这里的生活就像是不停重复重复的儿歌童谣。
每每在吞云吐雾的时候,我总爱抚摸着膝部后侧的三角黑蛙纹身,缅怀过去的幕幕精彩。并打算年终回到组织度个长假。
不知是心电感应还是巧合,在一个早晨,我从邮差手中接过一封来自组织的信件。我欣喜若狂,竟有种“家书抵万金”的兴奋。信是组织总秘书发出的,函中说什么感激我加入这个大家庭,组织很珍惜我在这段时间与会员们分享的种种欢乐云云。最后一句以粗黑的字体提到:
“一旦加入组织,便是终身会员,是绝对没有所谓的退出。谢谢。”

哈,当然只有傻子会退出天堂!但我不禁在想:在遥远的大马,就算我不将年费汇到美国,组织也是鞭长莫及的,却为什么突然强调这一点呢?不禁为此纳闷一阵。
不久,我再望望信首(Letter Head)上组织的图标与全名。突然之间,我想知道的答案如雷电般猛然击入我的脑袋!顿时一片空白!

在信首写着“Heavenly Inmates’ Voice ”,细看之下:秘书将其中那三个大字母用荧光笔涂上了鲜明的黄色!

那年,是黑祭日金属乐团(Black Sabbath)瓦解的那一年。。 。我24岁。
随后,我与重金属音乐逐年逐年没落。。

(完)
~阿伦玄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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