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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thera

[穿越時空] 大明江湖宅女記 作者:沈滄眉 (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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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3-2012 05:2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艷少的後現代生活

  文/沈滄眉

  據說四十歲是男人的一道檻,歷史上有不少英雄俊傑都死在了三十九歲,比如呂布、張飛、嵇康、岳飛、李自成、多爾袞等等。艷少同學的生活也是在他三十九這一年起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一個男人到了三十九歲,他的一生差不多也就定型了。權力地位財富名氣以及老婆孩子,艷少都有了,他對生活很滿意,日子過得很滋潤,很舒服,可惜人有旦夕禍福、天有不測風雲。

  他穿越了!

  請不要問我,他是怎麼穿越的。我要是知道,早就穿越去當米蟲了,還用得著碼字為稻糧謀嘛?!!我唯一知道的是,他不但穿越了,而且是拖家帶口地穿越了。

  說到這裡,有必須要介紹一下艷少何許人也?

  該君原名楚天遙,因為甚少有人敢直呼其名,搞得他自己都有些陌生。武功不錯,但性情詭譎,經常我行我素,比較特立獨行,缺少團隊合作精神,典型的狂妄毀滅型人物。

  這樣的人到了現代社會能混得開嗎??

  ……

  無論如何,我們還是先歡迎一下這位天外來客吧。

  嗨,這裡是2012年的巴黎,歡迎光臨新世界!

  ***

  天色陰鬱得不同尋常,烏雲和80碼的車速同時擴張蔓延,迅速吞沒天光,天際像烏黑鐵銀灰兩大色塊連成一片,天地忽然逼仄許多,但視野裡偏又有一種模糊的遼闊的空曠。

  真是怪異!

  純潔剛起這個念頭,便見一道閃電撕裂天幕,巨大的響雷一連串轟炸起來。坐在副駕上的薔薇尚嫌不夠刺激,一邊搖頭晃腦一邊將車內音樂調至最大極限,同福和小舟的抗議聲被淹沒在暴烈的巨雷裡。

  瞬間,雨勢鋪天蓋般覆蓋下來,好似天空撕心裂肺的巨大哀慟,兇猛得異乎尋常,車內四名女子齊齊變色。

  她們是倫敦某藝術學校的四名學生,利用假期相約度假巴黎,卻在歸途中撿到一名東方男子。彼時他倒在路邊昏睡不醒,天色疑有暴風雨欲來。純潔是華人,對黃皮膚有著天然的慈悲和同情,力排眾議地把他帶上車來。

  這名男子身穿皺巴巴的純手工西裝,及腰銀發,眉目秀逸,看不出具體年紀,沒準是個藝術青年,此類裝扮在學藝術的女子眼中不足為奇。——小舟好奇地挑起他的長發,瞇起眼睛湊到髮根,試圖去尋他的發絲原色。

  但她詫異的發現,他連髮根也是銀色。「咦,他的頭髮不是染的。」

  同福也趨身過來湊熱鬧,好打發枯寂旅途。「他的西裝有點另類啊,你看這個女式大翻領,還有高墊肩,這種穿法好奇怪……」她說著手指摸到胸口的絲綢襯衫,觸感出乎意料的涼滑,抬頭對小舟曖昧一笑道,「哈,這件襯衫看起來不錯,肌肉也挺結實……」

  一直在前座隨著節奏搖晃的薔薇居然聽到了這句話,立刻伸長脖子打量後座上的男子。四肢出奇的纖長,西裝雖褶皺但分外合體,即便闔著雙目,他的眉宇間依舊有一股銳芒,令人不敢平視,彷彿看久了,便是大不敬。

