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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合辑)数字小品-(十二)裁-(中、下)(BL情慾部分慎入) (更新01-09-2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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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0 01:4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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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4-2012 02:5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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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蛇
那年的夏天,你带我去到了一间坐落在海边的民宿。
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暑假,然后你跟我说,不如整个暑假都在这里住。
我很不浪漫的算起住宿费的问题,看着我的一脸难以置信,说这民宿是你阿姨开的。这解释也并不浪漫。
只是,我们就这样住下来了。我记得那个暑假,我几乎每天都为了看日出而去调闹钟。可是我就像小孩子似的,每次都赖床。多10分钟吧,再多10分钟吧,我每次都那样告诉自己,可是10 分钟又10分钟,在睡梦中从来没有惊觉原来时间真的过得很快。
倒是你,在我把闹钟按掉的时候你就醒来了。你大声的企图想要叫醒我不果,只好一边唠叨有的没的一边把我抱起来。
“不是要看日出吗?再不起来就没有日出看了哦。”
“再10分钟……”我也不管你的唠叨,就直接把你紧抱,把你当作泰迪熊。
“不能哦,太阳已经出来了哦。”
我转头眯起眼睛看,就当作已经看见了。过不久,就把头埋进你结实的胸膛,满足的依靠着。
而我在晚上的时候总是再次的重新调校闹钟。
“这方法不会成功啦。”你无奈的看着我。
“不管啦,我就是要看见。”我赌气。
“没用啦,没用啦。”你笑说。
然后你捧着我的脸:“这种东西,哪里能把你叫出来呢?”
当时的我没说什么,可是我却觉得这话怪透了,是你说错了什么了吗?当然你之后暧昧笑意也让我明白了你知道我的疑惑,只是你也没有说什么。
我报以放弃的笑。因为我从来都不跟你这个艺术系的怪咖打哑谜的。
“我要调闹钟了哦。”
“调吧、调吧。”
“我一定要看到。”
其实那时候每天都看见日出的,是你。
x x x
闹钟又一次的没有发挥作用了。
你借机会说我是一个假拘谨的人。
“假拘谨是什么啊。”我不客气的表达我的疑惑和我的不服。
“不是么?总喜欢往自己的身上放上各式各样的规矩,可是其实这些规矩都没有办法控制你。”
“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用了我不认为是解释的一句话来做了总结。
当时的我只是觉得是一种取笑,只是也找不到什么来反驳。
就好象有人喜欢给自己的钟表调早15分钟,他们总说那可以骗自己。早上起床的时候,本来还以为几乎要迟到的自己,其实还有15分钟的余裕。
可是从来没有成功的骗过我自己。
人可以说服自己,可是并不能骗过自己。我是这样觉得的。
“所以你本来就不是这样的人啊。”你笑笑:“出去走走,散步?”
“不要,你去吧。”
你也没有管我就自己出去了。只是回来的时候,你发了很久的呆。
然后你就拿起了你随身带著的速写簿,开始在空白的平面上划下一笔又一笔,”唰“”唰“地侵蚀了那无意义的白,刮出了那内在的乌黑。
这时的你就象是瘾君子,有着难解的瘾,迷乱且狂喜。
一阵子后,就像药效退了似的,难受得要紧,把一张又一张的草图撕烂。可是现在的你还是不满足。
你只好继续画,继续撕。周而复始,直到找到为止。
找到那当初促使你去画的证据,而那证据就是一幅你满意的画。
我一直看着你画、撕、画、撕、画、撕。
我忍不住了:“怎么了。”
“人鱼。”你说:“我想画人鱼。”
x x x
他还在不停的重复画和撕的动作。
我其实很担心,我连为了看日出的闹钟时间都忘了调。
地上的废纸越来越多,我也觉得自己越来越无法在这间房子呆下去。
所以我选择了去海边走走。
可是才刚出门,我就看见两个女人在不远处拉扯。
其中一个我认识,那是这民宿的主人,你的阿姨。
然后我听见阿姨一直在喊另一个女人“大姐”
女人就像发疯似的去敲每间民宿的门,阿姨也一直阻止。
那女人也一直在嚷嚷:“我知道他在这里!我知道!”
他们的拉扯越来越久,声音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靠近我。
“你别发疯了啦!”阿姨拉扯间一个忍不住,把女人推倒在沙滩上。
同时海浪一个扑上来,也完全的打在女人的身上,女人的全身都湿透了。
女人一开始吓呆了,可是过不久后就觉得委屈,直接坐在海滩上哭起来。
阿姨很为难的同时眼神也向我瞟来。向我打眼色,示意我回房子。
我回到了房间,看见你开始在收拾行囊。
我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不知道你到底在干嘛。
你看着我,沉默了一下:“在外面那个是我妈。”
我联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他知道了我们的关系?”
“知道了。早就知道了。”你说:“所以他才这样发疯,她昨天就找来这里了,我看见她,她没看见我。”
x x x
你离开了不久,电话响了起来,是你的短信。
“我骗了我自己,骗了我自己不够爱你。”
不,世上没有事情是可以自己骗得了自己的。或者只是你说服了自己而已。或者。
你的速写簿留了下来,上面画着一幅画。画中右下角写着”my love”
那是一个妖艳的男子,在石头上半后倾着身体,头发极长,洒进大海,将一半的海洋染黑。
男子的肢体语言不羁、自由。邪妄的笑容,眼睛带着慵懒的笑意。男子的双手有一对铁铐,可是铁链的部分已被拉断,双手完全的自由。
虽然你说要画人鱼,可是那男的下半身极长,在水中穿梭延伸至背景的月亮处,剪影出椭圆形的尾巴。
不像是鱼,更像是海蛇的身躯。
而男子的脸庞眉宇。都跟我很像。
我看着这张画,发呆了许久。
x x x
第二天,我自己起来看日出了。
我自嘲:“看,要做还是做得到嘛。”
只是这次我没有调闹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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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2-5-2012 04:1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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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海
那是一片很廣大的樹林。
那邊每一棵樹都足有三人那樣高。他走過去掂量了其中一棵看起來很粗壯的樹枝,卻搖搖欲墜,樹葉也不斷的落下來,似乎撐不起一個人的重量。
他還處在森林的邊緣,看來在外圍的樹長得還不夠壯,也不夠健康。
看來要再深入一點了,也好,在太外面容易被看見,他想像了一下,感覺不太好。不過同時轉念一想,此時此刻又有什麼好在意的呢。不過他還是重新背起了剛放下的露營工具,往森林的更深處走去。只是正要動身的時候,卻讓人叫住了。
“喂!”穿著制服,應該是森林管理員或巡邏這樣類型的職業的老伯吧:“小伙子,你去哪裡?”
