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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谁读过《念力的秘密》这本书? 我把书贴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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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2013 01: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有谁读过《念力的秘密》(Secret of Intention) 这本书?

非常精彩!!!  个人认为契合了科学与佛学...

有兴趣的可以去找找~ 内容是一个洋人找了一大堆科学家, 心理学家, 各派宗教师, 超能力者, 进行了一大堆实验而写出来的一本书。

不信者请一笑置之~
有谁读过了欢迎讨论交流~

谢谢!
本帖最后由 大界王神 于 16-1-2013 01:22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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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5-1-2013 11:2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这部书我没读过,有时间会找来读。虽然不知道这部说写的念力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却知道2012年12月21日世界末日,集合全世界人的念力与行动,最终都没有发生,连黑暗三天也没有发生,UFO下来接人到外星球也没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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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4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贴上来好了~

作者序

  这书是一个迄未完成的大计划的一部分,该计划以我2001年出版的《疗愈场:探索意识和宇宙的共振能量场》一书揭开序幕。为顺势疗法和灵能疗法寻找科学解释的过程中,我意外发现一门新科学正在形成中。

  在研究期间,我遇上一群前卫科学家,他们花了多年时间回头检视量子物理学及其非比寻常的蕴涵。其中有些人重新为一些被传统量子物理学家视为多余的公式恢复名誉。这些公式都是关于“零点能量场”,即能量在所有次原子粒子间不断移动所产生的量子场。“零点能量场”的存在意味着,由于量子能量不断跳着交换之舞,使得宇宙间一切物质在次原子层次全连接一起。

  另外也有证据显示,在最基本的层次,每个人都是一种搏动的能量的讯息包,会与“零点能量场”的浩瀚能量海洋不停互动。

  但最异端的证据则是意识所扮演的角色。由上述科学家精心设计的实验显示出,意识是一种不受我们身体局限的物质,是一种条理分明的能量,有能力改变物质事件。引导性思维显然可以影响机器、细胞,甚至是人类如此复杂的多细胞生物体。这种“以心控物”的能力甚至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的限制。

  在《疗愈场》一书中,我努力阐述清楚不同实验的意义,然后用一个统一理论将之综合归纳。《疗愈场》创造出一个互相连结的宇宙,并为许多最深邃的人类奥秘(如另类医学、灵能治疗、超感官知觉、集体潜意识等)提出科学解释。《疗愈场》显然触动许多人的痛处。我收到数百封读者来函,告诉我这书改变了他们人生。一个作家把我写入他的小说里;两个作曲家因《疗愈场》而有了灵感写出作品,其中一首还在国际舞台上演奏过;电影《兔子洞里到底是什么?》让我轧一角;我在《疗愈场》里说过的话也成了圣诞卡的热门引句。

  不过,这些回响尽管让人开心,我的发现之旅却也只像火车才刚刚驶离月台罢了。我在《疗愈场》里收集到的科学证据意味着一件不同寻常而且让人困扰的事情:引导性思维在创造真实一事上扮演着核心角色。

  具有目的的思维——或科学家生硬地称之为“意念”(intention)或“意念的表现”——看来可以产生一种强力能量,足以改变物理现实。一个简单的意念似乎拥有改变我们世界的力量。

  写完《疗愈场》以后,我对这种力量的范围感到好奇,心中生起许多疑问。例如,我怎样才能把已经过实验室证明的事情应用在实际生活中?我可以像超人那样,站在铁路中间,光凭意念让九点四十五分的高铁停下来吗?我能靠引导性思维使自己飞起来,去修理屋顶吗?单凭意念力我就能治好自己的病,从而把医生与治疗师从连络簿上删除?我可以只用念力就帮助儿女通过数学考试吗?如果直线时间和三度空间并非真实存在,那我是否能回到过念力的秘密去,把所有带给我永久遗憾的时刻给抹去呢?这世界的许多痛苦灾难真能凭我个人的小小心念加以改变?

  与此相关的证据所隐含的意义目前尚未完全确定。那么,我们应该时时留意每一个微不足道的意念吗?一个悲观者的世界观会是“自我应验预言”吗?任何负面思想——内心不断的批评与评判——都会对我们脑子外的世界产生影响吗?

  环境的改变会不会影响意念的效力?不管在什么时候意念总是能起作用吗?还是要视你本人、施用对象,甚至宇宙的状态而定?如果一物随时能影响另一物,那彼此不会互相抵消,让效果归零吗?

  当一群人在同一时间出现相同的意念时,会发生什么事?那意念会比单一个人的众多念头更强有力吗?意念的效力是不是由“剂量”决定的,人数愈多就愈有效?

  自拿破仑?希尔的《思考致富圣经》发行以来,谈意念力量的书籍就层出不穷。“意念”成了最时发的“新时代”名词。另类医学的治疗师声称可以透过意念治愈病人,就连珍芳达也教导别人“藉助意念”来养育孩子。

  我纳闷,到底什么才真叫“意念”?一个人要怎样才能成为意念力量的有效使用者?市面上大量充斥着谈意念的通俗作品,这里谈一点东方哲学,那里谈一点卡内基,却鲜少提出科学证据,证明那行得通。

  为了回答以上所有疑问,我再一次转向科学,大量阅读研究“远距治疗”和“隔空移物”等特异能力的科学文献,并走访许多曾经做过以心控物实验的国际知名科学家。《疗愈场》一书中提到的实验主要都是一九七〇年代进行,而这一次,我则检视了近几年的量子物理学发现,以寻找进一步的线索。

  我也向那些能驾驭念力的人物(灵能治疗师、佛教高僧、气功师父和萨满巫师等)求教,以便理解他们是经历了那些转化过程,才能够有效应用念力。我也探究了各种在实际生活中应用念力的例子,例如运动场上以“生物反馈疗法”进行治病的实例。我还研究了原住民是怎样把引导性的思维整合在日常仪式中。

  然后,我开始寻找可以证明群体意念比个人意念更有效的证据。我收集到的证据相当让人鼓舞,那些主要是来自“超觉静坐”组织。证据显示出一群人如果心意合一,就能让本来随机的零点能量场变得较有秩序。

  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离开了前人铺好的道路。在我面前展开的,是一片没有人居住的开放地域。

  有一个晚上,我丈夫布赖恩(他在许多方面都是个天生冒险家)突然给我提了个乍看荒谬的建议:“为什么你不自己来搞些群体念力实验?”

  我不是物理学家,也不是任何领域的科学家。我上一次做实验是在国中课堂。

  但我却拥有许多科学家不可得的资源:庞大的潜在实验群众。群体念力实验要在一般实验室里进行是异常困难的,研究者必须招募到数千个志愿参与者才行。而他要怎样找到他们?要找什么地方来容纳他们?又要如何保证他们会在同一个时间想着同一个意念?

  但同一本书的读者就是一群理想的实验群众。他们既然会挑选同一本书来读,就代表他们大致有着相同志趣,也因此会较有意愿从事相同的实验。事实上,透过电子报和其它从《疗愈场》衍生的活动,我早已拥有一批固定读者。

  我把这构想告诉普林斯顿工程学院的荣誉院长罗伯特.杨恩和他同事布兰达.邓恩,后者是心理学家,主持普林斯顿的“异常工程实验室”。两人是我在为写作《疗愈场》而从事研究时认识的。杨恩和邓恩花了大约三十年辛勤研究,取得可观证据,证明念力可以影响机器。他们都是最严谨的科学方法遵行者,绝不是信口开河的怪胎。杨恩是极少数我碰过说话时字斟句酌的人,而邓恩在实验和说话两方面同样吹毛求疵,追求完美。有他们的协助,我将不用担心我的实验计划会漏洞百出。

  两人也有一大批科学家可供调遣。身为“国际意识研究实验室”的主持人,他们的同僚许多都是意识研究方面赫赫有名的科学家。邓恩还主持“梨子树计划”,其成员皆为对意识研究深感兴趣的年轻科学家。

  两人听了我的构想后反应热烈。我们碰了好几次面,研究各种可行的方式。最后,他们找来了弗立兹—艾伯特.波普,请他负责主导第一回合的实验。我在撰写《疗愈场》的期间就听过波普的大名。他是德国纽斯“生物物理学国际研究所”的副所长,也是第一个发现所有生物都会发出微光的人。有这位知名德国物理学家的助阵,我们实验的科学严谨度自然百尺竿头。

  其它愿意给我们当顾问的科学家还包括:亚历桑纳大学生物场中心的心理学家盖瑞.史瓦慈、“思维科学研究所”的副所长玛里琳.施利茨与资深科学家狄恩.雷丁,以及“全球意识计划”的心理学家罗杰.尼尔森。

  我没有任何幕后金主。网站运作和实验所需的经费,都是靠本书的稿费和版税支应。

  从事实验研究的科学家大多不敢超脱研究结果,去思考隐藏在结果中尚未被发现的意涵。所以,即使已经有了许多关于念力的证据,我还是得自行杷各种个别发现综合为一个融贯的理论。为了解说一些通常用数学公式来表达的观念,我有时不得不藉助比喻方式。有时候,在参与的科学家协助下,我还会作出大胆猜测。需要记住的是,本书得出的结论是一门非常前卫的科学的果实,而这些观念仍在“建构中”。毫无疑问,总有一天会出现新证据,使最初的结论更为扩大、更加精密。

  接触过这些非常前卫的科学工作者之后,我不由得肃然起敬。这些籍籍无名男女完全称得上是无名英雄。他们犹如在黑暗里孤单地摸索,其研究方向大有可能让他们失去研究补助,甚至学术职位。而他们大部分还得四处筹措资金,好让研究可以继续下去。

  科学中的一切进步都带点异端邪说的味道,因为每一个重要的新发现即便没有全盘推翻主流的观点,也会部分否定之。要当一个货真价实的科学探险者,必须无所畏惧,任凭实验结果说话;必须无惧于证明朋友、同事或某个科学范式是错的。这样的人虽然是透过冷冰冰的实验数据和数学公式说话,但内里却包含一颗火热的心,希望透过艰苦的实验缔造一个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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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49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引言

  《念力的秘密——叫唤自己的内在力量》不是一般的书,各位也不是一般读者。这书是没结尾的,因为我想邀各位帮我把它完成。各位不只是本书的读者,还将会是一种最前卫科学研究的积极参与者。各位要做的事很简单,那就是参与历来最大一场“以心控物”的实验。

  《念力的秘密——叫唤自己的内在力量》在三个方面是第一本“活”的书。某个意义下,它只是一个序章,“正文”要有待读完本书最后一页之后才会开始。在这本书里头,各位可找到各种证明自己意念威力强大的科学证据。然后,各位可以进一步参与一个非常大型、持续进行中的群体实验,由一些在意识研究领域最德高望重的科学家设计和指导。

  透过“念力实验网站”(www.theintentionexperiment.com),各位可以参与各种远距离实验,结果会张贴于网上。各位将会成为科学家,在有史以来最大胆的意识实验中共襄盛举。

  本书奠基于一个看似相当过时的前提:意念可以影响物理现实。过去三十多年来,世界各地都有声誉卓着的科学机构透过实验研究意识的本质,证明了意念能影响任何东西——从最简单的机器到最复杂的生物体。①证据显示,人的意念与意图就像实际的“物体”一样,具有改变世界的惊人能力。每个意念都是拥有转化力量的有形能量,并不只是单纯的事物,还是能影响其它事物的事物。

  意识可以影响物质的观念与古典物理学的世界观(研究巨大的有形世界的科学)大相径庭,却是量子物理学(研究世界上最微小元素的科学)的核心观念。它们的差异主要在于对物质的性质和物质是如何被影响的看法不同。

  所有古典物理学,乃至其它科学,全奠基于牛顿一六八七年在《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一书里所提出的运动与引力定律。②牛顿的定律把宇宙理解为一个三度空间,在其中,所有物体皆根据固定的运动定律运动。物质被认为是不可侵犯而自足的,各有固定的界线,任何的交互影响都需要透过力或碰撞之类的物理现象来进行。想改变某物的状态,方法只能是加热、燃烧、冷冻、从高处丢下或是给它狠狠一踢。

  著名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把牛顿三大定律形容为科学的伟大“游戏规则”3 ,而其中心前提(事物彼此独立)则深深烙印在我们的哲学世界观里。我们相信,不管自己做了什么或想些什么,并不会改变周遭发生的一切;晚上睡觉时,世界也不会在我们睡着后消失。

  然而,随着量子物理学的先驱开始把目光投向物质的核心,这种认为物体各自独立且循规蹈矩的观点在二十世纪初期受到了冲击。他们发现,宇宙间最小的物质(巨大客观世界的最基本成分)并不按照科学家迄今已知的任何法则行事。

  这种出格行为浓缩在后来被称为“哥本哈根证释”的一组观念里。哥本哈根乃是丹麦大物理学家尼尔斯?波尔及其得意弟子德国物理学家维尔纳?海森堡规画出他们非凡卓越的数学发现的可能意含之地。波尔和海森堡明白,原子并不是如撞球般的微型太阳系,而是混乱得多的东西:即极小型的“电子云或然率”。次原子粒子并不是固态和稳定的东西,而是存在于未定状态中,充满各种可能性,是其各种未来可能性的总和——用物理学术语来说,则是其各种未来可能性的“重迭”。换句话说,这样的粒子就像人在一间镜厅里注视着自己。

  他们得出的结论之一是“不确定性”这个概念:你永远不可能一次就确知次原子粒子的一切。例如,即便你发现一颗次原子粒子的位置,也仍然无法得知它要往哪个方向走,或以什么速度前进。他们把一颗量子粒子说成既是粒子——一种凝结的东西——又是“波”,也就是在一大片时空区域中,量子粒子可能占据其中任一个位置。这就好比是用一个人来指称他所住的那整条街。

  他们的结论意味着,在最基本的层次,物质并不是固态和稳定的,甚至不是任何东西。次原子与古典物理学所描写的固态和可靠状态大异其趣,它更像飘忽不定的东西,充满无限可能性。由于最细小粒子的行为是如此善变,以致第一批量子物理学家不得不藉助比喻来作说明。

  在量子层次,真实就宛如是未凝结的果冻。

  由波尔、海森堡与其它研究家发展出来的量子理论动摇了牛顿物质观的根本基础(事物是独立、分离的)。他们主张,在最基本的层次,物质无法被分割为独立自存的单位,甚至是无法被充分描述的。独立存在的事物是没有意义的,它们只有彼此联系成动态的网状关系才显意义。

  量子物理学的先驱还发现,量子粒子具有互相影响的惊人能力。举个例来说,根据古典物理学,任一物体要影响另一物体,必须以有限速度进行力的交换始能发生。但量子粒子却不是这样。

  两颗粒子一旦接触过,彼此就会保持联系。不管后来相隔多远,其中一颗次原子粒子的活动〔如磁定向〕都会实时影响到另一颗。

  在次原子的层次,改变也可以是来自于能量的动态交换:透过“虚拟粒子”作为中介,那些小小的振动能量的讯息包会不断来回传递能量,就像是篮球比赛中的往返传球。而其结果,则是在宇宙中创造一片深不可测的基本能量层。

  次原子物质看来是不断互相交换信息的,因而持续精致化和细微化。所以,宇宙不是一个包含着静态而独立的物体的仓库,而是由不断转换且相互连结的不同能量场所形成的单一有机体。在其极细微的层次,我们的世界肖似一个巨大的量子信息网络,其所有组成成分不断以电话保持联系。

  唯一可以让小电子云或然率固定下来和变成可测量的,是一个观察者的介入。一旦科学家对次原子粒子进行更彻底的观察测量,粒子就会从充满各种可能性的状态“垮陷”(collapse)为特定状态。

  这些早期实验的发现有一个深远涵义:流动的意识是可以把可能转变为真实的。看来,在我们对一颗电子进行观察或测量的同时,似乎也帮忙决定了它的最后形态。换言之,创造我们宇宙的最基本材料乃是那观察它的意识。量子物理学的好几位核心人物都主张,宇宙是民主的和鼓励参与的:是观察者与被观察者携手合作的结果。

  量子实验中的“观察者效应”又催生出一个有违常理的见解:流动的意识在这个过程中可以把量子世界解构成为类似日常世界的东西。易言之,不只是观察者把被观察者带入具体的存在状态,宇宙中也没有实际的东西能独立于我们对它的感官知觉之外。

  这意味着,是观察者的观察(换言之是意识的介入)把果冻给凝结下来的。

  这意味着,“真实”并非固定不变,而是流动或变动的,因此是可以被影响、形塑。认为意识可以创造、甚至可能影响物理宇宙的观念,同样与今日主流科学的意识观相悖。现代科学家对意识的看法继承自十七世纪哲学家笛卡尔,他认为意识与物质是互不相干的,意识是脑子所产生,完全封闭于我们的头颅骨里面。

  大部分普通的现代物理学家都懒得理会一个重要谜题:为什么“大东西”是各自独立,而构成它们的基本成分却实时且不停地交换信息?有半个世纪的时间物理学家总是理所当然地假定:当次原子粒子(例如电子)聚合成大东西时,其特性就会发生改变,开始遵守古典物理学的法则行事。

  总的来说,科学家不再为量子物理学带来的难题烦恼,任由量子物理学先驱留下的问题悬而不决。对他们来说,量子理论只要在数学上行得通、能帮助我们理解次原子世界、有助于制造原子弹和雷射,而且能够解构太阳辐射的本质就够了,其它都不重要。今天的物理学家已遗忘了观察者效应。他们自满于各种精巧的公式,相信有朝一日自然会出现一个统一的理论,把各种矛盾消解于一夕。

  三十年前,当其它科学社群仍继续率由旧章时,全球一些有名望的大学中的一小批前卫家开始思考哥本哈根诠释和观察者效应的哲学意涵。6如果物质是可变动的,而意识又可让物质固定下来,那么,说不定意识也可以把物质推向某个特定方向。

  这些研究归根究柢是在探索一个简单的问题:如果说被动的注意力可以影响物质,那主动的意念的效应又是如何?以观察者身分参与到量子世界的时候,我们说不定不只是个创造者,还可以是个影响者。

  他们设计出一些实验,去测试“引导性远距意志作用”、“隔空移物”,或者简单说,就是“意念”等现象。一本教科书这样定义“意念”:“有计划地采取某种行动,而这计划会带来渴望的结果。”意念不同于渴望:渴望只聚焦在结果,没有任何可以取得结果的计划。而意念却是指向意念者的行为的,它需要某种推理,需要有付诸行动的决心。意念隐含着目的性,具有行动计划以及预期的结果。思维科学研究所副所长施利茨是最早期研究远距作用力的科学家之一,她把意念定义为“觉察”的投射,带有目的性和效率性,朝向某个对象或结果。”他们相信,想要用意念影响物质,念头必须非常专注,而且动机强烈。

  在一系列不同凡响的实验中,这些科学家找到证据,证明发想某些引导性意念,可以影响人体、无生物和各式各样的生物(从单细胞生物到人类)。这一小群科学家中的两个主要人物是普林斯顿大学“梨子实验室”前院长杨恩及其同事邓恩,他们共同设计了 一些奠基于“硬科学”基础的精密学术研究计划。有二十五年时间,两人致力于研究他们所谓的“微型隔空移物”,透过“随机事件产生器”来量化实验结果。

  随机事件产生器由随机的正、负电脉冲控制,可以随机显示两种画面。由于它的活动完全随机,所以每一次会出现甲画面还是乙画面,机率都是大约五成随机事件产生器最常见的配备是个会随机出现两种不同画面的计算机屏幕。受测者被请到屏幕前,分三阶段进行实验:第一阶段尝试用意念增加甲画面的出现次数,第二阶段尝试用意念增加乙画面的出现次数,第三阶段则不试图影响机器。

  在超过二百五十万次这样的实验中,杨恩和邓恩果断坚决地证明了人类意念可以影响这些电子装置。他们的发现后来分别被六十八位研究者独立印证。

  梨子实验室的研究重心是心灵对无生物的影响,但有些科学家则设计实验来研究心灵对生物的影响。许多不同的实验者都证明了,人类意念能影响各式各样的生物系统:细菌、酵母、海藻、虱子、小鸡、沙鼠、老鼠、猫和狗。也有实验者以人为对象,结果证明意念能影响他人身上许多生理过程,如心脏、眼睛、脑和呼吸系统等明显可见的原始动能。

  动物被证明为一样可以使用念力。其中一个匠心独运的实验由法国南特基金会的亨.里奥克所设计。他把一部会移动的随机事件产生器做成机械母鸡,让一群小鸡一出生就把它认为母鸡,然后再把“母亲”放在关小鸡的笼子外,任其随机行走,移动的路径则被记录下来。结果发现,机械母鸡走近小鸡的次数是平常的二.五倍。由此可推断,机械母鸡的活动受到了小鸡意念的影响:它们希望妈妈走近。有超过八十个类似实验也得到相同结果。其中一个实验在一部会移动的随机事件产生器上放蜡烛,把一群小鸡放置暗处。结果,机器走近鸡笼的次数是正常情形的好几倍。唯一的解释是小鸡怕黑,想要有光的慰藉。

  最大型、最有说服力的证据是由威廉.布劳德取得。他是心理学家,当过德州圣安东尼奥“心灵科学基金会”的研究主任,后来则是“超个人心理学研究所”的主任。他和同事证明人的意念可以影响鱼的游动方向、其它动物(如沙鼠)的行走方向,也可以导致实验室里的细胞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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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5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布劳德也设计出一些意念影响人体的最早期实验。在一组实验中,他证明了 一个人的意念能影响他人的自律神经系统。皮层电性活动可以显示出一个人的紧张状态:当一个人觉得紧张或因为什么理由而不自在,他的皮层电性活动就会异于平常。根据这原理,布劳德把受测者两个两个分为一组,放在不同房间,要其中一个不时透过荧光幕瞪另一个。他反复证明了,当人被瞪时,会下意识感到不安。而被人研究得最多的大概就是远距治疗。迄今,先后已约有一百五十个相关实验,科学严谨度各不相同。设计得最好的一个是由已故的伊莉萨白.塔格博士所构思。在八〇年代艾滋病流行的高峰期,她找来四十个远距治疗师对分处美国各地的艾滋病末期病人进行治疗。虽然治疗师与他们的病人从未见过面或接触过,但病人的健康状况都大为改善。

  就连最粗浅的以心控物实验也显示出让人鼓舞的成果。早期这一类实验是测试心灵能否影响掷骰子的结果。至今已有过七十三个相关实验,共测试了一 一千五百人对二百五十万次投掷骰子的影响,结果令人印象深刻。如果说是巧合,会发生这种巧合的机率是十分之一。

  折弯汤匙这种表演是由异能者盖勒首开风气的,而对这种现象进行的实验也出现振奋人心的成果。伦敦大学教授约翰?哈斯特德曾对儿童进行过一个巧妙的实验。他把一些钥匙悬挂在天花板,然后让小孩站到三至十英尺之外,以防他们接触到钥匙,最后叫他们试着用意念折弯钥匙。这些钥匙都系着力量感应测量器,只要有任何变化,都会被线图纪录器侦测到和记录下来。实验期间,哈斯特德不只看到钥匙轻微晃动甚至于激烈摆动,还发现钥匙突然爆发出高达十伏特的电压脉冲。犹有甚者,当哈斯特德要求小孩同时尝试用意念折弯几根分开挂着的钥匙时,纪录器录得这些钥匙的反应竟完全一致。

  更神奇的是,许多以心控物的实验都显示,不管意念发送者与其对象相隔多遥远或在何时发出意念,一样会产生效果。这反映出,念力的效果超越了时间或空间的限制。

  这些研究表明,古典物理学教科书里的法则不是放诸四海皆准的。心灵显然是以某种方式与物质不可分地连结在一起,而且有能力改变物质。不必透过力的作用,物质一样受到影响,甚至不可逆地被改变。

  尽管如此,这些前卫科学家的实验结果仍留下三个基本问题尚待回答。意念影响物质的物理机制何在?(在我写作本书期间,一些测试祷告效力的大型实验以失败收场。)换句话说,是不是某些环境或心灵准备步骤会让意念发生更大效力?此外,意念的力量有多强,是好的还是坏的?而意念改变我们生活的程度又有多大?

  大部分有关意识的初步发现在三十多年前就已取得。稍微近期的发现(来自全球各地的前卫量子物理实验室)为上述三个问题提供了部分答案。它们显示出,我们的世界是高度可塑的,允许持续不断的细微影响。而更近期的研究者又证明了 ,生物体总是不断在发送和接受测量得到的能量。意识的新理论模型将之描述为能够踰越各式各样物理边界的实体。意念看来是一种类似于音叉的东西,可以引起宇宙其它物体的音叉以相同频率共鸣。

  根据心灵力量的最新研究,我们知道,意念的效果颇受发念力者本人的心绪状态、发送地点和发送时间所影响。目前,念力已经被应用在许多领域,包括医治疾病、改变物理过程,以及影响事件。它不是一种特殊天赋,而是学来的技巧,因此是可以教的。其实,我们在日常生活许多方面已经不自觉地使用意念的力量了。

  还有一批实验显示,如果许多人在同一时间发送同一个意念,意念的威力可以倍增。

  《念力的秘密——叫唤自己的内在力量》分为三大部分。主体部分(一至十二章)试图把既有的实验证据综合在融会贯通的理论里,指出念力是如何运作、怎样把它用于生活,以及什么样的条件可让它产生最佳效果。

  第二部分(第十三章)是一幅蓝图,教导读者如何有效使用念力,以及自我“充电”的秘诀。这部分同时也是一种前卫科学的练习。我不是人类潜能专家,所以本书并不是一本自助手册,而是一趟我自己以及各位自身的发现之旅。我们绝对确定这些技巧都曾在受控制的实验室环境里成功产生效果;但至于它们能不能在各位的生活里起作用,我们则不敢保证。事实上,练习念力、利用念力,你就等于是在进行一趟持续不断的个人实验。

  本书的最后部分包含一系列个人与群体实验。第十四章勾勒出一连串各位可以在生活中进行的念力实验。这些迷你实验将可作为资料,以得出更大的结论。各位可以把结果贴到我们网站,与其它读者分享。

  除个人实验外,我也设计了一系列大型群体实验,供本书读者参与(见第十五章)。在经验丰富的科学团队的协助下,“念力实验网站”会定期举行大型实验,让读者测试自己的群体念力能否产生显着效果。

  各位需要做的只是读这本书,消化它的内容,登入网站,然后根据本书后部指示的方式,放送意念。第一回合实验将会由德国生物物理学国际研究所副所长波普主持,由亚历桑纳大学的心理学家史瓦慈、思维科学研究所的施利茨和雷丁主持共同协助。

  网页制作专家与我们的科学团队协同设计了一份登入协议书,以便能够知道参与者的特质,并加以分类,让实验获得最大效果。每一次群体念力实验都会选择某一个或一群对象。我们从低等生物海藻开始(参考第十二章〉,再把难度增加,一次比一次选择更复杂的生物作为实验对象。

  我们的计划规模宏大,最后将会选择一些社会疾病作为对象。其中一个人体目标是有伤口的病人。众所周知,伤口的复原有固定时程和模式,任何偏离正常值的情况皆可被精确测量出来。就这个例子而言,我们想知道群体念力是否可让伤口复原得比一般情形更快。

  当然,各位不是一定要参加我们的实验。如果各位不想参与,也可以看看别人的念力实验结果,利用一部分信息来把念力应用在生活中。

  由于不鼓励玩票式的参与,“念力实验网站”需要复杂的通关密语始能进入实验网页。通关密语都是由本书提到过的字眼或观念构成(几个月会略为调整一次)。想要参与实验,需要登入通关密语,而这表示,各位需要读过本书和了解它。

  我们的网站设有一个时钟(根据美东时间与格林威治标准时间调定)。网站不时会发出通知,请各位在某一天的某一个时刻,用经过的严格规定的字句,向某个对象发送念力。

  一旦实验完成,其资料将会由我们的科学团队分析,再由中立的统计学家检查,然后公布在网上和本书的后续版本。因此,该网站乃是各位手上拿着的这本书的续集。你只要定期上该网站,查看实验的日期,就等于不断参与本书的写作。

  已经有数百个实验显示群体意念可以产生显着效果。不过,我们的实验也许在一开始或者之后都无法获得测量得到、可作为论证的效果。但不管结果如何,身为声誉卓着的科学家和客观的研究者,我们有责任报告所得到的数据。就像所有科学一样,失败也是有教益的,能帮助我们不断修改实验的设计以及它们所奠基的前提。

  读这书的时候,各位应该要记住,它是一部前卫科学的作品。而科学是一个无休止的自我纠正过程,许多当初被认定是事实的假设后来往往遭到丢弃。所以,本书许多(甚至大部分)结论日后必然会受到修正或补充。

  透过读这本书和参与它的实验,各位将可为人类知识带来建树,甚至可能进一步改变世人对世界是如何运作的理解。事实上,群体念力说不定能逆转潮流,带来这个星球的修复和更新。个人的声音是微弱而难以听见的,但千万个声音汇流在一起,却可以形成一首汹涌澎湃的交响乐。

  我写《念力的秘密——叫唤自己的内在力量》的目的是展示意识的不凡性质与力量。说不定,它可以证明,想要改变世界,我们只需要同心合意就能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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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部 念力的科学