  她原想和同福調笑兩句,這番打量下來,倒把之前的嘻謔之心收了,正色問道:「他怎麼還不醒?」

  小舟也納悶:「會不會得了什麼怪病啊?」

  同福搖頭總結說:「呼吸平穩,體溫正常,膚色健康,不像是生病……」

  「看他身上有沒有皮夾名片之類的東西……」

  「我來看看。」

  同福順手就在他的西裝口袋摸了起來,還特意翻開內口袋,結果什麼也沒有,只好往下摸他的西褲口袋,手指還沒摸到褲口,手腕忽然被人握住了,一把略顯暗啞的聲音給予告誡。

  「姑娘,鄙人腰部以下屬私家禁地,非請勿入!」

  一直昏睡不醒的人,在這時刻忽然冒出這句話,把同福駭了一跳,小舟瞪目結舌,副駕駛上的薔薇也怔怔無語。司機純潔美人手把方向盤,回頭一瞥,然後急踩剎車,車子滑至道旁,發出刺耳的摩擦音,停住了。

  恰在此時,飛流直下三千尺的潑天暴雨忽然也停了,他一醒,雨便停,時間如此契合,真是不可思議。暴雨走得如此決絕,不作半點留戀,令這四名女子銘記一生。

  這雨勢剛住,陽光便傾灑大地,天空被清水洗過,藍得沒有一絲雜質,天幕上飄蕩的一絲半縷白雲,更加襯託了天色的純凈。忽然之間,週遭的一切都和煦得不可思議。簡直堪稱離奇。姑娘們暫時停止對陌生男子的好奇,紛紛鑽出車門仰望天空,打量著難得的叫人難以相信的奇異景象。

  純潔率先回過神來,把目光轉向對面的陌生男子。

  車內的雷鬼音樂仍在繼續,感覺卻十分幽遠,搖曳多姿的音符自音響里蹦出來,頃刻便被雨后涼爽的和風帶走,飄散得不知所蹤。眼前這名男子,亦給人這樣一種悠遠沉寂感覺。霞光在他的頂發間折射出弧線銀色流光,隨著他舉目環顧四野,那銀光便如一個光環般流溢不絕。

  不知何故,純潔竟起了一股敬畏之心。

  他那身皺巴巴的、不合時宜的怪異西裝竟也變得理所當然,似乎非得這樣才是正確。他轉過身來,面色略顯茫然,但目光波瀾不驚,他有一張叫人過目不忘的容顏,身上隱約有股化邪為正的氣質,仿佛生來就是要顛覆世事的。

  另外三名姑娘也都將視線集中到了他身上,無語到面面相覷。

  “這是汽車……”

  這四個字沒有語氣或語調,像個陳述句,也像省略句,當作疑問句似乎也說得通。純潔不大明白這四個字的意思,附和他道:“沒錯。”

  “我在汽車里……”

  純潔根據他眉宇的表情,判斷這五個字應該是個省略疑問句,便解釋道:“暴雨來臨前,你昏倒在路邊,是我們幾個把你弄上車的……”

  “只有我一個人?”

  這是一個非常明確的疑問句。

  “是的,只有你一個人,我們沒有看見你的任何行李,請問你……”

  “你被人打劫了嗎?”小舟湊過來插話,說得英文。

  他只盯住純潔,語氣急切起來:“沒有一個女人和孩子?”

  純潔搖頭,答得非常肯定:“沒有。”

  小舟性子急,一連串問道:“她們是你的家人嗎?你叫什么名字?準備去哪里?”

  他依舊只是望定純潔:“請你把我送回去。”

  純潔一愣:“送回去?……送到哪里去?”

  “就是你們發現我的地方。”

  “……”

  純潔無語,有些為難地看了看其他人。

  同福和小舟是亞裔,薔薇有八分之一的中國血統,勉強能聽懂一些中文,此言一出,立刻遭到她們的齊聲反對。

  天色將晚,荒郊野外,四個女子和一個陌生男子……確實不太妥當。當然,任他躺在路邊見死不救也不是她們的風格,不過,帶他進城后,大家即可分道揚鑣,他若果然遭到搶劫,亦可打電話向警察求救,何苦再惹麻煩?

