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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誰在小說》Chapter12 [2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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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8-2012 04:4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Chapter 1

「有一種人,只能被喜歡,但不能去愛。」我說。

「像你?」她是這樣反問的。

  我不回答。

  這是臨睡前總要想起的。我不很清楚這樣的對白發生於何時?但我不會懷疑,這事確實真有存在過。我時常都是這樣想的。或許,她指的我不過是個僅僅想要與女人睡覺的男人。但她這樣的想法是錯誤的。至少在我看來,這樣的想法是不完全的。因為我要的,並不是個能與我睡覺的女人。我要的,僅是一個在我需要擁抱時抱我,讓我孩子氣、任性、無理取鬧的那樣的一個女人。我並不要求,非要一起睡覺不可。但我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如此認為呢?雖然,我會坦誠。我並不希望那樣的女人會與我有任何關係。

  這是一個相當華麗的清晨。台北市的片刻,至少在我看來是怎麼也不淳樸的。但我不很肯定,記憶的會不會是場夢?我喜歡喝著黑咖啡,獨占一個人的空間。這是我兒時就經常享受的。雖然總要明白的,明白這世界不僅僅因為我而流動。

  流動的客運、機車、與小型貨車。一個人囚在宿舍裡的我,每早都要遇見高架橋上個別時段的不同流動。我已不能持著憤世嫉俗的情懷來埋怨這一切了。這已是成年的夢。但我並因此而懷疑我的年齡。

  這一年,我不過21歲。

  然而,那一場夢已是個定時鬧鐘,是計時炸彈的警示,一秒一分地緊張著我。她一直要我相信,這不是一場我空想的夢。

「你就是這樣的人!你是!如果不是,為什麼還要和我睡呢?」

  我不能回答。

  我並不怕因此而傷害她。但我始終不知該如何回答。因為有的問題沒有答案。我不喜歡住在城市,但我卻偏偏生活在城市。這是沒有答案的。如果她能明白,我相信她會諒解我的。
本帖最后由 秋冀 于 27-10-2012 03:56 A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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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8-2012 08:30 P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2

  這是一棟老式的學生校舍。在整修前,這裡一直把握了相當濃厚的軍營氣息。甚至在改建後,這樣的氣息仍未為之消散。這古怪的氛圍一直縈繞在公共浴間的槅門上蔓延。槅門是半身高的設計,浴間與隔岸的浴間遙遙相望。或許,對前衛的青年而言,是相當開放的、西式的設計概念。但緊要稍微留意這校舍的前身,就不難理解「前衛」的真正意義了。

「這明明就是軍營式集體生活的再版。」我很無奈地對新入住的室友談及。

「可這種事沒要緊吧?」他回應著,且毫無表情地辯解說「以前我在中學時,都經常是這樣的,或許還要更糟糕呢!」

  我沒想反駁。根本上,我對這樣的設計也並不厭惡。之所以對他談及,僅僅是我個人認為這樣的建築沿襲有必要讓更多人知道罷了。但這細小且毫無關係的事,往往是不怎麼惹人關注的。

  當然,這是一棟5層樓高的校舍。我寄宿在3樓的17號房,是3人式的房間。房內的裝橫除了3套木製桌椅、3組個人置衣櫃、及3張分佈在不同角落的單人床外,再也沒有多餘的裝飾點綴。而整間寢室最顯眼的,即盡頭處的那一扇窗戶。這是扇再普通不過的窗。但躺在單人床上的我,卻相當滿意地玩味那早來的日出,與來遲的夕陽。

  雖然,是三人式房間,但與我同房的也僅是那來自馬來西亞的詩人。必然如此,我與他根本上似乎毫無交集。他出奇的生活作息,讓我根本地無法理解。每每就該就寢的時間,他總要開著一盞小燈,埋在黑暗中孤墳。

  就這樣,我是毫不懷疑地自認過著獨居生活。我仍是享受一個人的清晨咖啡。又是喜歡賴在床頭看那緩緩掉落的夕陽。我也經常地想,一直試著去想像,如果不是地球自轉又公轉,那麼這樣掉落下去的太陽又會去到哪裡呢?

