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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hanel8

[架空女尊] 《穿越之凤影锋芒》作者:夭水无邪 ( 完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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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3-2011 06: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花期凋落暮弦寒
厚盖的白雪掩不过骇人的戾气,沉闷的空气透着一股子凛然煞气,月色的清辉投下深深阴沉,若隐若现的地宫门口残雪凌乱,尸横遍野。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两人都是如同修罗一样站在地宫铜狮两侧,石头雕凿的地宫大门火把[嘶嘶]燃烧,橙黄色的火晕投在两个同样是满脸戾气的人身上,王者见王大概就是眼前这般样。两方的人马警惕地站在各自头头身边,冷色的武器还在滴有敌人的鲜血。
“没有想到你竟这么快找到朕!看来宵炽楼的叛徒是朕眼皮底下做了不少不该做的事情。”敏柽女帝手摁在铜狮狮身,眼中毒光骤现,被人叛徒的滋味让一个帝王感到是个奇耻大辱。批节紧紧的摁住冰冻的狮身,泛起青白的颜色,鹰目里的毒戾仿佛是万条毒蛇缠在眸内[赫赫]阴狠。
时辰已是三更天,再过不多久天就要泛晓,我不愿久做耽搁,虽说现在我方胜算在握,然寒冬腊月又是深山雪林,常人都无法忍耐寒冷的浸骨。凤影剑缓缓举起,凌寒的剑尖直直指着敏柽女帝,凤眸凛冽声如寒潭:“杀我祖母占我江山,害我父母破我家园。西汲肇!我们之间的事非恩怨今夜就此好好了结!”
“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朕今夜就要看看你是怎样个成王法!”嗡声嗡气的阴戾声回荡在山谷里,敏柽女帝身后余剩的四百精兵同几百宵焚楼暗手微微后退小步,墨锦金龙纹大氅解落掉地,金色的花纹在火光里折耀出灿烂的金光,敏柽女帝手握着的锋利宝剑与神剑凤影掠起道道寒芒。
“是个人物,没有躲在手下身后。”把披着的紫貂大氅解下甩丢雪地,余光轻扫一抹远远藏在前方树影里的人影,回头对身后站着的师兄、流荫、冥水令喝道:“退远点,你们南玉、群纳古族的仇本王一并给你们报!”
师兄眼眸流转,莞尔一笑,难得听我的话悄然退掠到一棵树上,冥水、流荫两人显是不愿意放过手刃仇人的机会,手死死握住剑柄,仇恨的目光狠狠瞪着敏柽女帝。我轻轻冷哼一声,两人适才不甘心退居到远处。
过重的杀气卷起地上的白雪,浓浓寒冷充斥所有人周身,挺不顶杀气的人已是退出杀阵不敢踏进半步。树枝上的冰雪悄然破冰掉落,两道身影如蛟龙出海卷着狂风暴雪剑与剑[铮铮]锐响。
四周剑气纵横,身影掠动,双方只能根据剑所挥出的光芒才知道在半空中决斗的身影谁是谁。寒光凛冽,红芒锐利,寒风残雪随着两道身影的飞掠尤似龙卷风风暴肆刮整个西峰涯。
散开的剑气凌厉到让人几乎不能睁眼目视,狂冷的寒风刮起,吹得深山古树断枝折腰,顷刻间,方圆五里的古树梢上没有一点积雪压枝。
绵延捭阖的山岭声声呜戾,双方人马都不禁捂死耳朵,对抗呜戾的风声,稍有甚者已是七窍六血倒地而亡,亦有甚者四肢抽搐在雪地上痛苦扭曲。
半空中传来几记重重沉闷声,一道身影嘴里闷吐几口鲜血,摇摇欲坠的身影勉勉强强站在一棵古树树冠上。深红的血顺着嘴角流出来,敏柽女帝极力平复喉咙涌上的腥味,鹰目如炬盯着前方缓慢掠停的身影,拭去嘴角血渍,敏柽女帝阴霾冷道:“想不到小小年纪竟入宗师境界。”
落在古松树梢上,握着凤影剑的右手有湿润液体顺着手臂缓缓流到凤影剑上,我抬手看了眼轻微受伤的手臂,微有惊诧挑眉,抬眸笑道:“本王也未想到敏柽女帝的身手厉害如斯,能接下本王五十招的世上绝不超过五人。而能伤本王的人世上更不超三个,想不到敏柽帝厉害到竟可划伤本王手臂。确实让本王佩服!”
寒风已趋微弱,肃烈的杀气只留残息,鲜血缓缓从敏柽女帝胸口、后背、双臂三处缓缓流淌出,抬起流血的手臂,狠狠舔舐滴血的手腕,敏柽女帝几近冷残的诡笑起, “紫潋儿,你骨子里流的是西汲族戾血,再怎么装慈悲都无法掩饰到你心中的戾气!朕说的没有错吧,你在愤怒时骨子里就是嗜血,更想挥起你凤影剑杀戮整个世间。身为西汲族人,你一辈子都脱不过戾血的疯狂!”
凤影剑悠然反手负背,风轻云淡的看着接近疯狂的人,淡然笑道:“本王心中做何想还不需敏柽帝费心,没错,本王流着一半西汲族戾血,本王也承认偶会有杀戮疯狂,可这能怎样?本王只求不愧于天地就可,富贵荣华、权势名利过眼即灭,本王不会像你那般为登上九五之尊杀尽自边亲人。”
“朕今日倒要看看你的淡漠还要装到何时!”敏柽帝阴沉一笑,手腕抖动纵身掠起,剑光寒芒充溢着嗜血疯狂。
空中的身影再次卷起杀起,白雪浓雾里双方人马纷纷拨刀喊杀,光影舞动,白刃纵横,腥风血雨重现西峰涯。三十一年前西剠国宫变,当时身为王爷的敏柽帝率兵将濮宜女帝迫退帝位,后又将逃往地宫的濮宜女帝一行六百人残杀在西峰涯顶。六年前,敏柽女帝诱我上西峰涯再次在涯顶掀起血腥。六年过后,西峰涯亦是第三次成为人间地狱。
刀山剑浪重重叠叠,断残的肢体四处可见,本是世间仙境的西峰涯怎么也不能脱过人间的悲剧,血花四溅,碎帛纷飞,地面的雪成为红色雪地。残缺尸体七横竖八地倒在丛林内,修罗杀戮场的血雨腥风依旧在继续。
[砰…… 砰……砰……]震天的轰炸惊天巨响,西峰涯山侧巨大山石[轰轰]向下塌陷,俨然是秘密潜入地宫的魉用火药把整个地宫轰为平地,无数灰烟铺天盖地倾来,悍然爆炸的火药气浪排山倒海向四周扑去。无数碎石泥尘被卷起,如强弓厉箭碎石把守候在地宫的几百名暗杀急速射杀,暗杀全身被威力的碎石攒射得千疮百孔,惨不忍睹。
奋身与我剑战的敏柽听闻身后巨响,惊骇回头看到夷为平地的地宫,脸色铁青,鹰隼死死盯着我,周身戾气不知狂长多少倍,“紫潋夜,朕要杀了你!朕要杀了你!”
挡开厉刺而来的剑身,身影如是轻风卷云在愤怒的敏柽帝身边几经转圈,凤影剑的红芒划过寒芒交织成天罗地网刺入敏柽帝身内。巨密的红芒迫出剑身内本是大蠢蠢欲动的凤凰。
一声清亢凤呤蓦然传来,风停剑落,万物似是瞬间停止,遥立在古树梢头上的凤影帝身后竟是一只红火大鸟扑展着巨大的翅膀,四射的金芒照亮半边天。
凤首不满的在我脖颈边蹭了蹭,对我刚才用内力封住它自由显是非常不高兴。我无奈的拍拍凤首,有些好笑起。
被敏柽帝刺伤的手臂流出的鲜血不小心沾染凤影剑身,凤凰感应到我受伤欲要挣脱飞出,感受到凤凰的怒火怕它会发狂飙只得封印它,结果刚刚红芒杀气过大,凤凰趁机挣脱封印蹿出剑身,望着惊骇看着我同凤凰的敌我双方,我暗叹凤凰此次又是大出风头。
倒在地上的敏柽女帝抬起手颤抖的指着一人一神鸟,鹰目曈光溃散无法接受眼前事实,“凤凰,你竟是凤凰真身!”
“临死前敏柽女帝能看到神鸟还真是三生幸。”应邀凤凰之请我坐在它高贵的凤背上,双目冷冷虚起,睥视已是伤重的敏柽帝,残冷道:“你在我母亲、爹爹身上下的歹毒,本王今日如数还给,本王让你尝尝当年母亲、爹爹的十天穿心之骨,狠毒敏柽帝你一定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有灰飞烟灭的一天吧!哼!我母亲、爹爹的痛我让你十倍还之!”
看曾经不可一世的敏柽女帝惨白着脸倒在地上,我眺看西方呢喃道:“母亲、爹爹,你们安息吧,不能祭你们仇人项上人头,女儿只能用如此方法为您俩老报仇……”
支离破碎的山涯寂静惆怅,呜呜的寒风吹散山涯血腥,西剠国的士卒、暗杀全被幽部狱部解决,逃遁的士卒也不再追杀。我看着满涯的尸体微微别开头,凤眸溢出一丝无奈的悲伤,凤影剑指着地上枯萎的敏柽女帝对冥水、流荫淡淡道:“灭你们两族的人随你们怎么处置。”
“敏柽女帝,你也有今日!”冥水双目幽恨死死盯着被挑断手筋、脚筋已是任人宰割的昔日帝王,握剑的手骨骼作响泛起青白,一步一步走到敏柽女帝身边,“十年前,你杀我君纳族六百七十八,挖出我族人的心脏挂在树上,连我刚刚出世十天的弟弟都没有放过,被你截去四肢泡在药酒里,你知道不知道当我看到那情景是什么样!你这个刽子手,你这个狠毒的刽子手。”说到族人被眼前的刽子手惨绝人寰的杀害,君纳泉罗双目通红,无法控制自己的悲怒的声音大吼!
南玉流荫璀璨的墨眸满是凄凉,握着短匕沉着步子走到敏柽帝跟前,俯下身子惨怆大笑,“杀你千万次都不足汇我们心之恨,我要一刀刀割你肉,抽你筋,剥你皮,用你的血祭我流府七十八个冤魂!”
我坐在凤凰身上,冷眼看着那个沾满无辜人鲜血的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做的孽终会有人向你讨还,只是你是否曾后悔过为了你权欲杀害如此之多的人,晚上睡觉是你就不害怕冤魂索命吗?
冥水、流荫带着恨意高高举起手中利器,两道寒芒掠入我眼内,我闭上凤眸别开头不再看一眼下面即将发生的事情。
两人面对共同的仇人闭上双眼,使尽全身力气高举利器狠狠刺向曾经给了两人无数恶梦的歹毒之人。两道寒芒刺过,身下的人发出痛闷的呜喘,湿热的血溅满两人脸。睁开双眼,君纳泉罗、南玉流荫蓦地大惊,手死死握住还未拔出的寒冽利刃,大嗬惊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先是眼前一黑,窒息的死气在慢慢夺走他年轻的生命,费尽力气睁开曾经宛若桃花临水颤巍巍的双眸,唇角扯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呕出一口心血,断断续续轻声道:“我……我……不……不能看……看着……她死……她死在我……眼……眼前……”
断续的残音飘入我耳内,心脏猛然收缩,睁开双眼猛地回头……曈孔蓦然紧缩,看到扑倒在敏柽女帝身上的人,栖曈!
掠跃飘地,脸沉如水走到栖曈面前,掩住眸底复杂不带一丝感情俯视生命即逝的人,漠然问道:“她是你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
“呵呵……咳咳……咳……”痛笑咳出一股热红鲜血,栖曈睁着虚弱的双眸看着已是模糊不清的人,悲怆的咳笑起,“她是什么……什么人?我是……什么……什么人……?”
眉心紧蹙,弯下腰抱住满身悲伤咳血的人,掏出疗伤止血的药丸喂到栖曈嘴里,栖曈虚起双眸别开头拒绝吃药,我扳过他脸,沉声令道:“吃下去!”
“让我走……走吧……好累……真的好累……”轻轻的声音飘散在寒风里,曾经的娇美容颜已在凋谢,栖曈呕着一口心血拼着最后一口气,吃力想抬起手,试了两次终于无力放弃,再次睁大双眸看了眼曾经擦肩而过的人,微微笑起,“下……下辈子……爱……爱我吧……”
抱起渐渐失去温暖的身体缓缓站起身,抱得很紧很紧我依稀能闻到他身上的幽幽体香,步履沉重是有千斤重。过去有他的人生里,虽然有选择遗忘,然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忘记,垂下双眸看着他容颜,回想往日与他种种,心里的痛,痛到哑言。
寒风冷冽,风雪凄凄,抱着栖曈我走到西峰涯之上,回头深看了眼坐在树上晃着双腿担忧看着我的师兄,我淡淡笑了下,“我下去一会,师兄你等我上来。”
在她们惊愣的目光里,我抱着栖曈向涯底纵身一跃起,呜啸的寒风里飘出我冰冷无情的声音,“西汲肇你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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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8-3-2011 06: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三十八章  帝殇,山河哀苍生痛
弘靖四年十二月十日敏柽女帝死于西峰涯,凤影帝暂失踪迹。
弘靖四年十二月十八日晚,穆闵帝病危,后宫一时大乱,穆闵帝在位四年按祖列规矩纳嫔妃亦有七十六名,贵君四妃,妃四妃,其他嫔妃亦有不少依是处子之身。北晨凤后当夜即下口谕令二贵君,四妃凡见有嫔妃作乱者行廷杖,打入大牢!亦令太医务必要帝命能等到凤影帝回宫。
