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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foolpanda393

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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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2-2012 04: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 多年前的噩夢

  雷飛揚調查還比較順利,畢竟象唐吉鴻這樣一直在商海中拼搏的人,一般會有良好的生活習慣,寫日記反思自己就成為他不斷反思自己向上奮斗的痕跡。雖然花了不少時間和代價,但憑著多年在警界的老關系,雷飛揚還是看到了唐吉鴻的日記原稿。

  厚厚的幾十本,記錄著一個生命在這個塵世的點點滴滴。雷飛揚從最前面看起,那時的唐吉鴻很落魄,混跡于社會的最底層,給人打零工、搬運、做學徒混日子。前期的日記都記載著一個小人物的汗水淚水和希望。然而,在這些流著血淚的日子里,總體來說他還是快樂的,因為有兩個割頭換頸的好兄弟,其中一個竟然是沈豪,另一個則沒什么名氣,叫方明。

  后來,三個人實在無法忍受貧窮的日子,竟然一起加入了黑社會組織。做過些小偷小摸仙人跳騙人錢財的事,卻始終無法改變生活,然而那天終于來臨了。

“那天終于來臨了,我們一直期待的機遇。雖然這次行動可能讓我們身陷囚獄萬劫不復,但也能讓我們徹底翻身告別貧窮不堪的日子,能讓我們去實現自己的夢想。”

  “事情是一個神秘人委托的,經過中間人,說是要找三個陌生卻又機靈的人去做一項很特別的事,中間人保證給讓我們都小發一筆,卻對什么人委托做什么不肯吐露。我們三個人商量了過后,告訴中間人只要不是殺人放火,罪大惡極,其他的事都可以。中間人滿口答應,只是要求我們保密,連家里人都不說。其實,我們三個人,在這城市,本來也沒有什么親人,都是孤苦無依的人。既然注定要這樣混混沌沌低頭哈腰過一輩子,還不如去拼一下。”

  “那天晚上天氣非常不好,下著雨,很大的雨,街道上早已積水成災不能行走了。這樣的雨,無論做什么都不會留下痕跡。當晚委托人打來電話,要我們準備挖掘的工具去郊區的大山里。”

  “那座山,一直做為不祥之兆很少有人去過。因為聽說經常有人進去后沒出來。當然,那只是傳言,為了將來,我們也顧不得。到了那里,找到指定的地方,才知是一個墳墓。掏開委托人送來的資料,就著昏暗的手電筒發出的光亮看,才知道,原來,他是要我們去盜墓。”

  “由于下雨,土質很松,我們不費力的就把表面的墓層挖開。可使我們驚奇的是,墓層完比我們想象中要復雜的多。好在委托人似乎對墓層的結構很熟悉,按資料上的指示,我們終于找到通向墓層深處的地道。”

  “地道里很黑,周邊上水泥的夾縫里長滿滑手的青苔。手摸上去,很難著力,滑膩膩的,如死蛇般令人惡心。地道里充滿腐敗發臭的氣味。里面非常寂靜,聽不到什么聲音,只有水滴在地上的聲音和我們三個人沉沉的腳步聲。有時踢動尖硬的石塊,與其他石塊相撞擊,尖銳的聲音在地道里隱隱回響不停。我們三人都抿緊嘴,不再說話,手挽著挽手,慢慢地前行。”

  “如果只是這樣,倒還不至于讓我們害怕,畢竟,我們早就有心理準備。可是,奇異的事發生了。我走在最后,突然感覺到地道仿佛飄了起來,他們兩人也好象腳步離地,身形怪異。我開始還以為是幻覺,但是走在最前面的沈豪也停了下來,扭過頭來看我們,從他眼中,我分明看到恐懼的神情。方明也怔住了,仿佛哪里不對勁,看著我們,卻說不出來。”
 “這墓道里透著難以述說的窒息感。也許是因為缺氧吧,頭一直昏沉沉的。還是沈豪比較鎮定,他說既來之,就安之,不管怎么樣也要做完這件事。手挽得更緊了,手心里全是汗,我甚至可以感覺到方明的手在微微發抖。”

