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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潛隱雙客 20/11/2015 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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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0-2015 07:5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宣晓宇 于 20-11-2015 07:18 PM 编辑

大家好,曉宇沉寂多年,最近偶然靈感再現,手癢又提筆了。仍然是我偏好的武俠,不過這次跟我以前寫的不同,因為加入了一點歷史背景,所以要參考的東西很多,所以應該會比較慢更新吧?希望武俠同好,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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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晚格外寧靜,畢竟天子腳下,誰敢生事!可是這原本安靜的街道,兩個身懷武功之人頭戴斗笠,正各展輕功不斷狂奔,尾隨在後還有一群身穿夜行衣的黑衣人。

兩路人馬,這一跑一追,卻始終沒有拉近距離,顯見黑衣人的輕功也不弱。只見為首黑衣人腳步不停,喝道:“高勤,寧宗天!你們還想往哪兒逃?”

如此追逐,從城內追到城外,直到來到一處樹林,只見草木縱橫,兩人借這樹林縱橫,黑夜烏雲高掛,竟然將黑衣眾人給甩開了。又跑了一會兒,終於跑出了樹林。此時突然雷聲大作,大雨竟傾盆而下。

眼看已經遠離京城,兩人甩開了黑衣人的追逐,尋路而走,終於來到一個小鎮。此時仍是大雨如豆,兩人頭戴斗笠,雨珠從斗笠點點滴下,那一身的衣服卻已濕得不成樣子了。再往鎮內走,見眼前一客棧,兩人二話不說,立即進了去。

那小鎮客棧其實極為簡陋,但總算是個避雨的好地方,兩人一進到裡面,在座的客人竟朝他們投來好奇的眼光。

兩人向小二要了裡面角落的空位,兩人才一坐下,寧宗天立即低聲向高勤道:“高大哥,你瞧這黑衣人是何來歷?”

被寧宗天如此一問,高勤登時陷入沉思,只見他眉頭緊皺地道:“他們各個武功不弱,尤其領頭的黑衣人,武功和我們不相上下,但只憑輕功卻難猜出他們是何來歷了。”

這時小二端來了酒,看著高勤與寧宗天二人,忍不住問道:“敢問客官是打哪兒來啊?眼看外邊下著大雨,不如今晚就在本客棧入宿一晚如何?本客棧還有……”

“去去去!”不等小二說完,寧宗天已經不耐煩的支開了那小二。

待那小二走遠,寧宗天接著低聲道:“高大哥,唯今之計,我看我們還是北上,然後飛鴿傳書給馬兄弟,提醒他早做準備,待時機一到,我們就……”

“別急,還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皇上派來的,我們要忍,小不忍則亂大謀。明白了嗎?”寧宗天說完,拿起酒杯正待喝酒時,客棧那殘舊不堪的門竟“碰”的一聲被撞飛進來了。

幾名黑衣人正站在門外,領頭的黑衣人朗聲大喊:“裡面的人都給我散了,我們不是來求財的,否則刀劍無眼,死了可別喊冤啊!”說話聲音內徑十足,客棧內有些是微有武功的江湖客都被這聲音震得震耳欲聾,這一聽便知黑衣人均是一等一的高手,還管他東西吃著一半,溫酒還有半壺,全都搶著從窗口逃走,竟沒一個敢經過那群黑衣人。

高勤將酒杯放下,搖頭道:“還是給追到了。”伸手作揖,道:“諸位武功高強,就不知是哪路人馬,這般與我兄弟二人過不去?”

領頭黑衣人道:“我們幾人在江湖中默默無名,高大人未必聽過,況且二位大人已是將死之人,也是多說無益。”聽那人聲音,似乎只有三十來歲。

寧宗天立即站了起來,怒道:“哼!無名小卒竟敢如此放肆,那我就先來領教領教。”

說完飛身躍起,雙掌平推,使得是一手三花聚頂掌的起手式。

領頭黑衣人見了贊道:“好!是華山派的三花聚頂掌!”語音方落,即運勁於掌,若有若無地向寧宗天拍來。

待那黑衣人施展了一手功夫,高勤見了立時站起,臉色微驚地道:“迷踪拳!你們竟是錦衣衛的?!”

“嘿嘿。高爺好眼力!”談話間已和寧宗天對了數掌,這期間看似打成平手,但黑衣人一邊對掌,一邊說話,比起寧宗天只能全神貫注地應付,高低立判。

黑衣人與寧宗天又相互間拆了數招,寧宗天趁一空隙,輕輕一躍回到高勤身邊。

“大哥,咱們這次是九死一生啦!”

“寧老弟先別灰心,依我看除了那領頭的,其他人武功應該差了一截,你我二人奮力一拼,或許還有機會逃出升天呢?”

領頭黑衣人一聽,隨機對身後的人道:“你們可聽清楚了吧?人家高大人可看不起咱們錦衣衛的人呢!”眾人聽了都亮出手中兵器,均是行刺用的匕首。

寧宗天見此陣仗,不禁搖頭嘆道:“高大哥,我們奮力一試,如果兄弟我不幸遇難,還請大哥代為照顧我那還不成氣候的孩兒。”

高勤稍微不悅地道:“說這什麼話?憑著咱二人的武功,定可殺出重圍。”.

“是啊!憑著大哥的武功,定可殺出重圍。”

“你在說什……!”高勤話還沒說完,竟被寧宗天一掌打出窗外。

“高大哥!犬兒就萬事拜託了!”