  一个人是我们称为“宇宙”的整体的一部分,是一个被限制在时间和空间中的部分。他体验到自己的思想与感情,体验到自己的存在与宇宙的其余部分不同——但这只是他意识的一种错觉。
  
                                                                                                                                                                              ——爱因斯坦

  第一章 变动不居的物质

  银河系中很少有地方比汤姆?罗森鲍姆实验室里那个氦稀释致冷机更冷。那是一个房间大小的圆形装置,有许多圆柱形管子,温度可以降低到只比绝对零度(即近乎华氏零下四百五十九度)高几千分之一度。换言之,比外层空间的最远处还要冷上三千倍。要达到这温度,需要让液态氮和液态氦先绕着致冷机流转两天,再用三个帮浦不停猛压入气态氦。由于几乎没有一丝热度,原子在致冷机里的前进速度慢如乌龟。在这么冷的环境下,宇宙的运动趋近于停摆,犹如是科学家制造的极冷地狱。

  绝对零度是罗森鲍姆这一类物理学家的最爱。罗森鲍姆四十七岁便是芝加哥大学物理系的杰出教授,并担任过“佛兰克研究所”所长。他是实验物理学家中的尖兵,喜欢探索“凝聚态物理”中无现象的极限,透过打乱液体和固体的基本秩序,研究它们的内在运作。在物理学中,你若是想知道某物的行为模式,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它不自在,看看会有什么事发生。换言之是先打乱它的秩序(一般方法是加热或施加磁场),再去观察它是怎么反应,以及原子会选择哪一个自旋方位(又称磁定方向)。

  大部分凝聚态物理学家都喜欢研究对称的系统,比方说结晶固体,因为它们的原子排列得整整齐齐,就像蛋盒里的鸡蛋。罗森鲍姆却偏偏喜欢无序的奇怪系统(传统的量子物理学家贬称这种系统为“脏污”)。罗森鲍姆相信,透过研究“脏污”,我们可以揭开量子宇宙未知的秘密。他乐于在这个没有地图的地域航行。正因为这样,他喜欢接受自旋玻璃的挑战。自旋玻璃是一种带有磁性的奇怪结晶体,近乎是一种流动缓慢的液体。与一般结晶体不同(一般结晶体的原子都是朝同一方向排列),自旋玻璃的原子皆我行我素,极端混乱无序。

  使用极低温去减缓这种奇怪结晶体的原子的运动速度,让罗森鲍姆可以把它们看个仔细,逗引出它们的量子力学本质。当温度接近绝对零度,自旋玻璃的原子会近乎静止不动,开始表现出一些新的集体特质。他发现,一冷下来,这些原子就不会再像室温中的样子,即不会再各行其是,而是变得协调一致。

  研究分子在不同环境中的群体行为,对我们了解物质的本质至关重要。所以,对想展开发现之旅的我来说,罗森鲍姆的实验室无疑是最适合不过的起点。在这里,在超低的温度下,一切都以慢动作上演,宇宙最基本成分的本质说不定会因而被披露。我想要找到证据,证明物理宇宙的基本成分(它们被咸认为已经定型)是可以发生根本改变的。我也好奇,观察者效应之类的量子行为会不会发生在次原子的世界之外——即发生在日常生活的世界。古典物理学认为,世界所有的物体与生物都是固定的实体,只有透过牛顿式的“蛮力”,才可予以改变。但罗森鲍姆在他致冷机里取得的发现,说不定能提供重要线索,说明世界上所有的物体与生物是可以由意念的能量所影响,甚至改变。

  根据热力学第二定律,宇宙中的任何物理过程,必然是从较大的能量状态渐减为较小的能量状态。例如,投掷一块石头到河里会产生涟漪,但这涟漪会逐渐变小,最终停止。一杯热咖啡摆久了必然变冷。任何事物无可避免都会分崩离析,换言之,任何事物的旅程只有一个方向:从有序走向无序。

  但罗森鲍姆相信,事情未必绝对如此。根据他近年对无序系统的研究,某些物质在某些环境下会违背“熵法则”,也就是变得更加紧密而不是更分崩离析,亦即可以从无序走向有序。

  有十年时间,罗森鲍姆和他在佛兰克研究所的学生一直对一小块氟化锂钬盐进行实验。在他的致冷机里放着那样一片玫瑰色结晶,它不比笔尖大,被包裹在两层铜线圈里。罗森鲍姆对自旋玻璃做过许多年实验以后,被这种地球上最自然的磁性物质所吸引。因为当它的内部结构被改变得面目全非,变成一种无序物质之后,最是适合用来研究无序状态。

  氟化锂钬盐由钬结合氟和锂(周期表里的第一种金属元素)而成。结合出来的氟化锂钬盐是种高度有秩序的物质,每一个原子就像微型罗盘一样,全都指向北方。罗森鲍姆蓄意破坏盐块的结构,交代助手一次一点,挖掉里头许多的钬原子,改放入钇, 一种不具天然磁力的银色金属元素),最后得出奇怪的合成物,称为“四氟化钇锂钬”。

  在除去合成物几乎所有的磁性成分后,罗森鲍姆创造出一种类似自旋玻璃的混乱状态,里头的原子全都各行其是。他透由非计划性的方式,创造出诡异的新台成物,灵活地操作类似钬这种元素所拥有的基本特性,这过程有点类似最终以物质来控制物质本身。靠着这种新的自旋玻璃台成物,罗森鲍姆几乎可以全凭喜好改变合成物的特性:让所有原子都指向同一个方向,或是以某种随机模式冷冻它们。

  然而,罗森鲍姆的无所不能却碰到了限制:他无法使他的合成物遵守基本的热力法则。

  不管他把致冷机温度降得多冷,里面的原子就是拒绝排列整齐,犹如一支不肯齐步走的军队。如果说罗森鲍姆对自旋玻璃来说是万能的上帝,那合成物就是不听话的亚当,倔强地拒绝遵守上帝设定的根本大法。

  对这种奇怪现象同样好奇不已的是罗森鲍姆的女学生莎亚坦尼?高希——一位有明日之星架势的博士候选人。高希是印度裔,以一级荣誉学位毕业于剑桥大学,然后在一九九九年选择了罗森鲍姆的实验室进行博士研究。她几乎马上就得到了温策尔奖——这奖项是芝加哥大学物理系每年一度颁给最优秀的第一年教学研究助理。高希年仅二十三岁,一头浓密黑发,乍看性格腼腆,但科学才华却让同侪与老师惊艳,有本领把复杂的物理学观念讲解得清楚明白,让大学部的学生亦能理解。温策尔奖设立二十五年来,她是第二位获奖的女性。

  根据古典物理学的定律,对一物质施加磁场,会打乱其原子的磁排列。而物质受磁场影响的程度被称为该物质的“磁化率”。一般情形是,如果无序的物质受到磁场影响,通常会反应一段时间,激烈程度上升到一个水平后便稳定下来,再随着温度降低或磁场到达磁饱和而下降。这时,原子将无法再按照磁场的方向蹦跳,速度也会减缓。

  在高希进行的第一轮实验中,四氟化钇锂钬的原子一如预期,在受到磁场的影响下变得非常狂野。不过,随着高希把磁场增强,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把频率调得愈高,原子蹦跳得愈快。犹有甚者,原本漫无秩序的原子竟开始指向同一个方向,就像是正在集体行动。然后,二百六十颗原子形成“摆荡”,同时朝一个方向或另一个方向旋转。不管高希再怎样加强磁场,原子彼此就是顽固地排成一线。这种自我组织持续了十秒。

  起初,高希和罗森鲍姆猜想这种奇怪反应是剩下的钬原子在作怪。众所周知,钬是世界上少数几种长程内力磁力最强的物质之一,有些科学家甚至认为,它的磁力在数学上是存在于另一个向度。罗森鲍姆虽然不清楚要怎么解释他们所观察到的现象,还是把结果写成报告,发表于二〇〇二年的《科学》期刊。

  然后,罗森鲍姆决定要做另一个实验,以确定是结晶体里的何种基本成分让它无视外来影响。他放手让自己的聪明女学生去设计实验,只建议她建立三度空间的计算机模型仿真实验结果。在对极微小物质进行实验时,物理学家必须仰赖计算机仿真来印证他们在实验中目睹到的结果。

  高希花了几个月撰写计算机程序,建立模型。她计划透过两种扰乱方式——更高温度和更强磁场——去多了解四氟化钇锂钬的磁化率。

  她把四氟化钇锂钬放在一乘二英寸大的铜托盘里,绕以两个铜线圈,一个是梯度计,用以测量它的磁化率和个别原子的旋转方向,另一个线圈则用来防阻任何外来磁力的穿透。

  与个人计算机联机让她可以改变电压、磁场与温度,计算机也会记录下她更动各种变数所带来的最微小变化。

  她先是降低温度,一次降几分之一 K (绝对温度单位),然后开始施加更强磁场。让她惊讶的是,那些原子竟然排列得愈来愈整齐。于是她反过来调高温度,却发现原子继续排列整齐。不管她做什么,那些原子就是对外来干预置之不理。虽然她和罗森鲍姆已经除去结晶体的大部分磁性成分,但它就是不知道怎么搞的磁性愈来愈强。

  真怪,她心想。高希决定收集更多数据,以确保结果正确无误。她反复做了六个月的实验,直到二〇〇二年早春完成计算机仿真才停止。一个晚上,她把仿真结果印成曲线图,然后拿来与实验数据的曲线图加以对照。两条曲线完全一模一样。所以,她在结晶体里看到的事情不是假象,而是真实的,计算机仿真结果足以证明一切。她在图表上标示原子群应该出现的位置,让它们遵循基本物理定律。但是,却发现它们排列成线,完全依循自己的规律。

  当天晚上,她给罗森鲍姆写了一封加密的电子邮件:“明天早上我有有趣的发现给你看。”第二天,他们检查她的图表。两人知道,图表上的数据只显示一件事情,那就是原子没理会高希的施压,而是只受到邻居活动的控制。不管她用多强磁场或多高温度去轰击原子,它们就是对来自外界的干扰视若无睹。

  唯一解释就是结晶体里的原子有其内在组织性,行为就像一颗单一的巨大原子。他们带点惊讶地意识到,所有原子一定是纠缠在一起了。

  量子物理学最奇特的观念是“非局域性”,诗意一点的称呼是“量子纠缠”。丹麦物理学家尼尔斯,波尔发现,只要两颗次原子粒子(如电子或光子)接触过,就会永远保持连络,而且不管相距多远,仍会实时互相影响,用不着透过力或能的交换〖占典物理学认为物体要能互相影响,这一类交换是不可少的)。当两颗粒子发生“纠缠”,不管它们相隔多远,其中一颗的行为(如磁定向)都会永远影响另一颗。另一位量子理论的开创者厄文,薛定谔认为,非局域性现象的发现相当于量子理论的决定性时刻,是其主要资产和前提。

  互相纠缠的两颗粒子可以比作一对双胞胎。任何双胞胎哪怕一出生即被分开,仍然会发展出相同的性格,而且终生维持心灵感应。即使两人一个住在科罗拉多,一个住在伦敦,素未谋面,仍然可能同样喜爱蓝色、同样是当工程师、同样喜欢滑雪。甚至其中一个在科罗拉多滑雪场摔断右腿的瞬间,另一个也在四千英里外的咖啡厅里摔断右腿。爱因斯坦拒绝接受非局域性的观念,不屑地称之为“远距离的幽灵活动”。他透过一个著名思想实验主张,这类实时的信息传递必须快于光速才能达成,而这是违背他的特殊相对论的。根据爱因斯坦的理论,没有速度可以快于光速(每秒186,282397英里),所以一物要影响另一物,光速是其发挥影响力的最大速度极限。

  然而,现代的物理学家却证明了光速并不是次原子世界的速度极限。例如巴黎的艾伦?阿斯贝特和同僚曾经做过一个实验,从一颗原子中激射出两颗光子,结果发现其中一颗光子的测量值会影响到另一颗光子的位置,致使两者的自旋或位置变得相同或相反——IBM物理学家査尔斯?班尼特称之为“反运气”。两颗光子个断持续对话,只要其中一颗发生变化,另一颗就会呈现完全相同或相反的变化。今天,即便是最保守的物理学家,也大多承认次原子世界具有非局域性的性格。

  大部分量子实验包含着若干“贝尔不等式”的测试。这个著名实验最早由爱尔兰物理学家约翰?贝尔作出,他发展出一种实用方法,让人可以测试量子粒子如何运动。这个简单的实验是让两颗量子粒子先接触,再分开它们,然后对它们加以测量。这就好比让一对叫特德和瑞香的夫妻先结婚再离婚。而根据一般的常识,瑞香离婚后做什么事照理完全不受特德影响。

  做这实验时,贝尔本预期一颗粒子的测量值会大于另一颗,从而证明其为“不等”。然而,得出的结果却是两个测量值完全相同,换言之,他的不等式被“违反”了。两颗量子粒子虽然相隔遥远,却像是有根隐形电线连接着似的,让它们彼此模仿。自此以后,物理学家明白,每当出现贝尔不等式被违反的情形,就意味着两者之间发生了纠缠。

  贝尔不等式对于我们理解宇宙有深远含意。接受非局域性是自然界的一个事实,等于承认维系我们世界观的两块基石是错误的。这两块基石是:一、事物需要时间和空间作为中介,才能互相影响;二 、粒子(就像瑞香与特德)以及由粒子构成的事物彼此是独立存在的。

  虽然现代的物理学家承认非局域性是量子世界的特征,却又认定这种奇怪而反常识的性质不适用于大于光子或电子的任何东西。只要一到原子或分子的层次对物理学界来说这属于“宏观”的层次,宇宙就会开始守规矩,按照牛顿的三大定律运作,变成是可预测和可测量的。

  不过,凭着指甲大小的结晶体,罗森鲍姆和他的女高足就粉碎了这种描述。他们证明了像原子这样的“大东西”也是非局域性地彼此联系的。之前从未有这个规模的量子非局域性被证明过。虽然样本只是一小片结晶体,但对次原子粒子而言,它却像是一栋富丽堂皇的乡间别墅,里面住着一百万兆(1018)颗原子。罗森鲍姆平常不喜欢对他不能解释的现象妄加猜测,却仍然意识到,他们发现了某些极不寻常的事情。在我看来,他们事实上是发现了念力的一个机制:他们证明原子(即物质的基本成分)一样可以受非局域性力量的影响,证明大如结晶体的东西一样可以不遵守牛顿的游戏规则,反而会像量子层次的物质那样,不需要中介力量即保持着看不见的互相联系。

  二〇〇二年,高希把发现写成论文,由罗森鲍姆加以润饰,然后投给《自然》。这期刊一向以保守知名,对任何稿子都加以严格审查。高希花了四个月根据审阅者的意见修订过论文后,终于能将之发表在这份世界最顶尖的科学期刊。这对一个才二十六岁的女研究生来说不啻是一大荣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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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5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章的评论者之一是佛拉寇?韦德拉尔,他对实验结果既感兴奋又不是滋味。这位南斯拉夫人在祖国内战和分裂期间毕业于伦敦的帝国学院后来成为利兹大学量子信息科学系的主任。他也隶属维也纳一个小团队,该团队致力于研究最前卫的量子物理现象(包括量子纠缠)。

  早在罗森鲍姆和高希有所发现的三年前,韦德拉尔就从理论上推论过同一现象的存在。他首先把见解投给《自然》,但因为这期刊喜好实验多于理论,所以没有接受。后来,韦德拉尔想尽办法让文章得以刊登在顶尖物理学期刊《物理评论快报》。等《自然》的编辑部收到高希的文章和准备刊登后,为了修补与韦德拉尔的嫌隙,他们把他找来当审阅者之一,又让他在同一期刊物上发表评论意见。

  文章中,韦德拉尔作出了一些大胆猜测。他写道,量子物理学是描述原子如何组成分子的最精确方法,而由于分子关系是所有化学的基础,化学又是生物学的基础,所以,“纠缠”这种魔法现象也大可能是解开生命之谜的钥匙。

  韦德拉尔和他圈子里其它人并不相信类似现象仅见于钬。纠缠现象之所以难于发现,根本原因是我们的科技太原始了,只能在超低温下观察到原子一些慢呑呑的反应。不过,有些物理学家却曾在二百X (华氏零下一百度)的环境(地球最冷的一些地点)中观察到过纠缠现象。

  其它研究者也以数学方法证明了,几乎在所有地方(包括人体内),原子间或分子间会持续且实时地互相传递信息。布鲁塞尔大学的汤马斯?杜特以复杂的数学方程式证明不管内在环境或周遭环境如何,几乎所有量子互动都会导致纠缠。甚至是来自遥远星球的光子,亦会与在来到地球途中遇到的任何原子发生纠缠。常温中的纠缠现象显然更是宇宙的自然状态:就连我们身体内的每个电子的任何互动都会导致纠缠。据特拉维夫大学理论物理学家班尼,雷兹尼克之见,即使我们四周空无一物的空间照样是汹涌着互相纠缠的粒子。

  英国数学家保罗?狄拉克是量子场理论的原创人之一,他第一个主张根本没有所谓的空无,也就是空无一物的空间。那怕你把所有物质与能量扫出宇宙,仍然会在星体之间的空间发现一个充满次原子活动的“阴间世界”。

  在古典物理学的世界,一个场就是一个影响区,在其中,两个或以上的点会被力(重力或电磁力之类)所连接。不过,在量子粒子的世界,场却是由能量的交换所创造。根据维尔纳?海森堡的“测不准原理”,我们之所以难窥量子粒子的全貌,主要理由在于它们的能量是以动态的形式再分配。虽然次原子粒子常常被比喻为小小颗的撞球,但其实它们更像是小小的波浪,不断向前和向后来回推送能量,俨然像篮球比赛中的来回传球。一般相信,所有基本粒子的能量传递是以“虚拟”量子粒子为中介。而这些“虚拟”量子粒子被认为是凭空蹦出来的,会实时出现又随即消失,导致毫无原因可言的能量摆动。虚拟粒子(又称“负能量状态”)并不带有物理形式,所以事实上是无法观测的。其实,就连“真实”粒子也不过是些小小的能量包,浮现片刻便立即消失,回到基底的能量场。

  能量不停来回传递会产生一个异常巨大的能量场域,总称为“零点能量场”。那能量场之所以称为“零点”,是因为即便在绝对零度的低温,一切物质理论上应停止运动时,仍然侦测得到细微的摆动。那怕是在宇宙中最寒冷的地方,次原子物质仍然不会歇息,继续跳着它们小小的探戈舞。

  这些粒子独自发出的能量小得难以想象——大概只有半个光子的值。然而,如果把宇宙全部粒子交换的能量加起来,数字却大得惊人,几乎是一个不可穷竭的能量库,远超过所有物质包含的能量的1040倍。理查德?费曼有一次说过,那怕是一立方公尺空间的能量,也足以煮沸全世界的海洋。

  自海森堡发现零点能量以后,大部分传统物理学家都把代表零点能量的数字从运算公式中抽走。他们相信,因为零点能量场永远存在于物质之中,不会增减什么,略去不管亦无大碍。然而在一九七三年,美国物理学家霍尔?皮特霍夫却另有发现。当时,因为石油危机,皮特霍夫致力找出一种替代能源。受苏联科学家安德烈?萨哈罗夫的启发,他企图从空间中“提炼”能源,以供地球上的交通或太空旅行之用。为此,他花了三十多年时间研究零点能量场。在一些同事的协助下,他证明了次原子物质与零点能量场的不断交换能量,乃是氢原子得以稳定的基础,换言之是所有物质得以稳定的基础。移去零点能量场,所有的物质将会垮陷。他还证明了零点能量场可以解释两种基本的质量性质:惯性和重力。受洛克希德,马丁和多家美国大学数百万美元的资助,皮特霍夫也投入开发零点能量,以供太空旅行之用(这计划在二〇〇六年对外公开)。

  其实,量子世界的许多奇怪特性(如“测不准”和“纠缠”),都可以透过所有量子粒子与零点能量场的不停互动得到解释。例如皮特霍夫就指出,互相纠缠的两颗粒子就好比插在海边而被海浪卷打倒下的两根杆子。如果我们不知道有海浪来过,便会以为杆子是受另一根杆子影响而倒下。量子粒子与零点能量场的不停互动,说不定就是粒子间非局域性效应的基底机制,让粒子可以在任何时间与其它粒子保持连络。

  雷兹尼克在以色列对“零点能量场”和“纠缠”的数学研究聚焦在以下的核心问题:假设有两艘探测飞船与零点能量场发生互动,将会发生什么后果?根据他的计算,一旦发生这样的事,两艘探测飞船就会开始对话,最终产生纠缠。

  如果宇宙所有物质都与零点能量场互动,那就表示,所有物质彼此牵连在一起,有着潜在的纠缠关系。而如果我们与所有空无一物的空间互相纠缠,就表示我们必然也与远方看不见的人事物有所关联。零点能量场与纠缠现象提供了一个现成机制,让我们可以解释,为什么意念产生的信号可以被几英里外的另一个人接收到。

  高希已经证明非局域性存在于较大的物质体里,另一些科学家则证明了宇宙里的所有物质某个意义下都是一个大型中央能量场的卫星。但物质是怎样透过这种关联受影响的呢?根据古典物理学的基本假设,宇宙中的大型物体彼此独立,都是既成产品。那么,它们是怎么能被改变呢?

  当韦德拉尔获邀与著名量子物理学家安东?柴林格一起工作时,有了机会一窥这个问题的答案。柴林格主持维也纳大学的实验物理学研究所,对量子世界的特质作出了最前卫的研究。他非常不满当前科学界对自然界的解释,也把这种不满和探索热忱传递给学生。
  柴林格的实验相当壮观:他的团队用玻璃纤维在多瑙河河床上建了一条量子通道,让一对光子在河底发生纠缠。柴林格喜欢给他的光子取名为艾丽斯和鲍伯。如果用得着第三颗光子,则命名为卡洛尔或查理。柴林格发现,即使在河床上相隔着六百公尺远,互相看不见对方,艾丽斯和鲍伯也仍然保持着非局域性联系。

  柴林格对“重迭现象”和“哥本哈根诠释”的意义(即次原子粒子只以潜态存在着)特别感兴趣。他好奇,只有构成物体的次原子粒子是存在于“镜厅”状态吗?还是说较大的物体一样如此?为了回答这问题,柴林格动用了一种称为“洛氏干涉计”的仪器。这仪器由麻省理工学院的科学家研发,改良自十九世纪英国物理学家汤玛士,杨格在著名的“双狭缝实验”日中使用的类似器材。在该实验中,杨格让一道白光穿过厚纸板上的一个孔或一道缝隙,再穿过第二块纸板的两个孔眼,最后抵达第三片空白纸板。

  在物理学术语里,两道“同相”的波(“同相”是指波峰和波谷的起伏时间一样)碰撞在一起称为“干涉”。发生干涉现象的话,两道波的强度会变得更强。这是一种交换信息的结果,称为“建设性干涉”。但如果是“反相”的两道波碰撞在一起,则会倾向于互相抵消,这情形称为“破坏性干涉”。在建设性干涉的情况下,所有波都会同步摆动,发出的光更强。反之,破坏性干涉会让光互相抵消,剩下一片漆黑。

  在杨格的实验中,光线通过第二片纸板的两个孔眼后,会在第三片纸板上形成斑马线状黑白相间条纹。如果光只是由一连串粒子构成,那它通过第二片纸板之后,理应是在第三片纸板上形成两个光点。不过,光最强的部分却是在两个孔眼的半路中途,显然,这是由波的重迭产生的加成效果所导致。杨格由此意识到,光线是以重迭波的形式从两个孔眼穿过、漫开。

  同一个实验的现代版本则是把一颗颗光子激射过两条缝隙。它们一样会在最后一面屏幕上形成黑白相间条纹。这证明了,即使是光的基本单位,一样是以散开的波状前进,而且影响范围较大。

  二十世纪的科学家还用其它的量子粒子来重做杨格的实验,证明了量子体是以波状前进,会同时穿过两条缝隙。向三重屏幕激射一串光子,结果会像光束一样,在第三面屏幕形成明暗交替的干涉模式。由于需要至少两道波才能形成这样的模式,因此意味着,一颗光子不知怎地是同时穿过两条缝隙,然后在重新会合时形成干涉现象的。

  双狭缝实验具体而微反映出量子物理学的一个核心信念:次原子粒子不是一个观众座位,而是一整座棒球场。它也证明了:存在于量子态的电子是无法被一窥全豹的。想要锁定一颗量子体,你就非让粒子在行进中停下来不可,但一停下来,它又会垮陷成为单一的点。

  柴林格重做双狭缝实验时没有使用次原子粒子,而是使用分子。他的干涉计的第一片屏幕有一排孔眼,第二片屏幕的孔眼与第一片平行,其作用是分散(或偏斜)通过的分子。第三片屏幕与分子束成直角,功用就像一道“栅栏”,能够计算通过的所有分子波的大小,装有极敏感的雷射探测器,可以锁定分子的位置和它们的干涉模式。

  做第一回合的实验时,柴林格与他的人员精挑细选出富勒烯分子作为实验材料。富勒烯俗称“巴克球”,由六十颗碳原子构成,直径一奈米,在分子世界里算是庞然大物。他们会选择富勒烯,不只是因为它体积巨大,还是因为它形状整齐,就像一个形状对称的小足球。

  这是个需要十分小心的实验。柴林格团队必须将温度拿捏得恰恰好,只要稍有差池,就可能导致分子解体。他们把富勒烯加热到九百X ,制造出一道强烈的分子束,再激射过两片屏幕,使其落在最后一片屏幕。结果毫不含糊。每颗分子都有能力形成干涉模式。由此可见,有些最大的物质单位并未“局域化”为固定状态。就像一颗次原子粒子一样,这些“大颗”的分子还没有凝结成具体的东西。

  这个维也纳团队后来以双倍大和形状奇怪的分子试做同一实验,以看看形状不对称的分子是否也会展现出同样神奇特性。被选中的实验对象是氟化碳的分子(由七十颗碳原子组成的足球形状分子)和卟啉力的分子(由一百颗碳原子组成的蛋饼状分子)。它们都是这地球上体积最大的分子之一。实验结果再一次证明,它们也可以产生干涉模式。

  柴林格团队反复证明,同一颗分子是可以同一时间存在于两个地方的,可以维持一种重迭状态。力他们证明了 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物质和生物的最大基本成分处于可塑状态。

  高希并没有多想她的发现所代表的意义,只是满足于实验的结果,满足于写出一篇精彩论文,满足于自己对量子力学最有发展潜力的一个领域作出贡献。偶而,她也会推想自己的结晶或许证明了关于宇宙本质的重要事情。不过,她毕竟还只是个博士班研究生,怎么敢相信自己有能力洞悉宇宙的运作?