弘靖四年十二月二十日,帝陷入昏迷,群医束手无策。御医院内阁三更灯火依旧通明,四排案桌阵列草药、书籍和器皿。御医院里十六名老太医随凤影王府内的宓公子挑成夜战埋首医药之中。
“宓公子,《苗杂医术记》有提可用蛊虫延长人命线,不知宓公子看能否用蛊至帝身上?”成老太医手执一本泛黄医书走到埋首研究《叶寰脉经》的宓淡倾身边,带着对医术严谨的态度与其商量。
其除的太医听后稍有点头,显是同意用蛊早延帝命,宓淡倾眉目冷峻凝思一番,细心翻阅穆闵帝这两种的病记,俊眉蹙紧抬眼对成老太医道,“帝身本是被固毒缠身十年,后我强行用药延一年生命,如今帝身已是到风烛残年时,再用蛊反适得其反。”
屋里静默片刻,攥着医书的成老太医身形欲要倒地,手连忙扶住案几,长叹道:“宓公子所言甚是,是老妇太过心急妄想了。”
成老太医几日耗尽心血的钻研,灰色头发已成银白,一直挺直背也伛偻弯下,黯然转过身,步履蹒跚坐回椅上,手捧医书埋首其中。
宓淡倾修长手指在医书上轻轻摩挲,清而淡的目光望着镂窗外伫立的一抹黑影,合上医书披起搭在椅背的大氅一声不吭走了出去。北晨凌翼怕是知道帝即驾崩吧……
北晨凤后一身疲倦拾阶而下,站在御医院门口前向站在石阶上未动的宓淡倾招招手,宓淡倾望着单薄的身影一言未发缓步跟上。
两名宫侍掌着灯笼不缓不慢走在前面照引后头两位贵人。寒夜里的皇宫显得很寂静,寂静到令人害怕。出了御医院宓淡倾与凤后静静走在冗长的宫廊里,细碎的脚步声轻轻回荡在空旷的皇宫内。
两人快要走到帝寝殿时,凤后停下脚步侧了侧头,凤凰金步摇在寒风里摇曳几声,发出金玉相碰的清咛,“什么时候的事了?还能撑到凤影帝回宫吗?”
宓淡倾薄峻的目光透过宫廊里的氲氤灯火,抿了抿冷峻的薄唇,薄峻的眸内是看透生死的平静,淡淡说道:“撑不过明日午时。中间……会醒来一次。”
身影尤地摇晃,北晨凤后极力稳住摇晃的身子,十指死死蜷曲刺入掌心,高洁清贵的凤后玉颜惨白无血色。抚住雕纹廊柱,北晨凤后抬起坚强的双眸,镇定道:“明日午时凤影帝如若不归,宓公子务必要保秘帝崩消息,不可泄露任何人。如今国还未定,朝中并非安静如水,若是帝崩而凤影帝未归,本宫担忧会给朝中掀起风浪,帝在位时,辛苦守候江山,本宫不希望吾国山河再有荡动。”
宓淡倾静声不语,抬起眸子眺向西峰涯的方向,眸底内融进雪的清冷,月的银辉,夜的黑寂,刚刚复杂的情绪宓淡倾觉得是他二十几年来最为波动,沉寂在眸底的幽涌慢慢散开,披着大氅,敛起及地的青墨银绣广袖向帝殿寝走去,“放心,凤后守护的东西亦是有人曾托负的事情。”
一轮冷月缓缓隐入铅色云层,无边的疲惫瞬间浸满北晨凤后全身,凝视前方尤似傲雪青松的身影,咬紧牙关毅然挺身向帝寝殿步步坚定走去。
没错,他与她守护的东西一定要平安交到她身上,决不能在此紧要关头有任何差错。宓淡倾是她的人,那就是说绝不会起有害心,只要她尽快归来,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而自己也可安心跟随深爱的人携手共走黄泉路。紫漾国的江山在她手上更会繁荣昌盛。
是夜,浩瀚苍穹中宫帝星落埙,一颗更亮的紫微帝星周绕十星从东方璀璨出现。天下即将太平,盛世即将展开,一个皇朝的亲篇章即将开始。
次日午时,昏迷数日的穆闵帝缓缓睁开帝眸,浑身发软的躺要龙床上侧过头,怔怔的望着俯头睡在榻前醒梦中还流泪的凤后。颀长的身子半跪半倚的斜侧榻前,长密的睫毛还挂着晶莹泪水,曾经亲吻过无数次的柔唇微微启着,唇瓣不复水润有些干燥,削瘦到惨白的清贵容颜让穆闵帝心痛不已,想撑起身子为劳累的人盖上被子,撑床的双手突然萎力,[砰]的一声,虚弱的帝身重重倒在龙床。
声音把浅睡的北晨凤后惊醒,起了身不慌不忙亦有些喜悦的扶起穆闵帝,手轻揉穆闵帝着枕的后脑,柔然笑道:“醒了也不说声,在瞎折腾什么,有没有磕痛?”
帝王的眸子是火亮的,北晨凤后再怎么装轻松也无法逃过帝王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看着北晨凤后,嘶哑叹气道:“翼凌,是朕负了你……”
“身为妻夫能说谁负了谁吗?”午日的暖阳映在凤后清贵的秀容勾勒出淡淡的光晕,眸底微微漾声几分清澈的粼光凝视穆闵帝,“你要认为负了我,下辈子再还给我吧。好不容易醒来吃点清粥提提力气。你先躺着,我去唤宓公子进来给你瞧瞧身子。”
走的身影有些苍慌,趔趄的步伐泄露出北晨凤后伤痛到颤栗的心,回光返照,她是回光返照……,打开寝宫门北晨凤后在宫侍的注目下嘴角带着一丝从容尊笑向在前殿走去。
宓淡倾似是算准北晨凤后会在此刻找他,凤后尊驾还未到前殿殿门,宓淡倾已是站起身不缓不急走出前殿殿门。垂着的杏色帷幔在阳光斑驳陆离,两人隔着一涨清池相望。
宓淡倾微微颔首向已是再无法坚持,再无法稳住身影的北晨凤后快步走去,搀扶着虚软的北晨凤后,垂下眸子,宓淡倾峻淡的声音有带深沉,“醒过来了吧?多陪陪她吧,最多还有一盏茶功夫就……”
就驾崩……十年固毒耗尽精髓,一年逆血抑毒也随之耗去她最后精血,她能咬紧牙关,为凤影帝大仇忍受锤心之痛死撑到现在,能忍常人不忍的巨痛,宓淡倾对这位年轻帝王更多的是敬佩。亦对两帝之间的姐妹情深深受感动。
眉峰蹙拢,十指死死抓紧宓淡倾手臂,北晨凤后再无法故作镇定,额间冷汗淋淋,颤抖着双唇求问,“真的没有救?真的没有救了?她还年轻啊,她还三十不到啊!怎么能就这样……怎么就这样去了……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她还没有看到天下统一,她还没有看到繁荣昌盛,她还没有走遍山河,怎么可以就这样去了,怎么可以就这样去了……
“抱歉,我无法改变事实。”搀扶起情绪失控的凤后,宓淡倾眉峰拢成山川,他眸底的悲怜亦无法改变生命即将逝去的残酷事实,“凤后,我陪你去帝寝宫陪帝最后一程。”
“对……对!对!”云鬓撩乱,脸色惨白,失去最后一丝希望的凤后六神无主,茫茫然推开宓淡倾趔趄着身子向帝寝宫跑去。
摇摇欲坠的身子猝然摔倒在宫廊上,引得经过的宫侍轩然大惊,连忙扶起摔倒的凤后,“凤后,您摔痛在哪儿,您摔痛在哪儿?”急急理拢好凤后衣衫,发鬓,发现凤后额心鲜血缓流,宫侍大惊叫起,“来人那,快来人那,唤御医,快叫御医来!凤后尊体受伤,快唤御医!”
宓淡倾青衣飘动,一身冷然揽过北晨凤后,眸底内一道锋利掠过,盯着几名惊慌失措的宫侍面色沉尔道:“大呼大叫成何体统!惊扰里头帝驾该当何罪!”
不待宫侍回应,率即与惊来的弄扶一同搀扶凤后闪进帝寝宫,渐渐进入昏迷的穆闵帝后到殿外宫侍大叫凤后受作,快欲昏闭的龙睛再次睁开,骤然拢成一点担忧吃力侧头想看看殿外情况。
“陛下……”搀扶着的北晨凤后不顾额前流血挣开宓淡倾同弄扶的手臂几步就扑倒在龙床上,颤巍的手抚摸着苍白龙颜,眼内噙着的泪花是断线的珠子拼命滴落,“陛下……我的陛下……”
“别哭……别哭……”穆闵帝缓慢的抬起手拭着凤后不断掉落的泪,绽裂的削薄唇困难扯出一个笑,翕合说道,“别哭……生命有命,亦无可惜。我的凤后切莫再伤心……切莫再掉泪……朕……朕会心痛……会很心痛。”
“唔……唔……”掩住自己嘴唇,北晨凤后发青凌乱拼命点头,眼中的泪水还是流不断,心中的悲痛难以忍耐。痛如千万锐针细细密刺着全身肌肤,无法呼吸,无法言语……
“弄扶……扶朕起来!”帝依是威严贵尊,即便是病痛中,即便是生命即将逝去,帝的唯我独尊,帝的傲然依是令人折服。
扶起帝身,弄扶跪于龙榻前,殿内焚着的薄荷香似是成了催命香,飘起飘落的杏色帷幔也为这年轻的帝王而感到呜伤,玉缀流苏的玉咛成了一曲清宁的送魂曲。
穆闵帝浅浅饮了口由宓淡倾交到凤后手中的参茶,敛起心神,喘口浊气平静谕言:“朕驾崩后,如凤影帝未归,弄扶女官切记要同凤后封锁帝逝消息,不得让宫中任何人知此事,连御医都不可。朕驾崩后,凡宫中朕未临幸之嫔妃悉数放出宫外,临幸之嫔妃送至业恩寺与先帝嫔妃了却……了却残生。”
呼吸紧骤起,一口浓痰堵在喉咙,帝猝地不可进气,宓淡倾抽出匣内银扶镇定而飞快在帝喉咙两穴一点,穆闵帝喘息未定感激看了眼宓淡倾,回握住死死攥着自己双手的凤后,继续谕言,“弄扶女官,你辅助两帝功不可灭,其心对两帝忠心耿耿,然对凤影帝未必忠心,朕驾崩后弄扶可出宫与家人颐养天年。朕继位四年……”
[碰]的一声踢门声,猛然打断谕言的穆闵帝,三人惊骇回头一侧,却齐齐在瞬间松了口气,正主总算到来……
我沉着脸目不斜视盯着毒入五脏六腑的人,一步一步走进龙床,凤眸敛着寂痛死死望着薄如白纸的紫韫纾,感觉到她身上死水般的气息,无垠的悲伤让我缓缓跪在榻前,她是我的友,是我的亲人,如今她奄奄一息躺在床上连抬眸都是困难。
我曈孔蓦收缩成一点,瘦!真的好瘦!只是半年不见她竟是瘦到皮包骨头。苍白的脸,绽裂无色的唇,曾经的帝宇眉眼龙气淡去,英气勃勃傲伫的身姿形如枯木。
筋脉似是蓦然断裂,噬骨的痛煎熬着我全身,望着她枯萎的身形,我涩苦骂起,“紫韫纾!紫韫纾!你混蛋,你混蛋!你不守承诺,你不守承诺!天下我替你打回来,你怎么不守承诺与我共治天下,你混蛋,你混蛋。”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干瘦的手摸索到枕后一个檀黑雕龙精纹长形木匣,拒绝弄扶同凤后的帮助,吃力拿起亲手递到我手中,最后轻松笑道:“传位召书共有两份……一份在金殿龙案暗格内,一份便是此份。”
手被握紧,紫韫纾微微抬下瘦削的下额,黯淡的眸子看了我一眼,再长长看向窗外,一丝轻尔的笑浮起她溃散的眸光下,随风散去的最后遗言一字不露重重传在大殿内,“天下统一……”
帝崩,龙呤殿传撕裂痛呐,痛呐瞬时传遍整个皇宫。
一瞬间,北晨凤后咬碎舌中毒丸,头轻轻倚在还有余热的帝王身上,一丝黑血沾染了帝王明黄衣袍!静静看着帝王面靥眸子带着无垠爱恋,眸光迷离轻轻合上,一抹满足的笑轻轻漾于嘴唇,通澈亦舒明。
一代凤后穿越生死,带着满腔爱恋追上逝去的帝王。
[生同衾,死同穴],千古痴情的誓言再次证实帝与后的爱情。史记也添上重重的一笔帝后情深意重,不离不弃的浓情色彩。
弘靖四年十二月二十日午时,在位四年,以文治天下,修身其善,仁政爱民的穆闵帝驾崩于龙呤帝寝殿。
帝驾,哀钟震响整个天地,举国哀丧,白绸一日挂满整座帝都。连现还是以岚臻国、西剠国称的百姓亦在得到帝驾归天的国丧后,更是亲手挽起白绸默送这位在位只有四年,却仁政爱民,修身齐天下的好帝王。
弘靖四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穆闵帝入葬皇陵,谧:文仁德壑孝明神智勤皇帝,庙号;天宏。穆闵帝凤后,谧,仁惠德文凤后,尊穆闵帝遗旨,帝后同棺合葬。
弘靖四年十二月二十八日卯辰,凤影王力拒群臣反对,以丧服金殿登基称帝,称:凤影,改年号:承穆
已,昭告天下,继天子位,立王夫宇樱氏为凤后,入主凤羲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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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风雪惆怅几番情
一夜雪花飘尽,皇宫内外晶洁素妆,宫侍们穿着厚重的水绿色宫装穿过迂回的宫廊,纤腰婀娜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几暑寒暑,又是一年雪冬来。
翱翎宫揽月阁内传来朗朗读书来,小儿的稚嫩童声传荡在揽月阁各角落内,“闻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也。在之也者,恐天下之淫其性也;宥之也者,恐天下之适其德也。天下不淫其性,不迁其德,有治天下者哉!……”
“咦?那不是母皇吗?”揽月阁探出一个粉雕玉琢头带墨玉冠小娃娃头,手里捧着竹册斜头看着太女太傅宇樱初疑惑问道:“宇樱太傅,母皇大雪天站在外头做什么呢?”
宇樱初于凤影帝登基第二年盛夏由帝身亲自找到其隐居的深山林内迎宇樱初朝臣为官,然宇樱初厌倦官场,帝无奈之下令当时年仅四岁的君皇女拜宇樱初为太傅,如今已是凤影帝登基第四年,宫中唯一的君皇女也于今年初春册立为太女。
脚步低缓走到揽月阁雕栏前,宇樱初深睿的目光看着白茫茫雪地里那抹墨色金绣卷云纹龙袍的年轻女帝一会,收回亦有怜惜的目光落在君太女身上,道:“皇上有皇上的问题,太女还是认真学习帝王之术才是重。”
