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幻]-鬼见愁 后记 - 全文完 30-11-14

独孤叶子

34）家乡的月亮

飘雪红脸色苍白地看着窗外的月亮，许多年来今晚她第一次觉得月色是那么地皎洁凄美。

忽然身后一男子出现，将她仟腰紧紧搂住。是总经理先生。

总经理先生低头吻飘雪红的粉颈。片刻，总经理伸出舌头舔弄飘雪红的耳郭，飘雪红心底忽觉十分恶心，气上心头，用力一挣，一肘击去总经理腹腔。总经理吃痛，松开了飘雪红。

“干什么呀你？”总经理大怒。

飘雪红嗔道：“要抱女孩子就去抱你的那些，别来烦我！”说罢转身往门口走去。

总经理赶紧追上捉着她的手臂，柔声道：“喂，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飘雪红用力甩却甩不开他的手，总经理顺势将飘雪红环抱起来。

“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飘雪红流下两行热泪。

“你是我的女人呀，不来找你找谁呀？”总经理道。

“你那么多女人，年轻的，娇媚的，温柔的，随便一个都比我好。你去找她们吧，以后也别来找我了。”飘雪红轻轻挣扎。

“我不喜欢她们呀。”总经理盯着飘雪红左闪右避的双眼说道。

“我又帮不上你，又那么老了，你不要再愚弄我。”飘雪红双眼湿润。

“这次拿不到不就下次拿，不要紧的。”总经理总算知道原来是为了拿不到星尘剑而恼怒。

“不会那么容易了，他们会提高警惕许多。况且他也在留意我们的。”飘雪红口中的他们是指鬼见愁与众神，至于他是指撒旦了。

“别担心这个，我答应他会为他找到星尘剑与权杖小姐。一时三刻他还不会对我们怎样。下次我们小心点就可以了。”总经理小声道。说罢总经理用嘴唇撑开她的嘴唇，想吮吸她温柔的舌头。

飘雪红大力地推开总经理，喝道：“其实你是叫我下次小心而已吧！”

总经理茫然道：“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在你心目中我只是你的一颗棋子吧？”飘雪红热泪满眶：“从头到尾你只是想叫我替你办事而已吧。”

“怎么会呢？”总经理道。

“你有爱过我吗？”飘雪红问道。

“我当然爱你了，我无时无刻都在爱你呀。”总经理温柔道。

“不，我知道你没有，你也不会爱上我的。你不会爱上别人，你只会爱上你自己。”飘雪红哭道。

总经理无言。

“你会象辉头和阿伦那样为了我挺身而出吗？”飘雪红问道。

“怎么可以相提并论呢？情况根本……”总经理道。

“你回答呀！”飘雪红道。

总经理想了一阵子，道：“你心底早已有了答案吧，你这样问代表了你不再信任我。”

飘雪红哭泣着摇头：“我们果然只是合伙人关系而已，你根本从未把我摆在心上。”

“我有呀。”总经理无奈道。

“你没有，你心里只有你自己一个，你日日夜夜只想称皇而已，你从未爱过我。你只是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飘雪红道。

“谁不是如此呀？你想找个心目中的如意郎君，不就是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吗？有什么不对了？”总经理觉得厌烦。

飘雪红不断摇头哭泣：“不是的，不是的……”

“我们每个个体都是在努力地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无所谓对错的。最重要的是，我们是否能成功。”总经理缓缓地道：“红，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种人，不是吗？”

飘雪红听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其实她如何会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种人，只是今日被总经理赤裸裸地道出来，难过得接受不了。

“难怪我这几天都寝食难安，却偏不知道是哪里不对劲。听你一番解析，我终于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一把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总经理与飘雪红大吃一惊，正想使劲往前跃开，却发觉自己使不出力气，全身动弹不得。他们中了缚音术。

“你们说得对，问题就在于每个人都想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一个白衣人靠在墙角道。

那白衣人从墙角走过来，灯光映照下，正是撒旦本人。

“大家近日可好？”撒旦微笑问道。

总经理与飘雪红惊吓得说不出话。

“其实，我们都是同一种人。我们的目标一样，只是目的不同而已。”

“先生，我们本可以得手的，只是出了点差错。请给我们多一点时间……”总经理颤抖道。

“不，我庆幸你们没有得手。不然我就有得受了。”撒旦连连摇头。

“这，这，先生怕是有点误会了。”总经理越听越惊。

飘雪红跟随撒旦多年，最清楚撒旦的性格。只要他有一丁点的起疑，他都宁杀错不放过。她流泪看着她曾经以为可以投入全副心思去爱的男人，她看到他惶恐眼神里并没有自己的倒影。她想起单纯的阿牛哥，为了保护她却被她杀害了的辉头，为了得到她垂青却始终被她看不起的阿伦，再看看这个心里只想当皇帝而没有想过自己的男人。她痛哭流泪，想起那么多年来自己得到了一切，却始终得不到一个自己想爱又爱自己的人。

他们爱上不会爱上他们的她，她却爱上不会爱上她的他。

“红，我告诉过你，你得放下所有情欲感情仁慈良心，以换取我赐予永远的生命与无尽的财富。你违背了我们之间的誓言。”撒旦对飘雪红道。

“这么多年来，我过得养尊处优，完全没有受到人世间生老病死的折磨。这都要多谢撒旦先生您的照顾。与您指派的任务相比，您赐予我的远远超过我所付出的。”飘雪红哽咽道。

“可是，慢慢地我发现，这是一条永无止境的寂寞道路。我每天无所事事，每天只能等待日出，然后日落。我怕你怀疑，不敢喜欢上男人。但喜欢上也没用，眨眼间他们就衰老了，而我却永远十八岁的模样。我记得最长的那一次你过了八十年才又来找我，八十年呀，我也忘了自己是如何度过那段日子了。”

“我最高兴的事就是你指派我去勾引男人，因为那段时间里我可以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卿卿我我。虽然到最后，我不得不亲手杀死那些男人。但至少我享受了片刻男女欢爱的滋味。”

“你是血肉之躯，毕竟会有情欲。”撒旦道。

“但他们大多都该死，我享受杀害他们，我甚至认为自己为民除害。直至我遇上了阿伦与辉头。”

“他们令你心动？”撒旦好奇。

飘雪红摇头，低泣道：“在他们去之后，我为他们难过了好几晚。但我清楚我只是怜悯他们，我不会被他们感动。”

“因为他们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一个？”撒旦道。

飘雪红摇头：“可是那时候起我开始明白，我需要被爱。”

“所以你喜欢上他这样的男人？”撒旦看着惊慌的总经理笑道。

“衣着光鲜，万人之上，亿万家财。那个女人不想要这样的男人？但是，红，你得到一些，就得失去一些。这世界，本就如此，不是吗？”撒旦道。

“我愿意接受惩罚。”飘雪红忍住哭泣道，她早知道总有一天她会有这样下场。

撒旦摊开双掌，只见各有一粒小黑色球体在撒旦掌里旋转着。飘雪红知道这是撒旦的绝技，撒旦黑洞。只要被打中，一时半刻内，整个灵魂就会分崩离析陷入黑洞里，然后撒旦就会重新将之吸入体内。

“先生，先生，我们还差一步就成功了。你这样做就前功尽弃了。”总经理在嘶吼。

撒旦当没听到，徐步走前。撒旦翻过双掌想将黑洞按入总经理与飘雪红的腹部。

“你杀了我，就是与神界和阿修罗界扛上！”总经理喝道。

撒旦听到这，双掌立即停了下来。

“我们地藏王最小气，和他缠上绝对划不来。”总经理惶恐道。

“让我告诉你，上天下地，我撒旦没有一个放在眼里。”撒旦微笑道。说罢双掌一送，两粒小黑洞被打进了他们腹部里。他们两个哪承受得了撒旦这一掌，‘砰’的一声，两个被打得飞了起来，撞破墙壁而出。

两人一东一西地被打飞了出来，摔在了屋外的大草坪。总经理觉得腹部麻痹，用手一摸，腹部冰冻异常。总经理站起，知道撒旦的缚音术失效了，连忙往屋外的大森林奔去。

飘雪红则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眼泪流个不停。她想起以前渔村里在婆婆怀里看的月亮。月色逐渐朦胧黯淡，但家乡的月亮却逐渐明亮起来。

“婆婆，月亮好大好亮呀。呵呵……”飘雪红听见阿珊的笑声。

他拼命地跑，上气不接下气地奔跑。他从未觉得这么惊恐过，也从未有人有这一种能力可以令他惊恐。他脚步一个踉跄，摔了一个大跟斗，一头栽进了泥堆里，满口满鼻腔都是泥沙。

他慌张地拨开脸上的泥土，忽见一白影站在面前。

“这么匆忙，赶去哪里呀？”那白衣人微笑道。

那白衣人正是撒旦，正在逃跑的那个，正是总经理先生。

总经理心想反正是死，不如放手一搏。他蓄劲于右拳，一个出其不意地勾向撒旦。这拳来得极其迅猛，眼见即将击中撒旦的腹部。只见撒旦缓缓伸出左掌，截住了总经理的拳头。总经理的拳头攻得迅猛，撒旦的掌接得缓慢，但攻势却被撒旦卸了下来。从这立见功力的高低。

撒旦掌稍为收紧，总经理的拳头指骨立即裂开数条缝出来。总经理痛得直流眼泪。这么多年来，总经理何曾试过痛的感觉。

“我听说阿修罗族都是不死身，只有地藏王才可以收回你们的命，是吗？”撒旦道，他边说边收紧左掌。总经理右拳头的骨指完全被捏碎，骨头与神经线搅在一起，痛得他完全说不出话，眼泪鼻涕齐流。

撒旦伸出其右掌按在总经理头上：“看看我是否可以打破这个传说。”

正当撒旦想运劲于掌时，忽听到一把声音在身后传来：“这只是传说而已，不过我倒是不喜欢别人来管教我的人。”

撒旦掌力一吐，总经理被震飞百尺外。

撒旦转身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一缕青烟从地底冒起，凝结成一白净少男，正是地藏王。

“地藏王，我们向来交好，但这次你的人勾引我的门徒，虏走了权杖小姐，还意图抢走星尘剑，我希望你会给我一个交代。”撒旦道。

撒旦的意思是总经理勾引飘雪红做出以上事情，阿修罗族应该负上全部责任。

“是吗？我还以为是你的人勾引我的人呢。”地藏王笑道：“不过，你不用和我讲什么外交辞令，我不管这些。我今天只想拿回我的人。”

撒旦报以微笑，道：“你的人？你的人违反了我们之间的盟约，你身为他的头头，是不是应该有所交代？”

“我不理你们之间有过什么瓜葛，总之今天我要带走他们，这个小杂种，和他的哥哥。”地藏王两眼发亮盯着撒旦。

“哈哈哈哈哈哈哈。”撒旦仰天大笑，数千年来，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如此强硬。

撒旦举起右手，忽见一黑色球体飞来被撒旦吸纳了进掌内：“那么，看来我们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独孤叶子

