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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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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4-2012 05: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铜镜之谜


 故事讲完了,“许安妮”幽幽地看着我,仿佛很解脱。
  
  我问:“那么你是谁?文姜?”
  
  “我不知道,我真得不知道我是谁,我只记得这个故事。”
  
  “那么我是谁?我是姜朋生?还是齐襄公或者是齐僖公?又或者是鲁桓公?这个两千多年前的故事非得跟我有什么关系吗?”
  
  “我真得不知道,”“许安妮”低下头,“我像是个沉睡者,像个本身就没有生命的东西,直到遇到你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清醒,或者说突然有了思想,而我突然清醒之后又像在一瞬间却又经历了2000多年的事情,但我究竟是谁我真得不知道,也或者我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块因为你的缘故才拥有了思想和记忆的铜镜。”
  
  铜镜?又是铜镜,难道她真的是个镜妖?怪不得老头说她是阿修罗道?难道真是铜镜本物所物化的?
  
  可是既然她是铜镜,为什么在我的梦中我又变成了铜镜?
  
  “但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触动了我,而且由于你的出现,令那个文姜和朋生的故事一次又一次、那么清晰地出现在我的眼前,就仿佛是我的亲历。”
  
  呵呵,我心下苦笑,现在的事情简直太有戏剧性了,有点像辛巴达遇到了阿拉丁了,我的出现导致“铜镜”精灵的出现,那么我是该庆幸这样的艳遇呢?还是她会满足我三个愿望?
  
  “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我遇到你,就喜欢你,担心你,我让你别再追查,就是预感到你会有事发生的,可你明明答应了我不查,却又偷偷跑来了这里。”
  
  我脸上一红,虽是想替许云拿CD机,实际还是想继续释疑的想法作祟。
  
  “你是什么时候遇到我的?”
  
  “就是你第一次来许云的房间啊,还记得你的玉泛起红光,发热吗?”
  
  “记起来了,怪不得我的玉发出警告呢,原来是遇到了你……”我差点说出“你这个妖物”。
  
  “呵呵,你真以为那红光和灼热感是你的玉辟邪所发出的吗?”
  
  我大惊:“难道不是吗?”
  
  “你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把我唤醒了,我满心欢喜、激动不已,却想不出如何能一直跟随你左右的方法,当你第二次来这里的时候,脖子上戴了这块和阗玉,于是我就将我一魄的意念附之其上,以便能感知你,那一次的发光发热,正是我一魄的意念进入的时候。”
  
  “不对啊,可是我每次遇险或者遇到不吉之时,这块玉都会发出示警的光热啊。”
  
  “那正是我灵力的反应啊,虽然仅仅是我的一魄,但是当你有危险的时候我这一魄就会发出光热给你提醒。”
  
  “那么,我与黑猫搏斗以及我在我的梦里施展的道术也是你的功劳了?”
  
  “这倒不是,我的一魄其实只能起到一种震慑左右,只可以令一般的邪恶事物不能够对你造成伤害,但是对你自身的能力不会有什么帮助,而且假如你遭受的不是邪恶事物所带给你的危险,那么我的这一魄是没有任何效应的。”
  
  “所以,昨晚你遭受袭击的时候,由于那个老头并不是一个邪灵,所以我的本体只能感受你遭受了危险,但我的一魄却不能救你。”
  
  “真得不是玉的辟邪功效?”我真是怀疑,那么亘古以后玉的辟邪作用真有还是臆测?又或者是仅仅我的这块是个赝品?
  
  “当然,你忘了你那晚和黑猫决战的时候为了保护我,而把玉给了我,如果你的玉对非人之物有奇效的话,难道却对我没有半点反应吗?”
  
  我一想,的确很有道理。
  
  “那你的本体就在这里吗?我没有看到哪里有什么铜镜啊?”我目光四下打量,这屋子我来过多少趟了,本来就很空荡,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隐藏什么。
  
  “就在这里”她伸手往床头的位置一放,床头立即隐约显现出了一面闪着金光的铜镜——没错,就是我梦中所见的铜镜。
  
  在我的梦境中,我变成了铜镜,不断遨游于仙山圣水。
  
  “那你是怎么来的呢?或者说,怎么被镶嵌到这个床的床头里面去的?”如果铜镜真的在这个实心的床头木里面的话,那么她一定是被人为地镶嵌进去的。
  
  “我不知道,”她看上去真得一脸迷茫,“我既是沉睡的苏醒者又如新生命刚刚诞生,前生往事我一点想不起来,只是见到你之后,又好像突然知道了很多事情,那个文姜朋生的故事是最清晰的,我想,这个故事或许跟你我有关,至于我从哪里来?怎么会在铜镜里?或者说我本身就是个铜镜,这一点我也想不明白,但是这房子原先的屋主是房东的叔叔——张三顺的,所以我的事情他应该知道。所以我跟你一起调查这件事,其实也是想了解一下我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想了想,“首先不知道这床是原来的房主张三顺弄来的,还是房东弄来的,可惜房东死了,一本至关重要的日记也无法找了,还有对面那个神秘老头究竟是什么人,也让人匪夷所思。那个老头我前几次见他,明明给我善意的提醒,怎么又突然性情大变,要拿我做什么‘药棍’。”
  
  我想到昨晚差点被做了“药棍”就不免有些不寒而栗。
  
  而我的的确确也是被眼前的“许安妮”所救,可是“她”对于我究竟算怎么一回事呢?一时间,我心乱如麻。
  
  “其实,昨天中午我见到你之后,就预感到你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又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所以我很担心你,也不想让你再追查下去了,后来回到酒店之后我更是坐立不安,有很强的预感你会在这里出现,所以我就赶来了,正好撞见老头要对你不利。”
  
  “你昨天和那个老头是怎么对战的呢?我听你说‘暹逻谶术’什么的?”
  
  “嗯,这就是连我都感觉不可思议之处了,我似乎对什么都不知,但又似乎什么都通晓,我当时感觉出老头身上的杀气后,就突然知道了那是暹逻谶术。”
  
  我有些怅然地说,“如果我要是像你这样就好了,什么都博学了?”
  
  博学?我突然想到许安妮本身就是个很博学的人。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控制了许安妮的身体?你的博学会不会跟许安妮有关?”
  
  “嗯,你这么说也有可能,你还记得你跟许安妮第一次进这间房间吗?那时你们看到‘撒旦的使者’之花后,都受了那花的迷惑,你们的灵际之门打开,我就进入了许安妮的‘灵池’。”
  
  万物中,只有人的灵魂住在额头一带,称为“灵池”之地。民间传说中,人在受了惊吓或者被妖魔魅惑之后,“灵池”就会打开,三魂七魄就会有些跑出去,通俗的说就是“吓着”、“吓掉了魂儿”,大多见于小孩或身体虚弱者,他们由于“灵池”比较薄弱,在受到惊吓后,更出现精神萎靡,嗜睡等“失魂”症状,多以为感冒,但吃药打针无效,几天,十几天甚至数月不能恢复。
  
  但经神婆神汉等“收魂儿”,往往立竿见影,很快就好。几千年来民间都知道这种现象,但直至今日却没有合理的解释。
  
  “哦?那花真的是‘撒旦的使者’吗?”
  
  “你以为我骗你啊?没错,邮件是我编的,但是花的介绍可是真的。”
  
  “那,花的图案明明刻在这个床头上的,怎么现在突然没有了呢?”
  
