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血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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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这么说来，叶青菊就是一个虚构出来的名字了？你们这样做的目的完全是滚弄玄虚？”虽然是早已知道答案，但黄小飞还是想得到楚天遥的亲口证实。
　　
　　“那是自然。”楚天遥说，“其实最初我本不打算让她参与这项计划的——毕竟她是个十分难得的活体实验品。所以当她从我的实验室——也就是二中那间教室——偷跑出来的时候，我想让你帮忙找到她。但后来，考虑到她参与这项计划的趣味性，远胜过实验给我带来的快感。所以我让你放弃介入这件事。我们很快找到了她，并用我研制的特效药洗掉了她的记忆，我觉得这种游戏很精彩。”
　　
　　“你说的就是那种带哟异香的东西？”黄小飞问。
　　
　　“是的，那种药可以将人的潜意识放大，如果用量过多，就会对人脑造成强烈的刺激。另外，那种药物还有一项神奇的功效，就像过氧化钠那样，它遇水就会自燃。所以，我将这种药涂抹在了寿衣和嫁衣上，这样往往会产生有趣的效果。”
　　
　　现在黄小飞明白了，通过女法医楚天瑶对那晚验尸细节的叙述，他明白了寿衣起火以及她所看到的一切的原因了。
　　
　　“这是一种新药，所以需要做实验。”楚天遥自顾自地说道，“所以水莲那丫头即将目标锁定在了那个叫张天放的学生的身上。他正忙于准备全国生物奥林匹克竞赛之中，心理压力极大。我开出的条件就是；只要他答应试穿经过药物处理过的寿衣，塌缩期待的一切就会得到满足。他显然是太想在生物竞赛中获得优异的成绩了，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那次，他在二中科技楼四楼试穿寿衣，恰巧被突然出现的皇权撞上。我看到黄泉被吓成的那种样子就知道我的新药成功了！所以这种药便用在了白荷香身上。学校舞台剧公演的时候，我变将她安插了进去。”
　　
　　“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周策的脸上的表情倒显得十分轻松“那层楼的诡异传说也是你编造出来的吧？”
　　
　　“那是自然。”楚天遥说，“我编造谣言，负责传播的是水莲。可是你要知道，偏偏有一些不知死活的家伙要找上门来，那个男生险些发现我的行径。幸好我用这种致幻剂使他误以为是撞鬼。可后来我还是不放心，干脆下毒要了他的性命——有一点你得明白，我们这种人手里掌握的稀奇古古怪的药品很多。”
　　
　　“哥，这到底是为什么啊？”经营的泪水夺眶而出，楚天瑶的语声里充满了凄苦与绝望。
　　
　　“为什么，哼！”顿时，楚天遥脸上的表情显得极度扭曲，如同戴上了狰狞的面具，“小妹，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小时候我们就因为自己的这种身份受了多少苦！别人家的孩子敢理直气壮地欺负咱们，就连大人也在背后骂咱们‘野种’。我们为了不让别人看不起，只能拼命努力，摆脱困境，现在我们终于做到了。难道你就不想让那些曾经瞧不起咱们的人吃一些苦头吗？”
　　
　　“可是……可是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啊！”楚天瑶辩驳道。
　　
　　“无辜？在我看来，这个世上已经没有清白之人了！”话音未落，他身形突然一闪便没入了四周柳林中了。随即便传来了他阴冷的声音，“黄小飞，既然你已踏入了这片树林，那就不要再妄想活着出去了！”
　　
　　“小心，他可是出了名的快枪手，不要被他算计！”黄小飞警惕地对周策说，随即，两人向相反的地方转身，将自己的后背留给了对方，而将黑洞洞的枪口指向这片阴郁的树林，而楚天遥则木雕泥塑般立在原地，大概还没有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两人知道楚天遥对自己的妹妹向来最是疼爱，他断不会拿自己的妹妹来做文章，因为未作理会。
　　
　　“天遥，你还是回头吧，”黄小飞向着黑暗大声喊着，似乎依旧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这片林子已经被封锁了，你还是争取宽大处理吧！”
　　
　　然而，黄小飞这番话竟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楚天遥也如同从人间蒸发一般。或许应该说他融入了周围的空气中，无处不在。
　　
　　“砰！”
　　
　　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点火星。紧接着，周策觉得自己的右腿一震。瞬间，他没了重心，瘫在了地上。
　　
　　“小周！”黄小飞紧接着转过身查看周策的伤势，但就是这个时候……
　　
　　“砰！”
　　
　　明亮的火星又在另一处黑暗亮起，黄小飞出于本能急速闪身，子弹立即打穿了他身后的一棵柳树。黄小飞毫不犹豫，立刻向刚才子弹射来的方向送出一枪，子弹旋转着从枪口呼啸而出，击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黄小飞一发不中，也将自己的身子隐入林中。
　　
　　四周死一般的寂静，黄小飞可以听到自己并不均匀的呼吸和心跳声。现在俩个人需要隐藏的不是自己的身形，而是自己的声音。任何响动都会招来对方的子弹。
　　
　　突然，黄小飞的背后传来饿了些许的响动，他随即先后放了一枪。当他发现子弹再次落空时，便感到不妙。突然，他的右侧疾风骤起，他只觉得持枪的手一阵麻木，手枪便脱手飞出，堕入黑暗之中。黄小飞镇定自若，用另一只空着的手向右侧挥出一拳，正中他的面颊。黄小飞试图利用这段空隙寻找脱手的枪，却听得“砰砰”数声，地面火星四溅，如绽放的焰火般夺目，黄小飞只得翻身跃开，以免被跳弹创伤。
　　
　　“以前你就不是我的对手，”黄小飞健步如飞，四处躲藏，他听到楚天遥的嘲讽的声音再度响起，“而到了如今，你依旧不是我的对手！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你，这次我根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就算是死我也会拉上你陪葬的！”
　　
　　黄小飞对楚天遥的话充耳不闻，现在他的手上没有任何武器，完全落于下风。因此，他不能收到任何外界因素的干扰。否则，他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怎么，你不是要将我绳之以法吗？怎么现在像个诺夫一般？”这时候，反倒是楚天遥滔滔不绝首歌没完。他的目的显然就是捣乱黄小飞的阵脚。