「當我清醒時,她總還是要假裝睡著的。」我試著去想。

  她總是喜歡賴著昨夜的夢。她習慣以那慵懶的眼神,望著浴室的燈火亮起,又熄去。就像此刻的我,望著那掉落而消失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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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9-8-2012 04: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3

「怎麼就不直接跨草場過去呢?」我問。

  那是一次與詩人晚餐後,走在回校舍的路上我提及的。台北的夜晚是很難見著月亮的。所以那晚即是沒有星星,亦然就不見月亮的踪影了。

「你也不知道草叢裡有些什麼,怎麼就想這樣跨過去呢?」詩人反問我。然而,那已是好幾分鐘後的事了。

  就這樣,我門還是規規矩矩地,沿著那既有的小道踏著。我是如此認為,這樣的反問實際上也不再需要回答。因為做人太認真,是吃力且不討好的。這是我經久生活後,看透的。

「因為認真,總是要輸得最徹底的。」她是這樣說的,在離開前。

  我試著去回憶。我一邊在沒有星星也沒見月亮的小道上走,一邊試著追憶她曾經告訴我的一切。但我始終沒法有系統地把全部關於她的一切給回憶過來。這樣的工作對我有些困難。我會記得,記得她披肩的髮,記得她那雙眼皮的小眼睛。我甚至記得,第一次見面,她身穿的白色T-shirt與深綠色短褲。但我始終沒法記得,她究竟還對我說了些什麼?

「記得的,就是些瑣碎的,而沒法忘記的。記憶,老是這麼一回事。」我低聲地念,而詩人卻異常地加快了步伐。

  我沒有頭緒地緊跟著上去。但詩人連頭也不回地一個勁往17號房走。我們就這樣緊張兮兮地走了五分鐘。我不明白,他的一舉一動,正如我不能明白她所告訴我的那一些話。

「噢,你知道嗎?」詩人沒等我回答又繼續說「以前,我的學校有個很老的印度校工伯伯,他很愛惜草地。」詩人頓了頓,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

「哦,所以你不願意跨過那片草地咯?」我試著以我理解的方式去回應。但他終是搖著頭,卻不怎麼願意再說下去的樣子。

「她也總是如此的。」我在心裡想著。心情,很是納悶。

「因為啊!」詩人突然開口地說「因為,我中學時,曾有個學生因為貪方便越過那剛修整好的草地,而被那校工伯伯拿著刈草刀追着跑哦!」詩人,沒有表情地繼續說著。

「怎麼可能?!」我下意識地直接說了出口。

「是真的!真的是這樣被追著跑的!」詩人辯解著,且繼續說「也因為如此,從此以後,再也沒有誰敢這樣跨過草地了。」

  我還是滿臉不可思議地回望詩人。但他這次是決了心,不再對我說些什麼了。

  我想,她也總是這樣子對待我的。


「認真,總是要錯的。」我想。然而望見的,卻是那沒有星月的夜晚。


本帖最后由 秋冀 于 9-8-2012 04:33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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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12 08:0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4

  那是一個熱得出奇的夏天夜晚。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敞在黑暗中與詩人聊天。這是他所熟悉的微光,我卻不怎麼能適應。嗡嗡的電風扇與夏天無風的夜周旋。時間不早不快逃到20:27點。17號,莫名哀傷的房間。

「女人就是這麼回事!」詩人首先開口。

  我附合着點了點頭,隨即大口地灌了一口啤酒。當然,我根本不了解詩人所說的「那一回事」。藉酒的,要的不是了解,而是認同!這是極明了的。但怎麼還會有人自以為是地試著了解呢?

「我呢?我何嘗不是如此?」莫名地哀傷,是打自心底的淌。不可思議,我居然對著喝空了的罐子笑了。

「就是這麼一回事吧!」詩人突然開口說道「文學與女人就是同一回事!一定是這樣子,對吧?」於是,他也一口氣地將手中的啤酒乾杯到底。

  女人與文學。這對我而言倒是絕妙的。但我不了解,為何詩人會將這兩者放在一起呢?我更是不解。多少年來,又有多少男人、女人不斷地重複酒後的故事呢?我是愛好寫小說的,可我從來就沒小說家的志向但多少年來,我又寫了多少這樣情情愛愛的故事呢?我莞爾。大聲叫著:「問世間,情為何物!?」但詩人僅是笑,似乎不願再說話了。

  讓啤酒與拉環奏寧靜夏夜最美妙的歌!酒精的世界。酒精是交織現實與幻想的意識最真誠!我們都一心想做誠實的人,但誰都不能違背那虛偽最善良的保護色。然後夜夜笙歌。我開始想起,那夜晚斷了電的新山市。想起了高高高的月亮,與妳白皙的肉體。「我並不了解妳。」我說。但妳並不在意我們彼此肉體上的探悉。抓迷藏的孩子,再鬧脾氣。而妳只要求緊緊抱著妳。