35）两雄对决

地藏王一个扎马，力贯脚跟一蹬，俯身冲前一拳打向撒旦。撒旦摊开左掌化解了地藏王的拳力。地藏王连发快拳犹如仙女散花击向撒旦，只见撒旦从容地左一带右一拨地将其攻击完全化解。仔细一看，只见撒旦每一式都未接触到地藏王的拳头。撒旦的掌心发出微蓝的气波，地藏王的拳力一碰上撒旦的气波即刻如泥牛入海，消散于无形。地藏王暗叹，不愧是大魔王，功力如此深厚。
忽见地藏王一个跟斗往后翻，双掌一逼，一道巨光射出，顿时将撒旦吞没了。那道光犹如岩浆般酷热，在百尺外的总经理被熏得衣角也卷了起来。那道热光没完没了地持续着，地藏王个子瘦削，内力却惊人。总经理方知道自己今天是难逃一死了，分别是死在撒旦手里或地藏王手里而已。
当然，这光束对撒旦来说算不了什么。当光束逐渐消退时，只见撒旦全身被一层蓝光笼罩着，毫发无损，悠然地站在那边。
“好功夫，如此内力如果对神界那几个废材是卓卓有余了。单对我，还差……”撒旦双手一比：“还差这么一点点吧。”
忽见撒旦右掌一扬，一个蓝色气波击出，打在地藏王身上。地藏王立时觉得每寸肌肤象要被撕裂般疼痛，全身动弹不得。想不到撒旦的缚音术对地藏王也有效。
撒旦慢条斯理地走向地藏王，只见一小黑色球体隐隐约约凝聚在撒旦右掌里。正是撒旦黑洞，他连地藏王也想吸收了去。地藏王如何不知道撒旦这一式的厉害，但见地藏王嘴角一歪，全身发出‘嗖嗖吱吱’声响，身体慢慢升华化作青烟。撒旦眼见不妙，连忙一个时空转移，赶至地藏王身前，一掌将那小黑洞打进地藏王体内。
但撒旦却扑了个空，地藏王已然烟消魂散。撒旦四下张望，除了那惊慌失措的总经理外，完全不见第二人的踪影。
“先收拾了你再说。”撒旦微笑地对总经理道。
撒旦右掌一吸，总经理立感到体内真气迅速地崩塌，他知道自己将完全被溶入黑洞里，然后被撒旦吸收了去。罢了罢了，一辈子的经营，什么成绩都没有看见就命丧于此，天意。
“嗯，内力不错。你和飘雪红在世间不能在一起，但进入我体内就可以相融在一起了。也算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美事了。”撒旦一边说一边催功，总经理闭上双眼等待。
忽然一团寒气出现在撒旦腹前，撒旦心道不妙，立刻收势身体一缩想往后跃去。但始终慢了一步，一股寒气打入了腹内。撒旦身躯立即被轰得断裂开来，上下各飞东西，满地都是蓝色血液。
撒旦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数千年来除了和如来那一战，从来不曾如此狼狈过。
一白净少男站在跟前，斯文地道：“如何？我们阿修罗族的血腥。”
“个人来说，我讨厌血腥残忍。但是，血腥最能激发我们阿修罗族的斗志。哇啊啊啊啊！！！”地藏王掩头颤抖狂号。
撒旦的上半身在地上用双手慢慢往后撑，看着地藏王不断在抽搐颤抖，忽见一条尾巴从地藏王臀部伸出，身体膨胀成了两倍大，满嘴吐出了尖牙。
撒旦笑道：“我就觉得奇怪，怎么鼎鼎大名的地藏王会像一个书生？想当偶像吗？”
“吼！！！我们平时就是这样控制住自己的血性。如果不是，天下会太平那么多年？”地藏王拔腿向撒旦奔去：“今天就拿你来开斋吧！！”
“呵呵，我还以为你们贪图美色呢。地藏王，你知道吗？”撒旦缓缓道。
地藏王立在撒旦跟前，捉着撒旦颈项将他提了起来：“废话少说。你我本来无仇，但你动了我的人，我不能不灭了你。”
“你需要用假相将自己的真性掩饰起来，而我……”撒旦被捏得即将窒息，却还笑道：“而我却根本无相。”
地藏王心底诧异，人之将死，胡说八道起来了？
撒旦头一歪，双手下垂，断气了。地藏王随手将撒旦尸身甩了开去。大魔王？不外如此。
忽然腹部一阵剧痛，一只手从背部穿地藏王前腹而出。
“告诉了你，我本无相。”撒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你们看到的我，只是你们想看到的我。我怎么会有血肉之躯？”说罢撒旦将左手也插入地藏王体内，双手一分，地藏王立时被扯开了两段。
“回敬你的。”撒旦双手一洒，鲜血泼了一地。
倒在地上的地藏王发出怪声：“呜呵呵呵……”
“我希望你不是在哭吧。”撒旦微笑道。
忽见地藏王的手与脚插入土里，抬高头扬天长啸。
“又来这一招。”撒旦心感不妙，赶紧举起右手朝地藏王射出数道激光。
可地藏王‘嗖’地一声，化成了一缕青烟。撒旦射了个空。

“我不得不承认，你真是一个令人生畏的对手。”一把声音从撒旦身后传来。
撒旦转身见地藏王又恢复了白净书生的形象，只是神情比之前冷冽了许多。撒旦完全感觉不到地藏王一丝杀气。撒旦立即打醒十二分精神：“怎么？还是当回偶像比较舒服？”
地藏王缓缓向撒旦走来，撒旦架起了守势。只见地藏王走至撒旦三步前停了下来，一个快拳攻向撒旦。拳势极猛，撒旦却完全感觉不到地藏王的拳风。撒旦连忙举手挡格，但撒旦的左手一碰上地藏王的拳，撒旦的手立即被弹开，然后胸口硬生生地吃了一拳，撒旦被打得退了六、七步。照理说，如此迅速的一拳，力道不会猛到哪里去。但地藏王这一拳既沉又猛，普普通通的一记右直拳，却直击撒旦元神。越普通直接的一拳，越难练得纯。
‘噗’地一声，撒旦吐了一口蓝血。
“终于使真功夫了。”撒旦嘴角带蓝血微笑道。
撒旦扎了个马步，双臂一振，运了运气，精神随即抖擞起来。
“他哥哥象你，基本功练得很强。普普通通的一拳也使得如此好。”撒旦瞄了瞄总经理先生。“不似某些人，什么都半桶水地却敢想称霸天下。也不像某些人，乌合之众却还搞什么合纵联横。”
撒旦在暗喻总经理和雅典挪。说罢撒旦一个箭步冲前，双掌各握撒旦黑洞。掌风呼呼，地藏王完全被掌影笼罩其中。只是地藏王一记左勾拳，一记右直拳打向撒旦，撒旦胸口腹部各中一拳，撒旦痛得不能言语，元神好似即将被击碎一样。撒旦还未作出任何反应，地藏王一个双龙出海，双拳又中撒旦心口。撒旦被打飞至十数公尺外。
阿修罗族天生嗜血好斗，数千年来夹在天界与魔界间，每一天生存的目的就是为了继续生存。它们不断战斗，侵蚀他人的地盘，或捍卫自己的地盘。它们的作战能力是天地所认同的，地藏王更是其中的表表者。
撒旦半跪地上，吐了一地蓝血，心道：“果然是难缠的对手，不除的话以后如何睡得安稳？”
因为当年立下盟约的只限于神、魔、人三界，神与人还会顾忌所谓的盟约，但这阿修罗向来行事本就怪诞，再者它跟自己也无任何约定，出来搅局的话对事情百害无一益。但它本领如此高强，想收服它谈何容易。
地藏王慢步走来，看他一脸神采飞扬，似是胜卷在握。
“事到如今，也只能放手一搏了。”撒旦站起身体。
地藏王蓄劲于拳，准备这一击就要把撒旦打得魂飞魄散。只见撒旦闭上双眼，摊开双臂，全身门户大开，似是投降。
“故弄玄虚。”地藏王嗤之以鼻。他右腿一扬冲向撒旦跟前，一记右直拳攻向撒旦。
撒旦完全不躲避，依然双眼紧闭保持门户大开的姿势。地藏王一拳直入撒旦腹部。
但地藏王随即觉得不对路，怎么他的拳头像攻进了大海般，力道完全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见撒旦双手捉着撒旦王的右臂，睁开双眼：“欢迎光临。”
地藏王感到全身酸软，内力迅速崩塌不断外泄。他大感不妙，想立即雾化退开，但全身完全不听使唤。不一会儿功夫，地藏王被撒旦吸入了体内。

独孤叶子

36）新时代的降临

撒旦顿时觉得全身充满了生气，他捉紧拳头微笑道：“果然与众不同。”
撒旦仰天长啸，尘土飞扬。
在一旁的总经理看傻了眼，刚刚明明是地藏王占了上风，怎么忽然间连人带影被撒旦吸收了去。
原来论魔力的话，魔界中撒旦毫无对手，天地间即使集齐九大神人也只能与他斗个平手。但若与地藏王相比的话，适才交手数回合，撒旦知道自己至多与它打成平手。若拿不下地藏王，自己苦心经营的计划即将告吹。心底一番盘算，于是放手一搏，将撒旦黑洞散布于全身，以便地藏王攻上时来一个以逸待劳，将它完全吸收进体内。
撒旦清楚这一式的危险，因为撒旦黑洞通常是撒旦运起黑洞，将之打入敌人体内，将敌人的元神完全吸收，再收纳回来供自己使用。但这地藏王不比一般的小喽啰，莫说将黑洞打入其体内，你只要接近它三步以内即有遭毁灭的危险，所以此招完全无用武之地。
撒旦脑袋随即一转，何不将黑洞运于全身待地藏王自己送上来？这一式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如果自己的功力压不住地藏王的话，那就不是地藏王分崩离析，而是自己反遭地藏王吞噬了。
但撒旦纵横天地间数千年，他的经验让他知道，这世上没有必胜的棋局，只在于是否值得一搏。于是撒旦放手一搏。

撒旦看了看吓呆了的总经理，道：“现在，你对我毫无用处了。”
“不，不，不……先生，你根本不知道我将雅典挪权杖收在哪里，我……我会将功赎罪的。”总经理颤抖道。
撒旦心想自己将黑洞打入他体内那么久了竟然还可以支持下去，阿修罗族果非平庸之辈，难怪地藏王会如此强悍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将她们藏在哪儿？你认为我会对你有信心？”撒旦道。
说罢右手一个吐劲，气波过处，总经理烟消魂散。
“哈哈哈……哈哈哈”撒旦畅怀大笑，原来毫无顾虑是可以让人那么开心的。
地藏王已除，九大神人不齐，魔界那些喽啰还不成气候，现在只是形式上的问题而已了。等集全权杖与星尘剑，撒旦就可名正言顺地当上三界间第一个霸主。
“哈哈哈哈哈哈……”撒旦笑道：“好，先去收拾些手尾。”


“伯爵，请致词。”爱德华子爵恭请但丁伯爵给众吸血鬼致词。
伯爵站在高高的窗台望下去，自己的徒子徒孙，清了清喉咙：“大家，晚上好。”
即使清了喉咙，伯爵的声音听来馄饨，犹如浓痰卡在喉间。
“这一次我们大昭寺之行，可说是折翼而归。并且，损失了很多弟兄。”
众吸血鬼屏息而听，不敢说一句话。因为这一千年来族里无论发生大小事物，向来都是由爱德华子爵定夺，伯爵只是每年圣诞晚会露面致词一两分钟而已。这次突然召见大伙儿，想必事态严重了。
这次大昭寺一役吸血鬼精英尽遣，务必要将星尘剑强抢到手，好让撒旦没有了当魔界霸主的借口。怎料半途会杀出阿修罗族，什么剑都未抢到，兵马却牺牲了一半，还走漏了风声。撒旦那小子最是阴险，他一定不会善罢。
“但，我们的牺牲，是必要的。”伯爵加重语气。
“是的！！！”数百只蝙蝠齐声应道。
“因为，我们吸血族，向来都是自由，独立的！！”
“即使是当年的尼古拉斯，虽被尊为大魔王，但也只是和我们平起平坐，何曾把我们当奴隶般看待？”伯爵缓缓地道。说到这里，伯爵字字说得清晰有力。
“是的！！！”蝙蝠们激动道。
“我们不会让心怀不轨之徒有机可乘，魔界里各族从来就是平等，星尘剑的主人一直都是尼古拉斯，不会是第二人。大魔王也从来只是尼古拉斯，不会是第二人。如果谁想打星尘剑的主意，谁就是我们魔界的敌人！”伯爵把话说在前头，即使是撒旦将星尘剑拿到了手，吸血族也不会认它为皇的。
“话怎可以这样说呢？”一把声音在空气中荡漾。
众吸血鬼大惊，大家东张西望地想找出那声音的来源。
“当年我们魔界各首领击掌为誓，谁将星尘剑带回来将之销毁为尼古拉斯报仇，谁就是新的大魔王。我们怎可以言而无信呢？”
伯爵知道来者不善：“如果新的接班人是真正对魔界有贡献的，我们吸血族毫无异议。但如果是别有用心之徒，我们誓死也不会答应。”