“去露營。”他這樣回答著。
“你不是去露營吧。”老伯一臉狐疑。
“是,去露營的。”他不管老伯,轉身就走。
“沒有人會來這種地方露營的!喂!你別走啊!”可是老伯沒有他那樣的勇氣,老伯追了一下,就放棄再深入,貌狀甚是害怕,只能目送他遠去,消失在樹林的深處。
他繼續的往內走,這樹林很茂密,每棵樹的樹冠幾乎都把天上的陽光都遮蔽住了。明明是下午的天氣,卻昏暗得像是傍晚,地上也因為很難接收陽光的關係,沒張什麼雜草。
也好,走起來沒有那麼麻煩,只是地上濕滑了些。
這森林,很安靜,連蟲鳴的聲音都沒有,只是偶爾會聽見一兩聲的鴉叫。
繼續深入,除了樹木之外,沒有看見其他的,讓他感覺有些失望。是不是網路上的傳說有誤呢?他這樣想。
無論如何,他在傍晚的時候還是找了一塊平坦的空地搭起帳篷,也撿了好一些木柴生火。
當月亮升起、火剛開始燃燒起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一個人影站在一棵樹後探頭偷看。
火光映照出來人的臉龐,是一個小女孩,睜大著好奇的眼睛在看著他,
小女孩穿著白色的洋裝,黑長直的頭髮,在林間的微風中飄搖。
很奇怪,在這個樹林的深處,哪來的穿洋裝的小女孩呢?不過也在他的預料之中,他向小女孩招了招手。女孩也很不怕生的向他走過來。
“哥哥,你好。”小女孩率先開口。
“你好。”
“你為什麼在這裡呢?”
“那你又為什麼在這裡呢。”他反問。
“我本來就在這裡。”小女孩回答。
有種溝通不良的感覺,他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開了一個罐頭與一包速食面,在營火上架起鍋子為自己煮個晚飯。
莫約要煮好的時候,就發現小女孩在盯著做飯的自己。
“你要吃?”
小女孩搖搖頭,只是看起來很有興趣。他也不管他,把速食麵煮好之後就開始吃。
她看著他夾起麵條往嘴巴裡送,忽然冒出一句:“你很奇怪。”
他“嗯?”的一聲,說明他的不解。
“現在的你,應該不需要再吃東西了。”
他聽到了這一句話,停下了手上的筷子。
發現還有食物含在口中,他回复了咀嚼的動作,把那些吞下去之後,才略帶苦澀的說:“就是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吃了,才要好好的吃一吃。”
他夾起第二口:“同時間,如果等下我沒力氣的話,連綁繩子都有問題呢。”
“沒關係,我等你吃完,等下我們一起玩。”
“玩些什麼呢?”他邊咀嚼麵條邊問。
“什麼都可以。”
“我不是會玩的人。”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個無趣的人,既無法讓自己開心,也無法讓別人釋懷。只有累積而加的痛苦。
“那我帶你玩。“女孩拉起他的手。
她被女孩帶著走,看了好一些森林裡面的東西,有些看過,有些沒有看過。
最後,她帶著他去到一棵矮樹前。
“快,就要開了。”小女孩拉住他一起蹲下,然後看著眼前一朵微開的花蕾。
“這是什麼?”
“曇花。”
濃烈的香氣撲鼻而來,他嗅著了也覺得痴了。也靜靜的等著花蕾盛開的時刻。
“也不容易呢。”女孩忽然那樣說。
“怎麼了?”
“可以在這種地方默默的生存。”女孩說完之後就陷入靜默了。
所以他也順著靜默起來。靜靜的看著花蕾盛放,最後盛開的白華在夜色中反射著月光,霧起玉白色的光暈。然後親眼看著花朵慢慢枯萎。
就像是深夜中孤獨的芳華,恣意的盛放之後,安然的面對自己的最後一刻。
只是他這樣的說:“……這沒意思啊。”
對啊,這沒意思啊,不管是多美妙的舞姿,沒有觀賞者的話,又有什麼意思?
要不是今晚有這兩個觀眾,那不就一切都沒意思嗎?
“誰說的。”女孩奇怪道:“不是有我們在看嗎?”
“除了我們呢?”就只有他們啊,他迫切的想表達自己的想法。
“還有自己。”女孩這樣說,女孩看向他,彷彿他剛剛說了世上最奇怪的話。
他本來想繼續表達自己的想法,可是看著女孩的眼神,卻覺得又說不出口。
佛告舍利佛,如是妙法,諸佛如來,時乃說之,如優曇缽花,時一現耳。
那一晚的遊玩就那樣結束了,女孩拉住他回到自己的帳篷。在他背後跟他說了一句:“謝謝你陪我玩。”
一轉頭,就不見了女孩的踪影。
他只好拉上拉鍊,睡覺去。
那一晚,他睡不著,他一直想著曇花的事情。
“還有自己”那句話慢慢的侵蝕他的想法,其實說的話語好像是跟他要說的一樣,卻有著不一樣的意思。
女孩要表達的是什麼呢?
他自己想的是“只有自己”,女孩說的卻是“還有自己”。
知道了之後,他就更加睡不著了。翻來覆去的,煩惱的是,要聽和接受女孩的還是繼續相信自己。他不是乾脆利落的人,就算別人給他多大的當頭棒喝,他也會越想越多,最後落得兩頭不著岸的窘境。
所以到最後往往被自己逼到絕路。
他知道的,他明明都知道。這不就是他在這裡的原因嗎?
他其實常常恨得自己想死,每天都在唾罵鄙視自己為什麼自己有那樣該死的性格。想要改變卻依然還是潛伏著那些惡魔的細語,不斷的不斷的影響自己。連自己想要改變的想法也宣告無力化。
此時此刻,他又在自己的心裡告訴自己認為沒用的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對啊,這不是他此行的目的嗎?找個沒人知道的地方,自殺的地方。那就可以啦,那還煩惱什麼?