寧宗天這一下出其不意,待高勤站起來望向那客棧裡邊,寧宗天已和錦衣衛的人打了起來。眼看寧宗天在眾人之間此進彼出,招招進攻,竟是不要命的和眾錦衣衛死纏爛打,數招已過,寧宗天已經是險象環生。

『大局為重……大局為重!』高勤暗自感嘆,當下運勁于足,使上身平功力,拔足往鎮外逃走了。

這下兔起鶻落,錦衣衛眾人被寧宗天這不要命的打法弄得手足無措。那領頭見情況不對,立即閃身到寧宗天側邊,右拳虛中帶實的朝寧宗天打來。寧宗天突然感到左側真氣流竄,知道這一招後面還有更厲害的殺招,當即縱身一躍,足落在那個把高勤打出去的窗口之前。

只見錦衣衛眾人仍欲再上,領頭的突然一喊:“慢!”眾人突然停下,其中一人即刻走到領頭身旁道:“千戶!再和此人耗下去,高勤早已走遠。”

“不用你來點醒,我自由主張。”領頭的說完,接著對寧宗天伸手作揖,緩緩地道:“素聞寧爺在江湖中也是一個響噹噹的硬漢子,今日一見,果然義氣凌然。”

寧宗天見狀還禮,道:“那不過是寧某入朝前的陳年往事,倒是千戶閣下武功讓寧某深感欽佩,卻不知可否告知尊姓高名?好讓寧某死也死得明白。”

“讓寧爺見笑了,小的姓謝,草名橫權”

寧宗天心中一凜,暗道:『原來是他……原來是他……』隨即微微一笑:“好!很好!原來是謝千戶,難怪武功如此了得!”

“寧爺慷慨就義,如果我等繼續與高爺糾纏,到變成不識抬舉了。小的有個建議,只要寧爺肯借出一樣東西,我等即刻回宮復命,並保證不再與高爺糾纏。”

眾人聽了臉色微變,其中一個錦衣校尉突然插口:“千戶!這……這……”

謝橫權舉起手來示意那校尉不要再說,即刻對眾人回道:“這是本千戶散作主張,降罪下來,自然由我一人扛著。”

眼見事情似乎有所轉機,寧宗天道:“千戶大人肯放過高大哥,寧某感激不盡,就不知謝千戶想借何物?”

“小的斗膽,想借寧爺項上人頭一用!”

寧宗天聽了,緩緩呼了一口氣,道:“反正我也打不過你們,如此一命換一命,這筆買賣怎麼算都是值啊!”語畢,即一掌往自己的天靈蓋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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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0-2015 04:0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11/10/2015 更新

春天,此時百花齊放,萬物初長,在永安村這小地方,春季更顯得朝氣蓬勃。

此時有一人身穿青袍,頭戴斗笠正好路經此地,看著百姓辛勤耕作,生活倒是無憂無慮,青袍客見了,不禁暗道:『朝廷裡爾虞我詐,江湖中更是人心險惡,若有一天可以置身世外,那該有多好。』

那青袍客望向村外不遠處,幾個青年正在相互切磋武藝,似乎都是武林後生。幾個男子圍成一個小圈,圈內兩人正在纏鬥,難分高下。

“第五十次,仍是平手。”王子清在地上做了一個記號,眼前兩人方才罷手。

寧許真收起拳掌,語帶諷刺的對謝天齊道:“又是平手!謝大哥,看來要分出勝負,不只是何年何月的事情了。”

謝天齊也不甘示弱:“寧弟似乎在說我還留有後手是吧?可是你也沒有出盡全力,難道我就瞧不出來?”

燕青河從眾人中跳進圈內,道:“你們倆已經是我們當中最強的啦,早些滾蛋,讓其他人比試。子清,那天你輸了,我們今天再來。”

“不要!輸了就輸了,我不在意這些勝負。”王子清說完獨自走到一株大樹坐下,手裡拿著本書,讀得津津有味。

“我來!”

“你閃邊去啦,讓我來!”

眾人爭先搶著和燕青河比試過招,不到一炷香時分,幾個爭先上前挑戰的人全都被燕青河打倒在地。夕陽西下,眾人已經筋疲力盡,寧許真與謝天齊仍然維持不敗,燕青河也仍然是公認的第三,王子清不喜參與他認為是無聊的比武,因此仍是排在最後。

縱然是青年之間的無聊比武,但是大家因為不甘居於人下,每每比完後必會勤加苦練,各人的武功更是在不知不覺間進步不少。

青袍客在遠處看著那些青年拳來腳去,對寧許真與謝天齊更是特別留心與震驚。留心的是寧許真的武功隱隱約約有華山派的底子,震驚的是謝天齊的拳法似乎和錦衣衛的武功同屬一路。

青袍客暗自沉思:『這姓謝的小子不知和錦衣衛有什麼關係?寧小娃兒又會不會是寧老弟的遺孤?我怎麼會同時遇到這兩個人,這間中到底有什麼蹊蹺?

算了,先別想那麼多,我還是跟著那寧娃兒,看看有什麼頭緒。』轉念至此,眼見彎月初升,年輕子弟都已陸續回家,青袍客打定主意,決定跟踪寧許真回去。

寧許真獨自步行回家,腦海中不斷浮現方才與謝天齊的比武:『今天差點又因為下盤功夫不足就輸給了謝大哥,回去得再求娘親教我她的得意輕功。』沉思入迷,寧許真絲毫未察覺後面正有個男子在暗中跟踪。

正經過一間簡陋的酒館,寧許真見一滿臉鬍鬚凌亂的叫化子畏縮在酒館一角向進出酒館的人們行乞。寧許真加快腳步走到那叫化面前,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對著叫化道:“給!”

只見那叫化迅速接過,開了瓶蓋,鼻子湊近一問,不禁讚道:“好香,這女兒紅上了歲數啦,該叫老娘紅才對!哈哈哈。”說罷張口便喝,可那酒瓶太小,叫化只在眨眼功夫便把那女兒紅喝個底朝天。

“好酒好酒,可惜還是前些日子的二窩頭好些。”叫化用舌頭舔了嘴角,尤顯意猶未盡。

“死叫化,遲早被酒淹死!”