突然，一个白衣人站在伯爵身旁。
众吸血鬼吓了一跳，怎么众目睽睽下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人？
那白衣人伸出右掌捉着伯爵的左腕，伯爵顿时全身酸软下来。那白衣人正是撒旦。站在一旁的爱德华想出手救主，却担心伯爵受到伤害。
“伯爵有所误会了，能将星尘剑带回来的怎么会是奸诈小人？他肯定是实力超群，足以带领整个魔族前进的人。”撒旦运气将话送出，听似低声，每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我们魔族为何只能躲藏在黑暗中？三界当中谁的实力最高最强？是我们。但为何我们却得与神界人界订下那愚蠢盟约？”
撒旦这一席话正道出了吸血鬼们的心声，是啊，为何它们得躲藏于黑暗中？
“强者为皇本就是天经地义，为何我们偏偏得苟且偷生呢？”撒旦大声问道。
“是我们不够人类强，还是我们惧怕高高在上的神灵？”
“我们不怕！”吸血鬼当中有人回应。
“是的，我们不怕！但为何我们却得苟且偷生？”撒旦喝问道。
众吸血鬼被撒旦煽动得兴奋起来：“我们不怕，什么时候也不会怕！”
“正是因为尼古拉斯之后，我们没有一个出色的领袖。正是因为如此，神界人界才将我们不放在眼里！”撒旦提高了音量。
吸血鬼们大怒，放声吼叫。
“大家别听他胡言乱语，他就是撒旦，他只是想利用我们称皇而已。”说话的正是爱德华子爵。
这一千年来，伯爵说是吸血鬼的领袖，但真正办事的却是爱德华子爵。所以族群里有一大半都是爱德华的势力，爱德华一言立刻令下面议论纷纷。
“是啊，他哪有这么好心为魔界着想？还不是想自己当皇帝。”“他是谁呀？来我们这里发言？”“他是想我们听命于他？呸！”
吸血鬼们顿时变了另外一个态度，立即听到有人大骂：“喂，下来，凭什么和我们伯爵站在一起？”“我们族群的事由得你管？”
撒旦摇头，想这群低等生物果然不用头脑来想事情，只一味依靠关系来决定前路。
“伯爵率领吸血族数千年，一路昌盛，为何来到近数百年却日益弱势了？”撒旦朗声道。
“放屁！关你屁事。下来让老子教训你！”有人开始大骂撒旦。
“我想正是因为伯爵被无能之人蒙蔽了，才至今天如此的局面。不出十年，狼族就会赶过你们了。”
这正是吸血族的隐忧，吸血鬼与狼族世代交恶，虽然这次联手对抗撒旦，但谁也知道他们两族不可能言和，以狼族的繁衍速度，不出十年狼族就会强盛过吸血族，到时吸血族的命运就坎坷了。
“再怎么样，也比给你撒旦玩弄于股掌强。”爱德华冷笑道。
“你一再挑拨我们魔界各人的关系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是不可被原谅的行为。”撒旦摇头道。
“各位听我说，撒旦简直一派胡言想骗我们奉他为皇。我们的领袖只有伯爵一人，除了伯爵，即使有人拿了星尘剑来我们也不会承认他是大魔王！”
爱德华一声下去立即让吸血鬼们骚动起来：“是啊，我们的皇就是伯爵而已，滚回去吧。伯爵伯爵伯爵！”
撒旦心道，幼稚。他松开捉着伯爵的右掌，霎眼间晃至爱德华跟前，一掌印在爱德华心口前，再转回来捉紧伯爵的左腕。伯爵连气还未来得及运转就被撒旦捉回了。
众吸血鬼看到撒旦露了这手大惊，想伯爵虽是吸血鬼的首领，但轮到魔力，组织能力，魄力等等，爱德华子爵却是比伯爵高上一竿。说到能力，爱德华才是族群里的第一，伯爵只是精神领袖而已。但撒旦一掌打在爱德华心口，犹如囊中取物，撒旦果然本领过人。
爱德华吃了撒旦一掌后噤若寒蝉，想必畏惧撒旦的武力。
“各位，新时代已经到来！如果以前的路走不通，我们就得改变方向！相信我，我会带领大家走向光辉的一页。”
忽见一旁的爱德华逐渐变成褐色僵硬。
“以前的事，就让他随风而去。”说罢撒旦向爱德华一口气吹去。
只见爱德华慢慢粉化起来，向天空飘散去。
吸血鬼们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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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步步逼近

吸血鬼见实际的首领转眼间灰飞烟灭，登时慌作一团。
“各位，爱德华子爵根本是危言耸听，他对外表现我们魔界应该团结一致，对内却不断煽动我们各魔族，而我们的伯爵却一直被蒙在鼓里。”撒旦一边朗声道一边用传音术与伯爵对话。
“伯爵，请与我合作，我实在不忍心看见你们一族毁于一旦。”
伯爵知道撒旦完全有这能力。向他屈服，那以后的日子就如同奴隶般过了。不屈服呢，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明日可言。
“你自己想一想吧，我不会亏待和我合作的人。”撒旦道。
“爱德华先是自己想夺取星尘剑与雅典挪权杖，失败后去煽动你们的世仇狼族一起去大昭寺再抢一次，结果累得你们损失兄弟过半。”
众吸血鬼听到这里，纷纷议论起来。“就是呀，我们怎么可以和狼族合作呢？”“为了那把剑，我们什么都没看到就死了一半兄弟，哪里值得？”
“你们试想想，如果真的让你们抢到星尘剑和雅典挪权杖，谁是最大的收益者？”撒旦问道。
众吸血鬼一片哗然，“不会吧，爱德华不会那么自私吧？”“伯爵才是我们的首领，即使他抢了星尘剑回来，伯爵仍然是我们的首领。”“但魔界霸主谁不想当？”“是啊，他叫我们去送死就为了自己当霸主。”此时你一言我一语的，吸血鬼们又认为爱德华是别有用心的。
“而伯爵呢，却一直被蒙在鼓里。伯爵一直被狡猾的爱德华蒙骗，搞得大家迷失了方向。”撒旦道。
伯爵被撒旦紧捉着的手腕忽然被放松了。
“各位，请大家听听伯爵说两句。”撒旦道。
伯爵看到下边傻乎乎的子孙们，心有不忍：“对于近来爱德华的行为，我确实是有所怀疑。”伯爵想道，留得青山在哪怕没柴烧，这一代没有人才就等下一代吧。总比为了那一口气被消灭好。
吸血鬼又一片哗然，“我就说了嘛！”“我大早就知道了。”“所以我说嘛……”
极易被影响的一群。
撒旦笑道：“我们开启了新时代的一页。”


阿邦垂头丧气，整个人呆在屋角数天不发一言。静铃试着安慰他但无济于事，从外表看去她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来。
自从被总经理带来这件屋子里后，不知过了多少个日夜。阿邦天生哑巴，喉咙只能发出‘唔唔唔’的沙哑声。阿邦靠手语与墙上写字和静铃沟通。阿邦告诉她这是间存在于第四空间里的屋子，这里没有日夜之分，也不存在任何地理疆界。屋子独立漂浮于空间里，只有他弟弟拥有将现实世界连接的钥匙。静铃不明白阿邦说些什么，但明白没有他弟弟的话他们离不开这里。
门没有上锁，静铃走出门外许多次，但都只见灰蒙蒙一片，什么马路树木太阳月亮都不见。屋子里除了家具外，电视杂志什么消遣品都没有。屋子里连食物也没有，但静铃不会觉得饿，也不会想排泄。就是这样，坐在那边耗时间了。阿邦一闭上眼睛打坐起来，好像会睡上一个世纪似的。刚来到时静铃还会埋怨，或左右踱步，现在她也只是干坐着或干躺着，和阿邦谈天，或看着阿邦打坐。但这数天情况不一样了，阿邦不发一言，精神颓靡缩在一角，完全不理会自己。
“阿邦，你没事吧？”静铃道，但阿邦没有作声。

静铃哪里知道阿邦的弟弟已经离去，阿邦为了这个数千年来血浓于水的孪生弟弟感伤。
阿邦与总经理两兄弟就像阴阳两极，性格命运回异。哥哥追求平淡，知足常乐；弟弟追求荣华富贵，不断向上。
阿邦不明白弟弟为何贪得无厌，弟弟也不明白为何哥哥懒散堕落。
阿邦劝过弟弟无数次：“你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事的。”
弟弟笑道：“要干事业出来，多少风险是免不了的。”
阿邦从来最羡慕自己的弟弟，英俊潇洒，脑袋灵光。如果自己有他一半的造化该有多好，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不知足？

“是啊，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这般脚踏实地，知足常乐的话，这世上就会少了许多纷争。”一把声音忽然出现在客厅当中。
阿邦与静铃立时吓了一大跳，阿邦整个人弹起，一手拉过静铃护着，提起右脚向声音处扫去，但踢了个空。
“拳打脚踢地岂是待客之道。”那把声音又在客厅中响起。
阿邦用身体护着静铃，他突然觉得毛骨悚然。怎么他一点杀气也感受不到？弟弟将他带到这个不知名的空间，为什么却有人找上门来了？莫非是他弟弟派来的？想到这里阿邦的心放宽不少。但如果是弟弟派来的人为何要鬼鬼祟祟？
忽然‘砰’地一声，阿邦身后的大门被强硬打开，飞了出去。阿邦与静铃惊恐地看着门外，不知来者何人？
“是时候离开了。”那把声音又在身后响起。
阿邦与静铃立刻回过头来，只见一个白衣人坐在沙发上。

阿邦大吼一声，飞身向那白衣人扑去，迎面就是开天劈地的一拳。
却见白衣人缓慢地举起右指点在阿邦迅猛的拳头上，阿邦的拳头硬生生地被挡住了。
“嗯，比弟弟强得多。”此白衣人正是撒旦。
“不过，还未强大到可以维持正义的地步。”说罢撒旦内力一吐，将阿邦击得飞了出去，硬生生地粘上墙壁，再摔在地上。阿邦咳了几声，吐了满地血。
“静铃小姐，我们走吧。”撒旦站起来。
“去……去哪里？你你……是谁？”静铃问道。
“去你应该去的地方呀。”撒旦微笑道：“而在下，是撒旦。请指教。”

阿邦抬起头看着撒旦，他知道撒旦就是杀害弟弟的凶手。阿邦两脚一蹬，举起两拳向撒旦冲去。撒旦右手一挥，掌风过处将阿邦扫去撞墙壁。
“我最珍惜人才，你心无旁贷为人正直，是可造之材，或许我们会有合作的一天。我今天留你一命。”撒旦微笑道。撒旦说的可是实话，他虽然魔力强横，却明白只靠自己一个难成大业，所以被他看中的，只要肯投靠，荣华富贵无限生命在所不惜。
阿邦跪在地上不断咳血，伤势不轻。他喉头不断‘呜呜呜’地发出怪声，双眼狠狠盯着撒旦。
“你不应该如此想，凡想得到一样东西，就得付出代价，你弟弟是明白这点的。他背叛了我，我取他性命天经地义。”撒旦竟然听得明阿邦的话。
阿邦继续‘呜呜’地叫道。
“你这点就比你弟弟差了，英雄顺势而行，以你的功力再过三千年也未必能沾上我的衣角，你如何替你弟弟报仇？更何况死者已矣，你应该把握这个机会与我一起开创这个新世界。”撒旦款款而道。
阿邦听到这里暴怒不已，他不管自己伤势多重，奋力一跳给撒旦一个大掌印。撒旦见此知道这个阿修罗是不会和自己合作了，准备再给他一记掌风打发他。右手一提，忽觉气血翻腾，上半身麻痹起来。阿邦将愤怒与仇恨的一掌，结结实实地印在了撒旦胸口。
撒旦纹身不动，脸色忽然苍白起来。阿邦惊慌地看着撒旦，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可以碰到撒旦。
“笨蛋！”撒旦怒喝，一记左掌打去阿邦胸口。阿邦哪受得住这一掌，他被打得破墙而出，飞去不知哪个角落，从此漂浮于这第四空间。
“静铃小姐，我们走吧。”撒旦捉着静铃手腕道。
静铃觉得撒旦手掌冰冷异常，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你就是大魔王，你想带我去哪里？我不会跟你走的。”静铃想挣脱撒旦的手。当然，不会有人可以挣脱撒旦的魔掌。
“没有人告诉过你来这世界的目的吗？那么让我来告诉你吧，你来这世界的目的，是为了达成我的目的。”撒旦道。
“放屁，鬼话连篇。快放开我。”静铃举起右掌想请撒旦吃一个耳光。
“放肆。”撒旦眼泛蓝光骂道。静铃看到撒旦双眼的蓝光，忽觉一阵头晕，就昏了过去。

独孤叶子

38  诺言

“雅典挪，如你所愿，我将你遗失已久的权杖送来了。”撒旦有礼貌地弯腰行礼道。
静铃闭着双眼垂下头立在一旁，像被催眠了似的。
“撒旦先生，你这样未免太不明智了。”雅典挪脸色青涩。
撒旦温文地走去墙边一石椅坐下，不解道：“女神何出此言？”
“你对权力始终念念不忘。”雅典挪摇头道。
“大家既然旧相识，就不必转弯抹角了。我希望你会信守诺言。”撒旦单刀直入。
雅典挪知道事情已无弯转余地，叹道：“我曾说过，不论是人是魔，只要将我权杖带回来的，我会替他扭转命运一次。”
“好，我希望你在即将到来的月圆之夜留守神殿里，不要掺合那群人神。”撒旦微笑道。
“不行！”雅典挪心底大惊，月圆之夜离现在只不过七天时间，虽知道撒旦心有图谋，却不知来得如此之快。
“我只答应过，谁将权杖带回来给我，我就替谁扭转命运。其他事情免谈。”
“那你替我取了那阿天的性命吧。”撒旦淡然道：“由生入死，也算扭转命运吧。”
雅典挪无言以对。取阿天的性命，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的，但叫雅典挪失信，却比叫她灭亡更痛苦。
“你做不出吧，所以我才要求你不去赶他们那淌浑水而已。这对我们而言是双赢的局面。”
这……这叫雅典挪如何是好？她们人神联盟也没有多少把握，现在如果自己再退出的话，这世界就等同是撒旦的囊中物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臭魔鬼，就爱搞偷偷摸摸的勾当，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出来跟你老子我大干一场。”一把笑声传入殿内。
一个满身疤痕的魁梧身躯步入神殿内，正是战神克拉托斯。
雅典挪举手示意克拉托斯不要冲动：“这是我自己许过的诺言，你不要插手。”
“对这种魔鬼还说什么诺言？”克拉托斯牵起一边嘴角笑道。
“不，不管他是谁，我自己许下的诺言我就得遵守。”雅典挪坚持道。
“好吧，你遵守你的诺言，我干我自己的架。”克拉托斯垂下他的黄金大刀，双拳握得咯咯作响。他对上次黄金大刀被撒旦一指弹断耿耿于怀，早想找上撒旦报此耻辱。
“撒旦，来吧。让我们打个三百回合！”克拉托斯喝道。
忽见一白影闪过，‘砰’地一声大响，克拉托斯飞了出去，撞断两根石柱，消失于雅典挪视线内。正是撒旦出手，一掌就将克拉托斯打得飞去九霄之外。
吸收了地藏王后，今时今日的撒旦实际上已是天下无敌，九大神人一拥而上撒旦或还会担心，单对单的话即使如来佛再来也不足为惧了。
“讨厌，乱喊乱叫，不信守诺言的肌肉怪。雅典挪女神，与这些水平的生物为友，迟早也会变成他们如此水平的，慎选朋友呀。”撒旦微笑道：“那，今天我就到此为止，这位权杖小姐我就交还给你了，后会有期。”
说罢撒旦就‘嗖’一声消失于空气中。雅典挪看着沉睡中的静铃，心头一片茫然。