  “我想,这个‘撒旦的使者’图案本来是配合铜镜来达到某一种功用的,但是从我的灵体由铜镜转移到了许安妮的身上之后,花的功效自然消失,所以消失了也就顺理成章了。”
  
  她说到这里,我的心隐隐有些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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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4-2012 05: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离别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呢?”我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我是指,你是不是应该把灵魂还给许安妮?”
  
  她面色微变,“如果我离开许安妮的话,你将无法再见到我,或者说你无法再见到现在站在你眼前的我。”
  
  
  
  “我真的是很爱你,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们这样下去不是很好吗?”
  
  “……但你这样做你没觉得对许安妮太不公平吗?”
  
  “公平?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的事情都很公平吗?”
  
  “我知道,假如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么我可以和你在一起,甚至你拒绝我的话,我也会不顾一切追求你,但是,现在我既然知道了真相,那么我真的无法说服自己的心。因为我即便选择跟你在一起,我也会永远遭受心灵的煎熬。”
  
  “许安妮”不再说话,她紧紧抿着嘴,眼泪却哗哗地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我最见不得女孩哭。
  
  而现在还是我所喜欢的女孩在伤心地哭。
  
  我知道,我现在选择拒绝的后果是什么。
  
  如果这个前世和我有不解之缘的女孩留下来,我们可以延续一段千年之恋,我,可以说是找到了我爱的和爱我的人,而她,可以说是延续了千年的生命与爱情……
  
  我真有那么伟大吗?选择一个不爱我的许安妮出现在我的面前来作为整件事情的结束?
  
  我想起这个或许是“文姜”的“许安妮”那对我的关爱的眼神,给我做早点时的那一份让人心醉的幸福,以及我们在一起时那份爱情的感动……
  
  或许我并不是什么2000多年以前的公子姜朋生,她也并不是2000多年前的文姜,所有的一切只是“许安妮”清晰记忆的一个故事而已,但我绝对有足够的理由相信1分钟的真爱。
  
  真的,真正的爱情不在于相识的长久,就在那一瞬间的一个眼神里的一份感动的时候,真爱就诞生了。
  
  我的心也几乎要碎了,我一把拉过“许安妮”,紧紧地将她拥在我的怀里,她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绵羊一样,不住地瑟瑟发抖。
  
  我的感情刹那间如同决堤的洪水,什么人生道义,什么良心谴责,什么世间万物,一切在我的脑海中已经突然消失了,我不顾一切低头吻向了“许安妮”,紧紧得抱住了她,她也紧紧地抱着我,连手指甲都嵌入了我后背的肉里……
  
  我们紧紧相拥而吻,甚至都放弃了自己喘息的机会,仿佛在为了这中断了2000多年的刻骨之爱,又仿佛在世界末日的到来之际要宣泄完我们所有的情感。
  
  我泪流满面,怀抱中的是“许安妮”也好,是“文姜”也好,此时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因为我在这一刻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
  
  爱,就是一种幸福得晕眩的感觉,
  
  爱,就是一种甜蜜得流泪的感觉,
  
  爱,就是一种感动得心碎的感觉,
  
  
  
  愿时间就此停止,愿生命就此终结。
  
  “你爱我吗?”
  
  “我爱你。”
  
  “那么我和你在一起永远不分离好吗?”
  
  “好啊,我们永远不分离。”
  
  
  
  “来生我做你的妻子好吗?”
  
  “为什么要来生呢?我要你今生就做我的妻子。”
  
  “傻瓜,我不能让你的心受折磨的,今生能够找到你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你只要带着我的本体,我就会跟你在一起,我等你此生了了之后,咱们再一起重入人道轮回……”
  
  “你不要走……”
  
  “我当然不会走,我既然找到了你,就绝不再放手,你也一样,甩不掉我的……”
  
  “答应我,别再追查这件事,对方的灵力很强大,你不是他的对手,我不希望你再出意外。”
  
  “好的,我答应你。”800小说网 www.800xiaoshuo.com
  
  
  
  无数断续的片断从我的眼前飞速闪过,
  
  耳边有一种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的声音在跟我喃喃细语。
  
  我突然感觉心好疼,仿佛我的生命中有一件最重要的东西离开我一样。
  
  我突然情不自禁喊出:“安妮,不要离开我”。
  
  我如同一个孩子般嚎啕大哭了起来。
  
  
  
  “林东,怎么回事?你醒醒!”
  
  我睁开泪眼迷蒙的眼睛,发现我趴在许云的被子上,我脸下面的被子湿了一大片,而许安妮则在一旁摇晃我,不过,也是睡眼惺忪,仿佛刚睡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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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4-2012 05: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散思

“林东,你怎么了,你哭什么?咱俩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面对许安妮一连串地发问,我的脑袋更加发懵——这是怎么回事?
  
  许安妮见我没有回答,径自盯着床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咦,奇怪啊,我记得明明在这里看到一副花的图案来着,怎么没有了?林东,你刚才看见没有啊?”
  
  我兀自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什么花?”
  
  “就是我们刚才看得刻在床头上的诡异的花啊?奇怪了,怎么看了一眼就没了,难道是我们眼花了?”
  
  我有些吃惊地望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是―许-安-妮?”
  
  许安妮有些不满地白我一眼,“你傻了啊,搞什么鬼啊?咱们不是刚从德宝饭店来这里的吗?”
  
  “刚才?”我看着眼前的许安妮,她的样子不像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试探性地问:“你真的走了吗?”
  
  许安妮不明所以,干脆不再搭理我。
  
  一刹那间,我鼻子一酸,几乎又要掉下泪来。
  
  泪眼迷蒙中,胸前的和田玉仿佛微微泛了一下红光。
  
  “你说这间屋子还有哪些地方有诡异?”许安妮四下张望着,“不如咱们去问问对面的人家,或许从他们那里也能了解一些情况。”
  
  “不用去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淡淡地说,仿佛一切事不关己。
  
  “嗳,你怎么这样呢?难道你不想让许云早点醒来吗?”许安妮一脸的天真可爱状。
  
  我扭过头,尽量不去看许安妮的脸,“许云已经醒了。”
  
  “醒了?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就知道了。”
  
  许安妮怎么也不相信自己失忆了两天的事实。
  
  自己打车去医院看许云去了。
  
  我没有送她,还是呆呆地躺在床上。
  
  一日之间,我的情感大起大落,脑子如同生锈了一般变得没有思考能力。
  
  给我一些时间,我需要收拾自己散碎了的灵魂。
  
  
  
  我掏出随身携带的那把瑞士军刀,开始一点点抠那个木头的床头,果然,抠了一会后就抠到了硬梆梆的金属上面,于是连忙小心地把上面周围的木头全部剔出了,一面一掌多长的铜镜就全部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这块经历了几千年的铜镜,竟然完好如新,光可鉴人。镜面绿光莹然,仍可照脸,而背面的雕花奇异,我从未见过,也不似‘撒旦的使者’那样有邪气,而且充满了祥和。饰边的线条简练生动,犹如刻在龟甲上的甲骨文字,神秘而古朴,面对着光滑的镜面,只见自己的脸在幽深的暗光中隐约浮动,不禁浮想联翩。
  
  我将整个床头拆了下来,然后将屋子里收拾干净。
  
  铜镜不大,我正好看一放进我衣服的大口袋里。
  
  锁上门,我捏了一下手中的钥匙,明天还给许云之后,我就再也不会来了。
  
  对面的房门依旧虚掩着,微微透着一条门缝,我瞅过去,里面杂乱一片……
  
  开车回去的路上,夕阳如血。
  
  我将铜镜放置在我卧室的床头柜上,我期待着铜镜的承诺,不管是“许安妮”还是“文姜”,或者是另一种形象,我相信“她”会回来。
  
  “叮铃铃”我的手机又响了。
  
  “喂,我是许安妮,我找你有急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出来一下,咱们见面聊,我想,嗯,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真相?”我越发显得很平淡,“真相就是没有任何真相。”
  
  “别逗我了,我真得急死了,我怎么会突然无缘无故失忆了两天呢?”
  