“寧少爺,叫化名喚康興同,不叫死叫化。再說了,被酒淹死,總勝過被人砍死百倍千倍,你說是不是?”康興同說完,將酒瓶扔回給寧許真,左手擦了擦嘴角,隨即又道:“怎樣?今天又是平手?”

“別明知故問。”寧許真一臉不悅地道。

康興同哈哈一笑,道:“我瞧寧少爺啊,你這腳步仍是不靈光啊,之前教你的掃葉腿法,恐怕還沒到火候,拿來踢踢泥沙還可以,真要與人過招,嗯……那還差得遠了。”

“那你再教我其他的步法,或許可成?”

只見康興同搖了搖頭:“不行不行,還是那句話,貪多嚼不爛,要學叫化的打狗拳、踢狗腳,你的火候遠遠不行。”說罷又搖了搖手。

寧許真聽了不禁心頭火起,道:“騙了我的酒喝,竟然耍賴?一點大俠的風範都沒有。”

康興同又是哈哈一笑,道:“叫化不是大俠,叫化也沒有騙酒喝,那女兒紅和二窩頭湊合湊合做那掃葉腿的學費還略顯不夠呢!”

寧許真眼見再追問下去也是自討沒趣,只得鬱鬱不樂地回去。剛要離開康興同,只聽背後康興同道:“寧少爺,出入小心啊,高手出沒,這永安村可要不平安啦。”說完雙腳一躍已上酒館屋頂,再次跳躍竟已不見人影,康興同這一露顯輕功,讓寧許真瞧了羨慕之極。

寧許真望著康興同離去的方向,思索著方才康興同不知所謂的一席話,在那裡呆了半晌,才轉身離去。

青袍客在遠處將一切看在眼裡,此時不禁皺眉沉思:『自從元軍被逼回蒙古,大明初定以來就鮮少見到丐幫人物,怎麼如今在這個默默無名的小村也會遇到丐幫人物?此人深藏不露,更洞悉我的存在,看來我得更小心些了。』眼見寧許真已慢慢走遠,青袍客將斗笠拉得更低,遠遠地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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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0-2015 07:5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16/10/2015 更新

永安村向南不遠處坐落一簡陋小屋,屋內一中年婦女正在來回踱步,不時還望向門外,臉上盡是一副著急的模樣。

“娘親!孩兒回來啦!”寧許真話音方畢,便到了家門口。

中年婦女正是寧許真的母親,那曾經在江湖中受人敬仰的華山女俠——孫雪寒。只見孫雪寒站在門口,對寧許真道:“都什麼時候了?現在才捨得回來?娘親和你說多少次了,在家裡多多用功,別老是去那村子和其他小孩鬧在一起,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上進一點?”

寧許真聽了,立即反駁:“娘親,孩兒每日都有照你的吩咐勤加苦練,娘親教的那些基本功,孩兒早就練得爛熟,倒是娘親老是教那些粗淺的武功,孩兒武功從此停滯不前都是娘親造成的!”

孫雪寒臉色突然轉怒為和,略帶憐惜地道:“唉,娘親何嘗不想將這一身的本領全都傳授於你?只是你不是華山派的弟子,娘親擅自教你那些華山派的基本功已是對你外公莫大的不敬,若再傳你入室武功,娘親便永遠是華山派的罪人了,你能了解為娘的苦衷嗎?”

“說來說去又是那幾句,我早就聽膩啦!”寧許真說完便一臉氣憤地進入屋內,獨留下孫雪寒站在門外。只見孫雪寒抬頭仰望那彎月高掛,似乎頗有心事,想到深處不禁長嘆一聲,眼角幾滴淚水不自覺地流下。

“孫女俠何故仰天長嘆,莫不是有什麼心事放不下嗎?”屋外不遠處,一男子一身青袍,頭戴斗笠正走向那簡陋小屋。

孫雪寒正想得出神,竟然沒發現附近竟然有人。只聽那人一語道破自己的身份,不由得大吃一驚,但耳聽那把聲音似乎有些耳熟,不禁暗自尋思:『我退隱於此從來沒有任何人知道,此人到底是何來歷?』

“弟妹莫慌,是我!”青袍客說罷將斗笠摘下,孫雪寒見那青袍客約莫四十來歲,眉毛上揚,髮鬚微見灰白,一張四方臉略帶風霜。孫雪寒見了不禁脫口道:“高大哥!”

原來那青袍客正是數月前與寧宗天一起逃出京城的高勤,孫雪寒左右顧盼,卻不見自己的夫君寧宗天,不禁問道:“寧大哥呢?”

只見高勤低著頭,神色非常感傷地道:“弟妹,做大哥的沒用,沒能保護好你的夫君,寧老弟為了保護我,已遭人毒手。”

孫雪寒聽了險些失足跌倒,但她不愧為一代江湖女俠,待稍微站定了以後,面容冷靜地接著問道:“是誰?”

高勤搖了搖頭,道:“弟妹還是不要捲入這趟渾水了,待大哥手刃仇人後,自會提其首級來祭奠寧老弟。”

“是和朝廷有關吧?”

高勤裝作不解地望向孫雪寒,只聽孫雪寒冷冷地道:“高大哥就別再裝了,你們兄弟效忠哪個主子,做弟妹的豈會不知?再者最近已經謠言四起,說道老皇上已龍體欠樣,更有者說最多只能挨個兩三年。

老皇上已告病危,將要繼承江山的竟然不是眾藩王而是個乳臭未乾的嫡長孫,眾王為了爭那個皇位已經鬧得分崩離析、黨爭盡顯。老皇上是聰明人,自然會開始插手,讓將要繼承皇位的長孫能坐皇位坐得穩些……高大哥,這些弟妹可有說錯?”