  但在我看来,高希和柴林格的发现代表了现代物理学的两大决定性时刻。高希的实验显示,物质最基本成分之间存在着看不见的联系,这联系常常强得足以无视加减温度和施加磁场等古典的施压方法。柴林格的工作则证明了更惊人的事:大型物质既不固定和稳定,也不必然会根摅牛顿定律行事。分子需要一些其它影响力才会固定下来。

  他们提供了第一批证据,证明量子物理学的一些奇怪现象不只见于次原子粒子的层次,也见于可见的物质世界。分子一样是存在于潜态,不是已经定型的现实。在某些环境下,它们会摆脱牛顿力学定律,展现出量子的非局域性效应。连分子这么大的东西都会出现纠缠现象,足以透露出,物理法则不是有两套(分别适用于大世界和小世界),而是只有一套。

  这两个实验也透露了念力科学的关键:思想是怎样能影响固定的物质的。两次实验意味着观察者效应不只存在于量子粒子的世界,也存在于日常生活的世界。事物不是独立自存的,而是像量子粒子一样,只存在于关系中。共同创造、彼此影响,说不定是生命的本质。

  我们对世上每件事物的观察,说不定都有助于决定它们的最后形态,而这意味着我们是有可能影响我们周遭每一件大事物。每当我们进入拥挤的房间、与儿女交谈或凝视天空时,不知不觉中也许就发生了影响力。不过,迄今我们还无法在常温中证明这一点,我们的工具仍太粗糙。但我们已经有了初步证明,说明物质是有可塑性的,可以被外来力量所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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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人类天线

  一九五一年,才七岁的盖瑞.史瓦慈有了一个不寻常的发现。他一直想让家里的电视机画面变得更清晰。这台新买的黑白电视机让史瓦慈着迷,但让他着迷的不只是荧光幕上的画面,更是这些画面是怎样来到他家的问题。电视是种颇新的发明,其机制即便对大部分大人来说也是个谜。这个早熟的孩子很想把电视拆开来,一看究竟,就像对待其它家电用品一样。这种拆解热情早早见于祖父给他的收音机。他祖父在长岛开杂货店,服务项目包括为客人更换电视机和收音机的电子管,碰到有不堪修理的收音机,他就会拿给孙子拆解。在史瓦慈的卧室角落,放着一个他向祖父借来的化妆品展示架,上面堆满电子管、电阻器和收音机的残骸。这是他对电子学不渝热情的最早征兆。

  小史瓦慈知道,微微调整兔耳朵天线的角度,能影响画面的清晰度。他父亲解释过,画面是某种看不见的东西(类似无线电波)透过空气传来的。史瓦慈甚至做过一些粗浅实验,发现自己只要站在天线与电视之间,画面就会消失;而以某种方式触摸天线,画面则更清晰。

  有一天,史瓦慈突发奇想,把天线拆下来,手指放在用来固定天线的螺丝钉上。本来一片混乱的画面刹那间清晰无比。即使史瓦慈年纪还是小,也已经知道人体有特殊之处:他的身体可以充当电视天线,接收看不见的信息。他对收音机做一样的实验,得到同样结果。显然,人体的构造与天线有某些相似之处,可以让电视机产生影像。而他也是看不见信息的接收器,有能力收到时空远处传来的信号。

  不过,十五岁之前,他完全无法想象这些信号是由什么构成。他那时学会了弹电子吉他,常常纳闷是什么原因让他的乐器发出不同的声音。即使弹的是同一个音符,但只要调整吉他的旋钮,就可以让音变得更高或更低。同一个音符听起来为什么会那么不同?为了一项科学研究计划,他对吉他的弹奏声进行多轨录音,然后查到纽约州北部(离他家约两、三百英里远)有一家公司,有仪器可以分析声音的频率。他去到那里,把录音带放入仪器。很快,他面前的屏幕就出现了一堆密密麻麻的线条:那是几百个频率的复合体,代表着一堆泛音的混和,它们会随你转动吉他旋钮而出现幽微变化。他晓得,这些频率就是波,它们在萤幕上的形状有如偏斜的S或是正弦曲线,就像两端固定的跳绳会周期性起伏、摆动,犹如长岛海峡的波浪。而他自己说话的声音也会产生相似的频率。这让他回想起儿时的电视机实验。他好奇,在他身体里面搏动的能量场是否与声波有着某些相似之处。

  史瓦慈儿时的实验也许是粗浅的,却无意中触及到念力的一个核心机制,亦即我们的意念就像电视台的信号一样,是靠着某种东西传送出去的。成年后的史瓦慈仍然充满研究热忱,而他为这热忱找到的出口是心理生理学——在当时,这门研究心灵如何影响身体的学科仍处于起步阶段。后来,他在以鼓励自由研究知名的亚历桑纳大学觅得教职,开始对生物反馈疗法以及心灵可控制血压和许多疾病的现象着迷。

  一九九四年一个周末,他去听生物反馈研究先驱艾尔默?格林演讲。就像史瓦慈一样,格林对心灵可以传送能量的现象兴趣浓厚。为了进行更密切的研究,他曾经找来远距治疗师,测试他们在送出念力治疗的过程中,是不是会比平常放出更多的电能。格林在演讲上指出,为了进行实验,他盖了一个天花板和墙壁都是铜的房间,又把它连接到一部微伏特脑电波放大器这仪器是用来测量脑部的电活动。一般来说,脑电波放大器连接着镶嵌了电极片的帽子丄议受测者戴上帽子,不同位置的电极片可以感应到他脑部不同位置的放电情况。这种仪器极端敏感,可侦测到小至一百万分之一伏特的电力。

  在远距治疗中,格林怀疑信息是以电能的形式由治疗师的手部发出。这正是他不使用脑电波帽而将放大器直接连接到铜房的原因。铜墙可以发挥巨型天线的作用,从五个方向接收到治疗师发出的信号。

  实验结果发现,不管任何时候,只要治疗师发送念力,脑电波放大器就能录得巨量的静电涌现,类似于我们拖着脚走过一片新地毯,然后碰触到一个金属门把时所发生的情形。在铜墙实验初期,格林碰到一个棘手问题,那就是即使治疗师只是屈一屈一根手指,脑电波放大器一样会有反应。所以,他必须想出一个办法,排除这一类静电杂音。而他能有的唯一办法,就是要求治疗师在发出治疗信息时,全身保持静止不动。

  史瓦慈愈听愈入迷。他认为,格林弃如敝屣的东西也许就是最有趣的东西。对某人而言的“杂音”说不定就是他人的“信号”。会不会,人类的身体活动(那怕只是呼吸这么微细的活动),都足以产生出足以让铜墙接收到的电磁波信号?会不会,人类并不只是信号的接收者,而且还是信号的发送者?

  人类能发送信号是完全讲得通的。大量证据业已证明,所有活的生理组织都带有电能。把这电荷放在一个三度空间,会引起一个以光速行进的电磁场。这种能量的传输机制是一清二楚的,模糊的只是,单靠简单的肢体动作能引起多强的电磁场,以及发出的能量是否可被其它生物接收到。

  史瓦慈巴不得马上把这个猜想付诸测试。会议后,他请教格林怎样盖一个铜墙实验室,然后匆匆到家得宝建材中心,想买一些铜片,结果却只找到铝片。不过铝片一样可以充当简陋的天线。他买了二英尺乘四英尺的铝片,把它们放在玻璃砖上,以避免接触地面,再组合为“墙壁”。他把墙壁连接到一部脑电波放大器后,便来回挥动手臂。就像他预期的,放大器感应到他的手部活动。换言之,他的手可以产生信号。

  接下来,史瓦慈在自己办公室向学生展示这种效应。为了加强效果,他使用一尊爱因斯坦的胸像作为道具。这一次他动用了一顶有几十片电极片的脑电波帽:没有脑电讯号的时候,帽子只会记录静电杂音。

  实验时,史瓦慈把帽子戴在爱因斯坦胸像头上,只打开帽子顶端的一个电极片。然后他把手伸到爱因斯坦头顶,左右移动。彷佛这位伟人得到什么灵犀顿悟一样,放大器突然动了起来,显示出它接收到电磁波。史瓦慈告诉学生,让脑电波放大器起反应的不是胸像的“脑波”,而是他手部活动产生的电磁场。看来无可置疑的是,他的手每动一下就会产生信号。

  史瓦慈不断变换实验方式。他试过站到三英尺之外挥动手臂,结果发现信号减弱了。当他把胸像放在可以过滤电磁场的铜网“法拉第笼”时,所有效应都消失了。显然,随他手部摆动而出现的奇怪能量有着电力的各种典型标记:会随距离增加而减弱,以及被电磁屏蔽阻隔。

  有一次,他坐在胸像三英尺外,叫一个学生把左手举在胸像上方,右手指向他。然后,史瓦慈上下摆动手臂。让在场其它学生讶异的是,脑波波放大器竟清楚感应到史瓦慈的手臂活动。信号穿过史瓦慈身体,又穿过学生的身体,为胸像接收到。发出信号的人虽然还是他,但这一次却是由学生充当天线,接收信号后再发送给脑电波放大器。

  史瓦慈意识到这是他一生所有研究中的最大发现。简单的肢体动作即能产生电能,但更重要的是,它可以创造一种关系。我们的每一个动作看来似乎可以让周遭的人感应到。这一点所指涉的意义相当惊人。例如,如果他责骂学生,到底会发生什么事?当他摇着一根手指,喝令学生“别再这样”时,会有什么物理效应发生在学生身上?那学生也许感到自己被一道能量波射过。另外,有些人说不定有比平常人更强的正电荷或负电荷。例如,在格林为著名治疗师罗西林,布吕耶尔进行测试时,实验室里的所有仪器都忽然停史瓦慈发现了某些有关人类可发出能量很基本的事情。那么,意念的能量是不是就像肢体动作的能量?意念是否也可以在我们与四周的人之间创造一种关系?说不定,我们对别人发出的每个意念都有物理成分,可以被对方以物理效应的方式接收到。

  不过,我就像史瓦慈一样,不太相信意念产生的能量与肢体动作产生的能量一样。毕竟肢体动作所产生的讯号就像一般电力一样,会随距离而减弱。然而,在灵能治疗里,距离看来是不相干的。假使意念真有能量,应该也是一种比寻常电磁力更根本的能量。那我要怎样去测试意念的能量效应呢?灵能治疗师看来是个理想的切入点,因为他们在为病人治疗时,放出的能量看来要比平常多。

  格林已经用实验证明,进行灵能治疗时,治疗师会涌现大量静电。一个人静静站着时,他的呼吸和心跳能产生十至十五毫伏特的静电能,而在需要全神贯注的时候(例如禅修),静电能会急升至三伏特。然而,在格林的实验里,治疗师涌现的静电却是一百九十伏特,其中一个治疗师身上更是出现十五次这样的状况,换言之是正常状态的十万倍,那些时刻四面铜墙都出现较小的一至五伏特脉冲。经过研究,格林又发现,电脉冲是来自治疗师的小腹——中国武术称之为“丹田”,认为那是身体能量的主引擎所在。

  史丹佛大学物理学家威廉?蒂勒设计了一部巧妙仪器,可以测量灵能治疗师产生的能量。它会放出一道稳定的气流,记录下治疗师在放电时所放出的电子数。任何电压的增加都会被脉冲器感应到。

  实验中,蒂勒要求受测者双手举在离仪器约六英寸高,然后集中意念,去影响仪器的读数。在一千多次的实验中,大多数情形下,脉冲数增加到五万,而且维持五分钟之久。即便受测者没有接近仪器,只要能保持住意念,一样会产生同样效果。蒂勒认为,这表示那怕是隔着距离,引导性思维也可以产生物理能量。

  另有两个实验测量了使用念力者的实际电频率。其中一个测量灵能治疗师发出的能量,另一个是测量气功师父(“气”一词在中国指能量)。两个实验的结果一模一样:受测者运功时发出的频率介乎二到三十赫兹之间。

  这能量似乎也可以改变物质的分子结构。麦基尔大学生物学系副教授柏纳德,格拉德曾请来一批灵能治疗师,请他们对浇花用的水施放疗力,然后用红外线光谱术分析水的化学成分。他发现,水分子里的氢和氧的结合发生了根本改变,分子间的氢键变得松弛,就像是泡过磁铁的水。好些科学家印证了格拉德的发现,例如一个俄国研究团队证明,晶体微观结构里的水分子在接受过“疗力”后,氢氧的结合形态会发生扭曲。

  这种转变光靠意念力就可引发。有个实验,让一些经验老到的打坐者捧着水打坐,一面用意念去影响水样本的分子结构。事后用红外线光谱术分析水,发现水的许多特质(特别是“吸光率”)都大大改变了。如此看来,当人向某个对象发送意念时,甚至是可以改变对象的分子结构的。

  在史瓦慈的研究中,他怀疑意念力不只会表现为静电能。他猜想磁能说不定也扮演着重要角色。磁场当然是一种更强大的“推——拉”能量。磁力显然是最有力也最普遍的能量:地球本身即受到自己微弱的地磁能量的起伏影响。史瓦慈记起蒂勒做过的一个实验:有一次,蒂勒让一批异能者分处在可以屏蔽不同种类能量的房间里,接受测试。结果是,待在法拉第笼里的异能者表现得比平常佳(法拉第笼只会过滤掉电能),而待在有磁力屏蔽房间里的异能者,则表现得比平常差。

  从这些早期实验,史瓦慈归纳出两个重要意义:灵能治疗或许可涌现出最初的电能,但传送疗力的真正机制也许是磁力。事实上,蒂勒的实验甚至反映出,特异能力会因屏蔽性质的不同而被弱化或强化:电信号会产生干涉效果,而磁信号则会产生扩大效果。

  为测试这个最新想法,史瓦慈找来女同事梅琳达?康纳合作。康纳是博士后研究员,四十多岁,对灵能治疗现象一向感兴趣。他们第一件要做的事,是找出精确方法去接收磁信号。要测量细微、低频的磁场极为困难,需要用到称为“超导量子干涉仪”这种昂贵的高感度仪器。这东西的价格高可达四百万美元,通常放在一个可以屏蔽磁力的房间,以消除周遭的辐射杂音。

  因为经费有限,史瓦慈和康纳能用的只是一部穷人版的“超导量子干涉仪”:小型、手提、靠电池运转和三轴的数字“高斯计”。这仪器原是为侦测电磁污染而设计,可以感应到超低频的磁场——低至一千分之一个高斯的磁场。史瓦慈相信,这种敏感度已经相当符合他的需要。

  康纳想到,若要测量低频磁场的变化,就应该计算它在一段时间内的变动次数。若单是记录周遭的稳定磁场,那读数偏离的程度将会很低——少于十分之一个高斯。然而,在一个摆动很大的磁场,读数会不断改变,例如说从〇,六到〇,七再到〇,八,然后再回到〇,六变化愈大、愈频繁,愈有可能反映磁场受到一种定向的引导性能量的影响。

  康纳和史瓦慈找来一批“灵气”一种曰本人一世纪前发展出的疗法)师父,反复在他们“运功”期间和闭目休息的时间测量他们两只手的磁场。然后,两人又找来一批灵能治疗师,如法炮制。最后,他们把数据拿来与得自没受过治疗训练的人的数据加以比较。史瓦慈和康纳分析数据发现,两组治疗师都有明显的低频磁场(发自两只手)波动。当治疗师开始运作能量,磁场的摆动会巨幅增加。不过,大部分的能量增加来自他们主要使用的那只手。没受过治疗训练的对照组成员则没有这现象。

  在比较灵气组与灵能组的数据时,史瓦慈又发现另一个重大差异。灵能治疗师的每分钟磁场变化,平均比灵气治疗师高出近三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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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52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实验结果看来是很清楚的。史瓦慈和康纳证明了定向的引导性思维既表现为一种静电能,又表现为一种磁能。但他们又发现,使用念力就像弹钢琴:得先学习如何使用。而学习过的人又有些使用得好些,有些则差了一点。

  在琢磨实验结果的含意时,史瓦慈想到一句医生急诊时爱说的口头禅:“听到奔蹄声,先别猜想是斑马。”换言之,当你为人诊断病征时,除非是排除了各种最可能的病因,否则别考虑可能性最小的病因。史瓦慈也喜欢用这种态度从事科学研究。所以他问自己:治疗师的磁场摆动幅度增加,会不会只是受到周边生物物理变化的影响?例如肌肉收缩就会产生磁场,血压的改变也是如此。甚至电解质的流动、汗腺、温度的变化和神经诱导,一样可以产生磁场。史瓦慈猜测,治疗的效力可能是由众多生物过程产生的磁场总和所传送。

  但磁效应的可能性解释不了远距治疗。有些治疗师可以把疗力传送到几千英里之外。在一个案例中,四十个在旧金山的治疗师曾成功把疗力发送到分散全美各地的艾滋病人身上,让病人病情出现明显改善。然而就像电场一样,磁场也会随距离而减弱。所以,磁效应和电效应也许与念力的效果有关,却不是主要机制。也许,这机制更接近是一种量子场,最有可能是光。

  史瓦慈开始猜想,让意念产生效力的机制也许是人体释出的微量光。一九七〇年代中叶,德国物理学家弗立兹——艾伯特?波普发现,从最简单的单细胞植物到最复杂的有机体(如人类)等一切生物体,会持续放射出微弱的光子流(光子是光的粒子)。他称这现象为“生物光子放射”,又力主这是生物体用来跟自己身体各部分和外界通讯的工具。

  三十多年来,波普主张人体所有细胞过程的真正协调力量不是生化作用,而是上述的微弱光放射。光波是通讯的最佳形式,可以实时把信号传达到人体的所有部分。用光波而不是化学物质来解释生物体的通讯机制,将可解开一个基因学上的难题,亦即我们是怎样从单细胞长成这最后形状的。此外,它也解释了身体的各部分是如何同时协调运作。波普推断,这光就像是主音叉,能设定某些频率,让身体的所有分子追随。

  更早前,包括德国生物物理学家赫伯特?弗勒利希在内的一些科学家即主张过,是某种集体振动让蛋白质与细胞协调运作。不过,在波普提出他的发现之前,这些理论都没有被当一回事,主要是因为没有够敏感的仪器可以证明理论正确之故。

  在一个学生的协助下,波普制造出第一部相关仪器:光子扩大器。它可以侦测到生物放射的光,计算里面有多少颗光子。波普花了几年时间,透过一些无懈可击的实验,证明了生物体的光子贮藏在细胞内的DNA中,并由那里放射而出。生物体的放光强度是稳定的,每一秒每平方公分放射出几颗到几百颗光子不等。然而,当生物体生病或受到干扰,放射的光子数就会急升或急降。这种信息非常宝贵,因为它显示出一个人的健康程度和任何疗法的有效程度。例如,癌症病人放射的光子要少于正常人许多,他们的光彷佛行将熄灭似的。

  波普的理论一开始招来诋毁,但最后却受到德国政府乃至国际肯定。他创立了生物物理学国际研究所,其成员由世界十五个科学社群组成,其中包括瑞士的欧洲粒子物理实验室、美国的东北大学、中国科学院的生物物理所和莫斯科国立大学。在二和一世纪初期,生物物理学国际研究所至少囊括了全世界四十个知名科学家。

  有没有可能,治疗念力的信息就是由生物光子送出的呢?史瓦慈知道,如果他想要完成生物光子放射的研究,首先必须想出看到这些微光的方法。波普当时在实验室中装设一台电脑仪器,连接到一个箱子上,箱子里可以放入植物等生物。波普使用的光子扩大器是计算得到生物体放射的光子数,并将光放射的数量制成图表,但它只有在绝对漆黑的环境下方能起作用。在那之前,科学家并无法看到生物体实际发光的样子。

  经过反复思索,史瓦慈想到,最有可能让他拍摄到非常微弱的生物光子的,是电荷耦合组件摄影机。那是一种高感度的摄影机,专供天文望远镜拍摄太空深处星系的照片,无论光多微弱,也能捕捉到七成左右。如果电荷耦合组件摄影机可以捕捉到最遥远星体的光,说不定也可以捕捉到生物体发出的微光。然而,这种摄影机价值几十万美元,而且只有在绝对零度以上一百度的超低温始能运作。这种低温可以消除室温中的任何环境辐射,也有助于提升摄影机对微光的敏感度。但到底要到哪里才弄得到这样的高科技设备?

  史瓦慈的同校同事卡西?克里思想到了办法。她是光学科学系教授,对生物光与它在医疗中扮演的角色同样深感好奇。她知道土桑国家科学基金会放射科有一部电荷耦合组件摄影机,专门用来测量注射了磷光染料的老鼠的光放射。这台低噪音、高效能的摄影机被放在暗房的黑箱子里,有个冷却系统把温度控制在华氏零下一百五十度。它拍得的影像可以显示在计算机屏幕上。那正是史瓦慈梦寐以求的。经过克里思接洽,放射科主任慷慨答应让他们在工余时间使用。

  在最初的实验中,史瓦慈和克里思把一片天竺葵叶子放在一个黑色平台上。曝光五小时后,他们给叶子进行荧光摄影。最终出现的计算机影像让人眩目:一幅发光叶子的完美照片,像是黑白反过来,但清晰无比,每一根最细小的叶脉都纤毫毕现。叶子四周有一些白色光点,宛若仙子金粉:这是高能量宇宙射线的证据。第二次曝光时,史瓦慈用某个软件滤去叶子周遭的辐射,得到一幅完美的影像。

  端详计算机屏幕中的照片时,史瓦慈和克里思知道他们创造了历史。这是有史以来科学家第一次亲眼看见生物体发光的样子。

  有了可以捕捉微光的仪器后,史瓦慈终于能测试治疗念力是否也会产生光。克里思找来一批治疗师,请他们把手放在摄影机下面十秒钟。史瓦慈得到的第一批影像模模糊糊,无法分析。于是他改请治疗师把手放在白色平台(白色可以反光),而不是黑色平台上(因为黑色会吸光)。这次,拍摄出来的照片清晰得让人屏息静气:一连串的光点从治疗师的手流出,甚至几乎就像是从他们的手指头流出似的。史瓦慈现在有答案了:治疗念力可以产生光波,而且这光波无疑是世界上最有条理的光波之一。

  相对论并不是爱因斯坦的唯一伟大洞见。一九二四年,他在跟籍籍无名的印度物理学家玻色通信后,得到了另一个惊人领悟。玻色当时正在研究光子,他发现在某些情况下,不同的光子在行为上就像单一的粒子。当时没有人信他——读了玻色寄给他的表达式的爱因斯坦除外。

  爱因斯坦欣赏玻色提出的证明,并运用影响力让玻色的理论得以发表。另外,受玻色的启发,爱因斯坦自己也开始研究气体中的原子(它们一般以漫无秩序的方式振动)会不会在某些环境或温度下开始同步化,就像玻色的光子一样。经过一番计算,爱因斯坦得出了哪些条件也许可以产生这种现象的公式。但他以为自己在计算中犯了错误。因为如果他计算无误,就表示在某些异常低的温度下(例如绝对零度以上的几K),发生了很怪异的事情:平常以多种不同速度运动的原子会慢下来,达到一模一样的能量水平。这时,原子会失去个体性,外表上和行为上就像是聚成一颗巨大的原子。爱因斯坦的数学军火库中没有一样武器可以将它们分开。他意识到,如果这是真的,他就是遇上了一种完全有别于宇宙任何已知特性的崭新物质状态。

  爱因斯坦发表了他的发现,又把自己的名字借给这种现象使用,称之为“玻色——爱因斯坦凝聚”。但爱因斯坦从不完全相信自己正确,而其它物理学家也要等到七十多年后才相信。一九九五年六月五日,“天文物理联合研究室”的艾瑞克?康奈尔和卡尔,威曼设法把一小批铷原子冷却到绝对零度之上一千七百亿分之一度(此项研究计划由美国国家标准与技术研究院、科罗拉多大学鲍尔德分校赞助)。这是一个壮举,需要先用一个雷射光网把原子给捉住,再施以磁场。然后,到了某一点,原子群中有大约二千颗原——其厚度相当于纸张的五十分之一 ——的行为开始变得跟周遭的原子不一样,变得就像一个单一实体。虽然它们还是气体的一部分,但行为却更像是固体的原子。

  四个月后,麻省理工学院的沃夫冈?克特勒成功复制同一个实验,但使用的材料是钠。因为这项成就,他连同康奈尔和威曼同获二〇〇一年的诺贝尔奖。翁几年后,克特勒与其它科学家又成功证明分子也可产生同一效应。

  科学家相信,爱因斯坦和玻色的理论可以解释一些才刚开始在次原子世界被观察到的奇怪特性:“超流性”和“超导性”。超流性是一种液体可以不断流动而不会丧失能量的状态,有时甚至能自行从密封的容器中渗漏出;超导性则是见于电子的相似现象。在超流性或超导性状态下,液体或电力理论上可以用不变的速度永远流动下去。

  克特勒发现了原子或分子在这种状态下的另一个惊人特质:所有原子或分子完全和谐地儿子表现得就像单一颗巨大光子,彼此以完全和谐的频率高效率。普通的光只照得到三公尺远,但雷射光束却可以照到三亿倍远。

  科学家本来相信,玻色—爱因斯坦凝聚只是原子和分子在超低温、近乎静止不动时才会有的状态。不过,波普与他的科学团队却发现,生物体发出的弱光一样有类似特性。这特性原是不被认为存在于“沸腾”的生物体体内的。犹有甚者,波普在植物、动物和人体身上测量到的生物光子都是高度和谐的。它们就像是单一的超功率频率——这现象又被称为“超辐射”。德国生物物理学家弗勒利希更早前就提出过一个模型,指出这种秩序性可以出现在生物系统中,而且扮演核心角色。他的模型显示,在像人类这样复杂的动态系统里,内在的能量可以创造千丝万缕的关系,让各部分不会各唱各调。流动的能量是可以组织成巨大的和谐状态,构成自然界已知的最高量子秩序。当我们说次原子粒子是“和谐”或“有秩序”时,指的是它们受到共同电磁场的高度连结,犹如是对同一频率共鸣的千百支音叉。这时,它们不会再各行其是,反而变得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乐队。

  就像一个科学家所说的,想了解“和谐性”,可以比较一个六十瓦灯泡的光和太阳的光。一般灯光的效率都奇差无比。灯泡灯光每平方公分的强度大概只有一瓦,这是因为光子放出的波列很多,产生破坏性干涉效果,互相抵消。太阳每平方公分产生的光却是灯泡的六千倍左右。不过,如果你能够让一个小灯泡的所有光子都同调,彼此和谐共鸣,则灯泡的灯光强度将是太阳表面的光的几千甚至几百万倍强。

  自波普证明生物体可放射出和谐的光以后,其它科学家开始假设心灵过程一样可以产生玻色——爱因斯坦凝聚。英国物理学家罗杰?彭罗斯和美国亚历桑纳大学的麻醉学家史都华?哈默洛夫共同主张,细胞里的微管(即细胞的基本结构)其实都是一些“光管”,可以把无秩序的波讯号转化为高度条理化的光子,再传送到身体其它部分。

  史瓦慈已经目睹过从治疗师手上流出的光子流有多么和谐一致。然后,读过波普和哈默洛夫等科学家的研究后,他终于知道了治疗念力何以产生效力:如果说意念是一种频率,那治疗念力就是一种高度有秩序的光。

  史瓦慈的原创性实验向我披露出意念的量子性质。他和同事揭示出人类既是量子信息的接收者也是发送者。引导性思维显然可以产生电能和磁能,同时还会放射出一些只有敏感仪器才能测到的条理化光子流。也许,我们的意念同样是高度和谐的,就像次原子世界的其它和谐形式一样,可以改变分子的结构与物质的键接。明确的引导性思维也许就像雷射光,可以照明却永远不会减损能量。

  我想起史瓦慈在温哥华的一个奇妙经验。那时,他落脚在城中区一家饭店的顶楼套房。有一天晚上,他一如往常在凌晨两点起床。他走到阳台,想看看被群山环绕的城市西部的壮观景象。让他惊讶的是,许多人家还亮着灯。他忽然希望手上有一个望远镜,让他可以看看人们这么晚还在做些什么。不过,如果有谁用望远镜向他这个方向张望,就会看到他是一丝不挂站在阳台上。想到这个,他没由来感觉自己赤身露体的样子已经映入家家户户的窗户。这是个奇思怪想,但又也许不是那么的荒诞不经。毕竟,他就像所有生物一样,是不断体射出生物光子的,而这些光子全都是以光速前进,一秒钟行进十八万六千英里,两秒后到达三十七万二千英里外。

  他身上的光和天上星星的光不无相似之处。许多星体的光都是旅行了几百万年才来到地球。一颗星星的光就是这颗星星的历史。那怕一颗星星在它的光到达地球以前就死去很久,它的信息也仍继续留存,在天空上留下不可磨灭的足迹。

  然后,史瓦慈突然想象到自己就像一个能量球、一颗发光了五十多年的小星星,挟带着自儿时住在长岛以来发出过的每一个信息。他人生曾有过的每一个最微不足道的意念,就像星星的光一样,继续存在于这个宇宙的某处。我想,念力正如同是星星,一旦发出,就会像星光一样,影响到它路过的每件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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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章 双向道路

  克里夫?巴克斯特是最早主张人类意念可以影响植物的人之一。这个观念听起来是那么荒诞不经,让他被人取笑了四十年。不过,巴克斯特可是透过一系列实验得到这结论的。这些实验显示,生物体读得懂人类的心思意念,并会有所反应。

  不过,对我而言,他发现植物具有心灵感应能力这一点,反不如他的另一个附带发现重要,那就是:生物体不断进行双向的信息交流。每一种有机体,从细菌到人类,似乎一直处于不停歇的相互沟通状态。这种不停歇的对话,提供了意念影响物质的现成机制。

  这发现来自一九六六年一个小插曲。高瘦结实、理着个大平头的巴克斯特有着小孩般的广泛热忱,任何看似不寻常的现象都会引起他的兴趣。他常常在职员下班回家后犹留在办公室工作,因为他觉得,当夜深人静、四层楼下面的时代广场不再熙来攘往时,他最是能够专心。

  巴克斯特是美国最顶尖的测谎专家。二次世界大战期间,他对说谎心理学、催眠术和反间谍侦讯使用的“吐真药”发生强烈兴趣,进而把这些孪生兴趣提升为一门测谎艺术。战后几年,他为中情局的反间谍部门做了一系列研究,然后创办了“巴克斯特测谎学校”。虽然已开业五十多年,但这学校至今仍是教导测谎技巧的第一流学校。

  二月一天早上七点,通宵工作的巴克斯特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打算给办公室里的龙血树与印度橡胶树浇浇水。装水时,他忽然想到,他说不定有办法测量出水要花多少时间才能从植物根部到达叶子。他特别想测那棵龙血树,因为这种藤类植物的树干特别长。他想到的方法是把龙血树连接到一部测谎机:一等水分沾到电极片,电路就会产生电阻,记录在测谎机上。

  测谎机对皮肤的电传导极端敏感。皮肤的电传导是因为汗腺活动增加所引发,而汗腺活动增加又是由交感神经系统决定。测谎机的皮肤直电流反应。以测到皮肤电阻的程度,道理一如电阻表能录下一个电路的电阻反应。测谎机还可以侦测到血压、呼吸、脉搏强度与频率的改变。如果一个受测者皮层电性活动的读数较低,表示他心情较为平静,相反的话,则意味着他的交感神经系统过载(交感神经系统对压力和某些情绪状态极其敏感)——人撒谎的时候就会有这种生理反应。测谎机甚至可以在受测者意识到自己紧张以前,就从他交感神经系统的状态找到他紧张的证据。

  在一九六六年,最先进的测谎机包含一对电极片,那是夹在受测者手指上用的,可以让微量的电流通过。电阻最微量的减少或增加都会被电极片测到,再由针笔记录在图纸上,形成锯齿状线条。当一个人撒谎或情绪波动(如激动或恐惧),图纸上的线条会急剧起伏,甚至会碰到图纸的最上方。

  巴克斯特把两片电极片夹在龙血树一片长而弯曲的叶子上,用橡皮圈圈紧。浇水之后,他本预期图纸上的线条会慢慢上升,反映树叶的电阻因为湮气增加而慢慢降低。然而,实际发生的事情却是相反。图纸上的线条起初往下走,继而微微跳动,就跟一个害怕被测谎的人呈现出的状况一样。

  巴克斯特认为自己目睹了一种人类模式的反应,后来他才知道植物细胞间的蜡膜绝缘引起的放电现象,与人类出现在测谎机的压力反应相似。他决定要用一个更大的刺激来测试龙血树是不是真有情绪反应。

  当一个人接受测谎时,想知道他是不是撒谎,最好的方法是问他一个直接、尖锐的问题,只要是非真正答案的回答,都会引起他交感神经系统立即又强烈的反应,例如问他:“是不是你把那两颗子弹射进史密夫的身体!?”