  “我没有逗你,我不知道真相,我也不想知道什么真相,唔,对不起,我有些不舒服,我需要休息了”我挂断了电话。
  
  
  
  我望着铜镜发呆。
  
  为什么?你选择的是一个“许安妮”而不是其他人?为什么你走了,却让我见到还有一个许安妮?这难道不是对我的一种残忍吗?
  
  唉,一切……
  
  如果我也像许安妮一样失忆两天不是很好吗?医学上常有“强迫性失忆”和“选择性失忆”,如果我忘记这一切,那么我还是依旧在中关村那个公司里过着平淡的生活。
  
  到底一份轰轰烈烈的千年之爱让人惊心动魄呢?还是等待一份平淡如水的爱来得实在?
  
  “铜镜”给我的爱来得突然、猛烈,让我满含期待却又猝不及防,等到我真正想拥有的时候,这份爱又倏忽不见了,我甚至开始后悔让她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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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4-2012 05: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再别离


“轰隆隆”几声闷雷传了过来,窗外的闪电撕裂了黑色的穹幕,却映得这个世界一片惨白。
  
  我准备洗个澡睡觉,尽管此时的我已如同在梦游。
  
  不经意瞥了一眼黄历:“正冲丙申,大煞西北,天牢黑道值日,诸事不宜。”今天已经是七月十二,离“九阴转魂”的时间还有两天,那么,两天之后,真会发生骇人的事情吗?
  
  罢了,即便“九阴转魂”是真的又如何?我答应了“铜镜”不再追查这件事的。天下的能人多着呢,即便出个妖魔鬼怪,自然有无数高手去对付、铲除他的,我犯不着不自量力。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又在沉思的我。
  
  我打开门,赫然是浑身湿漉漉的许安妮。
  
  我说:“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许安妮怒气冲冲:“你什么意思啊?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有你这么不负责任的吗?”
  
  天,我对她做什么了?我要负什么责任啊?
  
  看到她还湿漉漉地站在门外,我赶紧把她拉进了屋里。
  
  许安妮说:“我去医院了,许云不但醒了,而且康复得还很快,叔叔说这两天你跟我在一起来着,你,都对我做了什么?我为什么对这两天的记忆一点也没有了,我这里急得不得了,你还挂我的电话?”
  
  “本来有一些事情你知道了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不过,你既然来了,想知道我就全部告诉你,你先去洗个热水澡吧,洗手间里有一套新的睡衣,你别感冒了。”
  
  许安妮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动,我也不再理她,径自去沏茶了。
  
  许安妮大概觉得自己一身湿乎乎得终究不好受,于是进去冲澡去了。
  
  说实在我现在真怕见到许安妮,因为我怕自己无法把持自己的情感。可这个许安妮又偏偏找上门来。
  
  我泡上了一杯浓浓的铁观音,并给许安妮准备好了一包“雀巢2+1”。
  
  都说出浴后的女人最美,更何况是出浴的本来就是个美人。
  
  许安妮穿着睡衣出来了,也是把头发高高盘起,宛如古代挽了发髻的美女。
  
  我给许安妮冲了热热的咖啡,递给了她。
  
  许安妮睁着美丽的大眼睛盯着我。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把我所知道的都讲给你听。”
  
  窗外,鱼已经停了,间或几道亮丽的闪电,仿佛摇曳在宇宙里的精灵。
  
  
  
  我不知道是我有讲故事的天赋还是这个我亲历的千年之爱的故事本身就极富感染力,许安妮不但没有为“铜镜”占据了她的“灵池”而生气,反而不断地有大颗晶莹的泪珠流了下来。
  
  讲到最后似幻似真的梦境片断,讲到“铜镜”的离去,和“来世再聚”的誓言,我的眼睛也不禁迷蒙起来。
  
  我的大脑开始晕眩,周围的一切似乎又变得不真实了,我放佛看见“铜镜”所幻化的“许安妮”正微笑着向我挥手,似乎在向我告别,一种永别。
  
  “安妮,不要离开我”。
  
  我如同一个孩子般嚎啕大哭了起来。杯子摔落在地,人也不由自主地跪到在了地板上。
  
  我感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我不会离开你,林东,我们永远在一起。”“许安妮”走到了我的身边,轻轻地抱住我的头,而我不顾一切地抱住了她的腿,紧紧地,我生怕我稍一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
  
  “原来你真得没有骗我。”
  
  “我好幸福啊。”
  
  “如果我们能永远在一起,我宁愿不要再做人。”
  
  “我知道我又在做梦了,不要让我梦醒,就让我一直在梦里吧。”
  
  
  
  当上午的阳光照到我脸上的时候,我从幸福的睡梦中醒来。
  
  一个幸福、真实、甜蜜的梦!一个我不愿醒来的梦。
  
  当看到桌子上摆放整齐的睡衣和上面的一张字条的时候,我如同掉入了一个冰窖里。
  
  昨晚?
  
  我战战兢兢地拿起来了纸条,落款处的名字如同一条鞭子狠狠地抽在了我的脸上——许安妮!
  
  “林东:
  
  当你看到这个字体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不要再找我,因为你心里想找的人也不是我。
  
  我很羡慕你和“铜镜”的千年之恋,不管这份爱情是真的还是你的幻觉。
  
  我的确不是个好女孩,也不是你所喜欢的那种典雅文静的女孩,但“铜镜”说我不爱你这一点错了,因为爱原本就个朦朦胧胧,亦是亦非的东西,一开始我并不喜欢你,但是在某一刻,我心里又觉得我很爱你,就是这么奇怪。
  
  当然,或许过几天后,我连你是谁都会忘记。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或许昨晚你一直把我当作‘铜镜’,但我并没有后悔,因为在那一晚,你是我的,我就心满意足了。
  
  曾经也幻想过很多轰轰烈烈或者是浪漫美妙的爱情故事,可是后来才明白,真正的爱情也许普通得只是一个眼神。
  
  而真正爱一个人,不一定就非得要和他永远在一起,或许,有那么一分钟就够了。
  
  我不是个好女孩,以前我太霸道了,我曾经抢了许云的男朋友,然后又把他甩了,因为我只想证明我比许云对男人更有诱惑力。我也曾经让两个同时喜欢我的男人为了我而决斗。
  
  可是后来,我才明白我所做的一切是多么地愚昧。
  
  我感谢“铜镜”,她虽然让我失忆,但是却让我感受了一份如此炽热的爱,其实我丧失记忆但是却保留了感觉,昨晚我来找你就是想证实‘她’是否在我的身体里存在过。
  
  我知道你昨晚因为伤心而把我当作了‘她’,也因为本来的‘她’就是我,使我挥之不去‘她’留给我的对你的那种感觉。
  
  所以,你也不必愧疚,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还拿你当作我感情的慰籍品了呢。
  
  昨晚你睡着之后我想了很久,其实,许云更加适合你,她是那种典型的温柔的东方女孩,而且她对你的印象也不错,你可要把握哦。
  
  至于我?就当作你生命中的一个意外的插曲吧!
  