  纏綿。纏綿。纏綿。

  我聽見委婉而溫柔的歌。妳為他低聲唱的歌。或許我僅是來得及,卻趕不上的幸運者。吸允過妳的唇,卻安撫不了妳顫疼的心。我們交織擁抱著。新上市斷電的夜晚似夏天,任那震動的床,激盪出暈開的月。夜色盡是無邊。

  然而,最後的妳僅抱緊著我。說:「賢」。 本帖最后由 秋冀 于 10-8-2012 08:13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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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8-2012 08:15 P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4

  那是一個熱得出奇的夏天夜晚。我一邊喝著啤酒,一邊敞在黑暗中與詩人聊天。這是他所熟悉的微光,我卻不怎麼能適應。嗡嗡的電風扇與夏天無風的夜周旋。時間不早不快逃到20:27點。17號,莫名哀傷的房間。

「女人就是這麼回事!」詩人首先開口。

  我附合着點了點頭,隨即大口地灌了一口啤酒。當然,我根本不了解詩人所說的「那一回事」。藉酒的,要的不是了解,而是認同!這是極明了的。但怎麼還會有人自以為是地試著了解呢?

「我呢?我何嘗不是如此?」莫名地哀傷,是打自心底的淌。不可思議,我居然對著喝空了的罐子笑了。

「就是這麼一回事吧!」詩人突然開口說道「文學與女人就是同一回事!一定是這樣子,對吧?」於是,他也一口氣地將手中的啤酒乾杯到底。

  女人與文學。這對我而言倒是絕妙的。但我不了解,為何詩人會將這兩者放在一起呢?我更是不解。多少年來,又有多少男人、女人不斷地重複酒後的故事呢?我是愛好寫小說的,可我從來就沒小說家的志向。但多少年來,我又寫了多少這樣情情愛愛的故事呢?我莞爾。大聲叫著:「問世間,情為何物!?」但詩人僅是笑,似乎不願再說話了。

  讓啤酒與拉環奏寧靜夏夜最美妙的歌!酒精的世界。酒精是交織現實與幻想的意識最真誠!我們都一心想做誠實的人,但誰都不能違背那虛偽最善良的保護色。然後夜夜笙歌。我開始想起,那夜晚斷了電的新山市。想起了高高高的月亮,與妳白皙的肉體。「我並不了解妳。」我說。但妳並不在意我們彼此肉體上的探悉。抓迷藏的孩子,再鬧脾氣。而妳只要求緊緊抱著妳。

  纏綿。纏綿。纏綿。

  我聽見委婉而溫柔的歌。妳為他低聲唱的歌。或許我僅是來得及,卻趕不上的幸運者。吸允過妳的唇,卻安撫不了妳顫疼的心。我們交織擁抱著。新上市斷電的夜晚似夏天,任那震動的床,激盪出暈開的月。夜色,盡是無邊。

  然而,最後的妳僅抱緊著我。說:「賢」。
本帖最后由 秋冀 于 10-8-2012 08:20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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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8-2012 04:03 P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5

  原以為酒精,能要我不想起。但不醉人的,卻反讓思念加劇!加劇了心的速度,似「長針追求短針於無望中」1。今晚,我是不得不——再把妳想起。

「酒不是好東西,但不喝不行。」我想。「但為什麼不喝不行呢?」我問。

  這是劉以鬯小說——《酒徒》裡的一段對白。剛搬往台北市的我,總愛由這話裡找尋慰藉。這不過是失意文人的自白。我明白。但我既不是文人,又何以如此老陳在在呢?一直到這裡,我才發現我根本不老!有的是青春!但無情的風,總要拍響門扉,他鄉異地,卻又逢迎蕉風椰雨。如此的,又怎能不自討沒趣呢?

  詩人沉地躺在黑暗的角落。了無慰藉的單人床。我緊盯著桌燈下的稿子,卻一筆一字都沒法寫下。鋼筆的倒影,央開了白皙稿子的寂寞,寂寞似我卻不得不對著一片白皙有所寄託。

  寄託。

  拖一場夢的愛情。真不該把妳想起!但那次,我卻還是選擇了無聲無息。在無聲的夜的新山市。妳喊出的「賢」,並不是我的名字。無息的沉默,暈開了高高高的月,月光是狡猾的,妳卻太誠實。

  我並不在意。當時我是如此認為的。但妳的愧疚卻要妳緊緊躲在熱而悶的被單裡糾結。酒精讓交歡的身體親密,卻怎麼都不能叫人「一心」。是我的心,亦是妳的心。

  我不敢說我真有愛你。——儘管我未必在最後叫出「她」的名字。但至少在那酒而不醉的夜,我們赤裸裸地是多麼清晰!清澈得罪惡的新山夜生活都成了伊甸園。我並不就此認為夏娃邪惡,而亞當也就是無邪。

  罪不該是夏娃的誘,而根本在於「蘋果」!