  “然而,路還要繼續。前面有道石門,很堅固,門上赫然有著血紅的字跡,原來是極其惡毒的詛咒,意思是凡是來此盜墓者,驚動主人鬼魂,必將受到惡鬼慘烈手段的報復。然而,事到如今,我們也顧不了,石門打不開,好在安置石門的墻壁早已破損,我們竭力將石門卸下。”

  “進去后,按照委托人的資料顯示找到那具棺材。棺材漆黑發亮,顯然所用木料極好。我們費盡氣力拔掉釘子打開棺材,里面躺著的竟然是一個年輕的女子。那女子穿著如血般鮮艷的婚禮服,頭發被挽成貴婦型,倒象是出嫁的。”

  “我頭皮發麻,照著指示去撕死者胸前的上衣。所要找的物件就是死者佩帶在胸前的一個血紅的玉石。突然間方明驚叫了起來,我手一抖索更無法撕開那布料了。方明的尖叫在墓室里回響不絕,仿佛幾千個人在同時尖叫,震口欲聾。我去看方明,他顫抖的手指著棺材里的女子,原來,不知什么時候起,那女子的眼睛竟然睜開了,幽幽地,冷冷地,滿是惡毒的譏笑。我手足發冷,不能動彈,渾身直冒冷氣。”

  “好在拿著火燭的沈豪比較冷靜。在我們三個人之中,也以他最有膽略。雖然他的聲音也顫抖結巴。他說,不用怕,人已經死了,死了的人受到刺激肌肉松馳重新睜開眼也是正常的現象。我們嘗試去拍擊那女子,沒有反應,確信那的確是個死人。”

  “老實說,我以前也不信鬼神。可是現在,我的確感覺到陰暗中有鬼魂在冷冷的盯著我。偶爾也仿佛有傳說中的陰風拂過,冷氣直鉆骨肉之中。墓室里也仿佛在旋轉,所有的東西都不那么確實。如果不是還有沈豪和方明,我真懷疑所在的是非人間。”

  “沈豪把火燭遞給我,很麻利的扯開女子胸衣,然后卻也是尖叫了一聲,象被蛇咬到般縮手回來。死者生前肯定很漂亮,這從她近乎完美的雙乳可以看到。可是,在那雙乳下方,原來有一個紅玉,現在卻是黑鴉鴉一片。大著膽子仔細湊過去一看,原來是些形體巨大的毒螞蟻圍繞在那里。沈豪就是被那些毒蟻咬了一口,手指腫了起來。奇怪的是,那些毒蟻不去食死人肉,卻全都聚集在那紅玉上,摭住紅玉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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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2-2012 04:1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狠下心,用火去焚燒,毒蟻掙扎著發出滋滋的烤焦味被火活活燒死,卻沒一只毒蟻肯離開那紅玉。方明拿了些水來用力沖洗,總算清除了那些毒蟻,按計劃拿下紅玉。我曾聽過一些老輩人的故事,每一個玉石中都有一個靈魂存在。說實話,我從沒見過如此紅艷的玉石。晶瑩半透明,在黑暗中發著瑩光,有著一種攝心動魄的瑰麗。”

  “我們三人幾乎是跑著出去的。地道里回響著我們三人的腳步聲,卻仿佛是很多很多人在奔跑。墻壁不知是由于雨還是由于年久的原因,不少地方倒塌了,現在更在不斷的倒塌。沈豪拿著紅玉,跑在最前面。等我跑到在地道口,看到他大口大口地喘氣,可方明還在后面。”


 “令人擔心的事終于發生了,地道看上去經受不住,要整個倒塌了。我們在地道口焦急地等待方明。方明踉踉蹌蹌的跑過,可是地道已經塌了下去。我本能的伸去手去抓住方明的手,方明拼命拉住我的手,但感覺自己也隨著他在慢慢往里面沉。沈豪抓住我的腳,可是土地上實在太滑了,我們三個人都在慢慢往已經塌陷了張著大口的地道里滑落下去。”