  純潔縱然很有同情心,卻也對這個建議略顯躊躇。

  他察言觀色,看出她的為難,微笑道:“那么請給我描述一下具體位置,我自己回去。”

  “他瘋了嘛?”小舟用英文向同福說,薔薇也深有同感。

  “你,你怎么回去?”純潔瞪圓眼睛,“這里可不太好搭便車?”

  “走回去。”

  純潔瞠目結舌。另外三女齊聲驚呼:“走?”

  “他該不是腦子有問題吧?”小舟問純潔。

  純潔直接賞她一雙白眼:“你怎么能這樣說,那個女人和孩子可能是他的妻兒,他……”

  小舟打斷她:“可是那兒壓根沒有什么女人和孩子,我們都看得很清楚,那地方什么也沒有,你不會真的要開車帶他回去吧?”

  同福補充:“而且我們根本也不了解他,他是誰?干什么工作,為什么要在公路邊上睡覺?這些你想過沒有?”

  純潔無言以對,沉默幾秒后只得對他說抱歉,把發現他的那段公路周圍的環境詳細描述了一下。

  他聽完,自我介紹道:“在下楚天遙,幾位的援手之情,容我日后酬謝,敢問四位小姐貴姓,怎么稱呼?”

  這句話除了純潔,其余三人都聽不懂。純潔見他講話這樣文縐縐的,未免迂腐,但由他的口中說出,卻又顯得極為自然。他周身似乎有一種強大的氣場,可以將一切不協調不自然的事情變得天經地義。

  她打開車門,自車內取出一份報紙遞給他,指著角落里的一塊專欄道:“這上面有我們的郵箱,如果你想找我們的話,你可以寫……”

  小舟和薔薇一起叫她:“快上車!”

  同福坐進駕駛室,發動車子:“現在由我來開車。”