“本宫已有八岁,太傅不要总拿小孩目光看本宫。”作为凤影帝唯一的女作,紫君太女小小年纪便是气度沉稳,举止不凡。放下竹册,紫君太女杏袍玉冠一脸肃穆走到宇樱初身边,抬起首,用已是开始遮掩所有情绪的凤眸一瞬不瞬看着宇樱初,稚嫩的口气俨然威慑,“母皇说过,本宫以后身为皇朝天子,必不能整日以小孩识性玩耍,更要必得以心看人。本宫想问太傅,母皇为何每年此时都会在翱翎整整站上一日,本宫想知其中缘由。”
“君太女若想明白其中原因,只能由太女亲自解清,有的事情由旁人说太女未必能体会其中深意,太女是想自己探清原因呢?还是希望由旁人说出来?”宇樱初暗叹紫君小小年纪便已是帝王之态,凤凰皇朝在凤影三年治国下已是昌隆盛世,帝唯一皇女亦是继承其母之风范,更是有过之无不及。“太女还是重新回座,微臣需要再授太女本章,明日皇上会亲自考核太女,想必太女不想让皇上失望吧。”
八岁小儿心思再怎么慎密也是无法超过淫浸官场近五十年有宇樱初,端正小小身子,一袭墨色银龙太女服的紫君太女学宇樱初般叹了气道:“唉,太女真是歹命喽,母皇政事繁忙怎每隔七天就要考核本宫呢?还有苏沫丫头、纪麒、纪麟两兄弟什么时候才能进宫陪本宫呢?”
宇樱初摇头笑了笑,太女偶尔露出一丝小孩习识还是挺好,苏澜家的丫头这会子怕又是去哪里玩了吧,纪樱家的两小儿可能还是家里闭门思过。
三个都是五六岁小孩也恁是不分轻重,丈着郁贵君宠爱竟把雁贵君一只好不容易捉住的小金雕给放飞不说,还把凤后辛苦熬了一个晚上的补膳汤给喝个精光,凤影帝本就是极为宠爱后宫仅有的九名皇夫,这下三个皮头是捅了马蜂窝,凤影帝半怒下把三个皮头一张圣旨送出宫,责令在各自府上闭门思过三月。
回头看了眼还在风雪中一动不动伫立的凤影帝,宇樱初放下竹帘子挡住阁外景色,坐在教案上,细心教君太女帝王之术。
两排紫衣宫装显是凤后身边的内侍悄然出现在翱翎宫宫廊,转角处凤后宇樱祺韵一袭素雪,披着白狐大氅,手里还拿出玄墨色翻龙纹斗蓬眉目温润缓缓向雪中人走去。及地的凤后华服飘曳在雪面之上,浅浅的脚步,轻轻的踏雪声让出神半日,肩上、发上落了厚厚一层白雪的帝王回头向凤后方向看过来,凤眸里的悲伤让宇樱祺韵心骤然揪紧。
“我猜你今又是在这里吹冷风了。”祺韵心痛的看着我,为我系上斗蓬牵起我手,柔柔笑道:“郁哥哥同雁哥哥准备梅花酒请潋儿大驾光临,不知潋儿可否愿意随为夫去呢?”温润的眉目有了几分趣味,缓缓挑起的嘴角笑意潺潺。
天下大雪悠悠飘落,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看着洁雪的精灵在手心里瞬间化为水渍,拢回手心,苍茫雪花映在眸内泛起一层薄薄水雾,抬起眸子望看飘雪天空,“四年好像过得好快,瞬间就是四年,紫韫纾这家伙也不知道转世到哪儿去,每年下雪时节就会想起她。”
祺韵接过内侍递来的油墨兰花纸伞,撑在我头顶上,缓缓叹了口气,“回宫吧,穆闵帝若在天上想必也不愿见到潋儿此般模样,交给潋儿的江山,潋儿要代穆闵帝好好守护下去,莫让逝去的人再伤心。”
“走吧,每年在这里站一站就没事。”顺手从祺韵手中拿出纸伞,揽住他肩膀一步一步向龙呤殿方向走去,消失在翱翎宫尽头我回头再看了一眼,默默而言[明年初雪再来看你了]。
次日五更天起床上朝时头有宿醉后的涨晕,昨夜同祺韵回到龙呤殿就同郁离他们喝起梅花酒。估摸是几人想把我灌醉,竟轮渡使美人计给我灌酒,我这人对家里的皇夫们美貌真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稀里糊涂就被灌得迷迷糊糊,既没有喝解酒汤,也没有用内力逼发,只知解酒消愁愁更愁……
明黄锦被里睡着的人倾着如瀑青丝随即起了身,一双修长的手缓缓按摩起涨痛的太阳穴,淡淡的声音里透着浓浓关心,“头很痛?要不我去熬碗醒酒汤,你喝过再上朝?”
“不用,不用。天还早着你,你再睡会,昨晚里你也没少喝。”把有点凉意的手重新塞回温和被窝内,落了早吻在他清峻嘴唇上,“我吩咐宫侍晚点唤你起床。”
床上的人显是不习惯我在宫侍面前露出的亲热,窘态的把脸侧过一边,有些害羞起,“大清早别老亲来亲去,宫侍看到多不好。”
“害羞什么,秋蝶她们都是紫府里出来的人,早就习惯我们之间的亲昵,正常着呢。”展开双手由宫侍小心翼翼穿上沉重的十二章纹明黄龙袍,扭头对整理杏陵镶金绣龙玉带的秋蝶笑道:“秋蝶,你说朕对后夫亲热有没有过错呢?”
秋蝶端笑一下,俯下身为我系好玉带,才道:“皇上亲皇夫怎能算错啊,皇上是一日不亲皇夫们心就发痒,淡贵君面子薄在奴婢们面前害臊呢。”
说淡的入宫……咳……那个还挺有点不好意思解释,三年前生日……咳……我感觉自己老会在生日那天有点禽兽。
那日群臣宴后,回到后宫郁离他们又给我庆祝,当时在宴会上喝高了点,就感到自己浑身臊热,结果那夜师兄竟提出同我拼回酒,想当时在英国时我也没少与同学拼过酒,一听拼酒我就有点兴致勃勃。几坛浓酒过后,我同师兄都是醉到不醒人事,而我趁机用内力化解部分酒精后,心境是明亮很多,全身的臊动更加汹涌。
次日清晨我醒来过后,吓得我是连爬带滚的下了龙床,床上赫然躺着两个人,两个全身裸体,肌肤上更有斑斑欢爱过后的红印,更恐怖的是……两人双手皆被我捆绑在榻上,地上衣服是一条一条,一看就知道是用双手给撕破。当场我就愣了,难怪我骨子里还有玩SM的倾向不成?而且还是玩3P?
抬起脚想溜时,床上人是睁着薄峻平澜的墨眸一动不动看着我,那意思就是说我要敢开溜绝对有我好看!做了坏事理亏的我是夹着尾巴爬上床,给两人松了绑再任劳任怨给他们涂上药,再是小媳妇一般坐在榻上等来[神]的惩罚。
好吧,我承认对两人起过色心,可是俺家三大魔头不是吃素的种,我要是敢红杏出墙绝对会提刀劈了我。可是现在我都把两人吃干抹尽,还且是SM、3P一起来,我要是不负责,这要传出去我这皇帝龙颜何在啊!
当日御笔一挥,圣旨一下把淡与流荫封为同封贵君,就此,后宫里我有是一凤后,八贵君!群臣听说我后宫纳皇妃本还是挺高兴,结果听到我又封为贵君,反对的人老臣蓦然多起来,什么后宫本是四贵君,祖家规矩不能改,什么于礼不合,什么什么的一大堆。最后,龙颜大怒,斥喝,“朕之家事,何时臣子干扰!再有异者,削官革职,以悖逆罪论!”
群臣可以用皇权压制,可后宫里的7位皇夫可不是用皇权能压制,下朝后我直接往凤羲殿走去,果不其然,7位皇夫外加刚刚才封贵君的淡、流荫都在等着我到来。
原以为事情为处理很麻烦,最少我要费上三天三夜解释才行,结果,事情是出乎意料的顺利,连三大魔头都只对我冷冷一哼算是通过。
事后三日,我才知道淡、流荫做我们同样的梦整整三年,9人如今都是心照不宣知道梦境并非幻境,很有可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都认为是前世的情缘,今生再来继续。
然,我却并不认为它只是说明一个前世而已,我的梦境更回复杂,梦境里的范围更广,近几年来,我更有梦到一个穿着天绫冰绡明黄天龙袍,头带金玉天龙冠帝王端坐在一个云雾缭绕的华丽金殿,用他一双深如寒潭的眸子浅浅注视着我。有听到人唤他为天帝,亦有人在梦中唤为我凤凰尊皇。是前世,还是什么终会有一天解明,终会有一天彻底弄清。
殿中央站着的四名老臣喋喋不休完后,发现坐在宝座上的帝王显是难得一见的走神中,四位老臣相互看一眼,手执玉笏垂下眼帘恭谨唤道:“皇上……皇上?……”
“嗯?吴卿还有事奏吗?”这帮老臣思想瞑固,今日一上朝又讨论到后宫子嗣上来,如今宫中只有郁离得一女,其他皇夫几年过后依是没有动静,皇夫们急,我也急,还有一帮子老臣跟在屁股后急。
我急的是因为爱人们急我才急,要依我来说,有紫君一女即可,再来紫君生性聪明伶俐,做事更是举一反三。去年年夜群臣宴内,紫君以幼儿口才驳群臣,上至古今,至下常伦无不精彩纷锐,驳斥到群臣哑口无言。
吴御史以玉笏遮眼,不敢直视帝颜,低垂头恭肃道:“皇上,如今天下已定,四海升平,然皇上后宫仅纳后妃九名,臣等建议,皇上开初春时节纳良家男儿充盈后宫,延我吾皇子嗣。”
静静等老臣说完,虚凤眸冷冷而道:“朕已立太女,而太女更是深得朕意,朕子嗣也已有,为何还需纳嫔妃呢?”正是因为现在天下太平,朝中一些大臣意欲送子入宫,好尽享荣华富贵。在位四年,深知守业更比创业难,好在朝中苏澜等一干臣子忠心护业,才得以我肩上重担轻松不少。
吴御史后身四位老臣亦齐并列,敛首而跪下,语重心长诚恳而道:“皇上,皇朝天子历来后宫嫔妃无数,子嗣盛况,然皇上登基四年迟迟不肯册立嫔妃,延吾国血脉,臣不敢苟同,还请皇上以社稷为重,江山为重,延吾皇血脉,江山方得福祚绵长。”
“原来众卿说朕子嗣太少,江山不能长久。”凤眸尤的寒冽,清利的目光凝看众臣,冷冽的声音荡在大殿似是密密细细的冷箭射入众臣身内,“那四位卿家认为哪家男儿德才兼备,可纳入后宫呢?”
修眉一挑,噙着薄笑眸光幽冷看着顷刻间不刻出言众臣,站起身,头上金冠金玉叮咛,冷哼一声,拂起及地广袖,“再让朕听众卿提及后宫之事,以乱朝纲罪论!”
冷汗淋淋的大臣急急下跪恭送乍然凛冽天子背影消失杏角垂帘,慌张敛回惊骇的心神,擦拭额前冷汗急急退朝,那敢再提纳嫔妃一事。
回到勤永殿,俯首在一堆奏折来细细批阅起朝臣奏事,直到挑灯时分,我被突然其来的两个惊喜高兴到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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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3-2011 01: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四十章  迢迢银河眺看谁人
昏昏沉沉的睡着,很不甚安稳。梦魇纠缠扰的自己似是陷入一场迷离梦境,永无止境的走,永无止境的白雾,空旷的梦里只有自己一个趔趔趄趄的跑,不断的跑,喘着气的跑。
人在清醒的时候可以欺骗自己活下去,却在最脆弱的睡梦里依是无法挣脱种种桎梏。很悲哀,亦很无奈。
一下子惊醒的冰眸是空旷无神,紧紧颦蹙的眉心似是座座压在心上的愁峰,像覆有一层薄冰色的唇紧紧抿成一条脆弱直线。骤喘惊气的胸口慢慢平复,把手放在跳动的心口上,薄冰色的唇扯出一抹浅笑,呵……只有捂住跳动的心才知道自己还活着。
往日种种的记忆亦像是成了皇宫珍阁楼用细细的麻绳装册成一本本泛着黄同虫蛀的书一般。都说回忆是人一生中的珍书,老了时偶尔翻翻回忆亦会是回味无穷,思念久久。然自己的记忆装册成泛了黄,起了虫蛀不说,还有一阵阵湿霉气,你说谁会愿意翻这样的书呢?呵……连自己都不愿意翻开,更何况他人呢。
烛台上的灯火已熄灭,身边的侍从在外屋榻上合衣甜甜入睡,他甚至可以听到侍从浅语的梦呢,少年真好,纯真真好,无忧无虑真好。自己亦像是经历沧桑无垠,连自身是死是活都要捂住心胸口才能知道答案。
寒眸从朴素的床顶慢慢转眸,窗外……月如凉水,垂在窗棂的流苏随着晚风轻轻摇曳几下,淡淡的月辉倾了房间一角。侧身坐起,披着一件单衣站起身时,身形突地一顿。单衣落地,赤足便向院落里跑去。
沉沉月色,淡淡清辉,院中几枝垂柳垂着嫩绿的叶子在月色里映了淡淡薄光,一人玄衣金冠,金纹缎面靴底泥泞站在一口泥水里,凤眸斜飞,如似墨勾,额头碎发水露打湿,再看衣裾半湿,俨然是在院内伫足良久。
两两相望,相对无言,亦有种无法语言的东西如同阳春三月里的溪水缓缓流淌在两人中间,几步距离亦是隔迢迢银河,只能对望不可相拥。
阳春的晚风徐徐飘来,清沁的花香为两两相望的人空气间加了点异样,本是清冷的月辉如同是添了柔和笼着两人。宁静的夜晚轻呤的春虫,似是鼓励两人走过心中隔河。
“你……”
“你……”
同时开口,乍然停下,相望的眸子都有窘意微微别开,月亮也为两人之间的默契给羞躲进云层只落半边脸,柔和的清辉只是倾罩院中一角。
“你先说……”
“你先说……”
再度开口,再度堵语,你说这默契来的忒不是时候,本是两人清冷性子的人,能开口说话已是很不错,偏生老是齐说话。皇帝不急急死隐在墙头的秋蝶、魑魅魍魉五人。
“魑,你武功高给皇上弹个石子过去。”完全是靠在魅身上的秋蝶瞅着怵在院里半天又不开口的两人急得不行,扯扯身边魑的黑袖,压低声音,“你们也不想每夜在墙头上再窝三个月吧,魑,为了咱姐妹们的幸福睡眠,你瞅准点给陛下弹个石子,你若怕伤到陛下,要不,你给公子弹个石子也行。”
“就你骚主意多,老实点呆着,别老蹭蹭,你不嫌热,我还嫌热!”魅不要命想扯着自己往墙头再探进半分脑袋的秋蝶连忙扯下来,“疯了你秋蝶!再探进去你干脆站到陛下身边得了,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