  “我聽到方明哭泣的哀求聲,救我,救我,是的,我會救他,我們三個人一起長大,一起在這城市里闖蕩,是燒紙發過毒誓割頭換頸的好兄弟。可是,我緊抓住方明的手,卻抓不住死神的降臨。我慢慢地隨著方明往下沉,往下沉。”

  “我不想死,我還年輕,還有夢想。突然間感覺身后沈豪的手仿佛松了一下,我不能確定他是否松了,也許,那只是一種感覺,他仍抓住我的腳。我扭過臉去,天空中有雷電閃過,我看到沈豪的臉,很悲痛,很傷心,卻有另一種堅毅呈現在臉上。霎時間我明白了,如果我不放棄方明,他最后也會放棄我們。”

  “身子還在慢慢地沉,方明似乎感覺到命運。我看著他,他不再哭泣不再哀求,突然間笑了,發狂般地笑了,在他的笑聲中,我緩緩放開他的手。方明絕望地笑著看著我,手慢慢地從我手上滑落下去,跌入永不再回的黑暗中去。”

  “沒有方明的負重,沈豪輕松了許多,我們倆掙扎著爬出地道口,走出墓穴。雨還在下,一滴,一滴地滴在我和他身上。我們在雨中全身都濕透了。我們心有默契地看了一眼,卻什么都不想說,一切,都已經結束,可是,曾經如血脈相連般親熱的好朋友好兄弟卻這樣不見了。”

  “后來,我們按約定收到價值不菲的報酬。我和沈豪分開各自打拼去實現自己的夢想。但我們再也不曾聯系,也不再來往。我知道,從放棄方明那一刻起,我們所有的感情都已經碎裂,我們看到了自己那些陰暗卑劣的心理。這件事,終究成為我一生都無法忘卻的痛。如果再來一次,我寧愿一切都不曾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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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2-2012 04: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foolpanda393 于 26-2-2012 04:16 PM 编辑

第十四章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很多時候,我們不知道我們為什么而活著。天天沉浮于人事,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永遠無法滿足的欲望。

  所以當沈輕霓聽完雷飛揚對唐吉鴻日記的轉述后,心神俱震,惘然若失。

  “這樣說,我父親,和義父,都為了錢財放棄了他們原來一直堅持并看重的友誼。方明的死,對他們兩個人都造成巨大的心理陰影。”沈輕霓終于知道了為什么父親和義父一直抑郁不樂。

  “這也怪不得他們,在生命受到威脅時,人最基本的本能就是想法子存活下去。何況,當時的選擇并沒有錯,與其三個人都死,不如犧牲一個人。”雷飛揚安慰沈輕霓。

  “問題是,當時的情況是一定會三個人必死嗎?他們兩個人可曾真正盡了全力?”沈輕霓嘆了口氣,幽幽地說。

  “在那種情況下,很難有人能保持鎮定和理性。現在這些全都成了疑案,具體怎么樣也只有當事人才清楚。”

  “日記中所說的那座大山,是不是我父親后來建造老宅的大山?”

  “是的。你父親建造了后其實很少去住,最后也突然在那里失蹤。”

  “那你是說,方明可能沒死,或是他的親人在為他復仇?”

  “那僅僅此推測,目前沒有什么現象能顯示出方明沒死,或是他的親人在為他復仇。”雷飛揚繼續說:“其實,整個事情看起來集中在那個神秘的委托人和羅偉強身上。”

  沈輕霓淡淡地說:“經過了這么多年,我相信父親的確是已經去世了。不然,他不會不來看我,不會任輕裳居住在那不聞不問的。”

  “奇怪的是,當年你父親富甲一方,卻沒有給你們姐妹留下什么財產,那些財富他花到哪去了?”