  我打算这几天就回美国,有缘我们会再见的!
  
  许安妮”
  
  我看完了纸条,气得揉作一团。
  
  你个许安妮,够狠!你以为这是你的洒脱吗?还用你来让我去追许云?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找你?我才不会找你呢?你算我的什么人啊?
  
  怒气上心头,我有一种被人侮辱了的感觉。
  
  冷静下来之后,我又不免唏嘘起来:
  
  一个是铜镜,一个是人,却同样在给了我一份爱的希望之后却又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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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4-2012 05: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许云失踪了


 回到单位销假上班,单位还是老样子,
  
  一帮人看新闻的看新闻,打水的打水,吃饭的吃饭,间或有来得晚的打卡……
  
  依旧是那么忙忙碌碌,又似乎是无所事事,普通得再也不能普通,平常得再也不能平常。
  
  没有人在意我这几天去了哪里,如同没有人在意许云的离开一样。
  
  如果,我没有当初去注意许云的反常情况,去帮她,也不会有发生在我身上的如此众多却又万分诡异的事情。那么,我也如同这忙忙碌碌中的人一样,在重复着简单的事情,在耗费着短暂的生命。
  
  可即便我经历了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明白了生命的无常以及不可能脱离的六道轮回,但我只是一个平凡人,或者说只是红尘俗世的一粒尘埃而已,什么惊天阴谋,什么千年之恋,或许都是生命之神与我开的一个小小的玩笑。
  
  中午的时候,许云打电话给我,说她已经康复了,准备明天出院。
  
  我说:“好,明天我去医院看你。”
  
  我轻轻地嘘了一口气,窗外,阳光灿烂。
  
  下班后我先回了趟家,先打扮一下自己。
  
  我挑选了一套只在公司的年会上穿过的衣服,又特意喷了一些古龙,我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还算满意。
  
  开车去医院的途中我顺便去了一家名字叫做“骆驼花房”的花店,我不知道“骆驼”和花房有什么关系,只是觉得和一般的花屋有所不同,就被吸引了过去。
  
  我不懂应该送什么花,店员就很热情地帮我挑了一大捧粉红的风信子和几支香水百合,并加了一些满天星做点缀,扎成了大大的一捧,非常漂亮,我想:许云一定会喜欢。
  
  如同往常一样,医院里的大夫病人还是进进出出,每一个人都是忙忙碌碌的,走廊里充满了药水的味道,令我很不舒服,只好拼命多吸几口花的清香。
  
  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一个长得很帅气的医生推着一个病床车很快地从人群中穿行,被子整个地遮盖住了病人的身体,看不到病人的一点样子,大概是个急症吧。
  
  看到那个很帅气的年轻医生我突然觉得这个人很面熟,可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穿过走廊之后,我来到了后面的特护病房,说是特护,其实就是有钱人住的病房,一个病人一个单间,里面不但有空调、电视,还有专门陪护人员的床位。
  
  许云病房的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房门,却看见许云的父母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许云的病床上则空空如也,
  
  许云不见了,我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我连忙摁响了床头的病人呼叫按钮。
  
  一群医生护士匆匆给许云的父母做检查,我正想找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大夫模样的人却问我:“怎么回事?谁给他们注射了麻醉剂?”
  
  “麻醉剂?我还想问问怎么回事呢?我来这里本想看看病人,结果病人不见了,病人的亲属却昏倒在了这里。”
  
  大夫说:“他们是被人从脖子上注射了麻醉剂,从手法上看,对方应该很懂医学的,因为麻醉剂从脖子上注射,可以使人在2秒钟内就昏迷,按照这种剂量,被注射者在2小时之内将不会有任何反应。”
  
  我把花往床上一扔,突然跑了出去。
  
  许云肯定也是被注射了麻醉剂,然后被推了出去,那么刚才那个神色有些紧张的医生?肯定和这件事有关。
  
  那个感觉有点熟悉的英俊面庞会是谁呢?
  
  我穿过拥挤的病人以及医院人员熙熙攘攘的人群,追到大门外,却哪里有半分刚才那人的人影?
  
  一股不祥的预感笼上了我的心头。
  
  正当我不知所然的时候,一个人的说话声音落入了我的耳朵,“今年闰七月啊,双鬼节啊,晚上回家后别出门了啊。”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我突然想到今天是七月十四,凌晨过后就是七月十五,也就是今年第二个鬼节,那么今天的七月十四莫不就是“九转阴魂”日?那么既然许云是施行此邪法必不可少之“至阴之身”,那么现在许云的失踪肯定和这件事有关。
  
  可关键是谁掳走了许云?现在又去了哪里?
  
  对面的老头?
  
  没错!上次‘铜镜-许安妮’和那个老头大战之后,老头就失踪了,可能当时受伤了去躲起来疗伤了,这次七月十四到了,他要炼‘九阴转魂’的邪法,必然要不顾一切取得“至阴之身”的许云。
  
  可是刚才那个年轻帅气的医生是谁?
  
  难道老头有这么高明的易容术?竟然能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年轻英俊的医生?那这种易容术也太厉害了。而且年轻医生身手矫健,全不似老头那般的老态龙钟。难道也是被老头施法控制了的傀儡?
  
  那个老头到底什么来头我现在还是茫然无知,兵法上讲究“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我现在对那个老头竟然是一无所知。
  
  而且最令我迷惑不解的就是,为什么老头一开始给我一个善意的提醒,可后来却是这么邪恶,甚至差一点将我做成“药棍”,难道当初是仅仅是为了迷惑我?
  
  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揭开老头的身世之谜,而是要赶紧找到许云,以免遭老头修炼邪法的毒手。
  
  帮手是不能找了,毕竟此事有很大的危险性,我不希望有朋友牵涉近来。如果是‘铜镜-许安妮’或者是真的许安妮在就好了,至少能帮我一些。
  
  想到‘许安妮’,我心里又是一阵痛。
  
  还是靠自己吧,这次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去解救许云,去对抗邪恶的老头。
  
  不管是“临时抱佛脚”还是“临阵磨枪”,我总不能去白白送死啊,虽然和老头的一战不知道将会用到法术还是拳头,我都得回家做一番准备。总不能穿着这身西装礼服去和人家比拼,如果真这般打扮去了,无论是太上老君还是张天师,怕是都不会来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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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4-2012 05: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三度空间


 圆月虽上中天,却无半分光辉,一串并不是很明亮的星星几乎连成一串,我数了数,不多不少,正好是九颗,看来真是“九星连珠”的异象啊。
  
  我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装,有点古代夜行衣的感觉。胸前藏了一本《九字茅山术》,后背藏了一本《道德经》,记得以前看过《倩女幽魂》的电影,最后主人公就是靠了胸藏的一本《金刚经》而化险为夷,收服了老妖怪。
  
  我不知道我这两本书有没有用,家里除了这两本线装手抄书,其他的书虽然古旧,但大都是活字印刷书了,更不会有什么作用,“死马当作活马医”,那个老头未必有什么神通的法术,而且我的裤兜里还揣了一支10万伏特的防身电击棒呢。
  
  我没有把车开进小区,而是在外面停好,然后一个人悄悄地走了进来。
  
  虽是刚初秋的季节,却分外感觉到了一些阴冷,才晚11点多,整个小区几乎就没有人了,甚至连夜鸣昆虫的叫声也没有了,透露出一种恐怖、死寂的气氛。
  
  惨淡月光下的古槐树影婆娑,放佛一只张牙舞爪的巨型怪兽,似乎在等待着走近它的人成为其捕食对象。
  
  古槐的底下并没有摆放祭坛之类的,什么东西也没有,只是在淡淡的月色下显得有些朦胧的诡异。
  
  许云的房门锁着,应该还是我锁上的,北京的空气脏,几天没来,锁上已经蒙了一层灰土。
  
  而对面老头的门我最后的印象应该是虚掩着的,我推了一下,却没有推动,好像被人从里面反锁上了。
  
  难道老头就在这里面?
  