　　
　　“砰！砰！”
　　
　　数声枪响过后，黄小飞只感到自己的箭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他用手去抚摸，只感到湿漉漉的一片……
　　
　　中弹了！
　　
　　黄小飞知道，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他的生命即将终结——对于一名优秀的神枪手来说，这种机会是绝对不会错过的。
　　
　　“小飞，我能天得出，你中弹了！你还是认命吧！”楚天遥的声音越来越近。
　　
　　绝望如同一条毒蛇一般从黄小飞的心室爬出，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的心脏死死缠住——他本希望能够将自己的伤势隐瞒下来，但还是被楚天遥察觉出来。看来，这次真的要归位了。
　　
　　箭头的剧痛延缓了黄小飞的行动。突然间，身后刮起一阵凉风，他便觉后领被人持住，正待他出手回击，不料箭头受伤处再次遭到钝器的猛击，他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身子立时软了下来。随即，楚天遥飞起一脚，黄小飞的身子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一下子向前方摔了出去，正巧又回到了周策和楚天瑶这里。紧接着，楚天遥的身影闪了出来，他将手中带血的枪指向黄小飞，目中尽是杀意。
　　
　　“黄警官！”面对此情此景，楚天瑶不禁惊慌失措，“哥！”
　　
　　“黄小飞，到此为止了！”楚天遥脸上露出了可怕的狞笑。
　　
　　黄小飞长长地叹了口气，脸上露出了从未有过的轻松与释然，他笑了，笑得那么的开心。
　　
　　“死到临头，我真佩服你还能笑得出来。”
　　
　　“我为什么不能笑？”黄小飞缓缓闭上了眼睛，淡淡地说，“我圆满地完成了我的任务，我就算是死在你的枪口下，你照样会被绳之以法，而我很快就能见到我的伴月了！你说，我为什么笑不出来？”
　　
　　“好啊……”楚天遥将食指放在了扳机上，咬牙切齿地说，“那我就成全了你！”
　　
　　“砰!”
　　
　　“砰！”
　　
　　先后两声枪响，如同在天际炸响的两声春雷！黄小飞在等待死神的召唤——两秒钟之后，死神没有来——确切地说，死神还是来过的，只不过被死神带走的事楚天遥兄妹！
　　
　　此时，楚天瑶正伏在黄小飞的身上，殷红的鲜血淌成了一条凝聚的悲苦与忧伤的河。
　　
　　而一旁的楚天遥的胸口上也多出了一个弹孔，他的脸上尽是忧伤悲愤之色，一秒钟之后，他如同一颗枯树般栽倒在地上。
　　
　　黄泉扭过头去，发现周策的枪口正冒着丝丝青烟。
　　
　　泪水，模糊了他们俩个人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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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黄泉见到了魔鬼——黄泉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刽子手！那个人，只有一条手臂！
　　
　　“你是谁？”黄泉看着那个人那张布满伤痕的脸，如同一块饱受战争践踏蹂躏的土地。在黄泉的印象里，从没有见到过这个人，不知道自己何时得罪了这样一号人物。
　　
　　“柳叶刀！”那人冷冷地说。
　　
　　“柳叶刀？”黄泉如堕五里雾中——着听上去似乎并不是人的名字，“柳叶刀”应该是一种细如柳叶的手术刀的俗称才对，“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有什么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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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要针对我？”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凑近了一些看着他，顿时，黄泉觉得一股凉气从自己的脚底一直冲到头顶。
　　
　　“你，”他的声音略带沙哑，“是孽种，是耻辱！”
　　
　　“你胡说！”
　　
　　黄泉根本无法接受那人的说法，尽管他知道那人所说的皆是不争的事实，可是，就算如此，他仅仅因为这个原因而夺走如此之多的性命吗？
　　
　　“我有没有胡说也只有你自己知道！”那人说道，“你父亲黄天成的死也有你的原因！”
　　
　　“别兜圈子了，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想知道的是，你与这些死者之间到底有怎样的关系！抑或是说，你只是个像《电锯惊魂》里那样‘替天行道’到底‘行刑者’？”黄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到《电锯惊魂》系列电影，提到这个，他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幅幅血肉模糊的画面，那一种种新奇却令人发指的残忍手段令黄泉有种作呕的感觉。
　　
　　“你难道听不出我的声音吗？”那人脸上的狞笑令黄泉不寒而栗。
　　
　　听那人如此说，黄泉的心不禁颤抖了一下——一种不祥的感觉如同巨石一般压得他喘不过起来——对了，声音，他的声音！也许是刚才被他那“歌剧幽灵”般的丑陋面容所震慑，黄泉竟然忽略了那个人的声音！现在细听之下，黄泉倒觉得那人的声音似曾相识。但是，越是有这样的感觉，徘徊在他心中的恐惧就越强烈。
　　
　　只是还没等黄泉从他的记忆里搜寻出声音的主人，那人已经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了一副精致的面具，套在了自己的脸上。也就在那一刻，这个世界上最大的一出闹剧上演了！
　　
　　“外公！”
　　
　　“外公？”
　　
　　第一声是黄泉情不自禁地喊出的，而后面两个整齐的声音则是文青萱和白荷香一同喊出的。
　　
　　“别叫我‘外公’！”柳叶刀突然揭下了戴在脸上的面具，将其摔在了地上，冷冷地说，“我不是！”
　　