  巴克斯特知道,为了引起龙血树同样程度的惊恐,必须让它感到备受威胁。于是,他把龙血树一片叶子浸到咖啡里,却没有看到任何强烈反应:图表上的线条呈现持续向下走的趋势。如果受测者是个人,这反应意味的是他感到无聊乏味或是疲累。显然他必须来个更狠的威胁才行,例如点根火柴去烧那片夹着电极的叶子。

  然而,就在巴克斯特升起这念头的同一刹那,测谎图纸的线条开始激烈起伏,几乎像是脱缰野马。这时他都还没有真去烧叶子呢,只是想要这样做罢了 。但不知怎地,龙血树就是感应到这意念,变得极端惊恐。巴克斯特连忙跑到隔壁房间,从秘书办公桌上拿了一盒火柴。回来时,龙血树仍然处于惊恐状态。他点了一根火柴,在一片叶子下面晃了晃。针笔继续上下乱跳。等巴克斯特把火柴盒放回原处后,图表上的线条才缓和下来,最后变成一直线。

  他不知道要怎么看待这事情。他一向对催眠术、念力现象和意识的性质感兴趣。在与陆军反间谍部门和中情局共事期间,他甚至做过好些有关催眠术的实验,目的是要对抗俄国间谍的催眠技术。

  但他现在看到的事情却要更加不可思议。看来,即使他不是个特别喜爱植物的人,龙血树也读得到他的心思。要做到这一点,龙血树必须要有某种精密的超感觉感官,必须与环境同频,才能接收到来自空气和水以外的信息。

  巴克斯特改装他的测谎机,扩大电信号,让他们对盆栽的电流变化变得极其敏感。他与搭档鲍伯.亨森着手复制最初的实验。接下来两年半,巴克斯特和亨森频繁测试办公室里其它植物对环境的反应。他们发现了一些规则:盆栽似乎对主要照顾它们的人最心有灵犀,而且维持某种“地盘性”,不会对实验室以外其它办公室里发生的事情起反应——它们甚至对巴克斯特的杜宾狗(它白天都待在办公室里)也有反应。

  更神奇的是,盆栽似乎会与周遭环境的其它生物体不断交换信息。有一天,巴克斯特烧水要煮咖啡,烧好后觉得水壶里水太多,倒掉一点在水槽里。就在这个时候,测谎机的针笔录得了强烈反应。

  巴克斯特反复思考,认为理由可能与水槽有关。那不是个太干净的水槽,事实上,他的员工已经几个月没清洗水槽。他从排水孔取来一些样本,放在显微镜下检视,看到一大群平常生活在排水管里的细菌。这么说,盆栽会发生强烈反应,是因为接收到细菌被沸水烫死前发出的求救信号吗?

  巴克斯特知道,如果他把这个发现公诸科学界,一定会被取笑。于是他找到一批化学家、生物学家、精神病学家、心理学家和物理学家,帮他设计一个滴水不漏的实验。在以前的实验中,巴克斯特都是藉助人类意念与情緖来引发盆栽的反应。但他的一群科学顾问劝他改变方式,因为那并不符合科学对严谨程序的要求。试问,人类意念要怎样测量呢?正统科学团体很容易就在这个漏洞上找碴。所以,巴克斯特必须创造出一个除受测植物外没有其它生物的环境,以免它们分心。

  唯一可以达到这个目标的方法是让实验完全自动化。但他仍然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刺激源。他要想出一个让盆栽惊恐莫名的方法。显然,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达到这种效果:制造集体屠杀。但他怎样才能做到集体屠杀而不引起反动物实验人士的抗议或让自己被捕呢?他显然不^以杀人或杀任何大型动物。事实上,他甚至不愿杀害老鼠或是天竺鼠之类的一般实验用动物。唯一剩下的选项就只有丰年虾(brine shrimp)。就他所知,丰年虾的唯一用处是当热带鱼的饲料。只有最狂热的反动物实验人士会反对杀死这种生物。

  巴克斯特与亨森设计了一部小玩意,可以在六个时间点随机挑选一个时间,把一小个装着丰年虾的小杯子倒转,让丰年虾倒入一锅持续烧开的沸水中。这个随机器放在办公室最远一间房间,另有三盆盆栽分别放在实验室另一头三个房间里,各连接着测谎机。还有另一部测谎机是作为对照用。

  当时微电脑已经面世,而巴克斯特也早在六〇年代末期就在办公室里装了一部。他用它来设定的实验机器的开启时间。巴克斯特和亨森在实验开始前就先离开实验室,以免自己的意念影响实验结果。他们必须要防止植物把心思放在他们身上,而不是放在小型屠杀上。

  巴克斯特和亨森把实验做了许多次。结果毫不含糊:每次丰年虾碰触到沸水之际,测谎机就会录得盆栽出现强烈反应。日后,在成为电影《星际大战》的大影迷之后,巴克斯特把这些植物的反应解释为接收到“原力”(Force)的表现,而他发现了测量它的方法。如果说植物可以接收到三扇门以外其它生物的死亡信息,就表示所有生命形式都是高度同频率的。生物体一定都是每一刻(特别是受到威胁和死亡时)不停来回交换信息。

  巴克斯特在好几本心灵研究期刊发表了他的实验结果,又在超心理学会第十届年会上做过简报。超心理学家肯定他的贡献,又成功在独立的实验室复制了他的实验,其中最著名的一次是由俄国植物生理学专家亚历山大?杜布罗韦主持。他的见解又受到畅销书《植物的秘密生活》的颂扬。然而,主流科学界对他的主张嗤之以鼻,讥之为“巴克斯特效应”,而这主要是因为他不是正统科学家。一九七五年,《君子》杂志把他的发现选入“百大可疑成就奖”,称他是“宣称酸奶会自言自语的科学家”。

  尽管如此,在接下来的三十年,巴克斯特没有理会批评,继续坚持他的研究,最后累积出好几个档案柜的实验数据,证明生物有他所谓的“超感官知觉能力”。他用各种不同植物做过实验,发现它们都对人类的高低情绪(特别是威胁性意念和其他负面意念)有反应。草履虫、霉菌培养液、鸡蛋、酸奶也是如此。他甚至证明了血液和精子样本(取自他自己和同事)等体液一样会对主人的情绪状态产生反应。有一次,他一个年轻助手在打开《花花公子》的中间插页,看到全裸的宝黛丽时,他的血细胞样本马上反应强烈。

  而且这种反应不受距离影响:不管巴克斯特人在实验室里还是几英里外,连接在测谎机的活物都会对他的心思意念起相似反应。就像宠物一样,活物也会与“主人”心意相通。它们不但接收得到巴克斯特的思想,还会与周遭环境的所有生物体沟通。酸奶里的活菌对其他种类细菌的死亡有反应,而酸奶本身甚至显示出希望有更多益菌能被“喂”给它;一颗鸡蛋被放入沸水时,其它鸡蛋也会出现惊恐甚至绝望反应。植物似乎对其他生物体离开它们的环境有实时反应。有时,当人在外头的照顾者决定回办公室时,它们也会显示反应。

  巴克斯特遇到的最大困难在于如何科学地证明这种效应的存在。因为即使他现在把实验弄得完全自动化,但他离开办公室之后,不管去到多远,盆栽仍继续锁定他的心思。例如,即便实验时巴克斯特和搭档是在一条街外的酒吧,盆栽不会向丰年虾做出反应,而是反应两人谈话的高低起伏。要把植物隔离于别的影响力之外变得困难重重,以致巴克斯特后来必须找别人在别的实验室代他进行实验。

  巴克斯特无法克服的另一大难题是让实验结果保持一致。任何测试都需要发自真诚,结果才能保持一致。这一点,是他在一九七一年十月当著名的遥视者英格?斯旺造访他实验室时发现的。根据巴克斯特的指示,斯旺假装自己打算要拿火柴去烧龙血树。一如所料,测谎机的针笔激烈摆动。他又试了一次,龙血树的反应仍然激烈。但接下来龙血树却不再有反应。

  “为什么会这样?”斯旺问道。

  巴克斯特耸耸肩回答说:“你来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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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5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浮现在斯旺脑子里的事太超乎寻常,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大声说出来。“你是说,它已经学乖,知道我不是认真的,所以不再惊慌?”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啊。”巴克斯特回答。“换另一种伤害它的意念吧。”斯旺换成假装想要在花盆里灌酸。图纸上的线条开始强烈锯齿状起伏。最后,龙血树看来又明白了斯旺不是认真的,图纸上的线条于是恢复一直线。斯旺是个爱植物的人,本来就愿意相信植物有感情,但他对于龙血树竟然能够分辨人类意念的真假性仍然惊讶不已:植物是会学习的。

  虽然巴克斯特的非传统实验方法仍然有若干可议之处,但他得到的大量证据仍然强烈显示,所有生物体,不管有多原始,即便不具有感情,仍然可以感应到人类意念。不过,在我看来,他的最大贡献还是在于发现生物体会与环境不断相向沟通。不知怎地,信息流是不停放送、接收与应答的。

  巴克斯特要能得知这种沟通的机制何在,还需要等一些年——等到物理学家波普发现生物光子之后。生物光子是生物体放射出的小小光粒子。起初,波普相信生物体放射生物光子的唯一目的,是用它作为身体一部分与另一部分沟通的手段,因为光子的讯号是实时到达和非局域性的。然而,他慢慢发现,这东西还有更玄之处:光子似乎是生物体之间的沟通系统。在以水蚤进行实验时,波普发现母水蚤会互相吸收对方的光,然后再用干涉模式的波把光回传给对方,彷佛它们已经用接收来的光“更新”过自己的信息。波普认为,这也许就是水蚤能够群居在一起的原因:无声的沟通让它们就像被一张看不见的网相连在一块。

  他决定再用腰鞭毛虫来进行测试。腰鞭毛虫是一种会在海水里制造磷光的藻类。这种单细胞生物在演化的位阶上介乎动物与植物之间,虽然被归类为植物,但其行为更像动物。波普发现,每只腰鞭毛虫与邻居的放光韵律一致,彷佛约定好时间一起举起一个小小灯笼。波普的中国同事曾经把两个藻类样本分放在遮窗的两边,让它们可以互相“看到”对方。他们发现,两群藻类的光放射最后变得同步化。研究者的结论是,两群藻类毫无疑问有着高度有效的沟通方式,可以互相交换信息。

  这些生物体似乎也能接收到其它物种所发出的光。不过,最大的同步化仍然见于同一物种之间。一旦一个生物体的光被另一生物体吸收,第一个生物体的光就会开始同步传输信息。此外,生物体看来也会与周遭环境交换信息。细菌会从它们的培养液中吸收光:波普发现,细菌愈多,光的吸收便愈多。就连蛋白和蛋黄看来都会与蛋壳互通信息。

  即使生物体被切为几片,沟通也持续进行。史瓦慈曾经把一些青豆切成片,隔着一公分的距离分开放,再用借来的电荷耦合组件摄影机拍了一系列照片。他利用软件增加青豆之间的光后发现,这些断片发出的光就跟青豆还是完整的时候一样多。就算青豆被切开,它的各部分仍然继续沟通。这也许就是截肢者会有幻肢感觉的原因:身体的光始终与截去的肢体留下的能量“足迹”沟通。

  就像巴克斯特一样,波普发现到生物体透过光放射,变得对周遭环境非常敏感。波普的同事沃夫冈?克利梅克教授曾测试过藻类之类的生物体能否警觉到其环境曾经受到干扰。他准备了两桶海水,然后摇晃其中一桶。十分钟后,被摇晃过的那桶海水回复平静。他再分别把腰鞭毛虫放入两个桶中。结果,身处被晃动过的海水中的腰鞭毛虫,光子放射量突然大增——这是焦虑的反应。看来,海藻对环境的改变十分敏感,即使干扰已经过去,一样会引起它们惊恐。

  波普的另一个同事,荷兰心理学家艾德华?范维克则好奇这种影响力可以延伸多远?生命体可以接收到整个环境发出的信息吗?还是只会接收到另一生物体对其发送的信息?当治疗师送出念力的时候,他的影响范围有多大呢?只是影响到他的治疗目标吗?还是说这念力具有散弹枪效应,效力可旁及周遭的生物体?

  为了回答这问题,范维克把一瓶藻类放在治疗师和病人附近,测量藻类在治疗过程中和休息期间的光子放射量。分析数据后,他发现藻类的光子数量在这两段不同时间有很大差异。在治疗师治疗病人期间,藻类的光子放射量显着增加,彷佛受到了光的轰炸似的。而且光放射的频率也增加了 ,简直变得与一个更强烈的光源同频。

  波普曾经在初期的研究中发现,生物体对光会有一种奇特反应。每当他用强光照射一种生物体,再延迟一段时间之后,生物体都会发出比本来更强的光,好像拒绝被胜过似的。波普称这种现象为“延迟发光”,并猜测这是生物体保持自身均衡的一种方法。在范维克的实验中,藻类的光放射显得与平常大异其趣。他已经找到一些初步证据,显示治疗的光也许可以影响到它沿途上的任何东西。

  然后,史瓦慈的女同事康纳证明,意念对这种光有直接影响力。她从天竺葵剪下一些叶子,根据大小、健康情况两片两片分组,二十个能量治疗师给每组其中一片叶子放送念力,先是试着增加它们的光放射量,然后再减少。在三十八次减少光放射的实验中,有二十九次实验组的光放射显着减低;而在三十八次增加光放射的实验中,有二十二次获得显着成果。

  有时,身体的剧烈震动可以带给人重大领悟。以物理学家康斯坦汀?科罗特科夫为例,他的洞见就是得自从屋顶摔下来之后。一九七六年一个冬日,二十四岁的科罗特科夫与朋友一起庆祝生日。他们在屋顶上喝伏特加,兴起之际,科罗特科夫玩心大动,从屋顶往下跳。他原以为地上一层厚厚积雪会发挥软垫作用,没想到雪下藏着一块硬石头。科罗特科夫左腿折断,在医院里躺了几个月。

  卧床期间,这位圣彼得堡国立科技大学的量子物理学教授鎭日思考他听过的一场有关“克瑞安效应”的演讲,琢磨自己是不是可以把塞攸.戴维窦维奇.克瑞安做过的事做得更好:把人的生命能量捕捉在底片上。

  克瑞安是个电机师,一九三九年发明一种照相方法,透过把生物体暴露在脉冲电磁场中,捕捉到他们身体四周的“光晕”。把任何导电的东西(如活的生理组织)放在用绝缘材料(如玻璃)制成的平板上,再对其施以高电压、高频率的电力,可以在底片上照出生物体放电时于身体四周形成的光晕。克瑞安主张,光晕的状态可以反映一个人的健康状况:光晕减少,意味着一个人生了病或精神失调。

  有二十多年时间,苏联主流科学界完全不把克瑞安的主张当一回事。要到一九六〇年代,经过报界大肆报导,这种“生物电子摄影术”才引起广泛注意,而克瑞安也被誉为伟大发明家。克瑞安的照相法开始被广泛应用,特别是太空研究方面,并受到许多西方科学家肯定。克瑞安发表于一九六四年的第一个研究报告进一步吸引了科学团体的注意。

  住院期间,科罗特科夫意识到,如果他想要深入研究克瑞安认为对健康极为重要的神秘光,就需要放弃日间的工作。他也知道,因为有量子物理学家的身分,他的介入将可让这方面的研究更有正当性,而他的科技知识也有助于改善相关技术。说不定,他还可以发明一种能实时看到那种光的仪器。

  复原后,他花了几个月时间,发展出一种结合尖端光学、数字电视矩阵和强大计算机的机器——他称之为“气体放电可视器”。一般情况下,生物体只会流出最微弱脉冲的光子,要靠最敏感的仪器在一片漆黑的环境下才感应得到。科罗特科夫了解,若想要拍到这些光子,较好的方法是刺激它们,使其发出比平常强数百万倍的光。

  科罗特科夫的仪器融合了好几种科技:摄影术、光强度测量和计算机化模式辨识。他的照相机可以照出环绕十根手指的能量场(一次一根)。然后,透过计算机程序,从照片中推算出环绕生物体的“生物场”的实时影像,并依此根据,评估出该生物体的健康状况。

  科罗特科夫写了五本论人类生物能量场的书。他成功说服苏联卫生部他的发明对医疗技术、诊断和治疗大有用处。起初,他的仪器只被用于某些临床环境,例如监测手术后病人的复原进度。赏不过,未几即被广泛运用,作为诊断许多种疾病(包括癌症与焦虑症)的工具。

  然它甚至被用于评估运动员的潜力、他们参加奥运的得胜机率,以及有没有因为训练过度而疲劳等等。最后,全世界大约有三千个医生和研究者使用这种技术。美国国家卫生院也对“生物场”发生兴趣,拨款资助这方面的研究。

  科罗特科夫公开鼓吹气体放电可视器有实际用途之余,也私下进行一个他深感兴趣的研究:生物场与意识的关系。他曾经用气体放电可视器来研究灵能治疗师和气功师父,发现他们在发功时,身体的生物场会发生强烈波动。然后,科罗特科夫又测试人的意念会不会对周遭的人发生影响。他找来一些夫妻,让一方身处密死循环境,由另一方给他们发送意念。结果显示,发送意念者的每一种强烈情绪(爱、恨、愤怒等),都会导致接受意念者的强烈光释放。

  在巴克斯特使用简陋测谎仪器发现意念可以影响植物的四十多年后,科罗特科夫第一个用尖端仪器证明了这发现无误。他把盆栽连接到自己的气体放电可视器,然后请参与实验者发想各种情绪(愤怒、哀伤、欢乐等),再对盆栽发送正面和负面意念。每当参与实验者用心念去恐吓盆栽,它的能量场就会减弱;只要有人带着爱心或为它浇水,盆栽就会有相反反应。

  巴克斯特的贡献之所以从未获得肯定,主要是因为他没有科学训练背景。不过,他仍然是第一个人发现生物体可以与环境双向沟通,甚至于辨知人类思想的细微差异。他的发现有赖波普和科罗特科夫更先进的科学知识去证成。两人揭示出生物体与环境相向沟通的真实机制。他们对光放射的研究让巴克斯特的主张突然完全说得通。因为如果说意念是一种光子流,那植物接收到信号并受其影响便一点都不奇怪。

  巴克斯特、波普和科罗特科夫的研究全对意念的性质有深刻阐明。看来,每个最微不足道的意念都足以增强或减少其它事物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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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心心相印

  没有一个参与“爱的实验”的科学家记得这实验名称的由来。那说不定是来自伊莉萨白?塔格的一句玩笑话,因为参加实验的夫妻分处两个房间,被一条走廊、三扇门、八道墙和几英寸厚的不锈钢板所分隔。

  其实,这实验名称原是为了礼敬其研究经费的慷慨捐赠者:凯斯西储大学是,爱的实验也成了塔格的一项遗泽,因为经费尚未到位,她就被诊断出患上致命的脑瘤。爱的实验对塔格是一个恰如其分的礼赞,因为她是第一个证明意念可以产生物理影响力的科学家。“爱”这名称恰当地描述了整个实验过程。当你发送意念时,身体的每一个重要生理过程都会反映在接受者的身体上。意念的效力是爱的完全展现,会让身体合而为一。

  塔格原是传统的精神病理学家,不过,她在一九九九年为“加州太平洋医学中心”所做的两项实验(测试远距治疗是否可以帮助末期艾滋病人)却让她声名鹊起。塔格花了几个月时间设计实验,并和搭档弗列德?西歇尔的科学家尽力找到了一群病情相近的末期艾滋病人参加实验(他们有相同数量的T细胞和相同数量由艾滋病引起的疾病等)。因为想测试的是远距治疗的效果而不是特定治疗方法的效果,所以塔格和西歇尔也决定召募不同背景的治疗师。

  结果,他们从全美国找来一大批背景大异其趣的治疗师(从正统基督徒到印第安萨满巫师不等),向一群艾滋病人发送治疗念力。所有治疗都是隔着远距离进行,好让一些其它因素(如治疗师的外貌或触摸对病人产生的心理影响)不会左右实验结果。实验采取严格的“双盲”程序:每个治疗师都会收到一个密封的资料袋,里头有病人的姓名、照片和细胞数目。每隔一星期治疗师会分配到一个新病人,接着按照研究者的指示,一连六天(每天一小时)给该病人发送治疗念力,然后休息一星期。以这种方式,被治疗组的病人可以轮流接受每一个治疗师的治疗。在第一回合实验结束时,对照组有百分之四十的病人死亡,但被治疗组的十个病人不只全活着,而且各方面都比从前健康。

  塔格和西歇尔在进行第二轮实验时把受试人数加倍,但程序比上一次更严格。他们也扩大了测量项目的范围。实验结果仍然是受远距治疗的病人在各方面都要健康许多:艾滋病引发的疾病显着较少、T细胞数目增加、不太需要住院、也较少看医生、较少有新疾病、即使生病亦较不严重、心理状态较佳。这些差异具有决定性作用,例如在被治疗组,由艾滋病引发的疾病要比对照组少六倍,需要住院的人数也比对照组少四倍。

  在两回实验中,负责治疗的全是些经验丰富、天赋异禀的治疗师。实验完成后,塔格想知道,普通人如果接受过使用念力的训练,是不是也可以产生相似效果。

  在进行爱的实验时,塔格找到一个志同道合的伙伴:思维科学研究所的副所长玛里琳?施利茨。施利茨是位精力充沛的金发女士 ,做过一些设计慎密的超心理学实验,成果丰硕,不只引起《纽约时报》的注意,也引起研究人类意识的资深权威注意。她又曾经与心理学家威廉?布劳德长期合作,进行过有关“指导式精神交感活体系统”即人类意念影响周遭世界的能力)的严谨实验。在从事超心理学研究的生涯中,施利茨一直着迷于远距离心灵影响力的现象。她是最先研究念力治疗效用的人之一,进而为思维科学研究所的治疗研究收集了一个巨大的数据库。

  为了进行爱的实验,施利茨找来狄恩?雷丁襄助。后者是思维科学研究所的资深研究员,也是美国最知名的超心理学家之一。雷丁既负责设计实验,也负责设计一些实验所需的器材。由于兼具工程学与心理学背景,他的参与可以保证实验程序与技术细节都天衣无缝。

  塔格又找来杰洛米?史东负责训练病人。史东是一位禅修的护士,曾在爱滋病实验中帮助过塔格,负责设计训练病人的课程。二〇〇二年塔格过世后,施利茨等矢志继承其遗志,并请来塔格在加州太平洋医学中心的同事爱伦?莱文接替其遗缺,与史东一道担任主要研究员。

  爱的实验的基本设计与“遥瞪”(remote staring)实验相似,后者测试的是人对被别人瞪会不会有直觉感应。那一直是意识研究者爱做的实验。在这些实验中,受测者两两一组,分处不同的房间,其中一方(称为“收讯者”)有摄影机对着,并连接上皮肤电导装置力这种仪器与测谎机相似,测得到受测者不自觉的自主神经系统活动)。至于身处另一房间的“发讯者”,则随机间歇瞪视屏幕中的收讯者。稍后,研究人员只要对比数据,即可得知发讯者在瞪视收讯者时,后者的自主神经系统有没有发生反应,从而知道他是否直觉感应到被别人瞪。

  施利茨与布劳德做了十年这一类“遥瞪”实验,累积出大量证明人能感应到“遥瞪”的证据。他们把结果写成报告,刊登在一本重要的心理学期刊。文中指出,这种影响虽小但显着。

  爱的实验也受到一九六三年以后进行的指导式精神交感活体系统实验的启发。实验证明,在许多种情况下,两个受测者的脑波会同步化,即两人脑波的频率、振幅和位相会愈来愈相似。虽然这些实验的设计各有少许不同,但问的都是同一个问题:一个人的中枢神经系统是否能感应另一个人放送出的刺激?用雷丁的话来问则是:一方如果挨了拳,另一方会不会喊痛??

  在这些实验中,受测者两两一组,各有一堆生理侦测仪器(如脑电波放大器)围绕。其中一方会受到图片、光或轻微电击之类的刺激,然后研究人员再去检视收讯者的脑波与发讯者受到刺激时产生的脑波是否相同。

  最早期的指导式精神交感活体系统实验是由心理学家暨意识研究者查尔斯?塔特所设计。他用了一连串残忍设计,来测试一个人能不能感应到别人的疼痛。他使用的方法是电击自己,而受测者则置身另一房间,身边环绕一堆仪器,以侦测每当塔特自我电击时,受测者的交感神经系统是不是会有反应。结果发现,塔特只要电击自己,受测者就会出现血压降低、心跳加快等不自觉的移情反应,好像他也受到了电击一样。另一个早期实验是以同卵双胞胎作为测试对象。结果显示,当其中一方闭上眼睛,脑电频率降低到α波的时候,张大眼睛的另一方脑波也会出现同样程度的放慢。

  德国弗莱堡大学的科学家赫拉德?瓦拉赫曾经使用一个方法扩大发讯者所受到的刺激,以使收讯者的反应也得以最大化。这方法是让发讯者看一个黑白格子的棋盘。这种黑白相间的图形被称为“图形翻转”,已知必然可以让观看者产生高振幅的脑波。结果,就在发讯者看到棋盘的同一刹那,脑电波放大器录得身处另一个房间里的收讯者也出现同一种脑波模式。

  墨西哥国立自治大学的神经生理学家亚克博?格林伯—济尔布波姆早十年前也做过类似的实验,不过其中有个不同设计:济尔布波姆是用闪光而非图形来作为刺激源。实验证明,两个受测者虽然坐在分隔十四,五公尺的不同房间里,但其中一方受闪光刺激后产生的脑波模式一样会出现在另一方身上。不过,济尔布波姆又发现,实验成功与否,有一个重要先决条件。那就是,同步化只会出现在那些事前见过面并静静坐在一起二十分钟的受测者,换言之是出现在已经建立某种心理联系的受测者身上。

  在济尔布波姆更早期的研究中,他还发现脑波的同步化不只出现在两个人之间,还出现在他们的两个大脑半球之间。不同的是,脑波较有条理的受测者有时可以为另一方的脑波定调。最有秩序的脑波模式常常是占上风的。

  在最近期(二〇〇五年)的一个指导式精神交感活体系统实验里,巴斯蒂尔大学和华盛顿大学的研究者找来三十对感情紧密又有长期禅修经验的夫妻,让他们分处相距十公尺的两个房间,并将脑电波放大器连接到各个受测者的枕叶(视叶)上。每个发讯者看到闪光时,就要想办法用意念把闪光传送给伴侣。在六十个收讯者中,有五人(即百分之八)在伴侣给他们发送视觉意象时,枕叶的活动变得非常活跃。

  接着,华盛顿大学的研究者把五对实验结果最显着的夫妻挑出来,重做先前的实验,但这一次他们把受测者连接到可侦测到脑部关键功能细微反应的“功能性磁振造影仪”。结果发现,发讯者只要发送意念,收讯者脑部视皮质一个部位的血氧量会有所增加。当发讯者没有受到视觉刺激时,这种增加就不会发生。巴斯蒂尔大学团队复制这个实验,但挑选的都是有丰富禅修经验的志愿者,其中一些配对志愿者的关系还是迄今各个实验最强的。

  巴斯蒂尔大学团队的实验结果可说是心灵影响力研究的一个重大突破,他们证明了发讯者受刺激后产生的脑波模式会反映在收讯者脑部,而且是在脑部同一部位受到刺激。收讯者的脑部反应就像是他也在发讯者看到闪光的同一时间看到同一闪光。

  最后一个重要实验所研究的是情绪会不会产生远距影响。爱丁堡大学的研究人员比较夫妻、被配对的陌生人,以及一些没被配对的个人(但他们不知道自己没被配对)的脑电波放大器产生的结果后发现,每一个有配对的受测者都显示出彼此的脑波愈来愈同步化,不管他们认不认识另一方皆是如此。唯一没有出现这种效应的是没有配对的受测者。

  雷丁做过类似的实验,但配对的受测者都是有亲密关系的人:夫妻、朋友、亲子。脑电波放大器显示,有很大比例的发讯者和收讯者的脑波出现同步化现象。

  在设计爱的实验时,施利茨和雷丁也受到另一些研究的影响。这些实验显示,治疗师在发送念力治疗病人那一刻,病人的脑波会与治疗师的脑波同步化。脑造影图也显示,某些类型的医治(如生物能量法)会引起脑波的同步化。在许多个案中,当一个受测者向另一个受测者发送念力时,他们的脑部会开始互相拽引。

  拽引是荷兰数学家克里斯钦?惠更斯创造的物理学名词,表示两个摆荡系统形成同步化的现象。一六六五年,他发现当两个时钟靠得很近,钟摆的摆动就会同步一致。他试过让两个时钟的钟摆朝相反方向摆动,但它们最后还是同步一致。

  当两道波的波峰和波谷起伏时间相同,会被称为“同相”,反之则称“反相”。物理学家相信,拽引现象是两个反相系统交换微少能量的后果,这交换会让一方慢下来而让另一方加速,最后达到同相。它也与共鸣有关,也就是说,系统在特定频率下吸收到的能量比平常更多。任何振动的东西(包括电磁波)有各自最偏好的频率,称为“共振频率”。振动物“听到”或接收到不同的振动频率时,会对其他频率相应不理,只对自己的共振频率起反应。这有点像妈妈总是能在一大群学童里立刻认出自己孩子的声音一样。行星也有轨道共振,而我们内耳膜的不同部分亦会对不同的声音频率起共振。甚至海洋也出现共振现象,如位于缅因湾东北端的芬迪湾(新斯科细亚附近)便是如此。

  一旦以相同韵律共振,互相拽引的事物就会发出比原来更强烈的信号。这种情形最常见于乐器:当各种乐器“同相”演奏时,声音最为洪亮。在芬迪湾,潮汐时从湾口卷向陆地再折回的每一道波浪都是同步起伏,从而形成世界上最高的海浪之一 。

  拽引现象一样会出现在一个人发出强烈意念想要伤害另一个人的时候。东京曰本医学院的山本干雄曾经做过一个有关气功的实验。如所周知,两个气功师父比试时,即使彼此没有身体接触,但只要其中一方发功,一样可以将另一方震得后返几码。山本干雄认为值得问的一个问题是:这效果是心理性还是物理性的?到底,后返一方是因为心理上被吓着才后返,还是他真的被对方的气逼得不得不后返?