  這是荒謬的!但當時我確實是這樣想著。但那緊緊依偎被單的妳,憋著人與人的熱,暖開了沒有空調的小房間,一張簡潔的雙人床。我安撫著妳,一個在幽深的黑暗中哭泣在妳。妳的名字。我大概記憶起了妳的名字。但這種事,為什麼在「過程」中,總不會是第一要事呢?

  我想,我真不能說我是愛妳。

  夜,是如此。愛,亦是。但誰要明白了,天亮以後,新山市總是那個樣子。誰又還要在乎昨夜的妳是否喊出了對方的名字呢?

  我並不責怪妳。實在。

  但在這醉不了人的夜的台北,月亮是失踪了影子,椰雨卻淅淅瀝瀝而下的樣子,蕉風僅是幻想的。畢竟,不會有同一個城市。愛,也未必僅是那個樣子。


  
1 劉以鬯《酒徒》
本帖最后由 秋冀 于 13-8-2012 04:09 P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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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8-2012 07:29 A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6

  5.41 a.m.

  被踢醒的腦袋僅留下她的畫面。不甘不願。我又為此而失眠。

  剛露面的太陽還羞澀地躲在雲的後端,而詩人卻起得老早,老早坐定在那椅子上讀小說。我按著一夜睡未沉的頭,一面對著鬧鐘數了數時間。心裡總是有數。

「從什麼時候開始闔上眼睛不過三、四個小時就又醒著了呢?」

  拿起牙刷與洗面乳,一聲招呼詩人後就盥洗去了。

6.15 a.m.

  年邁的老人,是朝陽下的信徒。跟著節拍舞的婦人,對著留聲划太極的師傅。這都是我在馬來西亞所熟悉的。熟悉的,卻非要以失眠後的姿態才能遇見。

  置身,台北。

6.20 a.m.

  草場。

  草場上的步道,老早地置滿了「老將」。老將與歲月的拼搏。奮鬥!喝聲地灑下汗水的奮鬥!他們持著耐力一圈又一圈地繞起場子,很不認老!只是互動往來的網球聲,一拍一聲劃破了鳥鳴的勁兒,也劃破了風的聲。

6.39 a.m.

  吃過不怎麼美味的早餐。

  我慢下了腳步走。(刻意地慢了下來)我走過那平常我不以為然的路,一個人走的是夜晚,一個人走的卻也是清晨。人總是孤獨。我想。回顧了那不怎麼美味的早餐,卻又不得不相信吃早餐的人幸福。於是,我放棄思索「幸福」,任憑那風引領著毛髮飛舞。

  我懷念的,我懷念。

  妳讓我辛苦。

6.50 a.m.

  我倚在宿舍的書桌前。

  擱著的,是一張張的稿子。想寫小說。

「或許,應該這樣開始。」我想。

  面對那開的那一扇窗。椰林隨著風兒賣勁搖擺,搖擺在天高而接近亮的陽光。陽光是溫和的,四目交接。自然。自然總是要想起的。

  要想起妳。  

00.00 a.m.

「跟我睡好嗎?」

  她無辜的眼神煽動著我。

「如果不是,我也要同別人睡的。如果是,為什麼不就把我給自己最在乎的人呢?」似笑非笑「雖然,我是了解的。」她說著,一口喝了那杯中玩物。

「就為了掙錢?」我喝了一小口威士忌。「妳願意放過自己?」我跟著說。

「是喜歡妳。」她說。

  於是,那晚的我們就因為如此而睡了。雖然我是知道的,知道她所說的「了解」。但她最後叫著的,卻根本不是我的名字。她說她是喜歡我的。但她說她抵有喜歡,而不是「愛」。

  我終於還是要明白的。我想。

「我了解。」她在我離開前說「了解,你根本也不會愛我。」

  然而,那時的我就真沒愛過嗎?我問。

07.00 a.m.