正當他覺得自己想開了的時候,卻發現外面好像有東西。
抬頭一看,營火光照在帳篷布形成剪影,他看見一個人影。
雖然只是影子,但他卻立刻認出來了。
他知道的,那人在的時候他知道對方的每一寸,不在的時候也每天在腦海細細回想。連在帳篷外傳來的呼吸聲也是他最熟悉的。
絕對沒錯,雖然只是影子。
伊邪那岐欲見其妹伊邪那美命,遂追往黃泉國。方伊邪那美命自殿騰戶出向之時,伊邪那岐命詔:「親親吾妻,吾與汝所作之國未畢,故望汝歸返!」伊邪那美命答:「憾哉!君不速來,妾已於黃泉戶喫食黃泉火所煉之食矣!然親愛吾夫特此來訪,誠惶恐之至,故妾亦欲歸,且令妾與黃泉神相論,此時內切莫視妾!」
他很想衝出去,把對方緊緊的抱住。可是他卻立刻發現了自己無法動彈,像被施展了定身術那樣,動也不能動。
影子依然在,呼吸聲依然不停的循環。
他幾乎就要哭了,想要開口呼喚,卻發現連發出一個音也沒有辦法。
忽然那個影子的頭動了一動,像是在搖頭。然後手也有了動作,那手貼上了帳篷,出現了一個手印。
只是那手印沒有其他的動作,良久之後,手縮回手印慢慢消失,像是有些不捨。
然後人影再動,手指向一個方向,同時間營火熄滅,外面重歸一片黑暗。
他依然無法動,卻只有眼淚不停流下來,直到他累得睡著。第二天起來,平靜得就像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楞了一下,他一發現自己能動了,就不顧一切似的往記憶中那影子指的方向跑去。
不知道跑了多久,他看見了一樣事物。一副上吊的骸骨。
“為什麼要分手,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不愛你了。”
他不應該撒謊,他應該坦白,他應該告訴那人自己在面臨了怎樣的問題,讓那人自己選擇,而不是自以為是的不想讓他知道擔心這種幼稚的想法。他甚至沒有給那人選擇的餘地,一心以為這是為他好,都是為他好。卻不知道他連別人關心他的機會都不施捨。
現在才想起那人告訴過他樹海的傳說,所以他才想到樹海這個地方。
他一直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多遠,直到他跑到了一個空地。
就像是森林裡面被挖空的一部分,那個那個圓形的空地沒有任何一顆高聳的喬木,只有一片綠蔭,明明沒有任何人為的部分,卻覺得是造化刻意的傑作。
上方透進純潔的光柱,照亮了那片綠茵,最奇特的是,中間長了一朵盛開的百合。
那百合感覺是如此的純白純潔,圍繞在空地外的喬木卻吊著一具又一具自殺的白骨。而每具白骨都面向著那朵百合。
他一看到這景象,就往其中一具白骨奔去。稍微一扯,就扯斷了腐朽的繩索,掉了下來,他狼狽的接住,可是骸骨都幾乎散架,手和腳的骨骸都掉了一地,他只有抱住那僅存的部分。
當思美人,身藏膿血,百年之後,化為白骨。
雖然只剩下一副白骨,可是他是知道的,他身上的衣服雖然已經腐朽撕裂褪色,可是他還是認得的。這衣服是他送的,領口的位置繡了他的英文名字,儘管衣服面目全非,那部分還是保留了下來。
他只能哭,而且哭得撕心裂肺。眼淚一滴一滴的流下,滴在白骨上。
他哭因為他不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能做什麼。所以他只能哭。
可是哭泣和笑容一樣,都不是恆久的,他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天已經黑,月星高掛。他的哭聲漸漸變小。
他默默的把散在一地的骸骨撿起來,然後就地挖洞,將骸骨放下去埋好,比較特別的是他將骸骨的頭頂面向那朵空地中的百合。
他從森林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七天,剩下的時候,他也幫住把其他的骸骨也埋好。
他一走出森林的時候,還嚇著了當初遇見的老伯。
“你還活著?”老伯驚訝的說。
他只是慘然的一笑,默默的離開了這一片樹海。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
他回到了現實世界,開始做了一些事情。
他默默的把那千瘡百孔的公司轉賣,將剩下的錢都分給了欠薪的下屬們。申請了破產。
他回家告訴雙親與妻兒他是同性戀的身份,辜負了他們的期望。父親生氣的把他趕出家門,下了恩斷義絕的絕言,他不再是家裡的一份子。妻兒傷心欲絕,帶著兒子回娘家生活,明言永不相見。妻子到最後還對著他怒吼:“你就不肯說多一些謊話!”
他家產全部變賣用來還債,將一部分的錢匯給了雙親和妻兒,然後只是短信了他們四個字:“聊表心意。”
他之前已經確診患上了第二期胃癌,現在幾乎每個星期都需要去公立醫院掛號看病。所以他極需要一份工作能夠足夠付這掛號診病的費用。
好事是,他找到了一份工作。
“您想要進這片森林嗎?”他叫住一個揹著露營工具的年輕人。
“去露營。”年輕人這樣回答他。
“是嗎?希望你真的是露營,我是這片森林的巡邏員,你有什麼事可以找我,我就住在那邊。”他指著旁邊那木板搭就的管理處。
“請別管我。”年輕人冷冷的丟下這一句,然後就遁進了森林的深處。
他看著這片彷若無窮無盡的樹海,忽而一抹白影飄過,好像有一個小女孩跟著那年輕人的腳步走去。
不過那小女孩消失前,好像回頭了看了他一下。
最後跟著遁入深處,再也看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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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6-2012 12: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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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2 04:12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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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魔
他的朋友很少,知心的也沒有幾個,不過當初他就是覺得真正的朋友不需要多,兩三個即可。
他的網友很多,他在網路表現比較活潑,因為他擅長操弄文字。在文字的世界,他健談幽默也犀利,不過現實的對話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所以,他很少通電話。
他跟朋友說,好朋友不需要天天電話聯絡說掛念,也可以長久。
他跟網友都是在文字關係,網友一旦跟他要電話,就退避三舍。
所以,幾乎會找上他的電話都不輕鬆。
“喂,是是是,可以在寬容個幾天嗎?我最近有點困難。”
“誒,不是說11號交的貨嗎,怎麼要提早在9號交,可以是可以啦,不過很辛苦的你知道嗎?”
“是?哎喲,我忙啊,不是故意不回來吃飯……家用?前兩天不是才給過嗎?”
“那個東西?還沒完成耶,那東西不簡單弄啊,你體諒體諒。”
“現在過來?好,我現在過來,你等我一下。”
“是……是……我的錯……對不起……”
他害怕了接來電,連短訊都不大願意看。怕看見了自己不願意看的事物。
雖然曾經把電話關機關了一整天,可是一旦關了電話,又害怕有更嚴重的事情會發生。
一旦有很重要的電話呢?那不就錯過了嗎?
一旦有很嚴重的事態呢?錯過了一發不可收拾來不及處理不就糟糕了嗎?
按奈不住了,就即刻重新開機,緊張的看著電話幾分鐘,看有沒有未接來電或者短信的通知。然後再次一個一個打電話確認,又再次的向對方說對不起。
就算有時候沉浸在工作氣氛中,忽然一響,手機的鈴聲就像一把尖錐刺進自己的心裡。
就像今天一樣,手機的鈴聲在空蕩的辦公室裡蕩起回音。
那時候他很煩,才月中,身上就沒錢了,只好留在公司裡面泡熱可可沾餅乾。只留下他一個人。
長久以來累積的壞心情,彷彿隨著回音重疊迴盪,他毫無預警的爆發了。
他拿起手機就一個大力往牆壁甩,“喀”的,手機機面破裂,手機殼也裂開了一個大縫,裡面的零件組件跑了一些出來。
繼續的,他的腳大力的踐踏那掉在地上的手機:“我叫你響!我他媽的叫你響!響啊!給我繼續響啊!”
踐踏與辱罵的動作持續了一陣子停了下來,看著被破壞的一團亂的手機,有一種發洩的快感。
不過他的快感沒有持續了很久,忽然他辦公桌上的電話也響起了。
有種不安的預感,他發現自己的臉上冒出了冷汗。怎麼辦?總不能公司的電話也拿來砸吧。
不過他也不打算接,反正是午餐時間,他可以當作是沒有人在公司。
他繼續站在原地,時間彷彿很漫長,電話的每一響都彷彿把時間停滯住,拉扯著空間的流動,讓他無法動彈。
電話響聲再次的停下來的時候,他緊繃的肌肉才剛要放鬆下來。
緊接著隔壁另一台電話又響起了。時間配合得剛剛好。
就像是剛剛那台電話裡的惡靈轉而去附身旁邊的電話似的。當他這樣想的時候,那電話鈴聲就彷若變成了尖銳的嘲笑。
他發現自己的聲音都發抖了:“我……我是不會被你嚇到的!”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嗶嗶嗶嗶嗶嗶!”