  在第一回合的实验里,他请一位气功师父身处在有电磁屏蔽的房间里,让他的弟子坐在另一个房间。然后,他随机指示气功师父发功,一次八十秒。每次,他都会把气功师父和弟子两人的反应记录下来。在四十九次的测试里,超过三分之一次(这在统计学算是一个显着数字)气功师父发功时,身处另一个房间的弟子会感到身体振动。在第二回合的五十七次测试中,山本干雄让气功师父和弟子双方都连接上脑电波放大器,结果发现,每当气功师父发功,他弟子右额叶的脑波就会增加。这意味着,身体最先接收到念力“信息”的脑区是右额叶。

  在最后一回合的测试,山本干雄对比了气功师父和弟子双方的脑波。他发现,每当气功师父发功,两人的脑波就会显示出更高的一致性。另一个由东京人员所做的更早实验则显示,收讯者和发讯者会在发功的一秒钟内发生同步。

  指导式精神交感活体系统除了证明念力可以引起拽引,也显示出另一与念力相关的现象:收讯者在讯息发出之前即能感受到它的来临。一九九七年,雷丁在他位于内华达大学的实验室发现,人类可以接收到物理性的预兆。他使用的器材是一部可以随机挑选照片的电脑。他让受测者坐在计算机前面,身上连接着侦测皮肤电导、心跳和血压的仪器,然后看着电脑随机选出的彩色照片。这些照片有些让人感到宁静(如风景照片)、有些让人感到恶心(如验死尸照片),有些则会引起性兴奋(色情照片)。

  雷丁发现,受测者在照片出现之前就会有生理反应。就好像为了自我防卫一样,他们的反应在看到色情照片或恶心照片的前一刹那最为强烈。这是第一个来自实验室的证据,显示我们的身体对我们未来的情绪状态有不自觉的预感,我们的神经系统不但对即将来临的冲击起反应,还能够分辨这冲击的情绪内涵。

  加州“心灵圆满研究所”的罗林?麦拉克蒂博士也对人体有预感能力的现象着迷,但他好奇是人体哪个部位最先感应到这种直觉资讯。他仿照雷丁的做法,同样使用计算机随机播放照片,不同之处是他让受测者更多身体部位连接到侦测仪器。

  麦拉克蒂发现,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的预感,都会被心脏和脑部接收到,两者的电磁波在看到恶心照片时加强,看到宁静照片时则降低。另外,脑皮层的四个脑叶似乎也全都参与了这个直觉过程。最让人惊讶的是,心脏竟比脑部更快接收到预感。这意味着,人体是有某些感知装置,让它能持续扫描和直观未来,其中又以心脏为最大的天线。心脏会先接收到信息,再把它传到脑部。

  麦拉克蒂的实验还显示出两性之间有趣差异。男女两性的心脏和脑部都会发生拽引女性要发生得更快和更频繁。麦拉克蒂认为,这印证了一个四海皆见的假设:女性的直觉力天生比男性强,而且更常用“心”去决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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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拉克蒂的结论(心脏是人类里最大的“脑子”)后来得到蒙特娄大学钓约翰?安德鲁?阿穆尔博士的进一步印证。阿穆尔发现,心脏里的神经递质可以影响脑部的高等思维区。麦拉克蒂发现,一个人即使只是摸着另一个人的胸口 ,或只是观想着对方心脏,一样会引起脑波的拽引。如果两个人互摸对方胸口 ,以爱观想着对方心脏,两人的心跳韵律便会更加“协调”,脑部也会开始发生拽引。以这种新证据为后盾,雷丁和施利茨决定要探索远距心灵影响力是否可以延伸到人体的其它部分。一个显然值得测试的部位当然是胃肠。一般人把直觉称为“胃肠直觉”,某些研究者甚至把胃肠称为“第二个脑”。雷丁因此好奇,胃肠直觉是不是伴随着实际的物理效应。

  雷丁和施利茨找来二十六个志愿者,两两配对,把胃电仪接在他们身上:透过侦测那些与胃频率和胃收缩紧密相连的皮肤,胃电仪可以测量出胃电的变化。虽然弗莱堡团队先前已经证明过受测者彼此是否认识并不重要,但雷丁和施利茨仍然相信,某种程度的认识说不定可以扩大远距心灵影响力的效应。为了确保有些身体接触是必要的,雷丁要求配对的受测者事先交换纪念物。

  然后,受测的两人各处一室,其中一个坐在黑暗房间,接上胃电仪,从屏幕看着另一个受测者的实时影像。画面会定期闪过,伴随着用来引起某种情绪(正面、负面或中性的情绪)的音乐。

  实验结果显示出另一个拽引的例子:这一次互相拽引的是两个受测者的胃。胃电仪的读数再一次证明,发讯者的情绪状态能被收讯者接收到。每当发讯者经历正面或负面等强烈情时,收讯者的胃电就会显着增加。由此可以证明,直觉的大本营果然是“胃肠”。

  这个最新证据进一步证明,我们的情绪反应能被周遭的人接收到,并引起回响。在上述每一涸实验中,每一对受测者的身体都发生了拽引(雷丁则称之为“纠缠”)。收讯者彷如实时“看到”或感受到发讯者实际看到或感受到的东西。

  如同实验所示,在某些条件下,即使身处一段距离的两个人,他们的心跳率、自主神经系统活动、脑波和指尖血流量一样会发生拽引。不过,在大部分指导式精神交感活体系统实验中,都是发讯者先受到简单刺激后,才发送讯息,让另一个人不自觉接收到刺激。(只有一次例外。在该实验中,没有人企图影响任何人。)

  现在,施利茨和雷丁想要知道,发讯者在发送治疗念力时,是不是也可以产生拽引现象。在“爱的实验”中,施利茨及同仁决定招募一些普通志愿者,训练他们念力治疗的技巧。他们想知道的是,某些条件是不是比另一些条件更容易助长拽引的发生。许多对念力治疗的研究显示,当事人的动机是否强烈、医治者与被医治者双方是否有某种感情联系以及分享相同的信念系统,对治疗的成功至关重要。济尔布波姆相信,拽引只会发生在一起禅修过,换言之是已经建立起某种心理联系的人之间。不过,在弗莱堡团队的实验中,大部分配对的受测者素未谋面,从未有机会建立联系。他们由此认为,感情联系也许在拽引中有其影响,却不是关键性要素。依施利茨的看法,动机是念力成功的关键要素。情况愈危急(例如对方是癌症病患),成功率愈高,因为治疗者有更强烈的动机想要治好对方。

  施利茨及同仁决定要找些乳癌妇女与她们丈夫进行实验。为此,他们在旧金山湾区大肆宣传,征求志愿者。不过,他们很快发现必须放宽征求门坎才行。旧金山湾区的乳癌比率高于全国平均值,所以一直有大量与乳癌相关的实验在这地区进行。从爱的实验得到的惨淡回应,反映出旧金山湾区的乳癌妇女已经参加够多实验,不想再多参加任何实验。于是,施利茨只好放宽标准,只要夫妻一方患有癌症即可,而且不限何种癌症。最后他们找来了三十一对夫妻,包括一些作为对照组的健康夫妻。

  史东为参与实验的夫妻写了一份训练手册,内容综合自他对各派别治疗师的操作分析。训练程序的第一部分是教导发讯者怎样集中意念,进入一种高度的专注状态。有科学证据显示,禅修可以使脑波更加协调:至少有二十五个实验证明,禅修能让脑部四个区域同步化。其它实验则指出,禅修有助于让生物光子的放射更有条理,从而更有助于治疗。

  史东另外还相信,发讯者需要学习产生悲心,即学习对伴侣的身体苦痛感同身受。这方面,他使用的是一种主要奠基于佛教“自他交换”观念的技巧。它可以让受训夫妻感受到伴侣的苦痛却又不受其所缚,进而透过治疗意念将之转化。培养感受能力还可以消融发讯者和收讯者的自我边界。正面意念也可以产生正面的生理效果。心灵圆满研究所的麦拉克蒂曾经证明,正面意念(带有爱心或利他之心的意念)往往能带来协调的心跳,而这种协调性很快会被脑部感应到,随之进入同步化,认知表现于是大幅提高。

  教导过受测夫妻一些简单的禅修技巧以后,史东进而教他们如何培养慈悲意念。训练计划的最后一部分是给发讯者和收讯者双方灌注信心。史东从治疗过程与超心理学文献中找到证据,证明信心有助于人把意念传送到一段距离之外。

  史东的训练计划原定八周,但由于经费有限,他不得不把课程压缩为一天,不足部分由学员在家练习补足。

  雷丁把参与实验的夫妻分为三组:第一组(受训组)由史东训练,每日练习慈悲意念,为期三个月,然后进行测试。第二组(等待组)先进行测试,再接受训练。第三组是对照组,由十八对健康夫妻组成,他们不接受训练,直接接受测试。

  实验时,受测的夫妻有一方(在对照组是随意指定,其它两组是有癌症的一方)被请到“依特林室”,躺在一张黑色躺椅上。依特林室是一个一吨重、有厚钢板和双层墙屏蔽的密闭空间,它的两层钢板和一层实心硬木可以隔绝外界一切声音和所有电磁波。空间内的电子信号全由一条光纤负责向外传送,这样,依特林室就成了一个电磁波上的密闭空间。

  待在伊特林室的收讯者身上连接着一堆仪器,以侦测他们的脑波、心跳、呼吸、皮肤电导和指尖血流量。墙角处放着一部摄影机。

  房间四壁挂着土色布幕,由一盏光线柔和的桌灯照明,装饰品包括一株高及天花板的假无花果树和奔流山泉的彩色大海报。有人在里面的时候,会有背景音乐流淌整个房间。这些设计,全是为了让受测者不会强烈意识到一旦四百磅重的钢门卡搭一声关上,他(她)就会与世隔绝,形同被关在一个温暖的肉品工厂冷冻库里。

  他(她)的伴侣坐在二十公尺开外另一个黑暗房间里,面前放着一个小电视屏幕,身上也连接着同样侦测仪器。根据指示,他们只要看到伴侣影像突然出现在屏幕,就要向伴侣发送一个持续十秒的慈悲意念。

  史东、雷丁和其它同仁想要测试两件事:训练是否可以加强夫妻感情,以及发讯者和收讯者在实验过程中能否产生生理上的拽引。虽然他们也想测试意念力是否可以改善病情,但有限经费不容他们这样做。

  史东和莱文负责分析实验是否能够增加受试夫妻之间感情。起初,他们认为那些受过训练的夫妻并没有因为受过训练而加深感情。这发现并不让人意外,因为他们既然愿意一起参加一个需要接受三个月练习的实验,就表示他们的感情非常深厚,要再增加并不容易。而且,当初征求志愿者时,施利茨本就尽量挑一些动机强烈的夫妻。稍后,一个更细致的分析显示,受过训练的夫妻感情确有加深,不过雷丁相信,这只是受测夫妻的预期心理所做成。

  负责汇整生理数据和分析结果的是雷丁。他发现,三组受测者各方面的生理反应都反映出拽引效果。例如,在皮肤电导方面,三组的发讯者在受到伴侣影像刺激后,皮肤电导反应全增加了两秒钟;收讯者则是在发讯者看到影像半秒后有同样反应。不过,与早期的指导式精神交感活体系统实验结果不同的是,收讯者的皮肤电导不是增加一下子就下降,而是持续了七秒钟之久。收讯者明显对发讯者发出的意念有所响应,而且几乎是实时的。事实上,收讯者的反应至少比发讯者送出意念的时间快上一秒钟。雷丁不确定这是否意味着收讯者对意念的来到有预感,因为这现象可以有别的解释:人的中枢神经系统比意识要更快接收到刺激的讯息。因此,收讯者的皮肤电导反应可能是反映来自发讯者中枢神经系统的信息(中枢神经系统对影像的反应要比传到指尖的电脉冲速度更快),不是发讯者的意念。尽管如此,也尽管发讯者和收讯者的皮肤电导反应有一点点反相,雷丁仍然认为,既有的数据足以显示两者是对应的。

  心跳也是类似情形。屏幕出现影像后,发讯者会有五秒钟时间心跳加快,这情形与人体在从事某些心智努力时会出现的反应一致。然而,同样程度的心跳加快也见于收讯者——而照常理,一个只是躺在躺椅上的人应该是不会这样的。

  血流量也是同样情形。只要碰到剌激,我们指尖脚尖的血管就会微微收缩,以使进入心脏的血流量加大。在爱的实验中,这现象出现在发讯者身上,随之受到收讯者身体的模仿。

  在呼吸方面,每当受到影像刺激,发讯者就会猛吸一口大气,然后在十五秒钟后吐出。这种呼吸反应类似于那些准备要去做某件事情的人。不过,收讯者的反应有所不同。在接收到意念的头五秒,收讯者的呼吸会减弱,几乎就像是停止了似的,然后会在最后五秒吸一大口气。彷佛是收讯者为了准备接收信息而屏息静气、侧耳聆听,然后在刺激过后如释重负。

  不过,最有趣的结果还是脑波方面的。当收讯者的影像出现在屏幕时,发讯者的脑波会微微上扬,然后强烈起伏三分之一秒钟,继而急剧下降,约一秒钟后回复到正常水平。刚开始时微微上扬的波是P300波,它反应的是收讯者接收到讯号的一刻。脑波下降反映的是收讯者在专心消化刺激,以作出适当响应。

  在这个实验中,收讯者并没有出现P300波,但脑波仍然像发讯者,出现几乎直线下降现象。收讯者的脑部反应就跟睡觉和做梦时出现的一样。收讯者虽然没有受到有形的刺激,仍然出现情绪反应。

  让雷丁这些实验结果更显得不寻常的,是发讯者事先并未被告知刺激会维持多久。事实上,发讯者和收讯者双方都不知道影像会在屏幕上停留多久,换言之,是不知道发讯者会多久后才会送出意念。时间长短是由计算机程序随机决定的,从五秒到四十秒不等。因此,夫妻双方的预期心理并无法解释实验的结果。

  然后雷丁比较了各组别的反应,三组全都出现念力效应。在每一组里,收讯者的生理反应完全反映出发讯者的生理反应。然而,这种反应维持时间最长的,是那些接受过慈悲意念训练的夫妻。受训组的收讯者不只对刺激起反应,还会持续反应八到十秒。以量子的语言来说,这些夫妻已经合而为一。

  爱的实验对念力的性质有许多深邃的揭示。送出一个引导性思维看来是能产生具体可触的能量。在雷丁的实验中,每当发讯者发出一个治疗意念,收讯者身体的许多方面都会被活化,就像是受到了轻微电击似的,彷佛感受到了或听到了治疗的讯号。

  收讯者甚至有一种预感能力。有一些记录到的生理反应显示,收讯者可以在伴侣发送治疗意念之前感觉到它的来临。

  接收到治疗意念以后,这意念似乎能使收讯者的身体能量变得更为和谐。在治疗期间,健康者身上的“有秩序”能量看来可以拽引和“秩序化”病人的能量。

  为了使意念更有效力,灵能治疗师或发讯者需要让自己在心灵和情绪上更“有秩序”。爱的实验证明了,某些环境和某些心理状态会让我们的念力变得更有秩序,也更有力,而这些状态可以透过训练得到。雷丁、施利茨和史东取得的成功显示,注意力、信念、动机和悲心都是念力有效运作的重要前提。不过,除此以外,应该还有其它加强念力效果的条件。

  例如,我还需要找出该用什么方法才能松开我们的心灵边界。无论如何,渐渐清楚的是,发送念力时,我们在某个意义下必须使自己“变成”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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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热机

  第五章 进入超空间

  一九八五年冬天,在北印度喜马拉雅山上一座透着冷风的寺庙里,五个西藏喇嘛静静坐着,处于深定中。虽然衣服单薄,他们却似乎不把冷飕飕的室内温度当一回事。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僧给他们轮流披上泡过冰水的湿被单。这样的刺激一般会带给身体极大震撼,让体温垂直下降。一个人只要体温一下子下降个华氏十二度,几分钟内就会休克,失去所有生命迹象。

  不过,那五个喇嘛不只没有发抖,反而开始流汗。蒸汽从湿被单上冒出,一个小时后被单就干透。侍僧把干被单再换成湿冷被单。这时候,五个喇嘛的身体已经热如火炉,一湿被单迅速变干。第三批湿被单也是如此。

  由哈佛医学院心脏病专家赫伯特?本森领导的团队就站在旁边,检视连接在五个喇嘛身上的各种仪器。他们很想知道,让身体产生这样高温的生理机制何在。多年来,本森持续探索禅修对脑部和身体的影响。他展开了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到世界各偏远地区研究修行多年的佛教喇嘛。在一次喜马拉雅山旅途中,他拍摄到一个喇嘛只穿少许衣服,却在海拔一万五千英尺高山上露宿户外。那是二月天晚上,温度低得吓人,但喇嘛照样呼呼大睡。

  到处旅行做研究期间,本森目睹了许多奇人奇事,包括一些新陈代谢率低得像是在冬眠的人。以那五个喇嘛为例,他们能把指尖温度提高到华氏十七度,又把新陈代谢率降到比正常低六〇%。本森知道,这是新陈代谢率的最低纪录。一般人即使在睡觉,新陈代谢率也只会下降一〇%至一五%。即使是有经验的禅修者亦只能降低一七% 。不过那一天,本森却目睹了意念最不可思议的表现。那些喇嘛单凭意念,就可以把结冰的水烧开。

  本森持续不竭的热忱引发了美国各大学的禅修研究兴趣。到了二十一世纪,喇嘛已经成为神经科学实验室最喜欢的白老鼠。普林斯顿大学、哈佛大学、威斯康辛大学和加州大学大卫斯分校的科学家都仿效本森的研究,给喇嘛接上最先进的侦测仪器,以研究强烈坐禅的效果。也有专为探讨禅修与大脑关系而举行的学术研讨会。

  科学家深感兴趣的不是修行方法,而是它们对人体(特别是脑部)的影响。他们希望透过详细研究禅修的生物学效应,了解人在强烈聚精会神时会发生什么样的神经过程,一如那喜马拉雅所显示的。

  喇嘛也提供科学家一个契机,以了解长年的专注可否突破脑部的一般限制。喇嘛的脑子会像奥林匹克运动员的身体那样,凭锻炼和经验就能加以转化吗?修行是不是可以让人成为更大、更佳的念力发送器?这些问题的答案又将有助于解决一个神经科学聚讼多年的问题:人的脑结构是年轻时就大致固定下来?或者它是有弹性的,会受到人一生的心思意念所影响、改变?

  对我来说,这些研究最引人入迷之处,在于它们可以显示西藏喇嘛是凭什么方法把自己转变为一个热水器,以及他们的方法与其它古老传统使用的技巧有何异同。就像本森一样,我对各门类的念力大师充满好奇,不管他们是佛教僧人、气功师父、萨满巫师还是其它地方传统的治疗师。我希望可以找出他们的公分母。气功师父发功的步骤与佛教僧人的坐禅步骤相似吗?是哪一种心灵锻炼让治疗师可以修理好别人的身体?念力大师全都是天赋异禀、神经结构强于常人的人吗?还是说他们只是学习了一种一般人都学习得来的技巧?修行可以使人成为更大和更好的念力发送器吗?

  我对各门各派的治疗方法进行了科学研究,然后自己设计出问卷,访谈了许多位念力大师与治疗师。我的研究工作得到塞布洛克研究所心理学家史坦利,克里普纳及其学生亚伦?库珀斯坦的协助。库珀斯坦现在是临床与法律心理学家,撰写博士论文时曾彻底研究过不同种类的远距治疗方法。

  我发现,不管是那一个传统文化的念力大师,发送意念的最重要第一步骤都是进入一种高度专注状态。

  据熟悉萨满教和其它印第安疗法的克里普纳指出,几乎所有的原住民文化都能藉由另一种意识状态来行使远距治疗,而他们会使用各色各样的方法来进入这种状态。虽然使用死藤水之类致幻药物的情况很普遍,但也有许多原住民文化是使用强烈的重复节奏或鼓声。以奥吉布瓦印第安人为例,他们使用的是鼓声、嘎嘎声、念咒声、裸舞和踩过烧红的碳。鼓声对于达到高度专心状态特别有效:好些研究显示,鼓声可以让人的脑部慢下来,进入一种类似恍惚的状态。而美洲印第安人发现,即使是强烈热力也可催使人进入恍惚状态——他们的“发汗茅屋”(sweat lodge)就是为此而设。

  我曾经访谈过的一位念力大师是当今西方最有名的气功师父布鲁斯?弗兰齐斯。他除了是武术比赛冠军、柔道黑带五段,还跟随中国师父学习过多年的气功疗法。他的念力力量相当惊人:从录像带上可以看到,他光是运气,就能让人在房间里飞来飞去。在好勇斗狠的岁月,弗兰齐斯曾把许多人打成残废,得坐轮椅。不过,如今他已知道,应该把自己的殊异本领保留作治疗用途。在接受我的访谈时,弗兰齐斯简短示范了一下如何运气。他凝神专注一阵子后,头顶几块颅骨便开始起伏,就像是滑浪板似的。

  弗兰齐斯教导弟子怎样透过关注呼吸逐渐培养高度专注状态。他们一开始呼吸时的间歇并不长,但之后却能慢慢拉长,最终达到连续不断的专注状态。弗兰齐斯也教导弟子怎样清晰地觉察各种生理感觉。

  我访谈过的治疗师以各色各样的方法让自己进入专注状态:禅修、祷告、神秘符号、凝神看着病人或想象自己想取得的结果。即使是自我暗示,一样可以作为治疗前的热身运动。

  萨满治疗师珍内?皮耶迪拉托用的方法是“轻轻哼唱或念咒”。灵气派治疗师康斯坦?约翰逊可随时随地进入专注状态。其它人则没有这种本领,需要花上好些工夫。例如,灵能治疗师法兰兹?格迪斯在治病以前,需要用小石头、树叶或小树枝作为焦点,聚精会神冥想十分钟。

  还有些治疗师以病人作为冥想对象。身心派治疗师茱蒂斯?斯韦克表示:“我直接看着病人,将所有五官感受集中在他身上,然后进入一种接收状态,像雷达一样准备好接收任何细微的信息。”另有些治疗师则是专注“聆听病人的一切”。而皮耶迪拉托则说:“光是想到有人需要我帮助,就会让我血管里的血流减缓。”

  许多治疗师在治疗刚开始会感觉到自己的认知历程变得极清晰,不过没多久,他们的感觉却逐渐模糊,只剩下一些纯粹影像,而且自我边界也被消解。接着,他们会突然感受到病人身体的内部运作,最后还出现被病人呑没似的感觉。

  我非常感兴趣的一个问题是,高度的专注状态会对脑部产生哪些影响?是让脑部活动慢下来或者快起来?一般人都以为,禅修时脑部活动会减慢。有大量研究显示,禅修会让两种脑波的其中一种起主导作用:一种是是α波(一种慢速、高振幅的脑波,频率为八至十三赫兹,它也会在浅梦中出现),一种是更慢速的θ波(四至七赫兹),它是熟睡时的典型意识状态。一般人醒着的时候,脑子使用的是速度较快的β波(十三至四十赫兹)。所以有几十年时间,主流意见一直认为放送念力的最理想状态是α波的脑部状态。

  威斯康辛大学的神经科学家理察?戴维森最近把这主张付诸测试。戴维森是“情绪处理过程”的专家,而所谓的“情绪处理过程”,是指脑部对情绪的处理,以及脑与身体为此而作的沟通。他的研究曾引起达赖喇嘛注意,一九九二年受邀前往印度的达兰莎拉参访。之后,达赖喇嘛座下八个修为最高的宁玛派喇嘛与噶举派喇嘛飞往威斯康辛,接受戴维森的实验。他在喇嘛头颅上连接二百五十六个脑电波放大器,以侦测他们脑部不同区域的电活动。实验过程中,五个喇嘛进行慈心禅,祈愿一切众生解脱痛苦。就像史东安排的念力课程一样,这种禅定方法可以让人进入一种准备好帮助他人的心緖。戴维森找来一群大学生充当对照组。这些大学生从未修习禅定,戴维森为他们安排一星期的禅修课程,实验时也是连上相同数目的脑电波放大器。

  经过十五秒后,脑电波放大器的读数显示,五个喇嘛脑部的活动并没有慢下来,反而开始加速。事实上,其活跃的程度是戴维森或其它科学家前所未见。喇嘛的脑波迅速从β转变为α波,然后又回到β,最后升至γ波。γ波是最高频率的脑波(二十五至七十赫兆),只有脑部从事最困难的工作时才会出现。就像戴维森发现的,当脑部以这种极快的频率运作时,整个脑部的脑波的相位全都会开始同步。这种同步被认为是要达到开悟所不可少的。γ状态也被相信可以导致脑部突触的改变(突触是电子脉冲向神经元、肌肉或腺体传递信息的交接点)。

  五个喇嘛可以如此快速到达γ状态,显示他们的神经过程已经为经年累月的禅修所永久改变。虽然是中年人,但五个喇嘛的脑波却比对照组的年轻人还要和谐、有条理。就连休息的时候,他们γ波的出现频率还是比那些年轻人高。

  戴维森的发现与一些更早的初步研究如出一辙,证明禅修可以让脑部以极高的速度运作。针对瑜伽修行者的研究显示,在深定中,他们的脑部爆发出高频率的β波或γ波,而它们的出现又会常常伴随着阵阵狂喜或高度专注。看来,能够从外在剌激抽身、向内专注,让人更容易到达γ波的“超空间”。处在高峰的专注状态,心跳率也会加快。涛告亦有类似效果。研究者在六个新教教徒祷告得最全神贯注时,录得他们的脑波加速。

  不同的禅修方式会产生截然不同的脑波。例如,修习“无上的爱欲”的瑜伽修行者,其脑波就与佛教禅师有所不同。前者追求的是不断对外在世界有敏锐的感官觉知,换言之是加强外在觉察能力;相反的,佛教禅师追求的却是加强内在觉察能力。对禅修的研究大多着重在那种专注于一种刺激(如呼吸或佛咒)的禅修,但在戴维森的实验中,五个喇嘛观想的是普渡众生的慈悲心。说不定,慈悲心(或其它类似的“大”意念)可以让脑部跃升到一种充满能量的高度感官觉知状态。

  戴维森和同事安东尼?露兹在撰写实验报告时,意识到他们所录得的,是除疯子以外人类最高值的γ波活动。他们在结论里指出,能不能维持极高的脑波活动,显然与经验多寡有关:五个喇嘛中,修行愈久者其γ波就愈强。这种状态又可带来永久的情绪改善,因为它可以活化与快乐感最密切相关的脑左前部。换言之,喇嘛已经把脑调得大部分时间都与快乐同频。