「或許,我是愛過的。」手中握著的鋼筆滋滋地寫「或許,我抵有喜歡。」藍色的字跡一字一行「可是妳不會明白。」我繼續寫著「妳終究是不會明白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而繼續寫著「因為妳和我都一樣。」(空一行)

「有一種人,只能被喜歡,但不能去愛。」我寫着。

  高架橋上的車已起了興致,而我卻擱下了筆。我知道自己沒有勇氣寫這一筆。因為我清楚知道,像那樣的人即是我,亦也是妳!

「這是遲來的喜歡」我說著。


「和勉強的愛情」陽光襯出了我的思緒。
本帖最后由 秋冀 于 16-8-2012 07:39 AM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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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8-2012 10:24 A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7

「現在是情侶關係的能出列領取訂婚證明。」一個日軍拿著宣話筒對台下的人群喊著。

  我默默地尾隨著她。大多數的人將信將疑地步沒有動作,而她卻一直往舞台的方向走去。我們越過無數對情侶,一直就這樣被她牽著手走到舞台前。我們是舞台下的第一對情侶。她很是興奮地踏上了舞台,取了訂婚證明。我沒有選擇地也只跟了上去。我記得的。記得,領取訂婚證時並不需要說出自己的名字,而是對方的名字。而當我說出她的名字,只見一個老伯對我重複說了她的名字,以重複確定似的,然後對著我笑了。我點了點頭,但心裡卻想著,我才大二!可她已迫不及待地在舞台下等我。我們接吻、擁抱、再是熱吻。然後我醒了。

  我迷迷糊糊地,捨不得這一荒謬得不可思議的夢。走下單人床,就拿著浴巾洗了一清晨的冷水澡。

「為什麼還是她呢?」我閉著眼睛淋著冷得不像話的供來水「這已不是第一次了」我想,但腦袋卻是揮之不去的她的畫面。

  因為總是這樣,所以我乾脆地就把這樣「半真半虛」的夢地寫入小說中。但每次下筆時卻更不可思議地發現,這究竟是個怎麼樣的夢?首先有日軍就是個怪得不得在怪的角色了!而那年我大二!如果記憶還不致於模糊,我想夢中的場景必定是日治時期的台灣。其餘的都變了,不再是我熟悉的。但夢中的妳仍舊是妳,妳還如此願意地同我訂了婚。可當下的我卻已是大三的學生了。

  就這樣寫著。我很不能確定這樣的夢究竟是多少的慾望?多少的幻想?但感覺來得尤其是強烈。還有那張多年我們一句話也沒談上的熟悉的臉。妳的笑依舊是燦爛的、性格還是那樣的真率、開朗。

「就和離開前那樣!」我小聲依偎著妳,近在耳根子旁說。

「不想離開妳。」妳也緊緊地抱著我,帶著強烈的慾望的火。

  然後擁吻,我們在天旋地轉的曠野上熱吻著,肆無顧忌。我們似光了身子,在突然間喚起沉睡的慾望——肉慾。我們就此挑逗起彼此,那劇烈的程度,已讓拉鍊都隨之地心引力而掉落。衣服跌落、胸罩、短褲、內褲一件件地都隨著自然引力地順序掉落了。赤裸裸地,我們在不無他人的目光下做愛。

  然後冷水一直逼寒著我,打斷了我所有的一切繼續幻想。

  我醒了。總會有夢醒時分。我可以想著,多少的城市的人都有著那麼一個不能說的秘密在清晨以前滋長。這是城市人的心底話,悄悄地、慢慢地、隨著苦悶的文件、書冊、汗水、與交際裡醞釀。

  但每一個都還是得正常!

「這老早已不是個縱情放慾的社會。除了酒精以後。」我想。

  但我並沒有喝酒。我並不是無時無刻都非得依賴酒精的人。只是苦悶的幻想偶爾會來造訪,造訪我的自我壓抑,然後在夢中雷雨暴風似的出現。

  對!或許是我忘了。忘了,近來的我正讀著巴金的《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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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1-8-2012 03: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8

  走在沒有落雨的夏天的台北市。溫度是發燒的34℃。我揮著汗水,一旁攔下了往返宿舍的客運。「74」我在心底念著。但始終想不起關於74的一切印象。我放棄思考,握緊把手微咬著下唇,繼續著莫名的發呆。

「與被製造的工業產品沒什麼兩樣。」我在腦海裡運轉著「但又有什麼辦法呢?為的掙幾塊錢,就是讀再多的書也不過坐在那小小的辦公室裡!」

  我了無目的地望向客運的車窗外,只見一身制服的少女成群地牽著手走。走在了無樂趣的「公館站」,對立面是富麗而堂皇的台灣大學。我沒有意思地繼續隨處眺望,有上了年紀的夫人,追著車,也有看似出入社會的少男、少女穿著汗衫卻梳了一頭油髮。「這是個相當莫名其妙的城市!」我在心裡嘀咕著,但終究沒有對象能為我而傾訴。索性,不過就把這一切的一切都掛做點綴似的生活,加以隔離了。