高勤慢慢聽著孫雪寒說完,方道:“江湖都說華山孫女俠文武雙全,做大哥的總算見識到了。不過你既知道這些,自然也知曉江湖武人又如何能與皇室作對?所以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吧,讓大哥自行處理好了。”

孫雪寒初聞丈夫死訊,如果不能手刃仇人,又怎會善罷甘休?只見孫雪寒不悅地道:“大哥好意,做弟妹的心領了。我與寧大哥共處患難多年,好不容易才做成結髮夫妻,這報仇之事又豈能假手於人?就算大哥不許弟妹擅自行事,那麼大哥以後去哪都帶上弟妹便是,能夠為報夫君之仇略盡綿力,總勝過每日在家盼望。”

高勤見孫雪寒仍舊冥頑不靈,不禁大喝:“孫雪寒!你認為是報仇重要,還是保住寧家唯一的香火重要?寧老弟死前囑託我一定要好生照看他的妻兒,你們母子倆若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叫大哥如何對泉下的老弟交代?”

孫雪寒一時衝動,現在仔細想來,竟然忽略了如此一節。孫雪寒臉有歉色地道:“高……高大哥,是弟妹一時魯莽,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大哥見諒。”

高勤見終於緩和了孫雪寒的憤怒,方才鬆了一口氣,道:“大哥又怎能怪你?只希望你好好栽培你們的孩子成才,報仇之事自有你大哥幫你料理就是了。”

“弟妹斗膽要求大哥一件事。”

“說罷,不管什麼事情,大哥一定赴湯蹈火。”

“殺死寧大哥的兇手,高大哥一定要親手殺了他,不能假手於人。”

高勤緊握拳頭地道:“這是自然,我高勤若不能親手為寧老弟報仇,誓不為人。”

孫雪寒臉色稍和地道:“如此便有勞大哥了。對了,大哥是怎麼知道弟妹的落腳之處?”

卻見高勤突然變得表情嚴肅地道:“誤打誤撞。我知道你們為了躲避華山門人,居無定所,這一找就找了半年,所幸今天讓我在這小村子撞到幾個小孩在那嬉鬧,見許真的武功隱隱有華山派的影子,便索性跟了過來,皇天不負苦心人,真叫我在這裡遇到你們母子倆。”

“原來如此……”

“不過那許真不愧是練武的好材料,弟妹教他的不過是粗淺的華山基本功,那娃兒竟然能將基本拳腳的功夫完胜其他孩子,前途無可限量啊!”

孫雪寒聽到這裡不禁嘆了口氣,道:“許真確實很有潛質,可惜卻無法習得華山派的精要武功,要不是當年我和寧大哥私自下山,我們一家人也不會弄得如今這般田地。”

“依我看弟妹太過執著於門派規矩了,令尊是堂堂華山派掌門,女兒傳外孫幾手華山派武功,照我看也沒什麽嘛!”

“大哥不明白,弟妹二十歲就與寧師兄私自下山,還未盡到半點孝道已是不該,若在私傳許真武功,弟妹怎樣也無法原諒自己。”說罷兩道淚水不禁從眼角流下。

高勤看了倒是有些過意不去,隨即歉聲道:“不說這個了,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孫雪寒好不容易收起淚水,抬頭望向高勤。

“今天與許真過招的幾個孩子,其中一人所使的武功似乎是錦衣衛一派的家數,而且方才我在村內發現有丐幫的人物。弟妹,這件事你可有什麼想法?”

丐幫聲勢近幾年來已大不如前,這件事情江湖中人盡皆知,程幫主雖然武功不錯,不過卻無法約束眾丐,是以眾叫化內部嚴重分裂,加上天下初定,叫化子有了工作,誰還想當街要飯?是以丐幫人數已經寥寥無幾。

此時高勤突然提起,到讓孫雪寒有些意外,道:“此地有丐幫的人出入,弟妹倒不甚清楚。”

“那叫化子到不簡單,我跟踪許真甚是小心,還是讓他給瞧出來了。方才聽許真與他對話,似乎那叫化有傳他幾手下盤功夫。哼!瞧他倒像是有兩下子,但我就不信我的武功會輸給一個區區丐幫!”

孫雪寒聽了,眼睛為之一亮,驚到:“大哥的意思,是肯教小兒武功?”

“怎麼?你不讓教嗎?”

“不不……弟妹求之不得,大哥的武功本就在我倆夫妻之上,小兒得遇名師,做爹娘的豈有拒絕的道理?弟妹在此先謝過大哥!”

“嗯,這也沒什麼,我既答應寧老弟要好生照看許真,自然言出必行,再者我也要在這村子多呆一陣子,我要看看那會使錦衣衛武功的娃兒到底是何來歷。”

“那大哥不如就暫住這裡吧,也讓弟妹好生款待。”

“不行!雖然我與寧老弟是結義兄弟,但畢竟男女共處多有不便,大哥自有安身之地,今天就先行別過了。”高勤說罷,便頭也不回地往村子裡的方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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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5-10-2015 08:3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5/10/2015 更新

次日,寧許真仍舊照著平時那樣,早上練了會兒功,隨後就在屋後拔菜取雞。待孫雪寒弄好了早膳,兩母子才坐下來一起吃飯,只見屋內一片沉寂,唯有碗筷的撞擊之聲。孫雪寒首先放下筷子,對寧許真柔聲道:“真兒,娘親昨晚的語氣是重了些,你可別往心裡去,知道嗎?”