  戴维森在后来的实验中又证明了禅修改变脑波的形态——即使对新手亦有同样效果。一些新手只花了八星期练习,就让脑部的“快乐区”得到活化,免疫机能也变强了。

  过去,神经科学家相信,人脑就像一部复杂计算机,而这计算机在人的少年时期就全部建构完成。戴维森的实验则显示,这种理论是错的。脑显然是不断修改中,端视你有哪些心思意念而定。某些意念会带来可测量的物理变化,导致脑的变化。形式是由功能决定,而意识则有助于形塑脑。

  在禅修或施行治疗期间,脑波除了加速以外,还会同步化。在对五大洲的土着治疗师和灵能治疗师进行过田野调查以后,克里普纳猜想,治疗师在进行治疗以前,脑部会经历“放电模式”,大脑的两个半球和谐化和同步化,以及让周边脑区(主管情绪的区域)整合于皮层系统(主管推理的区域)。至少有二十五个实验显示,禅修可以让脑四个区域的脑波活动同步化。祷告也有同样效果。一个在意大利帕维亚大学和英国拉德克利夫医院同时进行的实验显示,念诵《玫瑰经》会对人体产生如同持咒的一样影响。一分钟复诵两者六次,可以让心血管韵律产生“惊人、有力和同步性的增加”。

  高度专注的另一个重要效果是让脑子的左右半球整合起来。及至最近,科学家还相信,脑子的两边多少是独立运作的。左半球被比喻为“会计师”,专司逻辑、分析性和线性思考;右半球则被比喻为“艺术家”,提供方向感以及音乐、艺术和直觉能力。不过,牛津拉德克利夫医院的神经精神病学家彼德,芬威克却搜集到许多证据,证明语言能力和许多其它功能是两个脑半球同时作用的结果,而脑子在一体化时运作得最佳。禅修则特别能让脑的左右半球和衷共济。

  专致的心念显然可以扩大感官知觉能力的机制,又能过滤掉某些“杂音”。《EQ》的作者丹尼尔?高曼做过一些实验,显示禅修既可让脑皮层“加速运作”,又能切断它与边缘情绪中枢的联系。高曼认为,任何人都可做到这种“关闭”步骤,让脑部进入单一模式,让感官知觉因为没有搀进情绪或意义而变得高度清明。本在这个过程中,脑所有力量皆用于同一件事情上:清楚觉知当下的一切。

  禅修也可以永久强化脑子的接收力。好些实验让禅修者接受闪光或滴答声的反复刺激。一般人听久了滴答声会习惯,脑子某个意义下会“关闭”,变得听而不见。但禅修者却不是这样,他们的脑子继续对刺激起反应,显示出他们的感官知觉能力无时无刻不在敏锐运作。

  有一个实验曾经以专注于一的禅定冥想一种不带价值判断直观当下的修行法)的修习者为研究对象,测量他们的视觉敏感度在参加禅修会之前和之后有没有变化(该禅修会为期三个月,每天禅修十六小时)。没参加禅修的禅修会工作人员则作为对照组。研究者想要知道,受测者是不是可以看出一次闪光的持续时间和两次闪光之间的间歇长度。没有受过专注力训练的人,很容易把这些快速闪光看成连续的光。结果证实,受测者在参加过禅修会以后,有能力看清楚每一次闪光。由此显示,专注于一的禅定冥想可以让修习者的感官变得清明,对外来刺激保持高度敏锐。就像这些实验显示的,某些类型的专注力锻炼法(如禅修),能扩大我们接收信息的机制,让我们变成更大、更敏锐的无线电收报机。

  二〇〇〇年,麻省综合医院神经科学家曁“功能性磁振造影”专家莎拉?拉扎尔证实,这个过程可以导致实质的生理改变。传统的“磁振造影”使用无线电频率的电波和强力磁场去拍摄人体的软组织(包括脑),但功能性磁振造影则不同,它测量的是脑部关键功能的微小改变。它透过测量动脉和脑血管的血流量,判别出剌激和语言是住脑的“哪里”和“何时”处理。在拉扎尔这一类科学家看来,功能性磁振造影乃是最接近于可以实时观察到脑部运作的科学。

  先前,本森找了拉扎尔去为禅修时活跃的脑部区域造影。拉扎尔并没有选择喇嘛或热中禅修的人作为实验对象,而是选择一些普通禅修者:一天只做二十到六〇分钟禅修的一般美国人。她和本森找来五位志愿者,每个都是修习过“军荼利禅修法”(kundalini meditation)至少四年的人。这种禅修法藉助两种不同声音让禅修者的心静定下来,过程中也需要念想呼吸。拉扎尔要求受测者轮流禅修与默想一些动物,后者是作为对照状态。整个实验过程中,拉扎尔持续侦测受测者的各种生理活动,包括心跳率、呼吸、氧饱和程度、呼出的二氧化碳水平和脑电波水平。

  拉扎尔发现,在禅修期间,受测者脑部与专注力相关的区位脑讯号显着增加,这包括了额叶皮层(脑部进行高等认知活动的部分),以及杏仁核和下视丘这两个主管勃起控制与自主神经调节的部位。

  这发现与另一个常识抵触。一般以为,禅修都是一种静默状态,但拉扎尔却证明了,在某些类型的禅修中,脑子会进入一种专注但活跃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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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扎尔还发现,脑部某些区域的讯号和神经活动会随着禅修时间和经验而增加。她的实验对象自己也感觉到,随着禅修经验的增加,他们禅修时的心灵状态就愈加活跃。

  在拉扎尔看来,这些结果意味着,经年累月的高度专注状态也许可以扩大脑的某些部分。为了测试这个假设,她找来二十位长期修习专注于一的禅定冥想的人,其中有五个是禅修老师,全部人的平均禅修经验是九年。十五个非禅修者充当对照组。受测者轮流在一个普通的磁振造影扫描机中进行禅修,由拉扎尔仔细制作他们的脑结构影像。

  拉扎尔发现,禅修组脑部那些主司专注力、感知力和认知处理的部位要比对照组厚。而禅修的效果毫无疑问是由“剂量”多寡决定,也就是说,年资愈高的禅修者,脑皮层的厚度就愈厚。

  这发现进一步证明了,禅修可以导致脑结构的永久改变。在这之前,科学家都认为,脑皮层的增厚只能来自一些需要高度专注力的机械性活动的反复锻炼:如弹奏乐器或同时抛接几个球。拉扎尔第一次证明了,专注在某些思想上,一样可以锻炼脑子的“专注”部分,让它增大。事实上,在年纪较大的参与者中,这些区域皮层的厚度要更厚。一般来说,皮层厚度会随人的老化而减少,而固定的禅修可以减缓甚至逆反这个过程。

  除了加强认知处理过程以外,禅修似乎还可以整合认知过程和情绪过程。从功能性磁振造影所取得的资料中,拉扎尔找到了“边缘脑区”因禅修而活化的证据(“边缘脑区”主司原始情绪,被称为脑的“本能”部分)。禅修看来不只可以影响脑部的“高等”能力(分析和推理能力),还可以影响“低等”能力(潜意识和直觉能力)。这证明了,禅修不但能促进我们接收信息的能力,还可以增强我们有意识的察觉能力。

  僧侣们藉由禅定冥想专注于慈悲,试图慈爱众生,从他们身上,戴维森说明了进入大脑范围的“路径”一个想要帮助人的部位。那些僧侣扩张了大脑“我能帮您吗?”这个部位的范围。而拉扎尔的禅修者,进行专注于一的修行技巧,一种达到高峰的专注力,进而扩大了负责专注力的大脑部位。大脑的观察力一旦增加,便可获取更多的讯息,甚至是能以直觉的方式接收到讯息。

  有些人天生就有一根比较大的“天线”,接受信息的能力优于常人。异能者斯旺看来就是这样:他有遥视的能力,看得到平常人视力所不及的物体或事件。他曾为美国政府发展一个遥视计划,广被认为是世界最厉害的遥视者之一。有一次,斯旺让加拿大劳伦森大学的心理学教授麦可?佩辛格侦测和分析他脑部的特殊运作。佩辛格把脑电波放大器连上斯旺,请他用遥视能力辨认远方一个房间里放着什么东西。在斯旺“看到”那东西的同一刻,他脑子高速活动,爆出大量的β波和α波,类似本森在西藏喇嘛身上所看见的。这种爆发现象主要见于右枕骨区,而那是一个和视力密切关联的脑区。脑波侦测显示,斯旺进入了一种超意识状态,所以接收得到一般清醒意识所无法接收的信息。

  磁振造影机检查的结果,斯旺的右顶枕叶(脑子接收视觉信息的部位)异常发达。佩辛格在另一个异能者西恩?哈里贝斯身上有相似发现。脑电波放大器和单光子计算机断层扫描仪显示,在哈里贝斯施展特异功能时,他右顶枕叶的活动量激烈增加。显然,正是这种天赋异禀,让他与斯旺可以超越时间、空间和五官的限制,“看到”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科学已经证明,专注锻炼某些意念有可能改变或扩大我们脑子某些部位,使之成为更大、更有力的接收器。但它也有可能脱胎成为更大的发送器吗?为了找到一些传输意念的更佳方法,我必须研究天赋异禀的念力大师是怎样传输他们的意念。而最容易找到这些人的地方就在有灵能治疗师之间。

  癌症专家暨心理学家劳伦斯?李山医生研究过灵能治疗师怎样工作。他发现,他们除了进入高度专注状态外,还有两项共有的特征。一是他们想象自己与病人连结在一起,二是想象自己与病人一起被连结到所谓的“绝对”。

  库珀斯坦研究过的治疗师形容自己会“关闭”自我,失去人我的分离感。他们感觉自己进入了病人的身体,站在一个制高点。一位治疗师甚至具体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发生改变,出现了不同的能量模式和分布。虽然治疗师不会得到病人的病痛,却可以感受到病痛的存在。

  在这种连结中,治疗师的感官知觉模式显着改变,活动能力愈来愈弱。他们被一种纯粹的当下感所充满,对时间的流逝愈来愈不知不觉。他们失去了对自己身体边界的意识,感觉自己变得更高、更亮,被一种无条件的爱所呑没,最后“只剩下一个核心”:

  我意识到一个不为我所控制的过程……我的意识控制权完全是旁落的,我就像是站在一旁的旁观者。然后某种其它东西接手我的治疗工作我不认为我除了坐着以外,还有什么好做的。

  其它治疗师甚至经验到更强烈的自我式微。为了完成任务,治疗师必须与被治疗者合一:成为对方,占有对方的生理史和情绪史。他们的自我意识和记忆会消退,进入某种连结意识的空间,在其中,一个“非人格性的自我”取而代之,执行实际的治疗工作。部分治疗师会与守护神神秘合体,而且精神产生变化,自我意识被接管。

  依克里普纳之见,具有某些人格特质的人会比一般人更容易与别人发生认同。这类人在心理学测试里被归类为“薄边界”。“哈特曼边界问卷”是塔夫斯大学精神病学家恩尼斯特?哈特曼所设计,用以测试人们的心理防卫性。“厚边界”的人有坚固的自我感,防卫性强,会在自己四,周竖起厚墙。薄边界的人则较敞开,没有防卫心理。他们敏感、脆弱而有创造性,很快就能与别人建立关系,也容易游走于想象与现实之间,有时甚至分不开想象和现实。他们不会压抑不愉快的思想,也不会把思想和感情分开。他们也比厚边界的人更擅于用念力去改变或影响四周的事物。据施利茨的一项研究显示,音乐家和艺术家这些有创造天分的人都属于薄边界类型,心灵影响力也比较强。

  薄边界与意念的关系也从克里普纳对华盛顿的蓝慕沙启蒙学校—学生所做的测试获得证实。该学校许多教育方法(如蒙住学生眼睛让他们在迷宫里找出路)都是设计来让学生放松边界的。校方鼓励学生从事天马行空的想象,声称这样可以打开他们脑部未使用的区域。克里普纳和几个同事对六个善于使用念力的高年级学生进行了心理测试。

  心理学家伊凡?维克勒马塞克拉参与了部分在启蒙学校进行的研究。更早前,他曾以“威胁知觉的高危险模式”为基础,发展出一组心理测试,以判别一个人是不是容易有灵异经验和易于被催眠。虽然这测试原是为了辨识有心理问题的高危险群,但克里普纳相信也可用它来评估哪些人最容易当上灵媒和灵能治疗师。克里普纳与他的合作伙伴发现,他们很容易便可透过实验去识别哪些人拥有对现实状态毫无弹性的感官意识,那种意识阻绝了他们去感知或去获知“直觉性”的讯息。维克勒马塞克拉的模型预测,那些能够关闭威胁感和放开独立自我感的人最是胜任灵能治疗的工作。

  六个学生的得分显示,他们都是些边界极薄的人。哈特曼从八百六十六个受测者得到的平均分是二七三分,但启蒙学校学生的得分是三四三分。在哈特曼研究过的人中间,边界这么薄的只有另外两类人:学音乐的学生和经常做恶梦的人。启蒙学校的学生还表现出一种心理学家称为“分裂”的特质——在需要专注的时候突然恍神——以及一种高度的吸收能力:意指于活动中进入无我状态的倾向,就好比催眠过程放松自己,以及愿意接受其它真实面向的心态。

  在我自己研究治疗师的过程中,碰过两种类型的治疗师。他们有些自认为是水(治疗的源头),另一些则自认为是水管(让治疗能量得以穿过的管道)。第一类人相信,治疗力量来自他们的天赋异禀。但占大多数的是第二类人,他们认为自己只是一种更大力量的载体。

  塔格的艾滋病实验曾招募到四十个不同派别的治疗师,其中大约一五%是传统基督教徒,使用《玫瑰经》或踌告作为治疗手段。其它是非传统的治疗师,包括布伦南疗光派,或是乔伊斯?古德里奇或李山的学生。有些治疗师透过改变色彩、振动,或者病患的能量场,去更动复杂的能量场。有一半以上的治疗师专注于医治病人的脉轮(chakras,人体的能量中心),其它人则透过听得见的振动去重新调整病人的“频率”。一个中国气功师父把气传输给病人;另一个治疗师则采取传统印第安疗法,在峡谷里伴着鼓声跳舞,进入恍惚状态,并声称自己为了治好病人而与大祖灵接触过。许多治疗师在说明自己的治疗方式时,都提到放松、释放,让灵或光或爱进入自己身体。在一些治疗师看来,灵就是耶稣;在另一些看来,灵则是星母(starwoman,印第安人的祖灵)。

  我在塔格去世前访谈过她。她告诉我,她在各色各样的治疗方法之间找到了 一些共通点,亦即带着爱心或悲心行使念力,会更有治疗效果。而不管使用的是什么方法,大部分治疗师都同意一点:他们需要放空自己,把医治过程交托给医治力量。他们基本上以意念提出请求(请让这病人得医治),然后就充当旁观者。塔格研究那些病情获得最大改善的病人时,发现他们的治疗师都是将“中介者”角色扮演得最好的人:即懂得站到一边去,让更高的力量接手。他们没有一个认为自己“拥有”治病的力量:

  精冲病学家丹尼尔.贝诺尔在他四大册的着作和网站上几乎把所有对治疗法的研究网罗穷尽。他也研究过一些最著名灵能治疗师的自述与着作,其中一位是哈利?爱德华兹。身为极著名和受过许多研究的治疗师,爱德华兹指出,治疗师必须把自己的意志与请求交付给一种更高的力量:

  也许可以将这个改变(不适当地)描述为治疗师感到有什么落了下来,就像一片窗帘突然遮蔽了他平常警觉的心灵。在他的身体里,他感受到一种崭新的人格,而这新人格让他被自信与力量所充满。

  〔进行治疗时,〕治疗师也许只会模模糊糊意识到四周的动静。如果你问他一个有关病人病况的问题,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回答,换言之,那答案是他那更知多识广的新人格提供给他的。治疗师只是“收听者”,他已经让自己的“肉体自我”臣服于“灵魂自我”,而后者在当时成为了指导者控制下的更高自我。

  在爱德华兹看来,治疗师最重要的一步就是站到一边,去除个人自我,努力不介入治疗。

  库珀斯坦研究过的治疗师形容这经验是把自己交托给更高的“存有”,或是交托给治疗过程本身。他们相信自己属于一个更大整体的一部分,亦即达到天人合一的状态。他们必须撇下自我的局限性边界,融入更高的实体中。随着这种意识的转变和膨胀,治疗师感到自己进入一个更大的信息场,其中闪烁着各种信息、符号和意象。一些不知从何处而来的话传入他们耳中,让他们作出诊断。实际的治疗则是由非他们意识控制的力量执行。

  所以,虽然治疗需要以自觉的引导性思维发端,实际的治疗过程却不需要这样的意念。例如,在一趟历时两分钟的治疗中,也许只有一分半钟是涉及理性思维,然后有五秒钟是非理性的,它是整个高峰,是治疗的关键。”治疗过程中最重要的,无疑是治疗师的交托:愿意放弃自己对事情的掌控,任凭自己变成纯粹的能量。

  但这种站到一边的能力对各种念力的行使来说都同样重要吗?我从针对脑部受损病人的研究中找到有趣答案。多伦多大学的研究人员曾经复制梨子实验室的随机事件产生器实验,但有一个重要变动:他们找来受测的是一些额叶受损的病人。结果,除一个左额叶受伤的病人外,其余病人(全是右额叶受伤)都无法影响随机事件产生器。研究者猜测,会有这种结果,是因为右额叶受伤会减低人的专注力,而左额叶受伤则只会减低人的自我感,不会破坏专注能力。由于少了些自我意识(这是一般人难于做到的),那位左额叶受伤的病人遂能对机器发挥更大影响力。

  克里普纳猜测,在一些高度专注的意识状态中,身体会自然“关掉”某些神经连接,包括“关掉”后脑的一个区域。该区域的功能是提供方向感,以及让人意识奥自己身体与外部世界的界线。一些灵魂出窍或超感经验就是该区域的不活跃所导致,这种不活跃会让自我与他人的界线变模糊,让你不知道你与别人的起讫点何在。

  宾州大学的尤金?达基里和安德鲁?纽伯格用实验证明过这一点。他们发现,西藏喇嘛禅修了一会儿以后,脑额叶变得活跃,而枕叶则变得较不活跃。禅修和其它种类的专注状态也可以影响颞叶。颞叶是杏仁核的所在地,而所谓的杏仁核是一丛细胞,主管“自我”意识和我们对世界的情绪反应(让我们对眼前所见产生喜欢或不喜欢的反应)。刺激颞叶或颞叶失调会让人产生熟悉感或陌生感,而这两者都是超感经验的共同特征。以强烈意念聚焦在他人身上,显然可以“关闭”杏仁体,移除去神经意义下的“自我”。

  戴维森、克里普纳和拉扎尔都证明了,我们能够重塑脑部的某些部位,至于是哪些部位,则要看你进行什么样的心灵锻炼。在我看来,明显的是,某些种类的禅修可以让人进入超空间的门廊与高度觉知状态,把禅修者带入一个不同的次元。说不定,激烈的禅修修习比平静的修习更有力,可以让脑部线路获得不同连接,增强我们接收与发送的念力的能力。我曾经假设,念力就像是一种推力,透过把对方推一把而获得你想达到的效果。然而,灵能治疗师的描述却显示那是一个大不相同的过程:行使念力起初需要专注,但继而就得“交托”出去,放下自己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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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 对的心绪

  米契.克鲁科夫一九九四年回到美国时,满脑子想着他从印度学来的各种医疗新观念。他是杜克大学医学中心的心脏专家,先前与他的护理师苏珊?克拉特一道接受邀请,前往布达巴底的“圣谛医院”参访指导。圣谛医院开幕才一年,是印度教导师赛巴巴为了让穷人得到现代西方医疗照料而创建,费用全免。院方邀请克鲁科夫当心脏科顾问,看看需要添入哪些最先进的设备。

  克鲁科夫和克拉特对他们看到的东西大吃一惊。整家医院无论是特殊的声响与光线都充满浓浓的宗教味,与各种先进的医疗设备显得很不协调。墙壁上到处是印度教神只的画像。宗教味甚至就表现在医院的建筑本身。距离赛巴巴的修行处五英里,整座医院看起来彷如一座泰姬玛哈陵,两栋侧翼大楼弯成弧形,像是要给前来的人一个欢迎拥抱。一进大门是一个圆形大厅,造型肖似倒过来的心脏,尖端指向天空。

  逗留期间,克鲁科夫和克拉特注意到这种宗教气氛对病人产生的奇特效果。许多病人来自极偏僻的乡下地区,以前从未见过自来水。然而,虽然被诊断出得了威胁生命的重症,得去面对模样吓人的二十一世纪数字心脏仪器,他们却无一流露出害怕表情。这与克鲁科夫在美国习惯看到的病人大为不同:后者都是惊恐而绝望。

  克鲁科夫想要把这种设计引入美国的医院。但要说服心脏科的同僚,他必须有坚强证据证明宗教气氛有助于心脏手术,证明宗教信仰可以产生测量得到的生理效果。回美国的十八小时飞航途中,他与克拉特构思一个实验计划。他们知道,想要说服得了别人,就得把祷告的效果付诸测试,进行一场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祷告实验。

  回到美国以后,克鲁科夫开始翻查科学文献,看看是否已有证明祷告具备疗效的证据。他发现有十四个设计良好的实验显示祷告有正面效果。最著名实验是一九八八年由蓝窦夫?伯德进行,他找来一群基督徒,在冠状动脉加护病房外为病人祷告。得到代祷的病人症状明显减轻,需要的用药量和医疗介入都变少。“美国中部心脏研究院”的一项实验则显示,各宗派基督徒的代祷可减少心脏病人一〇%的症状,复发现象也更少(这实验差不多与塔格的艾滋病实验发表于同一时间,被认为可以左证塔格得到的结果)。

  祷告被视为一种超级念力、一种携手合作的努力:由人发出,由上帝执行治疗。而在某些圈子,念力则被视为祷告的同义词,而祷告又被视为治疗的同义词:由你发出意念,由上帝付诸实行。事实上,许多意识研究者把早期的祷告实验视为一种念力实验,而且是种群体念力实验,因为它们全都企图用一群人在同一时间去影响同一事物。

  不管这些早期实验的结果多么鼓舞人心,克鲁科夫知道,他还需要更大规模和程序更紧密的实验。为此,他发起了一个小型前导研究。他从邻近的“德罕返伍军人医疗中心”招募了一百五十个志愿者,全是准备接受血管重建术和冠状动脉支架手术的心脏病人。除了想知道涛告的效力以外,克鲁科夫还想看看远距治疗等另类疗法是否有效。他把病人分为五组,其中四组除接受标准医药治疗以外,还各接受一种另类疗法:紧张放松法、疗愈性接触、心灵想象法和代祷。第五组病人只接受一般医药治疗。每个病人的脑波、心跳、血压都受到持续监测,以了解他们每一刻受影响的程度。

  克鲁科夫决定把祷告的“声量”开到最大。在征求志愿的祷告团体时,他的护理师克拉特向全世界发出呼吁。她写信给尼泊尔和法国的佛寺,又写信到网站,请对方安排一些人到哭墙祷告。她还打电话给巴尔的摩的加尔默罗会修女,请她们在晚祷时为病人祷告。到最后,她共征到七个祷告团体,包括基要派信徒、摩拉维亚派信徒、犹太教徒、佛教徒、天主教徒、浸信会信徒和联合教会信徒。

  每个祷告团体分配到几个病人,他们只知道病人的姓名、年龄和病症。虽然克鲁科夫让各祷告团体自行决定祷告内容,却规定祷告时必须说出病人的名字,以及祈求病人得到治疗和康复。病人与参加研究的人员都不知道谁将被代祷。而在气球扩张术进行后一个小时,将再进行身心疗法。

  实验结果让人印象深刻。接受另类疗法的组别住院期间健康情况得到三〇至五〇%的改善,与对照组相比要少些并发症和血管硬化。但也有二五到三〇%的病人情况变糟:死亡、心脏病发、心脏衰竭或血管硬化,或需要再做一次气球扩张术。但在各种另类疗法中,代祷是效果最显着的一种。

  不过,这个实验还是太小了,不足以提供决定性结论,毕竟只有三十个病人得到代祷。尽管如此,实验结果还是让克鲁科夫深受鼓舞。他把这实验命名为“智思训练的监测与落实”简称MANTRA(咒语),将结果发表在美国心脏协会。就连最保守的心脏病医师现在也开始半信半疑远距治疗也许是有效的,而祷告又尤其对心脏病有帮助。

  克鲁科夫知道,他的实验要更有影响力,必须扩大规模加以复制。于是,他发起了第二次实验,取名“咒语二号”,从杜克大学医学中心和其它九家美国医院招募来七百五十个病人,又找来十二个祷告团体。这一次祷告团体的人数更多,宗派背景也更纷纪,包括了英国的基督徒、尼泊尔的佛教徒、美国的回教徒和以色列的犹太教徒。受到前一个实验的成功鼓舞,克鲁科夫和杜克大学这一回大肆宣传,号称那是远距祷告效力的一次超级实验。

  在“咒二号”中,克鲁科夫把病人分为四组。一组得到代祷;第二组接受经过特别设计的MIT疗法(包括音乐、想象和触疗三部分〕;第三组则是“MIT疗法”加上代祷;第四组为对照组,只得到标准的医学治疗。接受“MIT疗法”的病人在动血管重建手术之前被教导放松呼吸、想象自己身处最喜欢的地点,并聆听自己选择的安静心神的音乐。之后,他们从专业治疗师那里接受十五分钟疗愈性接触。这些病人动手术时也可以带着播放音乐的耳机。

  这个新实验的目的,是想看看代祷或“MIT疗法”是否可以防止或减少病人住院时发生事故的机率。所谓的“事故”,是指死亡、再度心脏病发、需要动额外手术、再次住进加护病房,以及显示心脏受到伤害的肌酸磷激酶窜升等。这一次,克鲁科夫还想测试祷告的长程效果:包括是否可以缓和病人情绪,是否可以减少病人出院后六个月内的死亡率和再入院率等。

  克鲁科夫的实验恰恰进行于911恐怖攻击和其余波荡漾期间。有三个月时间,死亡的病人相当多,让克鲁科夫不得不修改实验的设计。他发展出一个两梯队的代祷策略,招募来十二个第二梯队的祷告团体。一有新病人加入实验,第一梯队的祷告团体将为病人代祷,而第二梯队的祷告团体则为第一梯队的团体代祷。克鲁科夫希望,这可以让新加入的病人得到较多的祷告“剂量”,以期能与早已加入实验的病人获得相同“剂量”的祷告。

  正因为宣传做得很大,实验得到的结果也加倍让人失望。五个组别的病人住院期间的病情没有任何差异。只有在动手术前接受过“MTI疗法”的病人稍微减轻一点沮丧感。不管怎样,大规模的“咒语二号”实验仍然算以失败收场。代祷看来并没有让任何病人的情况好一些。

  在长程效果方面,代祷的确显示出一些效力(例如病人的情绪较舒缓、再住院的比例减少,以及手术后六个月内的死亡率降低等),但这些效力在统计学上并不显着,而且也不是实验当初的焦点。

  为了从巨大失败中扳回一城,克鲁科夫设法让实验结果刊登在英国知名医学杂志《柳叶刀》(The Lancet)。文中,他宣称实验结果让他感到“振奋”,又认为人们对这些结果的解读有误。尽管如此,在怀疑论者眼里,克鲁科夫的实验结果所传递的信息再简单不过:生了病找人代祷是不管用的。

  差不多同一时间,在一九九七年,梅约医学中心展开了一项为期两年的祷告效力实验,对象是一些最近才离开加护病房的心脏血管疾病患者。近八百个病人被分为两组:一组是高危险群(带有一个或以上危险因素的,如糖尿病、心脏病发过等),一组是低危险群(除既有的症状外没有危险因素)。两组病人又再各分为两组。其中各有一组除接受一般医药照料外,还会由五个人一周代祷一次,为期二十六周。另两组则只是继续接受标准医药治疗。

  研究者在实验后得出的结论是,祷告对死亡率、再发率、需要再接受治疗或再住院的机率,都毫无影响。虽然“被代祷组”和“未被代祷组”的表现是有一些小差异,这些差异并不被视为是显着的。

  为了一劳永逸解决祷告是否有效的疑问,本森想出一个雄心勃勃的计划。本森是主流医学与另类医学这两个敌对阵营理想的和事佬人选:他一方面是哈佛医学院的教授,另一方面又对另类疗法的研究深感兴趣,还为此创立了“身心医学研究院”,以研究身心疗法的效果,甚至创造了一个新词来描述身心疗法的效果:“放松反应”。有他的名字背书,祷告实验的结果将可望获得保守阵营认可。为了这个实验,本森找来另五个美国医学重镇参与,其中包括梅约医学中心。他把实验取名“代祷治疗效应研究”,预期它将是历史上最大规模和最严谨的祷告实验。

  这实验招募来一千八百名准备接受冠状动脉绕道手术的病人,分为三组。其中两组一组有人代祷、一组没有,但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人代祷。另一组有人代祷且被告知。本森之所以如此设计,是为了分离开两个可能产生作用的因素:一是祷告本身效力,二是病人的预期心理。这样子,他就可以对照出预期心理的效力。

  祷告团体方面,本森招募来天主教修士和另外三个基督教派的成员:密苏里州的圣保罗修道院、马萨诸塞州一个加尔默罗会修女团体,以及堪萨斯城外的“宁静合一”传道会。祷告团队里没有伊斯兰教徒或犹太教徒,是因为本森找不到愿意配合他实验设计的非基督徒团体。祷告团体会被告知病人的名字和姓氏首字母。祷告内容并无特殊规定,但必须包含以下字句:“手术成功,复原迅速,无并发症。”祷告团体持续祷告三十天,这期间病人若发生任何重大事故(如出现并发症或死亡),祷告团体都会接获通知。

  研究结果震惊世界,却让研究者感到困惑。最困惑的人是本森,因为一直以来他投入许多时间鼓吹心灵的治病能力。研究团队本来预期,获益最大的应是“有人代祷又被告知”的组别,其次是“有人代祷但未被告知”的组别,至于“没人代祷又没被告知”的组别则受益最少。但实验结果却显示,有没有人代祷或有没有被告知的组别,表现没有多大分别。不只这样,实验结果还跟研究团队的预期恰恰相反。“有人代祷又被告知”的组别表现最差:有五九%的病人出现非手术引起的并发症,而未被代祷的组别只有五二%病人是这样。就连“有人代祷但未被告知”的组别,心脏病发或中风的比例也微微高于没人代祷的组别。在“有人代祷但未被告知”的病人中间,有一〇%出现严重的手术并发症,没人代祷的病人是一三%。

  本森和他的团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种结果。他们甚至怀疑病人是不是得了“表现焦虑症”,即因为太期望祷告有效力而增加了心理压力。许多评论者认为,这实验证明了祷告不只无益,甚至可能有害——至少是证明了祷告的效力是无法透过科学实验测试。克鲁科夫也受邀为这实验撰写了一篇评论,而他指出,这实验确实显示出祷告有效果——但却是负面效果。他建议人们应该摒弃一种普遍想法,不要以为祷告一定会带来好结果,因为“在某些环境下,好意、充满爱心和发自真诚的祷告说不定反而造成反效果,伤害甚至杀死脆弱的病人。”

  《美国心脏期刊》把实验结果公布在在线,而本森团队也举行了记者招待会。本森提醒媒体,代祷治疗效应研究并不能作为涛告效力的最后结论。不过它确实引发了一个疑问,那就是应不应该让病人知道有人为他们祷告;这个疑问应该是未来祷告实验最重要的研究课题。然而,其它人却怀疑祷告实验应不应该继续下去,或能不能继续下去。要知道,约翰?坦伯顿基金会曾提供本森二百四十万美元实验经费,但却得到这样的负面结果,很可能没有人愿意再资助同类研究。

  代祷治疗效应研究的结果看来足以动摇我的大型念力实验计划。然而,经过细细球磨,我怀疑之所以有如此结果,说不定是实验设计不良所导致。虽然该实验力求严谨,却在许多方面违反最基本的科学规范。

  例如,上述所有实验并没有清楚规定祷告的内容,任由祷告者自行发挥。本森虽然要求祷告者说出“手术成功,复原迅速,无并发症”,但其它部分仍然一无规定。最成功的念力实验都把意念规定得高度明确。例如,在塔格的实验中,治疗师接到的不是模模糊糊或泛泛的一指示,而是被要求致力于增加艾滋病患的T细胞数目。因此,本森其实应该指示祷告团体,针对某些特定的心脏病症进行代祷,或者在研究期间减少心脏支架的置入,或是其它高度明确的要求,而非含糊请求改善病情的泛泛之言。

  上述两个失败的实验也无一严格控制祷告团体的人数,或控制祷告的频率和时间长度。这一点也许会引起群体念力的混淆。由于实验使用的是高度分歧的祷告团体,这些团队的祷告效力并非等值。在本森的实验里,祷告团体被要求一星期祷告四次,但时间长短则容许从一次三十秒到几小时不等。他的助手也从未记录每个祷告者祷告时间是多长。反观塔格虽然也使用背景大异其趣的治疗师,但他们轮流交换病人医治,所以每一个病人每一次只会接收到一种治疗讯息。

  就像“祷告研究办公室”的主任鲍伯?巴思所说的:“你要怎样量度祷告的剂量呢?例如,一个和尚五分钟的祷告就一定不如十个修女祷告一小时有效吗?一天祷告二十次一定比一次更有效吗?”