  我掏出了电击棒,并且插上了保险,然后对着门猛地踹了一脚,门没有踹开,里面也没有任何反应,看来我只有去“破窗而入”了。
  
  我转身刚要走,却听见门“吱呀”一声开了,似乎有人悄悄地给我打开了。
  
  门后黑洞洞的,似乎吞噬黑暗的大口正张开了等着我进入。
  
  怕什么,既然来了,管他什么龙潭虎穴,都要闯一番了。
  
  我打开电击棒的灯光,找到了墙上的电源开关,按下去之后,灯竟然亮了,而屋里却收拾得整整齐齐,以前那些瓶瓶罐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整齐的书架和一排排的书。
  
  我连卧室的床底下都查了一遍,却始终没有发现人影。
  
  正当我疑惑间,卫生间的门却突然打开了,似被风吹开,又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拉开了,发出一声清脆的“卡塔”声响,卫生间的门后似乎是一个不见尽头的黑洞。
  
  我感到了一种充满诱惑力的召唤,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
  
  这是一条看不见尽头的隧道里行走,周围是冷冰冰的石壁,脚下的地面不平,我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地,又不断地撞在石壁上,异常疼痛……
  
  果然,就是在我梦里出现过数次的隧道,原来竟然隐匿在这里,只是,为什么以前会如此清晰而又真实地出现在我的梦里呢?难道注定我要来到这里?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电击棒的灯光已经不像刚打开时那么亮了,但此时已看见了隧道前面透着隐隐而朦胧的白光。
  
  我赶紧跑了过去,是一个洞口,大小恰恰可以容我的身体通过,洞口外隐隐有月光。
  
  我从洞口中钻了出去。
  
  洞口外竟然是那两株古槐!
  
  惨淡的月光下,古槐的枝叶一动不动,周围也好似有很多白雾,氤氲袅袅的,看不清任何东西。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
  
  原本古槐西侧的围墙不见了,西侧竟然比邻了那座独体的楼房,而原本在古槐北侧矗立着的说明牌,现在竟然是在南侧。昏昏然然的月亮依旧是在南方,月亮旁边是连成直线的“九星连珠”,只是此时月亮的光华更加暗淡了,而“九星连珠”的星辉则更加闪亮,北方正对着若隐若现的北斗七星。
  
  那么,如果不是天象来了个南北互换的话,就是古槐和房子东西换了个儿。
  
  难道我从老头家卫生间竟然来到了一个相反的平行世界?又或者是我进入了一个巨大的镜中?
  
  正当我拍着自己的脑袋,努力想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萦绕在古槐边的那些白雾开始慢慢消散,我看见了更多诡异的景象:
  
  隐隐约约,我看见了好多穿着不同衣服不同打扮的女孩都捧着一颗鲜红的心跪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她们身体却有一些透明。
  
  看来,这正是许云昏迷时所见的诡异景象了。
  
  古槐的树底下正放着一张病床,上面躺着一位穿着病服的少女。
  
  没错,肯定是许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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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4-2012 05: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张三顺


  “你本是个做学问的,为何却要研究这邪法,以致害了这么多人?”
  
  “哼,我本来是想安安稳稳做学问,可是这个国家却不让我这么做,我写的关于民间巫术与疾病治疗,说我是宣扬封建迷信,我写少数民族婚俗就说我黄色、淫秽,我写少数民族族长制就说我影射国家领导人,不但焚烧了我耗费无数心血写成的论文,还一并捣毁了我千辛万苦收集的资料、证据,把我发配到偏远山区,不但无休止地批斗我,还残忍地踢坏了我的下体。”他脸上抽搐起来,分外狰狞。
  
  “那时候我刚刚结婚一个月。”
  
  “那帮人却不管我伤势的严重就给我扔进了南去的火车,所以,我恨那些人,我恨这个国家,我恨这个社会。”他开始目露凶光。
  
  “在云南怒江的维西县傈傈族自治州,我遇到了傈傈族少女白玲,多亏她对我细心照顾,我才得以养好伤,而刚刚接触外面社会的傈傈族民风纯朴,心地单纯,白玲对我的一番情意我又何尝看不出来?”
  
  我忍不住打断他:“可是你已经结婚了,你有老婆了,你就应该拒绝白玲的表示啊。”
  
  “哼!老婆?那个婊子!我这一切都是拜她所赐!她出生在国民党降将家庭,文革开始之前已经屡遭斗争,一度只能在我们研究所打扫卫生,后来我因她比较可怜才主动跟她说话,后来才娶了她。”
  
  “结果,运动开始后,我为了替她出头才被那些红小兵门死整,而她为了自保,竟然和那个红小兵的头头搞在了一起,破鞋、婊子、不要脸!”他忿忿地说。
  
  “而且,我的下体被踢坏,也是那个婊子指使那个红小兵头头对我下的毒手。”张三顺的牙齿已经咬得咯咯作响。
  
  “听房东说,你在云南那里是中了蛊毒吗?”
  
  “当然不是”,张三顺有些不屑一顾,“我为了实事大计,才假意跟那个婊子说的。”
  
  “你是怎么学到暹逻谶术的?据我说知,这些东西早在19世纪末就绝迹了啊。”
  
  “你们只知道云南有个傈傈族,却不知道傈傈族就是古代暹逻国的皇族后裔,18世纪末,暹逻内乱,这支皇族后裔为了躲避追杀,才跑到了云南这个地方。为了躲避暹逻新君的追杀,这支部族隐姓埋名,改称傈傈族,男耕女织,不问世事,再无人修炼暹逻谶术。”
  
  “机缘巧合啊,那帮红小兵把我迫害到这里,却令我恰恰接触了这支神秘的部族,而白玲的父亲正是傈傈族的族长,他虽然收藏了世代流传了暹逻谶术的金本,却不懂得用印度文写成的暹逻谶术,其实暹逻谶术原本就是印度流传出来的,而印度语正是我选修的第二外语,于是我才了解到这惊人天术。这‘驻颜还童’术就不错吧?”
  
  的确,按他的年纪应该快60岁了,但看上去还如同20多岁的小伙子一样,“你学了这些暹逻谶术就是为了要追求那些虚无的法力吗?为了这些东西你就不断杀人?”
  
  “一个男人,毕生所追求的无非是女人、金钱、权力、名利,对于我来说,我更在乎后者,既然我不能再做我的学问,我就要展现我的能力,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驱神御鬼并不是天方夜谭,我要让达尔文的‘进化论’彻彻底底地为人们所抛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科学的大事,死几个人,她们也是死得其所。所以,我一开始只是警告过你,当时并不想杀你,我可不滥杀无辜!”
  