All eyes on us
Scream & shout…let it all out
DJ打着强劲舞曲，灯红酒绿转来转去，聂雨抱着邻桌女郎踩着酒醉舞步。我看着那女郎曼妙的曲线沿着聂雨手掌扭动。
“帅哥。”
我回头看，一个红色长发，穿黑色低胸晚装，娇小玲珑的弱女子在唤我。
我点头示意。
“请我喝酒？”她眼神娇滴滴地。
“好啊，不过……”我倒了一杯酒。
她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不过什么？”
“你得先亲我一个。”我将脸庞伸过去。
她抿嘴一笑，咬了咬嘴唇，笑着亲了亲我的脸。
我将酒杯递过去，她伸手拿着，但我却没有松手。
“然后，再给我亲一个。”我没有等她的回应就凑过去吻了她的脸蛋。
她轻轻打了我一下，笑道：“讨厌。”
她举起酒杯示意我喝酒，我也举起酒杯道：“嗯，很香。”
邻桌的聂雨向我眨了眨眼，我也轻眨一眨眼回应了他。我心底想，哼！风采依然。

“交换了电话吗？”聂雨问道。
“交换了。”我回答道。
空气漂着毛毛雨粉，街灯一盏盏黯淡地点缀着街道。刚才那酒吧离开家只是一条街的距离，每次想喝酒的时候他们几个师兄妹都会光顾那里。
聂雨看着这个与自己出生入死多年的师兄的背影，一粒粒雨粉反映着灯光飘渺，只见他一个在前面缓慢地走着。
“很可爱的女孩子。”聂雨道。
我停下脚步，问道：“你想说什么？”
“你不要追吗？”聂雨道。
我沉默了片刻，道：“你的问题很愚蠢。”
跟着是一段更加长的沉默，整条街道只剩宁静。
我点了支烟，让烟头消磨寂静。
“阿天，湘湘已经不可能回来了。”聂雨道。
“安静！”我喝道。

我将香烟丢给聂雨，聂雨点了一支再将香烟丢回给我。
雨粉渐渐转重，我不断吸扯香烟，让烟头不会给湿气染熄。转眼抽完，再抽出一支点燃。
“十多年了，你还要再等？”聂雨躲进五角基里避雨。
我没有作声。
聂雨知道这个师兄在逃避：“进来避雨吧。”
我没有进去，雨粉转变成雨点，大滴大滴打下来，我手里的香烟都已湿透了。
“以前你在等，好，我同意。现在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还要继续等？等什么？”聂雨吐了口烟道。
“湘湘不会有事的，她会回来的。”我轻摇头道。
“湘湘变成妖奴了，就算她回来找你，你们又能怎么样？倩女幽魂吗？”聂雨无力地道。
我心底大怒，抓起星尘剑柄就往聂雨丢去。聂雨右手一甩将星尘剑抄了下来。
“过去了，阿天。无论这件事情怎么样结束，你和湘湘都不能再重来了！”聂雨道。
我听到这里心底一虚，两行热泪流出。是这样的吗？我和湘湘，就这样无疾而终的吗？

我转过身面对着聂雨：“不，我要救湘湘回来。”
聂雨看着全身湿透的我。过了好一会儿，道：“如何救呢？”
“他说过肯将湘湘交回给我，只要我去找他。”我道。
“他是谁呀？”聂雨迷惑。
“撒旦。”这事我除了在场的众神外，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
“撒旦找过你？”聂雨惊愕。
“是的，在大昭寺的那晚。”我道。
聂雨快步走过来：“为什么不曾听你提起？”
我沉默不语。
“撒旦要你用星尘剑来交换湘湘？”
我垂下头不敢直视聂雨。
“然后你真的打算交出星尘剑吧？”聂雨大怒，双手提起我的衣领。
我双手一拨，甩开聂雨的手：“不然，要我丢下湘湘不管？”
雨水将两个大男人淋得如湿透的报纸。
聂雨听到这里，双眼发热：“星尘剑是师父交托于你的，况且……星尘剑关乎人类的存亡。”
我一把将聂雨推倒在地：“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不是超人，我不是救世主，满天神佛的为什么要我去救世界？”
聂雨跳起来一个拳头挥了过来，我右脸硬生生吃了他一拳。我一记左勾拳抽还回去，然后你一拳我一脚地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所以你交出星尘剑，让撒旦统治了这世界，你就可以和湘湘双宿双栖了？”聂雨骂道。
“师父将整个鬼见愁交了给我，我不顾人却顾把剑？辉头走了，阿伦走了，难道还要叫我送走湘湘？呜呜呜……啊啊啊！！！”

聂雨被阿天压倒在地，听着这个师兄的哭泣，被渐转强的雨点打在脸庞上。

独孤叶子

39 逍遥

“这个这个，巧克力味的。”我指着冰箱内的雪糕对阿嫲道，当然她不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伸出两根手指微笑道：“两支。”

我将雪糕递给湘湘，她笑着接过：“你会讲日文了？”
“会呀，只是不知道她听明白吗？”我心里纳闷，怎么会有人冰天雪地还吃雪糕。
我一口咬下去，冻得直入牙根内，然后那股冰冻沿着喉咙缓缓渗透肺部，再化为冷空气呼出来。越吃身体越抖，手里的雪糕摇摇晃晃。
“怎么样？好滋味吧？”湘湘笑得见牙不见眼。
我舔了口雪糕，转头靠过去舔湘湘脸蛋，湘湘脸蛋感到一抹冰凉。湘湘觉得恶心，一掌打了过来：“讨厌的啦！”我赶紧靠过去将那冰淇淋舔掉，弄得湘湘满脸口水，湘湘用衣袖忙擦：“肮脏得要死！”
我又接着咬了两口雪糕，实在冻得不行。看到湘湘在那边自己和自己笑的样子，于是又舔了口雪糕，靠过去往她耳锅里舔。湘湘大怒，正想举起手来打，但被我的舌头弄得酥麻，举起的手就垂了下去：“讨厌的啦……肮脏死了……”。
我抬头看到满耳锅都是巧克力雪糕的湘湘，于是从风衣里拿出照相机想拍一张。湘湘见状立即举起手挡隔，可是我已经‘滴滴’一声将她耳朵流巧克力的样子拍了下来。
“叶天你想死了！”湘湘怒吼。
我赶紧抱过湘湘将她耳锅的雪糕舔弄干净，湘湘又酥麻过去了。
然后我环抱着湘湘，继续咬我的冰冻雪糕。湘湘则躺在我怀里，自己和自己笑地舔雪糕。看这漫天飘雪一地雪白的北海道。


我骑上小绵羊，按着了引擎：“来，我们逛街去。”
湘湘微笑着坐了上来：“你多久没驾过摩托了？”
我抬头想想：“毕业后就不曾驾过了。”
湘湘轻打了我手臂：“小心点。”
正想扭大油门逛街去的时候，一把声音在身后喊道：“Excuse me, sir.”
是酒店的女侍，她提着两顶铁帽赶来，用泰式英语说道：“对不起，你们骑摩托一定戴安全帽的。如果不戴的话碰上警察会被罚一个人头500泰铢。”
我连忙接过铁帽：“哦哦，是的是的。”
我替湘湘戴上铁帽，那铁帽是特大号的，湘湘戴上后铁帽前部将她整个额头遮掩了起来，只露出了下半部眼睛。我将铁帽向前转移一点，将湘湘整块脸遮上：“嗯，什么都看不见最安全。”
“讨厌的啦！”湘湘乱掌打在我胸口。
戴好铁帽后，我一扭油门，开始了我们的摩托之旅。结果一上到街道，满路的摩托骑士，除了我俩，没有一个戴铁帽的。我们随即在路边停下，除下铁帽收进摩托储物箱内，继续我们的旅程。

“唉，多么休闲的地方。”我轻扭油门，穿梭在甲米街道上。
“是啊，很舒服的地方。”湘湘抱着我的腰头枕在我背。
“舒服到想睡了吧？”我问道。
湘湘点点头。
“那你早点睡吧，不打扰你了，到了我会叫醒你。”
“嗯嗯。”湘湘甜蜜笑应。
随即我停在一边，熄掉引擎：“到了，起床吧。”
湘湘睁大她本就很大粒的双眼怒盯着我，当然我假装没有看到。我走向卖椰子的档口，举起两根手指，然后那安娣将两粒椰子打包起来。
我将椰子挂在摩托手柄上：“走，我们去海边吹海风喝椰水。”
这么说湘湘才笑了起来，当然是笑得见牙不见眼了。
好容易找到一个不多人，有树荫，风景又漂亮的位置。我们捧着椰子啜吸，椰水冰凉，海风微微，带着海水的味道。我右臂伸过去将湘湘搂住，湘湘将头歪枕于我肩膀，我鼻子被她头发不断撩弄，我左手不断拭擦鼻子。
我右肩膀被湘湘压得渐渐麻痹起来，但我没有作声，继续让她靠着。我喜欢看到她如此开怀没烦恼。

然后我们去商场吃午餐，叫了一桌根本都吃不完的菜，在餐馆里磨了一个小时半。吃饱后拖着软绵绵的脚步逛商场。
甲米的商场有歌舞表演，逛累了可以找个位子坐下看唱歌跳舞。刚刚吃饱，位子舒服，冷气凉爽，忽然间眼皮重了起来。于是我打个呵欠对湘湘道：“很累，睡一会儿吧。”我抱着湘湘的腰，下巴枕在她肩上睡了起来。
“讨厌的啦。”湘湘嗔道。
睡了不知多久，朦胧听到湘湘的声音：“快起来啦，流到我满肩膀口水。”
我迷糊地抬起头，还有一丝口水吊在嘴角，赶紧用手抹掉。
“Sorry, sorry.我睡多久了？”我一边道歉一边抹去黏在湘湘衣上的口水。
“几多岁人了睡觉还留口水？”湘湘皱眉道。
“哪里有？”我别过头看了看手表，才过了二十分钟。
“唉，才睡了二十分钟哪里够？再睡过。”我躺下身体，将头枕在湘湘大腿上。
我看着她秀发垂下，自己和自己笑的样子。一时好奇问道：“喂，怎么这两天你一直自己和自己笑啊？”
湘湘轻打了我一下：“你才自己和自己笑。”
我卷弄湘湘的头发，闻她的发香，看她欢愉的双眼。
“你说，以后我们有了孩子，还可以过上这样的生活吗？”湘湘问道。
我好奇，她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你……是向我求婚吗？”我道。
“去死啦你！”湘湘一个拳头打来。
我坐起来，抱着她道：“以后有了孩子，我们一家人来这里吃饭吹冷气，然后我和孩子们一起抱着妈妈睡觉流口水。”
“讨厌。”湘湘将头枕在我肩膀道。


我一个控制不住，雪板向前身体却僵着不动，‘砰’地一声屁股跌坐在雪地上。
“啊啊啊，让开让开！”跟在后面的湘湘叫嚷着，她刹车不及一个跌压在我头上。
“刚才叫你专心听课你不听，现在摔得够惨了吧？”我扶湘湘起来。
“切，我比你摔得少了。”湘湘吐了吐舌头。
“哪里有。”我拍掉湘湘风衣上的雪。唉，才听那一小时半的课就会滑雪才怪：“走吧，我们滑雪去。”
于是我们俩跌跌撞撞地摔到了滑道的尽头，再坐上缆车，徐徐地将我们送上滑道源头去。
这滑雪场很大，一片白茫茫的山头，无数松柏插足。冰天雪地，我们俩吊在缆车上，一阵阵冷风吹来，令我们这两个从赤道来的终于明白上天对我们的恩惠。
“想吃雪糕吗？”我捉住湘湘的手，发觉她比我抖得厉害。
“你还吃不够呀？从山顶吃到山下。”湘湘没好气地道。
“那些没有味道的不好吃，我想吃巧克力味。”我道。
“你不就去买巧克力吧，含两块在嘴里，等下边摔边吃雪，就是巧克力雪糕了。”湘湘道。
“哇，今天那么牙尖嘴利呀。”我伸手想捏她的脸蛋。
湘湘甩开我的手：“明明不会滑雪却硬要来滑，冷得要死。”
“噎噎噎，来到北海道不滑雪。”我学她的嘴脸答道。
湘湘一个生气扭住我的耳朵喊道：“不会滑雪还要来滑雪！”