  純潔上車揮手與他作別,車子絕塵而去。

  于是,我們這個向來都很牛叉的艷少同學就一個人孤單地站在公路邊,向著陌生的新世界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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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3-2012 05: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作為一名反穿越者,艷少的全部優勢,就在於他娶了一個穿越者做老婆,而且這個老婆喜愛歷史和文學,涉獵頗雜,中西文化都略懂一點兒,平時的日常生活裡,也沒少對他描繪現代社會的種種……這一切,都使得他在突然光臨二十一世紀時,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和足夠的常識儲備。
  這裡是2012年的巴黎。
  雨後初晴,田野遼闊蒼茫,襯得人也渺小起來。艷少同學忽然之間從一個熟悉的時空,穿越到另一個完全陌生的時空,說不吃驚那是騙人的,但他不會流露在臉上,他生來就有這種不露聲色的本領。
  這個曾被疏狂描繪得多姿多彩、光怪陸離的世界,終於有機會親眼目睹了,嗯……確實夠酷的!
  一想到老婆,艷少同學就恨不得馬上就趕到出事地點。
  他暗自提了一口氣,發現神功仍在,當下施展輕功,沿路返回。嗯,該怎麼形容他的速度呢,借用但丁的話便是:箭中了目標,離了弦。途中駕車狂奔的旅人只覺得有一道灰色軌跡劃過車窗外,還以為自己閃了眼,絲毫不以為是人類的蹤跡。
  根據純潔的描述,發現他的那片草地開了許多淺藍柔黃的花兒,比公路上的任何一處都要密集,美麗。但是,他找了好一會兒,也沒有找到那片開滿鮮花的草地。
  沿途蔥鬱林木連綿不絕,剛剛下過一場雨,空氣很清新,風景也十分雷同。他很仔細地來回找了兩遍,什麼也沒有發現。
  老婆孩子不知所蹤,生死未卜。艷少生平首次體會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滋味,害怕,擔憂,著急,焦慮,以及對這一切未知的恐懼。
  世界如此之大,他們可能在任何一個地方,這簡直就是大海撈針,哦不,這比大海撈針更荒誕,萬一她穿越到別人身上……天啊,他不敢想下去了。面對這種情況,即便他身懷曠世神功,也是一籌莫展。
  此時,天色已經黯淡下來,四野灰濛濛的。許是傍晚下過一場暴雨的緣故,路上的車輛很少。一輛疾馳的灰色高級轎車忽然放緩車速,在一處灌木茂密的道旁停下,拋出某個物體之後,再次疾馳而去。
  艷少被好奇心驅使,自林中走過去一看:那物體赫然竟是一具男屍。大約三十來歲,白種人,高鼻深目,身上服裝倒還乾淨,布料做工看起來也甚為講究。
  他是見慣屍體的人,面不改色地查看一下,便發現這男子死於暗器,而且是一種非常霸道的暗器,或許就是疏狂所說的「子彈」。他準備起身,忽又看見男屍身邊有一顆小小的金屬紐扣,表面略泛銀色光澤。——若是別人可能就看不到了,怎奈艷少有一雙火眼金星。
  他撿起來,還沒來得及細看,西邊的天空傳來了一陣「突突突」的巨大聲音,他便隨手將那顆紐扣放進了口袋,然後舉頭望向聲音的來源,不一會兒,一個不明飛行物出現在視野裡。
  他蹙眉看了幾十秒,才認出那是一家直升機。
  機艙裡的人通過擴音器開始講話,命令他舉手抱頭。遺憾的是,他只聽懂了兩個單詞,I和You。——無疑,這是來自老婆容疏狂的教育。
  飛機剛一著地,機艙裡就跳下兩個身材高大的外籍男子,一個紮著馬尾辮,一個光頭,兩個人的手裡都拿著槍,煞氣逼人地走了過來。