　　“不，你是！你就是我最亲爱的外公！你就是唯一能让我依靠的人啊！”黄泉恨自己的眼睛，因为它们让自己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黄泉恨自己的耳朵，因为它们让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眼泪，顺着脸颊汩汩流下，淹没了残存在他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可是……为什么当我走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挺好，”柳叶刀将自己的脸凑到了黄泉的跟前说，“我就是四十多年前与林紫嫣相恋的那个飞贼！”
　　
　　此语一出，黄泉顿时觉得错愕万分，他小心翼翼地说，“那么，我的祖父……”
　　
　　“不错！”柳叶刀粗暴地打断了黄泉，“黄栋梁就是那个资本家的儿子！就是他使紫嫣自缢身亡的！”
　　
　　“所以……”黄泉的声音在颤抖。
　　
　　“所以——所有对不起她的人都要死！”柳叶刀越说越得意，似乎在向黄泉炫耀着自己的杰作，“我爱她，她也爱我！没有人能够体会到当我得知她自寻短见的消息时的悲痛与绝望，没有了她，生命对于我来说有何意义！当时，我真想随她去了，可是，当我想起每一个夜晚，我们在黑暗中，谁也见不到谁，却彼此谈心的美好时光，我便觉得心有不甘！所以，我决定为她复仇！我要用那些伪善的人的鲜血来祭奠她的亡灵！于是，我自己建造了这个地下密室，把她的尸体安放在了这里。我时常会来到这里，和他说话——你相信吗？她能听到我的话……
　　
　　“我利用她死时穿着的嫁衣，制造出一连串嫁衣噬血的事件——当然，我并没有直接对黄栋梁采取行动，我要让他体会到周围的人被我一个个放血而死去的恐惧，我要让他一生都生活在恐惧之中！行动告一段落，生活还要继续。但我已经对其他女人失去了兴趣。后来，我收留了一名孤女，给她取名叫柳依云。令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然和黄栋梁的儿子黄天成混在了一起！这一点是我不能容忍的！可是……可是……还没等我采取任何行动，黄天泽那杂种竟然襁褓了依云，并且使依云怀上了他的孽种——就是你！依云不敢吧事实告诉黄天成，只能撒谎说她移情别恋—……我看到我的干女儿被黄家的人害得如此之惨，我知道，我又要采取行动了。”
　　
　　听到这里，黄泉在恐惧之中萌生出一丝欣慰——原来，自己不是什么“幽灵之子”，原来自己并非与黄家毫无关系，想到这里，黄泉的心不禁一动，说道，“原来，我才是这个计划的中心……”
　　
　　“不错！”柳叶刀咬牙切齿地说，“放掉黄天泽的血只不过是这个庞大计划的小小一环，我在等待着时机的出现，只可惜依云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了——我尊重了她的遗愿，黄天成死得很痛快……”
　　
　　“不……不……我不要听了！”黄泉觉得自己的心脏正在被一把利刃一寸一寸地割裂。
　　
　　“我找到了你，对你百般呵护——你知道哪些时光对于我来说有多么难熬吗？不过我觉得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我的目的就是为了看到你此时的狼狈模样！
　　
　　“别以为我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我比现在的一些年轻人的手脚还要敏捷。这便得利于我以前的职业了。所以我可以一直潜伏在你的周围而不被你察觉，我还假装出下肢瘫痪的样子，这样就更加不容易引起注意了。我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合作人选——一个妖媚的‘鬼新娘’。于是，我找到了水莲那丫头。后来，我发现你们学校里一直有一个行迹古怪的家伙在活动，所以，我就把他也吸收了进来。于是，游戏正式开始了……”
　　
　　游戏……游戏……游戏……在柳叶刀看来，这仅仅是一场拿生命和亲情做赌注的游戏！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真正关心疼爱我的人啊！啊！——”黄泉此时的声音已经不再像是由人来发出来的了，那更像是野兽的咆哮。文青萱双眼凝视着黄泉，泪水情不自禁地夺眶日出。他不明白这究竟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对黄泉的内疚或同情。
　　
　　“一切皆因你而起，也会将因你而结束！而活着将是对黄栋梁最大的惩罚！”
　　
　　“我还有一个问题。”黄泉竭力压抑着自己感情，冷静地说。
　　
　　“尽管问。”此时柳叶刀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就像是刑场上的刽子手。
　　
　　“那场爆炸是怎么回事？”
　　
　　还没待柳叶刀开口，门外传来了黄小飞的声音：“这一招，叫做‘金蝉脱壳’！”
　　
　　话音未落，柳叶刀已然躲过一旁水莲手上的匕首，抵在了黄泉的脖子上。
　　
　　之间黄小飞踉跄着冲了进来，手里的枪对准了柳叶刀的头颅。而在他的肩膀上，依旧有鲜血涌出。
　　
　　“小警察，我倒想听听你的见解了！”柳叶刀嘴角挑起一丝不怀好意的微笑。
　　
　　“说真的，你要不用这一招，我还真的不容易想到你的身上。”黄小飞说，“这之前我一直不明白，凶手为何会冒着巨大风险到警察局盗窃尸体。现在我才明白，那仅是你下一步行动的铺垫，为了彻底摆脱嫌疑，你精玩起了‘假死’的把戏。为了避免勘察人员发现端倪，你竟利用你训练的乌鸦奖你的替身衔走，甚至为了证明在火里死亡的就是你，你竟然将自己的一条胳膊生生砍了下来——你想不到的事，我们发现了沈冰儿的头发，经过与其双亲的DNA比对确认无疑。至于其中为何会有白荷香的头发，那可能是黄泉无意中带来的。基于这种原因，我们便派人到这附近调查得知了这片树林里关于乌鸦的传说，最终便找到了这里。”
　　
　　“很好。”柳叶刀并没有显出畏惧之色，“这样，游戏才好玩。”
　　
　　“帮助水莲偷走尸体的是你，没有你，她是无法打开停尸房的门的；出现在曲晓静房间的那个人也是你，只不过当时我收到药物的刺激，把你当做成了‘鬼新娘’。那时候，你应该顺着窗户爬到了别的地方。我说的是也不是？”
　　
　　“除了我，谁还能做到这些事情？”
　　
　　“可你什么都没有得到！”
　　
　　“不，我已经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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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柳叶刀仰天大笑道：小警察，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想的是什么——你现在一定想趁机开枪射杀我！只要枪声一响，这里就会被炸成废墟——之前小孽种已经打开了大厅的棺材，那里面的药粉会渐渐扩散进来,只要见一点火星，嘿嘿——“砰”！另外，你在流血，你也知道我这种药的厉害，达到一定浓度，它是可以遇水自燃的。