卻見寧許真異於往日,語氣平和地道:“娘親沒有錯,是孩兒自己無理取鬧。娘親有苦衷,做孩兒的卻如此不懂事,惹的娘親傷心了。”

孫雪寒見寧許真好像一夜之間變得懂事,不禁握著寧許真的手,感動地道:“好孩兒,你好像有些長大啦!”說完又撫摸寧許真的臉頰,舉止之間顯得非常憐惜。

寧許真此時不禁笑道:“娘親,孩兒已經十六歲啦,早就不在是小孩子啦。”

“是啊,都長這麼大了,為娘的真的老啦。”

“娘親一點也不老,還是和以前一樣貌美如初。”

孫雪寒笑道:“你今兒嘴巴可真甜,莫不是嘴巴塗上了蜂蜜,在這裡尋我開心?”

“才沒有呢!不說了,我先去王師傅那裡幹活了,回頭再買些油鹽回來。”寧許真說完立即起身,往永安村去了。孫雪寒仍就坐在椅上,望著寧許真的背影漸漸走遠,突然自言自語道:“宗天哥,你看到了嗎?咱們的真兒長大了……”



永安村雖小,但辛勤的人們早已開始了他們忙碌的一天,雖然只有橫豎兩條小街,但人流倒也不少。村內有間打鐵鋪,只見牌匾上寫著“王善鐵店”四字。鐵舖內,王師傅拿著鐵鎚,正在對著一鐵器敲敲打打,寧許真則不時幫忙王師傅加火。

只見王師傅用手擦了擦額頭大汗,方對寧許真道:“許真啊,這加火的熱度分毫不差,又有進步啦。”

“是王師傅指導有方,許真巧遇名師,是許真的榮幸。”

王師傅倒也沒有推讓,摸了摸下巴長鬍,略帶滿意地道:“哈哈哈!是極,是極,名師遇高徒,老朽活了半輩子,像你這般對鐵有緣之人卻也是頭一次見到。若老朽將畢生所學都傳授與你,你將來一定能成為一代名匠!”王師傅說完嘴角上揚,顯是對寧許真這徒弟甚是滿意。

“王師傅肯傾囊相授,許真是求之不得。”

“老朽可不是胡亂誇口,你可知前些日子你造的那把材刀,昨天被一個樵夫以一百文錢買走了。”

寧許真大感意外地道:“一百文?”

“是啊,老朽說過的,你鍛造的器皿如果賣出,一律給你兩成,你昨天又賺了二十文錢!”

王師傅說完從身旁的錢袋拿出一串銅板交給寧許真。

“許真啊,還記得我經常提醒你的話嗎?”

“自然記得,王師傅常常叮囑,打鐵和做人的道理同出一轍,最重要的是要有毅力和恆心,即便是爛鐵也能煉成鋼。”

王師傅滿意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不錯,其實不僅是做人,不管做什麼事情都一樣,比如你平日練武,越是簡單的招式,越是要打好基礎。基礎沒有打好,就算在強的絕世武功讓你學去了也不會有多大的威力。”

寧許真聽了若有所悟的點頭,卻見王師傅將鐵鎚放下,搖頭嘆道:“要是子清那不孝子能像你這樣就好了。那小子,成天就只會抱著書本,給他找來先生卻老是翹課,讀那麼多書卻不去考個功名,真是氣死我也!”

“王師傅別生氣,子清弟志不在此,逼是逼不來的。”

“不說了,鐵塊冷了,快些加火吧!”

兩師徒就在這鐵鋪裡叮叮噹當的忙著今日的工作。待忙完了整個早上,寧許真白天在王善鐵店的工作也就告一段落。此時正午,寧許真便如平日般往村外的野外曠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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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11-2015 02:0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01/11/2015 更新

曠野外,王子清依舊是手上拿著本書,燕青河則不斷在旁以語言相激,王子清在無可奈何之下與燕青河動起手來,數十招一過,王子清一招鴛鴦連環踢,燕青河不慌不忙的雙掌同時拆解,不等王子清將那一招使全,燕青河已閃身避過,右掌正好擊中王子清腹部,只見王子清手按腹部,跪倒在地,這場比試又是以燕青河得勝告終。

“這下你滿意了吧?”王子清稍作調息,待腹部不覺怎麼疼痛了,又自個兒走到一株樹下,整個人又躲到自己的書中世界裡。

燕青河倒像是看慣了這一畫面,隨即轉頭對謝天齊道:“謝大哥,我們再比過。”

“好啊,你就盡全力一試吧!”謝天齊說完擺起架勢,全神貫注的盯著燕青河。

只見燕青河大喝一聲,雙掌使勁向謝天齊推來,掌力未到,謝天齊人影一閃已繞道燕青河身後,右手化拳擊向對方腰間,待燕青河右腳迴旋后踢,謝天齊又突然變招,左手做爪抓住對方腳踝,右手乘勢借力,將燕青河整個了翻了個跟斗。

“清河,你的掌力雖然比我渾厚,但是卻使得老了。遇到我這般左閃右竄的拳法,你的招數中定要加入一點虛招才行。”謝天齊一邊解釋,一邊伸手扶起燕青河。這兩人出手還不到五招,勝負竟已分曉。

燕青河掙扎著爬起來,對謝天齊道:“才四招!你和寧大哥果然是我們當中最強的!”

卻見謝天齊謙虛地道:“學無止境,我們都還沒真正練過上乘武功,大家十年二十年後會如何又有誰知道呢?清河,不要為了眼前這小小勝敗就認輸了。”

其餘眾人自然不會去找謝天齊自討沒趣,待燕青河體力稍复,又與其餘眾人打了起來,整個人就是樂在其中地與人打架的過程。

謝天齊也不去看其餘眾人與燕青河過招,畢竟他們的武功比尋常武館的武師還弱,謝天齊也就不怎麼放在眼內,只見他獨自走到一旁望著遠處發楞,不時出手比劃、若有所思。

如此過了好些時候,方見寧許真從村內快步走來。到了曠野,寧許真對眾人詢問:“怎樣,今天大家勝負如何?”一向為大家做記錄的王子清也懶得去理會,只是隨口道:“一樣。”

見燕青河仍在與其餘眾人打得不亦樂乎,寧許真走到王子清身旁,道:“子清,王師傅今天又說起你來了。”

王子清收起書本,滿不在乎地道:“哦?今天他又對你說教了是吧?”