  “其實我倒并沒有想過要去尋找父親的財富。能找到妹妹,現在的生活已經很好了。”沈輕霓強作歡顏:“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程雪兒醒過來了。”

  程雪兒?那個方振衣一直癡癡地守著的女孩?雷飛揚想不到沈輕霓此時竟然會和他說起這個。

  夜黑了,燈亮了,飯熟了,菜卻在炒。

  不大的小房子,孤零零的座落在城市一角。推開有些陳舊的鐵門,映入眼簾的是擺滿書籍的桌子,果綠色床單的單人床。方振衣一臉疲憊地走了地進來,坐在床邊。

  房間里充滿了蔬菜被炒的清香。方振衣走進廚房,程雪兒正在很專心的炒著青菜。綠色的青菜在勺子炒動下慢慢失去鮮澤的色彩,嫣軟,沉重,發著油光,無力的糾纏在一起。

  程雪兒仿佛感覺到方振衣呼吸的熱氣,有點癢意似的縮了縮頸脖子.轉過頭來,看到方振衣,嘻嘻笑了下,如百花齊開般明艷生動.

  經過幾個月的休養,程雪兒仿佛回到了養尊處優時的健康.聲音還是那樣如銀鈴般清脆動聽,臉色還是那樣豐潤帶著幾許淡淡的紅韻,走路還是那樣喜歡蹦蹦跳跳有著特有的輕盈.

  方振衣毫無感情的目光中滲出淚水,慢慢的抱住程雪兒,輕輕的感受程雪兒動人的溫柔與清香.

  程雪兒停下手來,任方振衣柔情地抱住.眼神卻開始迷亂起來,仿佛很迷惘,又仿佛很過意不去,但隨即又消失,轉而成溫存的神情.青菜在鍋中由于沒炒動漸漸變焦卷起,如受了巨大的委屈般。

  “好了,你看,菜都要焦了。”程雪兒嬌笑著推開了方振衣。

  方振衣笑了。但也僅僅是嘴角中仔細觀察才能發現那一絲笑意。

  程雪兒轉過身找盤子去盛有點焦的青菜,說:“準備開飯了。”

  方振衣默默的走出廚房,擺好餐具。不知怎的,方振衣的手一直在抖動,瓷做的碗沒把握住,一不小心就摔在地上,發出破碎的尖銳聲音。

  “怎么了?”程雪兒的聲音傳來。

  “沒什么。”方振衣俯身去拾地上的碎片,眼前卻一片模糊,原來是淚水沾濕了眼鏡。

  “你是說程雪兒好了?現在和方振衣在一起?”雷飛揚問沈輕霓。  “是啊,總算是蒼天不老,不負有心人吧。現在,他們總算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了。”

  “那程雪兒是徹底恢復了?”

  “那倒不是,聽說她不太記得以前的事了,不過身體還好,雖然認不出我們,但也只是暫時現象。”

  “她昏迷了這么久,怎么突然間就醒過來了?”

  “好象是給一個教會組織的工作人員用一種很特別的療法治好的。據說那個人有特異功能。是方振衣費盡心機才請來的,而且據說程雪兒還要定期去他那做療程才能完全恢復。”

  “好香。”方振衣津津有味地吃著發焦的青菜,倒是程雪兒有點羞愧。

  “將就著,以后會越做越好的。”程雪兒笑著說:“我知道,你是這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方振衣聽到這句話,夸張嚼咬的動作停了下來,頭也低了下去。

  “吃吧。”程雪兒看著方振衣,笑了,燦爛無比。

  “只要是你做的菜,再怎么樣也是最好吃的。”方振衣抬起頭來,很認真的說。

  雷飛揚看著沈輕霓,不由我見猶憐。雖然不明白她和方振衣之間的事,但看到她那種幽怨的樣子,心情也不好受。

  手機響了。雷飛揚接聽。

  “什么?還有一張照片?老照片?”雷飛揚轉過臉問沈輕霓:“這里有傳真機嗎。”

  沈輕霓帶著雷飛揚到傳真機前。打開,報過去號碼,傳真過來。

  紙慢慢的吐出傳真機。一張看上去很老氣的照片圖形傳了過來。那是三個人的合影,中間是沈豪,左邊是唐吉鴻,右邊應該就是唐吉鴻日記中的方明了。

  雷飛揚看著那張傳真,動作停止,身子發直。那張照片中方明的樣子,竟然和現在的方振衣一般無二!