在同一時間,辦公室裡所有的電話都詭異的響了起來,聲音交響,震撼了這原本靜默的空間,也阻斷了他剛才狂妄的發言。
他嚇得倒退,背脊貼在牆壁,不敢相信現在的事情。他恐懼得用雙手蓋起耳朵,試圖掩蓋自己的聽覺,可是響聲就好象附骨之蛆般從手指間的縫隙隱約的鑽進耳朵。
電話一直在響,他不知道已經響了多久,因為每一秒都好像一輩子這樣長。
混雜的鈴聲在他的耳朵聽起來越來越大聲,充斥著,填塞著他的耳朵。
他忍不住嘶吼:“夠了!我聽!我聽總可以了吧!”
忽然,吵雜的響聲赫然而止。
只剩下一台電話在響,就是原本第一台在響的那台。
他戰戰兢兢的接起了電話,顫抖著聲音:“喂?”
沒有聲音。
“喂?”
“喂?”
“哈咯?”
“給我說話啊!”他用高聲來掩飾著自己的惶恐不安。
“呵呵……”電話那頭只輕輕的傳來這樣若有若無的低笑聲。
“你笑什麼!不準笑!不準給我笑!”他失控了,大力的扯斷電話線,也把這電話往地上砸。然後第二台、第三台,直到自己部門的辦公室所有的電話都被砸爛。
他彷若虛脫的坐在地上,他知道自己的行為跟瘋子沒什麼兩樣。
別再來了,別再來了。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瘋的。
可是無論是命運還是他們都沒有放過他。
“嗙嗙嗙嗙嗙嗙嗙!”從部門辦公室大門傳來粗魯的拍門的聲音。
他驚惶的看向自己部門的辦公室的大門,被發現了嗎?
他轉頭,從辦公室的透明玻璃門看出去,空無一物。
可是那不祥的“嗙嗙嗙!”依然不絕於耳,可是從辦公室看出去,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
那,是什麼東西正在敲門呢?
“不要!不要!”他大力的蓋著自己的耳朵,無助的大喊。
逃離!他需要逃離!
大門已經被那可怕的敲門聲佔領了,不能,不能。
對,公司不是有一個後樓梯嗎,走哪裡不就行了嗎?
逃!逃離這個地方!
他不顧一切的往後樓梯跑去,在高達20層樓的後樓梯,一直往下跑,約往下跑越暗。
就像往地底延伸似的。
“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用手機打給他問他有沒有什麼需要外帶給他而已,只是因為沒有發現接通了,跟同事說笑兩句之後,還沒有開始說話,就聽到他發瘋般的大吼。”女同事A這樣說道。
“然後回來就發現公司的電話全部被砸了,後樓梯的還開著。”男同事B作證。
“然後……然後在下面幾樓的後樓梯就聽說有死人了……”女同事C的表情看起來很驚恐,因為她本來就坐在他的旁邊的:“下去一看,就看見他的屍體了。”
“聽說他是在跑後樓梯的時候失足摔斷頸項而死的……”女同事不安的拉住男同事B的袖子。
閉路電視全程拍下他的行為,砸爛電話的行為,害怕驚惶的表情,一覽無遺。可是閉路電視並沒有錄音功能。
所以,沒有人知道這無聲的錄像中還隱藏著什麼。
說不定連他,也搞不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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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7-2012 11:58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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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65# 12341234
我喜歡這篇心理驚悚的,嘿嘿。
電話鈴聲如何在主人公的心裏化作恐怖的幻覺的部分形容得入木三分啊。
但一點挑剔(其實根本只是雞蛋裏挑骨頭),主人公也死得太平常了一些;如果就這樣失蹤的話倒讓人猜疑他是否被困在另一個空間裏了——〉那個“幻覺”電話鈴聲來自的空間。當然,這樣就變科幻了,呵呵。
有一點靈異又帶濃厚心理驚悚色彩,寫得很好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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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4-7-2012 12:3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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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12341234
我喜歡這篇心理驚悚的,嘿嘿。
電話鈴聲如何在主人公的心裏化作恐怖的幻覺的部分形容得 ...
Irumi 发表于 3-7-2012 11:58 PM
其實一部分是想盡快寫完(想要盡快填完所有的坑)所以某些部分沒有繼續/細心經營是真的。就個人而言,我覺得還寫得不夠驚悚。
你說的部分其實我寫到像往地底延伸那邊我是有稍微想過。不過由於我堅持要給主角一個現實的死法,所以就這樣保持就好。
謝謝你的評語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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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6-7-2012 04:53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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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41234 发表于 3-7-2012 04:12 PM
他的朋友很少,知心的也沒有幾個,不過當初他就是覺得真正的朋友不需要多,兩三個即可。
他的網友很多,他 ...
喜歡那種慢慢抓緊心臟,或者是眼睛被尖銳的東西對著然後身體往哪個東西慢慢下沉的恐怖感覺。
營造的氣氛很到位,懸疑是看字的人才覺得足夠。
雖然說穿了就沒那麼恐怖了,但是意境很恐怖。
數字先生一樣,工筆有到,形容詞帶動的氣氛也可以跟深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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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7-2012 12:00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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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司馬摘傳奇-花神摘舞》
因為我實在沒讀過武俠小說,如果說這寫的是武俠小說。
我只能說,這是我第一次讀武俠小說。
因為沒有讀武俠小說的經驗,但看這短篇的內容,我是覺得還ok的。
先談我認為的優點:
1,在《司馬摘傳奇-花神摘舞》裡,三篇都有下小標題:白玉觀音、賊書生、被騙的慕容鵬,下小標實際上不容易的。對於白玉、賊書生、我都滿意,但是被騙的席慕容 或許能改個叫:席中有詐之類的@@我覺得更有古韻的問道。畢竟樓主想營造的是一種古文式的氛圍。(從用詞、與對白都看得出來)所以,我覺得在設小標上,大概還是蠻對味的。
2,不論劇情,我覺得故事情節很緊湊,連續性強。這是對於沒有時間的人來說,也相當好的可讀性文章。這點我是非常同意的。
3,就故事內容而言,雖然我沒看武俠小說的經驗,但我覺得整篇作品給我留下的遐想空間蠻大的。每個角色關係都弄得清楚,這樣交代給讀者,就容易明白,也不需要特別花時間去思考各角色的關係。這點處理上也是很棒的!