  在评论克鲁科夫的实验设计时,《柳叶刀》期刊亦语带保留:“不同宗派的祷告者少一点,会不会导致不同结果呢?”

  本森企图标准化祷告方法的做法也有违各个祷告团体惯用的代祷方法。在一般情况下,祷告团体被要求为某个人代祷时,需要知道病人较详细的数据,包括全名、年龄、病状等,也会想定期了解病情进展。他们还常常要求与病人和家属见面。有了这种个人信息,他们才能真正知道病人的需要。

  本森的实验设计却反其道而行,只让祷告者知道病人的名字和姓氏首字母。有限的信息让祷告团体无法与病人发生有意义的连结(施利茨和雷丁相信这种连结是心灵能发生影响力的重要条件)。好些参与实验的祷告团体反对本森这种设计。正如一个评论者所说的:“情况就好比你想打手机给朋友,却只有她电话号码的前三码,这样你又怎能指望她会接电话?”

  就像代祷治疗效应研究实验一样,克鲁科夫的实验也不披露任何病人的细节,让代祷者无法与病人建立有意义的连结。而在塔格的实验里,治疗师却能得到病人的照片、名字和病情资料。上述的涛告实验并没有测试根据详细资料进行的代祷与只根据名字与姓氏首字母进行的代祷效力有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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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57 PM | 显示全部楼层
  克鲁科夫和本森挑选祷告团体的方法同样不科学。他们既没有挑选标准,也不过问团体的大小或有多少涛告经验。而塔格只挑选经验丰富和纪录卓着的治疗师。虽然施利茨的爱的实验使用了一些业余者进行实验,却先帮他们事前训练,以保证结果均质化。

  各个祷告实验的另一个问题是没有货真价实的对照组。任何实验要够得上科学,必须做到“随机化”,即随机选取实验组和对照组的成员,再把两者的表现加以比较。然而,当一个人生了重病,家人通常都会为他祈祷。上述几个失败的祷告实验却完全妄顾“未被代祷组别”会有家人代祷的可能性。“咒语二号”中,不管是对照组还是实验组,皆有89%病人承认家人为他们代祷。这些病人都是生活在宗教活跃的“美国圣经地带”。

  缺乏货真价实的对照组当然会让实验结果混淆。早期研究“荷尔蒙补充疗法”致癌风险的实验就有这个问题。这一类实验大多不可靠,因为几乎找不到一生中从未服用过荷尔蒙的女性受测者(避孕药和事后避孕药皆含荷尔蒙)。结果就是,他们根本没有真正的对照组可资对照实验结果,只是把正在服用荷尔蒙的女性比较于过去服用荷尔蒙的女性,而两者皆存在着致癌危险。同样“瑕疵”也见于前述的大型祷告实验,在实验中只是把有祷告团体代祷的病人比较于有家人代祷的病人。

  这些实验还有其它毛病。在本森和克鲁科夫的实验中,代祷者都不认识病人,以致他们并没有强烈动机要去治好病人,反观在爱的实验中,发讯者却有强烈动机要治好收讯者。正如克鲁科夫指出的,本森的代祷治疗效应研究应该设立一个“安慰剂”对照组(里头的病人全都知道自己不会有人代祷),再把这一组对比于其它所有成员全被代祷的组别。没有任何的分析可以比对那些被代祷的病人与有特定宗教信仰的病人之间的效果差异,如果有的话,或许对安慰剂效应可能扮演的角色有进一步的了解。研究者也没有考虑到,他们要求病人向医院医生隐瞒自己参与实验,说不定会让病人产生焦虑。
  克鲁科夫的实验会违反基本的科学规范,则主要是一些超出他控制的事件使然。受到911事件的影响,他让新加入的病人接受两梯队祷告团队的祷告(即为病人代祷的团体又有另一个团体为其祷告),而先前的病人却仍只由一个团体代涛。因此,在这个实验里,不同病人得到的代祷并不是等量的。这有违科学实验的最基本原则。

  塔格曾经批评伯德所主导的第一个大型祷告实验(由普通基督徒为心脏病人祷告),指出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病人谁吃过降血压药物、谁没吃过,所以无从断定实验效果是来自药物还是祷告。实验过程中也没有判别过病人的心理状态,难保不会刚好有许多心态乐观的病人都落到了被治疗组。有时候,病人预期自己得到治愈的心理也会产生安慰剂效应,让病情大有改善。曾经有一个另类治疗的实验发现,包括对照组在内的所有病人的病情全获得改善——这显然是病人预期得到医治的心理产生的效果。

  但在本森的实验中,病人期望得到代祷的心理却产生了反效果。写过多部谈论祷告着作的内科医生赖利?多西指出,代祷治疗效应研究就像是在吊重症病人胃口,让他们悬着一颗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够幸运,可以得到代祷。

  “天底下没有这样帮人祷告的,”多西表示,“在真实生活中,我们不会担心挚爱亲人有没有为我们祷告。我们很清楚他们的祷告充满爱心,而且毫不含糊。天晓得那三组病人会因为自己受到的对待有多忿恨?”

  他又指出,知道自己被代祷的病人身上不但没有出现安慰剂效应,并发症的比例反而比其它组别更高,这一点意味着“有非常奇怪的反作用力存在于哈佛医学院的这个祷告实验里。”

  美国中部心脏研究院所做的实验(让各宗派的基督徒为心脏病人涛告,使他们的症状减少十分之一)也受到批评:毕竟它测量的项目太多,会得到正面结果是一定的。

  这些大型祷告实验之所以失败,有可能是代祷本身就没效,或者是祷告效力无法用科学方法测试,但也有可能是这些实验本身问了错误的问题。不管怎样,就像祷告研究办公室主任巴思指出的,这些失败实验在所有的祷告实验中只占少数。祷告研究办公室是联合教会为搜集祷告效力的科学证据而设立,在该办公室所进行的二百二十七个实验中,有75%显示正面效果。

  尽管如此,要测试远距念力的效果,也许不要从祷告着手为佳,因为它包含太多的情绪牵扯。塔格让自己只测试治疗念力的效果,而治疗念力是不同于涛告的。念力的效果来自于人,祷告的效力则是来自上帝。治疗念力比较容易控制,研究者想让一群治疗师发出信息一模一样的意念一点都不难。因此,我自己的念力实验计划将着重于治疗或改善些什么,那可以避开祷告实验常见的困难。不像祷告,远距治疗的效力已经得到可信证明:一共有一百五十个实验可以为证。这些科学实验全受过透彻检视,被认为效应显着。即使是吹毛求疵的英国埃克塞特大学教授艾札特?厄恩斯特亦承认,在他检验过的二十三个实验中,有57%显示正面效果。在最严谨的念力实验(即采取双盲程序的实验)中,数据的效应值是0.40,比两种被认为预防心脏病最有效的药物阿司匹林和恩特来锭的效应值要高上十倍。

  上述大型祷告实验的缺失不只可以作为同类型实验的殷鉴,还揭示出有哪些元素使得念力的效力最大化。行使念力想要取得成功,除了需要高度专注、站到一边、且对一种更高力量提出恳求以外,说不定还有别的决定因素。正如史瓦慈从他对另类疗法的研究所了解到的,治疗师和病人双方的态度对医治的效果亦攸关要紧。

  史瓦慈的实验是从测试灵气派治疗师的念力开始。他找来费城天普大学“前卫科学中心”所长贝佛利?鲁比克帮忙。鲁比克是生物物理学家,一向对细微能量感兴趣,擅长使用细菌来做实验。他们决定以大肠杆菌作为实验对象,第一步是先以高温对大肠杆菌施压。史瓦慈、鲁比克和他们的同事安德鲁?布鲁克斯谨慎控制温度,以确保大肠杆菌受到压力又不致全部被杀死。然后请来十四位灵气派治疗师治疗活下来的细菌,对它们施行十五分钟的标准灵气疗程。每个治疗师以三天时间治疗三个不同样本,仪器则不断计算着存活细菌的数目。

  实验结果乍看之下让史瓦慈他们很惊讶,整体来说,灵气派治疗师并没有增加大肠杆菌的存活率。但经过更仔细的检视,他们又发现治疗师其实是有时成功,有时失败。这种不规则性让三位研究者感到困惑。史瓦慈后来想到,若能让治疗师与被治疗者建立某种感情联系,说不定较有效果。但要怎样让灵气派治疗师与平常住在我们肚子里的大肠杆菌发生感情联系呢?

  在下一回合的实验中,史瓦慈请治疗师每次先花三十分钟治疗一个有疼痛症状的病人,然后再回头去治疗细菌样本。这一次,他们对细菌的治疗要成功许多:被治疗的大肠杆菌的存活率明显高于对照组。看来,治疗师在他们的“治疗帮浦”发动起来后,成功率更高。

  尽管如此,治疗仍然也持续出现了反效果。这让史瓦慈想到,治疗师本身的健康状态说不定也是一个变数。他们决定使用“亚历桑纳综合评量表”去测试这一点。综合评量表是史瓦慈的大学同事心理学家艾瑞丝?贝尔二所设计,可以评量出受测者过去二十四小时的精神、交际、心灵、情绪与生理等健康状态。受测者填写评量表时,被要求先反省自己过去二十四小时各方面状态,再于一条在线上(线的最右边代表“有史以来最佳状态”,最左边代表“有史以来最差状态”上标出一点,以表示他认为自己在这段时间内的整体健康程度。好些实验证明,此综合评量表是有用的工具,可以精确判别受测者的情绪和心灵健康程度。

  在下一轮实验中,史瓦慈等人请灵气派治疗师在施行治疗前后都用综合评量表来评量自己。根据这些资料,三位科学家发现一种重要模式,那就是,当治疗师感觉神清气爽时,就能带给细菌有益疗效,使其存活率高于对照组;相反的,每当综合评量得分不高,他们的治疗只会杀死更多大肠杆菌。显然,治疗师本身的整体健康乃是决定他们治疗能力的基本因素。

  接着,史瓦慈用综合评量表来测试另一种疗法:净灵疗法。他们找来二百三十六个治疗师和志愿者,请他们填写综合评量表,外加一份用来判断他们进行医治前后情绪状态的问卷。比对这些资料,史瓦慈和布鲁克斯发现另一个有趣效应:不只是病人在治疗以后觉得自己更健康,连治疗师也有同样感觉。

  对这些施予者而言,施与受一样有福。另一个实验也显示类似结果。看来,治疗行为与治疗脉络本身也是有治疗性的。治疗别人也可以给治疗者本人带来治疗。

  史瓦慈等人进而研究净灵疗法对心脏病人的医治效果。这一次采用的是双盲步骤,只有统计者知道哪一组病人受到治疗。测量的主要项目是病人的疼痛、焦虑、忧郁和整体健康程度。三天后,研究者询问病人是否感觉到或相信自己受到净灵疗法的治疗。而不管是对照组和非对照组,都有病人强烈相信自己受到治疗,但也同样有病人强烈相信自己被排除在外。

  当史瓦慈和布鲁克斯把实验数据表列出来的时候,一幅引人入胜的画面出现了。得到最佳效果的,是那些真有受到治疗又相信自己受到治疗的病人;得到最糟效果的,则是没有受到治疗又相信自己被排除在外的病人。另两类病人(受到治疗却以为自己没有受到治疗,以及没有受到治疗却相信自己受到治疗)的情况则介乎两者之间。

  这结果显示,正面效果并不是安慰剂效应使然,因为那些误以为自己受到治疗的病人情况,并没有比确切相信自己受到治疗的病人好。不过,史瓦慈的实验也披露出,治疗的成败除了系于治疗师的念力与能量外,还系于病人是否相信自己受到治疗。另外,对某种疗法是否有信心,毫无疑问也是一个重要变量。在爱的实验中,施利茨和史东曾经强调共同信仰的重要性,而史瓦慈的实验再次证明这一点。

  在失败的大型祷告实验里,祷告的发送者和收受者并未分享对上帝的同样信仰。大部分病人的代祷团队都包含信仰分歧的人。就连本森的实验也包含许多不同派别的基督徒,他们的信仰并不完全一致。如此一来,有些病人难免因为受到不同信仰背景的人代祷而感到不自在。

  就像施利茨指出的,这些祷告实验没一个符合科学家所说的“生态效度”。换言之,这些实验并不是依据现实生活的模型设计的。例如,在哈佛大学的实验中,代祷团体被要求以非一般的方式祷告。没有一个大型祷告实验曾测试过代祷团体本身认为最可行的祷告方式。诚如多西所说:“那些实验所测试的祷告都不是货真价实的祷告,而是稀释过的货色。”,祷告的内容和脉络都被儿戏以对,彷佛祷告只是另一种新药物。另外,本森规定祷告内容要包含“没有并发症”这一项,更是违反最基本的祷告常识,因为一般祷告都应该只包含正面内容,不包含反面内容。

  施利茨指出过,代祷要有效力,一般都需要代祷者与代祷对象有一定程度的认识。心理学家同时也是心身关系研究者的珍妮?阿赫特贝格,证明过这一点。她是加州“超个人心理学研究中心”的研究人员,曾利用经验丰富的远距治疗师进行实验。她让治疗师自己选择病人,并和先与病人有所接触。然后,治疗师与病人被隔开,病人被放在磁振造影扫描机里。治疗师以自己原本的治疗技巧随机向病人传输能量,每次两分钟。阿赫特贝格发现,每逢治疗师送出治疗能量,病人的同一些脑部区域(主要是额叶)就会出现明显活动反应。不过,如果治疗师的对象是他们不认识的病人,却不会出现同样效果。换言之,祷告与治疗念力要能发挥效果,祷告者或治疗师与病人之间或许应该有着某种情感联系。

  大型祷告实验之所以失败,也可能是研究者找错了地方。一个即将出版的艾滋病实验报告最后也是没有发现效果。不过,在该实验中,被治疗组有许多病人正确猜到自己受到治疗,而对照组并没有。施利茨因此指出:“被治疗组的病人似乎感觉到了些什么,只是与被测量的临床结果没有直接关联罢了 。”所以,这实验失败的原因或许在于只是问错了问题。

  另一个重要变量也许是病人感受到的意念种类。有研究者发现,负面意念对身体有强烈的负面影响,就彷佛负面心绪是有传染性的,会表现为生理形式。例如,宾州“高等伤口护理中心”的研究人员发现,习惯负面思考的病人或是有罪恶感、易怒和缺乏自信的病人,伤口愈合得比较慢。

  同一种效果同样也出现在负面人际关系上。俄亥俄州立大学医学院一个近期实验证明,夫妻吵架引起的压力会让伤口的愈合至少晚上一天。研究者找来四十二对夫妻,各在每对夫妻其中一方用小器具制造小伤口 ,然后让他们愉快交谈,事后仔细追踪伤口的复原进度。几个月后,研究者重做一遍实验,这一次却想办法挑起夫妻不和,让他们发生口角。结果发现,伤口要多一天的时间才愈合。犹有甚者,争吵激烈的夫妻,伤口愈合速度要比争吵较不激烈的夫妻慢上40% 。研究人员检查他们伤口上的液体时,发现里头的“白细胞介素——6”一种细胞激素,是免疫系统中的关键化学物质)浓度并不相同。吵得凶的夫妻起初“白细胞介素——6”的量都太低,而争吵后则变得太高,这意味着他们的免疫系统变化起伏甚剧。

  发送意念的人说不定本身也需要别人的正面意念。克鲁科夫的实验虽然失败,但一般人都忽略了他的一个重要发现:那些获得两梯队祷告团体代祷的病人,他们出院后六个月内死亡与再入院的比率都比其它组别低30%。另外,同时接受代祷和MIT疗法的病人死亡率最低。这些结果虽被认为只是“具有参考性的趋势”,却说不定正是重点中的重点:代祷要能有效,代祷者本身必须也受到代祷。

  其实,这种现象只是生物体总是处于不断双向沟通现象的一个面向。接受治疗的一方如果对治疗方法有信心,心态积极,说不定可以扩大治疗的效力。波普曾经证明,生物体光放射的和谐程度反映出该生物体的整体健康。治疗师身体健康、心态积极正面时,放出的“光”看来也会更亮。治疗功效最好的治疗师说不定正是那些先治疗过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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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3 12:58 PM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 对的时间

  麦可.佩辛格在加拿大劳伦森大学校园里的地下室办公室被人戏称为“天堂与地狱工作室”。这空间原是个音响室,建于一九七〇年代,如今内部陈设仍与最初一模一样:巨大的音响喇叭、深橘色的粗毛地毯,以及一把褪色的棕色扶手椅。有超过二千人坐过这椅子。这些人身处漆黑中,头戴改装过的黄色摩托车安全帽,任凭隔在一面玻璃墙外面的科学家摆布半小时。神经科学家佩辛格俨如是工作室里的上帝。他是操纵脑波的专家,靠着把几个简单指令键入计算机,就可以指示安全帽输出低强度的磁场,穿过受测者的颞叶,引发他们的超觉经验(有时则是恐怖经验)。

  坐在棕色扶手椅上的受测者看到过的人物有耶稣、圣母马利亚、穆罕默德、穿兜帽长袍的僧侣、穿闪光盔甲的武士 ,以及印第安人的神祗“天灵”。黄色安全帽既制造过出窍经验,也制造过濒死体验。一个记者在接受实验时曾被送回到他人生中最悸动的时刻:第一次看到高中女朋友完美胸部那一刻。

  并不是所有受测者都会看到上帝,也还可能目睹各种光怪陆离的恐怖景象,甚至看到撒旦。一个受测者看到一双瞪着他的巨大眼睛,伴随着燃烧的硫磺气味。他吓坏了,连忙扯下安全帽、眼罩、耳塞,等五百磅重的钢门:松开,马上夺门而出,拔腿便跑。

  佩辛格解释说,受测者会产生哪种经验,纯粹是生理机运使然:视乎一个人是左脑的杏仁核比较敏感,还是右脑的杏仁核比较敏感。如果左杏仁核比较敏感,电磁波穿过之际,你就会被带到仙境;如果你不够幸运,天生是右杏仁核比较敏感,就会被打入地狱。

  佩辛格有一种持续不衰的激情,让他投入研究地质学和气象学对人类生物学的微妙影响,尤其是对脑部电流的影响。佩辛格生长于美国南方,在一九六〇年代为了逃避兵役(基于道德理由反对越战)而往北迁移。一九七一年,他在劳伦森大学取得教授职位,从此留在加拿大。此后四十年,他外表修饰得一丝不苟,总是穿着三件式西装,口袋里挂着袋表,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兵役逃兵。从这种保守的外表,你很难看出他有一颗大胆的好奇心。他总是喜欢研究别人觉得怪异的东西,如生物系统的韵律、外层空间的爆炸性能量、癫痫病的本质,以及神秘体验的来源等。这些都是大相径庭的领域,然而,经过一次顿悟后,他发现这些领域全都可以汇聚在一起。佩辛格所领悟到的是,生物不只会彼此共鸣,还会对地球磁能量的持续摆动产生共鸣。他这个惊人领悟是以法兰兹?哈尔贝格的发现为基础,它让我深信,如果行使念力的时间能够准确搭配这些能量的话,说不定会大大增加念力的效力。

  一九四八年,哈尔贝格拿着短期签证,从满目疮夷的奥地利前往美国,进入哈佛医学院田实习医生。他被分派到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协助找出一种可以医治百病的药物。当时人们相信,这种药物的线索可以在肾上腺分泌的类固醇中找到。类固醇能让身体承受更大的压力,但人体分泌的类固醇数量很少,若能以人工方式合成类固醇,说不定可以医治百病。

  哈尔贝格先是以老鼠来做实验。他切除老鼠的肾上腺,然后给它们注入肾上腺素,再观察它们的嗜伊红细胞(白血球的一种)会有什么反应。在一般情况下,肾上腺素会产生一种翘翘板效应:刺激人体分泌更多的类固醇,而压抑嗜伊红细胞的数目。没有了肾上腺的动物或人类,嗜伊红细胞的数目理应保持静态。然而,哈尔贝格却发现老鼠在摘除肾上腺后,嗜伊红细胞的数目继续摆动,有时升高,有时降低。后来,哈尔贝格转到明尼苏达大学教学,继续以老鼠做研究,结果还是一样。即使他有时候比较少拿那些老鼠做实验(这些时候老鼠承受的压力较少),仍然发现嗜伊红细胞有较大变化。

  哈尔贝格对这个现象大惑不解,直至他有天看出一种规律性才茅塞顿开:老鼠的嗜伊红细胞数目总是早上多而晚上少,完全是按照二十四小时的循环起伏变化。哈尔贝格研究了其他生物过程,发现很多也是按照其内建的时钟运作。生物体对于同一个二十四小时循环皆有所反应,换言之是与地球的自转同步。于是,哈尔贝格创造了“时间生物学”一词,用来指称对生物的时间韵律性的研究。他在明尼苏达大学建立了“时间生物学实验室”,而后被人称为“时间生物学之父”。他的实验室逐渐发现,时钟般的韵律性不是生物体学来或后天得到的结果,而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特质。

  除了以二十四小时为周期的韵律外,哈尔贝格还发现生物体与许多其它周期同步:半周性、一周性、一月性和一年性的循环几乎控制着生物体生理运作的每个面向。例如,人的脉搏、血压、体温、淋巴细胞的循环、荷尔蒙周期,全都跟着某种固定的、循环的时间表起伏。这种韵律性不是人独有的,而是遍见于自然界——即使是在几百万年前单细胞生物的化石里,一样找得到这种韵律性的证据。

  起初,哈尔贝格相信,控制这种生物韵律的主开关位于脑部的某些细胞或是肾上腺。然而他发现,即使把老鼠的肾上腺甚至整个脑部摘除,某些循环照样发生。八十多岁时,哈尔贝格得出他最后一个突破性发现:生物体的同步器不是藏在体内,而是藏在天上的星体中——特别是太阳。

  太阳是一个狂暴的星球。这个由气体构成的巨大球体,表面温度在华氏一万一千度左右,被位于太阳大气层的强烈磁场所覆盖。随着太阳表面气体的积聚和磁场的推挤,太阳大气层会定期发生爆炸。人们过去都以为,太阳与地球之间的地带是真空的,无风又无浪。但科学家现在已经知道,太空里有“天气变化”,而且非常极端,如果让这变化搬到地球上演,地球将在一瞬间爆炸。太阳风一种不断激烈吹送的带电气体统治着星体间的空间,不断以二百万英里的时速卷向地球。虽然一般来说地球磁场可以偏转此风,但在太阳活动异常激烈时,太阳风还是能穿透地球磁场。

  太阳黑子(一些漩涡状气流,从地球望去,像是太阳表面的黑斑点)的积聚和消失都是依据颇为规律的周期,这让科学家能够大概预测到太阳什么时候会出现剧烈变动。太阳活动的盛衰平均是十一年一循环。太阳黑子一旦积聚,就表示太阳的侵略性开始增加。然后,在无法预测的刹那,太阳表面将发生大爆炸(大概是由强烈磁场的撕裂和重新接合所引起),向四面八方迸射出相当于四百亿颗核子弹的能量。在太阳风的助长下,无数带电的高能质子就像子弹一样,以超过五百万英里的时速射向地球。而太阳的日冕也会规律喷发出重可达十亿吨的团块(由气体和磁场构成),这些团块照样也以几百万英里的时速奔向地球,在太空上引起极端猛烈的地磁风暴。

  科学家很早就知道,地球事实上是一颗有两个磁极(北磁极和南磁极)的巨大磁石,受到一层不断起伏变化的磁场包覆。这磁场位于太空中所谓的“磁层”区域,像甜甜圈一样环绕地球。它被太阳风固定在原地,磁力大约是0.5“高斯”〔或五千“奈米特司拉”编注;特司拉(tesla)为磁通量的密度单位,奈米特司拉为其十亿分之一大小这强度比一般马蹄铁形状的磁铁弱大约一千倍。

  地磁场的强弱因地区和时间而有所不同。太阳系中的任何变动(包括太阳活动、行星运动和地球自转)或地球的地质变动(如地下水的分布或地球内核的变化)都足以改变地磁场的强度。太空中的风暴把太阳风的部分能量转移到地球的磁层,引起地球磁场的粒子在方向和速度上的激烈摆动。负责监测太空天气的“国家海洋暨大气管理局”指出,在任一太阳周期内,约会有三分之一时间出现地磁风暴,而其中将近一半非常激烈,足以影响现代科技。最强烈规模的地磁风暴(在管理局的量表里属于G5级)足以扰乱电力的传输、高科技通讯系统和卫星导航系统。一九八九年三月,一场激烈的地磁风暴让蒙特娄的六百万市民无电可用了九小时。

  在哈尔贝格得到他那些发现的时代,科学家已经知道,地磁风暴强烈影响着鸽子和海豚之类动物的移动方向,扰乱它们的方向感,因为它们都是靠地球的磁场来导航。生物学家本来相信,地磁场因为磁力微弱,所以不会对基本生理过程产生多大影响,何况人和其它动物早已每日暴露在现代科技所制造的更强烈电磁场和磁场之中。不过,苏联科学家在研究太空飞行对健康的影响时,却有证据显示,自然的地磁场,特别是频率极低(低于一百赫)的地磁场,几乎对生物体的所有细胞过程和化学过程影响显着。