　　
　　“混蛋”！黄小飞将手枪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迅速撕破自己的衣服拧成布条，缠在不断流血的伤口上。
　　
　　突然，黄小飞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顿时感到双膝一软，跪倒在了地上，——他万万也没料想到，柳叶刀这年近的老人身手竟然如此矫健。
　　
　　随即，柳叶刀和水莲解开了绑缚黄泉的铁链，将黄小飞绑了上去黄泉由于之前吸入了过多的药粉，体力根本无法恢复过来，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软倒在地上。
　　
　　“泉哥哥”
　　
　　“黄泉”
　　
　　两个女孩子的声音在他的耳边时而模糊时而清晰，仿佛空谷之中黄莺的啼啭。
　
　　“小子，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这个时候，柳叶刀俯看着倒在地上的黄泉说道。
　　
　　“游戏”
　　
　　“是的，我想跟你玩一个游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陪我玩啊？”
　　
　　“好”黄泉勉强支撑去自己的身子，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然没有别的选择了。
　　
　　“很好”。柳叶刀走向那精致的木床，在里面翻了一阵子，拿出了四个大瓷碗扣一条长长的橡皮管。算上你，这里一共有五个人可以选择——只要这四只大腕里盛满了鲜血，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出去，你说好不好？与其说柳叶刀在和黄泉谈条件，倒不如说这是一种**裸的威胁。
　　
　　“等的！”这个时候，敏感的水莲发现了柳叶刀话里的病语，“为什么是五个人？”
　　
　　“看在你还叫我一声外公的份上”柳叶刀淡淡地说，“那么，外公先替你做一次选择。”话音未落，柳叶刀已然闪到水莲的身前，一手扼住了水莲的咽喉，一手将橡皮管带有针头的一端直接刺入水莲右臂的动脉上！不一会儿工夫，殷红的鲜血如决堤的洪水从橡皮管的另一端射到一个大腕里。水莲似乎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黄泉只能听到从她的喉咙里发出的含糊而尖利的声音。
　　
　　“为什么要这样！”黄泉再也不忍心却望水莲此时那渐渐显的空洞的眼睛。
　　
　　“你不是恨她欺骗了你吗？”
　　
　　“可是”黄泉不禁苦笑，眼泪险些夺眶而出，和你比起来，他又算得了什么？——她欺骗了我两个月而您却骗了我将近十八年！
　　
　　第一只碗已然盛满了鲜血，随即，柳叶刀拔去了插在水莲右臂上的橡皮管，冷冷地说：“闪了，现在该你自己做出选择了！”他一把将水莲推开。此时的水莲已然虚脱，由于未作止血处理，大量的鲜血依旧往外淌着。她如虾一样蜷缩在地上，气若游丝
　　
　　黄泉见水莲那副痛苦的样子，心下不忍急忙跑到她眼前蹲下身子察看。
　　
　　“救我救我”水莲伸出了沾满鲜血的手，死死地抓住黄泉的胳膊，竟如铁一般黄泉可以感受到水莲那极其强烈的求生欲望。
　　
　　“你快来救救她啊！”黄泉转过身，对一旁立如雕像般的柳叶刀恳求说。
　　
　　“我只会杀人，哪里会救人！”柳叶刀此时就连看都不再看水莲了，对于他来说，水莲已经是一个作废的棋子了，他冷冷地说，“快选择！”
　　
　　黄泉无奈地看了水莲最后一眼，他缓缓站起身，缓步上前，缓缓从柳叶刀的手里接过了那条沾染了水莲鲜血的管子——此时的它看上去更像是一截刚从人的肚子里拉出来的血淋淋的肠子！随后，他抬眼望向了被铁链固定住的那三个人。
　　
　　文青宣，他一直暗恋的人。
　　
　　白荷香，他儿时的玩伴，同时也是他最无助的时候给予他关心的人。
　　
　　黄小飞——如果之前两个人他都不忍心伤害的话，那么他完全没有理由放过黄小飞。他一次又一次地让自己承受痛苦，他应该成为最合适的人选！
　　
　　选他！选他！
　　
　　不能！千万不能这么做！
　　
　　两个声音不停地在黄泉的脑海里交错纠缠。
　　
　　黄小飞在迷迷糊糊之中大概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始末，此时他已清醒大半。通过黄泉丝毫不加掩饰的眼神。他已猜透了黄泉的意图。但他并不恨黄泉——是的，无论如何自己终归是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如果他要给自己放血，那么黄小飞自是毫无怨言。
　　
　　谁料到，黄泉竟然扒开了自己的袖子，猛然将针头刺入自己的左臂！
　　
　　“小泉！”黄小飞拼劲全力大喊道！
　　
　　“不用！”文青宣惊叫道。
　　
　　虽然白荷香没有发出声音，但他无疑是眼泪流的最多的人。
　　
　　“无知”柳叶刀不屑一顾地说。
　　
　　“我黄泉除了父亲之外，没人疼没人爱，黄泉强忍着疼痛说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心仪的女孩子却被拒之门外，说真的我从打算从她身上得到什么。但是但无论遭到怎样的冷遇我死性不改每天只是希望能看她一眼父亲走后没人能够体会到我的无助直到小菊，不，是荷香的出现她给予我无微不至的关怀可是我对她发脾气，使性子到后来还把她当作是‘鬼新娘’！您说得对，我确实无知像我这样无知的人还是死了干净我这条命，还三条命值了！”
　　
　　第二只碗就要满了
　　
　　“泉哥哥！你别这样！用我的！可以。”白荷香的喊声带着哭腔。
　　
　　“黄泉，对不起！”文青宣的声音也有些梗咽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刺激你的我不知道你心里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应该和你好好谈谈的！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们不能失去你！换我的血!快啊！”
　　
　　“小泉！你听我的！”黄小飞的声音比较深沉镇定，“你把那针头拔下来！小心他在诓你！不要伤害自己了！”他之前说过，如果那些药品挥发到一定浓度遇到液体就会爆炸的！到时候，大家还是要死的！
　　
　　“是啊”柳叶刀的笑容显得更为得意，“我忘了提醒你这一点了——想要获救，你不妨把血放的快一些啊！”
　　
　　此时，黄泉的脑海里回荡着无数个声音，这使他头痛欲裂!