在缆车上冷干了约十五分钟，终于上来了这滑道的源头。坡顶上还看到十数人，待会儿滑下去后就不会见到其他人了。
于是，我们俩又开始了跌跌撞撞的人生路。
摔了半个小时，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半山。
“休息一会儿吗？”我问道。
湘湘连忙摘下滑雪眼镜：“好啊。”
我们背靠背，坐在一颗树下休息。
“喜欢滑雪吗？”我问道。
湘湘摇头不语。
“明天再来吗？”
“不要。”
“那么，明天去shopping吧。”
“好啊。”湘湘立刻笑道。
“不然，等下就去，滑雪完后就去。”
湘湘立马弹起来，走出去滑道转过身笑道：“那我们还等什么？走吧，滑雪去。”
蓝天白云，绵绵积雪，轻风吹弄湘湘的发梢，在她脸蛋左右飘送。
这一刻忽然地被凝结，湘湘的笑容就此停留住。我向前走去，轻拂湘湘的脸蛋，我呆呆地看着她这永远美丽的影像。


“这几天的生活如何？”一把声音在身后道。
我不作声，其实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要你愿意，你可以每一天都过这些生活。”
“你盼了十多年，不就是盼和湘湘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吗？”他继续道：“只要你愿意，这几天的生活就可以成真。不需要再等待，我说了就算。”
真的吗？只要我愿意，湘湘就可以回到我身边？我抚摸着湘湘的笑脸，这十多年不曾见过的笑脸。
“是真的。你只要放下你的剑，置身事外，一切都会变得美好。”
我流下两行热泪，心想这几天的逍遥都只是梦境吗？
“不是梦境，是真实的，但也只是短暂的温柔。可是你却可以令她变成真实的永恒。”
永恒？我看着湘湘的眼睛，手卷弄者她的发梢。
“你也可以令这一切化为乌有，一切归零。”
忽然间湘湘消失了，就在我眼前突然地不见了。
“希望你作出明智的选择。”
“安静！”我转过头向他冲去，却发现空无一人。环顾四周，满山冰雪，却只有我一个人。

独孤叶子

40  选择

我有选择吗？回望过去，我好似都只能身不由己地随波逐流，现在却有了选择。
救这个世界，不救这个世界。救湘湘，不救湘湘。
当一个人独自地生活，他是有选择的。当一伙人一起地生活，他们是没有选择的。

“阿天，你的星尘剑是我们最后的希望。”雅典挪道。
我迷惘地看着雅典挪。“我这把剑可以击败撒旦？”
“我们也不清楚。”她摇摇头道：“但是，多次经历证明它不敢贸然地抢夺你的剑，星尘剑一定隐藏了某些让它担忧的原因。”
是啊，几次我在它面前已经束手待缚了，它却还要兜一个圈来引诱我。
“这，我也不明白。它比我高强不知多少倍，他要我这把剑根本就是手到拿来，根本不费力，为什么还要不断利诱我？”被雅典挪提一提，我也觉得当中一定有什么蹊跷。
“我们几个也想了许久，之前以为它不敢动手是因为事情还未准备好，它不方便撕脸。但现在它已经与我们神界摆明态度，又吸收了地藏王，实力天下第一，为什么还要对你有所顾虑？”
“地藏王被撒旦吸收了？”我大惊。
“是的，阿邦为了保护静铃，被撒旦打去了缥缈空间。”
“缥缈空间？找不回吗？”我不知道什么是缥缈空间，只是随口问问，但见雅典挪沉默，也知道或许以后都很难见到阿邦了。
“静铃呢？”
“我将她留在了神殿里，待事情完了再作打算。”
待事情完了？只怕大家一起完了事情也还未完，我心道。
“我们猜想，可能星尘剑当年是尼古拉斯大魔王的佩剑，杀害了不少神人豪杰，最后尼古拉斯自己也命丧剑下，剑身附着不少英魂，撒旦感到剑中的力量对它是一种威胁，所以撒旦不断诱惑你自己交剑出来，避免和星尘剑直接交锋。”
雅典挪说得头头是道，我不禁点头。
“但，你不是说它已经吸收了地藏王吗？实力天下第一，它连你们神界都不担忧了，即使星尘剑充满力量，我又可以拿它怎样？”
雅典挪心底也是困惑，当年九大神人联手才勉强和撒旦斗个平手，今时今日九大神人不齐，原以为是强援的地藏王又反被撒旦吸收为己用。算来算去，今天自己为了承诺不能插手，就算星尘剑威力无比，也只是操控于一个凡人手里，会如何惊天动地呢。
“可能，你就是释放剑里力量的关键。”雅典挪迟疑地道。
释放力量的关键？如果我真有这样的力量，我就不用搞得死里逃生数次了。
“我也不敢肯定，或许撒旦真的纯粹想光明正大地拿回魔界的圣物，以便可以自豪地登上大魔王宝座而已。只是它老谋深算的性格，我不认为它会为一柄对它毫无威胁的剑大费周章。”
“它非要取得星尘剑才可以当上大魔王吗？”我好奇道。
“取回星尘剑只是形式而已，它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大魔王了。它挟持但丁伯爵控制了吸血鬼族，狼族在大昭寺一役里损失过半大伤元气。魔界两大家族现在自顾不暇，撒旦拿不拿那大魔王的名份根本不重要。况且，它的目标是要当三界的皇帝，取回星尘剑来当大魔王对它来说根本毫无吸引力。”
“所以，我誓死也不可以交星尘剑出来。”我道。
雅典挪点头道：“月圆之夜只要我们斗不过它，它就是实际上的皇帝了，即使我们不承认它。这世界会变成怎样，我们只能看你了。”
哈，我竟然有机会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三天后的夜晚，地点呢？”我问道。
“它没说，不过我想应该会在三千年前我们对决的山峰上。”
“山峰上？”
“昆仑山。”
我愕然，昆仑山被誉为万神之乡，怎么撒旦会挑这地方来神魔大战？我道：“还未确定吗？”
雅典挪摇摇头：“我们在明它在暗，只能被它牵着鼻子走了。”
“那，我们三天后在昆仑山上见吗？”我问道。
“不需要，你就在家里待着吧。可能我们几个搞定了，你就不用上场了。”
雅典挪如此说道，但我知道她正在安慰我。
“如果你们现在肯与我合作的话，到时候谁也不用上场，大家省功夫。”是撒旦的声音。
雅典挪大惊，立刻拽着我向上一跳，进入了四维空间里。

这里灰朦朦，天色像傍晚一般，四周什么花草树木都没有，远处好似有几座高山，但却蒙着一层浓雾，看不清楚。
“我已经通知孔雀明王他们来了，你在这里待着。”雅典挪转身就要走。
“慢着，这里就是你说过的缥缈空间？”我拉着雅典挪不让她离开。
“差不多一样的概念，不过这里又没有缥缈空间那么地复杂。我得走了，撒旦会跟踪到来的。”
“不不，我得跟你走。”我拉着雅典挪不放，这里让我想起了梦巢。
“不行，带着你我们谁也别想离开。况且我曾答应不再参和于这事件当中，我们现在只能拖得一刻是一刻了。”雅典挪道：“你在这里呆一会儿，孔雀王他们就快到。看来撒旦已经是准备硬来了。”
说罢雅典挪‘嗖’地一声，消失于空气中，剩下我一人。

我眼睛四周转了一转，什么鸟不生蛋狗不拉屎也难以形容这里的隔离感。压抑阴郁，难以呼吸，总之是非常非常地不想在这里呆下去。
忽然想到阿邦，参与了这件事而被打去了什么缥缈空间。那里和这里差不多吗，听雅典挪说那边还比较复杂，意思是更加不好受吧。想起辉头葬身于梦巢中，阿邦也会一样死于一个不知道存在于哪里的空间里吗？但阿邦不是人类，他拥有无尽的生命，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永恒地飘浮？阿邦的下场岂不是比辉头的……
不，如雅典挪所说，等事情完结了后我们就可以去寻找阿邦了。他们一大班神仙，总会有办法的。我得向好的一面去想。
我干脆打坐起来，平定心情。
过了不知多久，半个小时吧，或几个小时，在一个如密室里的空间，人类对时间的流动会变成异常迟钝。
我感到腰际的星尘剑微动，我摸了摸剑柄，震动越发强烈，频率也越频密。我立刻跳起来将星尘剑抽出。剑身大亮，嗡嗡作响。怎么在这种地方妖气也那么重？

“砰。”一阵大响，一身影倒在地上，正是雅典挪。
“雅典挪，说过的话要算数。”一把声音传来，却不见身影。

雅典挪脸色苍白，全身湿透。
一白影缓步走来，他永远脸带自信的微笑。
“经过了三千年，终于再来到大融合的时候了。雅典挪女神，我们说好你不插手的，不是吗？”
星尘剑嗡嗡急响，它是叫我行动吗？对手可是撒旦呀！
“阿天，交出星尘剑，我将你送回十年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时候。你可以和你的湘湘师妹相宿相栖。”
我心里一凛，回到过去？什么都还未发生的年代？我最美好的年代？
“是的，你最怀念的年代。而且，那个空间里不会有我的出现，你可以永远安心地生活。”
这，什么意思嘛？没有撒旦存在的空间？你明明就在我眼前呀。
“不是，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你交出星尘剑，我带你去一个你向往的空间。”撒旦道。
我越听越糊涂。
“他说的是平行宇宙。”雅典挪坐起来调息休息，看来伤得不轻。
我不解。
雅典挪呼了口气，继续道：“每个人作出不同的选择，就会有不同的结果。如果说当年他没有作出要侵占全世界的打算，你们鬼见愁这些年也就会截然不同了。”
“可是他已经做了呀！”我道。
“他就是要带你去那个他不会有野心的空间。”
什么跟什么呀？撒旦今天就要拿下星尘剑称霸三界了，怎么还有一个他没有野心的空间。
“有的。”雅典挪看着我道：“今天无论你是否交出星尘剑，都会有两个宇宙平行着的。一个是你交出星尘剑的空间，一个是你不交出星尘剑的空间。这两个宇宙始终平行着，只是你看不见另外一个空间的你，反之亦然。”
什么话？我皱起眉头。
“深奥的科学理论我们留给科学家去烦，我们只要作出选择而已。不是吗？”撒旦道。
“第一，你选择打一个必败的仗，你们全部牺牲了，然后我拿走了星尘剑。第二，你选择交出星尘剑，去一个与世无争的空间，重头来过。”
我看着雅典挪，希望她给我一点指引。雅典挪闭上眼睛，说道：“你自己的命运，自己选吧。”
我茫然。

“还有第三，我们将你打包，以后都不用烦。”一把声音从天而降。
声音到大刀也随着到。

撒旦脸色一沉，骂道：“小喽罗。”
它左手向上一格，挡住了雷霆万钧地一刀。克拉托斯势想不到他用尽毕生功力由天而降向下砍的一刀，这样被撒旦随意地一挡就化为乌有。
忽听到‘咔啦’声，克拉托斯的金刀裂了数条缝，撒旦蓄劲一吐，‘砰啷’一声，金刀化为碎片，那劲儿十分霸道，克拉托斯哪里承受得起，胸口一阵沉闷，被那股劲道推去了数十尺外。克拉托斯坐起来，‘噗’地一声吐了满胸口血。
“你不是号称战神吗？”撒旦淡道：“怎么如此不济？我已经给了你无数次机会，你却豪不反省，不断地纠缠着我。我想你也不好再辜负战神这个名号了。”
撒旦今天已经准备拿到星尘剑称霸三界，也就完全不顾虑神界以后会如何报复自己，它想尽快除去障碍，拿下星尘剑为重。
撒旦身影一晃，冲到了克拉托斯面前，右手蓄劲正要打向克拉托斯头壳。
雅典挪大叫糟糕，偏偏自己身受重伤，全身乏力什么也做不到。而我一介凡夫，数十尺外的距离，也只能眼净净地看着撒旦如何动手了。
撒旦一掌拍下去克拉托斯的头壳，忽觉一股气将它掌力挡了下来。

“又是你这只臭孔雀。”撒旦微笑道。
正是孔雀明王及时赶到，站在克拉托斯身后结起结界，挡了撒旦这一掌。
“哈哈哈哈，我又想起了三千年前的那一战，再回去聚一聚怎样？”撒旦大笑。