  艷少覺得莫名其妙,但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
  那兩個人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屍體,然後茫然地彼此互望一眼。馬尾辮用槍指著他,簡短地說了一句鳥語,還伴隨著很酷的電影動作,歪一下腦袋,動一動槍管,示意他靠邊退後。
  鳥語沒聽懂,動作看明白了。
  艷少往旁邊跨了兩步,離那具屍體遠了點,眼睛卻盯著馬尾辮的槍。它的樣子很符合疏狂的描述,據說殺傷力很大,速度極快,能傷人於眨眼之間。她說得神乎其神,不免要引起他的好勝之心,再想不到今生還有機會見到真傢伙,倒要好好見識一下。
  光頭已經在那具男屍身上摸索起來,裡裡外外翻了個遍,只差沒剝下一張皮,卻什麼也沒有找到。於是他重新把目光投射到了艷少身上,一邊向機艙裡的老大報告,「迪剋死了,東西不在他身上。」
  「發卡!」老大在擴音器裡爆了粗口,又問,「這個傢伙是誰?」
  「不知道。」
  「蠢貨,搜他的身,找不到就殺了。」
  「這兒是龍七的地盤,我們不能在這裡殺人。」馬尾辮趕緊提醒他的老大。
  「那就把他帶上來,另外找個地方幹掉。」
  光頭和馬尾辮大步走過來,一左一右挾持著他,走向直升機。
  艷少考慮到雙方言語不通,一時找不到老婆孩子,也不便整夜呆在荒郊野外,乾脆先搭他們的便機離開這裡,然後再找個報社,登一則尋人廣告——純潔留下的那張報紙給了他啟發。
  他走得步伐從容,氣度十足,倒把兩個挾持他的男人襯得像保鏢。尤其是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鎮定自若、波瀾不驚的氣質,令左右的兩名意大利籍男子頗為詫異。在他們有限的人生閱歷裡,覺得東方人一向都膽小怕事,畏畏縮縮的,當然,精明狡猾的日本人除外。——他們的絕密情報正是被可惡的日本人給偷了去,惹得麥基大發雷霆,決定親自出馬,要他好看。
  直升機騰空而起時,艷少不免好奇地四下看看,那個光頭立刻將槍管抵住他的胸口。艷少很想安慰一下他,請他不要這麼緊張,奈何語言不通,只好放棄了。
  馬尾辮伸手到艷少的西裝口袋裡摸索一會,掏出了一張報紙,沒有其他發現,準備繼續往下搜查時,艷少的手指不易察覺地動了一下。
  馬尾辮立刻覺得手腕像過電一樣,有種麻麻的刺痛,不聽大腦指揮了。
  「奇怪,我的手好像抽筋了。」他對光頭說。
  「你這個蠢貨!」麥基轉過身來,奪去他手裡的報紙,凶神惡煞地問,「這混蛋是不是日本人?是的話,我現在就要了他的命。」他說著就舉起槍。
  「麥基,」馬尾辮的右手還是很靈光,連忙阻止他的老大犯錯,「我們不能在龍七的地盤上殺人,哪怕是在空中。」
  「發卡!」麥基憤怒異常,卻也不得不收起他的槍。
  在歐洲,沒有人願意得罪龍七,即使是意大利黑手黨也不例外。
  馬尾辮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一邊揉著手腕,一邊開始了碎碎念,「日本人偷了我們的情報,還能賣給誰呢?肯定是克拉克那個混蛋,自從墨西哥的軍火案之後,他就一直和咱們對著干……我們應該直接去紐約……」
  「我們應該直接殺到大阪,給日本人一點顏色瞧瞧。」光頭抒發不同意見。
  「不,我們應該去紐約……」
  「大阪!」
  「紐約!」
  「大阪!」
  「統統給我閉嘴!」麥基怒吼一聲。
  馬尾辮和光頭面面相覷,不再吭聲。
  直升機剛一離開法國境內,麥基就冷酷無情地下令處決艷少,「把這混蛋給我扔下去,摔死他!」
  馬尾辮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恢復了正常,聽到老大的命令,立刻和光頭兩個動手把艷少推了出去,然後心有靈犀地相視一笑,等待想像中的慘叫聲。