現在則談些,我認為可以在改進的地方。
1,不論是不是寫事實,有些東西還要是要做點功課的..... (可能我歷史系的關係)我不一定認為武俠小說要根據歷史,但是有些東西是不能亂改的。就像,慕容 這個姓氏。事實上,這個姓氏是胡族的貴族,在魏晉南北朝時期,是屬於 燕 這個小國。我記得金庸也有用這個,慕容、還是孤獨,那些都是胡族,所以在江南就太牽強了...因為江南 在整個魏晉南北朝都完全是漢人政權...... 或許這是歷史問題,對故事影響不大。
2,可能是短篇小說,我覺得可以花些文字去暗示大概的時間,就好像某個當時特定才有的茶具,如果按故事,作者可以想像那個觀音是那個時代特有的東西。(不一定要依照歷史)但是能大概虛設一個時間總是好的。
大概是我個人的心得,因為實在沒讀過武俠小說,真的不知怎麼評價。但是雖然只有對話,可是角色性格鋪敘得還算成功,但或許能更凸顯各角色的性格。因為時間關係。我看一天只能讀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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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7-2012 11:1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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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冀 发表于 31-7-2012 12:00 AM
回:《司馬摘傳奇-花神摘舞》
因為我實在沒讀過武俠小說,如果說這寫的是武俠小說。
1,在《司馬摘傳奇-花神摘舞》裡,三篇都有下小標題:白玉觀音、賊書生、被騙的慕容鵬,下小標實際上不容易的。對於白玉、賊書生、我都滿意,但是被騙的席慕容 或許能改個叫:席中有詐之類的@@我覺得更有古韻的問道。畢竟樓主想營造的是一種古文式的氛圍。(從用詞、與對白都看得出來)所以,我覺得在設小標上,大概還是蠻對味的。
其實,這是中學時代的作品……
小標什麼的,當時還小寫的時候沒有什麼注意啦,就憑著一股打雞血的feel。(啥)
1,不論是不是寫事實,有些東西還要是要做點功課的..... (可能我歷史系的關係)我不一定認為武俠小說要根據歷史,但是有些東西是不能亂改的。就像,慕容 這個姓氏。事實上,這個姓氏是胡族的貴族,在魏晉南北朝時期,是屬於 燕 這個小國。我記得金庸也有用這個,慕容、還是孤獨,那些都是胡族,所以在江南就太牽強了...因為江南 在整個魏晉南北朝都完全是漢人政權...... 或許這是歷史問題,對故事影響不大。
其實我要重申這是中學時代的作品……(變藉口了!)
我後來也發現了慕容是鮮卑大姓,知道的原因是因為小冲“威皇帝”~只是當時的確沒有去處理這類型的考據問題,或根本沒想到需要去考據。因為武俠小說有他的另一份考量(如閱讀爽快,俠氣,氣派等等)某一些大姓會常被用如慕容、司馬、東方、獨孤等等。如金庸的《天龍八部》就直接創造了一個江南姑蘇慕容家(雖然當中的慕容复設定的確是前燕國皇嗣),這我承認這讓我有“慕容屬於江南”的繆誤認知。而這類的繆誤認知都會出現在大部分武俠小說中。如武當山一定是數一數二的大派、蜀山一定是劍仙修煉的地方。畢竟,前人有這樣的設定,而我們這些從迷而寫的人自然而然會把其延續下去。畢竟,連江湖、武俠等的存在也是近乎虛構的不是?(笑)
2,可能是短篇小說,我覺得可以花些文字去暗示大概的時間,就好像某個當時特定才有的茶具,如果按故事,作者可以想像那個觀音是那個時代特有的東西。(不一定要依照歷史)但是能大概虛設一個時間總是好的。
寫的時候的確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有時候不故意著墨也是為了怕有考據錯誤而擺烏龍。不過你說的是對的,只是我可能會在有必要牽涉到史實的體裁中才會下時間處理吧。我以前就擺過一個烏龍,全中國稍有貴氣的人都在用景德越瓷(反正好瓷就是景德鎮出的就對了)而沒有發現到唐代為止也有分“南青北白”的說。可是從通俗認知來說,景德鎮瓷就是好瓷,貴氣的模樣。若貿然提邢窑白瓷的话,就可能要多做註解,這時候就要看取捨了。
大概是我個人的心得,因為實在沒讀過武俠小說,真的不知怎麼評價。但是雖然只有對話,可是角色性格鋪敘得還算成功,但或許能更凸顯各角色的性格。因為時間關係。我看一天只能讀一點。
沒關係,慢慢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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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8-2012 05:4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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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那你中學時候就蠻會做『大框架』了。不想我,只會拼命地寫。呵呵。(笑)那我還真不應該太歷史...呵呵,畢竟是小說嘛。說實在前人的武俠怎麼寫= = 我真不知道.....我還是第一次讀武俠。(就你這篇)我家的書架上是有金庸系列的作品啦....但那時才拿(應該是神鵰俠侶)翻兩頁,我就不想看了= = 感覺太無趣了.....不喜歡武俠小說的男孩。(我真不明白,指我自己...)你這樣說瓷器,我倒覺得你是對的。畢竟武俠小說,太華麗會變得很奇怪(我好想自己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呵呵,不過時間這種事,不用太根據歷史啦,可是放個大時空,例:在唐朝,就只指出唐朝,不用那麼分明。這樣我想就夠了。除非是指明:紀實小說,那倒例外。呵呵,我好像又隔了個星期才又回來。晚上有時間看下一篇。 時間啊!時間,上帝真的很公平,每個人只有24小時。沒多沒少,都一樣。呵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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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8-2012 11:2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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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冀 发表于 7-8-2012 05:47 PM
呵呵,那你中學時候就蠻會做『大框架』了。不想我,只會拼命地寫。呵呵。(笑)那我還真不應該太歷史...呵呵 ...
可能看得小說多,自然就會潛移默轉一些編排方法吧。
那等待你的感想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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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8-2012 04: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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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上)
在最近的一個聚會中,朋友問起我的近況。
“迷上了裁衣。”我這樣回答,想起那一大疊網購回來的裁衣書籍,和那一大匹布,正安排著時間要為自己裁一套衣服。雖然未必會成功。
“裁衣?是怎麼一回事?”這話題似乎引起了朋友的興趣。問了好一些細節。其實不外乎是對外面的衣服不甚滿意,想要弄一些特別的小設計,即是自己的,成本也便宜,要的只是一些訓練,時間和手藝而已。再來往了幾句之後,朋友要求我幫他也做一些東西,我也婉拒了。
只是到後來朋友也跟我明言,其實他一開始想要問的不是這個。他問起了我的私生活。
傳言都傳到朋友的耳邊了嗎?我想。
“這狀況向來都在我們圈子都很普通吧。”我這樣說。
“可是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啊。”朋友訕訕的說:“你這樣我會很不習慣的。”
“你這種叫精神潔癖哦。”我失笑:“難道你已經不當我是朋友了?”