　　
　　突然，柳叶刀背后响起一声震天的断吓：
　　
　　“你要再不收手，尊夫人就要粉身碎骨了！”
　　
　　之间一个魁梧的身影立于柳叶刀身后，那人正高高举着林紫嫣的遗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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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时光倒流五分钟。
　　
　　现在，大队人马已经将林紫嫣的坟冢包围。刚才，随警的医生取出了射入周策腿里的子弹，众人都强烈要求周策归队休息，但周策执意坚持留守——按照他的说法，自己的王牌还没有出现，不能就这样轻易离开。
　　
　　这个时候，一名周策曾经追过的女警官问道：“我说周大吹，干吗不进去抓人啊？”
　　
　　“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周策摇头苦笑道，“小黄那家伙不让吹——这小子想吃独食，幸好兄弟我还留了一手。”
　　
　　“哎，能给我说说你那所谓的王牌吗？”女警官见周策卖起关子来了。好奇心不禁被勾了起来。
　　
　　“佛祖他老人家曰过：不可说！”周策的脸上突然露出坏笑道，“除非你答应跟我约会。”
　　
　　“去你的吧”女警官嗔笑道，“爱说不说，谁稀罕听啊！”
　　
　　“我给你说，”见女警官不理自己了，周策又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上前讨好道，“自从小黄推断出那老家伙是幕后黑手之后，我就联想到了一个人，或许也可以说是两个人，等一会儿人来了你就知道了。”
　　
　　还是再把视线转回到地狱的最深处。
　　
　　此时的柳叶刀的脸色依然惨白如纸，他咬牙切齿道：“该死，早知道先把你了结掉！”
　　
　　黄泉望着柳叶刀背后那人的身影，情不自禁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张天放！”
　　
　　“恩，”“张天放点了点头，我还或者，黄泉。我和他们之间的交易就是通过试穿他们的寿衣检验那种药的药性，我以为这种药可以消减我心里压力的作用，谁知到上了大当——不错你的眼里很好，你在科技四楼看到的那个人就是我。后来，我被他们拘禁起来，我就被拘禁在大厅对面那间密室，里面配备了网络系统，就像是地下要塞。且从他们发现我偷偷给你发的信息之后不让我碰电脑了，今天他们让水莲来捆绑我，以免我逃走，你说，哥们还能让她绑住！”
　　
　　柳叶刀见张天放正十分投入地同黄泉说话，欲抢上前去将其一招制住，不料张天放早有防备，厉吓一声：
　　
　　“怎么着，不要老婆是不是？”说话的同时张天放假作将林紫嫣的遗骨摔碎之势。
　　
　　张天放摸准了柳叶刀的心思，柳叶刀经他这么一威吓，果然实相地退了回去，柳叶刀狠狠地瞪了依旧在流血的水莲一眼，道：“没用的东西！”
　　
　　“现在”，张天放望了望被铁链绑住的三个人，道：“把他们的铁链都打开！”
　　
　　柳叶刀深情地望着张天放手里的那副骨架，似乎生怕碎——不，或许对于柳叶刀来说应该写作“她”——有什么破碎，虽然及其不情愿，但柳叶刀还是二话没说解开了三个人身上的束缚，两个女生刚刚获得自由便急忙来到黄泉的身边，纷纷撕掉身上的衣服帮他包扎止血，黄小飞则迅速将碗里的血倒掉，使其加速凝固。
　　
　　“你，你还好吗？”文青萱关切地问。
　　
　　“天啊好多好多血”泪水依旧不停地从白荷香的眼睛里流淌出来。
　　
　　“没事，我还好。”虽然嘴上在逞强，但黄泉已然发现在自己的眼睛前有无数的小黑点在飞舞，如同漫天纷飞苍蝇，意识也开始有些模糊，呈现出脑供血不足的典型症状。
　　
　　“现在认输的，应该是你了吧？”黄小飞缓缓向柳叶刀靠近，打算将其一招制服。
　　
　　“不，不，我没有输！我还没有！显然，柳叶刀看穿了黄小飞的心思，就当他退到张天放的身边时，用仅存的一只手猛击张天放的手腕，张天放只觉得手腕一麻，似乎在这一瞬间他的力气完全消失了一般，转神之间那副骨架已然回到了柳叶刀的手里！还没等张天放回过神来，柳叶刀的身影继续后移，张天放再看之时，柳叶刀的手里已然多了一把手枪，那是黄小飞仍在地上的。而那副骨架则被他小心翼翼地夹在了腋下。他对着众人冷冷道，“你瞧，我还没有输！仔细闻一闻现在空气中那种药的浓度越来越大，我是要一开枪估计一切都结束了！”
　　
　　“不可能了！”张天放得意的说，“我已经把那口破棺材里的药都弄出去了，现在空气里的浓度估计还够不上爆炸极限吧！”
　　
　　“可恶！不过我可以将你们一个个送到地狱里去！”柳叶刀脸上的肌肉在颤抖这明显跟他预期的结果相差甚远。
　　
　　“依我看，”这时候，柳叶刀身后传来了周策爽朗的声音，“你还是见一见这个人再做决定吧！”
　　
　　只见周策一瘸一拐地搀扶着一个年迈的老妇人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小周！”黄小飞惊诧道。
　　
　　“嘿嘿，”周策的脸上写满了得意，这次恐怕要轮到兄弟出风头了！
　　
　　“这位是谁？”柳叶刀将所有的目光都投到了这个老妇人的身上。
　　
　　“她啊，打死你也想不到她是谁！”周策开始卖起了关子。
　　
　　然而，黄泉、黄小飞认得那个人的。
　　
　　“奶奶！”是的，现在黄泉可以理直气壮地称呼——尽管他并非皇天成的亲生儿子，但他是黄天泽和刘依云所生，虽然其方式令人不齿，但这层血缘上的关系是无法回避的。
　　
　　“这个错误应该终结了，”老人长叹了一口气，似乎卸下了背负几十年的沉重包袱，“其实，我真正的名字叫做——林紫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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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林紫嫣！”柳叶刀双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这个老妇人，随后，又看了看他腋下的那副骨架，“不，你不是。他才是林紫嫣！”