  “呸!你不要在这里打着科学的幌子,满口仁义道德,却伸出你罪恶的刀子,什么科学?还不是为了你的出名?其实你大可以老老实实做你的学问,却走这些害人的歪门邪道?”
  
  “小子你当你是谁呢?敢这样教训我?”
  
  “我不是教训你,既然你不滥杀无辜,为什么连你的亲侄子都杀?”我步步紧逼。
  
  “那个不肖子孙,本来还指望他为我们张家传宗接代,结果他老婆孩子死了之后这家伙活着跟死了已经没什么两样了。哼,还要把我的日记拿给你们看,真是疯了,不过我给他注射了一针海洛因,让他在极度兴奋中而死,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哈哈哈。”
  
  “那白玲呢?她是你的帮凶还是你的牺牲品?”
  
  “白玲的确是个可爱的女孩,但是,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所以,我只能将她应用到我的大计之中。”
  
  “就是‘白玲的诅咒’吗?”
  
  “没错,暹逻谶术处女的鲜血具有神奇的功效,我设计让我老婆误会我跟白玲发生了关系,然后我装作中了蛊毒而博取我老婆的信任,再让我老婆充满怒气的时候去找白玲,白玲趁这个机会将我老婆推下楼,因为我老婆是充满怨气又被玻璃插碎了脸而死,所以她的怨气充满了这里,就可以遮蔽整个楼的一切阳气。”
  
  “而我利用我老婆断气的最后一刻,哄骗她会帮她恢复她的脸,这样就能保持她的怨念常年不散。”
  
  我感到一阵发冷,“然后接下来你又骗白玲为你牺牲?”
  
  “错!我自始至终都没有骗白玲,她清楚我所做的一切,她是心甘情愿帮我、为我牺牲。为了我的理想和伟大的将来,她不但献出了自己全部的处女之血,还把自己的灵魂进行了‘血眼’的封印,这样,她虽然死了,却不去轮回,而是以灵体的方式陪伴着我,帮我做事。”
  
  “那么卧室床里暗藏的‘铜镜’也是你放置的了?”
  
  “不错,那铜镜是外婆在山东研究东夷文化时发现的,一开始我就发现了她巨大的灵力,她可以吸取人身上的阳气以及阳魄,被她吸取之人,不死也得大病两年,而我正好所需纯阴的女性,就把铜镜安置在了床头里。但是我始终没有想到,这个‘铜镜’本身就已成了灵体,竟然修入了‘阿修罗’道?却又不知为何,竟然为了保护你而跟我作对?”
  
  提到‘铜镜’我就想起‘许安妮’淘气可爱的样子,不由得一阵心痛,我只好叉开话题:“你玩‘失踪’之后就躲到了对面?那么这些年来没人发现你吗?”
  
  “对面本来也曾住过一个女孩,正是我所需要的八字全阴之躯,也是我第一下手而取得的处女之心,这个世界很奇怪,即便凭空消失了一个人,也不会引起别人的关注,就如同她没有在整个世界上出现过一样。”
  
  嗯,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人与人之间的确太多的冷漠。
  
  “之后我就住在了这边,当然,我不能让别人认出我来,除了易容术,我还开辟了三度空间之门。这个三度空间不但真实存在,而且和现实世界平行,只是没有人类,正好是我修炼的场所,30年来你是第一个自己闯进来的人。”
  
  我看着对面这个魔头,如果他是普通做学问的,我还真想拜他为师。
  
  “那么,上次你和‘铜镜’大战之后,就跑进了这个‘三度空间’?”
  
  “没错!其实三度空间的空洞到处都有存在的,比如著名的百慕大三角地带、英国的北海死亡区、澳洲的魔鬼之谷等等,其实都是一些大的三度空间的空洞,这些空洞,如果不懂开启方式,等待其自然开启的机会是非常偶然的,而暹逻谶术中就有开启这些空洞之门的方法,所以我能来去自如,而你为什么能进来我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进来,而且这条隧道在我的梦中已经出现了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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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4-2012 05:1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恶战


 “好了,小子,你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时间也快到了,就让我送你上路吧。”张三顺举起双手,口中念到:“萨拉马空切卖杜”,双臂陡然暴长,五指变勾,抓向我的面门。
  
  电光火石的一瞬,我头猛得向后一仰,避过手抓,一按电击棒的按钮,“噼哩啪啦”一条蓝色的电光直接触上张三顺的长臂,立时发出一阵焦臭。
  
  张三顺紧急收回长臂,手中已多了一支人腿骨长棒,化出一道白色弧线,一式“横扫千军”直攻我的下盘。
  
  我大喝一声道家九字真言:“临、兵、列、阵、皆、在、斗、前、行”,张三顺出手如电的动作,在我的眼里已然成了慢太极。
  
  电击棒一经发电,能力已经几乎殆尽,我弃置一边。
  
  右手拿出一张用朱砂画的纸符,口中迅速念到:“乾坤借法,火焚妖魔,疾。”将符丢了出去。说也奇怪,那符变成一朵小火花落到人骨长棒上,立刻如火星入沸油,快速蔓延起来。片刻之间,即将那人骨长棒烧掉了大半截。
  
  我说过,既然明知此行有危险,我自然不打无准备的仗,除了暗藏的两本书,我把《九字茅山术》所记载的简单一点的符咒都拿黄表纸画了出来,配合相应的咒语,虽不一定能克敌制胜,但也会有一定的功效,还好寿衣店里这些东西还算齐全。
  
  张三顺想不到我有如此准备,两番强攻不成,面色大变,稍作停顿之后,变戏法般从身后拿出一个装满了红色液体的碗,用一支毛笔蘸了一下,然后在自己身上画起符来了。
  
  难道这时候他想起纹身来了?
  
  画了一些符后,张三顺盘膝席地做了下来,口中兀自念念有词。
  
  我见张三顺没有动静,正打算走过去看看,却突然感觉胸口被人重重打了一掌,立时感觉胸内翻江倒海,五脏离位,直摔出去五六米远,喉头一舔,张嘴吐出一口鲜血。
  
  好个阴险狡诈的张三顺,竟然使用元神离位来攻击我。其实人的三魂聚在一起就是元神,一般人根本无法驱出自己的元神,更鲜有能控制自己的元神的,而以元神去攻击人的就除非是法术了,在《九字茅山术》中记载了驱出元神的方法,但凭我的能力根本就没有看懂那一部分,没想到这个张三顺竟然可以做到。
  
  张三顺一招得逞,已然将我打伤,而其元神出窍,我肉眼又无法看出他藏在哪里,我立时落于下风。
  
  所谓阴阳相生相克,一物自有一物来降服,元神出窍攻击虽然厉害,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这就是我必须激发我的潜能,然后将所有的潜能迫入“灵池”就能开“天眼”,“天眼一开”,无论鬼魂元神,都不能藏于我的眼下。
  
  人的舌头遍布各种感觉细胞,其中尤以痛觉神经为主。
  
  我一狠心,将舌尖咬破,一种钻心的疼痛如触电般传遍全身,我集中力量,将这股极度的痛楚引入“灵池”位置,霎那间,我脑中一片清凉,双眼如欲凸起一般,一股巨大的涨痛,使得我猛得睁开了眼。
  
  就在我的身边,一个白色人形影子正弓起了身子,欲袭向我的头颅。
  
  我佯装没有看见,脑袋一边故意转了一下,手里却悄悄拿出一张伏鬼驱魔令符,在白影子向我攻击的一霎那,口中念到:“乾坤借法,火焚妖魔,疾。”迅速将灵符丢向白影子,白影子胳膊立即着起三味真火,立即返回了张三顺的本体。
  
  张三顺一手捂着胳膊站了起来,“不可能,不可能,我研究了30年的暹逻谶术竟然不敌你道听途说的小子现学现卖?”
  