  17號房的木門深鎖。但那不過就一把鑰匙就能開啟的門,卻莫名沉重。我煮了一杯南洋黑咖啡,卻不協調地放了一塊歐式方糖。茶匙與瓷杯的互動,渲染了夏天的台北的熱情,腦海裡卻僅想起關於草的畫面。

  我在草地上追逐著足球。我想。然後,我又是一面賴在沙發的上,一邊喝著加了黃糖的黑咖啡。「我在馬來西亞總是喝這樣的咖啡。」我持續回憶著,但嘴唇卻緊貼著杯口,喝著添加了方糖的奇怪搭配。

  我一直不清楚關於昨日的那一場夢。

  夢見的她,竟然不是她,而是「她」。我甚是有些糊塗,關於角色對調的一種謬誤。一個是在一起,而一起睡覺的女孩。另一個是根本沒在一起,僅是友誼之交的女孩。但怎麼會是後者,而非前者呢?

「還是一場做愛的夢!」我有些頭疼地望向宿舍的窗外。

  起筆,想寫些什麼。但面對一張張的稿紙卻又無法下筆。我放了一些80年代的音樂,有Chris DeBurgh 的 “Lady in Red” 。我一邊哼著曲子,一邊盡可能地不去回憶昨天夢裡的事。

「但她赤裸而白皙的——肉體。耳根旁微微的低吟」,「舌尖的吸允、互動、與交流」。「我安撫著她那激昂而熱情的心。但心裡卻又是另一個文靜而靦腆的妳」。「兩個女人在我的心裡戰爭,在肉慾與心靈上的戰爭。」

  我繼續寫著,但寫到「戰爭」兩字。我不禁莞爾地想起「苟且偷生」這字樣。我將稿子揉成一團地直往地上扔。擱下了那支廉價的筆。一支尾隨我來臺而不離不棄的鋼筆。

  我閉上了眼睛。緊緊地閉著。夏天的陽光斜了角度,直投過我手臂的肌膚。那鍛煉的肌肉在焦灼中燒烤,像個寧死不屈的戰士,擋著烈陽而高高掛起紅旗!但我並不是紅旗的信徒!儘管,我曾對「紅色」有過無數的幻想。

「可這世界已不許如此的了!不應在對這樣的『赤紅』抱有一點希望!」我想。然後微微地睜開雙眼。

  那無情的艷陽仍舊燒烤著我的肌膚,血液的流動猶如瀑布般地傾瀉!膨脹的血,與混雜的思緒相互勾結。我想著「革命」、「文學」、與「女人」,想起「傳統」、「史學」、與「淡薄」。這是個午後艷陽下的糾纏不清。

  混亂的詞語,又一字一句地攤寫在一格一格地格子裡。排列整齊,似井然有序!
  
  但我再次把染墨的稿子擱在一旁。沒有心思地往窗外眺望。

「似也無風雨也無晴」我想。

  但那抵能是心境,可不能是當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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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3-8-2012 03:3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9

  詩人還抱著頭呼呼地睡。時刻已是午間三點。我端起手邊的咖啡,小嘗了一口。腦海卻還停留在「74」號公車上那女子的畫面。我奇怪。「究竟男生愛看女生算是本性?還是後天的慾望?」沒有答案,我仍舊敲著杯中的茶匙,漫無頭緒地思想著。

  當然,那不會是個有答案的問題。或許有,但也絕不是我能回答得上的。我想。然後,很自得地繼續在一行行的稿紙上「自娛」。我寫了這麼一段:

「年輕的女生真麻煩啊!沒把我煩死,那已是幸運的了。」「所以,我還是喜歡有點年紀的女人。」我擱下了筆,似乎察覺現實中的我不知向誰曾說起同樣的話。然而我開始疑惑,不知是否該如此寫,但筆尖很自然地又將文字給逐一拼湊了。「奇怪!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呢?」他問,手中拿著一罐550ml的百威啤酒。(那是我最愛的啤酒)不假思索,我很坦白地接著說:「就是這樣啊!所以太年輕的,總讓我覺得好反感!」我喝了口啤酒,但心頭想說的,卻也隨著啤酒一直涼到心扉底去了。