寧許真笑道:“是啊,他說你老是和他對著幹,遲早把他老人家氣死。”

“大伯傾其一生專注在他的鐵鋪子裡,空有一身打鐵的本領,但是卻沒想過將生意擴展。如此目光短淺,他說的話也未必全對了。”

寧許真聽了也不怎麼在意,只是隨口哈哈一笑,接著問道:“昨日就見你手不釋書,到底在看著什麼書,看得這麼入神?”

王子清將書本封面拿給寧許真看,道:“三國志通俗演義。”

寧許真看著那已略見泛黃的書皮封面,不解地道:“這不是上回在茶館前,那說書先生的書本嗎?”

“向他借的。”

“戰亂小說有那麼有趣嗎?”

“寧大哥不明白,書本當中提到的行軍之道、用兵布陣,到人性的勾心鬥角、爾虞我詐,無一不是述說着人的本質。大家都說這只不過是本通俗小說,對我而言卻道盡了千古人性不變的道理。”

寧許真聽了笑道:“王師傅常說你不讀四書五經,就愛沉迷這些荒廢喪志的無用小說。”

卻聽王子清一本正經地道:“歷史不是一成不變的,聖人的思想也應該隨著歷史的洪流因時制宜。世人推崇孔孟之道,然而子清卻認為前人的思想只能作為參考,不應該盲目跟從。人應有無限的潛能,若局限於這些拘泥不化的老舊道理,又何來新的思想取而代之呢?”說完又繼續翻開書本埋頭苦讀。

寧許真聽了暗自好笑:『這子清也不過和咱們年紀相若,有時候說起話來卻又像個深智老者,但說有道理又卻似歪理,說是歪理卻又似有可取之處。』

“哇!!!”

“媽呀!!!”

“輸了,認輸了!”

幾個青年被燕青河整得體無完膚,燕青河整了整衣衫,對寧許真道:“寧哥,今天怎麼遲了?”

“今天鐵鋪的生意不錯,所以忙了整個早上。”

燕青河早已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道:“來來,就剩你還沒和我打。”

若以一個字來形容王子清與燕青河的話,王子清大概是‘靜’而燕青河大概是‘動’了。一個整日不理他人,就躲在自己的書中世界,另一個卻是一刻也靜不下來,全身精力好像使不完般。

寧許真笑道:“青河,昨日被我打得臉青鼻腫還不學乖嗎?”

燕青河好整以暇地道:“學習無止境,我每天都在進步,遲早一定打敗你。”燕青河的優點大概就是永不言敗的倔強性格,只見他擺好架勢,蓄勁代發。

寧許真也毫不怠慢,燕青河雙掌一招推窗望月,寧許真輕巧架開來掌,右腳接著向對方下盤橫掃,正是叫化子康興同所授的掃葉腿法。鬥得數招,燕青河已感不敵,但他是越挫越勇,只聽他一聲大喝,雙腳騰空,掌力由上往下。寧許真下盤功夫不足,不去硬接,即斜身閃避,右手抓住燕青河手肘,勁力一使,是尋常武家的分筋錯骨手,招數雖然平庸,但寧許真的基本功夫紮實,力道也比燕青河稍強,因此出手一抓便已得勢,寧許真將燕青河整個人丟出數尺之外。

王子清早已收起書本,在看著熱鬧,只見他笑道:“一樣還是四招,依我看,你這不叫拆招,這叫挨揍。”

燕青河的為人直爽,對王子清的一番奚落倒也不怎麼在意,只見他跌跌撞撞地爬起來,對寧許真淡然地道:“還是那句話,學無止境,我總有一天定會勝你!”

寧許真倒也佩服燕青河的直率,隨即點頭道:“我相信你能做到。”

話剛說完,謝天齊與向寧許真走近,道:“許真,第五十一次比試,來吧!”

“正有此意!”

寧許真與謝天齊雖然多次較量均是平手,但是大家每日在此一聚的目的多半是來看他們當中最強的兩人較量,兩人招式上雖然沒什麼變化,但觀戰也是種學習,連一向對比武沒什麼興趣的王子清也收起書本凝神觀戰。兩人這一交上手就是幾百招來回,直打到夕陽將落時,兩人都已精疲力盡方才罷手。

“第五十一次,仍是平手。”王子清緩緩地道。

寧許真喘氣地道:“呼~好累,咱們明日再比。”

謝天齊也是喘著氣道:“那是自然。”

眾人互相告別,一天又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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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6-11-2015 07:0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06/11/2015 更新

月亮高掛,寧許真往村內走去,還沒到村門口,卻被人叫住了。

“寧許真!”寧許真回頭一看,見是一青袍客頭戴斗笠,寧許真只見眼前這身高七尺大漢叫住自己。寧許真倒也不懼,回道:“我知道你是誰,你是我爹爹的結義兄長,侄兒該叫你一聲高伯伯!”

那青袍客正是高勤,高勤正疑惑,寧許真沒見過自己,怎麼一眼就認出自己來。

“昨夜高伯伯與娘親的談話,侄兒都聽到了。”

高勤聽了更是疑惑,道:“那你爹爹……你,你已經知道了?”

“爹爹死了。”

高勤環顧四周,將寧許真帶到遠處毫無人煙的地方,方才小聲問道:“你……你不怪我嗎?”

寧許真倒是出奇意外地冷靜道:“爹爹是為高伯伯而死的,若高伯伯死了,爹爹也就白死了,高伯伯既然還活著,那爹爹也就死而無怨了。”

“你……不難過嗎?”