  我说,“不是谁的法术不如谁,古往今来邪不胜正,这是真理。”我强自说得轻松,刚才中了他元神的那一掌,受伤不轻。
  
  “哼,你也别得意,使用法术,你还嫩。”说罢,张三顺咬破自己的中指,将自己的血甩向了古槐方向,立时,飘过来很多白影子,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样子,却感到了一股非常令人胸闷的压迫感。
  
  数量众多的白影子飘到我跟前了,我却被一种无形的“气”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些白影子正是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少女,虽然服饰各异,却都是一种灰白的颜色,脸上也都是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直直板板的,如同行尸走肉。
  
  这大概就是那些无辜受害的少女,只是数量之多,着实令我惊讶万分。
  
  张三顺这个魔头,为了自己的名利,竟然灭绝人性地毁掉了这么多花季少女的生命。
  
  眼前的这些行尸走肉,不知道被张三顺施了什么魔法,都纷纷伸出了手臂,向我抓来。
  
  我想起那房东说的,古槐中伸出许多手臂拉扯他的情景,莫不就是这些行尸走肉所为?
  
  我再次摸出一张伏鬼驱魔令符,口中念出口诀,然后丢向扑向我的其中一个,三味真火在她身上熊熊燃烧起来,但其他的行尸走肉并没有停止,更加向我逼近。
  
  看来这是张三顺的人海战术啊,我再一摸口袋,竟然摸到了一个裤洞,符一张也没有了。先前叠好的符都漏掉了,后来几张没有叠的反而留下了。
  
  我大骇,符没有了,而这些行尸走肉已经扑到了我的面前。
  
  我赶紧举起右手,口中念出紫薇驱鬼咒:“驱鬼印结吾掌心,金木水火土照应,百方天兵归我号令,吾奉紫薇大帝急急如律令……”接着手掌伸开,只见五彩萤光从四周向我手心汇集而来,仿佛水中漩涡一般,在我手心中形成一个五彩小球,并迅速向四周的白影子射去。
  
  周围的行尸走肉倒下了一圈,但是更多的行尸走肉已经到了我的跟前,我的四肢均被无数僵硬的手给抓住,连喉咙也让行尸走肉给捏住了。
  
  我不但动弹不得,连声音也无法发出。
  
  我命休矣!不由得闭上了眼睛。
  
  胸前红光大盛,一股极强的灼热感传遍我的全身,直令抓住我的那些行尸走肉的手都忍受不了,纷纷放手。
  
  抓住我的那些手一放松,我立即摔在了地下,我检视刚才身上被抓的地方,已经有些发黑,看来这些行尸走肉果然是阴毒非常。
  
  玉发出的红光亮了一会,慢慢开始黯淡了下来,那些行尸走肉又迅速向我靠近。
  
  看来铜镜的一魂一魄终究力量有限,红光虽然厉害,但终究只能支持一阵子,这些被施了邪法的至阴的行尸走肉,其凝聚的至阴能力的确非常强大。
  
  而张三顺此时已将许多鲜血淋到自己身上,整个人红彤彤一片,异常恐怖,而整个人却泛出紫色的光芒,正透过拥挤的尸群,一步步向我走来……
  
  虽然早作了打算,但终究还是没有预料到后果是这样严重。
  
  凭我一知半解的茅山道术和铜镜的一魂一魄,又怎么能抵挡浸淫了30年邪术的张三顺呢?
  
  能和铜镜的一魂一魄死我也心满意足了,千年之前我们不能成就一番爱情,千年之后我们依然不能生在一起,那么就让我们堕入六道轮回,来生做对夫妻吧!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既然我和铜镜已有千年的缘分,老天,就成全我们吧。
  
  我手握着红光渐渐黯淡的玉,眼睛慢慢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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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4-2012 05:1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章:真相


我几乎晕厥过去。
  
  女人的这张脸布满了鲜血,舌头几乎掉了下来,仅仅连着一点,牙齿全被击碎,反插入口腔内,而嘴却张大,被一块尖刺的玻璃上下撑着,所以合拢不起来,另一块尖细的玻璃穿下额与鼻梁而出,双目一个已经塌陷,另一个掉了出来,连着一根血丝,垂在了面颊上,就连一只耳朵也被玻璃削成了几瓣。
  
  正是我和许云梦中所见的碎脸女鬼。
  
  也正是张三顺的老婆。
  
  张三顺似乎也很惊讶,连那些行尸走肉一起停止了对我的进攻。
  
  “你怎么出来了?白玲的血将你封印了啊?”张三顺眼睛瞪得很大,再加上他浑身是血,恐怖的样子比碎脸女人差不了太多。
  
  碎脸女人淡淡地说:“不是你说等你把镜子找回来后咱们一起走吗?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谁放我出来的?哼,白玲妹妹,出来吧!”
  
  又是一个白色的影子,但是相貌却非常清秀,眼睛是南方人的那种特点,但更显得有点异域风情,样子不过十六七岁。
  
  张三顺大惊,“白玲,你疯了?你怎么把她放出来了?”
  
  白玲淡淡地说:“不是我疯了,是你疯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你为什么要骗我呢?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却为什么要骗我,说完成你的大业后就和我在一起?为什么骗我说姐姐如何害你?”
  
  张三顺手已经有些发抖,“我骗你什么了啊?”
  
  碎脸女人说:“真没想到你禽兽不如。当年你为了你的学术研究不被损毁,你竟然答应让红小兵的头头强奸我。还让我不要声张,我为你流了多少屈辱的泪?”
  
  “你自己根本就没有性能力,去云南之后,还要骗白玲回来?你跟我说长生不老和我在一起就必须让我死,抛弃我的肉身,然后我的灵魂再加上白玲的处女之血就可以让你的灵魂也恢复男人的能力,然后我们就永永远远在一起。”
  
  “可是,我摔死在玻璃上之后,连死了都是一副碎脸的恐怖模样,你连看都不敢正眼看我一眼,哪里会跟我在一起?还骗我说用铜镜吸收的阴灵可以修好我的碎脸,真是圆满的谎话啊,你一来利用了我的怨念去制造整个大楼的阴气,二来利用铜镜帮你制作这些献祭的女尸,其实逆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自己!”
  
  白玲等着她说完了,叹了一口气,“我这么相信你一个做学问的人,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你,而你为了给我一个假希望,就跟我说是你老婆勾结奸夫才把你迫害成这样,所以我一开始答应帮你复仇,帮你害死你老婆,甚至愿意拿我的血去封印她,原来我真是太傻了,你自始至终就没有爱过我,而且你还利用了我对你的爱,我恨你……”
  
  白玲已经呜咽着泣不成声了。
  
  张三顺阴谋被揭穿,脸上已经无法看出是什么表情了,胸前因激动而起伏有些打,“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胸前的红光一闪,幻化出了“许安妮”:“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先告诉了白玲,又和白玲一起破除了诅咒,将你老婆放了出来。”说罢,“许安妮”却深情地看了我一眼。
  
  “哈哈哈……”张三顺磔磔地笑了起来,入耳令人异常难受。“你们知道了又能怎样?时辰马上就要到了,‘九阴转魂’大法就要炼成了,你们几个孤魂野鬼阿修罗,能奈我何?”
  