“嘘……别说了,陛下在看着你们。”早已远离秋蝶、魑、魅三人身边的魍、魉两人一动不动爬在墙头向也就只隔十片青瓦的三人提醒。
秋蝶、魑、魅只觉陛下且用眼角瞥过来的余光幽冷到让自己打了个寒噤,三个连忙缩回在吵闹中完全伸出去的头,窝也墙青瓦下大喘也不敢喘。魑、魅冷漠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罪魁祸首秋蝶恨不得把她就地解决。
收回眼角余光,我看着辛苦找了整整四年的人,一身皓白里衣罩在单薄的修长身子还稍有显大,鸦色青色散散垂落长至及腰,微微晚风拂来扬起道道朔弧,细长修眉下的狭长寒眸依是如有冰雾薄拢,唯是刚见到的时寒眸里有片刻波漾,薄柔冰唇轻轻抿紧,欲是万语不得休。
月辉重笼在他身姿上又是平添几分清冷,眉目凝霜,一袭冰然,梦中惊鸿翦影的男子依如当初。清美冰颜疏远他人靠近,寒潭冰烟拒绝他人走近,还是一如当初啊……几番沧桑两人终究再次见面,然,还会再次分离吗?
找了四年的人竟然是生活在我眼皮底下,我派人找遍皇朝各城各镇,唯独露了自家脚底,是天意如此?还是缘分浅薄?
一时间,我不禁愣神,那流光飞舞的如雪流苏里我似是做了一场风花雪月的梦,心底有什么东西轻轻牵扯而过,月辉微晃模糊了他玉颜,我向前走一退,却退回三步。
“不知皇朝陛下御驾草民寒舍,草民不曾远迎,还望陛下恕仓促之罪。”
那人显是看到我退怯的脚步,薄冰的唇缓缓挑起一抹清笑,垂下臻首,鸦色青丝倾如水帘,凝霜的声音已是隔绝所有种种,以草臣对天子,行恭谨之礼。
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退缩,深幽的眸光看着低垂的臻首,慢慢向下移看,盯着地面未着鞋袜的洁莹白足,心中微怒薄唇抿紧,脚步不带一丝堵顿几步并了过去,倾身一腰,轻松抱起单瘦的人便向屋里头走去,“春水露重,不会穿双鞋袜吗?生了病害的是自己身子。”
月馥溪被我突来的亲昵给骇到愣住一直任由我抱到床榻上,等我轻车熟路的打来热水为他洗脚时,[碰咚]几声,铜盆被他一双足玉踢翻老远在地面撞碰几下翻了几个圈,寒眸里含着警惕和惊惶,更有的是一丝迷惘。下意识扯住身后被角意图想装驼鸟。
屋里的动静惊醒外屋榻上深睡的侍从,急忙翻身起来点起烛火向屋里跑来,未曾发现屋里还多了个活人,看到公子缩颤在被子里,侍从惊声问道:“怎么了公子,出了什么了?”
“没事,你退下!”
侍从适才发现屋里竟多了个女人,还没有张嘴呼救就被闻言赶来的魑给点了昏穴,直截了当带出屋里,侍从昏睡前唯觉屋里那女人的眸子由为冷冽,看了一眼再不敢看第二眼。
“怎么呢?刚刚吓到了?”弯腰把铜盆拾到手里,看着卷在被窝里还记得落出双只沾了泥垢的脚丫子在外头,微微摇头轻笑道:“我再去打盆水来。”喜欢皓白色的人一般都会有洁癖,而他骨子里的清贵带着比常人更洁癖。
卷在被子里竖起耳朵听到那人脚步走远,月馥溪长长吁了口气,刚刚真不是一般的吓到,说成七魂六魄都吓飞都不足为过,堂堂天子竟弯腰给一个过时的皇子洗脚,月馥溪捂着还在骤跳的心,庆幸自己没有被吓晕。
她怎么找到这里的?自打三年前知道她派人打听自己下落,干脆搬到她眼皮底下生活,平平静静过了一年,原以为就此无事,结果还是被她找到。看着她熟门熟路穿梭竟似对不大不小的院落比自己还要熟悉几分。
院落最外的是一个小厨房,听到有人轻轻说话大概是指生火的事情,月馥溪掂起脚丫子悄悄走到窗棂前,所垂着的薄纱挽起,寒眸含着异样顺着小厨房看了过去。她……竟然在亲自生火烧热水?心蓦地一阵揪紧,久未酸痛的眼睛似是有什么异物飘进,抬起手捂盖酸楚的双眼,月馥溪咬紧下唇,驻足久久……
想跑过去问她为什么要找他,想跑过去问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更想跑过去问她究竟想对自己怎么样。可怎能呢?自己的高傲绝不允许,自己的心更无法允许,嘴里更加不可能像说出这样的问题,这样太难堪,太难丢人,太难为情……
松开捂盖双眼的手,心里乱糟糟无法平静下来想些什么问题,见那人又端着铜盆脚步有此快向这方走来,月馥溪似是一只受了惊的月宫玉兔几步蹦跳重新跳回被窝里,修长的双手扣在胸前紧紧的,蒙在被里的身子除了露在外的玉足,还有一头如瀑青丝。
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到别人屋里来犯贱的天子唯我一人,拒绝秋蝶的帮忙端起铜盆笔直走进里屋,呃……好像人有动过,头开始是朝床榻西方的,现在是朝东方,铜盆搁在床榻前,眸子在屋里轻轻扫,窗棂上本是垂着的薄纱被挽起,从此窗口看去……呵,真好,小厨房的方向,看来我刚刚的辛苦没有白费,至少被他看在眼里,革命已成功迈出一步,更得继续加油努力才行!
第一次给人洗脚感觉还不赖,更况且手中是一双很骨骼秀气像是艺术品的玉足更是赏心悦目,感到手中微凉的秀足一直颤抖不停,嘴角的笑更深。更好没有使佛山无影脚把我揣开,细心洗干净准备放回被里,突想起老人家说过寒气使于足,想到刚刚在院中两人站的似乎有点久,他又裸着足地面寒气怕是浸了几分。
曲起的指关不轻不重按摩他脚上穴道,本还是微颤的秀足现是抖擞不停,被窝里还有闷闷的喘笑传来,噫?真是个意外发现啊,他……他竟然很怕痒。恶魔因子不断在体内膨胀,指关更是在他两足穴位上轻快按摩。
“别……别……”月馥溪只知道自己再无法憋在被窝里闷笑,忘记害臊同惊惶猛地抽出被虐的双足,抖着身子喘着笑求饶,“别按,别按,我怕痒。”
身子就势凑近,凤眸笑呤的看着冰破玉颜宛如天山雪莲绽放的面靥,“噫?笑得很开心嘛,打算理我了?不装草民了?”
“啊!”惊得回神过来,月馥溪便看到那双似是永远都不会波动的凤眸含着几分戏谑笑呤的看着自己,一瞬不瞬的。
他把眸子连忙移开,侧开头把眸光投向窗外。刚自己怎么了?那般情况像是自己与她共戏好几回,如此熟悉竟没有一丝陌生。很令自己害怕的感觉……夫的很害怕……
“好好的怎么又不同我说话了?”手轻抚上他柔滑如丝缎的墨发,此般动作在梦里已是熟悉千万回,当真实的抚上的心中的柔情无以伦比,低声轻问,亦是柔情切切。
“陛下请回吧,草民寒舍难容陛下天尊。”冷霜的口气比以前更冷几分,疏离的口吻拒离莫名的切切柔情。她宫中不是有九名美若谪仙的皇夫么?还来招惹自己做什?深更半夜不陪她皇夫跑到自己家里做什?还有……还有……月馥溪蓦地打住心中阵阵,掩在被里的手攥得死紧,刚刚所想……刚刚所想分明是……分明是抱怨,像是一个冷落已久的夫郎向妻主抱怨……
曲起单薄的身子,月馥溪拒绝再说片字句语。我坐在他榻边看着他弯曲缩在被里的身子,叹道:“那你睡吧,我……我明夜再来看你,晚安。”站起身走出屋内关上镂门,随同秋蝶等五人使轻功回到皇宫。第二夜我却失了约,宫里歌儿发生的事情让我不敢离宫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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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3-2011 01:1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四十一章  皇帝也要抢男人
搁下御笔合上奏折,抬起头看了眼窗外日落余辉,心里没由郁闷起,当个皇帝真是累人的活。白领上班朝九晚五,我上班就是五更上朝,一直要忙到亥时才行,今夜要去找月馥溪,整个下午便埋首在成摞成摞的奏折里。
是约会?还是追心上人?感觉有些奇怪同兴奋,也许是从来没有追过人,心都有点紧张还有点忐忑不安。
“秋蝶女官,陛下……陛下好像有点不对劲。”御前女官从御椅后方悄悄退了下来,走到掩在明黄色帷幔探出头不断瞄瞄御案秋蝶女官前,秉着呼吸小心揣问。
“没事,没事,你先去忙,这有我就行。”秋蝶看着抬起头望着窗外一会笑一会呆的陛下,暗叹爱情真神奇,把咱冷静深睿的凤影帝硬是整成倾向白痴。
那女官退下后,秋蝶准备走向前问问什么时候出宫,呆笑的陛下已是提前回过神向秋蝶传命。“准备一下,朕呆会出宫。”
“是。”秋蝶刹住往前行的脚一溜刺儿就去准备,准备就是去龙呤殿拿好陛下昨晚从库房里精心挑出的礼品,再去凤羲殿告诉凤后今夜陛下晚膳不在宫里用,要凤后同几位皇夫们别等。
秋蝶刚走出勤永政迎头就被一宫内侍给撞了个四脚朝天,还未等秋蝶大喝“成何体统”,那撞人的宫内侍是扯起秋蝶,急得眼泪涮涮,“秋蝶姐姐,快……快向陛下禀报,施贵君……施贵君在御花园里玩耍不慎摔了跤,胎气……”
秋蝶一听摔跤两字是风都没有她跑得快,转眼就消失在宫内侍前,谁都知道宫里施贵君、凤后怀了龙胎,谁都知道陛下是把两个皇夫恨不得日夜绑在身边,并严令宫侍好好伺候,谁都知道陛下宠爱后宫九位皇夫力拒再纳嫔妃。这下可好,人没有照顾好,连胎气动了,这下看来是谁都救不了施贵君身边伺候的宫侍们命。
“什么!”听完秋蝶禀报,惊怒拂袖而已,眸子瞪眼骇然跪地的秋蝶,幽冷怒吼,“摔跤!宫侍做什去了!几十个人都不会伺候好一个人不成!岂有此理!”
与秋蝶急匆匆赶到歌儿寝殿晴朝殿,殿外候着的惊魂未定宫侍见我气势汹汹,一身阴戾给吓到颤抖着身子匍匐在下,我经过几十人身边转身对秋蝶沉道:“秋蝶,速查明施贵君为何失足,若是他们有半点失职,全部送去暗房。”
绣着七彩卷云纹翻云浪的明黄袍裾冽然经跪前的几十人前头,不理身后哭饶,步履怒迈进了晴阳殿。
走进内寝殿见歌儿捂着肚子躺在垂着纱帘的床榻上,隔着纱帘是成老太医把脉,帘里还有淡站在一旁边陪着歌儿,几位一旁边伺候的御医院老太医见我走来连忙先礼,挥挥手免了礼,撩起纱帘坐在榻前看着歌儿双目紧闭惨白脸,心愈发急躁,转头对帘外成老太医沉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大问题没有?”
“回陛下,施贵君滚下石阶为保龙胎是侧着贵体,龙胎虽有惊动然无大碍,陛下请放心。”成老太医收回搭脉的手,站起身行礼,“施贵君刚受了惊吓,待老臣开几幅安神安胎的药静养六天便可,陛下敬请放心。”
从郡王府里带进宫的四位宫侍接过太医的方子立刻去药房取药煎药,郁离几人得知消息后都是神色紧张的匆忙赶来,见到歌儿平平安安都重重松了口气。一行人忙呼了几个时辰,中途迷迷糊糊醒来了几次的歌儿委屈嘟起小嘴皱着眉头喝了碗汤药,依有点摸不着头脑躺在床上浅浅睡去,小手还是念念不忘的放在肚子上保护着福大命大的胎儿。
淡再次向我保证歌儿只要在近几天好好调养身子就万事大吉,我才站起身放心的离开床榻。留下四位内侍吩咐小心伺候,转身时我一眼利尖的看到挺着大肚子祺韵躲在师兄后面想出来又不敢出来,看到我看着他,大肚子突地就往里缩,意图想藏到身后的帷幔下。
抬抬手,师兄很快就闪到一边,顺便丢了个求自福的眼神给畏缩不前的凤后。唬着脸再招招手,大肚子祺韵适才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走近我身边。
揽过祺韵因怀孕有些圆润的身子,亦是无奈亦是心痛道:“好好养身子,你要再出什么事情,我干脆把你同歌儿锁进寝殿里一步也不准出去。”自四个月前知道宫里多了个两个孕夫我感觉这日子过得是如履薄冰,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我都是宛如惊弓之鸟,连帝王身手的暗影都派出保护他们,结果,今天还是出了这档子事。
查明歌儿失足的原因后,秋蝶半刻不敢耽搁回到晴朝殿向各位主子一一禀明事因,我坐在椅前脸色冰冷。放风筝,挺着个大肚子给我放风筝。
回到龙呤殿躺在榻上闭目静静凝思,垂在窗棂的玉缀流苏在晚风里发出清咛的玉撞声,手枕着头开始翻思几年后退位的事情。坐皇位从来不是我的梦想,然,当这个重任自己不得不挑时,自己是不能半点拒绝。
高处不胜寒亦有独揽众山小的傲气,可再好的风景欣赏久了都会出现视觉疲倦。紫君唯今虚岁有十,我是该想想让她随我上朝上行,再过三五年可独当一面时,我就可以功成身退。
紫韫纾的愿望我已经在这近五年的时间内实现,自己也不用背负着一个巨大的包袱。待到紫君十五岁,我这凤影帝拍拍屁股带着皇夫们游山玩水去,锦绣山河是我的,可我这个主人是从未好好欣赏过它的美丽,四年里任劳任怨累作,是比牛还累。
歌儿肚里怀的是女儿,祺韵肚子怀的是男孩,等两个孩子生下交到紫君手里就有五岁,紫君应该也不用太累。紫君十二岁就要娶太子妃,幻樱家的大儿子,雁行的小儿子都是不错的人选,两个小人儿听说与紫君关系还不错,立太子妃同侧妃一事应是可以平安通过。