“我不是這種意思啦……哎喲……就心裡覺得怪怪的啊……”
“好啦,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你就當我只是換了一個生活方式咯。好不好?”我給他一個友誼的擁抱,拍拍他的背後。我相信這朋友只是擔心我,並不是嫌棄我。
在這段日子,我學會了“約炮”。簡單來說,就是在手機或者社交網路上尋找一夜情。
每天我都找一個或不止一個的炮友,來我的家,然後瘋狂的做愛,一次、兩次、甚至三次。
“這樣你們在街上遇到都不會尷尬麼?”朋友這樣問。
“怎麼會。”況且我連他們的樣貌都沒記住。
我努力的回想,每個人的面容都模糊得像一片空白。
就像是用了一把剪刀把記憶中的他們從頸部以上都剪掉似的。
X X X
回到家剛洗完澡,只穿著那棉質的抽繩長睡褲,正掏股我那一些布匹的時候,門鈴就響起來了。我略一思量,想起今天也有約了一名炮友。真擺了個烏龍,明明都有聚會了,還在約炮友。想了一想,約炮好像變成了每天的例行事項、習慣。
走去開門,就看見一個男人出現在我的面前。挺拔的身材,精悍的腰身。
我知道他的名字叫大衛,已經約過好幾次了,因為我真的好喜歡他的身材。只是就算他現在大剌剌的站在我面前,我對他的面容還是感覺一片模糊。
這一瞬間,我感覺我的心靈有病了,可是又不甚在意。或者說我想讓自己不在意。
就像是腦袋深處一塊無法治愈的腫瘤,與其將其強硬摘除,還不如苟延殘喘。
“嗨。”大衛對著我綻放笑容,或許那其實是很纏爛的笑顏吧。可是在我的眼中,笑容卻彷若變成了幻象;難以解釋的,我就無法把那翹起的嘴角認為成笑容。
“不好意思哦,其實我忘記約了你了。”我牽起他的手,將他領進房子:“我有些事情在忙,沒關係吧?”
“沒關係。”他好脾氣的說。
“要不你把這裡當作你的家一樣吧,客廳坐坐,飲水器就在廚房。”反正他本來連我的床都上過了,錢我又習慣放在銀行:“你要隨便走走也沒有問題,我需要一些時間。”
把他晾好了,我就回我的書房繼續掏股我的布匹。畢竟不是專業的,所以並沒有購買昂貴的裁剪模型。就把布往自己身上罩著測量,這也合理,本來就是做給自己的而已。
專注的往鏡子的自己看,將布東拉一塊,西扯一下,測試合身的感覺。好一段時間,才從鏡子的倒影中發現大衛倚在書房門口看著我量身。不知道他站那裡多久了,我有點小尷尬的對著鏡子倒影中的大衛一笑。
他動了起來,慢慢的走向我,最後走到我的眼前。
他的雙手手掌從布的隙間鑽進來,他的手掌很大很溫暖,觸摸著我的前腹緩緩的滑進后腰,然後從後輕力的把我推近他的胸膛。一瞬間曖昧的氣氛,讓我不自覺的呼吸粗重起來。
他的臉龐慢慢的湊近我的臉龐,我們的鼻尖互相在彼此的肌膚上若即若離的摩挲試探,試著探求一個感覺最好的時機。像是一支探戈,太快顯得急躁,太慢不夠熱情。彼此都在尋找和給予共同的攻陷時機。隨著我們的呼吸越發粗重,嘴唇的距離就越靠近,最後雙方的嘴唇互相接觸的電光石火間,點燃了那聚集且濃膩的慾望。得到了互相通行的信息,貪求的感受彼此溫軟的的觸感。
他的輕吻是溫柔的,一開始只是輕輕的含著著我的嘴唇,然後慢慢的吸吮品嚐,就像我的嘴唇是世上最美味的東西一樣,然後我們的舌尖互相觸碰、吸吮。把對方的嘴唇往自己的嘴唇按,就象是要把兩方的嘴唇融化在一起似的。
在此刻,我才能從這真實的觸感中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並不是一個人;真的有一個人正要或粗暴或溫柔侵入佔有我的身體。
雖然那感覺隨時就像稍後噴出的高潮一樣稍縱即逝。
吻著途中,我不小心的一督,看見了自己的倒影。我不知為何的忽然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將他推開。他顯得有些錯愕,我也喘著氣,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有些不安的摸著身上這匹布,摸著摸著,忽然有個想法。
我把布蓋上他的臉,眼睛、鼻子。那一瞬間,他變得什麼都看不見。黑色的布在鼻尖處為臉龐畫了一條橫線,將以上的部分埋葬進那能掩蓋一切容貌的黑暗中。
只剩下那因為互相按壓吸吮而變得鮮紅欲滴的嘴唇。
我隔著布細細的撫摸他的臉龐,然後雙手連布抓住他的頭髮往自己的方向拉,再次將我們的距離貼近。
再次的將我的嘴唇按上他的嘴唇。
再次貪婪的吸吮。
再次把他的臉容無情的裁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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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2 03:35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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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 - (中)
那塊黑布還留著,用來剪了一件無袖帶連帽的浴袍型睡衣。舒適的剪裁,雖然流線等的不夠好,針腳方面也並不專業,看得見一些坑疤。不過穿起來舒服就好。除了那套帽比較麻煩,其餘也不算難做,不要考究專業性就行了。而剛好睡袍也不是穿出給大眾看的衣物。
雖然上次在與大衛的交歡中已經某程度的把這黑布弄髒,不過也照樣拿去裁了。當然裁好了之後還是仔細的拿去洗了一次。
或者我需要重申我並不是裸露癖,我只是喜歡在自己的空間比較沒有拘束。所以,當我裁好了這件睡袍的時候,我就每天只是披著這件睡袍在自己的家走來走去,裡面什麼都沒穿,有時侯甚至連繫帶都不綁,就任由自己袒胸露臂的走來走去。
所以雖然這是第一件不成熟也不完美的成品,卻是往後的時光中與我最親密和依賴的存在。
就像今天晚上,我也是穿著它跟一個第一次見面的炮友做愛。雖然臉容依然是一片模糊,穿著這睡袍就會難免的想起大衛。想起大衛的進攻是溫柔的,而眼前這男人則是雕悍的。他炙熱的慾望頂著我的蕊心,正是衝鋒前的試探。就像是一把嗜血的騎士槍正要刺穿掏弄我的身體,準備享受那征服帶來的原始、野性的快感。
而我也不否認,我喜歡那被洞穿、血肉彷若被瘋狂攪拌、被猛烈沖頂的強烈觸感。
“快進來,進來。”我喘著氣,在他的耳邊呼喊:“幹壞我,幹死我。”
快,要不我就要被溺死了。
他就像抓到狩獵時機的野獸,低吼了一聲,大力的挺進衝破了所有的障礙。撕裂了我的那薄弱且不設防的堡壘。
我低聲的呼喚、呼救。卻換來了他想更征服我,充滿着破壞慾似的抓住我的腰、提起我的臀,暴力的配合他的腰肢的動作,更用力的挺進我的身體。
我持續無法組成語言的浪叫、求救。卻不希望他停下動作。
他注視着我,腰肢的動作並沒有停歇:“你這睡袍讓你很性感,我很喜歡你這樣穿。”
他這樣問,又讓我想起了大衛。不過我還是用一個激情的深吻回報他的讚美,然後用力的抱住他。
“你的名字……”我在他的耳邊呢喃:“讓我叫你的名字。”