突然眼前一亮，满山雪景，冷风凌厉。
正是昆仑山之巅。
撒旦一个念头间就将全部人带到了这里，可见魔力已经凌驾于几个神之上了。今天，就是我们神界沦落的日子吗？雅典挪心底叹道。
“都一起来吧，这次我们痛痛快快地，不要再拖个三千年了。”撒旦咬着牙道。
是的，它已经不要再这样委屈地活着，它要的是全世界，它要的是全部，它不要共享。

独孤叶子

41）破茧

“是了，还有你几个师弟妹，全部都一齐来吧。”撒旦道。
撒旦右手一挥，闪光过处，聂雨丽儿师叔全站在了我的身旁。我们面面相觐，说不出话来。它是要我们鬼见愁全部丧命于此。
“当然了，还有你朝思夜想的师妹。”
撒旦右手一挥，白雪飘过凝成一块大冰块，定睛一看，正是湘湘藏于其中。撒旦中指一弹，冰块碎裂抖落，湘湘双臂卷缩脸色苍白地站在撒旦旁边。
“你先退在一边吧。”撒旦吩咐道。
湘湘点头应道，随即退后几步站在撒旦身后，从头到尾没有望我一眼。

“阿天，只要你交出星尘剑，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遵守。并且，你可以挽救一众的性命。”撒旦神情淡定地道。
克拉托斯一听撒旦此言立刻火冒三丈，暴跳起来欲向撒旦冲过去，身体完全不受脑袋控制。孔雀王立刻拉着他不放，道：“别冲动。”
孔雀王自信他的孔雀结界功力深厚，心头一念结界随即佈起，迅速且滴水不穿。但刚才受撒旦一掌，孔雀王登时气血翻腾，头脑昏厥一阵。幸好撒旦没有迅速补上几掌，不然他的这个结界早就分崩离析了。撒旦的功力比三千年前高上了何止数倍。
唉，撒旦今天是有备而来呀，今天大家只能是尽人事了，孔雀王心道。

撒旦的眼角瞄了瞄克拉托斯那边，嘴角微笑对着我道：“你需要时间考虑吗？”
我心底诧异，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小时考虑。一个小时后，你交出星尘剑，今天我立刻离开，大家以后各分东西；你不肯的话，你们一个我都不留，再取走星尘剑。”
撒旦右手一张，发出一道猛烈光波向孔雀王他们射去。孔雀王与克拉托斯始料不及，孔雀王立即佈起结界抵抗，可那道光波灼热异常，结界一接触到那光波立即被熔了一个大洞出来。孔雀王与克拉托斯见状立即蹲下闪避，那光波却在他们头顶焦集起来，突然‘砰’地一声炸了开来，他们被炸得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喘气。
“好了，大家利用这一个小时来休息吧。”说罢撒旦闭目打坐起来，对身后的湘湘道：“不如你过去劝一劝他。”
湘湘微微点头应了一声，随即才抬头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我。
湘湘慢步向我走来，我也提起脚步向她走去。走到她跟前她却低着头不愿看我，我想搂她的腰却被她甩开我的手。
我看到两行热泪流下湘湘的下巴，心底生起一股惆怅。
“怎么了？”我举起手想抹去她的眼泪。
湘湘转过身体背对着我：“我叫你赶紧离开，什么都别管了。”
我搂着她双臂头枕着她肩膀：“我能离开吗？”
“我就是叫你离开呀，和他们全部一起走，什么都不要理了。但现在，什么都太迟了。”湘湘越说声音越是凄凉。
“什么都不管吗？”我无奈道。
湘湘听到我这句话登时生气起来：“你管得着吗？天下的妖魔鬼怪你杀得完吗？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说什么尽责任！”
“我知道，我也明白……”我道。
“那你为什么不走？”湘湘转身怒道。
“它答应我，只要我肯交出星尘剑，它会带我去一个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的地方。”
“那很好呀，那你还在等什么？”
“我不明白它的意思，但听雅典挪说那是一个平行宇宙，只是一个与这里没有关联的世界。我去了那里，这里依旧会沉沦。”
“那你有能力搭救这里吗？你怎么都不明白，你牺牲与否结果都是一样的，为什么还要搭进你一条命？”湘湘泪如泉下。
“如果我走了，这里的鬼见愁怎样？我们俩怎么样？”我道。
听到这里，湘湘心里一阵酸楚，情绪登时崩溃，倒进我怀里痛哭。
“我已经不是十年前的我了，你不要再理我。我现在是妖，你是人，我们不应该有关系。”
我手轻抚她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永远是你，我永远是我。什么平行宇宙的科学理论我不明白，但我想发生了的事情终究是发生了，我应该去面对它，而不是为了自己而逃避的。”
湘湘举起拳头不断垂打我胸口：“笨蛋。”

撒旦微笑，心道看来这天师父是作出决定了。唉，怎么天地间就会有如此执着的人。
在一旁的丽儿她们听到师兄的这一番话，也明白了今天将是鬼见愁最后的一战，纷纷运气调息以作出最佳状态出击。虽然，她们都明白自己可能连出一招的机会也没有。

湘湘抬头看着已经泪盈满眶的我：“对不起，原谅我的放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的道歉。”我抹去她的泪水。
“什么？”湘湘怒嗔。
“无论你是对是错，我俩都要在一起。”我抱紧湘湘道。

撒旦在想，怎么会给了他们机会告白呀？

“好了，你们已经作出选择了。”撒旦说罢右手一招，湘湘立刻被吸扯了过去。
忽然我身后一阵强风刮过，一个金影随着湘湘冲到撒旦跟前。正是二郎神举起他那三尖二刃枪向撒旦快速刺去。
撒旦左手一扬，升起了一道气墙，二郎神的枪‘铛’地一声，刺在了气墙上。
“你怎么那么心急呀？”撒旦道。
“刚刚赶到，先打个招呼嘛。不是说一个小时吗？你看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二郎神笑道。
“我说过的话自然算数。”撒旦右手一挥，湘湘被甩去悬崖边临空挂住。撒旦的用意明显不过，叫我别想全身而退。即使撒旦有什么闪失，湘湘也会立即摔得粉身碎骨。
“还剩半个小时，阿天。”撒旦对我微笑道。
我盯着临空高挂着的湘湘，心急如焚。我能置湘湘于不顾吗？但，我又能做些什么？
我抽出星尘剑，紧握剑柄，剑身‘嗡嗡’作响。
“天，冷静点，别冲动。”聂雨在我身后劝道。
我呼了口气，将星尘剑垂下。撒旦望着星尘剑蓝了蓝双眼。

“哈哈哈哈哈。”一阵狂笑声传到：“撒旦，我迟到了不好意思。我看他们休息就可以了，而我也不好再耽误你的时间，迟到的先献丑了。”
正是兵主蚩尤，但只闻其声不见其影。
撒旦心头一阵烦厌，它是最讨厌那些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生物。在这紧要关头却一只两只苍蝇轮流登场干扰。忽听到‘嗖’地风声刮到背后，撒旦随即运气护身，“当当”两声，正是蚩尤的两把利斧砍在了撒旦的背脊上。自然，撒旦今时不同往日，蚩尤的攻击为撒旦迅速运起的保护层卸了开去。
撒旦正讶异怎么这肌肉男行动突然那么迅速了，都来到背后了竟然还不察觉。心底无端生出不安感。
撒旦转过身一个拳头往蚩尤肚子抽去，蚩尤立即将利斧往撒旦手腕砍去以逼它缩手。但撒旦完全不理会蚩尤的斧头，拳头完全不回避依旧抽向蚩尤肚子。两把利斧一碰上蚩尤的手腕，斧口立刻被轰开一个大缺口，完全挡不住撒旦的拳势。撒旦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抽在蚩尤肚子。
蚩尤痛得眼睛红丝满布，撒旦迅速将拳头转换成掌印，运起撒旦黑洞再打多一掌给蚩尤。蚩尤受不住这一掌，整个人飞去数十尺外，躺在地上乍寒乍暖动弹不得。
“放心，很快的你我就会溶为一体，不会辛苦的。”撒旦笑道，这样他们就少一个帮手，而自己又多吸收一份功力，美妙。
忽然双脚一软，头脑一阵晕厥，胸口气血翻腾。撒旦控制不住自己地跌坐在地，脸色不断白蓝白蓝地变换着。撒旦连忙盘膝而作，调节气血。
我们一众看到此景，都看傻了眼。明明刚才撒旦占尽了上风，怎么看起来却像他伤得较重？
众神看得傻了眼，随即想到这是一个好时机，趁它虚弱大家一拥而上。但一来怕这只是它的诡计，二来趁人不备并非光明磊落的行径。大家只互相看来看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一旁的克拉托斯本就非常讨厌撒旦，现在看到如此情景，脑袋一阵发热，什么都来不及想即一跃而上，一边的孔雀明王想拉也拉不住。
“臭小子，纳命来吧！”克拉托斯喊道。
克拉托斯右手捉紧大刀，抡起他的黄金大刀就使劲劈向撒旦的头壳。
忽见撒旦脸色一蓝，眼神往克拉多斯瞪去。克拉多斯随即定在那边，一动也不动了。
仔细一看，撒旦向前跪了两步，右臂穿克拉托斯的腹部而过。我们大惊，怎么什么也看不见克拉托斯即毙命了。只有二郎神看得清楚，撒旦双手往地一撑，身体随即向前跳了两步，右掌直插克拉托斯腹部，克拉托斯立即肠穿肚烂。
撒旦站起身来推倒克拉托斯的尸体，笑道：“还有谁呀？”
撒旦站起本想再杀多一个神来给一个下马威，怎知脑袋不断抽搐，呼吸困难，它双腿忽然发软，控制不住自己，一个跌坐地上。这时候我们都清楚看见撒旦的脸色是忽蓝忽白地变换着，双眼无神，大家都觉得它非常不妥。但刚才看到克拉托斯的下场，谁敢贸然上前。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它的诡计？

“你故意的吧？”撒旦低语道。

独孤叶子

42) 孤军

撒旦觉得心口腹部不断搅动着，似有物体欲破腹而出。当然，撒旦无相，区区躯体损坏了它可以随即再合成一个，根本不碍事。但此物体却偏偏似渗透入它的灵气里，不断搅动，欲破体而出却又不出，搞得它十分地不舒服。即使自毁躯体也只是毁了不关事的外壳，解决不了问题。
撒旦隐约猜出是被它吸收了的灵气出现了问题。不同的灵气有不同的属性，如果被吸收的灵气与撒旦的气场不相容，会出现排斥的状况。排斥的情况就似现在的情形，撒旦会觉得浑身不舒服。撒旦有两种选择，第一，将那股灵气排出体外；第二，将那股灵气完全吞噬消化。
当然以撒旦的魔力，一般灵气遇到它都会立即被消融。只是近期它吞噬了一个非凡的人物，地藏王。它担忧问题就出现在地藏王。
撒旦运气想消融那股灵气，但一运起气来，那股灵气随即搅动，运得越强搅动得越厉害。想逼那股灵气出体外，那灵气立即凭空消失。让撒旦找不到地方下手。
撒旦隐约感到是地藏王存心要玩弄它，地藏王想在任何时间，出其不意地搅弄它的神经线。
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掌控了一切，原来始终受控于人。

“你故意的吧？”撒旦低语道。
忽然一把声音响起：“怎么会是我故意呢？”
“你故意一声不响地躲在我体内，待到这关键时刻才对我发难。”撒旦道。
“我不是躲在你体内，我是被你吸进了体内。”
“我早该知道，你们阿修罗族是最鬼祟的。”撒旦叹道。
“不是我鬼祟，我也想出去，只是当我被你吸收进来之时，我至少一半功力被你消融了。你的功力又不至于可以完全消融我，我的功力又不至于破茧而出，所以……”
“所以你打算慢慢折磨我。”撒旦冷笑道。
“别这样说，我们现在可算是两位一体，血肉相溶，谁也离开不了谁。硬硬要分开地话，玉石俱焚。”
“两位一体？”撒旦微笑道。