  的确,张三顺的老婆和白玲本身是鬼魅,阴攻上对张三顺作用不大,而“许安妮”乃阿修罗道中物化之人,没法与人道得升者完全抗衡。
  
  而我虽然身处人道,但茅山道术一知半解,也不能发挥最大作用。
  
  一时间,战起来之后,双方人手虽然4:1,但实力也相差不大。
  
  张三顺淋满全身的鲜血,正是暹逻谶术中的“血降”一法,威力无穷。
  
  几个回合下来,张三顺一掌拍向他老婆的头骨,碎脸女人登时摔在地上魂飞魄散。
  
  而趁张三顺的手的空档,我的一记紫薇驱鬼咒也拍到了张三顺的腿部,立时燃气三味真火,将张三顺烧伤。
  
  而铜镜幻化出的“许安妮”毕竟只有一魂一魄,法术能力大打折扣,伤不到张三顺的关键部位。
  
  张三顺有“血降”护体,与我们交起手来顾忌不大,在避过了我的一记伏鬼驱魔令之后,张三顺泛着紫色光芒的双手拍向了“许安妮”的后背。
  
  我已是无法转身回救。
  
  危急时刻,白玲飞了过来,硬生生承受了张三顺的双掌。
  
  大概张三顺也没有想到白玲会过来挡这一掌,一事件竟然愣在那里。
  
  “许安妮”焦急地扶着白云,“好妹妹,没事的,坚持住,我一会把你的魂魄收进铜镜中,以后你轮回或者永居铜镜中都可以……白玲妹妹……”
  
  白玲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整个人魂飞魄散消失了,“许安妮”兀自两手托着,伤心万分。
  
  狂风突然大作,天上“九星连珠”之星大亮,其光辉盖过了月亮的光辉,北斗七星竟然换位组合,远远望去,竟似组合成了大大的“九字”。
  
  “哈哈哈……时辰到了,‘九阴转魂’……”张三顺疯狂大叫起来,“献祭!”
  
  所有的行尸走肉突然跪了下去,一人提着一颗自己的心。
  
  张三顺突然瞅见了古槐下病床上昏迷着的许云。
  
  许云还没有被剖心献祭。
  
  张三顺大步跑了过去。
  
  救人要紧,我和“许安妮”也跑了过去。
  
  “许安妮”本为魂魄,自然不受肉体限制,最先飞了过去,挡在了许云的前面。
  
  张三顺已如发疯一般,大喊:“挡我者死。”双掌间紫色光芒暴长,势必是全力一击。
  
  而我的速度依然追不上了。
  
  天上,“九星连珠”,与北斗七星光芒相接,产生了一个巨大的耀眼火球,直奔古槐树击来。
  
  在张三顺双掌拍到“许安妮”的同时,耀眼火球也同时击到。
  
  “轰隆!”如同近距离的炸弹爆炸,我被气浪高高抛起,又重重摔下,整个人昏了过去。
  
  白色的房顶,白色的窗帘,白色的床,
  
  难道是在天堂?
  
  白色的影子?嗯?
  
  怎么又是白色的影子?难道又是那些行尸走肉?
  
  我挥起拳头击向靠近我的一个白影子。
  
  我的手被牢牢地抓住了,我挣扎不动……
  
  我无法反抗,我想哭……
  
  我救不了你们,“安妮”、“许云”……
  
  “林东,醒醒!”
  
  一声温柔而又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使劲睁开了眼睛。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正盯着我看。
  
  许云!
  
  我一高兴,想扶着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几乎没有力气。
  
  “林东,坐着别动!你都昏迷了四天了,身体还没恢复过来呢,躺着,多休息!”
  
  什么?我昏迷了四天?
  
  许云告诉我,四天前,我和许云被发现昏迷在那两棵古槐树下。
  
  许云当天就醒了,只记得有个医生给她打了一针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我一连昏迷了四天。身体很好,就是莫名其妙地昏迷,就如同当初许云一样。
  
  许云一直在我耳边嘟囔着让我把一切经过讲给她听。
  
  我却怎么也组合不起当时的一些画面。
  
  我有时候感觉耳朵有些疼,在医院检查后说是我的耳膜受了巨大声音的震动,但不是很严重。
  
  慢慢地,我恢复了一些记忆,想起了最后似乎那个闪亮的大火球下来的时候,张三顺、“许安妮”以及那些行尸走肉全部都被炽化成了灰烬……
  
  我不由得眼泪流了下来。
  
  我没有告诉许云,只说我脑子受了震荡,什么都不记得了。
  
  住院的第五天,我就出院回家了。
  
  我没有告诉许云和许云的家人。
  
  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卧室,看那面铜镜。
  
  结果,在我拿起铜镜的那一刻,整面铜镜碎成了无数的碎片。
  
  我大哭起来,泪眼迷蒙中,仿佛又看见了“许安妮”对着我调皮可爱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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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2-4-2012 05:2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九章:尾声



  
  后来,小王给我一张许云留给我的字条。
  
  “林东,
  
  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什么,你躲着不见我,本来我想留在北京的,可是现在看来,我也没必要留在北京了。我知道你喜欢安妮表姐,我本来想联系她,想让她回来,可是她已经和当地的一个华人富商订婚了,下个月就要结婚了。我已经办了美国的签证,我明天就去那边参加表姐的婚礼了。如果你还当我或者安妮表姐是个朋友的话,明天我在出租屋等你,我去收拾几件衣服,我们见最后一面。
  
  许云字。”
  
  我咬了咬自己的嘴唇,轻轻嘘了一口气。
  
  我依旧穿那套只在公司的年会上才穿的衣服,又特意喷了一些古龙。
  
  途中我依旧去了那一家名字叫做“骆驼花房”的花店,店员竟然还记得我,问我要什么花,我就让她再来一束跟上次一样的花。
  
  她就很热情地帮我挑了一大捧粉红的风信子和几支香水百合,并加了一些满天星做点缀,扎成了大大的一捧,非常漂亮。
  
  开车进小区的时候,小区比平时多了很多人,正在议论着什么。
  
  原来,小区里的两棵古槐突然枯死了。我找了一个小区的老太太问了一下,古槐枯死的那天正是我昏迷的那一天。
  
  许云对面张三顺伪装居住的房门紧闭着,门上落了一层土。
  
  许云的房门半开着,我直接走了进去。
  
  许云的卧室收拾得干干静静,已经打包好了一个行李箱,不过许云竟然没有在卧室。
  
  “林东!”那间空无一物的房间传来了许云喊我的声音。
  
  我赶紧走了过去,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许云穿着一身华丽的缎子衣服,正在对着一面铜镜梳理自己的一头长发。我甚至从铜镜的反光中看见了她在对着我笑。
  
  一切是那么地自然,仿佛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情景,仿佛这场景是那么地熟悉,仿佛我是久离家门的游子刚刚回来。
  
  “林东,你终于回来了……”许云幽幽地说,嘴角上浮现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我的手一抖,整束的花都掉在了地上,四散开来……
  
  全文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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