  令他們失望的是,除了呼嘯的風聲,他們什麼也沒有聽到。
  光頭探頭朝下看了看,下面星火點點,茫茫一片,啥也看不清。他回頭對馬尾辮搖搖頭,眨巴眨巴眼睛。
  「八成是昏過去了,」馬尾辮攤攤手,歪著嘴巴笑說,「看他一副呆頭鵝的樣子,肯定嚇得尿褲子了。」
  機艙裡頓時爆發一陣大笑。
  三個小時後,直升機準備在倫敦市某大樓頂部著落。這時,機艙外忽然冒出一個頭來,對他們揮手致謝,然後輕飄飄地離開了直升機。
  馬尾辮和光頭被這一幕震撼得失語。
  他們倆搖了搖頭,又使勁地揉了揉眼睛,兩張臉一起完全貼到玻璃上,鼻子壓得變形,眼睛瞪得老大,企圖看清楚一點,可是那道身影已經墜落在高樓之下。
  「你看見了嗎,吉米?」馬尾辮小聲問光頭。
  「見鬼,這怎麼可能……」
  「難道是幽靈?」
  「閉嘴!你們這兩個蠢貨……」麥基大怒,粗魯地吼了起來,「帶好你們的傢伙,我們要打開殺戒了!只要一看見那混蛋的車就開火,聽明白了嗎?」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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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3-2012 05: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這時候,有一輛銀灰色勞斯萊斯加長版轎車正以急速向著倫敦市中心駛來。車裡坐著華裔青年風炳辰和他的好朋友龍七公子。
  風炳辰儼然是上帝的寵兒,得天獨厚的相貌和出類拔萃的身材,連女人看了也要嫉妒。至於龍七嘛,身材是無可挑剔,可惜臉上戴了一副青色蝴蝶面具,叫人心癢難耐卻難窺真容。
  他們一邊飲酒一邊看著馬修的筆記本,眼神都有些驚詫。屏幕上有一個紅點以不可想像的速度移動了四十五秒之後,忽然靜止了三分鐘,然後又慢慢地向左移動。
  「他正沿著牛津街往海德公園方向去。」馬修說。
  「按照迪克提供的信息,中村知一應該馬上飛去紐約才對,他在倫敦瞎晃什麼?」龍七說著飲了一口酒。
  「也許他沒有去過海德公園,趁機遊覽一下吧。」風炳辰微笑著說,但是他的冷笑話在龍七這裡一向都很失敗。
  龍七沒有任何表情,眼睛盯著屏幕,思考些什麼。
  風炳辰又問:「你關注這事幹什麼?受到什麼損失了嗎?」
  龍七還是沒有搭理他。
  馬修代為回答:「中村知一是個非常高明的商業間諜。這一次他從意大利黑手黨那裡竊取了一份秘密情報,我們也想知道他的買主是誰。」略頓一下,他又笑著補充一句,「你知道的,這世上不應該存在我們七爺不知道的事……」
  風炳辰聞言,向龍七笑道:「你的爪子真可長啊,都伸到意大利黑手黨裡去,小心偷雞不著蝕把米……」
  他的話沒說完,龍七忽然舉起左手,示意他暫停講話。
  「事情有點不對勁!」
  他的話音剛落,車身忽然晃動起來,他們毫無防備,跟著慣性來回晃了幾下,杯裡的酒水灑出來,淋了一手。
  「發生了什麼事?」馬修向前座吼問。
  「有人朝我們開槍,火力很猛。」司機一邊忙著躲子彈,一邊報告情況。
  「什麼人?」
  「還不清楚……」
  「這可真是天將紅雨,哪個傢伙吃了雄心豹子膽?」馬修抽出一支槍扔給風炳辰,眼見他一臉茫然,笑了笑說,「這種事百年也難得一遇,炳辰少爺您可真有福氣……」
  「狗屁!」龍七銀槍在手,笑罵道,「沒準就是因為他在車上,我們才會遇到襲擊,他就是個禍根子,誰知道他上一個拋棄的女人是不是黑幫老大的情婦?」
  這話一出,風炳辰也不由得笑了,「去你的。」耳聽外面槍聲陣陣,忍不住又說,「我一直以為龍七這兩個字就是安全的同義詞,現在看來,我的結論還為時過早。」