“……”他明明說出了語言,可是我聽不懂;我很清楚他清晰的說了一個名字,可是我就是無法知道他的名字。
我的靈魂已經藥石無靈了嗎?我連他的名字都裁了。
“不管,你一定要幹死我,幹一次、兩次、幹到我死為止。”我輕咬著他的耳垂,這時我們的肌膚互相磨蹭,雙方的汗水因為運動和體溫濕滑淋漓在一起,散發出不好聞卻性慾的芬芳:“要不,我不讓你回家。”
幹死我吧,如果你做得到。
我寧願吊著一口氣,也不想敗給空虛。
X X X
最近家的對街開了一家咖啡店,最大的特色是二十四小時營業。早午晚餐都有供應,至於深夜時間因為廚房已經收伙,所以只提供一些不用烹煮的簡餐和小點心。
不見得生意特別好,不過蠻適合像我這些沒啥事也沒啥地方溜達的人的一個落腳點,所以據說有好一些固定客人。尤其是我深夜常常失眠,我就會過去找一個靠落地窗的座位,倚著沙發,聽著店裡播放的藍調和巴薩諾瓦,看著深夜無人搭乘的計程車的車燈孤單的呼嘯而過;看著酒醉的人孤獨的走在路邊,無意義的自言自語、嬉笑怒罵。輕啖一口熱奶,雖然還是看到有人在半夜喝咖啡,可是我還是想要能睡著的。我通常都會在裡面呆得開始睏了才結帳離開。
是夜,忽然從夢魘中醒來,拿起手機來看,刺眼的光亮顯示著現在是深夜的一點。
下意識的摸了一摸雙人床旁邊空蕩的位置,想起今天約的炮友在完事後就因為有事情回家了。
其實向來沒有幾個炮友會在對方的家過夜。基於約炮這事必須乾淨利落沒有留手尾,他們有一定的“職業道德”和“潛規則”。我是不介意炮友在我家過夜,至少在我因為夢魘驚醒的時候,有個人肉抱枕可以抱。
而這樣的夜晚,我都是下那家咖啡店排遣寂寥。
下到去,選了一樣的座位,點了一樣的飲品。只是服務生給了我一個小驚喜,就是今晚的廚房有開伙,可以煮一些簡單的食物。好奇詢問之下,原來今天老闆有在,所以老闆自個兒就順便開伙煮飯了,當作服務大眾。還說不依餐牌做菜,你想吃什麼只要做得出來都可以煮給客人。
“噯,這不就變成咖啡店版《深夜食堂》嗎?”我笑說:“讓我想一下。”
服務生先去弄我的飲料,我就趁這個時間想到底要吃什麼,只是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原來並不是每個人都像《深夜食堂》那般,知道自己要些什麼。
等到熱鮮奶端上了,我就略帶尷尬的跟服務生說:“我想不出要吃些什麼耶,我只知道自己想要吃一些有家常味道的東西。”
“這樣嗎?”這服務生倒是熱情:“我幫你問問看老闆好不好?”然後就跑進廚房一下子,再跑出來。
“我老闆說,你不介意的話,菜色由他決定,可以嗎?”
我想了一下,也無可不可,就禮貌的說:“可以,那就麻煩你了。”
只是等了莫約10分鐘,簡餐就熱騰騰的送上了。
看了一下菜色,是一碗飯,水蒸蛋,清炒肉絲蓮藕,青紅蘿蔔湯。我詫異,先不論水蒸蛋,光是白飯就不是10分鐘就可以煮到的。尤其那青紅蘿蔔湯,光味道跟湯色,至少也要褒個4~5個小時。
“除了水蒸蛋,其他都是老闆今天帶來的便當。”服務生小聲的對我說:“老闆將便當分了一半給你,還叫我不要告訴你。”
我受寵若驚:“那怎麼好意思呢?這樣不好吧?”
“噯,反正分也分了,你這樣退掉也怪不好意思的。”服務生解釋道:“你就吃吧,我老闆手藝不錯的哦。”
我只好恭敬不如從命。不過那半份的老闆便當真的很好吃,尤其是那湯,真的有下心思去煲。我喝得出來,因為那跟我媽煮的很像。
自從搬出來後,就沒有喝過了。每次喝到這樣的湯,我都分外的珍惜。就像現在我捧著那湯碗從手心感受著那溫度,小口的啜飲,細細品味。暖身也暖心,也帶著一些唏噓。
媽,雖然我愛的是男人,可是並不代表我不愛你。可是,當你知道我愛的是男人,你卻無法再繼續愛我了。我只好繼續全心全意的去愛男人,儘管弄得自己遍體鱗傷。
我的人生中,曾經逼不得已的裁掉很多東西為了去成就自己心目中的期望,而當中也包括親情。
那老闆便當其他的部分我只用了十五分鐘就吃完了,不過喝完那碗小小的湯我卻依依不捨的用了半個小時。
最後,我雖然想好好的跟老闆道個謝,可是最後我並沒有這樣做。
因為在老闆出來吧台工作的一段短短的時間裡,我看見了老闆那一片模糊、無法辨識的臉。
我趕緊將臉別向外邊,當作自己沒有發現他、他也沒有發現我。
直到我從玻璃的倒影中看見他再進入廚房了,我趕緊的結帳,然後請服務生帶一個感謝的口信給他的老闆。之後我就從這咖啡店逃離,深夜開始下起淅瀝細雨。我沒帶傘,只好感受著低溫冒雨回家。然後思緒一直環繞著以後還能不能再光顧那家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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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
发表于 1-9-2012 03:37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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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 - (下)
回家之後,草草的換了那濕透的衣服,重新披上了那件黑色睡袍。坐在客廳聽著外面的雨聲,忽然覺得很空虛。或許是低溫,也或許是我討厭自己那逃離的動作。我逃離太多事物,而幾乎每一件事物都會讓我感到不愉快。
看了一下時鐘,凌晨兩點十五分。我不確定這時間點還有沒有人願意甩我,而我準備自私的把他們從夢鄉拉出來。我隨意的打開手機的通訊錄,然後選擇了大衛的手機號碼。
只有他從來不會拒絕我。
“喂?”太好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清醒,至少我沒有殘忍的打斷他的美夢。
“要幹嗎?”我單刀直入的問。
“現在嗎?”他這樣問。
“是的,現在……”當我這樣回答的時候,我在話筒那邊聽到一些音樂。那是一首巴薩諾瓦,我還蠻熟悉的。
因為那是那間咖啡店裡常播放的一首歌。正當詫異中,之聽見大衛的聲音從話筒中平靜的回答:“好的,我現在就過來。”
然後他就掛了我的手機。之後我努力的回撥,他都沒有再接來電或回電給我。我懊悔極了,現在才意識到我這行為是多麼的不明智。就算多寂寞空虛,本來就是要躲人的,怎麼轉個頭又去找人呢。還中樂透般的一打就中。
只是大衛就好像不讓我喘息般,還在懊惱當中,門鈴就響了起來。本來是不想應門的,可是門鈴聲一直不斷。
在這樣下去會吵到鄰居的壓力下,我無奈的去開門,一邊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更平靜。
雖然那臉容依然是模糊一片,可是那裝束我是認得的。
我確定大衛就是那分我半個便當的咖啡店老闆。
”我認得這布。“大衛看著我那黑色睡袍:“你拿來剪了一件睡袍嗎?很好看。”
“你是故意的吧?”我才不管他問些什麼,我現在只想質問。從他不接我的來電,到他故意一直按門鈴逼我開門,就是不想給我拒絕的機會。
難道他就不知道他已經違反了炮友間的潛規則嗎?