　　
　　“小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黄小飞不解地问。
　　
　　“事情的经过——我是说不清楚的。”周策模仿着一段经典小品里的对白，那股得意的劲头表露无疑。
　　
　　“她”老人望着那副遗骨，目光中流露出悲戚悔恨之色。她的名字叫做林青彤，是我的亲生妹妹。
　　
　　“原来是这样！”同时，黄泉也恍然大悟，他对柳叶刀说，“我之前在您家看到的那副照片里的人，就是我的奶奶年轻的时候——我之所以觉得照片里的人似曾相识，是因为唯一一次去奶奶家时见到过她年轻时的照片。
　　
　　突然听的一声脆响，那副遗骨竟然从柳叶刀的腋下滑落，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看上去似乎是小孩子经常摆弄的组装玩具。
　　
　　“怎么回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柳叶刀微微显得有些激动了，在他看来，自己才是那个别人命运的人。他没想到，自己原来一直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他疯狂地叫道，“你不是不喜欢黄栋梁吗？责怎么会嫁给了他？那你跟我的那些话又算是什么！”
　　
　　“事情根本就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林紫嫣此时一直在摇头叹息，“跟你说话的那个人，其实也是我的妹妹！”
　　
　　终于，林紫嫣开始向人们叙述那一段不为人知的诡异的历史了。
　　
　　爸爸妈妈生了我和妹妹两个女儿，我们虽然有着相同的面貌，但是，妹妹自打出生，脸上就留有一块不小的胎记。这使她看上去格外的狰狞可怖，我的父母都很迷信，他们说妹妹被妖怪附了身，留在家里会给大家带来厄运的，所以打算把她丢到深山去，令她自生自灭。可是，对于母亲来说，她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到了最后时刻，母亲还是不忍心了，没办法，父母还是把她留了下来。但是，他们对待我和对待她的态度是截然不同的。父母不让她上学，而我就偷偷教她读书识字。家里所有的重活都由她来干，他就像牲口一样为家里辛勤劳作。家里从来不对外公开她的身份，因此，外人只知道林家有一个林紫嫣而不知道林家还有一个林倩彤。
　　
　　后来，我成为了B市第二中学的一名任课教师，这是，父母相继去世。家里的事情便只得由妹妹一个人操办。但有的时候，妹妹也会到学校来——她没上过学，她想知道学校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当然，白天她是不敢外出见人的，她只是晚上偷偷溜到学校里，她常说去的地方就是二中的那个慈禧行宫，她说她喜欢那地方。后来，学校里就有了学校慈禧行宫闹鬼的传闻。
　　
　　直到有一天栋梁出现在了我的生活里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被他翩翩的风度所吸引了。只是，他的成分太高了，我们两个要走得太近的话，别人肯定会说闲话的——在那个年代里，人们对成分看得很重的。我是农民阶层，而他应算得上资产阶级了，这种结合在当时是绝对不被允许的。可是，他也喜欢我，我也喜欢他。我们只能在人前表现得很疏远。背地里常常幽会，我甚至偷偷把他带到家里。
　　
　　我们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是长久之策，我们要想一个办法光明正大地走到一起，又一次，我们偷偷在慈禧行宫约会商讨此事，可是我们始终也讨论不出个结果。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栋梁半开玩笑地说：“如果要是能给你找个替身代你死去，然后我再想办法给你换个身份，咱们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吗？”我也开玩笑说：“那我妹妹岂不是最好的人选——去你的，别说疯话了，开始想些正经法子吧”可是，我们的无心之言竟让我妹妹断章取义地听去，不久她就在慈禧行宫悬梁自尽了，她身上穿着的嫁衣是栋梁送我的。
　　
　　得知此事后我十分伤心，但事已至此，我们只得将计就计，我换了妹妹的名字改变了什么，和栋梁走到了一起，当时发现尸体的人虽然发现尸体的异样，但他们认为我是被慈禧行宫里的恶鬼毁了容，后来人们便把矛盾对准了栋梁。他们认为栋梁的逼婚是我自杀的原因，由于没有确凿证据，人们渐渐淡忘了此事。而我只得和栋梁远走他乡。许多年后才回到了这里——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如果你不信的话这里还有一封我从妹妹身上找到的遗书。
　　
　　在把一切都交待清楚过后，林紫嫣又从自己的衣服里取出了一纸淡黄而发皱的纸此时的柳叶刀几乎浑身上下都在颤抖。如同被加了高压电一般。他一把夺过那张纸将其内容高声读了出来，其内容如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啊！
　　
　　我不服！我真的不服！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了！
　　
　　为什么我的脸上有这样一块东西而姐姐的脸上却白净如玉？为什么姐姐能上学而我不能？为什么要我干重活而姐姐不用？为什么姐姐喜欢上的男人而我不能？是的，我真的喜欢他。从姐姐把他带到家里的那一天，我就被他深深迷住了！可是，他是不会喜欢这样一个丑八怪的。我很痛苦，我常常躲在慈禧行宫里默默哭泣。
　　
　　直到有一天，我在黑暗的慈禧行宫里静坐凝思，背后有人问我，“你是林老师吗？”
　　
　　我说：“是，你怎么知道？”当时，我真的有假扮姐姐的冲动，我知道他是谁，虽然声音听起来有些不一样。
　　
　　他说：“我认识你的背影。”
　　
　　我说：“我也知道你是谁。”
　　