  所有的都有了解釋。最早照顧沈輕裳的老婦為什么一見到方振衣會驚嚇而死,唐吉鴻為什么會看到方振衣就心臟病發作,這一切,只因為,方振衣和早已死的方明竟然一模一樣。

  飯畢,程雪兒收拾好桌子,給方振衣泡了杯茶。熱氣騰騰。

  兩人相依看著那些電視。放的是一個恐怖片。程雪兒不時驚叫著鉆進方振衣的懷里,卻又不甘心過會鉆出來遮著眼睛從手縫中偷看。

  夜深了。旁邊的屋子里的燈一盞盞的熄滅了。

  所有的都要結束。恐怖片也是一樣。最后的結局明顯很嚇人,程雪兒撲在方振衣懷里緊緊的抱緊他。

  時間靜止。
方振衣盯著電視,臉部奇怪地抽蓄了一下,眉頭鎖了起來,眼前又模糊起來,淚水,滑了下來。

程雪兒還是沒有動,撲在方振衣懷中。

  隨即,方振衣的嘴角現出鮮血,然后是劇烈的咳嗽,鮮血飛到程雪兒身上。

  程雪兒慢慢地離開方振衣的身體,抬起了來,迷惘,空洞,卻又仿佛不忍地看著方振衣。在她撲在的方振衣胸前,一把很鋒利的小刀寒森森地閃光。

  程雪兒歪著頭看著方振衣,微笑,冷笑,輕笑,大笑,最后是狂笑,狂笑著奪門而出。

  方振衣的眼神中沒有一點驚詫的神色。仿佛,并不在他預料之外。

  血慢慢地滲紅方振衣胸襟。電視里恐怖片終于結束,男女主角很幸福的擁在一起。可是,方振衣卻無力地從坐位上滑了下來,眼睛里滿是悲傷。

  夜是如此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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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2-2012 04:16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五章 迷途的羔羊

  誰在夜色中隱藏自己?

  雷飛揚看著浩如煙海的天空,繁星點點,生命是如此渺小。

  很多時候,我們連自身都沒有認識清楚。

  人?一種奇怪的生物,極善和極惡的化合品。誰也有善的一面,誰也有惡的一面。

  手機振動,有短消息。

  翻開,陌生的號碼。消息很短,解放大道四十一號。署名,方振衣。

  看來,一切都要揭開。謎語終歸要有謎底。

  開車到了解放大道四十一號,卻是個教堂。

  為什么在教堂?

  教堂里肅穆安靜。夜如此深,應該沒人了。

  可是,雷飛揚走進去,才發現里面不是沒人,而是人山人海。

  黑鴉鴉的人群,卻靜靜的坐在那里一聲不發。教堂里燭光點點,依稀可以看見正中央的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耶穌的雙手無力的懸掛在十字架上,瘦弱的身軀肋骨突出,扭曲變形的形體。可是那眼睛,那哪象是人的眼啊!如惡魔般浮著冷笑,寒冷,陰森。

  雷飛揚十分奇異。今天,并不是星期三或星期天,不是做禮拜的時候。而且,怎么會有這么多人統一著白衣如此虔誠的在這?
 走進去,有個教徒遞給他一杯水,一襲白衣。雷飛揚默默披上,和其他人一樣坐在后面。