唉,在走之前一定要把后路铺好才行,不然走也是走得不安心,翻了个身子想着为铺路的事情迷迷糊糊与周公下棋去亦,可恶的忘记今晚与美男的约会。
……
倚着栏杆的身子似又是单薄很多,夕阳笼罩在他周身镀了层薄薄金辉,如瀑长发丝丝缕缕柔顺的垂散双肩,寒冰眸子出怔的向着前向垂曳的杨柳,薄冰色的唇自嘲挑起一抹弧。三日,整整三日,他像一个白痴一样等了她整整三日。晚上不敢入睡,生怕那高高在上的人会突然到来,白日他不敢出门,亦怕她在屋里等太多。结果呢?呵……唇边自嘲的笑愈发让人心酸,结果三日都未曾见她来。
手指摩挲一块龙纹雕形玉佩,垂下眸子月馥溪看着手中的玉佩,眉心黯淡无神,这块玉是她故意留下的呢?还是不小心遗失在床上的?那晚次日清晨醒来时,他就发现床榻边的这块玉,是她腰上唯有天子可佩的龙纹玉。
三日来,此玉不曾离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她。因为她的出现打破自己四年唯有的平静,因为她的出现再次打破自己伪装的冷漠。几年来刻意的忽略,刻意到自己真以为忘记她,然,依是不敌寥寥无语。
时转世移,兜兜转转是终没有逃脱情爱的前列,寒阙楼里的欺骗,綄枝河七巧节的刻意安排,再到设计让那人成功潜入紫府为自己通风报信。手心里的玉珞得掌心有些痛,月馥溪发现自己与她从来没有逃脱过阴谋,如今那人成了她皇夫,也不再向自己密报她的一切。冰唇边自嘲的笑转过苦涩的笑,当年她有意放过渭州若家,怕是知道若家是花家的家奴吧。
抬起手,玉佩在夕阳里溢着柔和的光泽,缀在玉上的流苏轻轻拂在月馥溪冰颜上,宛若她手在轻轻抚摸自己。没有一丝情绪的寒眸透过玉佩中间的圆形小孔,看到一方天地,月馥溪不禁迷茫,结果是不是很好呢?这样的结局真的很好吗?
院门口贴身侍从敛着身子走过来,福了个礼,侍从看着宛若谪仙一样的公子轻轻笑道:“公子,付家小姐请公子去茗香楼一聚。”
把玉佩收到袖内,月馥溪起了身默默颔首算是知道,侍从也不多说,自打同公子一道从皇宫里出来就没有见公子说过几句话。只是近两三日公子比往常很不同,时尔坐在某处,一双清冷的眸子怔怔一个方向出神。
月馥溪回屋换了身衣裳便同侍从一道去茗香楼。付家小姐,一个追求自己半年的女子,家中无任何夫妾,连是侍夫都未曾有。与她不冷不淡来往半年,深明付家小姐确实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女子,家境殷实,人虽然长得不怎么出色,可是很实在很忠厚,也许今晚是应该给她一个答复,同样也是给自己一个答复。
上了茗香楼二楼雅房,付家小姐早早已在等候,平实的目光见到银月之姿的出人在帘外,立刻亲自迎接。
“你来了啊。”忠厚的脸喜溢,只是一身皓白的锦服让付家小姐穿着可真有点不伦不类,付小姐见到心上人一袭皓白华服更加召显他冰颜绝美,付家小姐有点自惭形秽,撩着帘子的手有些讪讪放下。
月馥溪见付家小姐与自己同样一身皓白也是一惊,再来不禁莞尔浅笑,优雅走到椅前缓身坐下,寒眸转流回头看了还在愣怔站着的人,修长手指着对面的藤椅有丝笑意说道:“付家小姐,不坐么?”
“啊!我坐,我坐!”付家小姐被眼前佳人一笑给生生勾去魂魄,惊呼一声什么形象都顾不上趔趄着脚步坐在对面藤椅,坐下来付家小姐再次被佳人的笑给啪晕了头。只道自己今日出门前在祖宗牌前许的愿灵了。半年苦苦追求,从未见佳人笑过。今日……今日竟对自己笑了两次,付家小姐是感觉身子都是跟着心颤抖。
看着对自己出神的付家小姐,月馥溪笑着垂下眸子,拢在袖里的手发着冷汗攥的紧紧,薄冰色的唇抿了抿,心中像是下了个什么重大决定,抬起寒玉眸子望着付家小姐, “付家小姐,你说的事情我再三考虑……”深深吸口气,把心中那人的影子挥出心房,慎重轻笑,“我答应嫁给你。”语气像是解脱一般的松气,沉重的异样只有月馥溪心里知道。
“真……真……真的……”付家小姐蓦地站起身,心情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意外,真的太意外了,原以为还要等上个一两年才行,没有想到他会答应,现在除了激动,付家小姐想不出其它什么了。
[砰]隔房雅房传来重物摔地,惊得有人尖叫起,付家小姐两耳自动屏蔽外头巨响,再奈不住走到月馥溪面前,颤抖着手抓住心上人双手,“我……我一定会好好待你!真的!”
“哼!那看我同意不同意他嫁给你!”帘子直接是被扯下,一人像是黑面阎王带着一身煞气闯进屋里,阴沉的声音更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飘出来。“月馥溪,你敢当着我面再同她说一次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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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3-2011 01: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几时相思盼合缘
我很生气的说我有种戴绿帽子的感觉,这感觉是非常非常的不爽!奶的,皇帝的绿帽子也有人敢对,忒是够胆的!
脸色是黑到可以打雷闪电,面目估计还有些狰狞,心里是一波连一波的痛,[咣当]踢翻脚前几条碍事的藤椅,转身坐在站立着的两人中间,手指对着两侧的椅指指,声如沉冰,“坐啊,我倒要看看你们今日是怎么个娶嫁法。”
月馥溪修眉一蹙从容而坐,寒眸冷冷扫了眼还在站着的付家小姐,执起雕花方桌的瓷盏沉着的抿了口茶,搁下茶盏,月馥溪抬眸而道:“你是来闹事不成?我与付家小姐婚事与小姐何干?凭什么需要经小姐同意?”
那厢付家小姐神经有点大条,看到满地狼藉才反应有人想搅自个与佳人的姻缘黄水,挺挺并不是很结实的背,付家小姐坐下椅子,学着月馥溪一般抿了口茶,勉励镇定心神才惑道:“请问小姐尊姓大名?小姐是否与月公子相识呢?”
冷睨着在眼前勉励镇定的付家小姐,薄唇抿得愈凛冽,相貌不好,衣服不论,说话没有底气,四肢短小,月馥溪他看上她什么!眸底一层阴霾瞪了这个称之情敌的人一眼,冷哼一声,幽幽转眸十足怨妇相望着月馥溪冰到像是覆了几十层厚冰的玉颜,“你敢不敢当着我面再说一次你愿意嫁给付家小姐?”
月馥溪寒意浸人的眸子盯着我,唇角棱锋令人惊怕,“我说一次也是一样,说两次依是一样。我倒要问的是小姐为何出现在此地?跟踪我?”寒眸淡扫眸光透向窗外,侧靥在最后的夕阳里渐显模糊不清,良久,月馥溪沉叹道:“你放过我吧,算我求你了。走远了就不要回头,不要走打扰我的生活,你有你的天上人间,我亦有我的平静追求,走吧,别再找我了……”
“那个……我冒昧打扰一下。”付家小姐心突地一颤,直觉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美到不像是凡人的女子同心上人有点什么关系,至于什么样的关系依付家小姐单纯的脑子无法想出来,可是,最重要的一点,付家小姐绝对感觉到眼前女子是一个威胁。
眉梢一挑,嘴角噙笑说道:“付家小姐想要问什么呢?想问什么我都如实回答你。”最好是问我同月馥溪有什么关系!不过……心里突有一丝茫然,我与月馥溪有什么关系呢?朋友?情人?敌人?知己?妻夫?
“敢问小姐与月公子是何关系?亲人?”付家小姐小心翼翼看了眼一言不发透过窗棂看风景的心上人,双眸稍转,问出一个很中肯的问题。
凤眸轻挑,望着平静到似乎周边一切都与他无关的月馥溪,“是很亲的人,亲到你无法想到的那种亲人!”
“不是,我同这位小姐没有任何关系!”寒眸波光微微一震,月馥溪蓦地站起身,宽曳的皓白银蕊广袖拂过一阵清风,声音凝霜问道:“付家小姐,我即答应你的事情便不反悔,你回家寻个吉时,我与你可随时完婚!”
“你敢!”嚯地蹿趋起身,一把攥住他胳膊,端端凝眸眼前这位让我想了四年,找了四年的男人,声是沉水:“月馥溪你试试看,你要嫁给我信不信我灭她九族!”
“男未嫁,女未婚,我为何不敢。”漫不经心挑眉淡说道,“我要嫁付家小姐,哪怕是身为天子都无权干涉!”
我一听倒是笑得愈发灿烂,不理月馥溪寒意的视线走到付家小姐面前,“小姐,你要娶的可是皇朝天子凤影帝的正牌皇夫,想必你还不敢到天子头上放肆吧。”
付家小姐摁住桌子边缘的手有点颤抖,实乃眼前女子气势太过凌厉,明是笑着与自己说话,可未达笑意的眸内分明是刺骨的幽冷,退后一小步,付家小姐稳住颤巍的身子,极为用力的笑了笑,“小姐说的是,月公子如若是天子皇夫,草民怎敢与天子争呢?可是月公子明明未嫁,而天子后宫天下黎民都知只有九位皇夫,且未曾有皇夫姓月。小姐是不是混淆了呢?”
月馥溪重新坐回藤椅内,垂下的眸子尤涌千丈波涛,轻远如飘渺的声音打破雅房内压抑的空气,“放过我吧……”
搁下几两银子在桌上,揽紧月馥溪肩头,不顾月馥溪拼命的挣扎,对着欲想大喊强抢良家妇夫却被悄然进屋的魑点了哑穴的付家小姐和蔼笑道:“不急,明日天下黎民就知道皇朝天子第十位皇夫便是有月姓!”
和蔼的笑让付家小姐全身颤抖更为厉害,虽说是害怕平实的双目却是盛满怒火,如果她能言能动铁定会来阻挡,我现在算是明白月馥溪为何选她了,风流成性的女子里有付家小姐这种忠厚老实的女子算是个异类,紧紧揽住还在挣扎的人,对怒目圆瞪的付家小姐道:“多谢付家小姐对月公子的照顾,然,月公子为天子皇夫,请付家小姐再觅良人!”
扭头又对冰颜怒红的佳人笑道:“说与我没有关系吗?今晚我就让我俩有关系,是至死不离的关系!”
“魑,不要为难她,朕先回宫。”
付家小姐只得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那气势骇人的女子给劫持走,待身边黑衣人解了她穴位,付家小姐怒斥道,“天子脚下,强抢夫男,你们还有没有王法!我一定要去官府告发你们!”
走了几步的魑回头,冷漠说道:“刚走的人就是皇朝天子凤影帝,你想娶的月公子是天子找寻近五年的岚臻国皇子月馥溪,付家小姐还要去告吗?”
狼藉的雅房内,付家小姐跌坐在地面上,双目是惊到不能转眸,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茗香楼里的小二姐上来才愣愣回神。趔趄着脚步回到付府,欲想连夜逃跑,结果刚刚回到府里,天子圣旨便下到,没有预想中的什么灭门之类,反是赏赐了一大堆。
不出一夜,帝都全城都知道付府里庶出的小姐付珉兰得到天子赏赐,本是无人问津的付珉兰一下子成了炙手可热的未婚女子,前来说媒的人差点将付府大门坎给踏平。
皇宫里这一夜也是沸沸扬扬,数名禁卫、宫侍竟看到她们的皇帝陛下竟劫回一个清冷到不似凡人的绝美男子,九个皇夫殿里也是很快得知此消息,同时皇帝陛下身边的女官秋蝶是马不停蹄奔走在九个后妃宫殿。
“紫潋儿疯了不成?竟劫男子回宫!”敢直呼皇帝大名的唯有雁桅烬,红绡的宫装映衬桅烬妩媚美艳,一双桃花美目在紫玉琉璃灯晕下敛尽光华,菱形小嘴气到有点抖,“我说你们几个到说说话啊,怎都放任她如此放肆!身为一国之君竟干出此等出格之事,真是枉披她身上那身龙袍!”
凤后宇樱祺韵温尔玉颜浅浅含笑,如水墨眸轻轻看了眼垂眸敛首似是在想什么的郁离,抬眸对殿内气呼呼的雁桅烬笑道:“消消气,潋儿不会平白无故做些事情,潋儿刚刚不是派秋蝶传话要我们暂时别乱想么?待明日潋儿解释一下便就清楚。”
“有什么好解释,宫里人都看得一清二楚的,她还要解释什么!”雁桅烬赌气别开脸,撅起菱形嫣唇,闷闷不乐低道。
沉思中的郁离抬起烟眸,恬淡的眸光轻望了雁桅烬一眼,微微敛首对躺在贵妃榻上的宇樱祺韵道:“等明日潋儿说清楚再说,也许那人我认识。”
“你认识?”雁桅烬瞪着美目,一脸不可思议,“你怎么会认识那男人?”
秀气的嘴角轻轻扬起,郁离以袖掩嘴浅浅笑起,“听宫人说被潋儿劫回来的男子穿皓白华服,一双眼睛如似寒冰,容颜绝美尤是清冷。我便想到一个曾经与潋儿一起碰上的人。哦,那人还是潋儿、我、歌儿的救命恩人呢!”
以手掩额,雁桅烬郁闷抬首,闷声长吼,“救命恩人,救命恩人,她怎么就有这么多的救命恩人!气死老子了!”
宇樱祺韵见雁桅烬如此,也不由失声笑起,“听郁离这样说,我倒也想起一个。前岚臻国皇子月馥溪。”
郁离点头笑道:“正是,我猜也是十有八九便是月皇子。”
“原来是他……”雁桅烬听后,敛身而起,逶迤及地绣着朵朵金莲的红绡宫裾铺在墨玉上带过璀璨的金芒,“如果是他的话,我也无话可说,真是白白生气一场。回殿睡觉去,今天累死本公子了,歌儿魔头今下午突然想看杂技表演,害得本公子让他折磨一下午,早知道就不同他打赌,怀了孕竟被他给抢先!”