　　他当时表现得特别惊讶，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心中不禁生出酸楚，只得敷衍行道：“感觉。”
　　
　　于是，我们就这样时常在晚上的时候在慈禧行宫里交谈他只看到我的背影，我只听到他的声音。有一天我终于忍不住问他是否在意外表的美丑，可是他却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丑陋。我知道他是故意谦虚的——他英气十足，怎么会丑呢？我们互相倾诉着彼此的爱意，那段日子真的很快乐。
　　
　　可是，我看到姐姐和他来这里约会了，他们很想在一起，到最后，他说：“如果要是能给你找个替身代你死去，然后我再想办法给你换个身份，咱们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吗？”
　　
　　姐姐说：“那我的妹妹岂不是最好的人选”至于他后边说了什么都已不重要了。
　　
　　好吧，我爱的人我成全你们，我成全你们只要你快乐。
　　
　　我好痛！
　　
　　别了，我的姐姐！
　　
　　别了，我最爱的人！
　　
　　遗书读完了，众人似乎都沉浸在了梦中——这是一个让谁都无法料想到的结局。也许命运就是如此，它时常会给人们开这种令人哭笑不得的玩笑。可眼前这个玩笑真的是开得太不合时宜了。对于黄小飞来说。这应该算得上是他所侦破过的最离奇诡异的案件了。
　　
　　而黄泉，他自然也是一时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当然，最不能接受这个事实的人还是算柳叶刀，他真的感到迷茫了，一股巨大的挫败感从心头涌起。
　　
　　“为什么会是这样？！”柳叶刀将纸揉成团仍在了地上目光中充满了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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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大家小心！”黄小飞见情况不对，急忙提醒大家提高警惕。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柳叶刀发疯似的重复着这句话，他不时将手中的枪指向在场的每一个人，“你们都去死吧！”
　　
　　“别以为只有你有枪！”周策掏出手枪，对准柳叶刀的头颅！
　　
　　“大不了同归于尽！大不了同归于尽！”柳叶刀不断大声嘶喊如同被激怒的狮子!他将手枪晃来晃去，最终瞄准了黄泉！
　　
　　突然，白荷香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奋不顾身地挡在了黄泉的身前！
　　
　　“呯！”
　　
　　一道火光闪过，子弹旋转着飞出枪口，向着白荷香疾驰而去！与此同时，火星亮起的地方迅速燃起一团幽蓝的火苗，那火苗顺着枪身如毒蛇般蔓延至柳叶刀的全身！原来，他长期接触这种药物，身上已然沾染了不少，因此，在他周围的空气中的药物成分必然比别处的含量高。而开枪时燃起的火星恰巧将药点燃，此时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如同一根燃烧的巨大的蜡烛！
　　
　　“不要啊！”除了自己悲恸的喊声，黄泉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黄泉抱着倒在自己怀里的白荷香，痛哭失声。
　　
　　但见白荷香的额头上有一个血洞，然而，他的脸上依旧凝固着她甜美动人的笑容，而在她的眼睛里，只有黄泉一个人的倒影。
　　
　　白荷香什么也没说，他的眼睛渐渐地渐渐地，合上了
　　
　　“该死！”周策痛骂了一声，还没有等他扣动扳机，便发觉自己手里的枪已然不在了。
　　
　　“砰！”“砰！”“砰！”
　　
　　如同节日里燃放的爆竹，一颗颗愤怒的子弹贯穿了柳叶刀布满火焰的身体！黄泉顾不得不断从自己身上流出的鲜血，他只是这样把所有的子弹都射入了柳叶刀的身体。
　　
　　白荷香救了黄泉，她凭借自己那双具有预知能力的“鬼眼睛”救了黄泉的命！
　　
　　文青宣从没有见过黄泉疯狂到如此的地步，泪水也模糊了她的双眼。
　　
　　“结束了，这终于结束了！”
　　
　　黄泉的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顿时，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海浪般涌便他的全身。他感到自己的整个身子也如同水做的一般，他再也撑不住了“普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黄泉！”
　　
　　“小泉！”
　　
　　渐渐的，连耳畔的声音都变的飘渺不清了。
　　
　　生无可恋！生无可恋！
　　
　　黄泉的意思渐渐地向四处飘散，如同山间的飘渺不定的云气。
　　
　　还是走吧！不要留恋这残酷的人间了！那个声音又在黄泉的耳畔呼喊了！那是谁？他的声线具有夺人心魄的诱惑力，就想海妖蛊惑人心的歌声。
　　
　　生活在人间，虽然有欢乐，但欢乐毕竟是短暂的，譬如划过夜空的流星。而只有痛苦与忧伤才是生命的永恒。就像一双温暖如玉的手在抚摸自己的脸颊，那来自不知何处的声音似有催眠的功效，黄泉感到如此的惬意与享受——也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濒临死亡的快感吧。
　　
　　命运很强大！命运真的很强大！
　　
　　黄泉似乎看到了躺在白色病床上的自己，那副憔悴狼狈的模样着实可笑。
　　
　　绝望了！心死了！这个世界再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别哭，我最爱的人
　　
　　今夜我如昙花绽放
　　
　　在最美的一刹那凋落
　　
　　你的泪也挽不回的枯萎
　　
　　谁是黄泉最爱的人？这一点他不愿意再去想，他只想和着那忧伤的旋律渐渐飞向高空，御风弄影。
　　
　　且不管旅途是否顺畅平稳
　　
