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伏魔第一：尊者僧伽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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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一阿含经卷第二十七·邪聚品·僧伽摩比丘

     ◎东晋罽宾三藏瞿昙僧伽提婆 译

　　闻如是，一时，佛在舍卫国祇树给孤独园。

　　尔时，僧伽摩长者子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坐。是时，长者子白佛言：“唯愿世尊听在道次。”

　　是时，长者子即得为道，在闲静之处，剋己修行，成其法果。所以族姓子剃除须发，出家学道，生死已尽，梵行已立，所作已办，更不复受胎，如实知之。是时，僧伽摩便成阿罗汉。是时，在闲静之处，便生此念：如来出现甚为难遇，多萨阿竭时时乃出，亦如优昙钵华时时乃出，此亦如是。如来出现于世时时乃有。一切行灭亦复难遇，出要亦难。爱尽，无欲，涅槃，此乃为妙。

　　尔时，僧伽摩妇母闻女壻作道人，不复着欲，舍于家累，又捐我女，如弃聚唾。尔时，此母往至女所。而语女曰：“汝壻实作道乎？”

　　其女报曰：“女亦不详，为作道不耶？”

    其老母告曰：“汝今可自庄严，着好衣裳。抱此男、女，往至僧伽摩所。”

    尔时，母及女共相将至僧伽摩所。尔时，尊者僧伽摩在一树下结跏趺坐。是时，妇、母二人在前，默然而立。

　　是时，老母及女观僧伽摩从头至足，而语僧伽摩曰：“汝今何故不与我女共语乎？今此儿女由汝而生，汝今所为实为非理，人所不许，汝今所思惟者，非是人行。”

    是时，尊者僧伽摩即时便说此偈：

    此外更无善    此外更无妙

    此外更无是    善念无过是

　　是时，妇母语僧伽摩曰：“我女今有何罪？有何非法？今何故舍之出家学道？”

    是时，僧伽摩便说此偈：

    臭处不净行    瞋恚好妄语

    嫉妒心不正    如来之所说

    是时，彼老母语僧伽摩曰：“非独我女而有此事，一切女人皆同此耳。舍卫城中人民之类，见我女者，悉皆意乱，欲与交通，如渴欲饮，睹无厌足，皆起想着。汝今云何舍之学道？方更谤毁。设汝今日不用我女者，汝所生男、女，还自录之。”尔时，僧伽摩复说此偈：

    我亦无男女    田业及财宝

    亦复无奴婢    眷属及营从

    独步无有侣    乐于闲静处

    行作沙门法    求于佛正道

    有男有女者    愚者所习行

    我向无我身    岂有男女哉

　　是时，老母、男、女闻说此偈已，各作是念：如我今日观察此意，必不还家。复更观察，从头至足。长叹息已，前自长跪，而作是语：“设身、口、意所造非法者，尽共忍之。”即绕三匝而退所在。

　　是时，尊者阿难到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城乞食。遥见老母及女而问之曰：“向者颇见僧伽摩乎？”

　　其老母报曰：“虽见亦不为见。”

　　阿难报言：“颇共言语乎？”

　　老母报曰：“虽共言语，不入我意。”

　　是时，尊者阿难便说此偈：

    欲使火生水    复使水生火

    空法欲使有    无欲欲使欲

　　是时，尊者阿难乞食已，还诣祇树给孤独园。往至僧伽摩所，在一面坐，语僧伽摩曰：“已知如真法乎？”

　　僧伽摩报曰：“我已觉知如真法也。”

　　阿难报曰：“云何觉知如真法乎？”

　　僧伽摩报曰：“色者无常，此无常义即是苦。苦者即是无我，无我者即是空也。痛、想、行、识皆悉无常。此无常义即是苦，苦者即无我，无我者即是空也。此五盛阴是无常义，无常义者即是苦。我非彼有，彼非我有。”是时，僧伽摩便说此偈：

    苦苦还相生    度苦亦如是

    贤圣八品道    乃成灭尽处

    更不过七生    流转天人间

    当尽苦原本    永息无移动

    我今见空迹    如佛之所说

    今得阿罗汉    更不受胞胎

　  是时，尊者阿难叹曰：“善哉！如真之法善能决了。”

    是时，阿难便说此偈：

    善守梵行迹    亦能善修道

    断诸一切结    真佛之弟子

　　尔时，阿难说此偈已，即从座起而去，往至世尊所，头面礼足，在一面立。

　　尔时，阿难以此因缘，具白世尊。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欲平等论阿罗汉，当言僧伽摩比丘是也。能降伏魔官属者，亦是僧伽摩比丘。所以然者？僧伽摩比丘七返往降魔，今方成道。自今已后，听七返作道。过此限者，则为非法。”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我声闻中第一比丘能降伏魔，所谓僧伽摩比丘是。”

　　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增一阿含经卷第二十七·邪聚品·僧伽摩比丘
                                                                                    （《乾隆大藏经》第五十一册·三十四～三十七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