  雖然不信基督教,可此時,身處此境,雷飛揚也被感染,相信冥冥中總有種無法預知的力量能改變人一生際遇。

  方振衣呢?沒看到方振衣,卻好象看到羅偉強,也同那些教友樣身披白衣坐在前方。

  突然間教友沸騰起來,一起站了起來唱起了贊美詩。一個黑衣人,摭住了面容的人,出現在主席臺上。

  黑衣人看上去就是主持。舉止談吐中都有種令人無法抗拒的領導魅力。

  贊美詩后,就是黑衣人的發言。那些發言雖然是《圣經》上的內容,卻透著古怪。

  雖然坐在后面,雷飛揚還是能聽到黑衣人抑揚頓挫的發言。

  “虛空的虛空。凡事都是虛空。人一切的勞碌,就是在日光之下的勞碌。一代過去,一代又來。地卻永遠長存。萬事令人厭煩。人不能說盡。眼看,看不飽,耳聽,聽不足。我見日光之下所作的一切事,都是虛空,都是捕風。我得了大智慧,專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塵土仍歸于地,靈仍歸于賜靈的神。人活多年,就當快樂多年。然而也當想到黑暗的日子,因為這日子必多,所要來的都是虛空。我們去神的天堂,不再有黑夜。我們也不用燈光日光。因為主神要光照我們。凡不潔凈的,并那行可憎與虛謊之事的,都不得進。我就是神的使者,作為神的證明來到這世間,洗掉你們的原罪,引渡你們去神的天堂。愿主耶穌的恩惠,常與眾圣徒同在。阿們。”

  雷飛揚有些恍惚,頭開始沉重起來,人卻有種飄浮起來了的感覺。是耶?非耶?怎么恍如舊夢?

  黑衣人發言結束后,所有的教徒又站了起來,端著杯子唱起贊美詩起來。有人口干了,喝了口水,繼續唱。

  雷飛揚也站了起來,卻沒有唱,隱身在其中勉力控制自己的心神。奇怪,怎么會這樣迷糊?

  過了會,前面有人突然間倒了下去,可站著的繼續高唱贊美詩。雷飛揚心中疑慮,怎么會站不住?然而,倒下去的人越來越多,他身邊也有人倒了下去。

  雷飛揚看倒下去的人,嘴角竟然流出烏黑的鮮血,可人卻呈現出奇異的笑容,仿佛并不痛苦而且很開心,顯得詭異無比。

  有毒?水中竟然是放了毒的?雷飛揚心神俱裂,難道,這些人,全要在此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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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2-2012 04: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突然想起,從最開始的沈豪,唐吉鴻,方振衣的朋友秦天宇,程雪兒的父親,當時全是富豪,卻又有大量的財產或捐獻給教會或神秘失蹤。難道,竟然是這個教會組織暗中策劃的?

  雷飛揚瘋狂的把身邊人的水杯打碎,沖向主席臺。

  “水有毒!”雷飛揚竭盡全力的大喊。可惜無濟于事,沒有誰聽他的。

  贊美詩是如此動聽,人群中卻不斷有人中毒倒下。可是沒倒下去的人卻仿佛未見,繼續高唱贊美詩。

  雷飛揚如受驚的動物般看著這一幕幕,不敢置信。

  黑衣人冷冷的看著雷飛揚走向他。

  “住手!”擒賊要擒王。雷飛揚對著黑衣人大喝,毫不猶豫拿出手槍。

  黑衣人冷冷的說:“你以為你在做什么?拯救世人?錯了。是我在拯救他們。世人如此愁苦,我帶他們到神的天堂里去享受。”

  雷飛揚怒極反笑:“你以為你是什么?神的使者?叫他們住手,不然,先送你去見你的神。”

  黑衣人倒全無懼色:“是嗎?你試試。”

  雷飛揚大額的汗珠滴了下來:“你不要逼我,住手。”

  掏出手機,撥打號碼,卻沒信號,打不出去。

  雷飛揚扔掉手機,打開手槍的保險:“叫他們住手!”