在一旁的我们看到撒旦自己和自己对话，个个面面相觑。但我们明明听到有两把声音，另一把是撒旦的腹语吗？

“你知道吗？我们阿修罗族的事，得我们阿修罗族的人自己来处理，别人不得插手。”
说罢撒旦大叫一声吐出蓝血逾升，眼睛蓝光闪烁不停，脸色痛苦万分。
“那真的对不起了，我已经将你那两个手下解决了。”撒旦虽然呕血逾升，却眼神欢愉地道：“因为我一向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撒旦一说完，立即又呕血起来。但随即见到撒旦站起来，脸带微笑道：“而且，我想做什么总会做得到。”
撒旦徐步向我走来：“天师父，一个小时到了，你想好了吗？”
我脑袋一片空白，这个小时里根本没想过交出星尘剑与否的问题。我只是想湘湘回来鬼见愁，仅此而已。
现在撒旦如此问道，我才发现我已经到了生死关头的地步。乖乖地交出星尘剑，或者拼死地一搏。
“天师父，不要做出愚蠢的抉择。你不见这几个高高在上的神也已经奄奄一息吗？你的力量会比他们强？”撒旦道：“如果你认为可以拼死一搏地话，那代价将会是非常高昂的。”
说罢撒旦右手一招，我身后的师叔立即被吸扯了过去，挂在悬崖边。我和丽儿他们大喊不妙。
忽见撒旦又呕了口蓝血，脸色忽蓝忽白起来。
“天师父，别让它唬住了。它现在自身难保，还能做些什么出来？提起你的剑，对准它心脏刺进去，它从此烟消魂散。”撒旦的嘴发出另一把声音。
“混……混账！”撒旦右手一扬，师叔大喊一声随即掉落到万丈悬崖里去。
“看到了吗？天师父。你是要牺牲完全部人之后才交出星尘剑？”撒旦道。
“傻瓜，你越慢点刺它，就越牺牲多一点人。还等什么？”另一把声音道。
“是这样的吗？”撒旦的声音道。
丽儿“啊”地一声被撒旦吸了过去。我一看就急了起来，脑袋什么都没想就跳了过去，一把抄住了丽儿，一个转身将丽儿往回甩，顺势向撒旦攻去。
“好啊。”撒旦不屑地笑道。
“好啊。”另一把声音却透出幸灾乐祸。

撒旦提起左掌挡格。我之前完全没有和神魔对决过的经验，当一个普通人空手对垒持有武器者之时，会尽量避其锋再攻其必救之位。但撒旦不是普通人，它不需要避我剑锋，它只需随意举手挡格。而我练功廿载，经验告诉我利剑碰上肉体是不需要躲的，于是我剑锋直入，撒旦举掌挡格。
剑锋‘嗖’一声直透撒旦左掌，我和撒旦都难以相信这事发生了。
我随即拧转剑柄抽出剑锋，这一式是图伤害敌人的筋骨，但我不知道撒旦是否有筋骨让我所伤。
撒旦看着自己受伤的左掌，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被一个凡人所伤。
“对吧，它自身难保了。”那声音道：“乘胜追击呀！”
“啊！！！我今天要你们一个不留！！！”撒旦怒吼，天地间仿如被它声音所震动。
撒旦举起右手向天射出一道光波，射上几百米后突碎裂成数道光波向下急射过来。
“快靠过来！”忽听到孔雀王的声音。原来孔雀王看到形势不对，勉强挣扎起身结起结界，抵抗撒旦这仙女散花式的攻击。
多亏孔雀王内功修为偏向防守，也幸好撒旦被地藏王扰乱，功力比平时差了一大半。以孔雀王如此伤势结出来的结界竟然也抵挡得住这波攻击。随后撒旦再放出两波攻击，但力道却一波不如一波了。
撒旦倾全力射出了三道光波，随即觉得全身乏力呼吸困难脑袋发晕，双腿一软跌倒了在地。
我看到如此情景，对孔雀王道：“收起结界吧。”
孔雀王撤去结界后我徐步向撒旦走去。

撒旦微笑看着我：“难道我要栽在一个人类的手中？”
撒旦挥一挥左手，悬在半空的湘湘立即失去了依附，随即往下掉去。我大惊，立刻往湘湘奔去，但湘湘只下跌了十尺就止住了跌势，原来是雅典娜运功将湘湘托住了。
“快过来补上一剑吧。”那声音道。
“你等我。”我对着湘湘道，湘湘泪眼朦胧地看着我。我转向雅典挪点了点头，以示感激。
我徐步走向撒旦，心想提起星尘剑对着它的心脏刺进去，就如平常驱魔一样，结束了这一切，然后全部再从头开始。
聂雨看着我一步步走向撒旦，心底觉得有点不妥。
撒旦双眼闪着蓝光盯着我，那似腹语的声音道：“对着它的心脏刺下去，让它烟消魂散。”
我走到它跟前，撒旦脸色蓝气越来越重。我道：“让一切了结吧。”
我举起星尘剑，气贯右臂，星尘剑嗡嗡作响。星尘剑呀，它可是你从未见识过的对手，你也感到亢奋了吗？
我右腕一转，剑锋直插撒旦心脏。
“慢着！”那把声音忽然喝道。
我脑筋反应不过来，星尘剑已然插入了撒旦心脏里。
星尘剑柄在我掌里不断颤动，有越来越烈之势。我想扭转剑柄将剑抽出，却发现星尘剑似被什么吸住了，我完全控不住它，它只顾不断地颤动。

“呵呵，论到机心，我是不及你了。”那声音道。
撒旦的脸色蓝气渐退，又恢复了平常的自在。渐渐地，它那份自信的微笑又挂在了嘴边。撒旦徐徐站起：“谢谢你的帮忙。”，随即双臂一振，我被撒旦爆发出的气场弹出数十尺之外。星尘剑依然刺在它胸口。撒旦胸口一扬，星尘剑立即被逼了出来，掉落在我身旁。
“看来是我多心了，也不过是一柄普通剑而已。”
我们一众看傻了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输了。”撒旦道。
“是的，彻底地输了。”

“一切都是在你算计之中？”那声音问道。和刚才相比，那声音微弱了许多。
撒旦想了想，道：“也算不上，只是灵光一现。成大事毕竟需要一点运气。”
原来刚才地藏王不断怂恿我将星尘剑刺进撒旦心脏之时，撒旦心生一计，将所剩的所有功力结成黑洞，布在胸口前。当我将星尘剑刺进撒旦心脏时，撒旦黑洞就不断吸收星尘剑的魔力，再引导星尘剑的力量去打击依附在自己灵气的地藏王灵魂。地藏王的灵魂本就和撒旦旗鼓相当，哪里承受得住撒旦外加星尘剑的力量，不消五分钟就听不见地藏王的声音了。
我们全部人看到事已至此，万念俱灰。
“哈哈哈哈！”撒旦大笑：“看来是我婆妈了，天师父，看来我们不可能站在同一阵线了。”
说罢撒旦盘膝而坐，闭目养神起来，它周遭佈起了蓝色气墙。撒旦因为被地藏王搅了搅局元气大伤，以它万无一失的性格，即使面对我们这几个根本不碍事的鸡肋，也丝毫不会放松，它肯定会以最佳状态出击。撒旦的脸蓝色越来越凝重。

雅典挪转头对我说：“天，逃吧。和你的师弟师妹们。”说罢随即举起右手来欲发功。
“不，雅典挪。我不能走！”
“拖得一时是一时呀，以后如何以后再说。”雅典挪道。
“聂雨丽儿，你们先走！”我对着他们喊道。
“你先送他们走吧。”我对雅典挪道。
“不，我们不会走，要走大家一起走！”丽儿哭道。
“请立刻送他们走吧”我的眼神向雅典挪恳求。
“现在走了，多一会儿给它追上来，有什么分别？”聂雨道。
雅典挪听此，叹了一口气，看了看越来越蓝的撒旦。
二郎神和孔雀王知道只要给撒旦修养足够的话就永无宁日了，心底急得不得了。二郎神甩出他的三尖二刃枪，施了一式穹苍分断，只见那枪金光万丈速度惊人向撒旦刺去。‘当’地一声，枪头刺进了蓝色气墙内，但还有一长枪柄露在气墙外，二郎神见此立即催谷掌力，势要将枪穿墙而入。孔雀王立刻跳跃空中施出他的孔雀翔舞，一点点剑气如孔雀尾翼向撒旦射去。二神同时催谷毕生功力欲将撒旦的气墙打开，气墙被金枪刺穿的位置蓝色越来越浅，眼见金枪就快穿气墙而入。
忽然‘乓啷’大响，气墙碎散，二郎神的金枪与孔雀王的剑气同时向撒旦射去。但见白影闪动，犹如黑洞，什么进去也会被吞噬一空。
“干嘛呀？”撒旦一手提着二郎神的枪头。它随即右手一招，二郎神被硬硬地吸扯了过去，在他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之前，撒旦右手一推，那枪头刺进了二郎神的心脏。二郎神立刻倒地不起。撒旦转而对着孔雀王笑道：“臭孔雀，今天怎么那么急进？”白影晃过，撒旦冲到了孔雀王面前，举起右掌对着孔雀王心口掌力一吐，孔雀王立刻被轰出五十公尺外。幸好孔雀王迅速佈起的结界功力深厚，不然这一掌已足够他灰飞烟灭了。
“还有一个。”撒旦心头一念，将适才打入蚩尤的黑洞收了回来，功力顿时恢复不少。
撒旦环顾四周，道：“天师父，只剩下你了。”

独孤叶子

43-最终回）再见了

我提起星尘剑，看了看湘湘，再看了看聂雨丽儿。
“撒旦，我不会交出星尘剑的。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哦？你不答应我的要求，却向我提出要求？”撒旦笑道。
“今天无论结果如何，请你放过我几个师弟妹。”
“嗯？情深义重嘛。”
“你找上我们都只不过为了星尘剑，既然已经得手了，就放过他们吧。我的命你拿去。”
“不，我们一起生一起死。”丽儿泣道。
我举起手示意安抚丽儿，继续道：“他们对你也没什么用处，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撒旦想了一阵子，道：“湘湘已经拜我门下，放她走她也活不长。至于你那两个师弟妹，今天我就放他们一马。他日若遇上，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谢谢。”我向撒旦躬身。
其实撒旦适才受了一记星尘剑，觉得原来星尘剑只不过如此，当年什么手刃尼古拉斯大魔王，应该也是言过其实。不然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将剑的力量引导去消灭地藏王，现在星尘剑对它也只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荣誉而已。
“你准备好了吗？”撒旦已迫不及待地要当皇帝了。

湘湘悬空吊着，我对已经泪眼朦胧的她说道：“湘湘，我每一晚都会想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即使我们分开了那么久，我还是感激上天对我那些年的恩赐。或许，如果我们没有分开过的话，我不会知道我真的会那么想念你。”
湘湘手遮着嘴唇泣不成声。
“但我想我俩也只能到这里了，今天过后只怕我们也不会有来世续前缘。”我知道，湘湘已不可能再为人，我连魂魄也将会被打成灰烬。
我擦了擦眼泪，道：“但是，我知足的。只要曾经在一起，就足够了。”
“还有，阿伦的事，我当年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一直认为，当年如果不是自己失手，湘湘就不会出走，以致后来为撒旦利用。
“不是你的错，是它蓄心积虑地要算计我们。天，原谅我的任性。”湘湘哭道：“当年我不听师父的劝告执意离开，一心只想逃避。后来我在美国遇上撒旦，为了救回哥哥，所以归顺了它。”

“湘湘，再见了。”我从未想过我会对湘湘道别，凝泪模糊了湘湘的影像。
湘湘听到我道别，哭声更是凄凉。

“终于冰释前嫌了。”撒旦全身透出蓝气。
我右手举起星尘剑，气贯剑身，剑身嗡嗡大响。兴奋吧星尘剑，今天是我们的最后一战啊！你面前的是恶魔之首，天下无敌的撒旦。我们死也要死得其所，轰轰烈烈呀！
我左手一拭眼泪，右手一扬，脚步立即向撒旦奔去。
奔到撒旦跟前，我立即使出彗星尘暴，直刺撒旦眉宇。这一式不管环境的干扰，集中所有攻击力于一点，力求一击即中。平常是用不上的，但遇上如撒旦般的对手，大可不必理会，因为和它砌招根本是死路一条。
撒旦如平常般的平静，迅速伸出右掌想将星尘剑弹飞。撒旦右指往剑身弹去，但剑身只被弹离一两寸位，依然向自己的面部刺来。撒旦赶紧缩腰抽身，它头部仅仅避过星尘剑的剑锋，但肩膀已被剑身擦过，蓝血隐约透出。
我收住脚步，转身将星尘剑护在胸前。撒旦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闪不开这一式的攻击，而我，也不敢相信自己可以伤到撒旦。
撒旦随即收慑心神，运气全身，伤口转眼愈合。撒旦想，今天已经被星尘剑伤了第二次，看来这星尘剑真有点威力，好，不碰到星尘剑就可以了。
撒旦打好主意，立即向我展开攻势。我立即施展星尘风暴将自己全身护住，撒旦见我将这招使得密不透风，根本没空袭攻进去。它担心剑锋的杀伤力，一时间也无可奈何。
撒旦心生一计，双掌平摊催谷力量，一道光波向我激射而来。我见状立刻一个筋斗向右翻，光波仅仅从耳珠边擦过。撒旦迅速地再射出第二道光波，这一道光波比刚才的那道更迅猛，纵身闪躲是不可能了，我下意识地将星尘剑向那光波划去。‘轰隆’一声，那光波被星尘剑打散了。我头脑突然发热起来，举起剑就往撒旦砍去，招式完全不按章法。撒旦诧异，今天这小子是怎么了，他还真的认为可以打败我？但碍于不想接触剑身，撒旦频频闪躲我的攻势。
我象古惑仔在后巷对决般，根本不理出招是否合理，只顾对着撒旦乱削乱砍。撒旦越看越奇，但却不还招，只轻轻挪动脚步闪开。过了大约二十招，撒旦看到了我的大破绽，立即运劲一个巴掌打入我腹部，我被打飞五十尺以外。
“天师父，即使你看我不起，也请尊重你手中的那把剑。星尘剑不是拿来当牛刀般砍的。”
我勉强站起，却觉得腹部有股寒气在搅动着，我稍微运气就剧痛难当。
“我想你时间不多了，再多一刻钟，你就会溶入我们这个大家庭了。”撒旦笑道。
湘湘看到阿天受了撒旦黑洞，情绪立即崩溃喊道：“不要不要！”
别哭了湘湘，只更添难过而已。
我深呼吸，觉得腹部不再那么难过，但还是寒冷异常。我握紧剑柄徐步走向撒旦。
“哦，你还想再来？斗志高昂嘛”撒旦笑道。
我想只要不运转内劲就不会触动那股寒气了。但凭着剑招，能对抗撒旦多少招？我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就算希望多渺茫也都得尝试了。
走到离撒旦十步远的距离，只见撒旦双目闪过蓝光，身影一闪就来到了我跟前，随即它一记重掌印在我心口。
我立时被打飞百尺之外，吐了满胸口血，连星尘剑也脱手不知掉在哪里。朦胧的视线看到撒旦在距离三十尺的地方捡起某件东西，应该是星尘剑吧。
意识越来越模糊，腹部的寒气渐渐扩散，孱弱的五感感觉到自己在抽搐颤抖。这就是大结局了吗？我果然什么都改变不了。