  苏联科学院太空研究所的科学家探索太空天气对航天员的影响时发现,地磁场的变化深深影响着细菌细胞和人体内微生物的蛋白质合成。地磁变化也影响了植物的微量营养素合成,就连单细胞的海藻一样对太阳活动的起伏产生反应。由于植物和微生物对地磁扰动如此敏感,苏联科学家甚至利用它们作为预测地磁变动的工具。

  苏联科学家还发现,航天员如果心跳骤停,通常是发生在出现磁风暴期间。而地球上的疾病似乎也跟太空上的地磁活动有关:每逢发生地磁风暴,生病和死亡的人数就会增加。不过,在各种生理系统中,受地磁变化影响最大的,仍然是心跳的韵律。

  太空研究所的科学家曾经做过一个研究,记录一批志愿者在整个太阳周期时的心跳,然后比较于同一时期的太阳黑子数量和其它地磁活动。我们知道,最健康的心跳率是变化幅度最大的心跳率。太空研究所的实验进而发现,受测者心跳率变化幅度最大的时候是太阳活动最少之际,而“心律变异性”则在地磁风暴的日子降低。当心律变异性受到干扰,受影响最大的是自主神经系统(这是不需要任何意识介入就能自行保持身体运作的系统)。心律变异性偏低的人有冠状动脉疾病与心脏病发的风险。在地磁活动增加的日子,血液的黏度也会急剧增加(有时甚至增加一倍〕,导致血流减缓。

  心血管疾病病人的猝死似乎也与地磁活动有关。心脏病发率的高低与太阳周期活动相一致:心脏病人猝死的最大数目就出现在地磁风暴来临的日子。哈尔贝格自己就发现到,在明尼苏达州,每逢太阳活动最激烈的日子,心脏病发的人数就比平常高5%。

  其实,生物系统(如人类)对地磁扰动这一类外来刺激敏感,一点也不让人惊讶。磁场是由电子流和带电荷的原子(称为离子)所引起,每当磁力发生变化,原子和其它粒子的流动方向就会受到影响。生物体归根究柢是由电子之类的粒子构成,所以,任何磁方向的激烈改变,理应深深影响他们的生理过程。

  了解地磁场对生物体的作用之后,哈尔贝格把他的毕生研究重新命名为“星体时间生物学”——即星体如何影响生物韵律的学问。太阳是一个超巨大节拍器,设定了所有生物体的步调。

  佩辛格最想知道的是,地磁场变动会对脑部产生哪些影响?苏联科学家早已发现,太空天气同样可以影响神经过程。亚塞拜然位于巴库已的国家科学院里的科学家曾经用一种特殊仪器,持续侦测一小批志愿者的心脏和脑部的电活动,然后把结果对比于地磁场的韵律。

  他们发现地磁活动对脑部的运作有着强烈影响。在磁风暴期间,脑电波放大器的读数会变得不稳定。地磁扰动还会干扰脑部某些区域的均衡,严重打乱神经系统的内部沟通,让自主神经系统的某些部分变得过分活跃,又让另一些部分变得太不活跃。

  太阳活动亦可影响到心灵的均衡。佩辛格发现,太空天气愈不稳定,因为神经失调而住院和企图自杀的人就愈多。地磁扰动看来也与一般精神失调的增加有正相关。本来就患有精神疾病的人,在磁风暴的期间会更加激动不安。

  佩辛格也好奇地磁波动与癫痫发作之间的可能关系。事情的绿起是,他同事神经科学家泰德?默菲向他披露,自己从小有颞叶癫痫症,碰到癫痫发作,常常会有灵魂出窍体验。有些数据业已显示地磁活动的增加与癫痫的发作有相关性。癫痫的发作有可能是地磁扰动所引起的吗?佩辛格决定在动物身上研究这种可能性。他给一批白老鼠注入氯化锂——匹罗卡品一种可以引发类似癫痫症状的药物〕,然后以人工方式模拟地磁活动,并渐次升高激烈的程度,以看看老鼠的反应。结果发现,高于某个门坎的地磁活动,很容易引发老鼠的癫痫。每当地磁活动超过二十奈米特司拉,癫痫发作频率会更高。

  然后,佩辛格又发现,癫痫猝死症和婴儿猝死症都与高地磁活动有关。旦这一下子,所有看似不可解释的死亡有了全然理性的解释,那就是体格较弱的人容易成为太阳无休止活动的牺牲品。

  强烈地磁场似乎也深深影响着学习,不过往往是好的影响。增强的地磁活动可以强化记忆,例如暴露在地磁场的老鼠学会走迷宫的速度会更快。太阳活动的大幅波动对人类行为与表现还另有微妙影响。心理学家狄恩,雷丁曾研究地磁场对打保龄球的影响。他记录下经验丰富的保龄球手在一段时间内的比赛表现,然后与同一时期的地磁活动相互对照。他发现,如果保龄球赛的前一天发生大幅地磁波动,球手的成绩比之平常会较不稳定,平均得分比正常时候的差距甚至可达41%。另一个研究也证明了,地磁变动愈大的日子,交通事故与工业意外也愈多。这其中最重要的变量显然是地磁活动的大幅变动:不管是从激烈转为平静,还是从平静转为激烈,都一样。

  虽然会有周期性的不稳定,生物体每天暴露在地磁活动的起伏下也许仍属必要。位于索非亚的保加利亚科学院“日地影响力实验室”曾经在苏联和平号太空站上进行过一个实验,研究接触不到地磁场对航天员会有什么影响。研究者用一个直径六公尺的不锈钢减压舱制造出“地磁真空状态”,让七个健康的年轻航天员住进舱内,严密监测他们的生理反应。结果发现,他们的脑波活动明显变得紊乱,睡觉也较不安稳,进入熟睡的时间比较少。

  与地磁场保持接触也许是神经系统维持均衡所不可少的。事实上,地球的微幅磁场摆动可以深深影响到身体的两大引擎:心脏和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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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佩辛格继而发现其它对人类产生影响的地球物理效应。各种电磁和地磁现象(不管是因为地球板块移动、地震或异常高的降雨量造成),全都可以刺激脑部的某些区域,使之产生幻觉。在一九六八年与一九七一年间,埃及有超过十万人声称他们在蔡敦一家教堂目睹圣母马利亚显灵。当佩辛格检视同一时期该区域的地震活动时,发现地震频率异常地高。有时,电磁效应是人为的。有一次,佩辛格碰到一个有初期脑瘤的天主教女信徒,对方声称自己每晚都会看到圣灵降临。经过一番研究,佩辛格发现了神迹的源头,原来是女信徒放在床头的电子闹钟作怪,因为有脑瘤,她比平常人更容易受闹钟的电磁波影响。

  佩辛格开始想办法在实验室里复制地磁扰动的效应。他的同事史坦?科伦帮他改装了一顶摩托车安全帽(故称之为“科伦帽”),安全帽可以向着精确方向放射出非常低频的复合磁场(辐射量大约相当于一部手机)。受测者被请到那个地下音响室(经过改装以隔绝电磁“杂音”〕,戴上安全帽。一打开安全帽的开关,受测者的脑部就形同暴露在强化后的地磁活动中,会发生神经模式的转换。

  经过一段时间的实验后,佩辛格发现了一种模式。受测者的脑波会与复合磁场产生共鸣,即使关掉开关,这种同步性仍会持续十秒以上。经过一番摸索后,佩辛格得知脑部最易受电磁和地磁影响的部位是右边的颞叶。如果向着右脑半球放出”一个低强度(一“微特司拉”)的脉冲磁场,脑波就会放缓至α频率。但只有右脑会这样。

  我们的“自我感”和“他人感”同时存放在两边的颞叶,但以左脑的颞叶为主,那里也是语言中枢。若要运作正常,左右颞叶必须和衷共济。这种和谐一旦被打乱,脑子就会产生幻觉,感应到另一个“自我”。正如佩辛格的实验显示的,刺激右颞叶能让人产生神秘体验。

  如果在同一时间用磁场去刺激杏仁核,就会在体验中加入强烈情绪,就像人在降灵体验时感受到的一样。佩辛格又发现,如果先刺激一边的杏仁核后再去刺激另一边的,将会让情绪高度复杂化。

  透过刺激颞叶,受测者看得到神明现身或感受到灵魂出窍,甚至会产生撒旦的幻觉。至于产生什么样的体验,很大程度与受测者的个人背景有关:童年生活不愉快的人右颞叶通常比较敏感,容易看到恐怖场面,有负面体验。较快乐和左颞叶较敏感的人,则比较容易看到神灵和仙境。

  这让佩辛格很想下一个结论:所有降灵体验不过是地磁活动引发的幻觉。但有一个事实他却未能解释:超感官知觉能力和其它特异能力似乎因特定类型的地磁活动而加强。当地球处于“平静”状态,即地磁活动较少时,心灵感应和超感官知觉的事例就会增加。即使微量的环境因素改变(从天气到太阳系统的小幅变化),似乎都可大大影响超感官知觉能力或遥视能力。隔空移物的能力则相反。而地球能量激烈变动时,意念的力量便有所增强。

  一九七〇年代,佩辛格与知名超心理学家史坦利,克里普纳合作(后者当时是纽约迈蒙尼德医学中心“睡梦实验室”主任〕,研究地磁活动对睡眠时心灵感应能力的影响。当时,克里普纳已经把一个测试熟睡梦境中遥感、遥视、预知能力的实验打磨完备。他们把志愿者分为两两一组。当一个睡觉时,另一个在其它房间里全神贯注看一幅图画,并努力用意念把图画内容“传送”到睡眠者的梦境。睡觉一方醒来后,将详细描述自己做过哪些梦,让研究者判断有没有与被传送的图画相似之处。

  佩辛格和克里普纳发现,受测者的表现在某些日子比较好。对照同一时间的地磁活动纪录,他们发现受测者在地磁活动相对平静的日子最能梦见图画。

  地磁活动也能强化人在梦中的预知能力。著名的预知大师亚伦?沃恩(能极为详细地在梦中预见未来。他每天把梦境写在日记,以便日后验证。沃恩有一次梦见甘乃迪总统遇刺,时间就在事发两天前。研究人员对照了沃恩的六十一个预知梦和做梦那些晚上的地磁活动,发现在地磁活动明显比较平静的日子,沃恩做的预知梦最精确。

  在地磁平静的日子,自发性的心灵感应事例更多,遥视的精确性也会加强。佩辛格用一群夫妻做过一个超感知觉实验。他让夫妻分处两个房间,要他们看一张被磁场笼罩的图片,再要求他们回忆一件以前分享给对方的往事。比较结果之后,佩辛格发现地磁活动最平静的时候,夫妻双方的描述最接近;反之地磁活动愈强,两方的回忆就愈不相似。

  尽管如此,两性对地磁活动的反应似乎大不相同。他发现,男性在地磁活动较高(高于二十奈米特司拉)时预感能力比较强,而女性则出现在地磁活动低(低于二十奈米特司拉)的时候。另外,男性在地磁活动高的时候记忆比较精确,女性则在地磁活动低时比较精确。而就像克里普纳所发现的,薄边界的人特别容易有超感官体验。

  一段时间之后,佩辛格发现他可以用“科伦帽”的人工磁场来加强人的超感知觉能力。他的一个学生就是因为受过这种低频率磁场的洗礼,遥视能力大为提高。

  一九九八年,佩辛格决定用他的“科伦帽”做一个终极测试:试着用它来干扰一位知名遥视者英格?斯旺的能力。他把斯旺邀来地下实验室。六十八岁的斯旺巨细靡遗描述出几张放在另一个房间的照片,三两下就证明了安全帽对他完全不管用。不过,当佩辛格用复合磁场笼罩住那些照片时,斯旺的精确度瞬时骤降。这意味着,斯旺是以波的形式接收信息(磁场可以轻易干扰波信号)。就像史瓦慈也曾发现的,人类所发送或接收的资讯都必然包含强烈的磁成分。

  佩辛格提出的证据让我相信,地磁活动会影响我们接收量子信息的清晰度。但地磁活动也会影响我们发送信息的强度吗?这方面,克里普纳所作的研究提供了我们一些线索。他想要测试“隔空移物现象最容易发生在地球‘杂音’最强的日子”的假设。为此,他和他的团队前往巴西,请异能者阿米顿已每天为他们表现隔空移物奇技,然后再对比他的表现与巴西利亚地区的地磁波动有没有相关性。实验过程中他们也侦测和记录阿米顿的脉搏和血压。

  克里普纳团队发现,阿米顿的隔空移物奇技与南半球的每日地磁指数有明显相关性。他大部分的神奇表演出现在三月十日至三月十五日之间,而那是三月地磁活动最频繁的几天。 在三月二十日那天,他什么也没有隔空取成,而那是当月地磁活动最平静的一天。

  每次阿米顿发功之前,血压的舒张压与地磁“杂音”就会上升。这说不定反映出一个人的心脏需要先受地磁活动的影响,才能发送出可影响外物的信息。

  有趣的是,就像爱的实验里的夫妻那样,阿米顿的隔空移物能力有时会预示着强烈的输入。有一次,阿米顿和研究人员在房间里,两面宗教雕饰突然凭空出现,彷佛从天而降一样。事后,研究人员发现,雕饰后出现不久,该地区的地磁场强度陡然升高。难道人类有能力预知地磁强度的上升吗?如果可以,这种预知是否可以加强一个人隔空移物的能力?

  心理学家威廉,布劳德做过一些关于地磁影响念力的有趣实验。他找来远距治疗师,对人体细胞和其它人发送念力,然后把结果对比于同期间的地磁活动。就像克里普纳一样,他发现念力的成功往往是太阳引起高强度的地磁活动之时。

  我们选择发送念力的时间时,除了考虑太阳活动,也应该考虑其它环境因素。包括佩辛格在内的科学家发现,在某些日子或一天里的某些时间,异能者的超感官知觉能力或隔空移物能力特别强。发送念力的最佳时间是“地方恒星时”的中午一点左右。“地球恒星时”是根据地球与太阳以外其它恒星的关系测量而得。如果从天空上观测,地方恒星时是一个地方的子午圈与春分点之间的时角 ,因此地球上每个地方的恒星时都与它的经度有关。另外,隔空移物能力在太阳风转强的时候也比较强,而太阳风的强弱大约每三十天循环一次。

  能见低度与刮强风的时候都不是传送念力的理想时刻,因为空气中含有高比例的带电离子,当分子碰到足以让它释出一个电子的能量,就会产生离子。降雨、气压和瀑布释出的力量会产生离子,大量空气迅速摩擦过陆地的时候也是如此——南加州的圣塔安娜风就是这样的风。不管是正离子还是负离子,带电量都等于一个静电脉冲,而我们呼吸的空气是由数十亿的微细电荷构成。

  “干净”空气每立方公分包含一千五百到四千颗离子不等,通常都是负离子略多于正离子。不过,离子极度不稳定。在我们工业化和高度居家化的生活里,空气中充满着污染和人工物品所带来电磁波,让理想的离子数量激烈减少,也让正负离子的理想比例被扰乱。现在,除非是到户外活动,否则我们吸入的只是太低浓度的离子以及太高比例的正离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对我们的健康并不好,也不利于我们接收或发送念力。在加州和以色列进行的实验显示,不管是正离子还是负离子太少,都会减少人脑α波的出现,而两者任一的浓度如果突然增加,则会导致急速、鲜明的脑波变动。

  佩辛格的研究提供了大量证据,证明磁频率影响我们传输信息的能力,也影响脑部接收信息的区域。地球磁场的细微转变对心脏和脑部的影响最明显。许多指导式精神交感活体系统实验和施利茨的爱的实验都证明过,这两个部位是人类传输信息的主要管道。检视过佩辛格的研究后,我开始把念力看成一种巨大的能量关系,其中牵涉着太阳、大气、地球和生理的韵律。要有效传输念力,就得把这些能量考虑进来。佩辛格不但查出了传输念力的最佳“管道”,也查出了打开这管道的最佳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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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对的地点

  一九九七年,蒂勒应加州一家公司邀请,帮忙发展一种可以消除电磁污染的产品。这仪器包含一个石英晶体,那正是蒂勒派得上用场的地方。他是史丹佛大学荣誉教授、材料科学的专家,在结晶科学界享有大名,写过三本相关教科书和超过二百五十篇科学论文。

  仪器的外形像一个简单的黑色盒子,差不多是电视遥控器大小。里面装着三个频率在一兆赫至十兆赫之间的震荡器,开着的时候相当于一微瓦的功率。盒里还包含一个程序化只读组件,与电路连接在一起。透过仪器里的石英震荡器,可以过滤入侵的电磁能量,因为石英能转动电磁波的方向,改变量子讯息。

  蒂勒检视这仪器时,想到一个大胆的主意。他一直对念力现象感兴趣,自己也做过这方面的实验,并相信念力是一种“细微能量”。他想到的是,手中的黑色盒子说不定可以给念力来个超级测试。如果意念是种能量形式,理当可以“储存”在简单仪器里,稍后再“播放”出来影响物理世界。实验如果成功,将会证明念力的传输不只有最佳时间可言,还有最佳地为进行测试,蒂勒从土木工程系一位同事那里和生物系各借来了一点实验室空间,并对商业化的设备作出一些调整,开始设计实验。他想要孤注一掷,看看“录下”的念力是否可以影响活的生物体。他知道不应该一开始就以人作为实验对象,因为人有太多不可控制的变数。所以,他返而求其次,选择了果蝇。

  在各种实验用的动物中,果蝇是科学家的最爱,被用来做实验已有百年历史,主要是因为果蝇的生命周期短促。果蝇幼虫只需要六天,就可以发育成五脏倶全的成虫,然后在两星期后死去。蒂勒想要加速果蝇的发育过程。他的同事麦克,科恩是果蝇专家,曾经研究过给果蝇增加“酰胺腺嘌呤二核甘酸”供应量所产生的结果。酰胺腺嘌呤二核甘酸是酵素的重的能量代谢(氢对于设定幼虫内建的生长时钟非常重要)能量利用率的大小也会直接影响果蝇的健康。

  酰胺腺嘌呤二核甘酸可以驱使电子进入路径,使能量的产生与代谢最大化;低含量的酰胺腺嘌呤二核甘酸将不利“三磷酸腺苷”的产生。细胞需要氧和葡萄糖把“二磷酸腺苷”和“磷酸”转化为三磷酸腺苷。是一种分子,为大部分细胞过程提供动力。二磷酸腺苷和三磷酸腺苷等于是化学,每一个分子都在其“磷—氧键”里储藏着小量能量。增加酰胺腺嘌呤二核甘酸摄取量能提高三磷酸腺苷对二磷酸腺苷的比例,激化、促进细胞过程,从而加速幼虫成长。随着果蝇的成长,三磷酸腺苷对二磷酸腺苷的比例愈高,细胞获得的能量就愈多,果蝇也更一辅因子,可以透过传送氢而加速细胞内要)。能量利用率的大小也会亩健康。酰胺腺嘌呤二核甘酸的净效应能促进果蝇从小到老的整体健康。

  电磁场可以强烈刺激细胞的能量代谢,特别是促进三磷酸腺苷的合成。蒂勒认为,有理由相信人类意念也是一种类似电磁场的能量形式,问题只是,这种能量有可能与电子装备互动,再透过后者刺激细胞的能量代谢吗?

  为了进行他的实验计划,蒂勒还需要另一个实验室。他把实验室设在经费资助者位于明尼苏达州的一个小办公室,靠近艾克塞西斯,请科恩和自己从前指导过的学生华特?迪布尔坐镇。

  一九九七年一月初一个早上,蒂勒召集了四个参与者,也就是他自己、太太珍和两个朋友(都是经验丰富的禅修者)围坐在一张桌子四周。他打开包裹着的第一个黑色盒子,放在桌子中央,打开开关。

  在蒂勒的示意下,大家一起进入深沉的禅修状态。等大家用意念“净化”过四周环境和仪器本身之后,蒂勒站起来(他是一个高痩的人,有着明亮而不羁的眼神,留着一子),大声念出他先前写下的一段话:

  我们的意念要致力于以下影响:在不伤害果蝇幼虫生命功能的前提下:让幼虫体内的氧、质子和“二磷酸腺苷”利用率尽量增加:(二)让既有含量的“酰胺腺嘌呤二核甘酸”的活动率尽量增加;(三)让粒线体中既有含量的ATP合成酵素的活动尽量增加,以求尽可能增加幼虫体内的“三磷酸腺苷”含量,最后让幼虫的成长速度显着快于对照组的幼虫。

  要果蝇幼虫加速生长,基本上只要让三磷酸腺苷对二磷酸腺苷的比例显着增加即可,不过蒂勒还是刻意把念力的内容规定得细致明确,不容许有模糊不清之处。他相信,意念愈是详细明确,发挥的效果就愈大,所以每次实验,他总是一丝不苟,把目标定得仔仔细细。他加上“在不伤害幼虫生命功能的前提下”一语,是怕欲速则不达,三磷酸腺苷增加得太多会把幼虫杀死。

  各个禅修者把意念规则在脑子里默念了十五分钟。继而,在蒂勒的示意下,大家同时对准黑色盒子发送这个意念五分钟,好让意念被“录”到仪器里去。

  蒂勒准备了另一个一样的黑色盒子作为对照组。为隔绝各种强度的电磁频率,他事先用锡箔纸把盒子包着,放在法拉第笼里。

  “录音”完成后,蒂勒把桌上的黑色盒子〔他后来称之为“念力存储器”重新用锡箔纸包起,也放入一个法拉第笼,分两天把两个黑色盒子快递到一千五百英里外的明尼苏达实验室。他没有让科恩或迪布尔知道哪个黑色盒子录了念力,哪个没录。这两位科学家事先准备了八小瓶果蝇幼虫,把其中三瓶各放在法拉第笼里。收到两个黑色盒子后,再把盒子各放入已有果蝇幼虫的法拉第笼。

  接下来八个月,他们对一万只果蝇幼虫和七千只成虫进行了测试,每次都记录下它们身体内三磷酸腺苷对二磷酸腺苷的比例。最后,他们汇整数据,制成曲线图。蒂勒和科恩发现,不只所有果蝇的三磷酸腺苷对二磷酸腺苷的比例增加了,而且接近过念力存储器的幼虫,成长速度更比一般快15%。另外,幼虫长大后也比一般果蝇健康连后代亦是如此。念力不只对果蝇本身有正面效果,还会“惠及后人”。

  到那时候,蒂勒已经用念力存储器为许多其它对象进行过实验,他对实验对象的选择小心翼翼。他需要的实验是必须可以显示出像果蝇有真实、可测量的改变。结果,他选择的实验包括用念力存储器来改变水的酸碱值和影响“碱性磷酸脢”一种肝酵素的活动。他会选择水的酸碱值作为测试,是因为水的酸碱值极为稳定,变化通常不会超过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单位。如果水的酸碱值出现一单位的变化,将是一个巨大变化,不太可能是测量有误的结果。他选择碱性磷酸晦作为实验对象的理由也在于它的变化率极低。

  这两个实验都非常成功:念力存储器让水的酸碱值升或降一整个单位,也让碱性磷酸晦的活动显着增加。他把录下意念的念力存储器与对照用的念力存储器全寄给迪布尔,请他复制实验,结果相当成功。在水的实验中,他们的念力成功让水的酸碱值增或降了一单位,碱性磷酸晦的活动亦显着增加。

  进行实验的过程中,蒂勒注意到一个奇怪现象:自第三个月起,实验做得愈多次,效果就愈强,而且愈快见效。

  为了想知道这是不是受到一些环境因素影响,蒂勒决定测量各种环境因素。他记录下法拉第笼内外的温度,发现温度是根据一定的规律起伏。实验最初,他使用一般水银温度计测量温度,然而,唯恐这现象是水银温度计本身所引起,便改用低分辨率的计算机化数字温度计,最后又改用高分辨率的温度计。但三种温度计的测量结果都一样。把数据制成图表后,他发现温度变化大约以四十五分钟为一周期,变化幅度在华氏七度左右。蒂勒继而测量了实验室里的水的酸验值和导电能力,发现见于温度的同一现象也见于这些水:酸碱值会出现周期性起伏(起伏范围在四分之一个单位上下),导电能力亦有固定起伏。酸碱值的变化特别让蒂勒觉得神奇。任何事物的酸碱平衡度对改变都非常敏感:那怕一个人的血液酸碱值只是升或降了一个单位,都表示这人要不是垂死,就是已经死了 。

  然后,蒂勒又发现了一个模式:每当室温升高,水的酸碱值就会下降,反之亦然。水的导电能力亦显示出同样模式。显然,他的实验室已经因为不知名的理由,变得拥有不一样的物理特质。

  这效应继续增加。不管实验对象是什么,念力存储器使用的次数愈多,室温和酸碱值的周期性摆动幅度就愈大。无分窗户是开或关,也无论有没有开冷气或暖气,或者四周有些什么人或物,摆动现象就是完全不受影响。每次测量室温和水的酸碱值,始终完全互相协调。而且房间每个角落的测量结果都一样。这物理空间的每个部分似乎都变得具有韵律和能量上的谐和性。

  到当时,蒂勒和同事已经建立起四个实验室,彼此距离从一百一十五英尺到九百英尺不等。但每个实验室皆出现同样情形:一旦实验次数够多,实验室就会出现同样的周期性摆动现象。

  蒂勒从未在自己实验室里看过这一类“有组织性”的摆动。事实上,这现象也从未出现在世界上任何实验室。为了确定这现象不是黑色盒子“本身”引起,蒂勒及同事分别进行了三个对照实验,把没有储存念力的黑色盒子放在一个地方,然后打开开关。但在这些实验中,水和气温的读数都与平常情形一样。

  蒂勒大惑不解,怀疑摆动现象是不是某种物理干扰造成。于是他把两把电风扇搬到实验室,一把是桌扇,一把是立扇,全放在战略位置,位于一排温度计附近。一般来说,电风扇引起的强烈空气对流可以让温度摆动现象消失。然而,即使他把风扇开得大到吹乱纸张,原来的温度摆动现象仍然存在。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可能是一种磁效应,蒂勒心想。为了测试水的磁场,他把一块普通磁铁北磁极朝上,放在一盆水里三天,然后测量水的酸验值。继而,他把磁铁翻面,让南磁极朝上,又放三天。一般来说,水暴露在这种磁力不强的磁铁(磁场强度低于五百高斯),不管是磁铁哪一面朝上,水的酸碱值都会是一样。

  我们所知道的世界是磁性对称的。量子物理学家解释力和粒子(包括磁荷和电荷)的关系时,用的是“规范理论”和“对称性”。我们被认为生活在一种称为“U(1) ——规范对称性”(U(1)——gauge symmetry)的电磁状态中—— 一种磁力与磁场平方的斜率成正比的状态。换一种简单的说法就是:不管你站在一个磁场的何处测量电磁特性,得到的读数都一样。不管你望向哪里,自然界的电磁法则都是一样。

  如果你在某个地方提高电磁场,将会发现其它所有地方的电磁场同样程度提高。在《宇宙密码》(The Cosmic Code)一书中,海兹?裴杰斯把宇宙比作一张涂成灰色的无限大纸张,即便你把纸张某部分改涂成其它深浅的灰色,仍然无法改变它的“规范平衡性”,因为整张纸都会变成你涂的那种灰色调,以致你根本无法得知自己涂改过哪个部分。对称的磁状态被称为是一种磁“偶极子”。

  然而,蒂勒却发现让水暴露在不同磁极各三天后,得到的酸碱值大不相同,差距竟有一到一点五个单位。暴露在南磁极的水酸碱度会升高,暴露在北磁极却会降低。在他其中两个实验室裹,暴露在南磁极的水酸碱值持续升高,大约六天后达到高峰。然而,如果是暴露在北磁极,水酸碱值的韵律性摆动却慢慢消失。

  正统科学认为,单极子只以正电荷或负电荷形式存在于电力中,不会存在于磁力中(磁力只能透过环绕电荷旋转而产生偶极子)。各国政府花了总计数十亿美元找寻磁单极子,都毫无所获。然而,蒂勒却在他的简陋实验室里遇见了磁单极子。而这现象看来是有扩大效应的。他的每一个实验室在他使用过念力存储器后,都会录得磁单极子类型的现象。

  蒂勒觉得自己一定目击了最不可思议的现象:储存在黑色小盒子里的人类念力,竟能以某种方式“制约”实验所进行的空间。

  蒂勒好奇,如果他对空间作出改变,同样的现象会不会继续存在。他发现,当他移走房间里一件物体(例如一部计算机),摆动现象会消失十小时,然后再出现。如果房间里增加新物件,则会让效应消失几星期,不过最后还是会恢复。彷佛那空间已经形成一个高度协调的形态,任何改变或干扰都无法破坏它的更高和谐状态。那怕蒂勒把念力存储器用锡箔纸包起,放在法拉第笼里,水和室温的周期性变化仍继续存在。在其中一个由谷仓改装而成的实验地点,室温摆动了六个月;在另一个实验地点(一个正式实验室),室温摆动维持了一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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