  「為了我的名譽考慮,或許應該讓你永遠閉嘴。」 龍七朝外面開了一槍,笑道。
  「哦,那將是世界的損失。」
  ×××
  黑手黨很快就發覺對手是個勁敵,一點兒也不好對付。光頭的右臂中了一槍,舉不起來了。
  「麥基,咱們好像搞錯對象了,」馬尾辮大叫,「這不是日本人的車。」
  「他媽的,怎麼回事?」
  「我剛才好像看見龍七的第二,第二……」
  「到底是什麼?」
  「馬修!」馬尾辮放了兩個空槍,大聲說,「我看到馬修了,他被稱為龍七的第二張臉……」
  「我知道,不用解釋得這麼清楚,你這個混蛋!」麥基說著已經調轉了車頭,急速離去,非常匆忙地結束了本次突襲。
  「見鬼,你怎麼敢對龍七開火?」眼見對方沒有追蹤過來,麥基稍微安下心來,教訓他的兩個手下。
  「麥基,是你讓我們一看見日本人的車就開火……」
  「那是龍七的車,你們的眼睛瞎了嗎?」
  「日本人的車也是勞斯……」
  「肯定是有區別的,你們為什麼不看清楚一點?」麥基被他們的頂嘴惹毛,不由得咆哮起來。
  馬尾辮不再說話。
  光頭有機會從後座上爬起來向老大訴苦:「麥基,我的胳膊中彈了……」
  「很痛是吧,讓我來幫你解決。」麥基說著非常果斷地朝後開了一槍。
  車裡終於清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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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3-2012 05:3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晚上十點多,龍七和風炳辰跟著馬修的跟蹤定位系統,進了海德公園。然而令他們百思不解的是,雖然系統顯示人就在附近,可他們尋找了好幾個地方,就是找不到人。
  紅點始終都在屏幕上。
  但是,當他們靠近時,它就移動;當他們靜止時,它也靜止不動。照這情形看,已經不是他們在跟蹤別人,倒像被人反跟蹤了。
  龍七和馬修都可算是這一行的頂級專家,但他們從未遇到過這麼詭異的情況。真是活見鬼,看來高科技也不是百分百值得信賴。
  龍七緊閉著嘴巴,沉默不語,藏在面具下的臉已經有些難看。
  「我們低估了中村知一,他不愧是第一流的間諜,迪克肯定已經暴露,出了意外,你馬上聯繫紐約。」
  他說的是法語。但風炳辰說的是中文:「既然這裡沒我什麼事,那我就先走了,你們慢慢找,別著急……」
  「你去哪兒?」
  「拜託老七,我的女朋友還在等我。」
  「據我所知,賈小姐明天才回倫敦,你今晚還是先跟我一起……」
  「你不能這樣強行霸佔我!」風炳辰發出抗議,一臉誠懇地說,「老七,對於你的愛慕之情,我深懷感激,但我是個正常男人,實在是愛莫能助,咱們來生再見了。」他聲淚俱下、話劇念白式地說完這番話,轉身欲逃。可是剛一轉過身,就像見到鬼一樣地瞪大了眼睛,差點沒驚呼出聲。
  樹蔭裡悄無聲息地站在一個人。
  一束月光穿透濃蔭投射在他的發頂,使他看起來像戴了一個光環,襯得那頭銀髮格外閃耀,恍若仙人。
  龍七和馬修同時看到了他,都詫異地說不出話。
  他整個人好像雕塑一般,仿若亙古就在那兒了,可是他們剛剛在這裡轉了幾圈,樹下分明沒有人。他就像個鬼魅,無聲無息,來去無蹤。夜色下,看不太仔細相貌和衣著,但他只是那麼靜靜地站著,已經有了一種無法言傳的氣勢。
  風炳辰富可敵國,龍七蓋世英雄,兩人均是人中龍鳳、生平見過的皇室貴族政界英傑不計其數,但是從來沒有人給過他們這樣一種不可忽視的感覺。他站在那兒,就像一座神碑,彷彿生來就是給人景仰的。
  「你們在跟蹤我?」艷少