“難過。但是如果要把難過掛在臉上,那娘親看了更要難過,那我還是裝作不知道更好。”

高勤聽了到有些意外,道:“許真,你今年幾歲了?”

“侄兒今年十六。”

“小小年紀,竟已如此深思熟慮,倒也難得。那你想不想報仇?”

寧許真聽了認真地道:“自然想的,只是敵人連爹爹這樣的高手都殺得了,侄兒現下沒本事,還沒到報仇的時候!”

“嗯,說得對!君子報仇,十年未晚。但可惜憑你這樣的本事,再給你個三十年,你也報不了仇。”

“高伯伯說得不錯。”寧許真說罷雙腿下跪,接著道:“高伯伯武功高強,懇請高伯伯收侄兒為徒。”

高勤見了暗自尋思:『嘿!這娃兒狡猾得緊,他昨夜聽了我與他母親的談話後,知道我有欲傳他武功,他就打蛇隨棍上。』

“好你個娃兒,耍起心眼來啦?你定是昨夜聽了我與你娘親的談話之後,以為我要傳你武功了?”

“不錯,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寧許真說罷,就要拜了下去,卻見高勤迅速出手點了寧許真腰間氣海和章門兩處穴位,寧許真立時麻痺動彈不得。

只聽高勤道:“竟然直截了當的承認了,倒也算是個坦蕩君子!不過你先別急着拜師,我還沒答應呢!你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我也要瞧瞧你拜師的誠意。”

寧許真雖然動彈不得,但是嘴巴仍是可以張口說話的,只聽寧許真問道:“拜師的誠意?”

“不錯,你先跟我來。”高勤說罷解開寧許真的穴道。


永安村向東有片樹林,寧許真跟在高勤後面,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只走了一盞茶時間,兩人就走出了樹林,竟來到一四面環山的山谷。山谷內有一湖泊,周圍則長滿了花草樹木。

高勤走到了東面一座小山,只見山腰間有個洞穴,高勤停下腳步,道:“高伯伯暫時就住在那山洞裡邊,我要你每早五更時間來到這裡,取兩桶湖水到山洞裡給我。”

寧許真疑惑地看向高勤,卻聽高勤道:“怎麼,做徒兒的侍奉師父茶水,連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到嗎?”說罷展開輕功,頃刻間便已登上山洞口前。

寧許真不禁一呆,抬頭看那小山,只見那山洞雖有山路連接,但那山路卻是光滑陡峻,甚是難行。寧許真不會輕功,只好嘗試徒步上山,這時才發覺那山路不但光滑陡峻,而且極為狹窄,必須得背靠山壁緩步而上,如此行了約半個時辰,方才到達那洞口前。

兩人一起進入洞穴,寧許真見裡面極為廣闊,似乎還比自己的房子還來得大,洞穴西面堆滿了乾草,想來是做炕之用。寧許真正環顧四周,高勤不知何時手上已多了個木桶,那木桶竟是個三尺見寬、高及寧許真腰間的大木桶。

寧許真方才好不容易才上得這山洞,想想若是還得提個盛滿湖水的大木桶上來,這簡直是難如登天的任務。

高勤見寧許真面有難色,笑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定是在想,這山路如此陡峻,怎麼可能提個盛滿水的大木桶,還能上得來,對吧?”

“侄兒明早就來試一試。”

“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我現下就教你一個千斤墜的法門,只要你腳步練穩,之後就定能上得來。”

寧許真稍作思索,立即明白了高勤叫他提水的用意了:『高伯伯知道我下盤功夫不足,正要指點我一些不足之處,想必每日提水也是種鍛煉吧?』當即收起心神,仔細聆聽。

『哈!這聰明的娃兒!』高勤如此想著,隨即道:“許真啊,你可知道我們江湖中人的武功,和一般武館的武師有什麼不同嗎?”

“侄兒不知道。”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內功與外功的不同。”

寧許真茫然地問道:“內功與外功?”

“不錯,平常武師修練拳腳,練得是外功的強身健體;但真正的武學高手,練的是內家真氣,以內功為主,外功作輔。以練內功使真氣暢遊全身,生生不息,外功出掌最多是打到敵人瘀青碎骨,而用內功所發的掌力卻能裂筋廢脈。”

寧許真聽著高勤講武論道,好不陶醉。卻聽高勤接著道:“但這些還沒到教你的時候,我先教你千斤墜,這是個運氣於足的法門,你依法施行,雖不能像輕功般騰飛跳躍,但是要提個水桶上山來卻不是難事。”

說罷將十二經脈諸穴略微講解了部分,再詳細點出了足三陽經、足三陰經六道經脈的各個穴位所在,並指導如何運氣到六道經脈。寧許真第一次接觸內功,學起來自然艱苦萬分,不過高勤也耐著性子,待寧許真已會慢慢掌握經脈運氣的基礎法門時,天色已漸入二更。

高勤眼看天色漸黑,即對寧許真道:“天色也不早了,待會兒你就不用來了,後日五更時間,你就從那湖泊挑兩桶水上來,之後每日如此重複,直到我滿意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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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1-2015 07:1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20/11/2015 更新

次日,寧許真過着往常般的日子,到王善鐵店工作、與謝天齊比完了第五十二次對決,仍是平手。又過一日,寧許真約莫四更時分便摸黑出門,雖說是春天,但此時太陽還未升起,半夜吹着刺骨寒風,寧許真不停直打寒顫,步行了一會兒,終於穿出樹林,來到那山谷之中。

只見山谷中那小湖,湖畔長滿艷麗花草,寧許真在一株樹下看到了那大得異常的木桶。提起那木桶,寧許真到湖邊提水,這滿水的木桶一提起來少說都有八十來斤,寧許真只得用兩手來提。