  黑衣人在面罩后面冷笑。

  不管了,無論如何,都要以霹靂手段阻止這項瘋狂的集體自殺。

  扣動板機,子彈飛速運行。就在雷飛揚扣動板機的同時,黑衣人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敏捷迅速移動了一下,子彈打飛。

  怎么會?雷飛揚本來想擊打黑衣人左腿的,可他好象預知他的思想閃掉了。

  “我說了,我是神的使者,可憐的世人,執迷不悔。”黑衣人的言語中充滿了不屑。

  雷飛揚最后的防線似乎也要被擊碎。

  怎么會這樣,頭這樣重,精神力如此不集中?看來,這里可能點了迷幻類的藥物。

  “你看,他們多幸福。全是含著笑去見神的。”黑衣人仿佛很得意他的杰作。

  “是嗎?”雷飛揚大叫:“那你為什么不去?你這個惡魔。”

  的確,這是個惡魔,在暗中偷窺著那些富豪的秘密,尋找他們人性的弱點,引誘他們對宗教的信仰,卻又偏離宗教本身的原旨去煽動他們厭世自殺,搜取他們的財富。不僅在暗中瘋狂發展,在明處也不斷滲透上流社會,如羅偉強大律師等。金錢,權力,野心家貪婪者永遠的追逐。

  人還在不斷的倒下,贊美詩的歌聲越來越弱了,如果不加以阻止急救,這些人全都要死在這。

  雷飛揚卻越來越迷幻,方振衣呢?此時,他又在做什么?

  方振衣開著巨大的消防車,撞破教堂的墻壁沖了進來。拿起射水管,對著人群狂射水。

  那些被水龍擊中的人開始有人清醒起來,教堂內亂成了一團。雷飛揚被水龍清洗后終于消失了那種迷幻感。  外面,警笛長鳴。人群中,黑衣人隱身其中,黑衣掉落在地上,露出里面的白衣,慢慢消失人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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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6-2-2012 04: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尾聲 生命的意義

  所有的事終于結束。

  雷飛揚看著方振衣,張開嘴,想說些什么,但是還是沒說出來。

  方振衣的臉色蒼白的可怕,腹間用白繃帶纏住,對雷飛揚笑了笑,走了。

  后來雷飛揚才知道,方振衣就是方明的兒子,兩人長相極為相似,所以老婦和唐吉鴻都以為是方明而受到驚嚇。以老婦那樣的年齡和身體,受驚過度機能衰竭被嚇死也是很正常的事,至于唐吉鴻,也因對方明愧疚過于激動引發心臟病。

  方振衣從小在外狐獨飄泊,后來回到本城,暗中調查自己的身世。雖然最后查清了多年前導致父親死亡的往事,卻本著寬容的原則沒有去復仇。反而因程雪兒關系與沈輕霓成了好友。

  而在這城市中,卻有些邪惡的勢力暗中擴張。他們以宗教的性質,識透現代社會道德淪喪人人自危的精神狀態,對基督教義斷章取義,鼓吹歪理邪說,人性本惡,世界末日,積極發展會員,收斂錢財。甚至滲透到上流社會,刺探那些有錢富豪的隱秘。抓住那些人心理上的弱點,運用各種手段令他們自殺并把財產捐獻出來。沈豪,唐吉鴻,程雪兒父親,秦天宇都是如此。

  在他們瘋狂犯罪過程中,主腦人物對方振衣的調查有所察覺。而程雪兒就是黑衣人以教會人員的身份用其超強的感應能力喚醒的。并且把程雪兒當作一棵棋子,因為失憶,更因為定期去他治療時反復催眠,灌輸方振衣是其仇人的潛意識。

程雪兒以前的性格是刁蠻任性的小姐脾氣,突然間對方振衣如此溫柔體貼,以方振衣的精明,當時就發覺有古怪,懷疑是受人擺布。但因方振衣實在太愛程雪兒,即使是只能享受這短短歲月里的溫情,都愿意付出一生的代價。