　　不管承受多么沉重的创伤
　　
　　我是我命运的主人！
　　
　　我是我灵魂的船长！
　　
　　突然响起的声音如同沙场上雷鸣般的战鼓，黄泉觉得自己的灵魂在和着每个字的节奏在颤抖，视线又渐渐降低，他再一次看到了躺在白色病床上的自己，那张脸蛋依然憔悴，但是，其中透出一种不容被人忽视的力量——这种力量叫做倔强。
　　
　　于是，他睁开了眼睛，他看到了班主任，看到了董晓杰，看到了张天放，看到了刘婧冬，看到了李泽臣——当然，还有文青萱。
　　
　　一个星期以后，傍晚，放学路上。一二次偶然的相遇。
　　
　　这一次文青萱并没有和黄泉擦肩而过。
　　
　　“你还好吧？”文青萱问。
　　
　　“恩，”黄泉点了点头，“谢谢你为我献血，救了我的命。”
　　
　　“不用客气，毕竟是你救我在先的。”文青萱说，“我真的希望你能尽快振作起来。”
　　
　　“我会的”黄泉淡淡地说。“荷香其实挺幸福的，幸好子弹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虽然她成了植物人，但至少还是一息尚存啊。”
　　
　　“会发生奇迹的。”文青萱安慰道，“李素伟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所以，我相信奇迹的存在。”
　　
　　“但愿吧。”无论如何黄泉脸上那种苦涩的表情始终是无法掩饰的。
　　
　　文青萱发现黄泉变了，自从一个星期之前逃离死亡之后，他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了，于是，她的心中生出了几分对于黄泉的担忧。也不知道他能否坚定地走下去。
　　
　　“黄泉，你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不希望你”
　　
　　“好了，我明白”黄泉没有让文青萱把话说完，“我要走了，愿你一切都好，再见！”
　　
　　黄泉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只是将自己的背影留给了文青萱。
　　
　　而文青萱只是默默地看着黄泉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2008年2月6日，除夕。
　　
　　这是个举国上下欢天喜地的日子，而对于黄泉来说，他宁愿这一天永远也不要到来。
　　
　　电视里正播放着央视春晚，此时，赵本山和宋丹丹正在为谁将成为2008北京奥运会火炬手而争执不下。台下的观众们则是满脸的笑颜。
　　
　　精彩的小品结束，街上的爆竹声渐渐又将成为除夕的主旋律了。黄泉关掉电视机，推着一辆轮椅向门外走去。
　　
　　轮椅里坐着的就是昏睡不醒的白荷香。此时的她显得格外安详，犹如正在沉睡。
　　
　　烟花满天飞，今晚的夜空宛如白昼，在焰火灿烂光芒的照耀下，一身新衣的白荷香犹如从九天下凡而来的仙子。
　　
　　“砰！”一枚礼花弹在空中绽放，夺目的光芒将白荷香的脸又一次照亮。
　　
　　黄泉看到，她的脸上似乎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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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全书完）

　　黄泉的故事终于告一段落了，我想，我有必要做一些进一步的说明。
　　
　　你问我是谁？嘿嘿，我就是那个被奇迹眷顾的家伙——李素伟。我很幸运，仅仅做了两个多月的植物人就苏醒过来了。至于我变成植物人后边的那段事情，自然是从黄泉，文青萱，刘婧冬等人的口中了解到的。至于白荷香日后有没有苏醒过来就不得而知了。
　　
　　我想，在这样一个庞大而复杂的故事之中。你们一定还有一些疑点未曾解开吧？比如说，我在之前的文字里说我每一次在学校的大型集会的时候总喜欢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我在找谁？而水莲又是用谁来威胁我跳楼自尽的》我那些情词都是为谁而写的呢？嘿嘿，其实答案自然都是一个人了。不过在这里我并不打算说出她的名字——2009年11月1日那晚我发短信向她表白了。可惜被她回绝了，至少现在还是朋友——我让所有知情者都隐瞒了我跳楼的真实原因，只是说当时受那种药的影响。
　　
　　还是说说其他人吧，张天放通过自己的努力在全国生物奥林匹克竞赛上获得了第二名。他对生活的态度十分乐观。我真的很佩服他。2009年6月，大家都走完了自己的三年高中生活，黄泉和文青萱，婧冬都考入了河北大学的新闻专业，黄泉是本一线，而两个女生则是本三。张天放由于生物突出的表现，被某知名大学破格录取。而我呢，则进入了河北农业大学的城市规划专业，所有的人都走向自己新的轨迹。
　　
　　现在是2010年5月4日星期二，今天对于我来说必将是个极具纪念意义的日子。迫于那家有声出版公司的催促，我利用今天没课的绝佳条件完成了《嗜血嫁衣》的结稿工作在我看来，这个故事的意义并非在于能够给我多么大的成就感，我仅仅希望能够借此完成一次心灵的救赎。而为了纪念黄泉，我特意给了自己一个笔名——黄泉路上。
　　
　　突然，手机短信的铃声响了起来，我仔细查看——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记得昨天晚上给我打了N多次的骚扰电话，每次当我按下接听键时，对方总是挂断电话。这一回，他又发来了短信——我没有找他，他反到找上门来了！我打开了这条短信。短信内容是这样的：
　　
　　你不该在你的小说里写到我们的！你会为此而后悔的！
　　
　　我不禁觉的好像，准是我在小说中提到的某个同学跟我开玩笑，于是我立即回复：你谁啊？提你是你的光荣！
　　
　　不一会儿，对方仅仅回复了三个字：叶青菊。
　　
　　我又回复到：你少来，我可不吃你这套！你到底是谁啊！
　　
　　可自此以后，在也没有短信回复过来了。
　　
　　我有一种预感，噩梦才刚刚开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