宇樱祺韵,郁离都不由笑起,宫里谁都知道雁贵君与施贵君一年前打赌[谁若最先孕有龙胎,就是无条件听孕有龙胎的人话!]原大伙都认为应是雁桅烬赢,结果,却被歌儿捷足先登,如今施贵君只要做什么事情,准会落在雁贵君头上。好在雁贵君也是任劳任怨,任凭施贵君无理要求。
浅晕的灯辉倾映着霸宇轩然的龙呤殿,鸟形香炉内焚着的龙涎香缭绕大殿内各个角落,杏色帷幔层层叠叠垂了五六层。
墨玉上的衣裳,薄衫、里衣、亵裤凌乱甩地,檀木锡金雕龙绘凤龙床用银线绣有双龙飞天的明黄色帐幔向四周拢垂,透过细细的缝隙龙床上翻滚两道情欲纠缠的身影。浅浅深深的欲望呻吟不断从帐内缓缓飘出,粗重的喘息听在外头候着的宫侍耳里不禁羞红了秀气容颜,完全可以想像里头的激情是如何缠绵。
三更过后,床上两人喘息未定,殿外春雨零星飘落,带着雨意的晚风悄悄从稍微敞开的花棱窗吹进,几层垂幔飘起飘落。
修眉轻扬嘴角噙着魅笑,手紧紧搂住情欲过后稍颤的佳人,轻柔笑道:“还要逃吗?现在人都是我的溪儿还要逃吗?”
冰颜已是染了桃花羞涩,拢着千年玄冰的寒眸氤氲着妩媚雾气,薄冰色的唇嫣红泽润,别开头,佳人尤是心不甘回道:“你不讲理,你用强!”
笑意愈加深挑,抚摸着他柔顺的青丝落了个亲吻,笑道:“我也想讲理啊,没有看到在茶楼我有多礼貌,是溪儿惹怒我,我只得用强才行,难不成还真要我看着溪儿嫁给他人不成?不过,用强的感觉挺不错,溪儿好像也是享受……哈……[哎哟]”捂着突然被袭的肚子,头窝在佳人脖颈处牙齿坏坏的咬了咬依是泛粉的肌肤,“谋杀妻主啊。”
锦被一扯,佳人是窘羞不已,闷在被里嗔怒道:“睡觉!陛下也该就寝了,五更早朝!”
承穆五年三月十八,凤影帝封前岚臻国皇子月馥溪为月贵君。 是以,帝后共有皇夫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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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3-2011 01:1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凤凰于飞江山如画(下卷)  第一百四十三章  大结局
天界瑶池云雾缭绕,池水清清碧波澄澈。池内白莲一夜绽放,整个瑶池仙界充溢着圣洁纯白的祥瑞光芒,璀璨的莹光惹来众仙携仙童驾白鹤纷纷向瑶池方向而来。
天帝高坐瑶池尊台,长长墨发金冠高束,明黄帝袍映得天帝五官冷冽,非凡尊贵。敛身正坐天帝抬起右手在面前轻轻挥弧,一轮可视三界的天镜浮露在眼前。一双凛冽的双眼盯着天镜,蹙紧的帝眉稍稍舒缓。
浮光流转的镜里蓦有一座高三层的华丽船只出现,船首一女子墨发飞扬,红绡罗衣负手而立。其身后有十位气度轩昂的男子倚着船栏谈笑风云。
“传朕旨意,召凤凰尊皇重返天界!”
天帝圣意一下,端坐在瑶池两侧赏花的众仙便是长袖飘然欣拂齐表天帝圣明,天帝噙笑抬手,帝颜和色道:“瑶池圣莲一夜绽放,为天界之祥瑞,而今凤凰尊皇修成缘,其所率的凤凰皇朝国泰民安,实为功德一件。三千年前凤凰尊皇怒气之下将其十位神守打入凡世,如今凤凰尊皇已寻回神守,实现她在三世石前许下的承诺,朕若再不召其回天庭只怕众仙家也不同意吧。”
云气漫漫,祥瑞洁光璀璨无比,翻滚的白茫雾气里天界仙人齐首而笑。千年光阴如白驹过隙瞬间而过,空荡了三千年的凤凰殿已该迎回它的主人才行了啊。
……
菱花铜镜精致华美,纤尘不染的镜面映着一张修眉长鬓,眉下是一双如是墨勾凤眸,薄唇挽着似笑非笑的笑意,衬的整张脸绝美清冷。嘴角轻轻扬起,抬手握住在墨发里穿梭的柔荑笑道:“初尘,跟着我出宫真不反悔?以往这事锁事有宫侍操劳,如今可是得你们自个费心了。”
镜中映着一张清美的容颜,秀眉一挑,眸光流动,嗔道:“你这话问了不下十次,你说着不累,我听着还嫌累呢?再废话今夜莫在我房里睡!”
反手将初尘揽入怀内,下额抵在他脖颈处磨蹭着他细腻凝滑的肌肤有些闷闷喃道:“做皇帝时天天盼着让位一天,可如今好要到无事一身轻时,倒真有些不习惯,你说我是不是天生就是个劳累命呢?唉,也不知道紫君这回在宫里怎么样了?紫洵、紫涵才五岁我私心把祺韵、歌儿也带出来,也不知道他们将来会不会怨我这个做母亲的。”
紫洵是祺韵生的小儿子,紫涵是歌儿所生的女儿,二日前我只留下一份退位圣意便连夜带着十位皇夫出宫。如今我们走水路顺通向大海的澄江一路顺水而行,明日天亮时便可进入东海。
头微微偏侧,脑里不断回转着离宫三日前愈发清晰的梦境。梦中再次出现的金冠龙袍男子不断重复着东海两字,那东海应是解开梦境的关键所在吧。
初尘手指在我额心狠狠一点,双眸瞪了我一眼,“哼,什么时候见你有般思儿之心了呢?在宫中时天天同紫洵、紫涵抢人,这会子你倒说起风凉话了。”
轻松的抱起初尘走到榻前,两人懒懒斜靠软枕,手指把玩起他柔顺的青丝,凤眸半眯笑道:“我这不是感叹一下嘛,走了十多日水路实在是无聊。”
“说去大海看看可是你自个决定怨不得我们。”初尘翻了个身,纤细的背对着我,长发倾了一枕,“此次回来,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帝都,我怕等咱们回去时洵儿同涵儿早把我们给忘记了。”
“他们敢!不过……”眯起的凤眸缓缓睁开,一抹深笑扬起,“不过他们真忘记倒也好,省得我天天想着怎么去同他们抢父妃。”
宫中两个小子一生下来摆明就是同我抢人的,一日24小时黏在祺韵、歌儿身边,只要他们的父妃不见人影哭声就是要把整个皇宫给抬起。经过半年被祺韵、歌儿的冷落是孰不可忍干脆装病把夫郎们的心思重新绑回。可装病的日子一久,谁都看出我是在假装,往后里我更是想尽一切办法与两小子抢人。与此之类的战争直到出宫前也从未停过。
转眸看着身边沉默不语的初尘,搂住他清香沁人的身子,嗅着他身上淡淡清香,枕着晚风听着江面波涛击拍,安宁的夜晚格外舒心。
初尘有点烦躁不安在榻上打了几个翻身,偷偷抬眸看了眼闭目似是要入睡的人,颤意小声道:“潋儿,有件事情我想问问你。”
有点颤悠的声音让我心里一沉,睁开双眼看着不安的人,轻道:“什么事情?”
“我家的事情……”
心里一声轻微的叹息,关于若家的事情初尘想必是自馥溪进宫就想问了吧,揽住他肩头的手悄悄一紧,浅笑道:“想问什么?”
初尘垂下眸子,牙齿咬了咬下唇,似是横下心抬起眸子直直看着我,缓缓说道:“当年你除紫漾国商家奸细时是不是有意放过若家的?”
两人默默的看着,我俯下头薄唇轻轻贴在他浸着冷汗的额头,他不平的呼吸清晰可闻,“傻瓜,当年我若不是有意放过若家,你们若家现在还会好好立足在渭州吗?”
“你怎么知道……”声音里有丝急切,看着我水眸愈发浮雾凝水,“你怎么知道若家是岚臻国派来的?还有……还有我父亲……他……”
咂咂嘴有些得意笑道:“有回雾落说起你的事情说到一半时就被师傅的来到打断,我当时就留了心,后来就托师兄给我查了下答案很快就知。至于你父亲不受宠的事情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可能是看在尘儿的份上你母亲才会渐渐对你父亲上了心吧。”
初尘如泄了气一般捂到丝被里,闷声回道:“原来你这么早就知道我家的事情,害我自月哥哥进宫后整日担心受怕。”突地,初尘把被子一掀,泛着红丝的水眸狠狠瞪着我,哼道:“说!当年是不是因为若家的事情故意冷落我!”
眼睛一眨,我促狭的笑道:“原来尘儿怪我当年没有早早要尘儿身子啊。”手快如闪电滑入被内搂紧后退不及的人儿纤腰,邪邪一笑,“看样子今晚为妻得好好补偿补偿当年才行!”
被走爆的人踹了一脚,我急急用嘴封住他欲要张嘴说话的柔唇,怜悯的深吻着怀中渐渐不再挣扎的人儿。
真是个倔强的小傻瓜呢,身为若家嫡子却因父亲嫁给若家主母并非处子之身时而深受若府上下欺负,其父亲自为正夫日子过的还不如一个下人。
当时听着师兄说起他小小年纪倍受若家主母那些个侧夫、侍夫的欺负时,我心是揪得紧紧。后来同馥溪暗中通信报告紫府一切情况时,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而去,也正因如此,初尘父亲在若家的地位也慢慢提高。
……
皇朝帝都
凤影君帝无故消失,只留传位召书两份引起朝中议论纷纷,世人怎也无法猜透这位年轻君帝的帝心,就连与君帝最为亲近的苏澜苏臣相等朝臣想破头脑也无法得出个一二出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在一干人等的忙碌之下,太女紫君登基为帝,称:钥嶶帝,改年号:永泰。两位年纪尚幼的洵皇子、涵皇女由新帝凤后纪邂亲自扶养。
得君帝无故退位消失震惊不止朝中在臣同百姓,更有几位早已隐居在某个深山老林的一家人更是吃惊到不行,一家之主的紫景含更是拍案而怒道:“定是紫君这不肖女干的好事,否则依三妹性子怎么会无故退位?”突地紫景含似想到什么一般,一屁股跌坐掉地,瞪起双眼惊慌大道:“不会是紫君把四妹给干掉了吧!”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人赏了个爆栗,一位挺着大肚子的俊秀男子嗔瞪道:“凭四妹领事天下有谁人是她对手,你怎净想些坏事呢?依我看四妹怕是同十位皇夫那去儿逍遥去了。再不然,就是找你这个失踪近十七年的姐姐。你别想太多四妹吉人自有天佑不会有事。”
紫景含挠着头讪讪笑两声搀起大肚子的紫颢彦坐到竹榻前,有些歉意说道:“对不起,让你同莫爹爹跟着我们受苦了。”
紫颢彦顺从的躺在凉凉的竹榻上,从竹窗外飘入的山涧的清风吹起竹屋内垂着的银铃叮叮当当,“说什么话呢,都是一家人还说二家话。若是被我爹爹听到你指不定又是找打。”
那一年安淳王紫泾粼、秋陌嫊从西峰涯救回三日后逝世,紧接着是德贵君弑帝未果九族被诛,再接着是颖乾女帝驾崩,而莫汲凤后当着熾的面自尽后,熾性情大变出现疯癫之症,在秦氏的劝说下,紫景含携母亲熾、父亲秦氏、正夫紫颢彦、侧夫淆涟、紫颢彦爹爹莫氏隐入深山老林,不再问世间事。
一行人一走就是十七年,对于外界的消息紫景含也是一月下山一次到集市购买用品时才能得知一二。当紫景含等到皇朝君帝退位一事时,已是二十日过后。虽说十七年来未曾与君帝联系,但毕竟是血脉相连,次日清晨,紫景含再次下山向离小镇还有五十里外的县衙出发,半夜潜入县衙内,在公案上搁下曾是安淳王世女腰佩及附书信一封,回到家里安心等待帝都传信。
钥嶶新帝于十日过后便接到一偏远之地县衙急报,看过来信后,帝颜大惊,欲要御驾亲临县衙亲迎失踪十七年的姨娘,尔后在苏臣相等人的劝阻下才打消念头。次日欲派皇朝禁卫前往县衙迎回姨娘时,又接东海官员急奏,急奏写道:“东海日出时出祥瑞,有凤凰腾飞,仙鹤起舞,银鱼翻浪,仙人腾云驾雾而来,此祥瑞为东海捕鱼渔民亲眼所见,匍匐在船有一胆大渔民悄眼看了那凤凰,蓦有发现凤凰其背上有一红衣女子斜卧,欲想再观仙鹤时,突有海风刮过,再睁眼时眼前平静如初,唯有一玉佩遗留此渔民手边。”
钥嶶新帝看毕,双手颤微拿起紫檀木盘上的一枚玉佩,不知过了多久,几滴清泪划落没衫。将玉佩垂别在自己腰间,钥嶶新帝执起御笔向远在天涯的姨娘回信。
从钥嶶新帝记忆开始现垂别在自己腰间的玉佩母皇从未离身,听父妃们说这些玉佩是一个故人送给母皇的,如今玉佩离身,是母皇给自己最后的留信。是母与父妃们登仙也好,还是远离也好,钥嶶新帝只知江山重担从此便真是她一人挑起,唯有江山永固才对得起两帝的信任。
十日后,紫景含接到钥嶶新帝来信,熾难得安安静静听完紫景含念完,当夜嘴角带笑安然逝世。
永泰十三年,钥嶶帝接东海奏,有仙人事隔十三年再次降临东海之上,那日百鸟翩跹,鸟鸣清越,凤凰翱翔,白鹤翩舞。女子红绡绫衣,男子白衣翩翩,东海之内笑语玲珑,仙乐飘飘。
钥嶶帝尔后对其弟弟、妹妹笑曰:“尔想追母皇、父妃怕是难于登天,凡人、仙人终是有异。”
……
全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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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9-3-2011 01:1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番外:谁是我的良人?]