「但那不代表我絕對的擇偶標準」我沒說出口,卻又一連喝下罐中的所有啤酒。「酒」。我寫著,然後將以上所寫的全都拋棄。「簡直胡言亂語!」我哼了出來,卻根本也曉得沒人會聽進去。

  因為寫得並不順利,也就隨性地攤坐在椅子上發楞。颱風的預警處處都能聽聞,但台北的陽光卻仍是普照得讓人失望。只有偶爾間斷的小雨讓人想起颱風。但風卻來得那麼自然,自然得幾乎讓人根本地忘卻了。「會不會是這樣呢?」我自問,遂嘆了口氣。

  我想起前天的那場夢。那場做愛的夢。我想起了她而不是「她」,卻越想越覺得明明就是「她」!心裡想著,煩得我幾乎想大聲狂叫。但怎麼一個安逸而和諧的午後,卻與我處處不甚搭調。

  我放棄了所有思緒。一點也不留。

  我僅是一口地將瓷杯中的咖啡下肚,然後收起了鋼筆與稿紙。我走向窗戶,抵是向遠處的高架橋眺望,惹人的陽光又在賣弄著熱情向寂寞的人招手。我想起清朝的「青樓」,卻不很確定是否我真有看過。

「見鬼!」我說「怎麼可能會看過清朝的『青樓』呢?」我不自覺地笑了。

  悲哀的笑。

  腦子裡突然轉來陳昇的<OneNight in 北京>。我從來沒有這樣細細地讀過那首歌的歌詞。偶然地想起,卻覺得感動得幾乎要了我的眼淚!那詞寫得並不典雅,卻實實在在道出了一般百姓的心聲似的。我想。但我究竟沒有嘗試過「一般百姓」的心聲,我又怎了解那詞唱開了「他們」的心底話呢?

  幻想!全都是幻想!

  我想。

  那晚上的夢,不過就是她的肉體,而換上了另一個「她」的面目罷了!我所以然地非常肯定著。「一定就是這樣!」我小聲地拍了窗戶的底,只見冒著太陽的小雨卻樂得在陽光下嬉戲。

「荒唐!」又是「滿紙」(空格)「言!」

  我很是壓低聲量地控訴著!但誰也沒有聽見。除了我自己,我很肯定的。誰也不會聽見。不會了解我心底所想的這一切 的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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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9-8-2012 03:24 P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10

  昨夜,我又夢遺了。

  我沒有意思地望向窗外的晨光。時間是5點20分。但陽光似乎已亮得徹底了。我洗了一身冷水澡,同時間追憶起昨夜的那場夢。一場做愛的夢。我不記得非常清楚。我忘了與我交歡的那女人是什麼面目,我不特別要求身材,只單純地想起做愛該做的事。

  放浪、愉悅、與寂寞。

  然後濕了下半身。我驚醒。我是清醒了。冷冷的水就這樣淋了我一身。我並不以為這樣就是可恥的。因為,這對我而言是在正常不過的。我偶爾也有看A片自慰的經驗,但並不特別喜歡,也不特別著迷,純粹就是一種生理的需求罷了。

  性,是人性的一部分。

「這是挺對的!」我想「但也有著太多太多的人為此而沉淪了。」

  扭緊水龍頭的開關,我擦拭身體,面對鏡子前的自己。透過陽光反照的鏡子折射,我能清楚看見自身那曲線的肌體、壯碩的肌肉和骨感的身軀。我一絲不掛地顯露在鏡子前,遇見自己。沒有微笑。沒有別的思緒,我放空了腦袋,並不特別欣喜,或傷心。

  詩人仍舊與白天的睡夢交會。書桌上放了一本村上龍的《接近無限透明的藍》。這是一部奇怪的小說,是有一次我向詩人打聽時,他所推薦的。我曾經也向他打聽小說這玩意,而他推薦的《酒徒》仍是我迄今最喜愛的小說之一。我喜歡與詩人談論小說。雖然,我並不是個中文系的學生。

  我把腳頓了頓,對著鏡子梳起頭髮。畫面是《阿飛正傳》的最後一幕——梁朝偉梳頭的畫面。我喜歡70年代的香港。喜歡80年代的馬來西亞。但我的喜歡卻怎麼也不能昇華為愛。

  她是知道的。我知道。就像她曾經問我的:「喜歡與愛究竟哪不一樣?」

  那時的我不能回答。而今依然。我想。

  想,人之所以想而偉大。然而,光想,卻怎麼也得不出個所以然。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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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7-9-2012 03:41 P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11