撒旦细心察看握在手里的星尘剑，心想怎么群魔都为这把剑着迷呢？选首领应该选贤能呀，怎么却指定星尘剑持有人。唉，其实还不是每一个都想当大魔王，随便找一个借口出来让大家都以为人人有机会。
宁愿浪费那么多年光阴也不愿意承认贤士，一群庸才……
撒旦举起星尘剑喝道：“天下群魔听令！”
这声音不算洪亮，但撒旦的音调听来充满威慑。它正以千里传音术向全世界妖魔说话。
“你们梦寐以求的星尘剑就在我手中，依照约定，我就是新一代的大魔王。从现在开始，直到永远！”
雅典挪和丽儿她们听到撒旦这样的宣言不禁摇头。
“请大家以后多多包涵。相信我，我一定会带魔界更上一层楼。以后谁也不会看不起我们，谁也得尊敬我们。”
撒旦这番话其实也是说给神界和人界听的。
“并且我也在此宣布，从今以后，神界和人界都加入我们的大家庭。”撒旦喃喃自语，心底爽畅得不得了。费了那么多功夫，终于站在世界的最顶端了。“从此我们不分三界，只有一界，魔界！”
哈哈哈哈哈哈！


“小子，是时候醒来了。”一把声音在耳朵旁道。
我抬头张望，不见有人在身旁。正在奇怪之际，那声音又出现了。
“不用东张西望了，没有人在你身边，是你自己跑了进来。”
我四周围打量了一下，只看到白色。除了自己还有点颜色外，四周围都是白色，毫无瑕疵的那种白色。
“我还以为会被打得魂飞魄散，想不到还可以下地狱呢。只是地狱不是黑沉沉的吗？莫非我上了天堂？”
“你现在在星尘剑里面呀小子。”那声音道。
星尘剑里面？
“别问那么多了，时间不多呀小子。听我的，等下出去什么也别想，提起剑对准它的心脏插下去就行了。”
我要是有这能力就不用那么烦恼了。
“你究竟是谁？”我问道。
忽然一股力量将我提了起来，往后一扯将我整个人摔了一交。
“你当然没能力了，但我有。”
“你有？那你怎么不亲自去收拾它？”我被摔得腰骨疼痛。
“我就是叫你对准那臭小子的心脏插下去呀。”
我突然心一凛：“难道你是？”
“就是我了，唯一的大魔王，尼古拉斯。”那声音骄傲地道。
“那么……”我惊讶地不知该从何问起。
“哪有那么多时间让你问长问短的，出去吧。照我的话做就对了。”尼古拉斯大喝道。
我突然似被龙卷风卷了起来，脑袋天旋地转，肠胃翻腾，‘哇’地一声呕吐起来。


撒旦正在欣赏手上的星尘剑柄当儿，忽见到我‘哇’地一声坐起来呕吐。心底好奇怎么这小子还死不去？
我呕到肠胃空明，眼泪鼻涕和成一堆。见到地上的蓝色呕吐物，隐约猜到已经将撒旦的毒素排了出来。
撒旦见到此情此景也大是好奇，他将撒旦黑洞排了出来？
约莫过了五分钟，我的气息平顺了下来，于是我勉强站起。
这小子到底在想什么？撒旦心道。
提起剑对准它的心脏插下去，问题是，现在星尘剑在撒旦手里呀。
不过，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于是我提起脚步向撒旦走去。
撒旦看到我的举止不禁失笑，他真的想将我杀了？
“天师父，有志气是好，不过也得看看自己的实力。”
话音刚落，撒旦的身影随即冲到了我跟前，一掌打在我心口，将我打飞百米之外。我呕血逾升，伤势严重，但脑袋却异常清醒。
撒旦慢步走到我跟前，将星尘剑柄丢还给我，道：“拿回去吧，反正对我已经没用了。”
我移动小臂，捉紧星尘剑柄，慢慢站起来。撒旦看着眼前这个摇摇欲坠的小子，心底慨叹。
“天师父，我佩服你的骨气。但，我今天不得不取你命呀！”
我完全不理会撒旦的话，举起手想将气贯彻星尘剑，却发现自己一丁点元气也不剩了。我慢动作地将剑柄对准撒旦的心脏部位刺过去。
撒旦摇摇头，举起手又一掌打了过来，我滚地百米方才停下。但这次却没有呕血，想必无血可呕了吧。
我坐起想找回星尘剑，却遍地找不着。我看到不远处的撒旦定了在那边一动也不动，星尘剑正插在它心口的位置，剑气贯穿了它的胸膛，剑身不断在发光发热。
我们每一个人都看傻了眼，不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撒旦定睛看着星尘剑良久，抬头对我说：“算漏了一把剑。”
忽然一把声音在脑袋里响起：“将剑收回来吧。”
是刚才尼古拉斯大魔王的声音。
我举起右手，脑袋一片空明，右手一紧，星尘剑随即从撒旦躯体拔出向我手心飞来，撒旦蓝血洒了一地。
雅典挪和孔雀王尤其惊讶，阿天究竟是如何将星尘剑刺进撒旦心口里的？

撒旦仰天狂啸，脸色重蓝，它的声音差点震破我的耳膜。它的脸庞逐渐裂开数条痕，痕内透出蓝光。
“哇！！！”忽听到湘湘的叫喊声。
我顾不得撒旦，赶紧往湘湘那边跑去。原来湘湘刚才突然失去了依凭，向下掉了十数米，幸好雅典挪运功将她托住了。
我看到湘湘的脸色非常的蓝，皮肤也裂开了数条幼痕。
“天，看来是我先走了。上次我离开时没有好好地向你道别，这次让我好好地向你说声，再见了。”湘湘脸蛋挂上久违的笑容。
我眼泪困在眼眶里流不出来。
撒旦刚才受了一剑，星尘剑在它体内不断施功，将撒旦的元气消耗殆尽。眼看撒旦身体蓝色渐退，逐渐粉化起来。
雅典挪看到此景，道：“天，不行了。”
雅典挪知道撒旦的元气一散，湘湘也会跟着灰飞烟灭。她不忍心让我看到这一幕。于是雅典挪慢慢地将她的功力抽回，让湘湘慢慢下坠，在她化为灰烬之前消失在我眼前。
“再见了，天。好好照顾自己呀！”湘湘闭上眼睛笑道。
湘湘每次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就会强颜欢笑，她是不想影响到我呀。她身影慢慢往悬崖下沉去，腿部腰部脸部逐渐地看不见了。
我向悬崖边走前几步，看着湘湘越沉越小，蓝色粉末满天飘洒。

我转过身对着聂雨道：“聂雨，鬼见愁交给你了。”说罢将星尘剑丢在地上。
聂雨睁大了眼睛，道：“天，不要。”
丽儿哭着追前来。
我纵身一跃，往湘湘的方向跳了下去。

独孤叶子

后记


“安哥，珍珠奶茶。”一把女声唤道。
“要什么口味呀？”我手拿起纸杯抬头看看，登时愣了一愣。
“安哥……”那女顾客可能看到我盯着她的表情笨拙，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要什么口味呀，我们有鲜橙呀芒果呀红豆呀……”站在旁边的丽儿连忙指着档口上面的招牌介绍口味解围。
“芒果吧。”她低头玩手机避开我的视线。
她身后的朋友们立即低语嬉笑：“静铃，这老板看上你了。”
丽儿接过我手中的纸杯盛满奶茶递给静铃：“三块半，谢谢。”

几个大学妹纸转身走开，她朋友不断转过头来看。
“静铃，这安哥蛮帅的呀，不交换电话吗？”她朋友取笑道。
“讨厌的啦。”静铃假意回头瞄了瞄，与我仍然发愣的视线相触，她连忙将头扭开。
“奇怪，这安哥好眼熟呀，在那里遇见过？”静铃嘀咕。
“就在你的春梦里呀，哈哈哈！”
“讨厌死啦你们。”静铃追打朋友们，一群人边笑边打地消失于人群中。

“天安哥，回来啦！”丽儿在一旁喊道。
“我呸！我芳龄廿五是安哥，古天乐是什么？”我不齿道。
“是啦是啦，年年廿五吧。”丽儿笑道。
“唉，这样就一年了。”我叹道。
丽儿没有作声。
“什么又一年了？”聂雨突然在身后出现道。
“怎么在人家背后出现？汽油买回来了？”丽儿道。
聂雨摇了摇手中的汽油瓶：“当然了。”
“来，给我。”我打个手势道。聂雨将汽油瓶抛了过来，我接过转身将油倒入发电机内。
“刚刚遇见了静铃。”丽儿对聂雨道。
聂雨听到静铃心头也振了振：“是吗？她怎么样了？”
“完全不记得我们了。”丽儿微笑道。
“她来玩吗？还是来读书？工作？”聂雨继续问道。
“什么也没有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呀。”丽儿摇头道。
“是呀，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就最好了。”聂雨努了努嘴，询问我的反应。丽儿食指放在嘴唇中间，示意不方便说。
“我没有事，不用担心。”我转过身，将汽油瓶收进档口里面。“雅典娜说的嘛，事情告一段落了，应该放下的就放下。”
聂雨想，当时候你什么都不管就往悬崖下跳，还说放得下。丽儿想起当日情景，双眼有点微红。
“放心吧，如雅典娜所说，什么都跟那一跳了结了。”我盛了一杯奶茶啜饮。

那一天，雅典娜看到情形不对，立即施展她仅剩的功力将我在半空中截住了。她将我带回地面上对我说：“天师父，不管撒旦是否已经灭亡，事情总算告一段落。世上太多生离死别，如果在世的人都得牵连进去，那我们又何必对抗撒旦。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只是，那时候的静铃还暗恋着我，现在竟然不记得我了。雅典娜将她最美好的回忆一并拿走了。”我叹气道。
“她有好感的明明是辉头呀。”丽儿驳道。
“切，那傻蟹会有女孩子喜欢？”我道。
“可以重新开始不是很好吗？”聂雨道。

那时候雅典娜说事情告一段落，她收回了她的权杖，心中大石总算放下。所以她也不想扰乱世间因果循环，打算将静铃送回去让她过正常人的生活。但至于她这段记忆就不得不抽走了。说罢雅典娜摊开右掌，一个背张双翼的精灵浮起，我们定睛看清楚，正是静铃的模样。我们正在惊讶之际，那精灵飞去我们面前各向我们几人鞠躬示意，然后再飞回雅典娜身边盘旋着，一句话也没说。
“这就是静铃这段记忆的化身了。如果以后你们在路上碰见的话，就当不曾相识，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我会将她平安送回家的。”雅典娜道。

“别想了啦，天安哥。”丽儿道。
“我呸！她故意的，她只是故意逃避自己的情感。”
忽然电话响起，我掏出电话查看，是师叔来电。
我划了划屏幕：“喂。”
“阿天呀，你听我说，我接到一单大生意，别再那边卖果汁了啦。”师叔在电话那边喊道。
“我说过很多遍，我们卖的是奶茶。”我回答道。
“你一杯果汁能卖多少钱？房租都不够啦。快点过来老地方吧，等你！”说罢挂上了电话。
我时常想，当时雅典娜为什么那么手多将卡在悬崖树枝中的师叔捞起啊？
“喂，这里交给你们了，我过去老地方一下。”
聂雨和丽儿点头答应，我右手一挥，向老地方走去。



全文完

独孤叶子

我在漫延中文网发表了新的小说，唱歌灵探。有时间的话请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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