  寒阙楼,雀台之上,漫天的飞纱扬扬吹舞,玉砌雕梁下是我斜倚的身子。我举中这手中的琼浆玉液,遥敬那天上的银月,嗬的小声一笑,我似是非耶的狠狠饮完杯中酒,一时分不清是杯中酒浆醉了我?还是那天上的月醉了我?

  我与那孤寂的银月遥遥相望,我很想问问它‘是它点亮我呢?还是我在缀饰着它?’人说“岚臻馥溪银月姿,绝容倾国才无双。”我迷惑了,是谁编织了这旖旎的话?为何独我不知自个是“绝容倾国才无双”?

  醉意迷蒙的双目似曾又看到父妃那国色倾城的娇容盈溢着绝美的笑靥,父妃一袭纷扬天蚕丝绡织在漫楼的花从里打着旋儿,倾洒着他绝世的舞姿。舞到极累时父妃他那宛如花瓣轻盈的身体柔柔的睡在漫香纷飘的花丛中,脸上是浅浅的笑,淡淡的愁。

  带着芙蓉花香的纸笺被镇尺轻轻的压着,好闻的香味使我踮着小脚偷偷将花笺放到袖内。放轻脚步,生怕扰醒软榻上小歇的父妃,一步一步轻轻退入房内,溜到楼内后花园内,小心翼翼将花笺拿出深深的嗅着芙蓉清香,在阳光下,我看到笺一行小字,我吃力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细看着,“绣榻闲时,并吹红雨,雕栏曲处,同倚斜阳。”