「思念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想。

  那是在我躺在友人床上時想起的。我赤裸著身子。不明白地望向那面山的窗,手臂與膝蓋上的傷口,不時侵擾起我。

  我離開了台北。

  在離開台北前的傍晚,我一個人駕著沉浮地思想,思考著關於「我」的事。三個小時的車程,我的思緒斷斷續續,時而歡喜時而憂鬱,然我始終想不起關於一個「誰」存在我心底。

  我似乎曾經很「愛」一個女生。我想。但我似乎談不來,究竟是怎麼個「愛」她的。然後我開始做夢。我是一直幻想多少種可能我們又能再次相愛。結果沒有一次是如願的。很徹底的,所以我開始試著與其她的女生相處。

  我試著去愛上另一個女生。

  然後是那道面山的窗,暖暖的陽光,伴隨著颱風的警報依然敞開了我的心房。我沒有作聲地繼續靠在友人的床上,只任由那傷口發疼,思緒是面山的,溫度是陽光,沒有風,卻有鳥兒婉轉而輕快地歌頌。

  我有些聽不清楚「她」的言語。

  然後我被女孩拒接了。

  她拒絕了我。我的愛。

  所以我開始去思考關於「思念」的問題。我想起了第一個女友的臉,連一顫心動的感覺也不曾浮想。第二次,我想起第二任女友的臉。我花了好一些時間才想起。我想起擁抱的那一個手扶梯的那個路口,想起她對我說的「心跳」。我為她寫過一部小說、改過一首歌、也唱過一首歌。然後,這些年來我才開始明白,自己有多麼殘忍。

  為此,我開始有些難過。難過的望向了窗外的山。山巒是一層層的,披著陽光的嫁衣,我呼吸了淡淡的哀傷,但天仍舊是陽光。我想著,繼續想著關於第二任女友的事,想起皮夾中她的照片,然後我想起另一個她。

  拒絕了我的她。

  被拒絕是分手快接近三年後的事了。我算是清楚,也算不清不楚地喜歡上了她。寫了好一本活頁字的情書,然後被拒絕了。

  就此,故事結束。

  我實在想不起關於「思念」這一回事。三個女人在我腦海裡轉動著,浮浮沉沉,不如大石沉海般的乾脆,有時候思念大概就是如此。或許,「她」就是快沒有重量的石子,或是在海面上蕩漾,或是在海底中掙扎。

  撕心裂肺,其實跟我毫不相干。我想。

  然而是我偏偏就對自己殘忍。

  殘忍的不是她對我,我對她,而是把對方記憶起的,殘忍就是咫尺也是天涯。

「天涯?」

  我閉上了雙眼,躺在那友人的床上,繼續養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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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7-10-2012 03:56 AM | 显示全部楼层
Chapter 12

「因為我已經不知該如何接下去這故事了。」我坦白說。

  距離上一次寫文章,我也忘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只知道有一種灼情在我的背後煽動,以至於我不得不時時都想著文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我有時候也想。想我是真的如此養傷一直到現在如何了?

  每天忙於研究計劃,課題又是沉重的清末「豬宰制度」,又有誰能想像我的沉重呢?啤酒。所以我一個星期,又另一個星期地面對啤酒而反思。思考一次,有一次兒時在電視機前所上演的南洋華工的電視劇。我的兒時有很大一部分是如此填補的,而我對這方面的關懷,又怎麼能省得下我的眼淚呢?

  我曾經哭。哭,因為那華工出洋的文字、影集、還有我自己。

  但是又怎麼樣了呢?面對著我所關懷的,卻是束手無策僅憑著酒精來逃避我不想面對的。再來,就女人。我一直想過我和不同的女人睡覺。但想到最後卻空虛得可怕。我知道,所謂道德是不允許的。但是,行為上的約束,與思想上的出軌又是怎麼一回事呢?價值觀在背後藏著微笑的勝利。

  當然的,我並不是個反倫理、道德的革新者,只是,想著就順其而寫下罷了。

  誰在小說?我寫的是小說嗎?我看著身旁的女生一個一個地與我接觸,或多就是讓她們對我很是尊重、或說我是「憤青」、「多愁善感」、「小孩子」、或沉著。但欲想靠近的,或是敢接近我的又一直畏縮著。

  其實我很是期待。我可以很坦白。這個世界誰不希望被人懂、被人愛?

  只是,理性在背後作祟得可愛。

  想著,想著,然後我們僅去喜歡,然後說:「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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