走到東面山腳下,寧許真眼望那光滑陡峻的山道,按照當日高勤所授的運氣法門,寧許真逐漸感到腳下沉重起來,知道這是運氣成功的現象,當即緩步爬上那小山。雖說有高勤所授的千斤墜法門,但是提起一個八十來斤的水桶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寧許真邊走邊想:『這一趟上來不知要花多少時間,待會兒還要提多一次?』就這一分神,竟差點失足,寧許真當下立即收回心神,運氣於足。雖然有高勤授予的運氣法門,但是挑個大水桶上山,這一到那山洞之時卻已耗了一個多時辰。

一走進山洞,寧許真就見到高勤正在草堆那閉目盤坐練功,以左手手點右肩,過了一盞茶時間,又換由右手手點左肩。如此重複了數次後,高勤頭頂已開始冒出一絲絲的青氣,這一幕讓寧許真瞧得是目瞪口呆。

“把那桶水搬到我面前來!”高勤仍是閉目練功,卻早就擦覺寧許真就在左近。

寧許真依言把那少說也有八十來斤的水桶慢慢搬到高勤面前,只見高勤右手化掌,慢慢沉浸水中,那桶水竟開始冒出絲絲白煙,高勤頭上青氣也在此時越聚越濃。如此維持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寧許真再看回那桶水時,整桶水竟然已結成厚而結實的冰塊。

此時高勤終於睜開眼睛,右手結在冰塊裡面,高勤微一用力,只聽‘碰’的一聲,木桶正中間的冰塊碎裂,高勤右手已可活動自如。寧許真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說不出的好生嚮往,不禁開口問道:“師……高伯伯,你在練什麼武功?這麼厲害?”

“此功叫玄冰絕,是一套極為神奇的內功法絕,主旨在於將自身的真氣化為陰寒內功,如此再配上寒冰封魔掌,可以凍住敵人的周身穴道,使其動彈不得,就好像這桶水一樣。”

“那要修練多久方可以練到像高伯伯那樣的境界?”

“這可說不准了,練這套玄冰絕除了看聰明悟性,也要看體質,一些人身體偏陰,連起來就事半功倍,另一些人則身體偏陽,就算練個十年、八年也練不出什麼東西來。”

寧許真聽到此處即馬上追問:“那高伯伯瞧侄兒是什麼體質?”

“我瞧你的體質是中性偏陰,要練到我這般境界,以你的聰明悟性,練個三、四年,或許可成。”

寧許真聽了恨不得立即就開始修練,高勤瞧在眼裡早就猜到八九分,卻聽高勤接著道:“此刻你還沒真正拜師,還沒到傳你的時候,你急什麼?去,拿另外一個木桶,再去湖邊提水上來。”

只見寧許真帶有少許失望的回道:“是!”

如此數日不斷提水,寧許真在不知不覺間下盤功夫練得極為紮實,在曠野裡,只見那群青年又在比武,謝天齊已漸漸發覺寧許真武功竟在這數日間進步不少。雖然招式不變,但是腳步輕盈卻是顯而易見的。

“許真,武功近日來進步不少啊?”

“哪有的事?還是和你打成平手吧?”

兩人互相又拆了數十招,未見勝負。王子清收起書本走到近前,道:“第七十次,仍是平手!”雖說是平手,但謝天齊已漸漸擦覺自己恐怕將快輸給寧許真。

眾人互相道別,待所有人都離開了以後,唯留謝天齊仍在那裡呆立不動。過了許久,才聽到遠處一人慢慢走近。

“查出對方是什麼來歷了嗎?”說話之人聲音似男似女、陰陽怪氣,令人聽了不禁毛骨悚然。來人漸漸走到謝天齊面前,只見此人一張枯黃瘦臉,身著淡藍衣衫,樣式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異到了極點,那人手持折扇,一股濃重的香囊氣味撲鼻而來。

謝天齊見了此人慌忙跪下,戰戰兢兢地道:“陳公公。”

“起來說話吧。”那閹人說完即用折扇將謝天齊整個人托起,謝天齊竟連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閹人的武功就和他整個人一樣的詭異之極。

謝天齊的武功在那閹人面前根本是毫無施展可言,只能低聲道:“望公公恕罪,小的無能,雖然想盡辦法要查出寧許真的來歷,但此人武功確實奇怪,普通之極卻甚是紮實,小的和他過招竟佔不到半分便宜。”

“沒用的東西。”那閹人邊說邊從懷裡取出一塊粉紅手帕,輕輕搽拭手持折扇,又聽他繼續道:“我還記得當年你和你堂兄謝橫權本應該在洪武二十二年被招進宮做后宮太監的,是也不是?”

謝天齊此時聽了不禁直冒冷汗,道:“是!承蒙公公賞識,將我們收入門下。小的兄弟二人日日感激公公的再造之恩,小的日日祈禱,望公公福壽康健。”

那閹人右手折扇指著謝天齊,笑道:“油嘴滑頭的奴才,當年你們兩兄弟差點就被淨身了,要不是我瞧在你們二人骨骼奇健,實為可造之才,我也不會冒險將你們兩個救出來。現在倒好,你堂兄已經升為錦衣衛千戶,而你的翅膀也開始慢慢長硬了是不?”

謝天齊聽了又慌忙跪倒在地,道:“公公明鑑,小的就算有天大膽子,也不敢違逆公公的意思。煩請公公再通融數日,我定能查出寧許真的背後來歷。”

“罷了吧!就你這兩下子。你堂兄那一身錦衣衛的武功自是不用說了,可你卻連他半點也追不上。”謝天齊聽了不禁滿臉通紅地道:“是!是!”只聽那閹人又道:“不過,我倒有法子讓那姓寧的臭小子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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