  “父妃,您知道‘绣榻闲时,并吹红雨,雕栏曲处,同倚斜阳。’的意思是什么吗?”坐在父妃清香袭人的怀里,仰起小小的头脑请教父妃。

  晚风吹起地薄纱拂过我,我从梦幻中惊醒,手中玉樽滴酒不存,在才夙担扰的目光下,我给自己重新斟上满满一杯,再次喝了口。涩而浅甜的酒液便我舌尖打个凛。

  我笑了,笑得张狂,笑得傲慢,笑得心痛,笑得心碎!倾城倾国的容貌,才华横溢的学识又能怎么?父妃倾国一舞,赢得天下“清流三公子”,可又能怎样?可又能怎样?一杯鸩酒伤了心、绝了爱、丧了命,弱柳般的身姿带着嫣然的笑脸舞尽最后一曲,便化为西风,清白而去。

  狭飞双眼细着凝倾泻的银光,惆怅与怨恨溢满我腹腔!我怎就忘了那男女之爱是穿肠的毒药,剐骨的刀!

  我为那人倾尽一腔爱恋,却换得一身伤痕累累。渭州七夕巧,我綄枝河畔怒沉犀奁,冷眼看着跪在的两人,一个是我待嫁的帝婿,一个是我昔日伴读的好友,我全身力气倾刻抽去,不想再看两人一眼,拂袖而去的身影显得黯然凄偻,几声绝嘤哭啼过后,便是两声沉闷的溺水声传来,我步伐踉跄,岚臻国律定,皇子待嫁帝婿,未在皇子下嫁时,不可私自结侣,不可私自结发,如有违,诛九族,帝婿行溺刑。

  我挡开才夙劝阻的手,再再满饮了这甜中带苦的酒浆。这满楼的春花秋月怎就掩不了我满腹的悲痛伤痕呢?再看看怀中地酒浆,我想问“为何这酒只醉了我人,却醉不了我心呢?”

  “公子,您别这样了……婢子求求您您别这样了……花妃娘娘在天上看着您,他会伤心的……他会伤心的啊……。”才夙、才陨在我旁边劝我呢,不过我不明白她俩怎提到父妃会伤心呢?

  脸上有点冷凉,似有水珠子流落,我惘然的拭去水珠子,抬头望了望黑寂的天,是下雨了么?在才夙、才陨惊恐万状的目光下,我大声笑道,“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黯度今宵。冷清清,情清清,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声。”哭吧,我为自己最后痕哭一场,此后我将不再流泪,不再伤心,更不再去找寻我的良人!

  夜在继续深沉,月依旧清冷,我坐在玉栏之上,仰着天上不禁想问道,“父妃,你说过我的良人张开温暖的双臂在等着我,如今我尝了枚苦果,您能告诉我谁是我的良人?”在雀台漫飞的纱薄中,我摇醉着痛累的身子,飘飞的衣袂遮着我眼前的光明,便乱我的步调,看那一泓清水,看那一轮冷月,我心悲凉。

  昨夜星辰已过,我今夜为谁风露中而立?醉眼乱步里我再一次问自己谁才是我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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