  程雪兒依計劃刺殺方振衣后,由于方振衣有所準備,而且程雪兒畢竟是弱質女流,所以沒有致命。方振衣跟蹤程雪兒來到教會,發短消息通知雷飛揚。爾后,發現教會中竟然在實行自殺儀式,其間香燭中混有迷幻劑,使人昏沉迷糊容易接受別人指令。于是報警并且用消防車的水柱讓不少人清醒過來。

  至于那黑衣人,并不是羅偉強,他也只是一個棋子。黑衣人憑著自己超乎一般人的感應能力,能感覺到身旁人的思想,所以能躲過雷飛揚的子彈。再加上他對于心理學催眠術的運用,和巨大的金錢力量,把自己在教會中塑造成神的使者。不僅對教友在想什么心知肚明,而且憑著金錢和龐大的關系網往往能實現一般人的愿望,從而便人死心塌地。

  如秦始皇漢武帝如此人物,都會在晚年受術士擺弄求仙尋長生之法。而牛頓伽利略這樣的科學家也在晚年轉向神學,伽利略甚至預言了世界末日的來臨。由于可見,個人精神方面是如何脆弱,無知而且盲從,很容易受到邪惡勢力的引誘。

  至于黑衣人的身份,方振衣有很多推測,其中最為可能的就是很早時黑社會組織飛龍會的創始人龍天,也極有可能就是委托當年沈豪三人去盜墓的人。據調查,那個血玉傳說中有能令人擁有不可思議能力的功能。當然,這些只是推理傳說,至于具體怎么樣,也只有等抓住黑衣人才能真相大白,可惜黑衣人卻乘混亂逃脫。

  后來,當這一切平息后,兩人在沈家相會時,談起這件事,都覺得有些遺憾。

  在那場瘋狂的自殺儀式中,不少人由于施救太晚而死去。好在程雪兒不在其列,但方振衣好象從單戀的情感迷霧中走出來了,將程雪兒托付給沈輕霓了。

  事后雷飛揚曾和方振衣兩人做過一次秘密的對話。雷飛揚透露他一直是警方人員,只是由于警察身份諸多牽制,所以假意辭職用偵探身份掩飾。雷飛揚對方振衣慎密的思維推理能力極為佩服,力邀加入警方清除惡勢力。但方振衣婉言拒絕。

  方振衣對沈輕霓說帶沈輕裳去治病,畢竟不能見光對沈輕裳日后生活極為不便。沈輕裳也喜歡和方振衣呆在一起,兩人竟然告別沈輕霓雷飛揚離開本城。

  夜晚,小路上,沈輕裳蹦蹦跳跳著,身旁是方振衣,貝貝尾隨其后。

  沈輕裳發現一朵很美麗的小花。

  花極小,淡黃色,躲在綠色的草叢中。鮮嫩的花瓣顫顫的在夜色歡喜地在風中輕舞。

  沈輕裳伸去手去摘取。

  方振衣的手按住了沈輕裳。

  “這花很美啊。”沈輕裳贊嘆。

  “是啊,花很美,一朵小花,從出生,含苞,盛開,凋謝,其間經歷風雨,不管多苦,由美至衰,都是一個很美麗的過程。因為它感知了這個世界,在這個世界活過。”方振衣看著沈輕裳:“如果摘了下來,就是中途扼殺了它的生命,即使將最美的那一剎那留住,可也留下了沒有后來經歷的遺憾。”

  每個人都在這世界上懵懵懂懂的生活。即使對人類自己,都有很多地方一片迷惘。

  星空燦爛,這個世界遠非我們認識的那么小。浩瀚的星海中,地球在其中也不過是一粒塵埃。

  “每個人都到這世間都不容易,不是來滿足人性中卑劣的欲望。”方振衣看著星海輕輕嘆道:“生命的意義是讓我們好好的感知珍惜這個美麗的世界。”

  對著小花,沈輕裳深深的吸了口氣,笑了,滿面深情地望著星空。身邊是巨大身軀的狼狗貝貝,仿佛也意味深長地望著星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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