【此番外有極大可能已被太監了,注意,未更新完,後續暫時找不著,如有更新立即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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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3-2012 05: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雷攸樂

 雷攸樂坐在院子裡,低頭看一張紙,她的神情既認真又惆悵。峨眉山的風呼嘯著刮過松林,無邊落葉蕭蕭直下,樹葉簌簌匯成一股巨大的聲音,自後山遠遠的傳過來,一陣一陣的,這種聲音在平時聽起來是極壯觀的,但此刻她神思恍惚,便覺得那聲音忽遠忽近,好像是梁冰往日的淺吟低唱。

  但她心裡是清楚的,她清楚的知道這不是梁冰的歌聲。梁冰已經不在很多年了,她是一個相當憂鬱的人,身子又弱,禁不得峨眉山上的氣候,她曾經要陪她到山下去住,她卻是說什麼也不同意。她說山上清靜,她喜歡待在山上,其實,她是厭倦了塵世。那樣一個人間,留給她的只有痛苦和屈辱的回憶。這世間的一切歡喜都不會長久,唯有痛苦不堪的回憶,才會被人屢屢提起,難於忘記。

  梁冰無法忘記,所以,她很不快樂。

  那麼,雷攸樂自己呢?

  她站起身,向著雲霧裊繞的山峰凝望,手裡的紙被山風吹的嘶嘶直響,她一揚手就想將那紙扔出去,手中半空停了一停,終於沒扔。這世上有許多事情都扔不了。

  雷攸樂慢慢的放下手臂,胳膊便一陣隱隱的痛。

  她的胳膊上有傷,不是很嚴重,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那個人到達峨眉山的時候,肯定不會看見她胳膊上纏繞的布帶。她也不想讓他看見,二十年了,她已經習慣了。

  她聽人家說,一個人活得年歲越久,記憶就會越模糊。

  但是,她不是這樣的,她已經三十八歲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記憶反而越來越清晰了。二十年前的事情,就好像發現在昨天一樣,清晰得令人驚怖。

  直到今天,她仍然記得那一天,峨眉山的風是怎樣的溫柔而暴烈。它們自遙遠的天邊吹過來,呼啦啦的穿過峨眉山密集的叢林,帶來樹葉的清新,和落葉腐爛的氣息,他們懷抱著山巒間濃郁的白色雲霧,將之變幻出它們想要的任何形狀。初看像龍,再看像虎,繼而細看像無數個的龍虎,依稀還伴隨著幾聲低抑的獸鳴,但是,等你定睛認真去瞧時,它們彷彿還是原來的樣子,壓根就沒有變幻過……

  然後,她看見一道緋麗的光芒自峰巒間破雲而出,青紅兩色在白雲的襯托之下宛如仙人飛舞。那一霎時,她真的以為是自己的虔誠感動上蒼。但是,她立刻知道不是。她聽見寶劍在真氣激盪之下的龍吟之聲,她看見峨眉掌門的道袍在白霧間或隱或顯,黑白相間的道袍在山風中舞動,翩然若蝶,若垂死的蝶。

  白雲飄蕩,山林搖曳,大自然用它悉悉索索的微動,來反襯它那股巨大的靜,欲死般的靜。

  緋衣少年在一片靜謐中,轉過身來,微微一笑,宛若一個明媚熱烈的盛夏。

  這個笑容,在往後的日子裡,陪伴她走過一段極其漫長的歲月。後來她知道,他並不是一個常常微笑的男子,於是,這個笑容便尤顯得珍貴。她的武功得益於他的教誨,方能報仇雪恨,她曾經一度把自己這種奇怪的情感歸結為恩情,彷彿這樣,就更有理由去銘記了。

  很多東西還是舊的好,如果說,你的眼裡仍有自己十八歲時的影子。

  雷攸樂便是這樣,她的記憶一直停留在十八歲。

  但是,現在不同了。一紙書信把她拉回了現實。

  那個人,他回來了。

  說起來,你一定不會相信,她居然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並不多,除了傳授武功,他很少說話。更多的時候,舉頭仰望明月,或面對著一川逝水,長久的沉默著。

  緋艷的衣袍映照著明澈的水波,像一株寂寞的水仙。

  她一路跟著他從峨眉至青城,再輾轉中原各大派,她親眼看見那些聞名江湖的前輩高人和各派掌門們紛紛敗在他的劍下。

  然而,他不快樂。

  他幾乎無敵天下,擁有一切,但他的眉宇間總存有一絲茫然、惆悵。

  他像一切浪跡江湖的少年遊俠們一樣很容易就惹起女人們的一腔柔情,她對他有過想法,梁冰也曾經有過。她們彼此沒有明說,但那眼神是騙不了人的。

  可是,他總是一副淡漠沉靜的樣子,不動聲色,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有時候,記憶是一件很令人傷神的事。尤其是這種捉摸不定,患得患失的記憶。

  所以,雷攸樂用了很長的歲月去遺忘,只是,她忘不掉。

  在她的意念裡,曾經無數次的想像過,也許有一天他們會重逢?她想像著那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局面?他是否已經娶妻生子?他的妻子會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這些問題的答案,她很快就會知道了。

  今晚,就在今晚,他將和他的夫人一起,到達峨眉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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