大衛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將手抬了起來,搖晃了一下手抓著的湯罐:“剛溫好的。”
“你是故意要我出醜的吧!”我不顧會吵到深夜中的鄰居,對著大衛發難:“你就知道那是我,你就知道我離開就是要躲你!那你為什麼還要破壞潛規則?”
我們大家總是避免互相了解,誰也不想被看見脆弱和齷齪的一面。現在的我就像被活活的扒開我那辛苦畫出的慘白皮囊,被逼著讓人鑑賞自己體內的血腥與膿毒。
他不顧我的狠瞪,也不多解釋,只是將我摟個滿懷,將我的頭埋向他的胸膛。他的擁抱總能讓我平靜,我猜想他也很明白這點。我聆聽著他的呼吸,仔細的感受他的氣息,也慢慢的沒有像剛才那樣不安焦急。
“別以後不來我的店,求你了。”大衛這樣說:“你一定要來。”
“為什麼?”我說:“你歡迎我?你不會拒絕我?”
歡迎我這樣齷齪,不甘寂寞的人。
“不會。”
這兩個字就像一種特赦,讓我松了一口氣,也讓我的眼淚一直無法止息的流下來。我忍不住在大衛的胸膛上啜泣,沾濕他的衣服。
大衛將我的臉托起,用手指抹去我的淚痕。而我的眼淚還是一直的流下來,還不停的哽咽。
“傻子。”大衛的語氣有點無奈,然後嘴唇印上我的額頭,然後眼睛、鼻尖、最後落到我的嘴唇。
我舔吸著大衛的舌頭,就像是探求蜜汁的蜜蚜,此時此刻就像是只能吸取別人的生命而活,無法自拔。
X X X
完事後,大衛就很快的離開了床梳洗,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湧上我的心頭。
可是,有哪一個炮友不都是這樣呢?每個都想好好的洗乾淨,不管是身體,還是關係。
曾經用性愛麻醉過的感覺,當慾望隨著那流淌一身的精液而逝的時候,也彷彿讓我三魂七魄有所缺失。
人是矛盾的,我一邊在回味著當我握著別人胯下巨大的炙熱之物細細的品味,不放過每一滴精華細細的舔淨,玩弄著那腥臊和濃稠的質感,一邊卻希望別人對我的陪伴不止是性愛;性愛中的人是瘋狂的,在赤裸的胴體互相貼膩的時候,強制剝離了我與他的距離。距離感的失去會讓一切變得迷離,對方流的每一滴汗,每一口交換和分泌,每一股只有極為貼近才能嗅得清楚的味道,都像是對方為你的付出,然後就很愉悅的全盤接受。就像大衛剛才注入深處的那一股一股的溫熱,感覺被無限的放大,腦海靈魂中就彷彿被這溫熱包裹著,那是肉慾難以解釋以及獨有的快感,這證明了對方真切的快樂與愉悅,這是直接的,不虛假的。彷彿自己也被感染這股愉悅似的,瘋狂的擼動自己硬挺的慾望,細細的感受大衛那高潮後帶來節奏的肌肉收縮,然後迎接自己的高潮。腦袋一瞬間的空白,濺得自己的胸腹臉都是精液,就像是一種另類的洗禮,暫時的洗掉那不願面對的想法與過去。可是狂歡過後呢?是否有如那歌詞所唱的那樣,只是一群人纏在一起孤單?
是我選擇這種易於裁剪的人際關係,面對這種曲終人散的時候,我又何曾、何苦擁有追求永遠的理由?
我都在裁剪,裁剪掉人生不好與難以處理的部分,然後卻赫然發現剩下的連為我那驚恐焦慮的靈魂遮醜都做不到。
所以人是無可救藥的矛盾與瘋狂的,也包括我。
當我這樣自嘲兼打定放棄的主意的時候,從浴室出來的大衛卻讓我有些意外。
他沒有像平時那樣已經著裝好準備離開的樣子,而是依然裸著身體擦著那濕漓的頭髮,擦得差不多之後就把毛巾圍起下半身,一副沒有要走的樣子。
“你不走嗎?”我一下脫口而出。
“你不如也先沖涼?“他沒有正面回答我這個問題,只是建議我做其他的東西。
我帶著滿懷的疑惑去沖洗自己的身體,再次換上黑色睡袍出來的時候,卻看見大衛依然只是圍著毛巾在餐桌那邊不知道在弄著什麼東西。
好奇心驅使我向他走進,看他在弄些什麼。
只是一碗湯,一碗熱騰騰的湯。
可是我的眼淚就這樣奪眶而出了,朦朧了我的視線。
“傻子。”大衛再次說了這句話和溫柔將我抱住,輕輕的拍著我的背。
人類不止是矛盾與瘋狂,也是脆弱的。我此時此刻才發現到,我自以為追求來賴以滿足的狂歡,卻從來都抵擋不住、也比不上別人的一點點的真心。
所以眼淚就像洗滌了我那蒙塵的瞳孔,我忽然能夠看清大衛的面目了。
大衛不是美男子,卻是溫柔的,從他的眼神就知道了。皮膚有點黝黑,可是笑容是真摯的。五官沒有特別特出的地方,可是就是這樣卻凸顯了他的笑容的珍貴。
能夠清楚的看見了別人的臉,對我的震撼是巨大的,可是這震撼是讓人開心、釋懷的。
我終於不是個無可救藥。終於不會無情的裁剪每個人的臉。
我捧著大衛的臉,細細的看,不放過任何一毫米。就算以後又無法辨認,我卻也希望能夠在腦海記得清清楚楚。
“別走,好嗎?”我這樣問,只是我猜他其實不知道我這問題問得有多深。
“不會,我不會走。”我也不知道他答得有多深,不過他至少這樣回答了。
是這樣就足以救了我,真真切切的救了我。從那名為絕望的深淵。
這樣就夠了。我緊緊的抓住那親手裁剪的黑色睡袍喃喃自語,這樣就夠了。
他讓我有了勇氣。
往停駐的時間和回憶執起利剪,剪下決絕的一刀。
這樣就夠了。
本帖最后由 12341234 于 1-9-2012 03:39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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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2012 04:0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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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你一直【情慾文】【情慾文】的說,我還有點小擔心尺度問題。
But這樣看下來,其實是還好的,主要就是Dirty Talk的部份和描繪(而且還是比喻式)的部份,但沒有那些太細節(你知道我說什麼~XD)側寫,所以okay啦!
啊不過,我沒有仔細看哦~(五行欠打)XDD
因為好懶惰,你知道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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